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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铁生年谱(下)

    时间:2021-02-25 08:03:45 来源:达达文档网 本文已影响 达达文档网手机站

    一九九〇年。史铁生发表短篇小说《钟声》(《钟山》1990年第3期),散文《好运设计》(《天涯》1990年第9期),《超越生命的极限》(《三月风》1990年第2期)。杨晓敏发表《突围:生命的追求——史铁生论》(《中国现代、当代作品研究》1990年第11期),着重探讨了史铁生在生死及人生困境中的“突围”心理与主题。季红真发表《超越困境的精神建构——史铁生小说的终极语义》(《当代作家评论》1990年第3期),提出了史铁生是“先锋的先锋”这一观点,认为其“最早领悟了先锋派艺术的精髓,始终着意于主体精神建构与形式的合一”。

    一九九一年。史铁生四十岁,他常和朋友们赞叹他交了好运,他搬进了水碓子的一套四居室的公寓,为此,他时常大宴宾客,各路朋友也轮番来到他家,继续他们沙龙式的讨论。发表散文《我与地坛》(《上海文学》1991年第1期)、《我二十一岁那年》(《三月风》1991年第10期)、《黄土地情歌》(《三月风》1991年第11期)。小说集《命若琴弦》由江苏文艺出版社出版,共收录短篇小说《命若琴弦》等9篇,中篇小说《关于詹牧师的报告文学》等3篇以及创作谈《答自己问》。根据其小说《命若琴弦》改编的电影《边走边唱(life on a string)》由陈凯歌编剧并执导,同年在加拿大上映。

    这一年中国重要的文学事件之一就是长篇散文《我与地坛》的发表。这部作品被许多研究者认为是史铁生文学创作中的里程碑。作品一经刊出就广受热议,作家韩少功说,即使没有其他作品,1991年的文坛有了史铁生的《我与地坛》就已经是一个丰年了。评论者这样评价这部“空前”的作品:“它是回忆,是自省,弥漫着沉郁的人生况味,闪烁着澄明的智慧之光。”汪政、晓华:《超越小说——史铁生中篇1或短篇4讨论》,《当代作家评论》1992年第3期。“也许没有更多的作品像他的《我与地坛》这样静穆、清澈和充满禅意了。”苑湖:《沉入静穆——读史铁生的〈我与地坛〉》,《小说评论》1991年第3期。“在《我与地坛》中,史铁生几乎是空前地表现出了自己对生命、时光、祸福及死亡的完整思考和睿智观察。”同上。“关于生命的梦想,是诗,是寓言,是史铁生心魂的歌舞,辉煌与大度全在这字里行间了。”王尧:《生命由梦想展开——论史铁生散文》,《当代文坛》1996年第2期。“平常心不执不固,不躁不厉,阅尽万象,汇于一心。持平常心的人是一个安静的观察者,又是一个敏慧的反省者。”张新颖:《平常心与非常心——重读史铁生》,《上海文学》1992年第10期。“它打破了抒情、议论与叙事、写景的间隔,以思辨为主导,而又自始至终饱含情感,从容地辟出专章写景、叙事、绘人,容量丰富,内涵饱满。”汪政、晓华:《超越小说——史铁生中篇1或短篇4讨论》,《当代作家评论》1992年第3期。“这显然是没有先例的文体。”苑湖:《沉入静穆——读史铁生的〈我与地坛〉》,《小说评论》1991年第3期。“这种散点浮雕式的结构方式,在史铁生过去的作品中是不多见,而它却有了一种纵横自如、娓娓道来的从容和开阔。”同上。《我与地坛》不仅是史铁生新的创造,更是他一路走来的心路历程,它的完成,标志着史铁生的创作进入了一个新的境界。

