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州柳村蝎子树优秀散文系列
时间：2021-07-26 15:50:00 来源：达达文档网 本文已影响 人 
乾州柳村蝎子树优秀散文系列
应友人相邀，去乾州的东门户灵源镇，东方莎翁范紫东先生故里观游。免不了去了先生墓地；灵源穆家村东南，面朝肖河古道的灵源古寺；拜游香严寺塔即樊家塔和河里范村西北，泔河南岸的河里范遗址，这里汇集着仰韶中晚期的文化遗存。便与友人谈及乾州北塬上有一蝎子树，为老子当年来秦地寻道时所植，不禁感慨家乡乾州文化底蕴深厚，历史源远流长。即与友人商定，待冬闲之时，去老子寻道住居过的柳村一游。同游的友人一拍即合。
秋尽冬初，乾州北塬的坡道两旁，撒落在丘壑之间的村落里炊烟袅袅，白云盘绕在错落有致的山峁之间。重叠的山峰犹若醉酒的仙翁，至今还沉醉在当年老子讲经论道的话题里。
我们一行，坐着王师傅的白色旧昌河车，顺着坡道蜿蜒前行，眼前不时浮现着一片片碧绿的麦田，偶尔也会有几株香柏，那香柏站立的地方，准会有几堆凸起的坟冢。沟崖边的柿树上，偶或悬坠着几颗熟得红透了的柿子。几弯村落从眼前一晃而过，这北方的土塬一下子在眼前鲜活起来。我不禁对着玻璃车窗向远处望去，感叹这乾州的北方竟是如此的神奇！
因路况不熟，王师傅不时停下车来，打探着通往柳村的路。汽车一路上七扭八弯，前面的低洼处终于出现了一个显得古旧的村落，村里的大部分人家已经搬到了离村子不远的高处，留下来少许的几户和十几家废弃的老房子，大多都是残垣颓壁。不用说，这就是当年老子悟道的柳村了。
王师傅把车子停放在村旁的一片空地上，我们几个人就徒步前行，冬日里，这个古旧的小村落令人顿感神清气朗。宛如一个幻化静谧的世界，仿佛从来没有一个外来者惊醒过它的梦。你须得心无杂念，方可深入它的心脏。我们几个并非在安逸空闲里消遣，而是怀揣一种真情所至。想老子当年寻道于此，大概也是为了超越生命的束缚，是一种精神解脱吧，而他所作的功德，想必也是为了劝化一切众生，与世人共享吧！
这个生于 春秋时期，贯籍楚国苦县，做过周朝图书馆馆长的史官，因姓李名耳，字号为聃，被人称作老聃。《太平广记》引葛洪《神仙传》里记载：“老子惊怪，故吐舌聃然，遂有老聃之号。”他所著的《道德经》和《易经》、《论语》被认为是对国人影响最深的三部思想巨著。
老聃自幼聪慧，静思好学，知礼明道，学问日深，名声日响，才被人尊为老子。他一生追寻道法自然，为寻道遍访名山大川。当年，黄帝曾在好畤一带的梁山上设坛祭天，老子听闻后，便骑着青牛前来瞻仰。后来又沿漠谷河西行，一直走到一处河岸极为开阔的地方，也就是乾州李游村，亦称柳村。这在乾州地方志里也有记载。
老子到访时，正是春和景明的时候，漠谷河岸开满了姹紫嫣红的野花。椿，楸，桑，荚，楡，槐苍郁茂盛。老子一时心旷神怡，便欣然在这里住了下来。漠谷河宛若一条游动的长龙，不时发出一声声吟鸣。追逐 着岸边的山羊和树枝上的栖鸟。情，境，景，韵极佳，真可谓是情景交融。
老子便在这里选了一片风水极佳的空地，搭起了一座茅屋，并在漠谷河岸边挖了一棵碗口粗的皂角树，栽植在茅屋的旁边，后来，这棵皂角树就成了老子拴青牛的地方。
