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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民国时期图书馆馆长群体的任职分析

    时间:2020-09-03 04:13:25 来源:达达文档网 本文已影响 达达文档网手机站

    王一心

    摘 要 对民国时期图书馆馆长群体初次任职年龄、任职期限、任职途径与类型、任本职之前的职业,以及离职原因进行统计分析,发现:大学图书馆馆长群体较之公立图书馆馆长群体任职更年轻;图书馆馆长群体受多种因素制导呈高频次流动;具有图书馆专业、教育、行政管理相关职业经历有助于担任乃至胜任馆长职务。

    关键词 民国时期 图书馆馆长群体 任职年龄 任职期限 职业经历

    分类号 G259.295

    DOI 10.16810/j.cnki.1672-514X.2020.07.012

    Abstract Counting and analyzing the age of being a library director for the first time, duration of employment, employment path and type, former occupation, reason for leaving, it is found that the working age of university library director group is younger than that of public library director group; the working age of university library director group is younger than that of Public library director group; many factors lead to the strong mobility of the library director group; having been engaged in library, education and administration helps to be a library director.

    Keywords Republic of China era. Library director group. Working age. Duration of employment. Professional history.

    圖书馆馆长的职业生涯是馆长群体研究的核心问题,诸如馆长初次任职年龄的大小、任职期限的长短、任职途径与类型以及离职的原因等,均为馆长职业范畴重要的方面。本研究期冀通过对这些数据的收集、汇总、析评,呈现馆长个体以及群体的任职状况,同时也使得建立在个体数据之上的统计显现出规律性的群体特点。

    1 图书馆馆长群体的任职年龄

    本文所谓“任职年龄”,指的是馆长群体初次任职馆长时的年龄,以“周岁”计。在对大学图书馆、公立图书馆(含国立、省立,以及国立京师图书馆前身北海图书馆)、通俗图书馆、私立图书馆馆长群体的个人信息资料进行收集整理后,选取了有明确任职年龄的381位馆长作为研究样本,其中,大学图书馆馆长群体(含外籍馆长)151人;公立图书馆馆长群体173人;通俗图书馆馆长群体36人;私立图书馆馆长群体21人。民国时期图书馆馆长群体任职年龄跨度很大,年龄最小的为20岁,最大的为73岁,具体见表1。

    显然,三十至四十岁年龄段的馆长群体占据主力。比较大学图书馆和公立图书馆馆长群体,可以发现,大学图书馆的馆长群体更年轻一些,即20~29岁年龄段的人数最多,共48人,高于公立图书馆馆长群体的14人。这是由于作为高等教育学术研究机构,大学图书馆馆长人选更倾向高学历人才,而且是专业人才。这里的“专业人才”指的是接受过图书馆学教育,或者有过一定的图书馆工作实践的专门人才。民国时期的高等教育,尤其是图书馆学教育不够普及,图书馆学专门人才更加稀缺。作为紧要人才,相当一部分人往往刚刚走出校门便被各大学图书馆吸纳并委以重任。另外,又因为有着得天独厚的条件,不乏由大学生代理或兼职大学图书馆馆长,这也是大学图书馆馆长群体偏年轻的一个重要因素。相对地,公立图书馆,尤其是省立图书馆的职能更倾向大众通俗教育,馆长任用更偏向具有教育学背景,以及有一定工作经验的教员、校长、官员等。因此,馆长鲜有在校大学生兼职或代理,也很少由刚刚毕业的图书馆学专门人才担任。也因为如此,公立图书馆馆长群体中有4位任职年龄在70~79岁,而大学图书馆馆长群体任职年龄最大的止于61~70岁年龄段,而且只有1位。

    经统计,民国时期图书馆馆长群体任职平均年龄约为39.7岁。这个年龄的人已经完成了高等知识教育,身体健康状况以及精力也处于人生黄金期,更重要的是具备了相当的社会经历,且在工作中积累了一定的实践经验。不论是否完全具备图书馆学专业知识,此年龄段的馆长都处于最能胜任馆长职位的状态。