    一九九二年。发表中篇小说《中篇一或短篇四》(作家1992年第1期),《〈务虚笔记〉备忘》(《小说界》1992年第3期),《游戏、平等、墓地》(《当代作家评论》1992年第2期),创作谈《谢幕》(《小说月报》1992年第4期),散文《黄土地情歌》(《三月风》1992年),《相逢何必曾相识》(《昆仑》1992年第3期)后被转载《解放军文艺》1993年。,《散文三篇》(《芒种》1992年第10期),《随笔十三》(《收获》1992年第6期),《减灾四想》(《减灾报》1992年),《归去来》(《北京晚报》1992年),《纪念我的老师王玉田》(《光明日报》1992年)。另创作随笔《〈韩春旭斯文集〉序》《给杨晓敏的信》。英文版小说集《命若琴弦》由中国文学出版社出版。散文集《自言自语》由广东旅游出版社出版。电影《边走边唱》获伊斯坦布尔电影节最佳影片奖。《〈务虚笔记〉备忘》是“那部梦想的长篇——《务虚笔记》的局部”《〈务虚笔记〉备忘》,《史铁生作品集3》,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5年。,它作为中篇小说独立刊发,整部作品虚虚实实,正如史铁生在前一年的创作谈中所期望的那样,完全超越了传统的“小说”的作法。从这一年开始,史铁生的文体风格可以说发生了截然的变化,他越发沉浸到那种毫无拘束地凭着自己的所思所想来恣意汪洋的创作中去了。汪政、晓华当年于《当代作家评论》第3期发表的《超越小说——史铁生中篇1或短篇4讨论》也同样认为,史铁生的作品,应该将它作为“读物”来看待,因为他的创作早已不能为传统和规范所拘囿,而是超越了“小说”的文字作品了。

    一九九三年。因下肢静脉血栓住院。发表小说《第一人称》(《钟山》1993年第1期),散文《三月留念》(《三月风》1993年第3期),随笔《“嘎巴儿死”和“杂种”》(《钟山》1993年第2期),《给盲童朋友》(《盲童文学》1993年),《新的角度与心的角度——谈周忠陵小说》(《钟山》1993年第5期),《电脑,好东西!》(《人民日报·海外版》1993年),另创作有《也说散文热》《随笔三则》《没有生活》。《我与地坛:史铁生散文、小说选》由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出版。这一年,他获得了庄重文文学奖,在《获“庄重文文学奖”时的发言》中,史铁生认为自己是“没有办法了”才去当的作家,然而正因为这“没有办法”,又使他能够对人类的终极困境发出疑问,也是这“没有办法”,才显出文学的可贵和用处。

    一九九四年。再次因下肢静脉血栓住院。发表小说《别人》(《花城》1994年第1期),《墙下短记》(《今日先锋》第4期)。散文随笔《爱情问题》(《钟山》1994年第4期),《神位·官位·心位》(《读书》1994年第6期),《无答之问或无果之行》(《北京文学》1994年第11期),《体育·意志·信心》(《中国残疾人》1994年第11期),《人生重要的是过程》(《三月风》1994年第5期),《写给〈地震〉作者的一封信》(《三月风》1994年第4期),《记忆迷宫》(《今天》1994年),《写作三想》(《长江文艺》1994年第7期),《意志与信心》(《社科信息文萃》1994年第20期)。创作散文《故乡的胡同》。日文版小说集《我的遥远的清平湾》由日本宝岛社出版。

    一九九五年。发表散文《笔墨良心》(《北京支部生活》1995年第12期)。散文集《好运设计》由春风文艺出版社出版。《史铁生作品集》(全三本)由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出版,这套作品集收录了史铁生1978年至1994年的绝大部分作品。史铁生的访谈类文章也渐渐多了起来,史铁生仿佛从早年闭门谢客的羞涩青年成长起来,不论是他的精神世界,还是他的文学创作都已经日渐强大。过去那些只发生在他胡同中小院子里的文学青年们的围炉夜话,换成了更加公开的方式,向更多的读者展示出一个虔诚而深具人格魅力的作家形象。

    这一年史铁生陪着父亲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回了一趟自己的老家河北涿县。

    一九九六年。史铁生的父亲因心肌梗塞去世。从史铁生的文字里,读者已经熟悉了他的母亲,但是史铁生的父亲,却几乎没有出现在他的笔下。事实上,自1977年母亲去世之后,史铁生的生活一直是父亲照料,直到1989年结婚。因而父亲的去世,对史铁生来说同样是不小的打击。