一日，老子在茅屋里闭目悟道，一只白质黑斑的蝴蝶在屋顶上飞来飞去，不一会儿，蝴蝶越聚越多，成群的蝴蝶象是从空中散落的五颜六色的花瓣，这奇异的蝶群闪动着美丽的翅膀，在他的茅屋顶上翩翩起舞。老子出门观看，那空中盘旋的蝶群忽而幻化成一个大大的“丹”字，再看那白色蝴蝶翅翼上的黑色紋斑，也象是一个“丹”字的图案。老子突然心有所悟，莫非这正应了他连日来朝思暮想的炼丹之策。蝶群忽而离开茅屋，向南款款飞去。老子忙收拾行李，骑上青牛随后追赶，一直追到了周至的楼观台。在这里，开始了他的炼丹养生。他修习道法，存神服气，以达全真正教而流布垂教后世。
村里杖朝之年的皓首老翁向我们讲述：老子楼观台修道之后，他亲手栽植的皂角树，历经几千年的风雨，依然仓劲挺拔，卓然而立。树身粗若一个巨大的碾盘，要八人合抱，方可拢其腰身，旁边新增了四棵小树，古树的东北方已经残缺，仅靠树皮支撑着，空腐的腰身里，可容五人站立。每逢春夏秋季，这棵千年的皂角树都会枝叶繁茂，绿荫如盖。向下倾斜的树枝，如伸向地面的手臂，捡拾着历史在这里凋谢的枯叶。
后来，人们在这里建起了老子庙，大戏楼，雷公庙和娘娘庙。因老子遗风沐染的柳村，原来筑有高大的古城墙，光门洞就高达数丈，门槛高约五尺有余。传说在柳村人建造的戏楼上，每天夜里都会响起美妙的乐器，乐器一响，戏子们就披挂整齐，开始演出。每当锣鼓响起，成群结队的蝎子就会从皂角树顶上爬下来，长长的队伍一直延伸到地面，待器乐散场之后，那密如布阵的蝎子队伍又悄然散去，却从来没有伤过人。人们就把这棵皂角树起名为蝎子树。
奇怪的是，这棵高大的皂角树从来不肯结皂角，倘若结出皂角来，这一年必是灾年。以至于人们认为它是公树，据说这棵树在六十年代初，仅结了三个皂角，结果天下大旱三年。传说有一家姓秦的外来户族，其家族庞大，族业殷实丰厚，从遥远的异地迁到这里落脚，强占了戏楼附近一大片平整的土地，他们套上九匹清一色的枣红骡子，一上午的时间就完成了秋播，给这片平地上全部种上了冬小麦，晚上就得意洋洋地在台下看戏。这年秋天雨量充足，冬季小麦发了旺，他们就放出槽上的骡马在地里啃食麦青。不几日，槽头的骡马却相继死去。一场灾难降临到他们的头上，族人们纷纷身染重疾，没多久，就弃了这一片土地逃离了。
我想，那一定是这棵蝎子树上的蝎子所为，蝎子们用蝎针把奇毒注入麦青的叶片里，才使得秦家的牲口染疾而亡。而这神秘的蝎子树的名字，大概是因为蝎子的毒针酷似皂角刺的原由吧！
可惜，我们几个去的时候，柳村的戏楼已不复存在，那高大挺立的皂角树因孩子们在树洞玩火而被焚毁了多多 的一半。仅仅残留下一小半将要枯死的树皮依然挺立着。另一半只剩下凸显的树根，依然把古老的传说渗透在身边的每一寸空气里。
多半下午的时候，我们坐着王师傅的昌河车从柳村匆匆返回。时值黄昏，方才到了阳峪乡镇。满天的红霞好似天女抛下的一件红衫，套在了小镇的上空。远处的群峰也在夕阳的照射下，涂抹上一层薄薄的红晕。小镇的便民饭店里不时溢出来一股股炒菜的浓香。我们几个才感觉肚子饿了，在一家餐馆里要了几碗饸络面充饥。那一口口吸进肚里的饸络面，就象是柳村那半挂蝎子树上干瘪的树枝，久久地牵挂在我的心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