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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嗜血皇帝的内驱及其他

    时间:2020-08-14 07:58:40 来源:达达文档网 本文已影响 达达文档网手机站

    ——其实,杀个把人、吃个把人,对于朱皇帝及其部下是很平常的事。

    ——仅胡惟庸、李善长、蓝玉三案就杀了十万人之多。

    ——他“仇富”“仇视知识分子”“怀疑人”“视人命如草芥”的神经系,被他潜意识中的“死本能”发酵到了极致,似乎欲罢不能。

    ——他的“滥杀”与“酷刑”两项,把人的生命与人的尊严完全撕碎了——这是直接导致我华夏大族“民智”下降和社会“熵”意识增加的原因。

    ——他彻底揭下中国封建社会“仁政”的面纱,把封建帝制之“恶”推向颠峰。

    ——可以说,他是引领中华民族走下坡路的第一人。

    凡帝王者,总是首先显示自己有文化

    “帝王”在中华史册上亮丽且鲜活,其“脸谱”之多也是世界之最了。帝王们形形色色,有残忍的、窝囊的、大器的、奸宄的、也有变态的,做起事来自然也是千奇百怪、五花八门。但要说大张旗鼓的提倡“嫖娼”的,怕只有这位没读过两天书、却总冒充有文化、且杀人不眨眼的、凤阳放牛娃朱和尚朱元璋了。

    说朱皇帝“总冒充有文化”,这绝非我虚言侃谈。

    洪武初年,朱皇帝某一天脑门一胀:新王朝该有新教育方针。于是,他冷眼审视起“孔孟”来。果然,英明领袖慧眼独灼,一下就盯出血——原来这姓孟的老头是个潜伏很久的“反君父”的教唆分子,居然敢说“民为重,君为轻”,连“社稷”都“次之”,还有一系列蔑视君父的故事流传。怪不得前几朝出偌多乱臣贼子。于是,下令将该孟轲踢出孔庙。同时明告群臣:敢谏者,以“大不敬”处死,“命金吾射之”。结果遇上个浑不蔺的钱唐(刑部尚书)抬口棺材上殿“袒胸受箭”,朱皇帝实在怕开朝不吉,才收回成命。然而仍将《孟子》全书删掉八十五处,“节文”于洪武五年(1372)发向各级学校。

    再者,便是朱皇帝为显示有诗词的才能、为庆贺首都的国营妓院(时称“大院”)的开业,而题写的那副流传千古的对联——

    此地有佳山佳水 佳风佳月 更兼有佳人佳事 添千秋佳话

    世间多痴男痴女 痴心痴梦 况复多痴情痴意 是几辈痴人

    当然,这很可能是某位马屁文人代庖的,听之蛮雅,让人想不到竟是位爱杀人的皇帝所作。如此一来,秦淮河畔操皮肉生意的三陪女们不负皇恩,坦然招摇,除拉客外还加强了艺技训练和文化学习,俨然地当起“人类身体的工程师”了。别说,还真歪打正着,朱皇帝种下的各项“立国之策”,大多在他子孙身上结出的是恶果,惟有在这副对联下鼓舞、历练、承袭出来的李香君、董小宛、陈圆圆等“秦淮八艳”最后成了青楼英杰,留名千古——为他明王朝覆灭的结幕造型展出了一道极亮丽的风景。

    政策无序来自心底阴暗——更有其根须

    更有,此事还衍生出一种论调——也不知是当时的马屁文人为之谋划的,还是后世“为尊者讳”的嘘屁精们要为之开脱——说朱皇帝这一国策是为“搞活经济、拉动内需,增加税收”,旨在掏空商贾款爷们口袋里的钱。乍听,解释蛮合理、挺符合东方人习惯的“意图伦理”(只揣摩“出发点”的好坏;不计较后果和责任)——政治家嘛,是龙种是神仙,搞完军事搞经济,心系天下样样皆能。可再一想,不对呀!新朝初创,百业待兴,市面上哪一行不比这非议颇多的皮肉生意重要?即便此项来钱快,拟消费者(男性)占人口一半,可也不能以收人家的夜生活税来发财呀。这样想来想去。我就只能把朱皇此项壮举归功于他出身卑贱、性情乖戾、心地阴暗了。鬼谷先生说得好,“圣人谋之于阴,故曰神”——就是说“大人物办事经常搞暗箱操作,所以才显得神乎其神”。

