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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史之乱与唐诗转型

    时间:2020-08-14 07:58:46 来源:达达文档网 本文已影响 达达文档网手机站

    摘 要:社会的发展变化对文学有重要影响,社会的重大变化往往引起文学内容与风格的变化与转型。安史之乱使唐王朝由盛转衰,唐代社会风尚、唐代诗人心态与审美观念也随之改变;与之相应,唐代诗歌也随之转型,由风骨遒劲至气骨顿衰,由兴象玲珑到炼饰工巧,由神采飞扬变为气象内敛。

    关键词:安史之乱 唐诗 风格

    建立于公元618年的李唐王朝是中国封建社会发展的高峰,而唐玄宗开元、天宝年间,则更是达到了中国封建社会发展的顶峰。这一时期,不仅社会政治经济发达,文学艺术,特别是唐诗,更是取得了后世难以企及的成就。但也就是在这一时期,始于天宝十四年(755),历时八年的“安史之乱”,使唐王朝急遽由盛转衰,中国封建社会也由此步入了下行的轨道。因此,有史学家认为,安史之乱是中国封建社会前后期的分界线。“文变染乎世情,兴废系乎时序。”[1]唐代代表性文学——诗歌也随着安史之乱发生了重大的转变。

    一、安史之乱与唐诗分期

    (一)安史之乱与李唐王朝的盛衰转变

    安史之乱之前,经过几代君主的励精图治,任贤用能,唐代社会的政治经济都得到了极大发展,形成了著名的“开元盛世”。当时的社会情况,诗人杜甫在《忆昔》其二中有生动的描述:

    忆昔开元全盛日,小邑犹藏万家室。稻米流脂粟米白,公私仓廪俱丰实。九州道路无豺虎,远行不劳吉日出。齐纨鲁缟车班班,男耕女桑不相失。宫中圣人奏云门,天下朋友皆胶漆。[2]

    安史之乱以后,社会生产遭到极大破坏,民生凋敝,满目荒凉。这种不堪目睹的惨景在诗人笔下也多有呈现:

    鸟雀空城在,榛芜旧路迁。山东征战苦,几处有人烟。[3]

    处处征胡人渐稀,山村寥落暮烟微。门临莽苍经年闭,身逐嫖姚几日归?[4]

    战争对社会生产造成了巨大破坏,经历八年内战的李唐王朝,不仅没有了往昔的繁盛,社会风尚也由激昂变得低沉。这种社会大变动,也引起了诗歌的变化。唐诗中开元、天宝盛世繁荣期那种兴象玲珑、骨气端翔的境界逐渐淡化,理想色彩、浪漫情调也渐渐消退,一转而为寂寞情思,崇奇尚怪,情调低沉,气骨顿衰的诗味。

    (二)安史之乱与唐诗分期

    唐诗有初盛中晚之分,这种分期法,始于南宋严羽的《沧浪诗话》,定型于明代高棅的《唐诗品汇》:

    有唐三百年,诗众体备矣。……至于声律兴象,文词理致,各有品格高下之不同。略而言之,则有初唐、盛唐、中唐、晚唐之不同。

    高棅对盛唐与中唐诗人及其风格作了解说:

    开元、天宝间,则有李翰林之飘逸,杜工部之沉郁,孟襄阳之清雅,王右丞之精致,储光羲之真率,王昌龄之声俊,高适、岑参之悲壮,李颀、常建之超凡,此盛唐之盛者也。

    大历、贞元中,则有韦苏州之雅淡,刘随州之开旷,钱郎之清瞻,皇甫之冲秀,秦公绪之山林,李从一之台阁,此中唐之再盛也。[5]

    高棅把唐诗分为初、盛、中、晚四期,意在勾勒唐诗发展的大体趋势。但唐诗的分期与唐代历史的分期并不完全相同。钱钟书《谈艺录》说:“诗自有初、盛、中、晚,非世之初、盛、中、晚。”如诗之初唐包括了太宗、高宗、武后三朝在内的100年,国力强盛,四夷宾服,可谓“世之盛唐”。但高棅的分期把安史之乱作为诗之盛唐、中唐的分界,准确反映了社会状况对诗歌的影响,也揭示了两期诗歌不同的风格。

