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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化十四年有肉吗 [龚书章:自成角色]

    时间:2018-12-27 04:40:45 来源:达达文档网 本文已影响 达达文档网手机站

      “你认识龚书章吗?台湾一位著名的建筑师”,一位设计界的朋友问我。我当然了解,时常通过各种传媒看到龚先生的新作品获奖的消息,或者自己被他的作品所吸引。一直想有机会了解,是什么让龚先生可以通过简单的元素来实现与众不同的空间作品?
       2009年初,第六届国际传媒奖在深圳举行,龚书章受邀作为演讲嘉宾,这让我有机会采访到了他。
      “先生”这个称呼由来已久。在过去,是对教私塾的老师的一种尊称,而延伸至今,它有“尊敬”的含义。龚书章,现在更多人是叫他“先生”,这个称呼包含了对龚书章所取得成就的尊敬,同时也名副其实,在采访中,他一直在谈及自己坚持做老师带来的快乐超越了经营自己的事务所。
      
      先生出生于台湾。1986年毕业于台湾东海大学建筑系。1992年前往哈佛大学深研建筑设计,一年半后获得建筑硕士学位;并于次年主修建筑历史与理论,获得设计硕士学位。于1997年成立原相联合建筑师事务所。
      作为一名建筑师,至今不断尝试在各种文化领域的跨界设计。从公益性建筑,如学校、教堂;临时性建筑如接待中心,再到室内空间等诸多作品,我们都会发现Ring 、Bar、Cube、Skin等语汇成为龚书章作品中的主要运用元素,它们或轻或重,或虚或实,或繁或简,或拆分或被重组……这些常常被认为对立与冲突的元素,龚书章总能让它们和谐共处,相互容纳。
      龚书章一直保持回归原始的心态去思考,去玩设计,他认为设计的力量总是来自最简单的想法。如在故宫不经意看到的古砚台、女儿手中玩耍的积木、一块废弃的塑料或被丢弃的纸管……这些看似不起眼但却着实存在于我们身边的平凡对象,但对于每天都在思考设计的先生而言,竟成了日后设计中出乎意料的元素。仔细阅读龚书章的作品,2004年在台湾做的一个接待会馆(见图1 慕夏四季)给我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建筑的外立面用的是塑料板,单看一块不起眼,但是用数千块堆砌之后,最后编织成了一块非常有质感的布,白天在光影的衬托下显得很清透,晚上却又是另外一种表情。即使是一种如此粗糙不起眼的材料,在龚书章的作品中却也能呈现出另外的细腻美,而这种美,早已跳脱风格的局限和突破材料的贵贱。其实其它元素的研究和运用跟Skin一样,并非只存在于某个阶段的探索。龚书章说:“其实我们这些(Ring 、Bar、Cube、Skin等元素)一直都有在研究,只是在某个案子会重点体现。”
      原相成立已经有十余载,十几年来做了五十余件作品,这个曾是哈佛学子的龚书章,以独特的视角思考建筑,已经衍生出自己一套独具特色的设计语汇。从哈佛带来的那股不认输的韧劲,相信未来还会给我们很多期待。
      
      •独具特色的设计
      
      “这几个案子我为什么做,是因为我们觉得好玩,觉得它在跨界,它从医疗跨到绘本,从电子跨到创意,所以这些事情把它们揉到一起,其实这些是我们研究的”
      《现代装饰》:从你的作品中可以分析发现它们具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如条状,盒子,立面材料,还有Ring;也包括一些物理状态,比如对立,时间性……等等这些,这是你们未来的研究方向吗?
      龚书章:其实你们会看到我们每一年除了做一些接待中心,部分做一些住宅以外,其它非常多的案子都是跟艺术文化有关,比如做展览、学校,也包括宗教空间;偶尔还会做一些创意型的团体个案,如最近做的一个创意办公室,是台湾一个自由品牌的电子产品,叫做ASUS(台湾叫华硕),给他们做了一个Design Center(电子业里的创意中心),基于他们一群人也包括他们电子业全部都在做设计,所以他们要求要把办公室做得有趣。那这种就很适合我们去做,把创意的东西概括起来,知道怎么去跨界,这个案子在08年拿到台湾TID年度办公空间设计金奖。
      还有我们最近完成的一个案子也蛮受好评,就是我们做的儿童医院,空间有点像美术馆的特质。虽说是医院,但我把空间做成绘本的形式。我邀请了一位绘本艺术家一起合作,以他为主,我为辅,最后把整个空间变成他的绘本,画在所有的墙上,画得非常非常有趣,而且他画了一个大森林,里面藏满了很多的儿童故事。业主很诧异,也很感动,说:为什么这个案子做完以后,好像不太像你个人的案子;同时他也很感动说一位很好的设计师能够放弃自己,是一件蛮特别的事,东西有创意,又不太像你,因为做得比较花。其实对我来讲,一个儿童空间最重要的是让儿童感到愉悦,而那要绘本艺术家取代我去完成,我不要做一个似乎看上去很有风格的空间放在那,可是儿童并非了解,那没意思,即使做成博物馆也没多大意义。那个案子在08年刚开幕,也算完成地很好。
      这几个案子我做的理由,是因为我们觉得好玩、觉得它在跨界,它从医疗跨到绘本,从电子跨到创意,所以这些事情把它们揉到一起,其实这些是我们研究的。
      
