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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奏响时代的音符――李春雷报告文学创作回眸 李春雷

    时间:2019-02-07 04:47:19 来源:达达文档网 本文已影响 达达文档网手机站

      近几年,李春雷的报告文学作品格外引人瞩目。特别是2008年,《木棉花开》在全国引起巨大反响,《夜宿棚花村》受到读者的广泛赞誉,《摇着轮椅上北大》继《宝山》之后第二次获得“徐迟报告文学奖”。从《钢铁是这样炼成的》《宝山》到《摇着轮椅上北大》《木棉花开》《夜宿棚花村》,李春雷的报告文学作品,既有恢宏磅礴的大气,又有温婉细腻的深情,是近几年来我国文坛出现的一道独特的风景。
      
      一
      李春雷是以《钢铁是这样炼成的》(2001年3月中国文联出版社出版)在文坛上崭露头角的。
      到20世纪末,我国的改革开放已经进行了将近20年,尽管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效,但也遇到了巨大的困难和挑战,尤其是国有大企业,已经到了生死攸关的地步。而“囊括着国民经济全部主导产业的国有企业的盛衰,直接关乎国家主体的盛衰。就像人体的动脉血管,大动脉失血将是最直接的生命威胁。而恰恰正是在这个大动脉上,中国出现了大面积失血……”(《钢铁是这样炼成的》)国有企业何去何从,关系着民生国运。这是在中国大地上发生的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而这场战争的序幕,就是当时在全国开展的轰轰烈烈的“全国学邯钢”活动!
      “国企脱困学邯钢”,作为关乎国家盛衰的事件,是当时中国企业界最重大的历史事件。对此,报告文学作家决不能等闲视之,应该像利沙加勒关注巴黎公社、约翰・里德关注十月革命那样,关注发生在中华大地上的这场“战争”。然而,出人意料的是,强烈关注这场“战争”的不是哪位大家巨匠,而是当时名不见经传的青年作家李春雷。“他那不时显现的诗化的叙述格调,出色的想像力,开阔的眼界,使我不由得搜索记忆,试图想起这位叫李春雷的作者还写过别的作品没有,然而却想不起来。看来这又是一位我们尚不熟悉却又生气勃勃的文坛新锐――往往是他们能写出挟带着生活风雷的好作品。”(评论家雷达语)
      在此之前,李春雷一直从事新闻工作,获得过“中国新闻奖”,并长期坚持纯文学创作,出版过散文集,但对于报告文学,他并未涉猎。作家们都知道,枯燥乏味的工业题材难写,而冷硬黑沉的钢铁工业就更加难写。然而李春雷出手就选择了这么一个浩大艰难的题材,的确让人惊叹。我知道,做出这个选择是需要巨大勇气的,并且还必须有足够深厚的文学功力来支持自己的勇气才行。事实证明,李春雷不仅勇敢地选择了邯钢这个跨越半个世纪的重大工业题材,而且也把这个枯燥沉重的工业题材写得大气磅礴,神采飞扬,读之时而让人荡气回肠,时而让人潸然落泪。“这真是一部深沉雄浑、铿锵行进、惊心动魄、催人泪下的钢铁交响诗!”(评论家曾镇南语)
      一部《钢铁是这样炼成的》已经足够让文坛对李春雷刮目相看了,但是,在一年之后,李春雷又一头扎进宝钢,出版了一部描写钢铁大工业题材的报告文学力作――《宝山》。
