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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评析话剧《不是蝉》 话剧评析

    时间:2019-02-04 04:34:36 来源:达达文档网 本文已影响 达达文档网手机站

      由石家庄市工人魏连珍创作的多幕话剧《不是蝉》讲述的是解放初期石家庄铁路工人促先进、帮后进,齐心协力进行劳动竞赛的故事。该剧不仅作为新中国成立后的第一剧令人瞩目,更因为叙事主体――工人的戏剧创作的高水平展示,使话剧《不是蝉》在新中国戏剧史上留下了浓重的印记。
      魏连珍(1919- ),河北省获鹿县(今鹿泉市)人,读过小学,11岁因家贫入厂当徒工,1942年成为技术工人,1947年参加土改,1948年被选为石家庄车辆段工会宣传委员,1949年被选为石家庄市人民代表,1950年调任石家庄铁路分局工会宣传干事,1951年被选为河北省政协代表,之后先后在北京、安徽合肥、山东济南等地铁路系统从事文艺创作或指导工作。主要作品有:多幕话剧《解放乐》(1947年)、《归来》(1948年)、《不是蝉》(1950年,上海新华书店华东总分店出版发行单行本,1950年曾获石家庄市、河北省文联文艺作品甲等奖)、独幕剧《不是梦》 (1956年,北京人民出版社出版)等。其中影响最大的是三幕九场话剧《不是蝉》。
      一、最朴素的创作动机
      工人作者魏连珍曾对记者这样表述自己的创作动机:“我写这个剧本,只是为了提高生产,使干部、工友看了戏后对生产有好处,并没有想到后来能轰动全国。”①而实际上,在新中国成立初期戏剧舞台上,《不是蝉》作为第一部由工人自己创作、自己首演、以解放后工人自己生活为表现内容的大型话剧,一经演出便受到了广大观众的热烈欢迎,曾相继受邀前往北京、上海等地演出,获得铁道部、文化部领导以及文艺界知名人士的一致好评。许多省、市话剧团也都掀起了排演《不是蝉》的热潮,当时甚至还流传着“农民戏看《白毛女》,工人戏看《不是蝉》”这样的说法,足见该剧当时在全国引起的轰动。对比作者的创作初衷,该剧的成功大有无心插柳柳成荫的幸运,而事实上《不是蝉》的成功恰恰要首先归功于作者“提高生产”的朴素动机。
      新中国备建阶段,党和国家领导人便开始着手社会经济中心从农村向城市的转移,此时曾经的战争重创给大中城市遗留下来太多的社会、经济创伤都亟待修补。石家庄是在解放战争中解放最早的一座华北工业城市、重要的铁路枢纽,但在解放战争中,其铁路被破坏得相当严重,直接影响到新中国的顺利成立。此时,社会主义建设者们对国家民族事业发展的态度和表现是决定新中国这场新的“战争”能否胜利的关键因素。同样,戏剧作品作为反映新中国建设者们生活的重要表现手段,务必营造良好而热烈的观众效应和社会影响,不仅是戏剧自身属性的要求,更是新中国的时代必需。
      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刚刚翻身得解放的石家庄铁路工人表现非常突出。石家庄铁路工人具有“二七”革命斗争的优良传统,是石家庄工人队伍中比重大、觉悟高的重要部分。他们为了加快抢修被战争破坏的铁路,支援正在收尾的解放战争,迎接新中国的成立, 1949年5月开展了轰轰烈烈的五月生产竞赛运动,话剧《不是蝉》正是对这一运动真实而及时的再现。随着该剧在全国的演出足迹,由此产生的社会影响也在深入持续,新中国的社会主义建设声势巨大而高涨,工业生产和艺术创作取得了双丰收。