      “我一直不甘心把人一到地面层就结束掉”
      《现代装饰》:你对跨界的研究在未来有怎样的规划?
      龚书章:没有特别去规划。我们一直在思考的一些事情,像你讲的量体,材料,包括空间,创造什么样的空间性,或者去交代那个时间性,这些从事务所成立到现在都一直还在运用,只不过碰到不同的案例,有时候会在个案中重点体现。
      
      《现代装饰》:这些研究是否带有阶段性?
      龚书章:其实我们每一条线都还在走。比如现在在做的一个现代的中国宗教空间,这个现代的庙坐落在现代都市最重要的一个轴在线,有相当于办公大楼的50米高度,而我们想要在这个宗教空间中体现出空间的“时间性”与“仪式性”。
      
      《现代装饰》:里面有分层吗?
      龚书章:有,里面有大殿、禅堂、文教中心、以及吃饭的斋房和住宿的寮房,是一个现代的庙。对我来说,这个案子一方面要谈的是基地的都市延展与定轴,因为它刚好位于一个都市中最重要的绿园道轴线和端底;另一方面,我们还要谈时间和仪式――现代的宗教不是中国最传统的那个样子,而是人走进去时一层一层的仪式性,从山门,一直走到大殿,大殿会经过一个自然拉高、爬深,然后到最深的那个点。所以我们在立面想到佛教里最重要的经文《华严经》,从经文中找概念来做。经文的意思是说全世界只有“1”,这个“1”万万千千,可以理解成很多也可以很少,所以我们立面做的就是一眼看去只有一个东西,可是你细看的时候感觉又有很多。这个跟我做接待中心的本质感觉很像,但做法是不一样的,因为空间性质在变;由于以前对材料有很多的尝试,这次我用了很传统的瓦来做这个庙的外墙,就像一个中国传统建筑的大屋顶,但是在材料与形式的再现上,它绝对是现代的。
      就是说,那些事情我们其实都还在做,都一直还在思考,所以说那些东西还在不在,案子出来它就会在。你会看我的案子每个都会不一样,但是能感觉是我们做的,那背后其实是有一个东西在支撑,曾经有台湾的评论家对我们说:你们在做公共空间的时候一定会有一个“大楼梯”,你们不是把人往上带就是往下带。其实我一直不甘心把人一到地面层就结束掉。
      
      《现代装饰》:记得你有一个05年完成的小公园(见图2 宜兰凯旋里广场设计)的设计,你设计的人流动线是在下面转一圈才能上去。
      龚书章:对,一定要带上去或者带下来,有些是用环,有些是用草或者楼梯,每个案子都有一个东西一定会把人带到另一端。每一个案子我们都希望换一个视觉看看,所以我每站在一个基地尤其是越界性的案子,每次我都会假设我把视角再拉高3米,会看到什么,不断尝试跳到各个不同的视点去看它跟这个空间是什么关系。
      
      《现代装饰》:就是地景的概念?
      龚书章:对,假设那是8米的大厅,如果我站在2米的高度突然可以看到那个“城市的大窗户”,如果那个大窗户又是可以看过去的,那它就是我设计的起点了。怎么开始做一个设计,是习惯的问题,尝试改变自己的视野,其实设计对我来讲还蛮有趣的。
      