    2 图书馆馆长群体的任职时间及流动原因

    2.1 任职期限分布

    民国时期社会环境造成图书馆馆长群体的任职期限存在较大差异,短的只有区区一个月,长的可达几十年,有的人分别在数个图书馆任馆长,有的馆长在不同的时间段里数次任职同一家图书馆。据统计,有49人先后任职多家图书馆,25人数次任职同一个图书馆。最多数次担任馆长的,如袁同礼、沈学植等先后在6家图书馆任馆长,杜定友、洪有丰、皮高品、钱稻孙、何日章等则先后在5家图书馆任职。另外,袁同礼、沈学植、杜定友、洪有丰、黄星辉、欧阳祖经等不但在数家图书馆任过馆长,而且在其中一家图书馆先后两次任职。最特殊的是孙心磐,1929年11月至1931年夏期间,他同时兼任上海市商会商业图书馆馆长、上海国民大学图书馆主任、上海复旦大学图书馆主任[1]。

    任职多家图书馆的馆长群体与数次任职一个图书馆的馆长群体最大的区别,在于前者有27人是图书馆学专业出身,占比55.1%,且此群体成员任职时间都较长,如杜定友,自1921年从菲律宾大学学成归国到1949年,一直在图书馆馆长的职位上从事图书馆管理和图书馆教学。

    图1为民国时期图书馆馆长群体的任期分布图,以“0~1年”为最多,达133人,占被纳入任期统计的全部526位馆长的25.3%,即超过四分之一的馆长任期不足一年,最短的只上任一个月便离职。之后,随着任期的增长,任职人数呈逐渐下降趋势,从“9~10年”开始,任职人数一直停留在个位数。

    2.2 馆长群体流动原因分析

    清末民初,随着职业类型的多样化,从事专门职业的人越来越普遍。所谓职业,不仅仅是一种社会分工,更是“一个人为了不断取得个人收入而连续从事的具有市场价值的特殊活动”[2],即一个人的社会身份、生活机遇以及物质享受的决定因素之一[3]。因此,根据自身需要和自我能力选择适合的职业是人的自由和权利,亦即人的流动性产生于职业的选择。民国时期,尽管存在用于治安、管理、税收的户籍制度,但并无法律法规限制人的流动,加之“各种职业在法律地位上逐步趋于平等;职业准入的限制逐步取消或淡化”,因而那时的“职业流动非常普遍”[4]。

    个人前途发展,形成了人的主动性流动,而组织内部的人事派别斗争、军阀常年混战、政治对于教育学术文化的影响,尤其是长达14年的抗日战争等,都不可避免地形成了人的被动流动。比如抗战爆发后,大学图书馆随校南迁西移,又或取消或合并,馆长群体的职业稳定性被打破。以袁同礼为例,随着北京大学先迁长沙又迁昆明,他由北京大学图书馆馆长先后改任长沙临时大学图书馆馆长、西南联合大学图书馆馆长。统计发现,任期达20年以上者往往并非在一家图书馆任职,要么是数次任职,要么是多家任职,这说明总体上,图书馆馆长群体具有较高的流动性,其原因多重而复杂。

    首先,是政局影响。从清末新政到1949年新中国成立,从古代藏书楼到近代图书馆,从公共图书馆运动到新图书馆运动,其间经历了辛亥革命、民国建立、抗日战争、国共内战,影响了职业的稳定性。

