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图纸下载
  • 专业文献
  • 行业资料
  • 教育专区
  • 应用文书
  • 生活休闲
  • 杂文文章
  • 范文大全
  • 作文大全
  • 达达文库
  • 文档下载
  • 音乐视听
  • 创业致富
  • 体裁范文
  • 当前位置: 达达文档网 > 范文大全 > 正文

    爱过,爱过就好啊:爱过就好

    时间:2018-12-30 04:47:17 来源:达达文档网 本文已影响 达达文档网手机站

      何翔是个帅气的男孩,看到他的第一眼。我深深吸气。   是的,我就是那样的女子,海藻一样开在高原深处。我从不说自己寂寞,因为寂寞是奢侈的,只有那些衣食无忧的人才有资格享受。
      我是保险公司一名小职员,做着21世纪的朝阳产业,却感受不到阳光的温度。那些原本应该直线传播的光线,在我面前总会忙不迭地拐弯、逃掉。
      遇见何翔是一个平常的星期三,一周中的转折点:退一步,周末遥遥无期;进一步,窥见星期天的快乐。他拎着一只很大的黑色旅行包。说一个朋友在旅行途中突发阑尾炎,被送进了医院。朋友是买了医疗保险的,他想知道在异地保险制度是怎样的。
      他的手指上有被烟草熏黄的淡淡痕迹,他的下颌有杂乱的胡须,他的头发黑而浓密,他的长腿裹在脏得油腻的牛仔裤里。我例行公事地给他一张医疗保险表,他接过去,头也不抬地离开。
      我也没有再抬头,虽然看到他的第一眼,我突然眼前一亮。可男色时代。不等于每个女孩都是高原上发情的母狼。帅是你的事情,喜欢是我的事情,不理你天经地义。
      他遗忘了放在角落的旅行包。一小时后,他折返回来。我指着角落告诉他:“在那里。”“为什么不帮我收起来,被人拎走了怎么办々”我笑了:“我一直看着呢”。
      这么一问一答,仿佛我们早就熟稔了似的。
      那天,何翔一直等到我下班。他笑着说:“朋友在住院。我没有地方可去,我对这个城市很陌生。我请你吃饭好吗?谢谢你帮我看着包。”他一笑,露出白得眩目的牙齿。
      我和同事瞎侃,抽空吃了一块黑巧克力,埋怨公司的薪水太低。他坐在旁边,静静地听。同事问他:“嘿,你做什么工作?”“我?无业游民。”他眨眨眼,“但我有中国最牛的证明:北京无业人员待业证明。我进过的最高学府是驾校,得到的最高文凭是驾照。”
      没人把他的话当真,大家都笑了。“那你到高原做什么?2500米高的海拔,可不是玩的。”“登山。我是登山爱好者。”他说。
      下班后,我和登山爱好者一起走出保险公司的大厅。说实话,我对他的爱好充满了兴趣。我们在公司旁边的小店吃牛皇粉,白色圆润的粉丝,淡绿的飘着香菜和肉丝的香浓的汤。
      我看着他把一片片柠檬的汁液挤进汤里。在这之前我一直不知道这些柠檬片是做什么用的。他说:“在欧洲,人们都这么做,用柠檬汁代替醋。”我哈哈大笑:“看不出北京的无业人员这么见多识广。”他低下头,声音低低地说:“你不知道的事还有很多。”
      当然,我是勇于承认自己无知的,无知者无畏。街边传来打铁匠一下一下的叮当声。这是一个混乱的城市,现代的民族的时尚的愚昧的,既有世界五百强的公司,也有天葬和三步一磕头祈祷的人群,我被裹挟在其中。
      那天。我没有告诉何翔,我也是北京人,30年前我父母随着地质队到了西藏。任务完成后他们选择了留下,自然也将我留在这块天空高远的地方。
      我不是寂寞,我只是格格不入。我的脸颊有两块高原红,就像都市里时髦女子化妆的败笔。我想说的是,我和她们不一样,她们是化妆,而我是血液里血红蛋白反应性增多,深入骨髓。
      那天以后。何翔常常来找我。我像是保险公司种下的一株植物。在高原城市里散发着温暖潮湿的温度。何翔这样形容我。