      “我大部分的设计分两步,第一是刚讲到的站在现场,试着想象它可能在某个地方会产生什么样的状态;第二件事情也蛮重要的,在文字里面想事情”
      龚书章:我大部分的设计分两步,第一是刚讲到的站在现场,试着想象它可能在某个地方会产生什么样的状态;第二件事情也蛮重要的,在文字里面想事情。以ASUS Design Center为例子,我希望这个空间产生五种不同的层次:我们希望这个办公室未来像一个小的城市,它有街道,有美术馆,有仓库,它有挂脚踏车的地方――这些都是用写的,不是用画的。那个项目开始前我会先思考,用文字去想什么是华硕,这个时代的电子创意公司应该是什么,我应该把这个办公室变成什么样的空间等。最后空间要做成可开可合,它的讨论区要像一个都市广场一样,它一定要有一个街,街上一定挂满了所有他们的工具――都是用文字在想象它的情景,用文字理论去思考并定下那些情境特性。两点都想清楚的话最终都能够抓到我想要做的事情,那时候你再开始做后期的设计和规划,等我们画完图做完设计,如果你问我这个案子在做什么,大部分我都能告诉你,可是现在很多设计师都是做完之后才来思考。
      我们再回到之前做的那个儿童医院,我为什么要做这个医院,我希望给小孩最重要的是安全感和愉悦的心情;我一定要具象不要抽象,因为小孩子不懂抽象的东西;全部(家具)都不能有角,因为小孩子会撞到。我就定几个我觉得非常重要的几件事情――具象,然后安全,愉悦,又要安静,这几件事情就会变成我们这个案子的起始点。我最后写希望所有的小孩它会还想再来,小孩来医院不会觉得痛苦,他会很快乐地回去――那我们做设计是希望做到这点,后期我们再做设计都围绕它来做。有些人会觉得那是口号,但对我们来讲都是做设计。之后怎么做对我们来讲比较容易,反而是为什么要这么做或者如何去设定它做什么,我觉得会比较难。
      那这关系到我为什么去做这个案子,很多案子都不做的,只是我觉得没什么意思我就不会去做,不然我为什么要去做一个儿童医院,做一个办公室,因为不是我们常常能遇到的案子,不然好好做接待中心就好了。
      我跟ASUS说,这个ASUS的办公室一定要我们做才能做出这个味道,别人做就浪费了,到时候做出一个平白无奇的办公室就浪费了。所以我们总认为那些案子都需要我们去完成。
      
      《现代装饰》:你当时去接这个案子的时候,其实已经很有自信去完成?
      龚书章:也不尽然有完全的自信。感兴趣去做,可是是冒险的,因为我们做任何一个案子都在冒险。只能说我们心里比较有把握认为这件事情是对的,可是做出来对不对,这需要被考验,比如说中国的宗教空间需要一个现代的大屋顶,我觉得对。如何把宗教建筑变成现代的建筑下还维持一个大屋顶,而且不是以前老式的大屋顶,我认为心理上是对的;可是怎么样做出这个大屋顶既有现代又有传统建筑的那种气势,那个可能是冒险的,要做出来很难,可能要花很多的时间,我们花了快半年还没出来那个感觉,可是我觉得那个方向上是对的,确定那些事情是有价值的。
      
      《现代装饰》:对你们来说其实又有一个新的课题。
      龚书章:我认为每一个案子都有。说实在的,尤其是建筑。室内我觉得对我来讲,有些室内设计是具有社会意义的,而有些室内设计则是练习我们内部所有人的热情跟能力。有时候,就是练习,练习,练习……;那碰到一些具有指标性的室内我觉得必须要有社会意义,比如说我要做儿童医院,还有创意型的办公室都是有社会意义的,你只要做一个,大家就能看到它对这个社会的影响。
      
      《现代装饰》:其实是一种观念在传递。
      龚书章:对,其实室内对我来讲就是这样,对于建筑就不一样,每个建筑其实耗三年以上,三年到五年才能做完一个。
      
      《现代装饰》:有一位建筑师认为建筑都具有象征意义跟视觉感受,你怎么看?
      龚书章:建筑其实太复杂。建筑对我个人来讲,它必须要花掉三年到五年(时间),每一个案子都三年才能盖得出来,为它花了三年青春,所以如果不好就没意思。花掉三年青春实在太痛苦了,所以我们一定要让建筑建得很好。
      我们每一年都能拿到奖,如拿到今年台湾建筑奖的新港艺术高中项目,整个一环的跑道拉到了二楼。所有学生不是在一楼运动,而是跑到二楼。整个操场在二楼,我们称它为生活环道,所以小区从清晨到晚上都有人去慢跑,那串联整个学校。正因如此,这个校园建筑的象征意义就不只是视觉性的,而是非常贴近生活性。
      