    其次,被聘任者与聘任者思想观点的一致与否也关乎馆长群体的流动性。以北京大学图书馆馆长毛准为例,他1931年3月是以北京大学历史系教授的身份任馆长的,时任北京大学校长的是蒋梦麟,他俩对于图书馆馆长的任职资格、思想认识截然相反。毛准并不认为馆长一职非图书馆学专业出身不可,他自信地觉得自己非图书馆学专业出身的身份,并没有影响图书馆管理水平,认为精通目录学就可以做一个合格称职的图书馆馆长。蒋梦麟并不这么认为。1935年,北京大学位于松公府的新馆舍建成,在蒋梦麟的设想里,一座西洋式现代化的图书馆,只有既受过西方教育又有图书馆学专门训练的人才能驾驭,才能真正胜任图书馆的现代化管理。美国化、图书馆学这两个关键词促使蒋梦麟决定改聘有过美国教育经历,又专门学习过图书馆学的严文郁替代毛准。1935年8月,毛准不得不结束了北京大学图书馆的第一次馆长任职。

    第三,出国学习、进修等是形成馆长群体流动的原因之一。以清华大学图书馆的戴志骞为例,他在任馆长期间,于1917年8月获得清华学校的庚款留学津贴,赴美国纽约州立图书馆学校学习图书馆学[5]。他暂时离职后,馆长一职由清华学校英文教员兼图书馆图书助理袁同礼代理[6]。1924年8月,戴志骞再度赴美,在爱荷华大学攻读哲学博士学位。一年多的时间里,馆长先由清华学校图书馆管理员吴汉章,后由清华学校图书馆参考员顾子刚代理。

    第四,大學内部派系斗争造成图书馆馆长的流动。1928年6月,北伐革命军入京,国民政府发布全国统一宣言。在6月至9月18日由国民政府任命的新校长罗家伦正式宣誓就职前的真空期,一方面,清华校外的国民政府大学院和外交部“争揽对清华的‘接管权”;另一方面,清华校内的斗争也白热化——先是由余日宣接替温应星代理校长,后由梅贻琦接替余日宣暂时接管清华校务。事实上,清华学校早已矛盾重重,学生“十九均深不满于学校现状”,更有人认为校政实则由六人——余日宣、梅贻琦、杨光弼、赵学海、余振镛、戴志骞——把持,有人甚至视他们为“帝国主义的走狗”,主张在新旧时代交替、新旧校长更迭时将他们一并驱逐。在罗家伦的旧时学生郭廷以的力促下,梅贻琦“被留下暂时维持局面”,其他五人被强迫离校[7]。戴志骞因此不得不告别清华,卸任图书馆主任一职。

    第五,任人唯亲是图书馆馆长群体流动的又一因素。作为社会教育机构,图书馆并非孤立的,而存在隶属关系,如大学图书馆直隶于校长、省立图书馆接受省教育厅管辖等,落入“一朝天子一朝臣”的窠臼难以避免。

    经过测算,民国时期图书馆馆长群体平均任期为3.74年。与其他相关职业人员平均任期相比较,图书馆馆长的平均任期并不算太短,这应该与图书馆相对边缘的职业性有关。例如,民国时期140位国立大学校长的平均任期是37个月。清华大学1909年至1928年7月,共更换过9位校长,“平均任期仅约2年”[8]。政府官员中,以湖北省教育厅为例,1917年至1949年的32年间,“教育厅长更换了22任,每任平均任期为17个月”[9]。

    2.3 各类型图书馆馆长任职时间段分布及原因

    如果对公立、私立、大学、通俗四大类型图书馆馆长群体的任职时间进行比较,可以发现它们之间既有相似性又有区别。具体任职时间段分布见表2。

    表2显示的相似性表现在大学图书馆、通俗图书馆、私立图书馆馆长群体任职时间段都集中在“1928年至1937年”,即由民前图书馆初建立开始任职人次逐渐上升,在此时达到顶峰,随后逐渐递减。而公立图书馆与之不同,馆长群体在1912至1927年这个时间段内任职最多,达136人次,占参与统计的526人的25.9%。从馆长流动性方面考察,即前三者馆长群体在抗战爆发前十年流动频繁,公立图书馆则在民国建立后十几年间流动性较强。究其原因,最重要的应当归结于不同类型的图书馆在不同时期的产生与发展。