    二、盛唐诗风向中唐诗风的演变

    安史之乱后,诗风开始发生转变,一方面是时代、现实使然,中唐社会已不复盛唐的强盛,诗人们也已豪情衰减,难以唱出盛唐豪壮之歌。另一方面,盛唐的诗歌创作已达到顶峰,“盛极难继”,中唐人只好另辟蹊径,刻意追求诗歌艺术的新变。于是盛唐诗风开始向中唐诗风演变,表现为:

    (一)风骨遒劲至气骨顿衰

    风骨遒劲指诗歌生气蓬勃、感情充沛,富有感染力、鼓动力,有一种内在的力量美。

    盛唐的边塞诗最能体现盛唐诗歌风骨遒劲的风格特点,具有慷慨昂扬的精神风貌和雄壮豪放的诗歌情感。盛唐边塞诗所抒发的志向,大都比较昂扬壮大,气魄刚健雄毅,感情深沉强烈。或赞颂崇高的爱国情操,或抒发安边定远的豪情壮志,或追求建功立业的宏伟抱负,或慨叹壮志难酬的怨愤情怀,充分再现出昂扬壮大和奋发蹈厉的时代精神。中唐的边塞诗主流与盛唐相比,却发生了显著的变化:建功立业的英风豪气减弱了;乐观豪放的情调与雄浑悲壮的风格,也为凄凉感伤的情调和含蓄深婉的风格所取代。胡震亨《唐音统签》卷九称之“神情未远,气骨顿衰”。

    如果说盛唐诗人笔下的边塞生活是催人奋进的战歌,那么,中唐的边塞诗则是催人泪下的送葬哀歌。中唐诗人失去了盛唐人的那种昂扬奋发的精神和热情浪漫的情调,徘徊苦闷、哀怨惆怅、凄凉感伤,乃是中唐诗歌的基本情调。

    (二)兴象玲珑到炼饰工巧

    胡应麟《诗薮》内编卷六云:“盛唐绝句,兴象玲珑,句意深婉,无工可见,无迹可求。”

    兴象玲珑,既指诗歌境界的圆融透彻,醇美空灵,又指诗歌意味的蕴藉风流,物我融合无间。兴象玲珑是盛唐诗歌,特别是盛唐山水田园诗的突出特点。盛唐人写诗,大都追求兴象玲珑,也就是追求情与景融为一体,达到兴在象中,兴在象外。盛唐人写诗,善于捕捉意境氛围,在这个氛围中,选择景物,提炼情思,并舍弃一切与此氛围无关的景物与情思,只留下最主要的传神的部分,使一切色彩、构图、感情基调与感情节奏和谐地统一在一起,因此盛唐诗歌具有浑然天成,兴象玲珑之美。

    与之相反,中唐诗歌则刻意求工,求巧语惊人,带有一种工巧的味道,不同于盛唐诗纯粹自然的流露,也缺少盛唐那种浑厚之气,而以锻炼工力称盛。邵祖平《唐诗通论》云:“时至中、晚,风尚所至,人人自欲探骊珠,家家自拟抱荆玉,而诗锻炼苦吟日著,故工力派为绝盛。”

    总而论之,盛唐诗歌意境兴象玲珑,浑然天成,具天籁之美;而中唐诗歌意境刻意经营,炼饰工巧,显人籁之美。

    (三)神采飞扬到气象内敛

    神采飞扬指诗歌格高气畅、情思飘逸、出人意表,具有雄浑与明朗之美。大诗人李白的诗歌最具盛唐诗歌神采飞扬之特色。盛唐诗人人生境界高远,超凡脱俗,性格潇洒豪迈,不为世束,有些诗人同时兼有游侠、仙家、隐士的行为风范,故而诗中自有一种飞扬飘逸的神采。安史之乱后,盛世不再,诗人们这种精神境界、思想性格、行为风范所赖以产生的社会环境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残酷的现实使诗人们彻底地回到人间,直面惨淡的人生。在严酷的现实面前,多数诗人多以冷漠的眼光与心态对待社会,遁入自我封闭的内心世界。这一转变使神采飞扬的诗歌风格失去了现实的土壤,一转而为气象内敛。

