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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聆听生活歌者的低吟浅唱

    时间:2020-04-27 07:55:28 来源:达达文档网 本文已影响 达达文档网手机站

    散文是除诗歌和小说以外的又一支文体形式主力军,是文字作品中最不受约束的一种文体,同时也是文学艺术界的一支“奇葩”。它形散而神聚,取材广泛自由,不受空间和时间的限制,风格形式多样,对感情色彩的诠释更是千变万化,或平和冲淡,或恣意洒脱,或雄浑激烈,或质朴动人。都说它是对真善美的探寻和呼唤,是剖露在纸上的跳跃的心灵文字,反映了作家高尚的艺术情操。好的散文,也总能在自然流露之中左右逢源,五步一楼,十步一阁,步步生莲,字字珠玑,能给读者醍醐灌顶的启发和如沐春风的美好感受。

    此番读罢黄文忠先生散文集《行走的乡愁》,细细咀嚼一番后,真真如同享用了一杯上好的清茗,口齿留香,回味悠长。黄文忠先生的文字,没有气势磅礴的排比造句,也极少堆砌华丽繁杂的词藻,一直以朴实平淡的文字构筑着它独有的诗情画意,朴实中隐含着炽烈,平淡中流露出真情。读来确有另外一种风情韵致,或清新质朴,自然素净;或短小优美,生动有趣。除此之外,黄文忠先生还擅于用敏感锐利的目光来看待周遭环境,以平和恬淡的心境去品味人生百态,把生活当做艺术进而精雕细琢,同时闪现了理性的色彩和智慧的光芒。在笔者看来,就像在聆听一位满腹生活经的生活歌者的低吟浅唱——他歌唱神奇瑰丽的自然风光,轻吟诗意优雅的生活小品,低语艰辛苦涩的内心往事,唱诵温暖动人的亲、友、爱情。下面笔者就从这四个方面入手,带领大家一同聆听这位生活歌者内心世界的声音。

    一、歌唱神奇瑰丽的自然风光

    有人说,文字工作者多少都有一种寻幽觅古,探访自然山水的情节。对此观点,笔者也颇为赞同,只是有些迷惑作家们是为了写文而去游历,还是游历赏玩之后迫切需要文字来作为其情感的宣泄口?不管怎样,古往今来的文人雅客也确实对各类名山大川多有着墨,这也是有据可考的。从根本上来说,“人同自然界的关系直接就是人和人之间的关系。”[1]有专家分析,其实在人的本性中一直存在着许多与大自然共通的因子,如“天人合一”的思想就一度被古人奉为真理。而越是在人类社会发展的初期,这种“天人合一”就表现得越发纯粹明显。但是随着人类文明的不断发展进步,人性中原本与自然高度契合的因素也慢慢被侵蚀,人们不断开化也不断被异化了。这个时候人们对自然的情感也相应发生变化,不仅不是盼望远离自然,反而是越发地想亲近自然,因为大自然总是张开怀抱用它的“默默无言来教诲我们净化自己”,人们也可以从对自然的审美中弥补一些自身缺失了的东西。

    黄文忠先生就曾走进次原始山林湘洲山,去寻觅那幽深神秘的《白水寨》。那一处深山老林千百年来始终静默庄严地盘卧着,远离世俗尘嚣,却也崎岖难行,像是无言地拒绝着那些山外来客,正如张旭有诗云:山光物态弄春晖,莫为轻阴便拟归;纵使晴明无雨色,入云深处亦沾衣。先生却以为“沾湿衣裳,不足挂齿”,一心要觅得那世外桃源般的白水寨。其实黄文忠先生志在山水,却又高于山水,他所追求的是一种飘然物外的心灵纯净感,毕竟城市的喧嚣繁杂真的太多了,在这里可任由心灵放空,思绪翻飞,这是一种珍贵无比的静美感受。除此之外,在《乌坭,印在胸口的一颗朱砂》和《去独栗仙,与她结一段佛缘》两篇散文中,黄文忠先生大胆地引入了佛缘佛理的思想理念。尽管如此,笔者却并不认为作者实际上是迷信迂腐之人,相反,竟也同芸芸信男信女一般对博大精深的佛理肃然起敬起来。因为所有总总都是对自身的精神洗礼,作者诉说着乌坭和独栗仙的神话传说就是在试图告诫我们,只要让沾染尘俗的心灵来个深呼吸,那些焦虑便会随之风散,心灵也会随之升华。“与她结一段佛缘”便是与善良、纯净、慈悲之心结一段佛缘。