    公立图书馆中除西藏、青海外的22个省立图书馆,其中14个建馆于1900年至1911年之间,7个建馆于1911年至1920年之间,1个建馆于1929年。建馆时间的集中必然带来馆长群体人数的增加。通俗图书馆也是如此,其发展主要经历了两个阶段,第一阶段为北洋政府时期的通俗图书馆;第二阶段为国民政府时期的民众图书馆。很显然,前者是萌芽、起步,后者则是发展、飞跃。不仅如此,兴起于20世纪20年代中后期的民众图书馆无论是在数量上还是声势上都有后来居上之势,客观上带动了通俗图书馆的第二次高潮。其原因在于通俗图书馆在存续了一二十年后,政治形势与社会环境发生变化,导致对通俗图书馆进行整理、改造、升级的呼声很高。南京国民政府执政后,在“制度性力量”的推动下,建立民众图书馆亦如当年北洋政府力倡建立通俗图书馆一样蔚然成风。换言之,通俗图书馆的第二次发展高潮促成了馆长群体的高频流动。

    3 图书馆馆长群体任职馆长前的职业

    由于通俗图书馆馆长群体资料的严重匮乏,纳入馆长群体任职馆长前职业分布统计的只有大学、公立、私立三大类型图书馆,选取样本共计366份(不含外籍馆长)。统计发现,民国时期图书馆馆长群体任职馆长前的职业主要集中在图书馆、学校、行政机关,具体数据见图2。

    此分布图将“学校”细分为大学教授、教师、校长、学校行政人员进行统计,可以看出,“图书馆职员”占比最高。也就是说,20.2%的馆长任职馆长前有过图书馆工作实践,他们担任图书馆馆长属水到渠成。同时,因为具有图书馆专业实践经验,他们出任馆长更利于图书馆事业发展。而教授、教师、校长、教育行政人员之和达145人,占总人数366人的39.6%,超出图书馆职员两成。作为以教育为其职能之一的图书馆,其馆长人选偏重教育行政人员、学校教学科研管理人员也是理所应当,只不过从图书馆的专业知识与工作经验角度论,他们的缺陷不应忽视。另外,所有行政人员(除“图书馆职员”项中图书馆副馆长、部室主任等),包括教育行政机关官员和职员、政府行政机关官员和职员、学校校长等行政人员、议长议员、清末官员之和达182人,占比49.7%,亦即馆长群体中有一半的人任职馆长前从事过行政管理工作。从管理经验的角度出发,对于以管理为主的图书馆馆长一职,显然他们是适宜的人选。

    因为图书馆类型不同,所以馆长群体任职馆长前的职业分布也有差异。在“学校人员”细分的情况下,大学图书馆馆长群体任职馆长前的职业以“图书馆职员”最多,为55人,占比40.4%;公立图书馆馆长群体任职馆长前的职业以“教育行政机关”最多,为44人,占比21.8%;私立图书馆馆长群体任职馆长前的职业以“校长”最多,为6人,占比21.4%。由此可见,大学图书馆馆长群体的图书馆专业素质更高。公立图书馆由于包含国立图书馆和省立图书馆,而国立、省立又都具有公共图书馆性质,承担着社会教育职能,因此,馆长群体更多地来自于教育行政机关成为必然。尽管相比来自于图书馆的大学图书馆馆长群体,来自于教育行政机关的公立图书馆馆长群体可能欠缺图书馆专业知识,但之前的行政管理实践使他们在协调社会各种关系、处理内部人际关系等方面更具备优势。

