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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论明代石刻书法艺术

    时间:2021-02-08 07:57:15 来源:达达文档网 本文已影响 达达文档网手机站

    摘要:碑志作为明代石刻主体,其蕴含着丰富的历史文化信息,尤其包含着大量的古代书法文献内容,对于明代书法史的研究和书法文献的整理都有着重要的学术价值。本文首先对明代的石刻类型进行了梳理,然后调查了解甘肃麦积区石刻遗存的现状,最后以甘肃麦积区典型石刻书法为案例,着重研究了这些石刻书人的身份、书体风格及其书法的艺术价值,以对明代民间书法艺术的整体面貌有抛砖引玉的作用。

    关键词:明代;麦积区;碑碣石刻;艺术价值

    明朝是中国古代封建社会大一统最强的朝代之一,不管是政治体制还是经济生活等方面,均具有比较鲜明的时代特征。以碑志为主体的明代石刻,作为“镂之金石,传之久远”的主要文献载体,也是中国古代最重要、最常见的文体形式之一,蕴含着丰富的历史文化信息,其中就包含着大量的古代书法文献内容,对明代书法史的研究和书法文献的整理学术意义重大,对于了解明代书法艺术的整体面貌也有着不可忽视的作用。

    由于明代的传世书法墨迹极其丰富,因此石刻这种书法墨迹传刻品,就相对不受到重视。同时就石刻而言,仍然有厚古薄今、远亲近疏的情况存在。然而,相对于前代石刻文献,明代石刻文献具有丰富而独特的书法文献信息。本文以甘肃天水麦积区现存典型明代石刻书法文献为研究对象,着重从明代石刻的类型与功用、明代石刻的书法艺术以及明代石刻的书法文献价值等方面加以论述,并从石刻书法的视角揭示了明代书法的社会状态和历史特征。

    一、明代石刻概况

    根据赵超《中国古代石刻概论》,其结合考古学器物划分标准,并基于以往石刻类型的划分,博采众长,兼顾外部形制与铭文内容,重新将石刻类型界定为十种类型,这是目前普遍采用的石刻类型划分方法。十种石刻类型具体如下:刻石(包括摩崖与碣)、碑、墓志、塔铭(附带舍利函等佛塔的附属石刻)、经幢、造像题记、画像石、经版、地券、建筑物附属零散刻铭。[1]

    明代石刻类型也表现出不同于历代的一些新特点。具体而言,主要表现在形制和内容两方面。就形制方面来说,根据其数量的多寡,可以分为以下四个大宗:一是碑刻,二是墓志,三是摩崖题记,四是其他石刻。我们通常将碑碣和墓志统称为碑志。鉴于佛教衰落,在明代佛家专用的塔铭非常少见,也能划入碑志之列。摩崖题记的数量可观,其形制多样,将其可以分为摩崖题诗和摩崖字刻两大类。整体来看,碑刻为最大宗。

    从内容方面来看,明代碑刻按用途分,主要可分以下几大部分:一是纪事碑,二是纪物碑,三是纪人碑。其中,纪事碑最为常见,约占明代石刻的三分之二以上。所谓纪事碑,是指为了纪念某一事件所立的石刻,大者为朝廷大事,如大约每三年一次的《进士题名记碑》,就是为了纪念每科录取进士情况,殿试后立于太学的石刻。《明史》记载:“洪武二十一年三月乙亥朔,上奉天殿策试举人试策。……时廷对者九十七人,擢任亨泰廷对第一,赐亨泰等进士及第出身有差,特建《题名碑》于太学。[2]“辛未(洪武二十四年)许观(科)亦如之,《进士题名碑》由此相继不绝。”[3]有时京畿乡试也不时立碑纪念,如万历二十五年《顺天府学贡士题名碑记》,格式内容与《进士题名记》相仿。或纪军事事件,如嘉靖十四年立的《大明平黎碑记》[4],就是平定海南黎族叛乱之后所立的庆功碑。或纪建筑竣工,如万历十年所立的《太平县重修关王庙碑记》[5],万历十九年所立的《明西华县新建通颖桥碑记》[6],嘉靖三十四年所立的《永嘉县拨补学田记》[7],等等。或纪学校事宜,可称之为学记碑,其内容包括朝廷对于学校的制度要求、朝廷直属学校的立碑等,要殿、阁官员书写,地方官办学校则可地方制作。如万历三十二年所立的《潜江县重修儒学碑记》[8],弘治四年所立的《琼州府儒学记》[9],等等。或纪祭祀事宜,如万历三年所立的《明神宗御祭冯汉文》。