      作为十七年戏剧的开篇之作,话剧《不是蝉》也用感恩的心态凸显了对中国共产党的热爱,如剧中共产党员白庆田的完美塑造、终了曲的歌词:“学习白师傅,一切为人民……”对共产党员先进作用的再次强调……都一再凸显了这种热爱。更有甚者,作者在分析工人中影响生产的落后及不团结因素时,将其原因直接确定党作用的缺失。工人出身的李志贤在和分工会主任谈论马顺保和张志斌时说:“主任,咱们检车段的党太弱了,党员也太少啦!”言下之意,如果党组织的作用更强些,党员模范带头作用发挥得更充分些,马顺保这样的落后和张志斌这样的不团结就会自然消退。和对白师傅的托举一样,这是一句意识形态意味很重话,几乎可以看做全剧的“眼”,但接下来主任肯定之后的阐述并未展开,而是被匆匆上场的段长打断,叙事走向又回归到生产本身。也许,作者受囿于自身的文化程度低,没有能力将这一严肃主题进一步阐述深刻,所以有意避重就轻,但是这种紧紧围绕“提高生产”这一朴素动机的表现所产生的客观效果却令人欣喜,该剧因此保持了自身叙事结构的完整以及整体格调的统一,而没有可悲地流于政治图解或政治口号,所以最朴素的创作动机,恰恰成就了这部优秀的工人作品《不是蝉》。
      二、最鲜活的人物典型
      虽然《不是蝉》的创作初衷仅仅是“提高生产”,但客观上还是具有为新中国的诞生献礼的性质。在不影响生产任务的前提下,《不是蝉》的创作、修改、排练都是在生产工作的空隙中进行,但凭着大家的积极热情,该剧从创作到首演只用了很短的时间。魏连珍是铁路工人,文化程度低,很多字不会写,他就用拼音字母代替,有时甚至还不得不通过图形来表达意思;纸找不到,他就搜集废烟盒纸,在反面写,写完一幕就用绳子串起来……就这样,克服了旁人难以想像的困难之后,魏连珍最终如期完成了这部三幕十四场(后改为三幕九场)的大型话剧《不是蝉》。在车辆段会议室举行的首场演出中,魏连珍饰演主角“白师傅”,其他角色也都由工人自己扮演,台下观众则都是工人和家属,首场演出便赢得了大家的热烈掌声,工人创作的献礼剧作《不是蝉》初获成功。
      评价一部作品成功的首要标准曾经是要看该作品是否塑造了典型的人物,而所谓典型,德国的谢林认为“乃是指一种像神话中一样巨大普遍性的人物”②。话剧《不是蝉》中也塑造了一大批如白庆田、马顺保这样或先进或落后的工人形象,在新中国成立初期,新民主主义革命向社会主义改革过渡的这段时间里,这些工人形象的普遍性在建国前后另外几部反映工人生活的话剧作品如《红旗歌》《砂轮》《缓期结婚》中都可以得到佐证。虽然和知识分子创作的工人戏剧存在技艺上的差距,但《不是蝉》的优势在于,剧作者本人就生活在角色之中,和剧中的这些人物同呼吸共命运,每一个人物都生动、鲜活、有生命力,同时非常典型。当时曾参加创作和演出的工人马忠斌就曾说过,《不是蝉》中的人物在工厂和车间都能找到原型,有的甚至是几个人凑在一起提炼出来的,所以不夸张地说,每一个人物形象出现在舞台上时,身后还隐约飘着机油的气息和火车的轰响。
      主人公白庆田师傅是作为被褒扬和学习的榜样而塑造的中心人物。作为一名经历了日伪和国统两个黑暗时代的老铁路工人和老共产党员,白师傅对新中国有着发自内心的热爱,这种热爱被他伸延至生产生活的方方面面,发散出人性的光辉和人格的魅力,于是,这个近乎完美的新中国工人模范形象便令人信服地站在了舞台上。他热爱新生活,爱生活中的每一个人,无论是素不相识的老乡,还是落后的工友,他都会在对方遇到困难时伸出自己的手;他热爱本职工作,劳动竞赛中,他带领工友们抢修铁路设备,加班加点,废寝忘食;他恪守共产党员的信念,对待落后工友不仅关心其生活,更关心其思想,工作方法也非常灵活而富有人情味。在帮助落后分子马顺保转变思想的过程中,白师傅并不简单否定,而是在肯定马顺保是“干将”的前提下,注重其思想的重塑,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一方面用“只唱不干”的蝉和“只干不唱”的蚯蚓做形象对比激发其内心的羞耻感,一方面运用自己在新旧社会的亲身经历引导马顺保反省自己的思想缺陷,同时,发动大家的力量来共同感化马顺保,并最终促使了马顺保对新生活热爱和对生产积极性的全面觉醒,全剧以精神物质双丰收的大团圆结局圆满落幕。在白师傅这个人物形象身上,可以很清晰地看到,解放区戏剧开始的中国共产党党员启蒙身份的延续,虽然在其身上已经可以看到“高大全”的端倪,但是由于作者对白师傅生活原型的熟悉,对工人群体生活的了解,所以人物塑造得真诚自然,整部剧的节奏也非常流畅,而没有流于概念。
