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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灰色爱情婚姻的冷静抒写

    时间:2021-02-21 07:51:55 来源:达达文档网 本文已影响 达达文档网手机站

    【摘 要】在印尼华文作家中,袁霓不仅以东方女性特有的敏感和细腻创作了大量的诗歌和散文,而且还真诚地在微型小说领域进行作业。微型小说集《雅加达的圣诞夜》就是袁霓的呕心沥血之作,其中尽是关于一些小人物灰色爱情婚姻的冷静抒写,这与《雅加达的圣诞夜》如此富有诗意的名字形成强烈的阅读期待反差。《雅加达的圣诞夜》其实是袁霓对自己同胞的一次深沉解剖,她要采用讽刺的笔法对那些不符合伦理道德的行为进行冷静的口诛笔伐。最重要的是,袁霓要将这些小人物送至道德的审判台予以审判,在读者咬牙切齿地谩骂谴责声中流露出她怜贫恤苦的恻隐之心。

    【关键词】袁霓;《雅加达的圣诞夜》;灰色爱情;灰色婚姻

    中图分类号:I247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7-0125(2019)13-0225-03

    袁霓,原名叶丽珍,祖籍广东梅县松口,出生于印度尼西亚雅加达。12岁时就已在《印度尼西亚日报》上发表过文学作品。后来,她的作品又频繁出现在新加坡、菲律宾、泰国、中国内地、中国香港、中国台湾以及美国、加拿大等地的报刊上。偏好文学的她著有诗合集《三人行》、双语诗集《男人是一幅画》、散文集《袁霓文集》、微型小说集《失落的钥匙圈》《雅加达的圣诞夜》、短篇小说集《花梦》等作品。

    值得一提的是,袁霓不仅在创作上具有丰富多样、成就斐然的作品,而且她还担任着世界华文微型小说研究会副会长,印华写作协会会长,印度尼西亚梅州会馆副会长,印度尼西亚广东社团联合会总会副秘书长,印尼客属联谊总会秘书长及雅加达华文教育协调机构执委会副主席等多种职务。袁霓能在俗务缠身的情况下,将自己所观察的、所经历的、所沉潜与思考的“经验”转化为自我创作的原动力,这是非常难能可贵的。2013年2月四川文艺出版社发行的《雅加达的圣诞夜》就是袁霓于百忙之中将自己的所见所思所感转化为文学创作的艺术精品合集。

    一、研究缘起和研究视角

    勒内·韦勒克和奥斯汀·沃伦曾在《文学理论》一书中强调:“一部文学作品的最明显的起因,就是他的创造者,即作者。因此,从作者的个性和生平方面来解释作品,是一种最古老和最有基础的文学研究方法。”[1]确实,作家身份与自身秉性毫无疑问会对她的创作产生直接影响。从这一角度看,袁霓作为东方女性,一方面她具有这一群体的最普遍特性;另一方面,她还具有作家这一身份所规约的敏感与多思。这使得袁霓的创作不管是在诗歌散文还是在小说上都一直贯穿着一条诗意书写的主线。因此,针对袁霓作品的众多论述都将聚焦在这个显著的点上。在此仅仅略举两例以这样的视角论述袁霓的微型小说。譬如陈贤茂先生主编的《海外华文文学史》是这样论述袁霓小说中的诗情画意:“袁霓的小说还有一个明显的特点是充满着诗情画意,小说中诗一样的语言如落英缤纷,随处可寻……袁霓的小说不仅有着诗化的语言,还有着诗一样的意境。”[2]再如华文文学研究专家赵朕先生在《“情像流水悄悄流”——论印尼华文作家衰霓的小说》一文中也对袁霓小说创作中一以贯之的抒情与写意进行了多维度的揭示,最后他肯定说:“这种诗化语言把情窦初开的少女的内心世界揭示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她的这种诗化语言是与她早期小说的创作格调相一致的。后来随着她人世渐深,表现题材扩大,语言也渐趋沉稳与朴实,于简洁、通达之中,更不失女性作家的细腻和委婉。”[3]以上所举之例皆是国内研究袁霓微型小说的宝贵文献,它为我们接近袁霓开辟了一条继续勘探的路径,也为我们深入探究其文本提供了一个可以参考的断面。因此,我打算站在前人的“肩膀”上,以袁霓的微型小说集《雅加达的圣诞夜》为出发原点,从另外的视角切入袁霓的微型小说——那就是对袁霓作品所反映的毛茸茸的、琐碎的、灰色的一面进行聚焦,着重关注文本中灰色的爱情与婚姻。

    前面所提及的《海外华文文学史》中也曾有一段话是这样评价袁霓的爱情小说,“爱情是古往今来的文学作品经常吟咏的题材,而作者用她女性特有的细腻的笔触对爱情进行了一次又一次的别样演绎。……处在花季的少男少女的恋爱是一种纯粹的、精神性的柏拉图式的爱情。这种爱情有着罗曼蒂克的美丽,但由于缺乏现实的基础,又有着在云中漫步般的虚幻”[2],从而强调作者对爱情题材的执着。文学史中的论述的确是准确的、可靠的。读者除了关注袁霓爱情抒写中这种显著的特质之外,还需要思考这样一系列问题:袁霓爱情类微型小说中是否还存在着其他方面的甚至与之悖论的特质呢?这种特质是通过什么样的方式运作与构建起来的?这种特质对于袁霓的微型小说创作而言又有什么意义呢?

