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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美国妈妈】妈妈 美国悲情人生

    时间:2018-12-28 04:49:16 来源:达达文档网 本文已影响 达达文档网手机站

      我1990年毕业于白求恩医科大学,分配到齐齐哈尔,在一家医院做外科医生。参加工作后不久,我便被出国潮所吸引,踏出了国门。在美国,我结识了一位美国老妇人,我们有了一段传奇般的经历。
      
      我在心疼中实现了美国梦
      
      1994年6月12日,我突然接到美国大使馆的电话,我的赴美签证下来了,而此时我的丈夫因心脏病已卧床不起了,我没有理由在此时离开他。
      可是,当得知我已获准赴美后,丈夫却坚定地说,“好不容易签成了,你就去吧,我感觉我会好起来的……”于是,经过一段生离死别般的抉择,我于8月27日来到了美国芝加哥。我先是住在一个大学时的同学家里,到不远处的一所语言学校学习英文,课余时间打些零工维持学习和生活费用。半年后,我离开了同学家,到伊利诺斯大学计算机专业学习。我以每月200美元在学校附近租住了一对老夫妻二楼的一间屋子。
      我每天骑自行车上学、打工,晚上精疲力竭地回来,但我还是坚持着帮房东干些洗衣服、打扫房间等零活,因为我觉得200美元的房租太便宜了些,我不忍心占人家的便宜,尤其是占一双老人的,同时我也有意与他们多接触,以便尽快地提高自己英文的听说能力,更主要的是我看他们年龄大了,人又那么慈祥,我能做些什么就帮他们做些什么。
      10月初的一天晚上,我接到父亲电话,得知丈夫再一次入院的消息,而且他的妹妹也发现患有心脏病。这时我才清楚地意识到,这是他们的家族遗传病,这样我只有两岁多的女儿也有可能被遗传。一时间我觉得天昏地暗,我的公公45岁时便死于心脏病,这样想下去,我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奥德丽太太闻声上楼来,早先她听说过我丈夫有病,但是她没有想到竟是这样的重。她一边安慰我,一边竟也陪着我流起泪来,看见一个萍水相逢的外国老人为我而流泪,我便止住了哭泣。我的父亲和婆婆都要求我回去,当天晚上,我要通了医院的电话,听到丈夫微弱的说话声,我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拿着听筒哭泣,丈夫不同意我回去,他说:晶波,你回来也没有用,你那么费力出去了,没有拿到绿卡,回来再出去就不容易了。相信我,我能挺得住。我和孩子等你学成,有了绿卡再回来。家里有我母亲和你们家人照顾,你放心在那里学习吧。”我一边哭一边说,“我在这里好好赚钱,寄回去给你看病……”
      
      不知这里面有没有同情,但是他们却是爱我的
      
      我知道,医治丈夫的病是需要许多钱的。我只有拼命地赚钱,才可能救他的命,才会弥补作为妻子不能在他身边照顾他的歉疚。我省吃俭用,只吃在美国最便宜的鸡肉,每赚够500美元,便给丈夫寄去。10月中旬的一天,我向奥德丽太太交最后一个季度的房租。老人却说什么也不肯收,我一下子怔住了,都说美国是一个金钱至上的社会,而面前这个美国老人却不肯收我的房租,这怎么能行。不管我怎样给她,她就是不要。看得出她有些生气的样子,我只好作罢。我想好了,先把这笔钱存好,等到时一起给她。
      1995年12月23日,我陪奥德丽太太和伯纳德先生去一家商场采购圣诞节的节日用品,走在前边的伯纳德先生吃力地抱着一棵圣诞树,由于视线不好,他被一辆汽车撞倒,血流如注,奥德丽太太几乎惊呆了,我与路人将他送到附近的一家医院。医生对伯纳德先生进行紧急抢救,急需输血。不巧的是这家小医院前一天因为患者输血导致病毒感染,血库刚刚被封。我立即伸出胳膊,400CC鲜血流进了伯纳德的身体里。事后医生说,要不是我那400CC血,后来送到的血也就没有意义了。
      在老人住院的那段时间里,我支撑着输血后虚弱的身体,尽力照顾伯纳德先生,为他做可口的饭菜。学习、打工、侍候病人,再加上惦记大洋那边的家庭,我的体力吃不消了,1996年2月末的一天晚上,我突然昏倒在伯纳德的病床前。我在奥德丽太太的呼唤声中醒来,我说,“太太,给我一杯糖水我就会没事的。”就在第二天晚上,奥德丽太太把我叫到伯纳德的床前,突然对我说,“密斯杨,我们决定把你吸收为我们这个家庭中的一员。”他们要收我作他们的女儿,而且他们的房产等一切财产都将在他们百年之后由我来继承。我知道,在西方,有一部分人尤其是一些老人,他们有着博大的胸怀,他们有信仰,主张博爱。但是我没有想到这样的事会让我遇见。我一时没了主意,于是我便推说,这得与我父母和家人商量才行。
      这件事就这样放下了。虽然这之后,我常常面对的是两位老人期待的目光,但我还是再也没有提及这件事。
      10月初,伯纳德老人突发脑中风,不久便离开了这个世界。当我开着伯纳德先生的车为他办理死亡手续时才知道,他与奥德丽太太根本不是夫妻。几天后的一个夜晚,奥德丽太太拿着伯纳德的死亡证明,向我讲述了他们的故事。
      