    发表了长篇小说《务虚笔记》(《收获》1996年第1—2期),短篇小说《老屋小记》(《东海》1996年第8期),电影剧本《关于一部以电影作舞台背景的戏剧之设想》(《钟山》1996年第4期)以及散文《足球内外》(《天涯》1996年第1期),《悼少诚》(《北京日报》1996年),《告别郿英》(《今天》1996年春季号),《宿命的写作》(《东海》1996年第8期),《我去看花》(《中学语文》1996年第8期),《熟练与陌生》(《花城》1996年第1期)。另创作有散文《上帝的寓言》《为郑也夫〈游戏人生〉序》等等。散文随笔集《答自己问》由天津人民出版社出版。

    《务虚笔记》在《收获》第一期首发之后,当年由上海文艺出版社出版了单行本。这部作品再次挑战了人们的阅读经验与常识,在万众瞩目的期待中,它也的确让人大吃一惊。这是他的第一部长篇小说,在关于这部小说的访谈中,史铁生第一次对自己的一部作品展开了详谈,认为这部作品是他对自己的“印象”的缉捕,因而是断章式的,他采取了“全息人物”的写法,因而是回旋式的,非具象的。总之,《务虚笔记》是他尽力向自己的写作梦想靠近的一部作品,是努力用笔描绘自己心灵地图的作品。这样的说明也同样可以用在《老屋小记》上,这部作品中,读者可以看到史铁生早年创作的小说的影子,但更为坦然,直抵心灵。同年,《老屋小记》获首届鲁迅文学奖短篇小说奖,而且是唯一全票通过的一篇。鲁迅文学奖对《老屋小记》授奖词写道:“这是史铁生的‘追忆逝水年华’,几间老屋,岁月以及人和事,如生活之水涌起的几个浪头,浪起浪伏,线条却是简约、单纯的。”前往瑞典斯德哥尔摩参加了由《今天》的小说家陈迈平举办的题为“沟通”的文学会议。获浙江《东海》文学月刊“三十万东海文学巨奖”金奖,并赴杭州参加颁奖典礼。当选中国作协第五届全国委员会委员。

    一九九七年。史铁生在昔日插队好友的邀请下前往美国旅游。发表散文《文学的位置或语言的胜利》(《作家》1997年第7期)本文首发于《今天》1996年第4期。,《私人大事排行榜》(《花城》1997年第1期),《外国及其它》(《华人文化世界》1997年第7期),《说死说活》(《天涯》1997年第1期),《孤单与孤独》(《全国新书目》1997年第1期),《感悟体育》(《体育博览》1997年第2期),《宿命与反抗》(《理论与创作》1997年第2期),《一封关于音乐的信》(《国际音乐交流》1997年第4期),《聆听与跟随——给友人的一封信》(《当代作家评论》1997年第3期),《复杂的必要》(《中文自修》1997年第5期),《无病之病》(《学术思想评论》第2辑,1997年出版),另有《给柳青》《理想的当代文学批评》。文集《别人》由长江文艺出版社出版,小说集《老屋小记》由山东友谊出版社出版,《中国当代作家选集丛书——史铁生卷》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

    这一年史铁生发表的作品以随感为主。病情的加重与长期的独自卧病使得他更加关注生命、命运以及爱、沟通等话题。这一年,张柠发表了《史铁生的文字般若——论〈务虚笔记〉》(《当代作家评论》1997年第3期),与史铁生相呼应,张柠认为史铁生的语言正是史铁生创作的意义,是智慧的文字般若,这种语言的智慧,它与史铁生本人思想的智慧相辅相成的。

    一九九八年。史铁生患上了尿毒症,开始透析治疗。一九八零年手术之后,被判只有十年寿命,立刻应该开始透析的史铁生,又坚强地活了十八年才迈入了他的透析生涯,这被认为是一个医学上的奇迹。透析使他的身体更加虚弱,饮食作息都受到很大的影响和限制,读书写作的时间只能在透析的间隙挤出来。史铁生的生活愈发艰难了。

    史铁生在这一年令人罕见地没有作品发表。《史铁生散文》(上下两册)由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出版。小说《命若琴弦》被作曲家翟小松、吴澜改编为独幕歌剧。

