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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我国隔海相望的国家 [隔海相望的友情]

    时间:2018-12-24 16:45:14 来源:达达文档网 本文已影响 达达文档网手机站

      本书涉及作者周明与茅盾、巴金、冰心、叶圣陶、夏衍、臧克家、艾青、等诗人、作家和若干位画家、音乐家的交谊,还涉及诸如毛泽东、周恩来等领袖与文艺界相关的盛事。作者通过亲身感受,描绘几代作家的性情、道德品质和人格境界。通过普通的生活情景和自然平易的交谈,表达某些作家的精神世界。作品不仅具有特殊的文体性质,又具有珍贵的文献价值。
      
      梁实秋先生1987年10月3日在台湾病逝的消息,震惊了大陆文坛。这不仅由于梁先生是一位有影响的作家,更由于他的那颗始终不渝的“北京心”。他原拟次年偕夫人韩菁清一道回大陆,经北京,探亲访友。他离开故园北京将近40年了。40年,是一个多么漫长的岁月!然而北京时常在他的梦中,北京时刻在他的心中。北京有他的亲人,有他的骨肉同胞,有他的同窗好友,有他的青年时代的许许多多的朋友。他深深地思念北京。
      在北京,我曾有幸接触过梁先生的长女梁文茜,她是北京一位出色的律师。1949年后,由于大家理解的缘由,海峡两岸信息隔断,父女天各一方,思念情深,痛苦异常。后来,情况稍有松动,1971年夏天,父女二人便急切相约在美国会面。那是一场感人的情景。梁文茜给他父亲捎去了北京东城内务部街梁先生故居四合院里枣树上的大红枣。先生爱不释手,老泪纵横。事后,梁实秋先生将这颗红枣带回台湾,浸泡于玻璃杯中,供奉案头,足见其思乡之情深!我还见到梁先生在他台湾寓中的照片,照片上的他,昂首站在一幅北京故居图画之前,遥望着远方。他在遥望着哪里呢?――自然是北京。他多么想早早地返回故都,再好好地看看北京,看看那座他日思夜梦的故园四合院,看看许许多多他苦苦思念的老朋友们。
      然而,这一切都不可能、不可能了,因此,他的突然去世,不仅使台北的亲友们,也使远在北京的亲友们十分悲痛,十分惋惜。
      冰心便是这痛惜者中的一位。这位当时已是87岁高龄的老人,由于失去老朋友,竟在短短的一个月时间连续写了两篇悼念文字。一篇是《悼念梁实秋先生》,发表在《人民日报》;一篇是《忆实秋》,刊登在上海《文汇报》。看得出,两篇文章冰心均是和泪而作。
      冰心老人第二篇文章脱稿时,我正好去看望她,因而我成为这篇文章的第一个读者。我被这两位文学前辈的友情深深感动。许是冰心老人刚刚完成这篇悼念文字,许多往事涌上心头,她这才给我详尽讲述了她和梁实秋先生的相遇、相交到相知的漫长的故事……
      原来梁实秋是吴文藻在清华学校的同班同学。
      1923年,在赴美留学的途中,梁实秋与冰心在杰克逊总统号的甲板上不期而遇,介绍人是作家许地山。当时,两人寒暄一阵之后,梁实秋问冰心:
      “您到美国修习什么?”