      宝钢,这是一个比邯钢大了不知多少倍的钢铁大企业啊!它是我国举全国之力建造的“钢铁航母”。“宝钢建设的前前后后是中国工业化进程中的一个极其重大的特殊事件,它的孕育和诞生的全过程都与国家的命运直接联系在一起,它曲折的风雨历程是常人难以想像的。”(《宝山・序言》)对于李春雷来说,写宝钢比写邯钢更难。宝钢建成的时间虽比邯钢短,但建设的过程却远比邯钢坎坷曲折。“从来没有一家企业能像她的经历这样聚讼纷纭,雷霆雨电!从来没有一家企业能像她的诞生这样惊天动地、世界瞩目!”(《宝山》)――这是一难。宝钢,牵涉了毛泽东之后历届中共中央最高决策者超乎寻常的关注,“各种心态、各种语气、各种表情……或支持、或指责、或震怒、或无奈、或悔恨、或兴奋……不同寻常的突然下马、人民大会堂里气势汹汹的质询、数万次激烈的对外谈判、软土地基的惊人位移……”(《宝山》)仅仅想把宝钢的来龙去脉弄清楚,仅仅想把最主要的决策者台前幕后的定夺弄明白,仅仅把握住宝钢繁复纷呈的真实性,就已经如攀蜀道,更别说进行艺术性的创作了――这是二难。钢铁大工业,对于从来没有接触过它的李春雷来说仍然陌生。虽然有过写邯钢的经历,但邯钢毕竟位于故乡,纵然有些故事情节是道听途说来的,终究还是有点感性认识,而宝钢却远在千里之外,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存在,没有丁点儿感知――这是三难。但是,这些困难对于李春雷心中那大山般重量的历史使命来说,就算不上什么了。请听他的心声:
      “我翻阅了宝钢的志书和有关记载,还没有一部能整体、系统地反映这一惊心动魄过程的作品。发生在长江边的那些奇异无比的故事散落在海滩上,正在发霉、萎缩……而这对于我们的时代,是一笔多么宝贵的财富啊!尤其是WTO以后的中国。
      这真是文学的悲哀了。
      文学远遁于激烈的现实之外,尤其是炽热的工业生活,是长期以来一个不争的事实。殊不知,现代工业是民族生存与发展的粮草库和油料站,是现代文明的孵化器!是人类历史的主河床!是我们生存与享受的总依赖!是这个时代最大最大的主旋律!任何一个生活在这个时代的人都应该关注这场工业化之战,凭着我们的良知,悉心尽力为其忧虑,为其讴咏,为其疗伤……
      作为一个农家子弟,一个长期从事纯文学创作的文学作者,一个刚刚对工业生活感兴趣的热血青年,我想去尝试它。
      于是,我只身走上了陌生的上海滩,走进了静卧于江海拥吻处的神秘的宝钢……”(《宝山》)
      这是一个报告文学作家应有的良知,这是蕴涵在作家心头的日月之光,只有把这份良知吸进笔管,只有把这片光华映在心头,才能自觉自动地为祖国、为民族、为百姓写作,他的笔下才会响起鼓舞大地走出寒冷、萌发新绿的春雷声,才能写出对社会的进步有推动作用的传世佳作。李春雷1968年生于河北邯郸,开始写小说和散文,后来又当记者,写报告文学。在和他的交谈中,你时刻都会感受到一种创作的激情,感受到一种在作品中表现出来的浑厚、深刻,感受到一种温婉而又灵动的文人气质,感受到一个有责任感作家的那种敬业和执著。
      2002年10月,《宝山》出版,中国报告文学学会副会长、评论家李炳银称赞《宝山》是“历史风云的立体画卷”,是“当代纪实文学的一部史诗性佳作”。2006年《宝山》荣获第三届“鲁迅文学奖”,李春雷成为“鲁迅文学奖”历史上最年轻的报告文学作家。
      
      二