    一九九九年。史铁生第三次因为下肢静脉血栓住院,这是最严重的一次,又逢医院没有床位,无法立即溶栓治疗,眼看双腿就要截肢,最终史铁生在医院病房的交班室里进行治疗,万般艰难之下才保住了双腿。发表小说《死国幻记》(《北京文学》1999年第8期),散文《有关庙的回忆——“记忆与印象”之一》(《人民文学》1999年第10期),《病隙碎笔(一)》(《花城》1999年第4期)。文集《当代中国文库精读——史铁生》由香港明报出版社出版,《史铁生散文自选集》由百花文艺出版社出版。

    《记忆与印象》系列与《病隙碎笔》系列的出现反应了透析之后史铁生的典型写作状态,他已经不能劳累,也无法夜以继日地创作,只能利用透析之间那宝贵的时间思考,写作。有时一天只能写一两个小时,因而作品也只能以片段的形式呈现出来。另一方面,透析占用了大量的工作时间,使史铁生长期处在冥思的状态,他的《病隙碎笔》系列比以往的任何作品都更加深入人的精神内部,更集中地探讨“灵魂”在生命与写作中的意义。

    史铁生已经成为中国当代文坛的经典作家之一,当年出版的由陈思和主编的《中国当代文学史教程》“个人立场与文学创作”一章中为史铁生的《我与地坛》专开一节,以此文本为例探讨史铁生的个人与精神化写作。一些研究者也开始以史铁生作为自己的主要研究方向,河南大学的教授胡山林这一年中就连续发表三篇关于史铁生的研究文章,即《史铁生的文学观》(《锦州师范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99年第2期)、《对人本困境的思考——史铁生创作的中心主题》(《当代作家评论》1999年第4期)以及《置身神界看人界——史铁生创作视点分析》(《中州学刊》1999年第5期),从不同侧面对史铁生的创作进行了阶段性总结。在这之后的十年里,胡山林还有多篇关于史铁生的研究文章刊发。

    二〇〇〇年。发表小说《两个故事》(《作家》2000年第5期),《病隙碎笔(二)》(《天涯》2000年第3期),《与李健鸣的三封通信》(《钟山》2000年第4期)。《中华散文珍藏本——史铁生卷》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获上海市作家协会评选的“中国十大最具影响力作家”称号。作品《务虚笔记》《我与地坛》被评为“九十年代十大最具影响力文学作品”。人民教育出版社将《我与地坛》收入《全日制普通高级中学教科书(试验修订本·必修)》第二册(上)。赵毅衡发表《神性的证明:面对史铁生》(《花城》2000年第1期),文章以《务虚笔记》为主要批评文本,兼顾史铁生的早年创作,梳理了史铁生是如何一步步从“知青作家”发展为孤独的“精神作家”的。赵毅衡认为,史铁生对灵魂、宗教和神性的深入是中华文明在灵魂探索上的重要标杆。

    二〇〇一年。连任中国作家协会第六届全国委员会委员。发表《病隙碎笔(三、四)》(《天涯》2001年第1期),《得有自己的感情》(《天涯》2001年第2期),《病隙碎笔5》(《天涯》2001年第4期),《记忆与印象(一)》(《上海文学》2001年第7期),《往事》(《人民文学》2001年第1期),《我在哪里活着(与陈村对谈)》(《收获》2001年第2期),《写作与超越时代的可能性——史铁生答安妮问》(《北京文学(精彩阅读)》2001年第12期),《病隙碎笔(六)》(《北京文学(精彩阅读)》2001年第12期),《推荐与研讨》(《天涯》2001年第2期),《孙姨与梅娘》(《北京青年报》2001年)。小说集《往事》由中国青年出版社出版,散文集《对话练习》由时代文艺出版社出版,《东岳文库——史铁生九卷本》由山东文艺出版社出版此文集分为中短篇小说集《来到人间》《插队的故事》《我之舞》《第一人称》,长篇小说《务虚笔记》(上、中、下三册),散文集《宿命的写作》《合欢树》。。《秋天的怀念》入选北大版初中语文教科书第二册(第五版)。

    史铁生的创作越来越挥洒自如,超越文体的“大文体”形式也基本固定下来,这一年在接受何东采访时,史铁生说:“不要管谁还是不是什么意义上的什么家。写作者只要在写作他就爱是什么是什么吧。我自己认为我就是一个写作者,我不一直都在写作吗?这就成了。非要把我往小说家往散文家里归堆分类,我反而会有负担。所以我还是那句话:我并不关心我是不是小说家或散文家,我关心的是我在怎样想,我可以怎样说,和怎样说再能更有点意思。”