    纪物碑,是为了歌咏或纪念某一自然景物或人工建筑物而立的碑刻。纪自然景物者多为歌咏山水景物,如嘉靖年间所立的《新安第一关记》[10],成化三年所立的《瑞麦记》[11]。人工建筑物包括庙宇、道观、碑褐、亭台、楼榭等等,这类石刻也很多,如宣德四年所立的《玉泉寺记》[12],嘉靖二十四年所立的《小千佛寺碑》[13],等等。

    纪人碑包括神道碑、去思碑、人物赞等等。神道碑是指对一个人生平的歌颂,与墓志、行状各有侧重。明代朝廷官员,去世后朝廷负责部分后世,工部按照品级职别造墓立碑。“五品以上,许用碑,龟跌螭首;六品以下,许用碣,方跌圆碣。[14]三品以上的官员,多有皇帝的谕祭,大都将其刻碑以示高贵,额首篆书“谕祭”。神道碑由来已久,到了明代己成定制,比较常见,如景泰四年所立的《纪公神道碑铭》[15]。去思碑是对一个官员政绩的歌功颂德,在官员调动频繁的明代依然十分盛行,如正德十四年所立的《宁先生去思碑》[16]人物赞既包括多历史先贤的赞颂,也包括对在世人物的赞誉,生祠碑是明代极有特色的一种为活人建祠堂而立的碑刻,如嘉靖三十九年所立的《李先生生祠记》[17]。

    同碑刻相比,墓志的内容十分单一,特指放在墓里的刻有死者生平事迹的石刻。墓志始于秦漢,到北朝时代形成定制,分上下两层,上层称为“盖”,下层称为“底”,二者称为“一合”。墓志底部刻有墓志铭,盖上刻有标题。墓志盖的篆书与碑额有异,篆额要和碑文正书表现在同一块刻石,是正文的题目;而墓志盖则是以单独的形式表现之,墓志正文另有首题,且首题不一定与篆盖内容一样。如《覃泰妻徐妙成墓志》,李东阳篆盖。盖篆书题“明故诰封覃夫人徐氏墓志铭,”而正文首题“覃夫人徐氏墓志铭”,比较可知,志盖所书带有朝廷诰封标志,其他内容大致相同。[18]

    除了形制比较固定的碑刻和墓志之外,摩崖题记也算明代石刻的一个大宗。这些石刻依山为体,多为巨制,并多填朱色,以垂后世。从内容上来看,摩崖题记多为歌咏自然山水的文句,偶尔也见诗歌和文赋体裁。这类题记多出现在名胜古迹的山体摩崖上,其中既有名人的题刻,也有各种官员、僧人、道士等的题刻。如五岳、四大佛教和道教名山、黄山、庐山以及其他各地名山,都有大量明代摩崖题刻,其中不乏当时名流墨宝。这些题刻形式自由,书体丰富,多姿多彩。此外,还有纪游类和纪功类题刻。纪游类石刻是摩崖石刻中很具特色的一种,其中有大量的诗歌,可称为诗刻。纪功类题刻是为了纪念某一事件或某人的功劳而刻,它们和纪功碑在内容性质上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以山体为载体。

