• 图纸下载
  • 专业文献
  • 行业资料
  • 教育专区
  • 应用文书
  • 生活休闲
  • 杂文文章
  • 范文大全
  • 作文大全
  • 达达文库
  • 文档下载
  • 音乐视听
  • 创业致富
  • 体裁范文
  • 当前位置: 达达文档网 > 教育专区 > 正文

    黄段子是怎么泛滥的_没有黄段子存在的无聊世界

    时间:2018-12-26 04:34:54 来源:达达文档网 本文已影响 达达文档网手机站

      “如果你对段子感到陌生,注意,你已经out了。”   王昕曾就职于一家大型国企,工作四平八稳,只是深感与外界隔膜:“如果没有下岗这个话题,公司跟这时代也就没有什么关系了。”
      辞职休息一年后,王昕开始到北京一家报社工作。很快,她强烈感到了“时代的脉动”:段子。
      “第一次全体聚会,我和头儿坐一桌,社长、总编辑一大堆。吃到一半,大家开始讲故事,开始还有点智力游戏的味道,后来就带色了。我脸红之余,偷看社长,哈!平时挺儒雅的一个人,居然在开怀大笑!”
      
      段子吓坏服务员
      
      几个月后,王昕参加了一个去西部采访的记者团,这次令王昕跌破眼镜的是一位中年女士――陪同采访的地方上的人:
      “20个记者坐两辆面包车,她偏上了我们这辆。第一次是这样开场的:‘有没有没结婚的?嗷,睡着了。那好,我给大家讲个故事。’”
      从此,这车就载着少儿不宜的笑声在西部广袤大地上飞驰。有一天,王昕在车外休息,忽听车里一片爆笑,回头一看吓了一跳:“我们那车底盘都在发抖。”
      几次锻炼下来,多露骨的黄段子王昕都能处之泰然:“我不能改变,那就只能适应。”
      南方数家媒体曾以《黄段子羞煞大姑娘》为题报道:酒店里黄段子越讲越多,许多服务员把上班视为畏途。
      报道记录了发生在一家酒楼中的场景。一群穿着体面的男女,酒酣耳热之后,几位活跃分子开始高声传播黄色笑话。色度一级一级上升,站立一旁的服务员满面通红,躲到门外。
      在一家职业介绍所,还出现了这样的情景:几位求职的姑娘拒绝到饭店当服务员,理由是,听客人边吃边说黄色笑话,实在恶心。
      女人肯听就够了,男人还要承受讲的压力。“我对此深有体会。”袁岳说。他是零点调查公司的领导人,由于工作关系,经常需要接触各种人物。
      “北京来的人,以前爱听政治内幕,现在爱听新段子。政治也要带色才有意思。吃饭的时候,当地人说,‘我们这里现在的段子是这样的,北京有什么新段子啊?’你讲不出段子,人家就对你失望,会认为你不太能赶上时尚,而且层次不够。”
      
      潮流:从猜谜语开始
      
      尽管还没有人将黄段子奉为时尚,但这已成为一种流行。段子文化怎样兴起?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版本。
      一种说法是:改革开放带动了旅游业,旅游业带来了港台客,港台客带来了黄段子。无论何种说法,比较一致的一点是:这是1990年以后的事情。
      胡邓,中国人民大学心理咨询中心心理咨询师,他将段子文化称为改革开放以来,继“伤痕文学、诗歌热、哲学热”之后的新潮流。
      在胡邓看来,段子文化大概是如此发展的:最早听到黄段子是在1991年,来源于新闻系学生:“新闻系学生到各大报实习,回来就成了义务普黄员。”
      1994至1995年左右,电脑网络萌发。“黄下流教授”的故事立即随着网络传播。然后,中国传统的《笑林广记》重新出版。这本笑话中有相当数量的黄段子。
      “这属于传统文化,又是合法出版物。之所以被搬出来,可能敏感的商人发现黄教授是市场卖点。”
      再后来段子逐步升级,由直接露骨转变得“有文化、有品位”。这个过程中,其他类型的笑话却在销声匿迹。开始胡邓还能讲出很多绿色环保笑话,1996年后,这种笑话基本就很难发现了。
      1998年,段子又有新趋势。在一段时间里,“要政治加黄,那才上档次。纯粹的黄段子已经流向恶俗了。”胡邓说,“现在的段子都没有太多的智慧和想象的空间,可能因为人们创作和传播的热情不那么高了。”
      至于段子流行的深层原因,胡邓的理解是:人们灵魂丢了。“1990年以后,人们的物质欲望被吊起来了,人类本性中对物质有强烈占有欲。”
      时任中国旅游资讯网副总的褚斯鸣,80年代末出国,1993年底回国。他敏锐地感觉到了前后“语境”的改变和人们欲望的直白:“出国前,男女同事在一起,几乎没有性别意识,大家说点什么事也完全不涉及性。才两三年的时间,温情脉脉的东西已经被完全撕掉,作态的、或者说矜持的东西完全没有了。”
      令褚斯鸣印象深刻的是一个当时20多岁的女孩:“她会跟你讨论她的性史,她用的词是你没听说过的。比如,‘如果你×了我你就离不开我了。’我非常吃惊。”
      “刚开始不太能适应。”褚斯鸣说,以前是台下的东西,现在全部摆到了台面上。“男人见面就会说他的艳史,很直接,而且会描述,比如这个女人是什么样子的。有了一个开头,别人就不甘落后。似乎无论结没结婚,每人都有一堆艳史。总之,一切都变得很直接很赤裸裸了。人们似乎时刻意识到性的存在。”
      褚斯鸣将黄段子视为“成年人圈子里的默契”。“大家抢着说,说到停不住,如果一个人能讲出大家没有听过的笑话,就觉得你这个人见多识广,一定认识很多有趣的人物,经常出席某种级别的沙龙似的。”
      