    这一年,史铁生见到了他的“偶像”——短跑名将卡尔·刘易斯。

    二〇〇二年。发表散文《记忆与印象(二)》(《天涯》2002年第4期)。连载三年的《病隙碎笔》由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结集出版,香港版由香港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出版。散文集《写作之夜》由春风文艺出版社出版。再次连载对于史铁生的身体来说已经是极大的负担了。在与《上海文学》的编辑姚育明的对谈中他这样说道:“也不知我终于会写多少篇,以及写到哪里,在我近乎懵懂地跟随着‘记忆与印象’而思而写的时候,只见往日浩渺纷然,有的清晰,有的矇眬,有的晦暗难辨。也许我会写几十篇,从中看见我的来路与去向,也许会忽然停止,因为写得乏味,写得无措,如同一个困死在迷宫里的人。但更可能是因为力不从心。我之所以不敢把它写成一个长篇,而取此散篇断章的形式,也有身体的考虑。我现在可用于写作的时间很少,确切地说是精力很少,每隔两天就要去‘透析’一次,回来已是筋疲力尽。不‘透析’的日子,每天也只两个小时可以弄笔,时限一过,血压就跳到高处,把这原本就愚钝的人搅得一个昏头胀脑灵感全无。”

    同年,史铁生获得“华语文学传媒大奖”年度杰出成就奖,《病隙碎笔(之六)》获首届老舍散文奖一等奖。“华语文学传媒大奖”的授奖词这样写道:“史铁生是当代中国最令人敬佩的作家之一。他的写作与他的生命完全同构在了一起,在自己的‘写作之夜’,史铁生用残缺的身体,说出了最为健全而丰满的思想。他体验到的是生命的苦难,表达出的却是存在的明朗和欢乐,他睿智的言辞,照亮的反而是我们日益幽暗的内心。他的《病隙碎笔》作为2002年度中国文学最为重要的收获,一如既往地思考着生与死、残缺与爱情、苦难与信仰、写作与艺术等重大问题,并解答了‘我’如何在场、如何活出意义来这些普遍性的精神难题。当多数作家在消费主义时代里放弃面对人的基本状况时,史铁生却居住在自己的内心,仍旧苦苦追索人之为人的价值和光辉,仍旧坚定地向存在的荒凉地带进发,坚定地与未明事物作斗争,这种勇气和执着,深深地唤起了我们对自身所处境遇的警醒和关怀。”虽然病况不佳,但是史铁生还是坚持到广州参加了“华语文学传媒大奖”的颁奖典礼,并致答谢词:“我把这份奖赏更多地看作是大家对我的鼓励和支持。精神上的鼓励,和物质上的支持,对一个写作者这都很需要。这样的鼓励和支持,从我双腿瘫痪后就一直伴随着我。……一直相信,文学的根本,是为了拓展人的精神,是要为灵魂寻找一个美好的方向。”

    二〇〇三年。当选北京市作协第四届理事会副主席,中国残疾人作家联谊会会长。受苏州大学邀请,以自己的生命和写作体验为主题发表了演讲与对谈,因身体原因,史铁生无法到场,所以演讲与对谈都以书面的形式进行。发表散文《想念地坛——〈写作之夜〉代自序》(《当代作家评论》2003年第1期),《宿命的写作——在苏州大学“小说家讲坛”上的书面演讲》(《当代作家评论》2003年第1期),对谈《“有了一种精神应对苦难的时候,你就复活了”》(《当代作家评论》2003年第1期),《姻缘》(《上海采风》2003年第3期),《“华语文学传媒大奖”答谢词》(《南方都市报》2003年4月21日)。散文集《想念地坛》由海南出版社出版。学者梁鸿这一年发表《史铁生:残障生存与个体精神旅程的哲理叙述》(《北京社会科学》2003年第2期),全面梳理了史铁生的创作并做了阶段划分。同年,第一本史铁生研究专著《老屋的歌:史铁生创作论》出版,作者邢孔辉全面论述了史铁生创作,从史铁生的幸福观、爱情观、审美观、文学观等诸多层面对史铁生的文学人生进行了剖析。