    说朱皇帝性情乖戾、心地阴暗,自然也要以“例”服人。

    例(1)一次,朱元璋奖励给大将常遇春美妾一名,可常的原配夫人竟把那美女的手给剁了。朱皇听说后派人杀了常的原配,并将其肋骨红烧后分发给常及众大臣食之。

    ——这事,让现代人听起来,是不好接受的,甚至不相信。

    ——其实,杀个把人、吃个把人,对于朱皇帝及其部下是很平常的事。

    例(2)据陶宗仪所著的《南村辍耕录》记载:“天下兵甲方殷,而淮右之军嗜食人,以小儿为上……或使坐两缸间,外逼以火;或于铁架上生炙;或缚其手足,先用沸汤浇泼,却以竹帚刷去苦皮;或盛夹袋中,人巨锅恬煮;或男子止断其双腿,妇女则特剜其两乳,酷毒万状,不可具言”。这里的“淮右之军”就是朱元璋的部队。

    例(3)有一位叫王朴的监察御史(中央纪检委员),为人牛脾气,经常跟朱皇帝大鸣大放大辩论,不给领袖留一点面子。一天,朱元璋心绪不隹,随口判决:把他给老子杀啦。更可叹的是,执著的王朴被缚刑场途经国史馆门口,还扯着嗓子喊:“学士刘三吾啊,你听清楚啦!本年本月本日,皇帝杀了无罪的御史王朴呀!”刘三吾何许人也?是当时皇帝的秘书兼顾问,有记录皇帝言行之责。

    嘻,这位王朴先生到死,还只想青史留名哩。

    这样我们就要谈一个新问题——朱皇帝的杀人意识。

    说起一个人意识(前意识和潜意识)的形成,肯定是与其少时的经历有关。香港有位学者说朱皇帝文化低、心胸狭窄、自卑感强、人格分裂等等,我认为这蛮有心理学见地。然而,这远远不足以揭示这个罕见的“超级杀手”的内驱。其真正原因是“死本能”。

    鄙贱不等同善良,泥土里也生毒果

    朱重八(元璋又名)家境赤贫,有三兄两姐,可当父亲死的时候,竟连口棺材都买不起。仅1344年半年里他家就连死老少五口。当他和二哥把父尸抬到山里欲掩埋时,又赶上暴雨突降,父尸被埋在山洪泥沙之中。此后,十六岁的他当过乞丐、给人放过牛、做过和尚,吃尽苦头……这在以小农自然经济为主的古代中国社会里,也并不是常见。

    试想,一个近二十岁的小伙子拖着两溜鼻涕(有此等记述),手心朝上挨门乞讨——这其中除了“无可奈何”之外,还包含两种可能——一是装憨包(或当和尚当傻了);二是心智可能有某些缺陷或曰障碍。

    这段历史对于普通人没什么。可在七百年前,对于一位至尊皇帝来说,怕就只能是一块无形的心病——像老树根一样的郁结在潜意识之中了。

    何况,该朱的秉性又远不及他的同乡(祖籍沛县)、也是无赖出身的刘邦有那么几分豪爽气。且他人长得又奇丑无比。据说,刘伯温第一眼看见他时,竞被吓了一跳——高额细眼、凹鼻阔唇、耳小而耳廓厚、颊骨凸而颏硕,身长背却弓、腿长膝却弯、腰粗而肩窄,行动如虾行水中、声音似鹰唳猿啼。

    ——怪不得,后来竟冤死了那么多不懂得美化一下朱皇帝的画匠!