      中坚:“有文化”的人
      
      很多人注意到一个现象:文化程度较高的阶层已成为段子传播的中坚。经常被提及的,一是公务员,一是新闻圈。
      南京大学社会学系教授周晓虹说:“原因很简单,现在相当多的段子跟政治有关。作为生物性的一些男人来说,性是他们的第一需求,作为社会性的男人来说,政治是他们的第一需求。”
      在西南某市,围桌讲段子成为“摆黄色龙门阵”,讲段子水平较高的人被尊为“库区文化水平高”。有机关还流传着这样的话:真话不能讲,讲了领导不高兴;假话不能讲,讲了老百姓不高兴;只好讲骚话,大家都爱听,都高兴。
      新闻圈被公认为段子的另一个兴盛之地。“给我所有的成语,我用一个字就可以穿起来,这个字就是:性。”李波(化名)是某大报部门负责人,被认为能以传播新闻一样的职业热情来传播段子,也能以分析新闻一般的冷静来分析段子。
      如果有人打算在办公室或者酒桌上说个段子调节气氛,李波通常的表现是:不动声色地听人讲个开头,然后说一个字:嗨!――这个段子于他已是陈年老段。李波偶尔也讲段子,“能够把黄段子分成若干等级,判别什么样的段子在什么场合下讲,这很微妙。”
      按李波的分析,只要是一个开放式的聊天环境,几个人又不是很陌生,有过所谓传统的、正式的交流,黄段子就可以端上场了。
      新闻圈传段子,一般规律是:从电视台传到报社,再从报社往外传。
      北京几个著名的摄影记者是公认的段子高手。有人分析,这是因为摄影记者不划定领域,他们接触的人比跑口的文字记者更杂。某报一位女记者描述:“他们的整体水平之高是文字记者不能及的。那种节奏感、抑扬顿挫、高低起伏……他们的段子,一是多得没完没了,二是讲得绘声绘色。”
      新闻界人士为什么成为传播段子的中坚,上海大学社会学教授刘达临持宽容态度:因为他们信息灵通思想活跃。一位圈内名记则分析:“黄段子的本质就是一种发泄。”
      还有一个前所未有的现象:女人讲段子。大部分时候,女士都笑盈盈地洗耳恭听,开讲的女士因此成为勇敢者。
      “女孩子如果讲段子就一定要把全桌都震了,不能技压群芳就别讲。”李晓芳(化名)说。严格说来,这位1973年出生的北京某报记者算不得段子高手。同事介绍,她讲段子的特点是:丢三落四,一边讲一边咯咯乐。嘴巴瘪呀瘪,手指戳呀戳,水平不高,勇气可嘉,且最可贵的是满脸坦然。
      从初中开始,李晓芳就从当导游的姐姐那里听段子,然后向同学传达。上了大学,她又在宿舍里对室友启蒙。以致到大学毕业的时候,李晓芳终于得了一个外号“黄品源”:黄色小品的源泉。“我讲段子就是觉得好玩。如果我对这男人毫无所求,也不指望他追我,就可以跟他讲段子。如果还愿意在他面前装个淑女,就不讲。”
      李晓芳自己也有遗憾:“讲段子一要非凡记忆力,二要非凡表演力,我主要是记忆力不好。听了段子如果不马上给人讲,我就会忘掉的。”
      与20多岁的女孩子相比,30多岁的女人隐晦得多。“也许是因为她们的成长环境更保守一些。”记者刘朵(化名)说。某电视台的一位大姐令她印象深刻:“在出差途中的饭桌上,她自己不讲,怂恿别人讲,她在一边表情暧昧地笑。人家讲完了,她再语出惊人:不对,你这个版本应该是这样的!”
      