    二、灰色爱情婚姻的冷静抒写

    (一)灰色爱情的冷静书写

    古今中外,关于爱情的小说层出不穷。譬如外国有《简爱》《罗密欧与朱丽叶》《红字》《霍乱时期的爱情》《傲慢与偏见》等等;中国有《关雎》《孔雀东南飞》《长生殿》《杜十娘怒沉百宝箱》《红楼梦》等等。回归本文所述的《雅加达的圣诞夜》,关于爱情的抒写确实占有相当大的比重。

    其中《10:10》就是一篇引人无限遐想的爱情小说。小说讲述了男主人公王之恩与“她”之间发生的说不清道不明的类似爱情而又非爱情的“暧昧”关系。男女主人公都是有着美满家庭的人,但在一次见面后,发现两人十分投缘。于是两人约定每天10点10分准时相互通电话。小说是这样描述男女主人公在10点10分的基本情况:“这样,10:10分就成了他与她的电话约会。每一天他在这个时候都会心跳加速,像初恋的少女般等待着情人的电话。……因为有这个‘电话约会’,她忽然觉得生活变得充实,每一天都充满期待。而他呢,也很重视这个承诺,不管他在哪里?在做些什么?10:10分一到,他一定会拨一个电话给她,哪怕只是一声轻响,她看到手机上的号码,就知道他打过电话,一整天就踏实了。”小说中男女主人公每天“不离不弃”的“煲电话粥”反映出的是他们彼此内心真实的情感需求,10点10分在某种程度上已被默认为二人之间颇有仪式感的时间节点。男女主人公的爱情还只是处于 “萌芽”阶段,因为双方都是有家庭的,所以这样的爱情注定是见不得光的,如果继续发展下去,就会“越界”。袁霓将这种具有“暧昧”性质的不符合伦理道德的爱情拿到台面上展览,并不是純粹的为了展览而展览,而是要将其安放在人性的、伦理的、道德的法庭上予以控诉和申辩。果不其然,袁霓紧接着便有意制造一起男主人公飞机失事的突发事故。这样的处理结果其实是她要为这场不会开花结果的爱情布置一个道德层面尚可勉强接受的结局。在另一篇小说《圆不了的月》中袁霓则直言不讳讲述了一个令人勃然大怒的“越界”爱情故事——女主人公的男朋友被她的母亲据为己有。在小说中,母亲精心策划了一个口蜜腹剑的阴谋:“当时妈妈很关心她,她与男朋友的来往信件都要给她过目,妈妈很欣赏她的男朋友,催她快些结婚,还亲力亲为替他们安排婚宴。婚前一周,妈妈对她说,风俗上一对新人不可见面,要她先回乡下保养,等日子到,会派人去把她接回来,她相信了。” 小说中面对自己的亲生母亲,女儿自然信了,殊不知等她从乡下回到雅城时,曾经的爱人竟然乱入母亲的怀抱,成了自己的父亲。从女儿中了母亲的圈套那一刻起,他们的爱情注定失去了生命力。在此,作为一个真诚的读者,一个还有一丝人性的读者,一个还对爱情怀有无限憧憬的读者,都无不可怜女主人公的情感遭遇。我相信,作家袁霓对女主人公灰色的不圆满的爱情与其说寄予了无限的同情,还不如说更多的是对这种畸形变态的母亲的谴责。而在小说《猎物》中,袁霓讲述了女主人公因为被国家话语的浪潮所湮没,于是她痛苦地将自己的男友——也是国家的敌人——看成是自己的“猎物”,玩弄于股掌之中。与其说是女主人公爱国,毋宁说她在宏大的无形力量面前丧失了自我,抛弃了爱情。同样,在小说《李有恒的爱情》中,袁霓则讲述了从农村到大城市谋生的憨厚的小人物李有恒自认为遇到了真爱,却没料到撩乱他心弦的那个清纯如水的姑娘竟是一枚妖艳诱人的毒果,尝一口即“毙命”,原来一切都是镜花水月。

    通过以上论述可以看出,袁霓对那些存在悖论的灰色爱情也投向关注的目光,她要在一种冷静的叙述中表达自己关于爱情的独特思考:每一段爱情的开始都是一个让人全身心投入并享受的过程,但结局却像极了一轮被天狗咬了一个缺口的残月。