      在完成了“两钢”(邯钢、宝钢)的扛鼎力作之后,李春雷在2008年突然转身,连续发表了温婉嫣红的“两花”――《木棉花开》和《夜宿棚花村》。
      “两花”的发表,使李春雷再次成为文学界关注的焦点,并且在全国引起巨大的反响,专家学者和广大读者好评如潮。
      《木棉花开》2008年4月在《广州文艺》上发表后,很快就有《光明日报》《河北日报》《文学报》《文摘周报》等几十家报纸选载或连载。《新华文摘》在2008年第12期全文转载;连从来没有选摘过报告文学的拥有最大读者群的《读者》,也罕见地用6000字篇幅给予选摘。吉林省委书记王珉在读过《木棉花开》后迅即批示,要求省委办公厅将这篇作品转发全省各地各部门,推荐给干部们认真阅读,以利进一步解放思想,加快发展。吉林省委办公厅在7月的“参阅件”第三期刊登了《木棉花开》,并加了按语:“当前我省正深入开展‘继续解放思想、推动吉林振兴’大讨论活动。重温任仲夷与广东改革开放的历史,仍有着特殊的借鉴意义。按照王珉同志批示意见,现将《木棉花开》一文印发各地各部门,供参阅。”这样规格的“待遇”,在我国的报告文学史上还是第一次。2008年9月16日,吉林省《新文化报》用整版的篇幅报道了王珉书记的批示,并重点推介了李春雷和他的《木棉花开》。一篇报告文学引起省委书记如此重视,这在我国文学史上也是极其罕见的。据此也可以看出,《木棉花开》是用文学的形式书写改革开放30年的壮美篇章,而其价值却远远超出了文学本身,有着巨大的政治价值、思想价值、认识价值和艺术价值。《南方都市报》用“他写任仲夷红遍大江南北”的标题激情报道了这一现象。
      2008年9月,40余位来自大陆、台湾和香港的作家、评论家聚会广东省从化市,以《木棉花开》为主题,对当代中短篇报告文学创作的现状进行了认真剖析和展望。12月3日,广东省委机关刊物《南方月刊》发表 “广东报告文学,何时木棉花再开”的综述,以《木棉花开》的巨大成功,来反思广东这个曾经是报告文学创作大省强省的差距。广东省作家协会副主席、文艺评论家谢望新说:“《木棉花开》的艺术冲击力出乎我的意料,真诚地感谢李春雷完成了一个广东作家多年没有完成的任务。”中山大学中文系教授、博士生导师谢有顺认为:“文学创作其实本没有什么地域之争,但《木棉花开》的成功,却也折射出广东文学创作的差距。”《木棉花开》的成功,无疑对广东报告文学创作是一种鞭策。站在时代前沿的广东,如何创作出反映广东发展和时代进程的精彩文学作品?对于这个问题谢有顺说:“一定要艺术地记录时代真实。”
      谈起《木棉花开》的写作,李春雷有着自己的感受。他说他第一次听说任仲夷的名字,是听了任仲夷在辽宁省委任第一书记为张志新平反的故事。任仲夷又是河北人,所以从内心里感到既敬重又敬佩。再次听人讲起任仲夷是写《宝山》时,原冶金部部长李东冶――任仲夷在东北工作期间的老朋友,讲了很多任老的故事。这些故事给李春雷最突出的感受就是:任老这个人坚持真理,敢冒风险,苍颜白发却又赤胆雄心。时隔几年之后,李春雷到广东采访,不仅记起了故事中的任仲夷,更亲自感受到了广东人对任老的怀念,感受到了作为广东省委第一书记的任仲夷大胆探索、敢为天下先的英雄气概。
      《木棉花开》正是艺术地记录了改革开放伟大时代的真实,艺术地记录了任仲夷在广东不避斧钺、敢闯禁区、无私无畏、心系民族、情牵百姓的真实,才取得了如此巨大的成功。《木棉花开》不仅是矗立在我国文坛上的一块改革开放三十年的纪念碑,而且更是一声响彻在神州大地上空的嘹亮的号角,它召唤着继续推进改革开放的大潮,它呼唤着继续解放思想的春风,它蕴涵的政治思想价值还有待我们认真地解读。