      真心相爱的人才会得到幸福
      
      原来两位老人在年轻时原本是一对恋人,奥德丽太太在5岁的时候随父亲从英国移民到美国。在读大学时,她与伯纳德相爱了,1950年,伯纳德服兵役,来到了朝鲜战场。远在后方的奥德丽太太很久得不到伯纳德的消息,她经不住一个音乐教师的追求,等到伯纳德从战场上回来时,奥德丽已经结婚了。奥德丽与音乐教师有了一个女儿,但孩子4岁便夭折了。伯纳德得知他的恋人已经结婚后,一怒之下远走阿拉斯加,在那里,伯纳德先生甚至乞讨过,但最终还是发展了起来。后来因生意上的失意和家庭矛盾,并得知奥德丽早已被抛弃并正独居的时候,他便于1985年又来到芝加哥与奥德丽团聚,但他们一直没有办理结婚手续,这栋小楼是伯纳德和奥德丽共同出资,以奥德丽的名义买下的。
      12月末,我接到了家里的来信。丈夫只有植入心脏瓣膜才能继续维持生命,而他们一时无法筹集十几万元钱的费用。我捧着那抵得万金的家书,一直流泪到天明。
      当奥德丽太太得知这一消息后,当即给我开了张两万美元的支票,她说:“赶快给家里寄去,它路上还要走些日子呢。”这突如其来的馈赠让我感动得双腿一软,跪在老人的面前。奥德丽太太连忙扶起我说,“不要这样,我们的真诚一定会感动上帝的,你丈夫的病一定会好的。”
      1997年3月12日,我丈夫成功地做了心脏瓣膜植入术,当我得到消息时,他已度过了危险期。在我为丈夫高兴的同时,我也得知,我小姑的心脏病也到了严重的程度,她还没有男朋友,只有我婆婆和我丈夫两个亲人。谁来照顾她?一时间,我刚感轻松的心又沉重下来。钱、钱,在我这样一个家庭状况下,钱的压力真的让我难以诉说。
      5月的一天傍晚,我突感胃部不适,提前从打工的餐馆回来。由于交通事故,我绕道回家。在一个街口广场,一幕让我颇感意外的情景映入了我的眼帘――
      只见我的老房东奥德丽太太身着三点式泳装,正与一个黑人青年在那里跳性感的舞蹈。吃惊的我连忙把车泊到一边,轻轻地走过去,要看个究竟。他们跳一会儿,又分开,黑人青年弹电子琴,奥德丽太太弹她拿手的四弦琴。一曲奏罢,她说:“我的儿女一家正遭受着疾病的煎熬,女婿心脏手术刚刚做过,他的妹妹又发现患有心脏病,那是十分严重的遗传心脏病,我们还不知道我的外孙女会不会有这种病症……请大家发发慈悲,谢谢了,愿上帝和你们同在。”―听了她的话,有人将钱投进她面前的塑料小车里。我的泪早已流了下来,情不自禁地走了过去。这时,奥德丽太太看见了我,我忍不住一下子扑到她的怀里,喊了一声:“奥德丽妈妈,你不要这样,你不要这样呵……”
      一时间,空气仿佛凝固了,路人纷纷解囊,无声地向小车里投钱。我说:谢谢大家,我们不需要了,谢谢大家。
      我拉奥德丽太太回家,她一边安慰我一边小声说,“孩子,没有关系,没有关系的,我喜欢音乐……”我死活把她往我的车里拽,那个黑人青年跑过来,把他的那份钱也塞给了我们一半。
      