    二、轻吟诗意优雅的生活小品

    古有陆游“矮纸斜行闲作草,晴窗细乳戏分茶”的文人雅趣;有陶渊明“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恬静闲适,有李白“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的狂放恣意,当然也有当代梁实秋先生“一轮月、两盏灯、三杯酒、四季香、五更天、六弦琴、七尺梅、八仙桌”的经典雅居论断。细细品味文学巨擘们的诗句篇章,尽管是简简单单的生活小品,却也读出了他们附着其中的人生态度。

    由其文往往可以观其人,通读完黄文忠先生的散文集,便觉得已熟识这样一个人:《冬豆斋纪事》中没事儿时烹文煮字,抒抒小性情;或者一卷在手,圈點勾画,眉批尾注;偶尔游转在自己的那方小菜园中,高兴地哼着小曲儿;抑或得了空闲,呼朋唤友,于冬豆斋中亲下厨炒碟小菜,就着小酒畅叙旧情;《寻饮者不遇》中郑重提出“该喝时显山露水,不喝时韬光养晦;不问菜肴荤素,不管酒伴尊卑;酒风正派,气度优雅;不强人所难饮,不故作深沉状”的真饮者标准,并决心成不了饮者,但要极力涵养成一个亚饮者,其实是借饮者之名巧妙地寓酒于人生,给读者以启发;又或者在《篱落疏疏素描》中极尽想象之能事勾勒出漂亮多情而又勤奋渊博的曼妙女子形象;《尴尬的络腮胡》中幽默含蓄地调侃着自己“刮刀推不尽,明早准又生”的络腮胡;《你采花,我采风》中与蜜蜂为伍,纵情山水间,感慨蜜蜂的坚持与勤劳,感受山民的朴实与诚恳……如此种种,便觉得黄文忠先生确实是生活的歌者,是一位懂得生活的妙人。

    黄文忠先生是精神生活的歌者,同时也是一位真正的音乐爱好者。简介中稍有提及“受井冈山水的滋养,自幼喜爱吹笛唱歌。”值得关注的是先生不仅唱在生活中,同时也唱在自己的文字里头。如在《树叶声声乐山林》中与山雀流水等汇奏的那曲美妙的和声;在《你采花,我采风》文中沉浸于自然风光有感而发的悠扬的蜜蜂小调等等。会唱歌,喜唱歌的人,精神世界往往也是丰富而饱满的,他们以歌言情,自得其乐。

    三、低语艰辛苦涩的内心往事

    诚然,生活的大海不会总是风平浪静的,人生旅途上也不会都是坦途,它总是充满着各种艰辛与苦涩,往往会使你内心煎熬痛苦,甚至触不及防:这类苦痛包括你无法选择,只能无奈接受的贫寒出身;包括你付出真心,却没有得到回报的情感磨折之苦;包括你人生道路上,那不定时却始终存在的未知的挑战。现实难以在三言两语之中改变,而苦闷痛苦的心情却可以在文字中得到宣泄释放,所以古今中外总是不乏直抒胸臆或婉转诉说的诗句文章。文学艺术的创作,无论什么时候,它都既是一种文学艺术家个体生命的存在方式,也是人类生命存在的共同需要;它既是个人的诉说,也是与外界世界的对话。[2]

    黄文忠先生絮絮低语,向我们诉说着有关《那遥远的贫寒》的故事,故事中的小孩已经十二岁,身高却不足四尺,打着赤脚,穿着粗布厚衣,即使是寒風凛冽、雪上加霜的冬天也只穿着一条单裤,趿拉着一双土布鞋,但这些并没有熄灭他奔向未来的信心与决心。通过自己的努力他获得了傲人的成绩,并且一步步走到了那个叫做梦想的地方,逐渐摆脱贫穷。这是黄文忠先生关于自己少年往事的自述。生于新时代的我们或许怎么也想象不到那是怎样一种拮据穷困,甚至连一双再普通不过的袜子也穿不上,但也同样被作者励志的生活经历鞭策着,同时反省着。

    除了曾经困窘的生活境遇,在青葱岁月中还有可能邂逅一场无疾而终的爱情。爱情本就是一朵盛放的带刺玫瑰,虽然美丽芬芳,却也会在不经意间刺得你手指生疼。在《冷霜无声湿桂花》中,作者和女友由于种种原因分了手,继而转身成陌生人,曾经芳香可爱的桂花也从他们爱情的见证者变为目光不敢触及的伤痛。作者开始时还对这段已然逝去的爱情抱有期望,但到底“道不同不相为谋”,唯有感叹,唯有祝福。