      李春雷在汶川大地震发生后写出的另一篇作品――《夜宿棚花村》引起的反响也是巨大的。《半月谈》杂志就《夜宿棚花村》专访了李春雷,并在头条刊发了题为“大灾难必将发酵大作品”的专访文章。互联网和全国各地的媒体纷纷转载此文。《夜宿棚花村》深蕴的人性的光辉,将会历久弥香,影响深远。
      “两花”的发表,是李春雷报告文学创作的又一个高峰,也将是中国报告文学一个新的里程碑式的篇章。
      从长篇到短篇,从写群体到写个人,从峻硬的“两钢”到温婉的“两花”,李春雷这次创作的转身,爽快而干练,给我们带来了巨大的阅读惊喜。
      自上世纪90年代后,报告文学创作在整体上趋向平淡,特别是在中短篇报告文学的创作上,就更是乏善可陈。可以说,从徐迟的《哥德巴赫猜想》、理由的《扬眉剑出鞘》和黄宗英的《大雁情》之后,中短篇报告文学还很少有轰动全国的名篇。这些年来,不少作家埋头于长篇巨制,好像觉得作品的价值与篇幅的长短是成正比例的,这实在是一种误区。事实上,写好中短篇并不比写好长篇容易。或许正是这种不容易,有的作家就避难就易、望难却步了。也正是基于这种原因,中短篇报告文学的创作相对显得萎靡不振、少有精品力作。
      如果说在长篇报告文学的创作上,李春雷的“两钢”让人们感到了极大振奋的话,那么“两花”的出现,则给中短篇报告文学创作黯淡的天空投射了灿烂的阳光。
      改革开放是中国大地上发生的一场伟大的历史事件,伟大的事件必定产生伟大的人物,必定产生伟大的心灵。这种伟大,不一定要与位高权重相关,更重要的是与在伟大的变革中发挥的作用相关。这种伟大,是精神的高蹈,是品格的高尚,是把对祖国的爱和对人民的爱完全融合在一起的高贵。任仲夷就是这伟大的人物和伟大的心灵之一。任仲夷在广东掌舵的5年,是中国改革开放的缩影,发生了多少惊天动地的大事啊,可以写一本书,可以写一套书。但李春雷的《木棉花开》,用不足2万字的篇幅,以独到的眼光,只选取了几个历史的横断面,在如此短的篇幅里,就把任仲夷写成了一尊立体的雕像,写得神情灿然,写得鲜活感人,写得铿锵昂扬,如泣如歌,既体现了作者惯有的风格,又展现了他的创新之力,充分展现了作者驾驭题材的高超能力和娴熟的写作技巧。
      5・12汶川特大地震,是我们民族的一场特大灾难。在这场大灾难面前,作为“文学的轻骑兵”,报告文学绝对不能也不应该缺席。大地震发生后,中国作协迅即组织了小分队奔赴抗震救灾第一线,李春雷主动请缨,随队奔赴汶川。在中国作协壮行会上,李春雷吟诵了“文人报国无他物,惟有手中笔如刀”的诗句,充分表达了一个有历史责任感的作家的真实心声。对李春雷的这次汶川之行,我也是充满期待的。
      2008年6月28日,《光明日报》发表了李春雷的《夜宿棚花村》。读过之后,我感到了一份震撼,一种深沉绵长的震撼。这篇作品里没有山崩地裂、房倒屋塌的惨烈场景,没有生死离别、肢断血流的悲伤情景,我读到的是大地震动之后的那份平静,是从废墟上站立起来的倔强身影,是掩埋亡灵之后就挥起收割的镰刀的那双粗糙的手,是擦干悲痛的泪水之后的第一次微笑,是断壁残垣压不灭的那缕生命的烟火,是村妇挥舞的连枷下油菜籽粒迸溅的音响,是棚花村深夜的简易帐篷里对未来生活满怀憧憬的烛光,是棚花村清晨迎着朝阳向田间走去的脚步声。