    从具体职业种类上说,以大学图书馆馆长群体和公立图书馆馆长群体相比较,后者任职馆长前的职业分布更加广泛。比如在“政府行政机关”方面,大学图书馆馆长群体只限于北洋政府国务院、调查局和普通政府机关四类,职位最高的是处长,其他的只是秘书长、秘书、职员;公立图书馆馆长群体涉及的政府机关有财政厅、国民党党部、航政局、省长公署、教养局、行署、公署、禁烟局、团保局、宣传部、政务厅、法制局、盐署、司法厅、都督府、总统府、检察院、审判厅等,职位有省长、县长、厅长、局长、总长、部长、科长、顾问官、巡检员、检察长、书记官、执行委员、秘书等。在“教育行政机关”方面,大学图书馆馆长群体只有两位曾经在教育主管部门工作,即何日章在省教育厅任职员、马宗榮在市教育局任督学;公立图书馆馆长群体中,曾在教育部任次长、司长、科长、委员、职员的有12位,其他曾任市教育局任局长、督学、通志局局长、职员的有6位,在省教育厅任厅长、科长、督学、职员的更高达24位。由此可以看出,公立图书馆馆长群体中,相当一部分馆长来自于与图书馆毫不相干的行政机关。这与公立图书馆的性质有很大关系。相比于服务教师和学生、辅助教学和科研的大学图书馆的单纯,作为公共图书馆的公立图书馆,性质与职能更加多重与复杂,具有一定的政府机构的属性,馆长一职多了一份官员色彩。

    除了差异,相似性也很明显,将学校人员(教授、教师、校长及行政人员)合并统计,三大类型图书馆馆长群体任职馆长前的职业都以“学校教育工作者”为最多:大学图书馆馆长群体中,有61人,占比44.9%;公立图书馆馆长群体中,有70人,占比34.5%;私立图书馆馆长群体中,有14人,占比50%。由于学校、图书馆都属于社会教育机构,对于管理者的文化教育程度必然有一定的要求,因此,由任职学校转而任职图书馆顺理成章。

    4 图书馆馆长群体任职途径及被聘因素

    4.1 馆长群体的聘任主体规定及要求

    馆长群体的聘任主体,自然是图书馆的上属机构或图书馆的主办者,其不仅见诸图书馆相关法律规章,更广泛存在于图书馆办馆实际。早在清宣统二年(1910年),朝廷颁布的学部奏请拟定的《京师及各省图书馆通行章程》,就已明确京师图书馆及各省、府、厅、州、县治所设图书馆馆长(监督、提调)的任命,规定京师馆长呈由学部核定,各省馆长呈由提学史司转请总督、巡抚核定,府厅州县馆长由提学使司核定[10]44-45。1927年12月大学院公布的《图书馆条例》与1930年5月教育部公布的《图书馆规程》,也都分别规定了各级公立与私立公共图书馆的主管机关为各级或当地教育机关,事实上也就规定了馆长的任命或批准者。而1939年教育部公布的《修正图书馆规程》,对于馆长选任的规定更具体明确:“图书馆设馆长1人综理馆务。省立者由教育厅遴选……,提请省政府会议决定后派充之;市(行政院直辖市)立者由市教育行政机关遴选……,提请市政府核准后派充之。县市立者由县政府遴选……,呈请教育厅核准后派充之,但教育厅于必要时,得直接遴选合格人员派充之。私法人或私人设立者,由私法人之代表或设立者兼任或聘任合格人员充任之。”[10]104

    大学图书馆馆长的聘任主体,也同样见之于法规。如1917年教育部公布的《国立大学职员任用及薪俸规程》:“图书馆主任……均有校长聘任之,并呈报教育总长。”[11]1948年教育部颁布的《大学法》:“大学图书馆规模完备者,得置馆长一人,由校长聘任之。”[12]

    进入民国后,在《图书馆条例》公布之前,教育主管机关掌握图书馆馆长的聘任权已实际存在。比如报刊上一则关于国立京师图书馆馆长聘任的报道:“馆长一席教部迄未聘定,延至八月,教长刘哲始聘前吉林省长郭宗熙为馆长,郭氏于八月稍到任视事云。”[13]国立图书馆直属教育部,故馆长一职乃由教育部甚至教育部部长直接聘任。