    生命之数变换无常,长则经年累月,惶惶不可终日;短则如霓虹跨日,昙花一现,但是只要你的心永远向着太阳,那么每一个清晨就会向你展现出一个独属于你的绚烂美景。黄文忠先生能够适时地作别忧伤,转而心向阳光,实为智者之选。笔者以为,作者或许更应该感谢那些早已逝去的伤痛,因为他在饱尝艰辛与困苦的磨难的同时,那颗稚嫩的心也逐渐变得成熟坚强起来。在未来崎岖艰险的的人生路上,他一定会走得更加镇定、从容和自信。

    四、唱诵温暖动人的亲、友、爱情

    冰心曾说道:“爱在左,同情在右,走在生命的两旁,随时撒种,随时开花,将这一径长途,点缀得香花弥漫,使穿枝拂叶的行人,踏着荆棘,不觉得痛苦,有泪可落,却不是悲凉。”[3]刘心武也曾说过“人生一世,亲情、友情、爱情三者缺一,已为遗憾;三者缺二,实为可怜;三者皆缺,活而如亡!”[4]亲情是一种没有条件、不求回报的阳光沐浴,是游子飘零倦怠的心灵最终停靠的港湾,是我们心里最深的牵挂;友情是一种浩荡宏大、可以随时安然栖息的理解堤岸,一个无人分享的快乐不是真正的快乐,而一个无人分担的痛苦却是最可怕的痛苦,我们需要友情,需要陪伴;爱情是一种神秘无边、可使人歌至忘情,泪至潇洒的心灵照耀,没有获得圆满爱情结局的人固然是可悲的,但是没有经历过爱情的人却是失败的,所以就算爱情是把双刃剑,我们也敢于执起,就算会受伤,我们也甘之如饴。其实亲情爱情与友情也同样需要一双透亮澄澈的眼眸来发掘,只是我们总是在抱怨计较获得的关心不够,得到的爱太少,却又从来没有珍惜过那已经握在手上的亲情、友情和爱情。

    亲情、友情、爱情虽然很重要,很珍贵,但要得到却也不是可遇而不可求的难事。它可以很简单很纯粹。它可能是《中秋月儿圆》中老母亲在小河边,在村子尽头的等待与张望;可能是《陪老父亲理发中》父亲灵醒着耳朵,倾听摩托声的佝偻姿态;也可能是《三生暖》中朱老师一句不经意的鼓励的话、争吵过后妻子默默打好的领带花、朋友本用来治病的两万元......黄文忠先生认真用心地为我们勾勒出一幅幅温暖有爱的画面,实质上也表达了他对真情实感的顿悟与反思,是其对真善美的探寻和呼唤。

    莫让子欲养而亲不待的悲剧发生,莫让朋友失了你的音讯而焦急,莫让爱情之花枯萎凋零,不要让真情等待太久,你若拥有,且行且珍惜。

    五、小结

    生活本就是一首歌,音调高低起伏,故事高潮迭起,旋律抑扬顿挫,诉说着各种悲欢离合。如果可以,你的人生态度就是这首歌的主旋律,你可以没有花哨的演唱技巧,却不能失去了歌唱的勇气。黄文忠的《行走的乡愁》是作者着眼于自己生活成长的故土,遵从内心思路创造出来的一部同时闪现了理性的色彩和智慧的光芒的散文集作,它以平和冲淡的口吻向读者述说着那些过往今生,继而自然而然地引起读者的反思自省。人存于世,理应有像黄文忠一样的散文笔者的胸怀,细数生活的点点滴滴,点墨成文,编曲成歌,徜徉在诗化的散文里,徘徊在生活的词曲中,做一个心如明镜的生活歌者。懂得享受人生,感受人生,分享人生,自悟一种清凉,自守一份安逸,像一个生活的歌者那般,徐行缓步,浅吟低唱。

    参考文献:

    [1] 中央编译局.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 第 42 卷[M].人民出版社,1979: 119 .

    [2]孔范今.一个通往文学新世纪不可逾越的话题[J].新华文摘,1996,3.

    [3]冰心.学生阅读经典——冰心[M].文汇出版社,2001:123.

    [4]刘心武.天梯之声:刘心武精品散文集[M].中国青年出版社,2003: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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