    二〇〇四年。在复旦大学与学生开展对谈,发表《我们活着的可能性有多少——与复旦大学学生的对谈》(《上海文学》2004年第7期)。作品《我与地坛(节选)》收入江苏教育出版社高中语文必修教材。法文版小说集《命若琴弦》由法国Gallimard出版社出版,长篇小说《务虚笔记》台湾版由台湾木马文化出版。散文集《记忆与印象》由北京出版社出版。

    二〇〇五年。发表长篇小说《我的丁一之旅》(《当代》2005年第6期),同年年底单行本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另发表有散文《白昼的有限,黑夜的无边》(《青年文学》2005年第15期),《轻轻地走与轻轻地来》(《中华读书报》2005年6月15日)。为中国盲文出版社录制听书版史铁生散文。散文随笔集《灵魂的事》由天津百花文艺出版社出版,文集《中国当代作家系列——史铁生》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开始陆续出版。此文集历时三年,至2008年完成出版,包括《命若琴弦》《原罪·宿命》《我与地坛》《病隙碎笔》《务虚笔记》《我的丁一之旅》六册。作品《合欢树》被收入人民教育出版社高中语文选修教材。《病隙碎笔》获鲁迅文学奖全国优秀散文杂文奖,史铁生前往深圳参加了颁奖典礼。中国盲文出版社计划出版听书版的史铁生小说散文集,他亲自朗读自己的作品。

    《我的丁一之旅》是史铁生的最后一部长篇小说,史铁生以有惊人的毅力,以病中的零散时间,完成了这部长达三十二万字的作品。作品以一个游魂的视角讲述了“我”在“史铁生”及“丁一”的生命中所发生的一系列爱情故事。陈村在短评《我读〈我的丁一之旅〉》中认为史铁生这部小说出版后会产生争议,它再一次不在人们对“小说”的阅读经验之内,史铁生会以自己的真挚和坦承冲击读者,让他们陷入对爱、对性、对信任与背叛深深的思考当中。事实正是如此,在此后的若干年内,《我的丁一之旅》是史铁生研究者们反复探索的文本,也曾一度入围茅盾文学奖,它巨大的篇幅内所蕴含的更为广阔的精神世界,是读者和研究者神往的所在。

    二〇〇六年。连任中国作家协会第七届全国委员会委员。发表散文《活着并感悟》(《中国作家》2006年第21期),《在家的状态》(《上海文学》2006年第11期),《让号声不再哀伤》(《广州日报》2006年10月27日)。听书版《命若琴弦》《老海棠树》由中国盲文出版社出版,散文系列《活着的事》《写作的事》《以前的事》由东方出版中心出版,《在家者说》入选鲁迅文学奖散文获奖者丛书,由河南文艺出版社出版,文集《我们活着的可能性有多少》由文汇出版社出版,《史铁生精选集》由北京燕山出版社出版,《史铁生自选集》由海南出版社出版。

    二〇〇七年。史铁生成为北京市作协的驻会作家。发表散文《我离开史铁生以后》(《阅读与鉴赏(学术版中旬刊)》2007年第3期),《写作与越界》(《天涯》2007年第3期),《书信两封》(《花城》2007年第4期)。获第三届北京文学节“杰出贡献奖”。赴大连长兴岛参评忆石中文网举办的忆石中文奖“小小说类大奖赛”。《南方文坛》在第五期刊发洪治纲的评论文章《心魂之思与想象之舞——史铁生后期小说论》,较为全面地梳理了“心魂”概念在史铁生后期小说中的发展与地位。

    二〇〇八年。发表散文《花钱的事》(《天涯》2008年第1期),《“老三届”——“老知青”》(《北方文学》2008年第1期、第2期),《我的轮椅》(《收获》2008年第2期),《放下与执着》(《花城》2008年第2期),《地坛与往事》(《十月》2008年第2期),《老好人》(《十月》2008年第3期),《人间智慧必在某一处回合(外一篇)——斯坦哈特的〈尼采〉读后》(《天涯》2008年第3期),《智能设计》(《西部(华语文学版)》2008年第4期),《原生态》(《上海文学》2008年第4期),《从“身外之物”说起》《看不见而信》(《北京文学(中篇小说月报)》2008年第12期),发表《获奖感言》(《青年文学》2008年第1期)。史铁生文集《插队的故事》《病隙碎笔》《命若琴弦》《老海棠树》《扶轮絮语》共四本由中国盲文出版社出版,《信与问——史铁生书信序文集》由花城出版社出版。山东人民出版社出版由山东政法大学的张建波所著的史铁生研究专著《逆游的行魂——史铁生论》,认为史铁生是“一个因空间限制而充分延展了时间的人,一个在‘写作之夜’将人生与写作同构的精神跋涉者,一个渐悟生死冲上过程美学的灵魂超越者,一个浸润着宗教情怀和无边爱愿的人间赤子”。