    二、甘肃麦积区碑碣石刻现状

    据调查可知,目前区境内民国以前的碑碣石刻完整及残缺的共发现了136通(件),这些碑碣石刻以石碑居多,另有泰山石敢当碑、地界碑、石旗杆、摩崖石刻、拴马石桩、二百斤石锁等类文物[19]。其中明代二十八通(件),经考证年代约在永乐十四年至崇祯十五年,跨越近二百三十年的历史,境内现存的石碑主要有以下分类:第一,历史事件德政碑。多为纪念地方重大历史事件或重要事情及人物而立,如崇祯十五年《麦积山开除常住地粮碑》。第二,圣谕律令示禁碑。所刻帝王圣旨、诏谕,官府为严明法纪,明确政令,制止违规行为而立。如仙人崖明永乐十四年《大明敕赐灵应寺记碑》等。 第三,宗教修建施银碑。多为记载重大宗教人物和事件,及庙宇修缮,募捐施银等事而立,由于人们对宗教信仰有关,现存此类碑石最多。如明嘉庆十年《秦州画卦台新建伏羲庙记》碑,凤凰山明万历三十九年《重修凤凰山廟宇记》碑等。第四,诗文辞赋铭序碑。刻录文人雅士所作经典诗词文章,以传后世。如麦积山石窟明嘉庆三十八年《甄敬诗碑》,明嘉庆四十三年《秦州天水郡麦积崖佛龛铭并序》碑,明隆庆元年《李莛诗碑》等。第五,造像墓志神道碑。为宗教造像制作的题记,记载地方贤达的生平事迹及荣获的名号、赞誉等。如明正德十三年《明故处士朱公(宗泰)墓志铭》,清宣统三年《武颂扬墓志铭》,马跑泉镇清康熙五十五年立等。天水麦积区明代石刻归纳如下。

    三、明代麦积区石刻书法艺术案例分析

    (一)明代麦积区石刻楷书书风

    明代重视书法,尤其是朝廷多次选善书者入京,及科举考试和儒学教育对书法的重视,使得士人皆善书,楷书也展现出多姿多彩的风貌。除了中书体①和敕写石刻、皇族圹志可以展示这种群体书法水平之外,其他各种石刻,更是体现了丰富的书法面貌和扎实的书法技艺。下面,将对麦积区典型书法石刻举例加以分析。

    1、颜体书风

    颜体指的是颜真卿的书体,柳体指的是柳公权的书法。二者风格接近,均为大气磅礴,笔画雄强,结构开张有度。但是,二者尚有区别,一般认为“颜筋柳骨”,即颜体肥,柳体瘦。相比来说,明代石刻中颜体书风多于柳体,也有二者融为一体者。

    例如,《秦州画卦台新建伏羲庙记碑》(图一)。此碑属于造像墓志神道碑,碑高一百九十厘米,宽八十七厘米。青灰石质,保存完整。《天水县志·艺文》:“秦州画卦台重建伏羲庙碑,碑在北乡卦台山庙内。大明嘉靖十年岁次辛卯立石。”《陇右金石录》:“画卦台伏羲庙碑,在天水卦台山,今存。”,“按卦台在天水县北三十里三阳川。盖邱阜之小者,层峦起伏,望之如台。胡缵宗有卦台记,铺叙殊详。此碑则康海作也。”《陇右金石录》《天水县文物志·古碑碣》录有碑文。现存渭南镇卦台山。

    碑文:

    秦州画卦台新建伏羲庙记

    赐进士及第、儒林郎、翰林院修撰、经筵讲官、修国史武功康海撰

    赐进士出身、大中大夫、陕西布政司左参政、前监察御史中州任洛篆

    赐进士出身、奉政大夫、陕西按察司佥事、前户部员外郎金台高夔书

    秦州故有伏羲庙,而画卦台在庙西四十里,岿然中踞于冈峦之间。予昔有事过秦,盖尝北望而奇之。舆者曰:“此伏羲画卦台也,人文之秘,肇启于兹,今日不知几万千载。”而灵秀环卫,若修埴爱护焉,殆非偶然者也。巡按御史方君行部至秦,登台瞻望,慨然兴怀。于是进郡吏与士大夫、耆旧谋曰:“古圣之迹,散在天下,具有表章,而此又人文之始,顾徒寄闻于樵牧耕竖之口,宁无遗拊髀之恨于将来稽古之士哉!宜建祠于此,以祀伏羲,匪直追报其肇启人文之德,而且因以表章圣迹,惬千万世之后观矣。”遂鸠工抡材,择以今岁二月二十日始事,闰六月二十八日工用告成。财出公帑,民不知费。郡吏与士大夫、耆旧欢忻鼓舞,咸思悠长。于是,介其贡士刘如式氏,以状请予为记。纪其岁月,劖之贞石,爰符予志,永惟世嘉。