    一般情况下,省立图书馆馆长由省教育厅聘任。比如,1918年至1938年,甘肃省立图书馆由省教育厅管辖,先后担任馆长的张继祖、刘维周、王肇南、朱永成、张维、水怀智、王尔兴、景艺林、牛载坤、王鑫润、张文蔚等均由甘肃省教育厅委任[14]。1934年至1940年任福建省立图书馆馆长的王孝总、1939年至1943年任安徽省立图书馆馆长的史蕴璞也都是由省教育厅委任的。有时,省教育厅厅长、司长直接委任省立图书馆馆长。比如,1913年8月,河南省教育司长李时灿委派裴希度出任河南图书馆馆长[15]。1929年至1948年出任山东省立图书馆馆长的王献唐是由省教育厅长何思源委任的[16]。

    实践中,省立图书馆往往因为时局、隶属关系的不同,聘任主体并不限于省教育厅(清末时为提学司)。比如,1933年11月至1934年1月间,福建“闽变”期間,新出任省长的何公敢直接委任萨光寅顶替黄翼云出任省立图书馆馆长[17]37。抗战爆发后,福建省立图书馆迁至沙县,机构缩减、人员裁撤,1940年1月至8月担任福建省立图书馆馆长的王朂由省政府直接委任[17]52。吉林省立图书馆的馆长任免,先后“由省都督、巡按使、省长、厅长决定”[18]2——抗战前,1915年至1917年,馆长聂树滋、孙树堂由省巡按使公署委任;1917年至1929年,馆长任嘉莪、王文珊、王世选、何横、初兆声、于湛霖、王钟兰、初宪章由省长公署委任;1929年至1932年,馆长刘元功、信益三由省政府委任[19]。抗战时,馆长蔺弘逸、孙继先由伪吉林省公署教育厅委任。抗战后,国民党吉林市市长张庆泗委派郭增祺担任吉林省立图书馆馆长,等等。

    在教育部、教育厅、校长、法人代表聘任之前,大多数情况下,还有一个推荐馆长人选的过程。而负责推荐的主体,以图书馆委员会为主,私立图书馆则是董事会。图书馆委员会在公立图书馆,尤其是大学图书馆中普遍存在,它的一个很重要的任务便是选任馆长。以国立京师图书馆为例,1925年10月,中华文化教育基金会与教育部签约合办京师图书馆,次日依约组建了图书馆委员会。委员会由教育部推荐的3人、基金会推荐的3人、双方共同推荐的教育界3名名流,共9人组成,其主要职责之一便是向教育部推举馆长人选,其首次推举的馆长是梁启超,副馆长是李四光[20]。1929年1月,双方在中断合作一段时间后再度携手,决定维持图书馆委员会的图书馆管理制度,并重新制定了委员会组织大纲,“再一次确认北平图书馆的馆长先由委员会推荐,后由教育部聘任的程序”[21]。这次,他们推荐的馆长是蔡元培。大学图书馆中,南开大学图书馆1931年组建的图书馆委员会职责之一是“遇必要时得建议校长,任免图书馆主任”[22]。1927年公布的《图书馆条例》规定了私人图书馆董事会有“推选馆长监督用人行政议决预算决算之权”[23]。比如,上海鸿英图书馆馆长吕绍虞便是由该馆董事会推举的。董事之一的黄炎培1947年2月2的日记这样记载:“午后三时,董事会,王云五、严惠宇、魏文翰等皆出席,推定吕绍虞为馆长。”[24]