      你就是我的妈妈,我爱你
      
      回到家里,我第一次与奥德丽太太争执起来。我一边流着泪一边要她不要这样,丈夫的病已经缓解了,小姑的病还不很严重,用不了多久,我就可以工作赚钱了……奥德丽太太听我说完,走到我跟前,她轻轻地把我拥到怀里,说,“密斯扬,我的好女儿。我做此事的初衷是为了筹集些钱,但是孩子,现在我已在这项工作中找到了乐趣,我一时不会放弃它的。请理解我。”
      我只有尊重她的意见。但是从此之后,我尽可能地在天黑前下班,绕道接奥德丽太太。每次她都兴奋地跳进我的车里,一路上喋喋不休地向我讲述这一天的见闻,活泼得像个孩子。之后的两年里,只要是到了夏季,她便会出去跳舞,天气凉了的时候她才呆在家里为我准备着早晚两餐。那些日子,我几乎忘记家人的病症,然而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1999年8月27日,当我与奥德丽太太一同回到家里时,客厅里突然窜出一个30多岁男子,一只左轮手枪指向我们。我怔住了,可此时的奥德丽太太却出奇的冷静,只听她冷冷地问:“What are you doing?Carrol.”(你要干什么?卡洛尔。)
      “我要我父亲的遗产,你必须给我,否则的话,可别怪我不客气!”卡洛尔说。原来,早在几天前,自称是伯纳德儿子的卡洛尔就找到奥德丽,向她讨他父亲的遗产。
      “我已经跟你说过,你父亲没有什么遗产,我们也没有结婚。你没有资格向我讨什么遗产。请你赶快出去,不然的话我们可要喊警察了。”奥德丽太太说。
      卡洛尔一步步地逼近我们,突然,他把枪口顶在我的头上,“你这个臭女人,穷鬼,全是因为你,她才不给我一点遗产。你马上滚回中国去!你听到了没有?!”奥德丽太太一步抢到了我面前,把我与卡洛尔隔开,“有事跟我说,与她一点关系也没有。”
      卡洛尔冷笑了一声,“我大老远的过来,绝不会轻易让你打发了。你这个老东西,躲开!”
      奥德丽太太没有动。这样僵持了几秒钟,奥德丽太太突然抱住了卡洛尔的腰喊道,“赶快打911报警!”我突然一闪身进了卫生间,飞快地打开窗户跳了出去,这时枪声响了两下。
      当我返回室内时,我看见奥德丽太太倒在了血泊中。我与赶来的警察一起将她送到了医院。那粒子弹从她的右肩胛骨穿进去,从左肋穿出,好在没有伤及要害。老人很快醒来,要求见她的律师。第二天她的律师才赶到,她向律师口述了遗嘱,在她死后把自己的所有财产送给我。我已说不出话来,只是一个劲地在那里流泪。
      2000年3月10日,我取得了盼望已久的在美国永久居留身份,获得了绿卡。前一年的年底我也毕业了并获得了硕士学位,而且被美国的IBM公司录用为电脑工程师,年薪4.5万美元。一获得绿卡,我就想回国,看看那里的亲人,我真的非常非常想念他们。但是,奥德丽太太的身体自那一次事件后一直不太好,我放心不下她,不管她怎么说自己没事儿,我还是不能离开她――我的老房东,我的美国妈妈。也许是她真的喜欢在街上表演,也许是向我表示她身体真的没有什么问题了,这一年夏天一来临,她便又一次出现在街头,又一次弹起了她心爱的四弦琴,而此时的她已是71岁高龄的老人了。
      8月初,公司给了我20天的假。得知这个消息的当天晚上,奥德丽太太把一张泛美航空公司的往返机票放到了我的手里,“快去见见你的亲人吧,见见你的丈夫、孩子,见见你的妈妈,还有你丈夫的妹妹……”我一下子把奥德丽太太紧紧地抱住,我说:“妈妈,你同我一起回家。我中国的亲人都盼着早日见到你呢。”
      我说动了奥德丽太太,8月12日,在飞往中国的班机上,奥德丽太太好几次问我,China,How abuot China?How long is the Great Wall?(中国,中国会是什么样子呢?长城有多长呢?)
      汪元桂摘自《美化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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