    然予又以叹世之卑见之士,慎小费而乏大猷,原其心则实非以省民也,顾畏为谈祸耳。学校之颓坏,天下十九,而是行道用恻,而士大夫视为秦越,会不齿及,予深以为将来之忧。乃休休然为奇论怪说,以阏杜欲为者之志,无已至于澌尽,彼即欲挽而捄之,又乌可得也。鄙谚有曰:“食欲废,弃耒耜;邦欲敞,贵处士。”自宋以来,儒者以迂僻不经之论媚惑后世,

    俗儒诵而不绎,具以为是,是则所以贻万世无穷之害者,未必非其人启之

    由《秦州画卦台新建伏羲庙记碑》可知,左上角为大明嘉靖十年岁次辛卯后六月吉日立石,右上角为《秦州画卦台新建伏羲庙记》, 赐进士及第、儒林郎、翰林院修撰、经筵讲官、修国史武功康海撰,赐进士出身、大中大夫、陕西布政司左参政、前监察御史中州任洛篆,赐进士出身、奉政大夫、陕西按察司佥事、前户部员外郎金台高夔书。根据书人身份,即“撰者”“篆者”“书者”均为进士或进士及第出身,又担任地方官员,因此,他们的身份有交叉兼带的情况。可以推断,这个石刻书法虽然不是朝廷安排的书写任务,但鉴于书人身份,其书写任务无疑具有一定的使命感和责任感,是一次比较严肃的篆刻任务。观其书体,具有整巧端庄、肃穆庄严之特征,均为楷书。具体来说,其用笔提按顿挫分明,钩沉交待清楚,斩钉截铁,一笔不苟;其结体则主笔鲜明,中宫紧束,避让擒纵,开合有度。从书风来看,既有明初的赵孟頫体,也有唐楷颜柳欧褚面貌,不一而足。

    2、柳体书风

    柳体即唐代书法家柳公权的书体。与颜体相比,柳体更加瘦硬,结构更加紧密,一画不可移。从明代石刻的情况来看,柳体虽然不及颜体普及,但亦不少,仅居其次。不过,与颜体不同,明代后期柳体较为常见,集中出现于嘉靖、万历年间。

    例如,《大明敕赐灵应寺记碑》(图二),此碑属于圣谕律令示禁碑,碑高一百五十八厘米,宽八十二厘米。墨黑色石,质地坚硬。圆额竖刻楷书“大明敕赐灵应寺记”,左右饰圆圈草叶图案。《天水县文物志·古碑碣》录有碑文。现存甘肃天水市麦积区仙人崖石窟西崖。

    碑文:

    皇帝敕谕,巩昌地面大小官员、军民诸色人等:朕惟佛氏之兴,其来已远。西土之人,久事崇信。其教以空寂为宗,以普度为心,化导善类,觉悟群迷,功德之著,无间幽显。有能尊崇其教,以导引夫一方之人,去其昏迷,向慕善道,强不至凌弱,大不至虐小,息争斗之风,无侵夺之患。上下各安其分,长幼各遂其生,同归于仁寿之中,同安于泰和之世。上足以阴翊皇度,下足以劝善化俗。兴隆佛法。一切之人咸臻净乐,功德所及,岂不远哉。

    今以秦州仙人岩华严寺,赐寺名曰“灵应”,所在官员、军民、诸色人等,务要各起信心,尊崇其教,听从本寺僧人,尕立什加等自在修行,并不许侮慢欺凌。其常住一应寺宇田地、山场园林、财产孳畜之类,诸人不许侵占骚扰。庶俾佛教兴隆,法门弘振,而一方之人亦得以安生乐业,进修善道。若有不遵朕命,不敬三宝,故意生事侮慢欺凌,以沮其教者,必罚无赦,故谕。

    永乐十四年五月初三日

    明代有很多敕谕石刻,没有明确注明书人情况,其书体多为楷书,书写非常郑重,风格亦很鲜明,可以说有过之无不及。欲了解明代石刻的楷书,这些敕写石刻不容忽视,它们对于了解明代石刻的楷书艺术及其书人的身份,具有重要的作用。所谓敕写石刻,即皇帝下令所书石刻,其中也包括皇帝篆额和撰文者。唐宋以来,将馆阁书手所写石刻的字体称为“书椽体”、“待诏体”、“抵候体”,为书法家所不取,就是因为其过于雷同,没有新意。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正是因为这种风格的趋同,才形成一种实用书体的趋势,也可以说这一书写阶层的书风是存在的。考察书法史,不容忽视这一特殊的书法现象。