      《现代装饰》:临时性建筑你们做的比较多。
      龚书章:临时性的对我来说是非常有趣的。我最近都还在想用便宜的暖房(Green House)来做那种临时性的建筑,可以种花种菜,有棚架。因为我觉得那种节能临时性建筑,应该把大家的金钱花费越低越好,越简单,不要做得太贵。
      
      《现代装饰》:类似这些想法的出现,是否带有偶然性?
      龚书章:其实我每天都在想,还没有案子我就在想了,所有的都在口袋里面等,当案子出现的时候,那它就是了。
      像我现在就对暖房感兴趣,农田里种菜,菜不要被太阳晒,然后就加一个棚子,它可以防风防雨,很简单也很便宜的那种。现在还没有人找我们做这个案子,我想早晚有一天会实现,那我就等着吧,所以我们常常并不是一个案子来了才去对付。
      比如说我跟那个绘本艺术家已经认识4年多了,跟他说要合作也谈了四年多了,可是等待案子出现等到去年才有合作,这个案子出现的第一天我就给他打电话,说,我们开始吧。我从来就不等待天上突然掉下来的灵感,而是准备好了等待业主的出现。
      
      设计墓园
      龚书章:比如说我们现在正在为台湾一位重要的文人长者设计一个墓园,对我来说它的确是一个相当具有挑战性的工作,更是一个我心中的愿望(闪光的眼睛)!
      
      《现代装饰》:你们怎么做?(记者相当吃惊,一是项目性质的特殊;二是能得到名人的青睐和信任)
      龚书章:我之前的想法是在好几年前,台湾的故宫看到清朝的墨砚,那个砚台跟墨的感觉非常漂亮――很朴实、很重、很有味道,线条很拙,可是又很有韵味,非常地美。我就看了好久,然后我跟我太太说:“我一定要把某个地景做成一个砚台一样。”就是缓缓地高起来,里面慢慢地凹下去,砚台是要磨墨,所以中间有藏水的地方;有些砚台像葫芦形,然后旁边高,中间低,中间的低又是缓缓的低进去,然后可以积水,那个圆又不像圆,又不像方,半圆半方的味道,非常漂亮。那个线条似云状,像中国古典的那种云式,好朴实,好拙又好漂亮,当时说一定要某个东西做成像砚台一样,然后就这样说说算了。两年前,业主出现了,让我为我最尊敬的长者设计一个墓园,而这个墨砚的大拙也同时在心中出现了。
      
      《现代装饰》:是什么让你接下这个项目?
      龚书章:这位长者是台湾非常让人尊敬而且敬仰的重要人士。因为我尊敬这个人,那我也觉得能为这位老先生做点事,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荣幸。因为这位老先生是非常文气的,喜欢京剧、写书、写诗,而且个性圆融大器,让我觉得如果将整个墓园的地景塑造成砚台一般的朴拙圆润,将会是非常地完美。
      这个墓本身就好像是一个很大气的砚台,那个草皮从高一直划到低,然后整个砚台的边我想做一个160公尺长的纪念墙,把他一本书的文字刻在墙上,然后150公尺长当作砚台的边。我去泉州找石头,去找老师父,做每个三角锥的墙,都差不多10吨,做了150公尺长,然后上面刻满了字,到最后那个墙的边边最后缩两朵云结束掉。这个作品我已经进行了三年,而且还会继续进行很多年,整个思考到实现的过程,是我的一个人生中很棒的经验。
      
      《现代装饰》:一直在思考,总是会发现有趣的东西。
      龚书章:多,很多,非常非常多。我最近看了几位老先生的书,看完以后就很有感觉。台湾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建筑师王大闳,他跟贝聿铭在哈佛是同班同学,在那个年代能念哈佛的人是非常厉害的,他说他这辈子很多没有完成的东西。我看了之后好感动,总希望未来能有一天来完成他没有完成的心愿。我觉得我们偶尔看一些人与事之后,如果能让自己成为自己尊敬的人,也就是看得起自己,永远把自己看得比自己再高一点,那对自己将会是一种很大的进步。
      