      我和他一起去看望了他的朋友,那个躺在医院泛黄的床单上蜷成一团的男人。其实,英俊也是需要对比的,只有和别的男人站在一起,我才更加感觉到何翔的帅气。
      第一次去医院。他和临床患甲亢的病人聊天。病人很激动,说他爱着的女孩子总是拒绝他,问何翔他该怎么办?何翔看看我似笑非笑,给人家出了一大堆馊主意,最后让我站在女人的角度谈一谈。“我谈什么,怎么谈?”我只是笑。
      何翔接过话茬,他和那个病人争吵起来,面红耳赤。护士闻声赶来让他们肃静,又指指墙上绿底白字的“安静”,警告何翔:“又是你,上一次把糖尿病人拐出去吃烧烤:这一次,激怒好斗的甲亢患者。下一次,又会怎样?”朋友说:“求你了。何翔,你快走吧。你走了,她们扎滴流时就不会拿我撒气了。”
      我和何翔跑出了医院,我笑疯了。高原的风穿过何翔的肩,拂过我的头发。我看着他的侧脸,看着他英俊的面部线条,从来没想过生活可以这样五颜六色。
      远处有莽莽草原,巍峨雪山。何翔说:“你看,那就是我梦想的地方。我一路从北京来,一路向西,然后我遇到了你。其实,刚才让你替他出主意,是想知道你会接受怎样的求爱方式。”
      我的心像高原上的风,风动,心动,风四季不歇,心也就没办法沉静下来。我的脸忽地红了,我不再吱声,捂住面颊。不知什么时候。他的手捂住我的手,把我拥在了他的大衣里。我的眼睛湿润了,我不敢相信,爱情就这样来了。
      每天,他带着我在城市里游荡,把我的手揣进他的衣兜,用他的围巾裹着我的脸颊。高原上的女子都是爽朗而直率的,能爱你爱到杀死你,或是恨你恨到骨头里。可是,我知道,这场爱情对于何翔不过是一场烈焰行程,一趟情感在高原的旅行。他不属于这里,而我一旦离开高原,则无法生存。
      不是因为血液里增多的血红蛋白,“一个在高原这种人才匮乏的地方都混不好的女子,到了内地,还不是死路一条。”这是我向爸妈曝光和何翔的恋情后。他们说的第一句话,然后他们说:“如果生存都是问题,何谈爱情?”
      秋天的午后,猎猎的风变得柔和。
      手术后,何翔朋友的伤口在高原的环境下愈合得很慢,不得不放弃登山计划。何翔和其他队友焦急起来,何时登山成了他们谈话的核心。他们知道,一个星期后山顶气温就会骤降。或许还有漫天大雪,到那时候再完美的计划都会变成不可能。
      何翔和队员们一起准备着登山用品:水、睡袋、帐篷、药品……而我成了他们的义务向导。带领他们在城市里穿梭,买各种必需的物品,甚至带他们到庙里去求开了光的护身符。何翔一直和我在一起,我的手蜷在他温热的手里。他说,这是惟一的一次,以后,他不容许别人与他一起分享我的好、我的智慧、善良和爱心。我笑着钻到他怀里,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个容易被感动的人。
      25年,在猎猎高原风的侵袭下,我的脸上已被锤炼出鲜艳的高原红,而我的心,却依然敏感温暖。在给何翔整理登山用品时,我突然提出和他们一起去。何翔反对,然而我很快说服了他。
      父母疯了一般警告我不许去,可是他们忘了,我是他们的孩子,体内流着他们的血液。如果说30年前他们可以选择离开北京来到高原,现在我做出这样的选择也就不足为奇了。如果地域的差别注定我和何翔不能在一起,那么,我真的希望,莽莽雪山和皑皑白雪成为我们这场情感的纪念。
      第一天的行程较为轻松。我们登山两小时后,在海拔3500米的地方安营扎寨。零下30度的空气里,我们围着火炉听导游讲登山的趣事。我是惟一的女队员,虽然体力比不过男队员,但有着25年高原生长的经验,所以我并不恐惧。
      夜晚,星星在山顶眨眼,月光和白雪让 夜变得柔和。我依偎在何翔身边,问他为什么有和体育巨星相同的名字。他说:“错,为什么不是他取了和我相同的名字?”这问题就像鸡生蛋、蛋生鸡般纠缠不清。