    可以想见,凭着这一副尊容,又凭多年浴血拼杀最终夺得天下的皇帝,每天在听那些士人出身的大臣们咬文嚼字地谈“礼教”“国策”之时,他焉能不既头疼又轻蔑又害怕吗?头疼的是,这些家伙总把简单的问题复杂化;轻蔑的是,你们有这么大本事,为啥还来伺候我这土八路;害怕的

    是,这些复杂事物的背后能没有更复杂的阴谋诡计吗?了不得,了不得呀!然而眼下,这还不是最重要的(秀才们毕竟纸上谈兵)——可怕的是影响力很大,或直接指挥军队或与军队有瓜葛的文臣武将们。他们每天在老子面前的一言一行都无形地表现出“我等皆是大明王朝的股东”……

    血腥中能找出良知和英明吗

    其实,上述种种仍属表象。

    人的“自我”形成是对欲望压抑的过程。弗洛依德在《文明及其不满》一书中补充他的“死本能”(death instinct)时说“侵犯的侵向是人天生的、独立的本能倾向”。朱元璋青少年时代的生命冲动(力比多)几乎全部被苦难压抑了,在义军战火中(杀人也好,吃人也罢)得到一些渲泄。称帝后,他的“防御本能”(亦人性固有的)在现实中泛滥开来。

    在长年血战中,他又把诡谲、凶残、果毅、冷酷等性格炼造得如火纯青。他能利用丞相胡惟庸铲除刘伯温(刘基对于他相当于诸葛亮之于刘备)等一大批功臣,又以胡凶残为由处以凌迟。尔后,再把伯温之子封了高官。这跟他当年在义军,利用别人杀了都元帅又杀了那人当上了都元帅、他假意搭救了小明王(韩林儿)又把小明王从龙舟上推入长江,后自己当了大明王,如出一辙。尤其他在位三十年(记好,这是和平环境)竟杀戮了四万多文臣武将,株连被杀共二十多万人。仅胡惟庸、李善长、蓝玉三案就杀了十万人之多。设想,这是一种怎样的冤狱株连、大屠杀?这远远超出案件本身,这完全是一种嗜杀嗜血。最后,连光屁股一起长大的放牛娃、毫无二心的徐达,他也没放过。

    应该说在杀徐达一事上,他内心是做了长期斗争的。否则他不能想出“在徐背上长疽疮时偏送去一碗鹅肉”的巧妙的杀人方法。洪武兄用心良苦、见缝插针,可见一斑。

    除此之外,朱元璋每天还在变相杀人,像太子师宋濂,他尊其为“圣人”,来往宫中,如同一家人。后因其孙牵涉到胡惟庸案中,宋仍遭贬窜,死在流放的途中。他的智囊刘基的智慧常使他“深感恐惧”,最后把刘毒死,反宣称是胡惟庸所为,又故意问宰相之一的汪广洋是否知道此事,汪不明白朱的用意,说不知道。朱大怒,立即把汪广洋贬窜,等走在途中又下令把其绞死。官员们每天早上入朝,即跟妻子诀别,等到了晚上,合家守望到官人归来才始有笑容。都城应天(南京)如此,各地皆然。朱皇帝在各州县设有“剥皮亭”,官员一旦被指控贪污,即被剥皮并悬皮于亭中。严惩贪官自然有人歌颂,可关键是诉讼和审理。在酷刑之下,灭三族的“谋反”之罪都肯招供画押,况仅杀一身的贪污之罪呢。更为恐怖的是“追赃”——遗祸无穷。如死囚的家产不足以赔偿,在拷打中就只好乱供喽——当其“乱供”出“赃款”在某亲戚、某朋友、某熟人手里后……那些千里外的八杆子打不着的“亲戚朋友”及其家人,便“倒了八辈子血霉”。

    据统计,中央政府副部长以下和南隶(江苏及安徽)的大小官员,因贪污罪名而死于狱中或被判作苦役者,每年达数万人之多。由此窥觑,这样的大明王朝算太平盛世吗?后来,连太子都劝阻“不能再这样滥杀啦”,气得他无话可说。

    ——红色的血,或许真就是人类从原始时代就神秘崇拜着的东西?这或许就是“天之炼狱”这类游戏,让现代青少年乃至成年人都为之着迷的心理因素吧?