      “我不会说别人做样板房,我们也去做样板房。跟别人做得差不多,那也没什么意思。业主找你要跟找别人不同,你可以做得更好,除了让业主觉得很好以外,我也要让我自己有交代”
      龚书章:哈佛大学的每一个人都把自己看作很伟大,那种伟大不是说高傲,他认为你现在在这个位置,你就必须要去做这个事。哈佛的训练其实不在于教育,而是要让这些人成为影响时代的先锋,所以他们永远灌输这些人让自己当成一个社会中坚的人,而不要只是Nobody。
      我不会说别人做样板房,我们也去做样板房。跟别人做得差不多,那也没什么意思。业主找你要跟找别人不同,你可以做得更好,除了让业主觉得很好以外,我也要让我自己有交代,我觉得除了让你觉得很棒以外,我还能够对自己说这是什么,还能记录我自己的收获。
      每一个项目到底在做什么,我觉得还蛮重要的,我们几乎每一个案子,每一个项目做完,盖完,我们的图都重画一次,把东西记录下来。我觉得这些看似繁杂的事情其实才是最能表达我们当初想法的具体再现。
      
      •成长的历程
      
      在哈佛,获得了永远前行的力量
      《现代装饰》:您是1986年毕业于台湾东海大学建筑系,1992及1993年分别获得美国哈佛大学建筑研究所建筑硕士以及设计硕士(主修建筑历史与理论)双学位,跟我们分享一下您在哈佛的一些经历吧。
      龚书章:1986年东海大学毕业后回学校当助教,那时候从哈佛一起回来的老师,一年中去念哈佛的人并不多。当时记得全台湾念建筑的是一个,念都市设计大概4、5个,念设计的大概2个,当时东海大学招回来的老师都是刚毕业的,都是工作了4年才过去念。
      本来要去念历史和理论,因为比较感兴趣,可是我的指导老师觉得我应该去念建筑设计,而不可以只念理论,这样太浪费,如果我去念理论就不帮我写介绍信(笑)。
      那好吧,然后我就去念建筑设计。当时有三个学期,其中有一个学期的老师就是库哈斯(Rem Koolhaas),他带设计课,90年的他刚刚出名,没现在那么红,他那时候刚开始做一些真实的案例,以前都是在做“纸上”建筑。
      设计课之后(取得建筑设计硕士之后)我就立刻申请我的另外一个心愿――历史跟理论。那时候是怎么样申请的呢?去研究了库哈斯1978年写的最出名的一本小说,叫《狂谵纽约》,花了很多时间看了那本书,我修他设计课的时候,没能和他说几句话,所以那好吧,我就把他的书念的很精透,最后我写了一篇文章去申请了第二个学位。
      所以第二个学位历史跟理论完全就是看书,哲学、文学、社会学、历史等所有跟建筑无关的,就是看起来无关或有关的,通通都念了一遍,那第二个学位就念了一年,那么总共就念了两年半。
      历史和理论也有分设计硕士,因为没有历史硕士这样归类,所以才叫设计硕士。我第一个念的是建筑硕士,那个是专业硕士,可以在美国申请考建筑师;设计硕士不可以考建筑师,当时没有在美国考,因为那时拿的是台湾一家私人企业所资助的奖学金去念的,所以念完我就直接回台湾。
      
      《现代装饰》:在哈佛有怎样的收获,一直影响你到现在?
      龚书章:现在回来想,对我影响很大的是在哈佛第一个学位,就是修一个建筑硕士,它让我开眼界;那么第二个学位让我打了很好的基础,念了很多书,虽然那时念的书都没有念通,但让我这十几年来仍一直受那时候影响。第一个学位开了眼界,也碰到了库哈斯,碰到很多很棒的学生,因为周围的同学都是世界上一流的学生。还有,我觉得最棒的并不是老师,是哈佛营造的这种最棒的环境――全世界最好的学生都在互相影响。学生的聪明也还不是最主要的,去一个好的环境受到的最大影响不是说你看到所有人的聪明才智,而是看到所有人的理想,而且会互相激进。比如我32岁毕业,到了47岁的现在,我都会在看,“我的同学现在都已经在干吗了?远方的同学们已经这么有理想了还在做(设计),你又怎么可以放弃呢!”
      这种激励,并不是说他打电话或是跟你联络而激励你,而是你在那学校待过一天,你就会觉得你必须为那个学校或是自己负一点责任,而且你必须不能做什么错事情,也不能乱做,因为当初跟你在一起的身边的几个同学,他们已经那么努力了都还在做这些事情。如果你还觉得你是一个不算差的人,一直努力,一定会跟他们走在一条线上。
      所以实际上这是一种无形的互相竞争,抑或互相鼓励。你会看见世界的另外一端还有你认识的人一直在往前走,所以我不可能今天好我就在这个时候休息了,不可能!这就是去一个竞争的好环境最重要的,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够激励你十年、二十年、三十年都还在努力。所以你可以看到像哈佛或几个名校回来的学生,聪明才智只是其中一部分,而不是最重要的,为什么这些人都有一个相同点,为什么大家都很努力,其实那是一条无形的线。那条线会划在那里,你就很自觉的让自己不能低于那条线,你会为了那条线往上拉,那是我留学的最大收获。
      第二大收获尤其是历史和理论,它帮我开了好多的门,有十几二十扇门,它们让我在学习的时候觉得――“哇!好有兴趣!”。那些门打开的时候都有一些亮光,但是你刚接触的时候走不进去,它只会告诉你这门后面有多好,让你产生趣味。虽然当时你是跨不进去的,但至少你可以看见那个光点,也就是说至少它在你找不到方向的森林里会让你看见亮光和光点,而且你永远知道这几个光点是非常棒的,你也知道要走到那个光点会迷路好久,绕好多圈你才能走出那个森林到达那个地方。所以帮你去开这扇门也是哈佛教学的责任。
      我为什么说93年之后到现在,觉得一直有收获是因为我永远都能看见那个光点,所以会一直往前走。我觉得之前开门的启发非常重要,在这个森林点一道光我就走了十年,所以到现在为止我任何一个做设计的想法、概念和出发点,常常都是因为十年前我在某一个学门,不论文学,不论艺术,不论文化,不论社会学,或者理论中某一个有趣的东西,在十几年后的现在会在某个案子出现后想到,所以这是蛮有趣的。
      