      在李春雷平静的、甚至有些寂寥的文本叙述中,其实有着炽热的岩浆在地心奔突,有着动地感天的呐喊在废墟上回荡,有咬紧牙关、攥紧拳头、忍住泪水、百折不挠对命运的抗争,有千古不灭的人性光辉在棚花村里电火般地闪耀。《夜宿棚花村》这篇作品对大地震、大灾难之下的人性的揭示更加深邃,传达给我们的精神力量更加强大,显示出来的艺术功力更加深厚。读《夜宿棚花村》,不禁让我想起了著名作家杜鹏程的传世佳作《夜走灵官峡》。比起宝成铁路来,汶川特大地震更加惊世骇人,以短篇报告文学反映这场国家民族空前大灾难,比起从侧面描写人们献身于宝成铁路建设的奉献精神,更加困难。“沧海横流,方显出英雄本色”,李春雷以《夜宿棚花村》这篇抗震文学佳作,把什么是“文学轻骑兵”诠释得淋漓尽致,一下子就把短篇报告文学的创作推向了一个新高度,显示了作者深厚的生活积淀,真挚的创作情怀,精湛的写作笔法。《夜宿棚花村》是抗震文学的名篇,是短篇报告文学创作的范本。我感觉,《夜宿棚花村》这篇作品的思想性、艺术性较之《木棉花开》有过之而无不及。对此,还需要我们更加持久地解读。我相信,多少年后,当我们回首汶川大地震时,我们会记起《夜宿棚花村》里的那些朴素无华的身影,那个忙忙的五月的夜晚。
      细细回眸,从“两钢”到“两花”,李春雷报告文学创作的转身其实并不急促,期间有着良好的过渡。
      他在“两钢”之后,还出版了几部长篇,其中《摇着轮椅上北大》(2006年6月河北少年儿童出版社)是他从长篇到中短篇最为显著的过渡。首先,比起“两钢”20多万字的篇幅,这不足10万字的篇幅短了一半。其次,《摇着轮椅上北大》的结构明显地不同于长篇。更重要的是,比起“两钢”来,《摇着轮椅上北大》的叙事风格、语言风格都有了明显的转变――从雄壮向温婉。《摇着轮椅上北大》是砥砺心志的不可多得的上乘佳作,受到了读者热烈的拥趸。此后,2007年,李春雷接连在《光明日报》上发表了两个短篇:《乡村的笑靥》(3月19日)和《郑兰荪院士的30年》(6月11日)。其中《乡村的笑靥》有着独特的乡土气息,有独到的艺术趣味和审美价值,只是当时并未引起人们的关注,这未免让人有些遗憾。这两个短篇的发表,意味着李春雷从创作心态上,从创作感觉上,已经完成了从长篇到中短篇的过渡,并预示着他将有精彩呈现。
      终于,我们看到了“两花”亮丽馥郁的绽放!
      
      三
      写什么和怎么写,是每一个作家时刻面临的大问题,既是一生面临的问题,也是一部一篇面临的问题。写什么可以选择,怎么写也可以选择。一个作家的高低优劣,正是在这两个选择上区别出来的。从选择写什么上,可以看出作家的眼光、胆识、智慧、思想、气度等等;从怎么写上,则可以看出作家的素质、功力、修养、格调、天分、潜能、未来等等。读李春雷的作品,可以看出并感到,他在这两个方面都达到了相当的高度,这在与同时期的报告文学作品比较中,可以明显地分辨出来。
      一般来说,一个作家选择自己熟悉的、喜欢的题材对象来写,轻车熟路,无可厚非。尤其是对于纯文学作家来说,似乎还是一种必然。但是,一个优秀的杰出的作家,是完全可以写好他想写的许多题材的,哪怕这些题材差异巨大。比如,托尔斯泰的《战争与和平》同《复活》相比,题材的巨大差异是显而易见的,但托尔斯泰都把它们写成了经典名著。再如,茅盾的《子夜》和《白杨礼赞》,题材也相距甚远,但茅盾都把它们写成了传世名篇。从这个角度审视李春雷的创作,可以明显看出,他在选择差异巨大的题材上,显示了充分的自信、胆识和慧眼,并且在驾驭这些差异巨大的题材上,的确功力深厚。