    是的,祭祀时我们总是把猪羊或敌人的血溅在地上,立誓我们又把自己的血滴在酒碗里喝下去,仇恨对方之时我们想让他“溅血”,咒骂坑害自己的人时我们叫他“吸血鬼”,还有些痴心人给情人写血书,给上级立血志……

    人类什么时候才能把这红色液体,“爱”到就像它只是为维持生命而存在的“高度”呢?

    如此酷刑与杀戮,还有人的尊严吗

    同时,朱皇帝又是个酷刑的最佳承袭者和创造者。明朝的“廷杖”与“剥皮”是稍有一点历史知识的人就知晓的。试想,一个衣冠凛凛、满腹国策的大臣,转眼之间就被人摁倒在一条长板凳上打屁股,而且当着君父和同僚们的面。尔后,是猪一般的嚎叫、血肉淋漓……朝堂空阔,惨叫之声阵阵,只听那礼监司大太监在“啪啪”声里读着打手们下板子的数字。周遭群臣面若死灰、不忍正视、瑟瑟发抖……那是啥样的一种景观哟。

    ——当然,这效果肯定也就是丑皇帝朱元璋所期待的永恒的朝堂政治之景观。

    朱皇帝继往开来的刑法有凌迟、刷洗、抽肠、剥皮、黥刺、阉割、挑膝盖、锡蛇游等等。其中“剥皮”被广泛运用,每州县都有“剥皮亭”。剥下的皮还要揎(化学处理)了,再填上些草,挂起来示众。而且还有死剥与活剥之分。开国元勋凉国公蓝玉就是受了恩典,而被死剥的。此外,相国胡惟庸被处以磔刑(即一刀一刀的割肉);平定云南的大将傅友德父子是被腰斩的;平定广东的大将朱亮祖父子惨死在钢鞭下;大臣李仕鲁因在金銮殿上辞职,朱元璋认为是看不起他,命武士将李摔下殿堂,脑浆迸裂而死……

    有时我也想,这些人干嘛非要伺候他?这可能就是华夏文化悲哀的一面吧?

    另外,朱皇甚会找大臣们的错。浙江府学林元亮为别人写的《谢增俸表》中有“作则垂宪”的字样;杭州府学徐一夔在一篇贺表中有“光天之下,天生圣人,为世作则”的字样。朱皇竟说“光天之下”是说他曾经当过秃头和尚,“作则”是说他曾做过贼,下令将两人处死。北平府学教授赵伯彦、桂林府学教授蒋质,也是因这个“则”字被处斩。当时的江南方言,“则”与“贼”同音。河南尉氏县学教授许元,奏章上有“体乾法坤,藻饰太平”两句,朱元璋说:“法坤与‘发髡’同音,是剃光头之意,讽刺我当过和尚。藻饰与‘早失’同音,显然要我‘早失太平’。”于是杀了许元。还有一位叫茹太素的官,因为奏章写得太长而饱尝了一顿板子,结果他的五条意见有四条被朝廷采纳。还有一位叫卢熊的新知府,朱皇把让他去赴任的兖州写成了“衮”州,无法到任,就上表要求更正,朱皇脸一红,眉又一立,也把他给杀了。还有一位印度高僧释来复要回国来辞行,行前写一首谢恩诗。其中两句:“殊域及自惭,无德颂陶唐”。意思说他生在异国(殊域),自惭没生在中国,觉得还没资格歌颂大皇帝。但朱元璋说:“殊,明明指我‘歹朱’。无德,明明指我没有品德。”于是释来复从座上客一下子变为阶下囚,处斩。