    二〇〇九年。发表小说《史铁生小说一组》(《天涯》2009年第5期),创作谈《理想的危险:就〈我的丁一之旅〉给邹大力的回信》(《花城》2009年第2期),《诚实与善思》(《人民文学》2009年第10期),诗歌《史铁生诗歌10首》(《诗刊》2009年第4期)。

    《史铁生小说选》《史铁生散文选》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属“中国文库”丛书。同年中山大学的张均发表《史铁生与当代文学史书写》(《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学报》2009年第1期),从宏观的角度探寻史铁生在中国当代文学史中所扮演的角色及所处的地位,《小说评论》在当年第6期刊发了关于史铁生小说的评论专辑,收录了段崇轩的《论史铁生的小说创作》以及欧阳光明的《论史铁生的后期小说》。

    二〇一〇年。年初,史铁生因为肺部严重感染住院,直到3月才脱离危险回到家中,这一年史铁生明显感到了疲惫,即使是他最喜欢的朋友相聚也总是来去匆匆。12月31日凌晨,史铁生因突发脑溢血去世,肝脏捐赠给天津的一位患者,当天便宣告移植成功。

    诗作《回家的路》与《葛里戈拉》发表于《人民文学》2010年第8期。在他去世前不久,散文集《扶轮问路》、电影剧本《妄想电影》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一直渴望能够在戏剧方面有所成就的史铁生,出版了他的第一本电影剧本。

    二〇一一年。1月4日,他的生日那天,史铁生的亲人和朋友们相聚在北京798,庆祝他的生日,也纪念他的离去,这一年,缅怀他的声音响遍中国的大江南北。书信对话集《史铁生的日子》、散文集《另一种理想主义》《爱情问题》及小说集《来到人间》由凤凰出版社出版,《史铁生作品系列(纪念版)》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全书包括《扶轮问路》《妄想电影》《我与地坛》《病隙碎笔》《原罪·宿命》《务虚笔记》《我的丁一之旅》《命若琴弦》八册。,这是迄今为止收录最全的史铁生作品集。

    长篇小说《我的丁一之旅》获首届萧红文学奖,授奖词中写道:“《我的丁一之旅》直接叩问生命的意义和自我的灵魂。小说从‘爱’切入,追问爱情、友爱、伦理、选择、真相、尊严以及自由的极限等存在事相。”“史铁生始终不懈地探索小说形式创新的可能性,他的故事,就是他的生命本身,就是生命能握住的那些时刻和事相。他并不畏惧小说的艰涩或玄虚,他要用思想穿过生活的现场。其叙述如同无望的祈祷之诗,体现出史铁生独有的深远、博大气质。《我的丁一之旅》在形式上显出无边的自由,倔强地与各种经典文本对话,其睿智、深刻和独到,令人神往。史铁生的创作为中国当代文学留下了一份独特而宝贵的财富。”

    二〇一二年。《收获》杂志2012年第1期推出史铁生专辑,刊登了一系列史铁生遗作,包括未完成的长篇作品《回忆与随想:我在史铁生》,随笔《昼信基督夜信佛》,小小说《恋人》《猴群逸事》《借你一次午睡》,以及史铁生写给王安忆、王朔、小水的6封书信。遗作《昼信基督夜信佛》由十月文艺出版社出版。

    纪念史铁生的“写作之夜”系列丛书的第一部——《生命:民间记忆史铁生》出版,二零一三年的第一天,史铁生的夫人陈希米为怀念史铁生所著的随笔集《让死活下去》问世。在这些纪念他的文字中,史铁生从来没有离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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