      所幸我不是阿凡提,他不是巴一老爷,我们不用为此闹得面红耳赤。他吻我的脸、耳垂,呼出的热气在睫毛上结了冰,硬硬的,挨着皮肤却很温暖。我们在拥抱中睡去。
      第二天,我们都有一些紧张,我们登到海拔4500米的高度,那里再也没有牧民的帐篷,也没有热热的酥油茶招待我们。我们躲在帐篷里缩成一团,啃面包。气温已经降到零下40度,手机没有信号。导游说我们来的不是时候,这里已经足足一个月没下雪了,一旦下雪,必将是一年中最大的一场。换言之,有封山的可能。
      我不爱登山,但我爱何翔。或许登山爱好者会觉得高原人很奇怪――守着雪山,却不想去征服它。他们不知道,对高原人而言。雪山是生活中再平常不过的一部分,是圣洁、理想国的象征。而不是抛着媚眼、急不可耐的性感女郎。
      何翔的手臂圈住我的肩,紧紧地。隔着厚厚的登山装,我依然能够感受到他身体里的温度――他不甘心。
      没有人甘心,没有人愿意半途而废。在所有人的强烈要求下,导游将我们带到帐篷外,在一处较陡的山崖下,让我们腰上绑着安全带练习摔跤,练习从坡上滑下时用冰凿将自己的身体固定住。
      雪山终年积雪,寒冷的空气下,我们露在衣服外面的只有眼睛。何翔不停地向我眨眼睛,笑意从他的眼角弥漫。他为我系安全带。让我小心一点。我点头。
      他从坡上滑下来,灵巧地转身,挥舞冰凿,嘭――将自己和冰凿同时固定住。所有的人都为他喝彩。他跳下来,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
      快乐中,我学着他的样子从坡上滑下,转身,挥舞冰凿。我忘了我从未有过登山经历,我忘了一个新手不能这样使用冰凿。冰凿并没有如期嵌进冰块一它嵌进了我的小腿,虽然是皮外伤,但在雪山高寒的天气下,血流不止。
      腿上的伤口做了简单缝合,我发着高烧。何翔一直守在我身边。
      他说,他不该那样做示范,不该表现得那样轻松。他说,他没想到我登山只是为了陪他,他以为我有一些经验。他没有想到,我骗了他。
      他哭了。在小小的帐篷里,第一次有男人为我哭泣。泪水落下来,热热的,慢慢地变成了冰。
      登山计划因为我的受伤停顿下来。何翔守在我身边,给我唱歌,讲笑话。有一次,他为我换药时弄痛了我。他自责地几乎掐断自己的手指。
      他说,在远方的北京,他有和蔼的父母,他们生活富足,性情温和。他说,他们一定会喜欢我。他还说,他的最高学历不是驾照,而是计算机硬件大本学历。真想不到,他这样的男子会学计算机
      21世纪最功利的专业。
      他说。如果我愿意和他回北京,他可以努力工作养活我;如果我愿意留在高原,他会一直陪着我,直到死。我说:“呸呸呸!大吉大利!”我说,我也会努力,养活自己。我们又笑又哭。
      帐篷外,是漫天漫地的风。
      3天后,登山队放弃了登顶计划。因为我的伤,也因为气象预报――大雪就要来了。
      一个星期后。何翔随队离开了高原。我到机场送他,拖着依然没有痊愈的小腿。我们紧紧拥抱在一起,像是要把彼此嵌进血液里。他把他在北京的地址和电话留给我,他说一个月后他就来接我。
      一个月后,他没有来,他的邮件也渐渐稀落。我的手心一直攥着那个电话号码,那是他家的电话。就像母亲说的,我没有勇气给他打电话,更没有勇气追到北京。这不是古代。我也不是寻夫的女子。我是高原上的灌木,风大、雪大,和同伴们并肩却独自站立。高原的风,教会我不依靠别人。

    相关热词搜索: 爱过 好啊

    • 生活居家
    • 情感人生
    • 社会财经
    • 文化
    • 职场
    • 教育
    • 电脑上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