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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列佛游记》与《镜花缘》中讽刺技巧的对比研究

    时间:2021-03-26 08:03:46 来源:达达文档网 本文已影响 达达文档网手机站

    摘要 《格列佛游记》和《镜花缘》都是中外文学史中讽刺小说的经典之作,虽然两本书出现的时间和地域不同,但是在写作意图、讽刺对象尤其是讽刺技巧方面有很多相同点。本文将通过详尽的文本分析对比两书当中的讽刺技巧的异同点。

    关键词:讽刺技巧 对比

    中图分类号:I106 文献标识码:A

    乔纳森·斯威夫特是一位天才讽刺大师。他在名作《格列佛游记》(下文简称为《格列佛》)中幻想了四次奇妙的海上之旅,借助小说内容严厉地批判了当时腐败的英国政府,一针见血地揭露了英国社会当中的种种弊端。无独有偶,在一百年后的中国,一位名叫李汝珍的小说家也臆想出海外旅行的故事来抨击腐朽的清王朝。尽管这两本小说出现的时间和地域差异很大,但彼此之间在写作目的、讽刺技巧甚至主要情节方面都非常相似。美国科利尔百科全书曾把《镜花缘》评为“中国版的《格列佛游记》”。当然,由于中西方文化和社会环境的差异,《格列佛》和《镜花缘》拥有各自不同的特点。在本文中,作者要对两个文本进行详细分析比较,尤其是对比讽刺技巧方面,试图找到两本小说的异同点。

    一 理论综述

    讽刺文学一直在文学中占有独特且重要的地位。而无论是西方还是中国,自从小说这种文体出现以后,讽刺小说一直受到很多作家的偏爱,因为从写作意图来说,讽刺小说针砭时弊,用词隐晦而不失辛辣,抨击了很多当时社会存在的问题,反映了底层人民的心声。而在讽刺小说中,作者常使用的讽刺技巧主要有夸张、反语、鲜明对比等等。夸张一直是讽刺家们喜欢的手法之一,对一个小细节无限夸张无限放大,最后和事实真相形成鲜明对比。而反语按其具体作用又可分为字面反语和结构反语。字面反语据《简明外国文学词典》的解释,“它是指说话者公开表达的意思不同于他实际意指的暗合意思。这样的一种反语陈述虽然总是在清楚地表达说话者的一种态度或评价,但却另含着一种大不相同的态度和评价。”所谓“结构反语”,是指在作品中,“作者不运用偶然的字面反语,而是引进一种能含有两种意思的结构特征”,通过大量使用反语,作者可以表达自己极强的感情色彩和批评态度。讽刺小说中还常使用多层次的对比。

    二 文本分析

    《格列佛》和《镜花缘》同为游记和讽刺小说,因此在描绘方式、讽刺意图以及使用黑色幽默等方面都有共通之处。首先,两本小说都是现实幻想的结合体。两位作者都为读者展现了一个奇妙的幻想世界,但与此同时,他们又在描绘细节上狠下功夫,让这个幻想世界显得真实可信。《格列佛》是雷米尔鲁·格列佛的航海日志,全书由第一人称写成,内容共包括四部分,记录了格列佛四次神奇的航海经历。在他的航海生涯中,格列佛游历了大人国、小人国,来到了居民都长生不老的勒皮他飞岛,见识了慧 国境内名叫“野胡”人形怪物以及有高度智慧和节制力的马。而《镜花缘》则是讲述了唐敖在海外游历时的所见所闻。整本小说以一个神话故事开头,故事中几位神仙因为花起了争执,而在后文中,唐敖的旅行证明是命中注定的,目的是为了实现将几位被贬入凡间的花仙的重聚。在这本小说中,仙人、神迹、怪物以及各地外形行为奇异的居民比比皆是,帮助读者走进了一个从未踏入的奇妙世界,也让读者对作者无边的想象力肃然起敬。