      《不是蝉》中塑造最出彩的角色还应该是“麻知了”马顺保。“麻知了”是对“蝉”的地方性称呼,马顺保的方言读法和“麻知了”相近,而且用剧中杂役的说法,好吃懒做的马顺保“就像个麻知了一样,光会叫,再没有别的能力啦!”无疑是在说这是一个典型的落后分子。
      确实,剧中的马顺保好吃懒做,偷奸耍滑,自私爱计较,还喜欢和社会痞子混在一起赌博,对家庭对社会都缺乏必要的责任感。和同年鲁煤等人创作的话剧《红旗歌》中的马芬姐一样,对共产党、对新社会缺乏了解,对工人阶级所担负的历史使命缺乏认识,习惯性地使用在旧社会为对付敌人、对付工头而消极怠工的方法,如欺骗、打人、骂人、装病、赌博、故意损坏工友财物等,对组织劳动竞赛更是不理解、不参加,还经常发牢骚、说怪话。别人都在进行生产竞赛时,马顺保想不通“我为谁?谁为我?反正是谁多干活谁多费劲”,所以干脆偷懒,在甲检组嫌太费劲,油砂房他又怕挨雨淋。毫无其他工人的荣誉感,“我不知道什么叫为人民服务,我是为人民票服务。”“我才不听那一套哩,劳动英雄也当不了饭吃呀!”“我就知道工人是吃饭干活。”“当‘英雄’当狗熊吧,‘模范’麻烦,‘劳模’妖魔,我先休息一会儿再说。”自己不干,还挖苦其他干活积极的工友:“不到点干活,真是贱骨头……”等等表现,落后典型呈现得非常充分。
      但是《不是蝉》的出色在于,虽然马顺保被大家称作“麻知了”,但作品的用意还在于突出其“不是蝉”,作者对落后分子马顺保的批判并不是简单否定,而是在对马顺保的落后思想进行批判和嘲谑的同时,也不避讳其活泼、聪明、有能力、有想法的优点。不是将先进和落后绝对对立,而是客观反映出先进分子还需要提高,落后也能改好的事实。前者如其他工人对马顺保团结帮助不够,后者通过马顺保自己的言行举止来展现其落后的不彻底。不虽然马顺保“没法做个好工人,可是我也不愿做个最坏的工人。”而且他非常不喜欢别人叫自己“麻知了”,每次听到都会大动肝火,说明马顺保还有最基本的自尊。日伪期间,马顺保曾冒险偷偷倒掉了七、八麻袋螺丝,可以看出其身上也具有工人阶级的革命性和斗争性。这些都证明马顺保从落后转向先进是完全有可能的。工人出身的作者有着很鲜明的工人兄弟立场,所以对马顺保的批评始终有一种同志般的宽容和温情。
      正是由于马顺保身上存在很大的转变可能性,以及来自白师傅等人代表的党的关怀,“马知了”最终变成了“蜜蜂”(马妻语)。转变后的马顺保不仅认真工作,壮大自己的政治思想,而且在生产竞赛因缺乏原料陷于停顿的关键时刻,和妻子、工友连夜捡回自己在日伪期间丢弃的螺丝,为生产竞赛的圆满立下大功。只是,剧作前半部分在改造马顺保的过程中一再强调其为“干将”,技术好,而马顺保转变后做的这件事情虽然很关键,但与技术好这一铺垫毫无呼应,令人感觉情节被悬置,结构不完整,不能说为一非常明显的创作缺憾。
      三、最自然的创作手法
      语言生动:《不是蝉》的语言都来源于工人自己的语言,虽然开始还存在简单化搬取的毛病,粗话过多,但在后来的修改中人物对白简洁生活,生活气息浓,极富动作性和典型性。“麻知了”用来作绰号,原本就是群众日常的生活语言,而被比喻成“蝉”的马顺保的语言,充分表现出他的性格特点和人物特征。他对生产竞赛有排斥心理,于是话语间流露出刁钻刻薄“八路军的手腕我算知道,反正是累死人不偿命”,而平日里其活泼的性格也在时不时冒出的俏皮话中闪现“耗子,不叫耗子,老输(老鼠)”,以及落后分子惯有的慵懒无赖气质“我不知道什么叫为人民服务,我是为人民票服务”……鲜活的语言直接打造出“麻知了”这一落后分子的典型形象。而剧中其他人“我zhou(同�)给你”“天生的不知道丢人败兴(即丢人)”“我还能冤你吗(即我还能骗你吗)?”“马顺保这小子,别叫他马知了,我看该叫他不地道啦!”这些方言的运用也给全剧增添了很多生活的质感,每个人的语言都是其内心情感的外化,共同承担着塑造人物和推动情节的作用,应该说语言是该剧成功的重要原因。