      冰心答曰“文学。”
      “您修习什么?”她反问。
      梁实秋答“文学批评。”
      就在这之前,冰心的新诗《繁星》、《春水》在北京《晨报》副刊发表后,风靡一时。梁实秋在《创造周报》第102期(1923)上刚好写过一篇文章:《繁星与春水》。那时两人尚未谋面,不想如今碰巧在船上相遇。在海船上摇晃了十几天,许地山、顾一樵、梁实秋、谢冰心几个都不晕船,便兴致勃勃地在船上办了一份文学壁报叫《海啸》,张贴在客舱入口处,招来了不少旅客观看,后来他们选了14篇作品,送给国内的《小说月报》,作为一个《海啸》专辑,发表在第11期上。期中有冰心的诗三首:《乡愁》、《惆怅》、《纸船队》。
      到美国后,冰心入了威尔斯利女子大学。一年之后梁实秋转到哈佛大学。因为同在波士顿地区,相距约一个多小时火车的路程,他们常常见面。每月一次的“湖社”讨论会期间,他们还常常一起泛舟于美丽的诺伦毕加湖。后来,波士顿一带的中国留学生在当地的“美术剧院”演出了《琵琶记》,剧本是顾一樵改写的,由梁实秋译成英文,用英语排演出。梁实秋饰蔡中郎,谢文秋饰赵五娘,顾一樵演宰相,冰心演宰相之女。演出在当地还颇为轰动。后来许地山从英国给顾一樵写信说:“实秋真有福,先在舞台上做了娇婿。”冰心也调侃梁实秋说:“朱门一入深似海,从此秋郎是路人。”说到此,冰心老人说:这些青年时代留学生之间彼此戏谑的话,我本是从来不说的,如今许地山和梁实秋都已先后作古,我自己也老了,回忆起来,觉得这都是一种令人回味的幽默。
      冰心老人说,梁实秋很重感情,很恋家。在杰克逊总统号轮船上时,他就对冰心说:我在上海上船以前,同我的女朋友话别时,曾大哭了一场。这个女朋友就是他后来的夫人程季淑女士。
      1926年梁实秋与冰心先后回国。冰心同吴文藻先生结婚后,就住在任教的母校――燕京大学校园内。梁实秋回国后在北京编《自由评论》,冰心替他写过“一句话”的诗,也译过斯诺夫人海伦的长诗《古老的北京》。这些诗作她都没有留底稿,还是细心的梁实秋好多年后捡出底稿寄还给她。
      冰心还清楚地记得,1929年她和吴文藻结婚不久,有天梁实秋和闻一多到了她们的燕南园的新居,楼上楼下走了一遭,环视一番之后,忽然两人同时站起,笑着说:我们出去一会就来。不料,他们回来时,手里拿着一包香烟,嬉笑说,你们屋子内外一切布置都不错,就是缺少待客的烟和茶。因为冰心夫妇都不抽烟,招待他们喝的又是白开水。冰心说,亏得了他们的提醒,此后我们随时都在茶几上准备了待客的烟和茶。
      不久后,梁实秋夫妇去了上海。梁实秋在光华、中国公学两处兼课。大约在1930年,梁实秋应青岛大学之邀请去了青岛,一住4年。梁实秋知道冰心从小随从在海军服役的父亲在烟台海边长大,喜欢海,和海洋有不解之缘,便几次三番地写信约冰心去青岛。信中告诉冰心,他怎样陪同太太带着孩子到海边捉螃蟹、掘沙土、捡水母、听灯塔呜呜叫、看海船冒烟在天边逝去……用这些话吸引她到青岛去。冰心也真的动了心,打算去,可惜后来因病未能成行。倒是吴文藻由于去山东邹平开会之便,到梁实秋处盘桓了几天。
      他们过从甚密,接触比较频繁,乃是在40年代初的大后方。当时冰心一家借住在重庆郊外的歌乐山;梁实秋因为夫人程季淑病居北平,就在北碚和吴景超、龚业雅夫妇同住一所建在半山上的小屋。歌乐山在重庆附近算是风景秀美的地方,冰心的居处也是在一个小小的山头上。房子,可以说是座洋房,不过墙是泥抹的,窗户很小很小,里面黑糊糊的,光线不好,也很潮湿,倒是门外的几十棵松树增添了风光。
      如果要造访梁实秋,必须爬上几十层的台阶。为方便送信的邮差,梁实秋在山下竖立一块牌子,名日:雅舍。这雅舍的惠名,他一直用到了台湾。那时,梁实秋由于一个人在重庆,怀念夫人,独居无聊,便拼命写文章。这个时期他发表的文章最多,大多数是刊登在清华同学刘英士编的《时代评论》上。