    明代书法鉴赏大家詹景凤在《詹氏性理小辨·书旨上》这样写道:

    洪武初多法赵,洪武而下至永乐多法詹、宋,宣德而下乃入沈、姜,格寝卑矣,至嘉靖而文徵仲稍稍振起,是后四方多宗,然格不高,故其流亦不免椽史,至夫乱天下法书则张汝弼、马应图,次则祝希哲亦起猖狂纵诞之风,特其笔振秀而有端委,胜张、马尔。[20]

    詹氏总结了从洪武到嘉靖几个时期典型的书风倾向,批评的意味较多,但颇为中肯,詹氏认为,洪武之初,取法元人赵孟頫书风是书坛主流,洪武下至永乐、洪熙则较多效法詹希原、宋克等人,宣德、正统、景泰、天顺、成化书风沦入沈度、沈粲兄弟、姜立纲之格,直至嘉靖年间,吴门文徵明振起,一时效法者众,如影相随,然格不高。上图为明永乐十四年《大明敕赐灵应寺记》,未署书人姓名,从石刻名称可知为敕谕石刻,其书风接近于前述中书体,中规中矩,规模唐楷,整伤有余,变化不足,并无太多艺术创新的成分,完全是以实用为主的一种官诰体。其书体风格近于柳体,但略显宽散纤细,已经失去了柳体的风神骨体,也正印证了詹氏的评价。

    (二)明代麦积区石刻行书书风

    总体来说,明代石刻的行书形式丰富多彩,水平或有高下,其中不乏精品。其书风流派,可概括为以下几种。

    其一,以集王羲之书《圣教序》为代表的帖学书风。唐怀仁和尚所集王羲之书《圣教序》是最常见的习书法帖,在明代面向科举的儒学教学中,就将“二王’法书列为临习范本之首。“二王”即王羲之、王献之父子,而王献之少有行书传世,所以当时行書归拟“大王”者颇多。石刻中,典型者如成化四年《苏郡儒学兴修记》(北图拓片五二-六一)。

    其二,文徵明书风。文徵明,生于明成化六年,卒于嘉靖三十八年,享年九十岁,其在书法史上以博采众长而闻名,特别擅长行书和小楷,其书法温涧秀劲,稳重老成,法度谨严而意态生动。他的书风较少具有火气,在书写尽兴中,常常有温文的儒雅之气流露。作为吴中书派的领袖和明代著名书家,其书法对当时和后世影啊很大,在嘉靖以后的石刻中也有突出体现。

    其三,黄庭坚书风。该书风在嘉靖年间之前的石刻不曾有过踪影,而出现在万历之后,或许与文徵明大字行书规模黄庭坚有关。

    其四,苏轼书风。明代石刻学苏轼书法者不多。比较典型当推《读党人籍诗刻》(北图拓片57-44),《初祖庵面壁像诗刻》(北图拓片五七-九三)。

    例如,《冯惟讷诗碑》(图三)。此碑属于圣谕律令示禁碑,碑高五十九厘米,宽八十七厘米。碑呈横长方形,灰岩石质,碑身四周饰草叶纹。《麦积山石窟志·碑碣》录有碑文。现存麦积山石窟东崖。

    碑文:

    游麦积山四首

    山川雄且都,法界胜规模。陇蜀屯灵气,乾坤辟壮图。天垂云幄近,月照相轮孤。想象昙花现,西来启觉途。疏山开净土,镂玉写金仙。翠蔼连三积,空香隐四禅。莲宫长曜日,桂栋欲浮天。不入沉灰劫,灵光独皎然。鹫岭横西极,祗园复在兹。孤标拔地起,万象入云危。月殿金芝秀,霜林锦树披。经过未辞数,猿鹤久相期。千载庾开府,传闻此勒铭。金函沦宝气,玉字秘图经。日月回三殿,云霞卫百灵。空嗟浮世改,搔首别山庭。