      很长一段时间,报告文学这种文体并不被人重视,甚至有人对报告文学这种文体存在的可能性也有了怀疑。有一位从事报告文学写作的作家很激动地对我说,有一次,他从书架上取出一本1981年人民大学出版社出版的《文学理论》,目录中只有诗歌、散文、小说、戏剧文学、电影文学,翻遍全书也没有提及报告文学。即使有人不否认报告文学是文学作品,但也认为比不上纯文学的文学价值。这种认识显然是对文学体裁的一种偏见。用文体的差异界定作品的文学价值,是十分荒唐的。即使对纯文学来说,不也是有小说、诗歌、散文等等的文体差异吗?是小说的文学价值高,还是诗歌、散文的文学价值高呢?可能没有一个人会在这个问题上作出孰优孰劣的回答。那么,为什么在对待报告文学的文学价值上,却会出现那种不加掩饰的偏见呢?究其根子,一方面,既有报告文学本身在整体创作上趋于平常,在社会和读者中引起强烈反响的精品力作偏少,正像评论家李炳银所说,“多年来,报告文学已经很少有像《木棉花开》这样使人感到震撼和动情的作品了。”另一方面,也确有一些人对真实性和文学性关系的认识存在误解,以为真实性必然限制其文学性。
      事实上,真实性和文学性二者之间的关系是并行不悖的。即使从人类全部文学艺术的创作上看,题材的真实性并不会限制或削弱作品的文学性、艺术性。比如,达・芬奇的《最后的晚餐》是虚构人物的肖像画,而《蒙娜丽莎》是真实人物的肖像画(《蒙娜丽莎》是富商德尔-吉奥孔亲自委托达・芬奇为妻子丽莎・吉拉蒂尼画的肖像)。如果把前者比做以虚构为前提的小说,那么后者就可以比做以真实为前提的报告文学。如果有人据此说人物的真实性限制了《蒙娜丽莎》的艺术价值,或者说以真实人物为对象的《蒙娜丽莎》比不上以虚构人物为对象的《最后的晚餐》的艺术价值高,那肯定是带有偏见的胡言乱语。同理,那些认为报告文学的文学价值比纯文学的文学价值低,认为真实性必定限制或削弱报告文学的文学价值的偏见,不也是很浅陋很幼稚的吗?从另一个角度看,报告文学这种体裁,在反映日新月异的当代中国,在摹写时代英雄的精神风貌方面,最能够深刻体验人民前进的准确信号,最能够敏锐发现时代变革的风气之先,最能够成为中国社会脉动的真实读本。从这个意义上说,报告文学的快捷,还优于其它文学体裁。
      毋庸讳言,长久以来,报告文学的创作很少出现堪与纯文学传世经典相媲美的扛鼎之作,这为一些人形成他们对报告文学的偏见提供了依据。今天,回眸李春雷的报告文学创作之路可以看到,他以“两钢”和“两花”为代表的名篇力作,踏着新中国奋进的旋律,奏响了时代的最强音符,已经远远超越了许多纯文学作品的文学价值、认识价值和审美价值,为报告文学这块广袤的文学园地增添了巨大的活力,馨香四溢,给了读者一种阅读的诱惑和感动,也对我们河北省的文学创作产生了巨大的鼓舞。
      李春雷正值不惑之年,精力旺盛,思维敏捷,创造力活跃,对社会、对时代、对生活热切关注,他的作品紧扣时代脉搏,艺术地记录时代真实,报告文学这种体裁成了他“十八般武艺”中最为得心应手的一种武器。欣逢盛世,在新中国诞辰60周年之际,相信他一定还会捧出令人刮目相看的新作。对此,我深感欣慰。
      (作者系河北省作家协会党组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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