    (二)灰色婚姻的冷静书写

    对袁霓而言,“爱情与婚姻、家庭在一定意义上是不可分割的;走过恋爱的季节,随之而来的就是婚姻和家庭。”[2]所以,婚姻和家庭自然而然地成为她小说的又一个重要题材。她要用或沉重严肃或轻松幽默的大手笔去临摹一幅幅印度尼西亚华人婚姻家庭的惨状。

    在袁霓微型小说的叙述话语中,明显关注的是:爱情之后的夫妻之间,家庭之内的灰色的、烦扰的、琐碎的、百无聊赖的生活实况。小说《短讯》和《X+Y计划》都讲述了两个家庭中夫妻之间“斗法”的故事。《短讯》以一对夫妻日常聊天信息作为切入点,充分展示了丽娜与丈夫之间的微妙矛盾以及他们的关系看似犹如大海表面般风平浪静,实际上在他们生活港湾的某个旮旯却暗藏激流与旋涡。《X+Y计划》写的是男主人公多次设计想杀掉自己俗不可赖的妻子,但是他的各种计谋总是一一提前被妻子识破而流产。结尾是男主人公计划“明天再想一个好办法”杀掉妻子。这两篇小说都能引发读者思考夫妻之间的相处之道。

    此外,袁霓还以数例影射了印度尼西亚华人在现代化的突袭之下正面临着家庭破碎的危机,这种危机主要是由“婚外恋”所带来的。在这一方面,小说《一串项链》可以说是精品中的精品。该小说借女佣人的眼睛来观察男女主人公日常的婚姻生活:“林家是一个幸福的家庭,经济条件好,孩子们可爱乖巧,太太温柔漂亮,身材和皮肤都保养得很好,看她的外表,人家以为不超过三十,然而我常听她说,她已经四十了。……先生是一个顾家的好男人,我在林家四年,除非出国出埠,没看过他不回家。下班了,他一定准时回家;有宴会,他一定带上太太;周末、星期天,他一定和家人在一起。”这是一开始女佣人眼里看到的“幸福家庭”。然而,当女佣人在男主人公裤兜里发现“一串项链”并交给林太太时,这个和谐的家庭就彻底地分崩离析了。林太太终于幡然醒悟了:自己的“模范丈夫”原来是一个伪君子,他在结婚没多久就有了不为人知的外遇。因为这“一串项链”,曾经笑靥如花的林太太现已变为明日黄花,曾经活泼好动的孩子也已变得沉默寡言。俗话说,“纸里包不住火”,一开始这个家庭就已经因为男人的不忠而埋下了重重隐患,它相当于给这个完美之家安装了一颗定时炸弹,只要时间一到,就会摧毁整个家庭。同样,小说《跪》也讲述一个颇有警示性的“婚外恋”故事。二十年前,她在雨中收留了他并和他结婚生子,一起奋斗到拥有上百个工人的成衣制造厂。不幸的是,由于男人的“婚外恋”最终导致了整个家庭的破碎。

    可见,袁霓在对“婚外恋”这一题材进行结构时,她更倾向于站在女性的立场,尽量选取男人“出轨”这一视点来结构故事,然后猛烈抨击“婚外恋”这种令人感到遗憾的行为。这种叙事策略的设定一方面是因为她要表达出对婚姻家庭中女性这一弱势群体的同情及其对美好婚姻家庭生活的希冀;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她希望站在伦理道德的至高点上训斥男人“婚外恋”这种普遍性的客观存在给若干家庭带来的莫大杀伤力。在笔者看来,很多东西若只看到了一面,正如作者认为“婚外恋”为不可原谅的伤天害理的龌龊行为,但其实万事万物都是复杂的,我们不能因自己是君子就要求其他人心中亦不能有一丝杂念,这何尝不是一种更大的不道德呢?也许真正值得尊敬的正如《廊桥遗梦》中的弗朗西斯卡,在家庭和出轨之间有过痛苦挣扎,最后为了责任而选择回归家庭,這才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三、结语

    袁霓是一位写作十分勤奋并且关注点具有无限宽阔的外延性作家。她的微型小说集《雅加达的圣诞夜》,一方面可以看到她题材的广阔性,主题的深化性以及艺术的成熟性;另一方面也可以看到她在以最冷静的笔触疾书印度尼西亚底层社会中小人物灰色的爱情婚姻时,她是多么地富有人道主义精神。以上仅仅是对袁霓微型小说创作的一点点参考意见。未来,我相信勤奋的袁霓会在微型小说这片领地上走向更深、更广、更远。

    参考文献:

    [1](美)勒内.韦勒克,奥斯汀·沃伦.文学理论(第3版)[M].刘象愚等译.北京:文化艺术出版社,2010:71.

    [2]陈贤茂.海外华文文学史[M].厦门:鹭江出版社,1999,306-311.

    [3]赵朕.“情像流水悄悄流”——论印尼华文作家袁霓的小说[J].世界华文文学论坛,1998(03):3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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