      漩涡:谁敢对段子说不?
      
      争议与段子相伴而来。尽管还没人认真起诉讲段子者“性骚扰”,一些不满的议论还是时不时见诸网络与报端。
      2000年12月,《温州侨乡报》刊登了一封读者来信,一位刚刚步入社会的女大学生投诉,因为在外资企业公关部任职,她饱受黄色饭局的折磨。
      “一个人说起黄段子,酒席上的男士们就会心照不宣地笑起来。要命的是,又一老兄马上来个黄段子接龙,规定每人都要讲,听过的不算,不惹人笑的要罚酒。我当时感觉像被脱光衣服,这跟性骚扰有什么区别?我就想不通这些平素衣冠楚楚的谦谦君子怎么这么热衷于这些语言垃圾?”
      新浪网的旅游论坛上也曾出现一封苦恼的帖子,一位西安的女导游抱怨,她接了安徽某地的旅行团去延安参观。客人们提出要她讲段子,她推挡:旅行社有规定不能讲。
      骂骂咧咧之后,那些乘客跳出来自己讲。现在让她头疼的是,为了接团,旅行社制定了新规则:段子,如果客人提出要求,导游就要讲。
      受黄段子困扰的多数是女性,而如果一个男人因黄色笑话困扰,八成是很新鲜的年轻人。一个男孩在网上说:我是一名大学生,跟同学聊天时,他们都喜欢谈黄色笑话,也谈得很开心。但是我觉得这些笑话很无聊,同学们于是就取笑我有病。不喜欢讲黄色笑话真的有病吗?反抗和积极参与一样需要勇气。
      与这个犹犹豫豫自我怀疑的男孩相比,李晓虹玩了场勇敢者的游戏。25岁的李晓虹在大理当导游,曾带12位客人游洱海。其中,六个广东人,六个陪侍女郎。在豪华游轮上,他们放肆地调笑,黄话没完没了。“那天船上欧美团特别多,我猜得到他们那种眼光的意思:这就是中国人的素质。”李晓虹说。
      她走上前与客人交涉:“我尊重您的人格,也希望您自重;这是民族地区,请尊重民族习惯;这里有美丽的苍山洱海,希望您的言行对得起这山山水水。”
      但是很“执”的李晓虹们还是要面对一个事实:越来越多的人对黄段子表示宽容。网易女性频道曾做了一项关于段子的调查,对于“过节就要聚会,聚会就要说黄笑话”这个问题,78.7%的女性持赞同或宽容态度。而表示“我抗议”的只有5.8%。
      “即使不能做到欣然接受,也要做到处之泰然。”记者王昕说,“洁癖虽然是一种美德,但是,当你进入成年阶段,不妨学一些宽容精神吧,这是人家的权利。”
      而且很多时候,段子几乎成了惟一可共同的话题。“为什么黄段子总是成为话题?很简单,社会交往增多了,可是找不到共同关注的东西了。共同关注的东西就是钱,但我绝不会告诉你,我拿什么方法挣钱。”
      人民教师胡邓说,“好朋友可以聊是非,情侣可以聊秘密,生意伙伴可以聊事业。如果彼此之间就是脸熟,聊什么?无话可说,那就说说段子吧。”
      极少男子听到黄色笑话会表示愤怒。觥筹交错时,谈论一些有关男女的事,往往会带来轻松而和谐的气氛。很多人赞同一种说法:黄段子拉近人际关系。段子格外能激起众人集体叛逆般的快感,让人产生一种类似共谋的亲密。
      漩涡内外有无数沉浮的故事。现在,对于褚斯鸣,听段子的乐趣在于品味其中智慧。说到一定档次,性不性已不重要,他听过的段子无数,能够达到这个级别的,不过四五个。
      胡邓偶尔还说段子,用来测试别人的性成熟程度。“好多段子是比较隐讳的,非有一定经历者难以领悟。有一年我参加首都记者杯登山节,吃饭的时候大家讲段子。老有一个19岁的小姑娘问,为什么呀?别人都笑开花了,她还在‘为什么呀?’”
      另一个看来很年轻的女孩子则在网络BBS里贴帖子慨叹:大众是庸俗的,没有黄色笑话几乎无法度日,女人也不是矜持的,放开胆和男人们逗乐。人生的无聊和空虚,是注定的。

    相关热词搜索: 是怎么 泛滥 黄段子

    • 生活居家
    • 情感人生
    • 社会财经
    • 文化
    • 职场
    • 教育
    • 电脑上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