    盛唐过后,中唐诗人豪情顿减,气骨顿衰,已不复有盛唐诗人那种傲岸的英风豪气与博大的胸襟。诗人心态的这种变化表现在诗歌中就呈现出一种“气象内敛”的现象。正如陆时雍《诗镜总论》所云:“中唐诗近收敛,境敛而精。势大将收,物华反素。盛唐铺张已极,无复可加,中唐所以一反而之敛也。”

    三、诗风演变的原因分析

    诗风变化的原因复杂,难以尽述。只能择其直接、重要者简析之,约略有以下三端。

    (一)社会风尚的转变

    安史之乱前后,唐人的生活、思想及整个社会风尚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诗歌风格也因之而转变。

    盛唐时期,国力强盛,文化繁荣,整个社会呈现出一种蓬勃向上的朝气。盛唐诗人怀着宏伟理想,积极进取、热情浪漫、风神潇洒,用诗歌表现他们积极追求清明政治的理想、为国建功的英雄气概以及傲视王侯、反抗权贵的精神,使盛唐诗歌呈现出“风骨遒劲”的特点。

    安史之乱后,盛唐的种种已不复存在,加之中唐时期政治黑暗、社会险恶、人情淡薄,社会风尚与盛唐迥乎不同。很多人不仅对现实生活感到失望,甚至对前途理想也丧失了信心。在这种现实环境与心理状态下,许多诗人不得不在另一个天地里寻求心灵的安慰与精神的寄托。受此影响,中唐诗歌在思想内容上,较之盛唐诗歌就难免表现为“气骨顿衰”。

    (二)诗人思想性格的转变

    诗人的思想性格是决定诗歌风格的重要因素。盛唐是一个开放的社会,盛唐诗人普遍具有昂扬奋发、乐观豪迈、潇洒通达的思想性格,因此他们的诗歌才表现出前所未有的刚健、明朗、飘逸、自然的特点。盛唐诗歌风骨遒劲的特点,正是盛唐诗人个性充分发展,具有强烈济世热情的性格的表现;盛唐诗歌兴象玲珑、神采飞扬的特点,也是盛唐诗人思想通达、乐观开朗,心无挂碍的表现。

    然而,安史之乱后社会变故的巨大,使得诗人们的性格发生了明显变化。一部分诗人从追求“立功兼济天下”转向“立言垂训万世”,其性格也由乐观通达转为愤激狷介,由此他们的诗歌风格转向饰炼与内敛。另一部分诗人则放弃了对高远人生目标的追求,甘愿做一个凡俗之士,其诗歌就难免“气骨顿衰”了。

    (三)审美观念的转变

    盛唐与中唐,诗人们都把风雅作为诗歌的审美标准。但他们对风雅的理解却发生了变化。

    盛唐人的诗歌创作伴随着盛唐风雅观同时出现。盛唐之音的开启者陈子昂就明确提出了振兴风雅的理论。盛唐人的风雅观可概括为:强调比兴寄托,讲求风骨;强调文质彬彬,追求风力与声律辞采的完美结合。中唐诗歌同样重视风雅,如元白的乐府诗,怀有强烈的振举风雅的愿望,主张诗歌为政治教化服务。白居易《读张籍古乐府》云:“为诗意如何?六义互铺陈。风雅比兴外,未尝著空文。”但中唐诗歌虽重风雅,却缺乏盛唐诗歌那种文质彬彬、浑融天工的韵味,往往偏重一面,总体倾向上更强调“意”的表达,于诗境的圆融有所破损,这一点,无论是元白诗派还是韩孟诗派都概莫能外,因此中唐诗歌不复有盛唐诗歌那种兴象玲珑、浑然天成的境界,而转向饰炼与工巧了。

    注释:

    [1]参见于刘勰《文心雕龙·时序》篇。

    [2][唐]杜甫撰,[清]仇兆鳌注:《杜诗详注》(卷13),北京:中华书局,1979年10月版。

    [3]刘长卿:《送河南元判官赴河南勾当苗税充百官俸钱》,《全唐诗》(卷150),北京:中华书局,2008年版。

    [4]李嘉祐:《题灵台县东山村主人》,《全唐诗》(卷207),北京:中华书局,2008年版。

    [5][明]高棅撰:《唐诗品汇·总叙》,上海古籍出版社,1982年版。

    (吴宏伦 广东省加禾武警广州指挥学院 5104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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