    ——这外国和尚真不长眼,不见此皇除了杀功臣就是杀知识分子吗?你作什么诗呀。

    老子皇帝爱杀人,子孙皇帝会不会也爱杀人?他教化出的子民们爱不爱杀人呢?这结论不太好下。反正历史舞台在朱皇帝三百年后,又跃上一个张献忠来,其屠刀上的血足以跟洪武兄媲美,而且也砍向了他的大明王朝。这就应了鲁迅的两句话“酷的教育,使人们见酷而不再觉其酷”“奴隶们受惯了‘酷刑’教育,他只知道对人应该用酷刑”。

    帝王杀人总是说维护安定、巩固政权

    不知出于何种心理,一些人专门爱给皇帝打圆场。说帝王们的杀戮都是不得已而为之的——

    “为了筑固政权谁都得这么干嘛”“社会须要安定,杀几个人、见点血小意思”“老子管儿子有时还要动动板子哩”。此论再佐以“龙种说”“圣贤说”,便成了大家默认的“天朝(政府)杀人合理说”了。至于给朱皇帝打圆场者就更有说辞了——太子本来就软弱,又死得早,皇孙嘛又太小,不把那些“有股东思想”的权臣、重臣、功臣、武将们杀干净,可怎么得了呀,王莽、曹操、司马昭之心人皆有之呀。

    此论显然貌似合理。于是又有了朱元璋某一天“让太子抓带刺的棒子”之妙谈。太子抓不成。朱皇乘机言明为父之良苦用心——“我杀人就是帮你拔掉那些刺,让你抓好权棒”。

    中国的历史就是暴民与皇权更迭的历史(此观点见李悦的《水浒·暴民的经典》)。历朝政权,大多是从“暴民动乱”中形成的。于是,“乱”与“治”和什么“大乱促大治”便成了帝王们的“资治通鉴”了。只是因帝王们人品各异,政治行为也迥然不同。

    ——汉刘邦就已经够孙子无赖的了。他思虑政权不稳,杀韩信、废张敖、碎彭越、击英布、逼卢绾。可对张良、萧何、陈平、周勃等旧臣信任如常,使用他们的才能,甚至托付以身后之事。这在历史上已经留下很臭的“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的骂名了。

    ——唐太宗也够冷血和缺德的,但还具大家子弟的风范。他深知,威胁来自李姓族内。于是,杀了哥哥弟弟、收编了他们的女人,逼父亲下岗,而对功臣、能臣乃至诤臣等外姓人大胆起用,毫无猜忌心,甚至把魏征这样的曾是“异己”者、常批评自己的人视为“镜子”,从谏如流,得以开创“贞观盛世”。这说明他政治格调偏高,心里有底气。

    ——宋朝的赵匡胤,本来就是豪杰之士。他被老哥儿们“黄袍加身”称帝后,没对原柴氏皇族行半点血腥,立“铁卷丹书”以诚信。后担心老哥儿们兵权太重,便把大家叫来喝酒,说出自己的忧虑,商量说“要不然,弟兄们交出兵权,回家享清福去吧”。这在中国血腥的皇权史上是少有的一页“干净”(这种用和平手段成功地完成兵权的解除与交接,已被“现代管理学”奉为经典并广泛运用),属极富人情味的“篡位”与“独裁”。至于“烛影斧声”之谜,是他身后之事。显然又回到了血腥的味道中了。

    跟上述比较,朱皇帝为一两个“字眼儿”的“心病”就屠杀大臣、学者们,其“维护政权”的“含金量”就大打折扣了。历史上很多暴君,偶尔都有其“善良”的一面,而朱皇帝则完全没有(除了一些故作的“政治秀”)。他“仇富”“仇视知识分子”“怀疑人”“视人命如草芥”的神经系,被他潜意识中的“死本能”发酵到了极至,似乎欲罢不能。

    现代人不能不警醒这“君之恶”

    现在,我们自然不是专为亮朱元璋的老底、脸谱,数算他的杀人账来的。有人说,要用第三只眼看历史,这话很有道理。更重要的是,我们不能再用传统的帝王史观,来诠释甚至美化这些把别人都置于奴役和屠杀对象的“个人家天下”的缔造者们。时下,写帝王演帝王之风盛行。某些作家、编导受名利及其他目的驱动,写些哗众取宠的书、编些不负责任的戏,是浅薄而可鄙的。李悦先生曾写过一篇名为《宣扬“唯皇史观”的小说——二月河作品批判》的文章,就深刻地阐述了这一观点,是极有警世意义的。