    时嘉靖庚申孟冬吉、北海少洲冯惟讷书

    图三左一为时嘉靖庚申孟冬吉、北海少洲冯惟讷书②,当即书者;右上角为《游麦积山四首》。根据石刻内容可以判断如下信息:第一,书者为进士出身,又担任地方官员;第二,书者所处时代为明朝嘉靖年间;第三,此石刻书法亦非朝廷安排的书写任务。观其书体,该石刻书法温润秀劲,稳重老成,法度谨严而意态生动。虽无雄浑的气势,却具晋唐书法的风致,其书流露出温文的儒雅之气。综合以上信息,又结合此石刻书体,笔者认为《冯惟讷诗碑》石刻书法深受文征明的影响,其书法艺术酷似文征明书风。

    注释:

    ①中书体:“中书”既是中书舍人的简称,又是“中书省”(指内阁)的简称,所谓“中书体”便泛指明代中书舍人、直殿房书办人员、翰株侍书等书写官员办事所用字体,当然也成为书法错选的参照系。“中书体”主要表现为两种载体.一是碑志刻石,二是纸素墨迹。

    ②冯惟讷(一五一三至一五七二),字汝言,号少洲,青州临朐(今山东潍坊市临朐县)人,明嘉靖十七年(一五三八)戊戌科三甲进士。曾任河南布政使司右参议、陕西按察司佥事、分巡陇右道等职。《乾隆州志·官师》:“冯惟讷,临朐人,官生。”官生,即荫监,明清科举制度中,凭借父辈做官,不经考选取得监生资格者。临朐县旧属汉置北海郡,故“北海”为其地望之称。

    参考文献:

    [1]赵超,《中国古代石刻概论》,文物出版社,一九九七年,第二至三页。

    [2]《明史》,上海古籍出版社,一九九一年,第一八三页。

    [3]《明太祖实录(卷一百八十九)》,浙江华文图书馆抄本。

    [4](民国)《琼山县志·明清石刻文献全编(三)》,北京图书馆出版社,二〇〇三年,第四八七页。

    [5]《安徽通志稿金石古物考·明清石刻文献全编(二)》,北京图书馆出版社,二〇〇三年,第四八五页。

    [6](民国)《西华县续志·明清石刻文献全编(一)》,北京图书馆出版社,二〇〇三年,第二八五页。

    [7](光绪)《永嘉县志·明清石刻文献全编(一)》,北京图书馆出版社,二〇〇三年,第二六四页。

    [8](民国)《巴县志·明清石刻文献全编(一)》,北京圖书馆出版社,二〇〇三年,第九一页。

    [9](民国)《琼山县志·明清石刻文献全编(一)》,北京图书馆出版社,二〇〇三年,第四七一页。

    [10]《歇县金石志·明清石刻文献全编(一)》,北京图书馆出版社,二〇〇三年,第一八一页。

    [11]《句容金石记·明清石刻文献全编(一)》,北京图书馆出版社,二〇〇三年,第一六七页。

    [12]《句容金石记·明清石刻文献全编(一)》,北京图书馆出版社,二〇〇三年,第一五六页。

    [13](光绪)《太平续志·明清石刻文献全编(一)》,北京图书馆出版社,二〇〇三年,第七五页。

    [14](明)徐浦.《明会典》(卷一百六十二),四库刻本。

    [15]《句容金石记·明清石刻文献全编(一)》,北京图书馆出版社,二〇〇三年,第一六二页。

    [16](光绪)《诸暨县志·明清石刻文献全编(二)》,北京图书馆出版社,二〇〇三年,第二七页。

    [17](光绪)《余姚县志·明清石刻文献全编(二)》,北京图书馆出版社,二〇〇三年,一〇〇七页。

    [18]张金梁,《明代书学铨选制度研究》,上海书画出版社,二〇〇八年,第七〇页。

    [19]汪明,《麦积区碑碣石刻现状调查》,陇上网,二〇一一年一〇月四日,http:///2011/1004/52346.shtml。

    [20](明)詹景凤,《詹氏性理小辨(卷四十)·书旨上》,影印南京图书馆藏明万历刻本,齐鲁书社,一九九五至一九九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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