    尽管这两本游记的主要情节都是虚构的,但两位作者仍然尽力使其显得真实。一位研究英国小说的历史学家曾说《格列佛》是“可以和《鲁滨逊漂流记》比肩的经典现实主义作品”。这个评价很大程度上是得益于斯威夫特在对格列佛到过的每一个地方的自然环境和社会背景的细致入微的描述。例如,当格列佛刚刚登陆大人国时,斯威夫特除了极度夸张了大人国居民庞大的身形之外,也详细介绍了这里巨大无比的石头和篱笆墙以及巨人们震耳欲聋的嗓音,这些都让人确信格列佛真的面对面见过这些巨人。此外,为了增强故事的可信度,格列佛的每次出海都会有一个不同和意想不到的开端,如遭遇海难,被同伴抛弃,甚至被海盗绑架然后被放逐。反观《镜花缘》,其作者设定了一个真实的历史背景,即在武则天统治年间由徐敬业和骆宾王领导的叛乱。唐敖在海外碰到的所有才女都与叛军有关联,她们都是为了避免被牵连而逃离了中原地区。唐敖本人本是一个有志文人,但因他曾与徐骆二人为友而被革去功名,他对仕途心灰意冷,决定寻求得道升仙之法,便随妻兄林之洋出海经商、游历。有了作者从真实历史中列举出来的细节做支撑,如像叛乱的年份,叛乱首脑的名字等等,这本小说就绝不只是一场空想了。

    这两本小说之间第二个共同点在于两位作者都是惯用黑色幽默的大师。他们构思出荒诞好笑的情节,让读者在开怀大笑的同时认清这个荒谬的世界。在《格列佛》中,格列佛提到了一种娱乐消遣方式叫做跳绳舞,而这居然是小人国里选拔大臣的方法。政治家应该帮助国王管理好整个国家,因此合格的政治家需要具备各种各样的素质,比如良好的受教育程度、洞察力、长远的眼光以及宽容,但是绝不包括一个人的跳舞技术。如果政治家一门心思沉迷于用让人眼花缭乱的跳舞技术去拍国王马屁,那么谁为全国人民做重要决定呢?这样下去国家会乱成什么样子呢?

    对比来看,在《镜花缘》中,读者也可以找到很多黑色幽默的痕迹,这些主要是从沿途经过的一些国家奇特的传统习俗或者是国家起源上体现出来的。唐敖曾经经过一个叫穿胸国的地方,这里的国民胸口都有一个前后贯通的大洞。打听之后得知,因为这里的国民总是心怀恶念,行邪恶之举,渐渐地,他们的心脏就从胸中移位了,然后他们的胸口就逐渐烂掉,最后成了一个空洞。这里的人还曾经把狼心和狗肺放进胸腔来填补大洞,但是最终这些狼心狗肺也偏移了,只剩下中央的大洞。在中国传统文化语境下,“狼心狗肺”经常用来比喻那些思想邪恶的人,而在小说的这个章节中,作者竟然把这些龌龊的东西和人的身体联系在了一起,这样的情节设置既娱乐了读者,也教会了读者一些基本的道德准则。

    对于两部小说来说,讽刺的目的都是为了解决社会中存在的弊病,但是由于受到当时时代的限制,两位作者的解决方案都有局限性。王佐良先生曾经说过,“尽管中国文学和欧洲文学在语言和传统上有很大区别,两者仍然有很多共通之处。这些共通之处来自于人类对于文学和相同的生存问题的一致兴趣和追求。”在斯威夫特和李汝珍的时代,中英两国社会都遭受着难以治愈的顽疾的折磨。目睹这一切,两位作家在各自小说中建立了一个完美的乌托邦式的社会,并将希望寄托于此。在《格列佛》中,“慧 国”被描绘成最为理想化的社会,这里所有社会产品归大众,如果某地发生某种资源短缺的现象,其他地区会慷慨解囊,无私援助。慧 国民诚实、勇敢而且理智,与堕落邪恶的世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而在《镜花缘》中,最受李汝珍推崇的社会是“君子国”。这里的居民都是道德典范,以谦逊无私著称,肯为他人利益牺牲自己利益。这个社会恰恰是李汝珍所生活的社会的对立面,他构想出这样一个社会就是为了激起人们的羞耻心,从而让人们朝着更好的方向更正自己的行为。对于两位作者来说,他们笔下的理想社会都太过完美,在现实当中是不可能实现的,这只说明了他们对于改变社会现状的一种共同愿望。