    中国的世俗伦理中封建意识本来就很浓,缺少应有的人本精神和理性意识。如果我们依然整天价在电视荧屏上搞“皇帝万岁爷”如何圣明、如何伟大,是不是想让我们的子孙牢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呢?让我们的子孙的头脑里永存“寻求圣明君主”之念头呢?让我们的子孙永远习惯于(甘心于)“拳头下面过日子”呢?我们还要不要追求“民主与法制”的现代社会?我们还要不要“以人为本”“天下为公”了呢?我们的“民主进程”“社会改革”还要等到何年何月?……这些,我们的作家和编导们想过没有?

    ——作家和艺术家的创作底线是“良知”,而良知的底线是“社会是非”。我们的作家和艺术家们,难道连这点起码的“良知”和“是非”观念都没有吗?都不去想吗?柏杨先生在封笔之作的最后一句话写到“不为君王唱赞歌,只为苍生说人话”。何等风骨?

    其实,帝王们的“功业”充其量不过是那句无理又无赖的老话——成则王侯,败则贼——谁诡计多、谁拳头硬,谁就是爷,仅此而已。关键是,我们不能让这种已经在我们的世俗伦理中扎根的“无赖”之思继续左右我们的头脑。而这些帝王们在开国立朝的初期给老百姓那么一点点“甜头”、所谓的“养民”政策。那也只不过是害怕“载舟之水再覆舟”而已。那倒真真是为巩固政权之需,没什么好颂扬的。更重要的是,只要他们的“政权”遇到一星半点的“危机麻烦”,他们就会立即把“祸水”转嫁给老百姓。把当初给老百姓的那点“甜头”一把夺回——譬如,历朝历代一旦有了财政危机都要搞“卖官鬻爵”“横征暴敛”——坑害民众于不顾、自毁长城于不顾。这些“精于政治”的帝王们,从来就没有什么信誉可言,如慈禧太后——今天利用义和团保她的驾打击洋人,可明天为了从西安返京就出卖义和团。其实帝王若是离开了“脸皮厚和心黑”(通称“厚黑学”),去真的实施什么“仁政”,那他也就当不成这个帝王了。这种反证在中国历史上也不少。

    ——这也是中国传统文化的特殊性之一。

    再来看看朱元璋的明王朝到底给我们留下些什么?

    回望十四世纪(朱氏立国)之前,中国的文化和物器方面的文明,一直处于世界(西方)的领先地位。但就从他朱姓称帝之后,太阳好像就移到了西方,开始从欧罗巴洲升起了。等到了十九世纪(其间自然包括“满清”,但大家公认,满清皇帝大多比朱明皇帝强)西方人侵扰中国时,我们这泱泱大国居然成了白痴样的原始群落——啥都不会、啥也不懂了。

    ——这种突显的落后,固然缘由很多,但朱元璋是难辞其咎的。他作为十四世纪中国新王朝各项国策的总策划人和实施者,是要第一个被钉在耻辱柱上的。这其中,尤其是他的“滥杀”与“酷刑”两项,把人的生命与人的尊严完全撕碎了——这是直接导致我华夏民族“民智”下降和社会“熵”意识增加的原因之一。这也跟他敌视孟子的“民本思想”是完全吻合的。他彻底揭下中国封建社会“仁政”的面纱,把封建帝制之“恶”推向颠峰,表现得淋漓尽致。也可以说,他是引领中华民族走下坡路的第一人。他身上凝聚的“恶”是值得我们认真对待、时刻警惕的。清代思想家唐甄有一句警示千古的话——“自秦以来,凡为帝王者皆贼也。”我们以此论回望朱皇的项背,那丑那恶真真让人毛骨悚然。

    (责任编辑/李亚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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