      情节诙谐:《不是蝉》整体轻松诙谐的气氛还来源于该剧的很多引人发笑的情节。第一幕第二场中,张和马第一次互吐口水,正巧段长在两人中间,被两人口水吐中;第二次又互吐口水,中间的受害者换成了白师傅。这种明显具有传统戏曲特色的诙谐情节制造了鲜明的喜剧效果,连续出现两次可能更突出了作者戏曲经验的流露,但也可能会造成观众会有被迫发笑的尴尬。该场戏中还出现了两个爱开玩笑的家属,和工人开着善意的玩笑,彼此之间也互相戏谑,把家属想孩子笑比母鸡想小鸡,令在场的工人哄堂大笑。像这两位家属一样戏份少的角色剧中还有很多,这些小角色的设置一方面可以看到作者希望工友们都参与的想法,另一方面这些角色对情节的丰满起到重要的辅助作用。如这两位家属就是嬉笑间增加舞台活泼气氛的同时,也借助其口向观众正面介绍了工人真实的生产生活。
      构思别致:作为新中国备受瞩目的工人话剧作品,《不是蝉》的构思非常别致,颇具特色。故事开端简洁明快,以炎热的夏天一位工人捉蝉为发端,不仅交代了时间、地点等戏剧要素,还阐明了剧名中“蝉”的含义和人物影射,初步解释了该剧的戏剧矛盾。从而通过“白师傅”为代表的先进教育帮助以绰号“马知了”(蝉)马顺保为代表的落后分子的中心事件,真实地反映了新中国成立初期的工厂生活,生动再现了1949年红五月劳动竞赛中工人们热火朝天的社会主义建设场面。而更巧妙的是该剧第一幕第二场插入了白师傅的回忆,颇有电影“蒙太奇”的感觉,这在当时的话剧作品中并不多见,为该剧的成功增色不少。
      手法多变:作者在剧中巧用的象征手法对该剧的成功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知了”所蕴含的象征意义通俗易懂,作者将其巧妙穿插于故事的的推进中,轻松诙谐之余还裹挟了重要的教育意义。“不是蝉”寓指翻身解放成为国家主人的工人不能是不干活只会整天“知了知了”乱叫的“蝉”,而应该成为生产上的积极分子,为祖国建设贡献自己的力量,这种感性的说法很形象好理解,对刺激起马顺保的自尊和自省是很好的一方药剂。除此之外,对比、反讽手法也交叉运用在整部话剧中。剧中通过忆苦方式将新旧社会中的工人遭遇形成对比,突出了新社会工人和领导、工人和工人以及家庭内部之间的新式人际关系,激发了大家对新社会新生活的热爱,很有感染力。观众看了之后都感到似曾相识,十分亲切,于是不仅是台上的落后工人转变了,同志之间团结了,台下的家人之间、工友之间的关系也和睦了,这对新中国成立初期的建设事业有着不容小觑的积极影响。反讽手法的运用主要侧重在马顺保的思想改装过程中。首先,白师傅将知了和蚯蚓所作的对比中,自然生发出一种反讽效果,形成对马顺保思想转变的第一波冲击。后来马顺保装病在家和其父以为儿子工伤休息产生的误会对马顺保的反讽冲击力度更大,马顺保开始反思:“要说八路军不好吧!也不错,调整了工资,一开追加,就是四五个月的,除去零花还买了这么一辆车子,要是在从前,我可买不起呀!要说讲民主吧,倒是很自由,就是一干起活来,是真够呛,再说不干吧,人家都干,咱自己一个人不干也不好看,这个……”这些心理活动很清楚地表明马顺保的落后思想开始动摇,同时,也揭示出其思想落后的原因,主要是性格上避重就轻的惰性,以及长期在敌伪区干活形成的惯性,本质不坏,也并非铁石心肠不懂感恩,于是,后来的彻底转变也就水到渠成,顺理成章了。
      结构丰满:《不是蝉》圆满达成了魏连珍“为了提高生产,使干部、工友看了戏后对生产有好处”的创作初衷,而且后来经过多次改动,这出新中国成立后的第一步话剧在发挥了很高的社会效应的基础上,还体现出较高的艺术价值。虽然作者只是想表达一个意思,但创作来源的丰富,形成了该剧丰满的叙事结构,由促生产这一点生发开去,对工人生产场景的表现、工人精神面貌的描写、工人生活状况的叙述,以及工人思想层面的问题等等几乎做到了面面俱到,内容很多,但因线索明晰,一切都围绕着马顺保转变过程展开,所以全剧表现内容繁多而有条不紊,涉猎虽广但形神皆不散。
      四、最符合时代要求的叙事主体
      《不是蝉》是典型的工人戏,是新中国成立后话剧文坛上的开山之作。其引发出来的举国隆重和欣喜,绝不仅仅在于仅因其“开山”,也不仅是因为这部话剧风格的轻松诙谐,更不仅在于建国伊始就可以在戏剧舞台上观摩到工人兄弟的新生活新思想,最关键的原因在于该剧的创作完全体现了从解放区文学走开的新中国文学发展的主流话语倡导,工人作为“群众”中的重要一员,真正占据了叙事主体的地位。正是这具有历史性跳跃意义的展现,得到了无产阶级专政国家由衷的欢迎。