    然而,由于《格列佛》和《镜花缘》产生在不同的文化和时代背景下,两本小说有一个最大的不同点,就是考虑到社会政治制度不同,小说中讽刺的大胆和深入程度处在不同水平。斯威夫特曾经总结过两种讽刺之间的区别:惩罚性讽刺和劝说性讽刺。他说,“惩罚性讽刺的目的与喜剧场景设定是紧密相关的,这种目的的达成主要是通过巧妙的创造出一个能代表有罪的受害者的挫败感的讽刺场景。而在劝说性讽刺中,小说是否有效果并不是靠小说本身提供的满足感来判断,而是在于是否成功引导读者去发现命题、做出推论、发现相似性以及最终形成结论。”一句话概括,惩罚性讽刺更直接更具攻击性,而劝说性讽刺更隐晦更具有启发性。《格列佛》中多数讽刺的段落都应该被归为惩罚性讽刺,尤其在写小人国之旅一节中,斯威夫特的攻击和讽刺很容易让人识别出真正的目标。在这一章中,读者被告知在小人国里有两个政党——高鞋跟党(托利党)和低鞋跟党(辉格党)在长期斗争——尽管高鞋跟党(托利党)在人数上胜过了低鞋跟党(辉格党),但由于受到国王的青睐,后者在政治上处于掌权地位。小人国的政党是以所穿鞋子的跟的高低来区别,实际上是在影射托利党和辉格党的党派之争之无谓,又以小人国中存在吃鸡蛋的“大端派”与“小端派”来影射天主教与新教之间关于教会仪式的争论,作者认为,两党之间没有本质上的区别,教会之争也是无谓的,毫无意义的。

    从根本上来说,斯威夫特之所以敢如此大胆地构思出这种攻击性很强的惩罚性讽刺原因有二:一是他当时所生活的社会的政治体制。君主立宪制在英国由来已久,两个党派互相打击,互相干扰,相互竞争,从而达到了某种微妙的平衡,在这种情况之下,人民被赋予了比封建集权制度下更多的言论自由;另一个原因是人类傲慢的天性。无论斯威夫特的讽刺是多么尖锐和易于被识破,没有人愿意去想深一层,把自己和书中悲惨的受害者等同起来,人们更愿意把自己想成是无可挑剔的存在,优秀到可以幸灾乐祸地观望别人的悲剧。

    而迫于来自封建专制制度的极大压力,李汝珍在《镜花缘》中使用的更多的是劝说性讽刺。在这种社会制度下,作者不能在作品中流露任何一丝对当时政府的不满,也决不能提及任何一个掌权的个人。《镜花缘》以神话开始,以圆满完成上天使命而告终,在整个海上之旅中发生了很多超自然的事情,这些因素都使得这部小说更像是一个寓言故事或者是天方夜谭,所以当权的大人物们,这些被讽刺的目标们不会太过在意文章内容,但是读者仍然可以找到线索,发现相似点,最终得到作者想要他们得到的结论。例如,小说的后半部分讲述了各才女是如何得到机会开始政治生涯的,以及她们如何充分展示自己的潜能的。在这部分里,读者转念一想就会注意到作者实际上是为妇女争取应得的权利,因为就像小说里描写的那样,男人能做到的事情妇女一样能做得到。因此,看似一个脱离现实的幻想小说,《镜花缘》仍然给读者很多关于社会应该是什么样子以及人应该如何行为的暗示。

    三 小结

    综上所述,《格列佛游记》和《镜花缘》是中西方文学史上的两部经典名著。两位作者都意识到了深植所处社会中的难愈顽疾,尽全力在书中解决这些问题,这显示了他们极强的社会责任感。为了安全起见,他们都选择用讽刺的方式把他们的真实写作意图和理想的解决方案穿插在小说里,因此他们有很多共同点,比如描述的方式,讽刺的目的和使用黑色幽默。然而,考虑到不同的文化背景,尤其是不同的政治环境,两本小说中讽刺的大胆程度不完全相同。

    参考文献:

    [1] Jonathan Swift,Gulliver’s Travels,New York:W.W.Norton &Company,2002.

    [2] Denis Donoghue,Jonathan Swift,England:Penguin Books,1971.

    [3] Edward W.Rosenheim,Jr.,Swift and the Satirist’s Art,Chicago:the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1963.

    [4] 李汝珍:《镜花缘》,华夏出版社,2008年版。

    [5] 魏光谱、潇潇:《东‘缘’与西‘游’的不同——〈镜花缘〉与〈格列佛游记〉的文化探异》,《襄樊职业技术学院学报》,2006年第4期。

    [6] 刘凌:《〈镜花缘〉与〈格列佛游记〉的异同分析》,《考试周刊》,2008年第26期。

    [7] 刘骥、杨雅烁、郭锐:《〈格列佛游记〉与〈镜花缘〉中的乌托邦文学现象解读》,《东北农业大学学报》,2009年第5期。

    作者简介:

    王冬伟,女,1981—,河北保定人,本科,讲师,研究方向:英美文学,工作单位:河北农业大学外国语学院。

    韩玉霞,女,1987—,黑龙江牡丹江人,硕士,助教,研究方向:英美文学、英语教学法,工作单位:河北金融学院公共外语教学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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