    4.2 聘任馆长需要考虑的因素

    馆长何以被聘任,不同类型的图书馆有不同的考虑因素。社会名望、身份、人格等,是国立图书馆馆长人选重视的几个方面。事实上,国立京师(北平)图书馆的数任馆长在出任馆长前都具有相当高的社会地位。首任馆长江翰先后任江苏高等学校监督、江苏两级师范学堂监督、学部总务司行走、京师大学堂优级师范科监督兼教务提督、学部参事官、京师女子师范学堂总理、河南布政使署理[25]。任馆长前担任过省教育厅厅长的有王章祜、马邻翼、马叙伦等,在教育部担任过总长、司长、主任的有张国淦、夏曾佑、陈任中等,而郭宗熙之前是吉林提学使、省长,蔡元培更曾先后任南京临时政府教育总长、北京大学校长、中央研究院院长。

    省立图书馆馆长一职因为具有“官员”的属性,之前的官职固然是考虑因素,地域性也未被忽视。以安徽省立图书馆为例,1914年任馆长的鲍光照之前在安徽省立第一初级中学任校长;1919年任馆长的董嘉会之前在安徽省政务厅任科长;1920年任馆长的汪开栋之前在安徽省芜湖县任县长;1930年任馆长的陈东原之前任安徽省教育厅督学;1937年任馆长的李辛白之前在安徽徽州中学任校长;1939年任馆长的史蕴璞之前先后在安徽法律学校和第一工业学校任校长。事实上,大多数省立图书馆皆如此。

    是否图书馆学专业出身、受教育程度高低、与该大学的亲缘关系等应该是聘任大学图书馆馆长最值得考虑的因素。因为高等学府的特殊性,大学图书馆馆长群体中图书馆学专业出身的占比最高,因此,受教育程度自不会低。“与该大学的亲缘关系”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毕业于该校;二是工作(包括曾经)于该校。显然,相比该校毕业生,有一定工作经历并担任一定职务,又有图书馆实践的人更被看中。情感固然是一个方面,了解校风传统、熟悉该校的运行规律、明晰教学科研侧重方向、洞悉教师学生的偏好且具有学校管理经验等等,都是不可或缺的考虑因素。这其中,尤以图书馆管理实践为最。

    5 馆长群体的任职类型

    图书馆馆长群体的任职类型有专职、代理、兼职三种。专职自不必论,其一心一用、心无旁鹜、笃志专一等优势是其他任职类型所不可比拟的。但专职馆长在民国时期的图书馆中并不普遍,尤其是大学图书馆馆长群体,往往以兼职为主。另外,馆长职位空缺又一时无合适人选顶替时,代理馆长便应运而生。

    5.1 代理馆长群体

    顾名思义,代理馆长是在特定情况下代行馆长之职的短期行为。显然,特定时期、代行职务、短期行为是代理馆长三大显性特点。一般来说,代理馆长的出现是因为原馆长职位暂时空缺,其原因分为几种:一是原馆长因事离职。比如,江西省立图书馆代理馆长张一清因赴庐山教授政治训练班课程而请假一个月,后正式辞职[26],范文彬奉命代理馆长。1917年8月,清华大学图书馆馆长戴志骞赴美留学,馆长之职由袁同礼代理。1924年8月,戴志骞“经清华校方批准,携妻赴美休假一年”[27],其间,由吴汉章代理馆长。1922年3月,裘开明出国留学后,厦门大学图书馆馆长先后由林语堂、冯汉骥、孙述万代理[28]。1916年1月,福建省立图书馆馆长俞锷“不满洪宪帝制,请假回籍”[17]16,馆长由胡韫玉代理。二是原馆长因病离职。比如,在浙江省立图书馆馆长龚宝铨请假赴日本就医后,章箴被委代理馆长[29]。三是原馆长离世。比如,吉林市立图书馆的何鼎珍就是在前馆长秋场三夫死亡后代理馆长的[18]205。四是原馆长辞职。比如,1912年11月、1931年6月,朱希祖、杨立诚先后辞去浙江省立图书馆馆长一职,分别由龚宝铨、陈黻章代理。