      1940年,有次冰心去看梁实秋时为雅舍题词说:
      “一个人应当像一朵花,不论男人或女人。花有色、香、味,人有人、情、趣,三者缺一便不能做人家的一个好朋友。我的朋友之中,男人中只有实秋最像一朵花……”
      抗战胜利后,冰心和吴文藻到了日本。梁实秋先是回北平,后于1949年6月去了台湾,先是在国立编译馆任职,后任国立师大教授。这期间他们也常互相通信。冰心在她日本高岛屋的寓所里,还挂着梁实秋送她的一幅字。
      1951年,吴文藻和冰心夫妇回到祖国,定居北京。与梁实秋之间,虽然不像在海外时通信那么方便了,然而,他们依旧相互关注着。直到1966年那场风云突变的“文革”风暴袭来,一切才骤然隔绝了。远在台湾的梁实秋,于1969年的一天,突然从老友顾一樵先生处得悉:冰心和老舍在“文革”中先后自尽;又从《作品》(台湾)杂志上谢冰莹的文章中看到:“冰心和她的丈夫吴文藻双双服毒自杀了”,一时间,梁实秋悲恸不已,提笔写下了《忆冰心》《忆老舍》的血泪文字,以悼念故友。
      后来这篇文章辗转到了冰心手里,她看了后自然十分感动,曾立刻写了一封信,托人从美国转给梁实秋。信中,冰心说:那是谣言。感谢友人的念旧。她希望梁实秋回来看看,看看他们两人(当时吴文藻先生还健在)的实际生活,看看他自己的儿女和冰心的儿女们工作和生活的情况。她告诉他:北京大变样了!他爱吃的东西,依然可以吃到;他玩过的或没玩过的地方,都是更美更好了。总之,百闻不如一见,眼见为实。大家都是80以上的人了,回来畅谈畅游一下,如何?最后冰心还深情地说:我们和你的儿女们都在等你!
      呜呼哀哉!结果等来的不是离开家园40年的风雨故人,而是梁实秋先生不幸逝世的噩耗。且正是先生决定归来之时,这更使人感到痛心和遗憾。
      这是一个令人难忘的悲痛的日子――1987年10月3日,一代文豪梁实秋因心脏病发作,在台北逝世,享年85岁。梁实秋先生在大陆时,曾任北京大学、清华大学及西南联大等校教授;1949年到台湾后,曾任台湾师范大学文学院院长,并创立台湾英语教学中心和英语研究所。
      梁实秋著译甚丰,他的散文代表作《雅舍小品》风行海峡两岸,颇受读者喜爱。他还翻译了《莎士比亚全集》,并著有《英国文学史》、《梁实秋自选集》等。
      冰心得知梁实秋不幸逝世的消息后,十分难过。消息是梁先生在北京的女儿梁文茜当日告知冰心的。冰心感慨万端,她说:“梁实秋先生是著名作家和翻译家,是文藻的同班同学,也是我们的好朋友。他原籍浙江,出生在北京,对北京很有感情。我们希望他回来,听说他也想回来,就在他要做出归计之前,突然逝世了,我听了很难过,也为他感到遗憾。”
      这的确是件令人难过和遗憾的事。
      然而据说梁先生生前遗言:如若此生他真的不能再返故里,希望夫人韩菁清替他去北京看看,看着他的儿女们,看看他的老朋友,看看那座四合院……
      果然,在梁先生逝世不久,他的爱妻韩菁清冲破一切阻力,带着先生的遗愿,飞到了北京。她替梁先生看了一切他希望看的。在北京的两位梁先生的挚友――谢冰心女士和老舍夫人胡�青女士是她此行重点要拜望的。
      那天,韩菁清女士拜访冰心时我在座。陪同她来的是梁实秋先生在大陆的女儿梁文茜。韩菁清一再热情表达了梁实秋对老朋友冰心的思念。韩菁清将两样礼物郑重赠送冰心老人。一件是一盒精装美国花旗西洋参――她说这是梁实秋生前常服用的;一件是她本人的几盒代表作――声乐磁带。
      冰心回赠她自己的几本新著,并亲笔签名。韩菁清说:这是最宝贵的礼物,我要带回台湾,和实秋的书珍藏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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