      •不平凡的事儿
      
      最大的兴趣不是设计,而是教书
      《现代装饰》:了解你对设计有一股激情,是否是最大的兴趣?
      龚书章:1993年一回来我就去教书,我最大的兴趣其实是教书,教书的兴趣其实胜过开一个事务所。从1993年到现在一直没有停过(教学),而且我教书很重要的一点是教设计课同时一定教历史和理论课。
      
      一生中最感激的人
      《现代装饰》:有没有感激的人?
      龚书章:当然我非常感谢当初我的老师和给我奖学金的老板,叫我一定要去念设计,因为如果你不是一边用手在练习,用脑在思考设计的话,你知道太多的理论反而会让你的手和脑会分开来,你就会停在那个地方,只能停在永远在思考的静态。
      那我比较幸运的地方是一直都在做设计,也自然坚定做设计的时候哪些点是可以做得到,哪些点还距离很远,所以跟一般在做理论的人不一样。有的人做理论一旦钻进去,就真的走入到森林里那一条路了,然后很深,可是它却看不到旁边的其它事情。
      
      享受 “选手”和 “裁判”的双重角色
      《现代装饰》:据了解你一直在做除建筑领域的设计之外,还不断尝试做跨界的设计,除设计之外还时常和年轻的建筑师做一些理论的探讨,还做一些评论性的相关工作,在这些角色中你有怎样的体会?
      龚书章:我永远在跳进跳出,而且很快乐地同时扮演这两种角色。一下子我会跳进第一人称去做设计,一下子我又跳出第三人称来做旁观者,其实我在台湾建筑领域所扮演的角色也是这样。经常我今天可能在做一件事,同时明天我又会做另外一个事。那么自己在做设计的时候我当作一个球队比赛的对手跳进去竞争,我要去做好的设计,做好的图参加各种奖项,这是一个角色。那如我在做评论,面对的是台湾一些对建筑有兴趣的(设计师),我会讲台湾有哪些好的建筑,以及台湾这20几年来的建筑历史,那时候我其实是第三人称。去看我同辈的人就要换个角度,那时候我必须要很主观也要很客观。我客观必须要客观看到跟我同辈或者是我们这20年来的台湾的所有建筑师各自的发展历程;也要很主观是因为以我的概念去看这件事情,可是我不能只看我自己,我觉得那个全观的方式是很不一样的,可是到做设计的时候一定要非常非常主观,要了解什么是自己想要的,那个绝对不是全观性。这两个角色对我来讲还蛮有趣的。
      如果问未来哪个东西是我最感兴趣的,我其实比较喜欢文化性,最有兴趣是去了解台湾,了解中国大陆,所有年轻设计师的发展形式和了解中国大陆这些年轻的建筑师都在做什么事情。
      
      注:1、穿插在文章中的作品为2004年设计的豪宅(慕夏四季);2005年设计的公园(宜兰广场);(每个案子1-2张重点图片即可)
      2、附在访谈后的作品:新港中学、儿童医院、华硕办公室
      3、新的简历和获奖情况。
      4、理论文章可附1-2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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