      中国工人的地位从共产党的延安时期便被提升,在新中国第一剧中,无论经济地位、政治地位、社会地位都实现飞跃的工人作者对此问题反复强调,客观表述的同时,热烈感恩。自行车贩子老杨看马顺保不满自己所报的车价,不屑道:“你们工人还在乎这个?”对照马顺保对自己生活现状的反思,马妻骂其败家时的描述,可以看到解放后工人的生活有了质的改善,同时改变的还有工人的社会地位,卖烟老头儿马尽义感念工人的人品,“工人真好,我老头子也是有良心的人,工人要是买烟就得少赚一点。”可见社会群众对工人的尊重,而这种尊重更来源于工人的自尊自重。一直看不惯马顺保的工人张志斌怒骂马知了“‘工人’这两个字都叫你给糟蹋啦!”愤怒中饱含着工人兄弟对“工人”这个称号的爱惜和敬重。
      正是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这部由工人自创、自演的工人戏剧形成的社会影响便可想而知。此剧最先由检车段工人自己演出,后又由石家庄市文工团演出。石家庄市文工团将其展现在北京舞台上后,《人民日报》发表了《不是蝉》的座谈摘要。丁玲在《文艺报》发表的评论《跨到新时代来》中,盛赞该剧开创了话剧反映工人生活的先河。《人民画报》创刊号上发表了《不是蝉》的剧照,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播送了《不是蝉》全剧录音。
      从1950年2月至10月,石家庄市委文工团先后在石家庄、北京、保定、济南、青岛、徐州、蚌埠、淮南、上海等城市演出了一百五十余场,受到广大观众的一致好评。陈毅、熊佛西、陈白尘、周扬、丁玲、赵树理、田汉、洪深及许多专家学者都先后不同时间和地点观看了该剧的演出, 天津、武汉等城市的剧团学演了该剧,华东新华书店出版了《不是蝉》的剧本,工人作者魏连珍的名字收入《中国人名大辞典》,足见该剧的社会影响之大。
      但是,拥有政治合法性的话语权力的叙事主体在文学性的驾驭上很难做到持久,《不是蝉》一部戏的成功,不足以表明这个叙事主体从此可以完全顺利、独立地行使其话语权。魏连珍的遭遇便是如此,在随后的1956年其发表的短剧《不是梦》便充分显露了这一主流话语施行中的尴尬。独幕剧《不是梦》通过知识分子和工人的对比,以及知识分子之间的对比,赞扬了新中国工人阶级积极探索的智慧和热情,同时批判轻视工人力量的知识分子的呆板和迂腐。《不是梦》虽然是工人对自我生活的表现,但过于鲜明的褒贬以及生硬的表达方式,既没有《不是蝉》浓郁的生活气息,又没有《不是蝉》那样真实人物的鲜活,所以虽然也出版了单行本,但社会影响了了。究其原因,或许有二:一是工人作者作为叙事主体,受自我言说能力的限制,很难做到对话语权的文学性、戏剧性的掌握;二是很多像魏连珍一样的基层作者写出一部好作品便会将其从原单位调出来培养学习,目的不外乎提高和扩展其言说能力和话语层次,但也因此切断了这些作者的创作灵感和激情来源。毕竟,只有很少的作者离开自己熟悉的创作环境后还能保持灵动的创作行为。无论是哪种原因,创作出优秀话剧《不是蝉》的工人叙事主体魏连珍此后再无比较好的创作成果,而基层叙事主体的话语表达问题,至今也因无法得到合理的解决而备受关注和思索③。
      
      注释:
      ①邹琏.《介绍魏连珍和他的创作》,载于《河北日报》
       1949年12月2日
      ②R•韦勒克.《文学研究中现实主义的概念》,《批评的
       诸概念》,第232页,丁泓、余徵译,四川文艺出版
       社,1988年版,转引自南帆:《五种形象》第4页,复
       旦大学出版社,2007年版
      ③参阅南帆.《五种形象•底层表述:曲折的突围》第45-68
       页,复旦大学出版社,2007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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