    虽说代行馆长职务应该是短期的,但可查实的54位代理馆长群体中,除了2人无法确认具体的代理时间外,其他52人中,有31位的代理期限在1年及以上,浙江省立图书馆的章箴甚至“代理”了9年之久。北京大学图书馆的樊际昌、清华大学图书馆的钱稻孙、浙江省立图书馆的朱希祖、北海图书馆的周诒春4位,任代理馆长仅1个月。这说明,对于大多数代理馆长来说,“代理”只是名义上的,实则真正承担了馆长之责。事实上,京师图书馆的夏曾佑、浙江省立图书馆的章箴、燕京大学图书馆田洪都、厦门大学图书馆的詹汝嘉、岭南大学图书馆的何多源等在代理了馆长一段时间后便被正式委任为馆长。而萨兆寅、吴耀中、冯汉骥、黄维廉、袁同礼、沈缙绅、钱稻孙、沈学植等分别又在其他图书馆担任馆长。从这个角度说,“代理”只是他们图书馆馆长生涯中的一个插曲。

    观察代馆长们代理时的身份,可以发现,学校工作人员,如校长、教务长、训导长、系主任、預科主任、讲师、教授占比最高,共20人,占有身份可查的51人中的39.2%,其次是包括部主任、襄理、职员在内的图书馆人员,共18人,占比35.3%。在省教育厅直接管辖的省立图书馆中,不乏由省教育厅司长、科长、督学代理馆长。由此可见,尽管代理馆长人选并不存在统一性,但倾向性还是有的,即从专业性考虑,倾向具有图书馆管理实践的图书馆人员;从管理性考虑,大学倾向教务长、系主任,而公立图书馆则倾向教育厅官员。另外,大学讲师和教授代理图书馆馆长的共有10人,占比也不低。这部分群体介于图书馆专业人士和教育系统官员之间,其学养完粹又通释疑解惑之道。事实上,民国时期的大学图书馆中,教授代理馆长、兼职馆长、专职馆长具有一定的普遍性,它效仿的是日本的图书馆管理模式,是“教授治馆”理念的现实体现。

    5.2 兼职馆长群体

    相对于代理馆长,兼职馆长群体更加庞大。换言之,民国时期的图书馆馆长群体兼职是常态。理论上说,“兼职”分为两种情况:馆长兼职其他;其他兼职馆长。显然,前者以图书馆工作为主,后者以其本职为主。由于资料的缺乏和后世研究者表述的不准确,民国时期图书馆馆长群体兼职模糊不清,即对于大多数馆长来说,很难划分其兼职的主次。

    在不完全统计的46位在馆长一职之外又身兼他职的图书馆馆长群体中,来自于大学图书馆的占多数。也就是说,大学图书馆馆长群体中有相当一部分人在任职馆长同时兼职其他工作。事实上,无论哪种类型图书馆,身兼他职的馆长都以兼职教学为多,特别是兼不限于图书馆学的各学科教授。这意味着,馆长群体不但具有图书馆管理能力,且足以承担一个教育者传授知识的责任和使命。

    相比馆长身份之外又兼职其他,以官员、教授身份兼职馆长的群体更为主流。自然地,地方行政机关、教育行政机关官员兼职馆长更多地出现在公立图书馆。其中,通俗图书馆馆长群体中,大多数馆长由当地县教育公所所长,以及教育局科长、处长、局长兼任。

    在公立图书馆兼职馆长名单中,最为典型的是国立京师图书馆。从1918年1月至1922年12月,以及1925年3月至1925年12月,该馆先后有八任馆长,即袁希涛、王章祜、马邻翼、陈垣、马叙伦、吕复、陈任中、傅岳棻,均由教育部次长兼任。这样的由次长兼馆长的惯例始于袁希涛,依据的是北洋政府教育部于1918年1月11日发布的第5号令,即“本部直辖京师图书馆馆长职务应暂由次长袁希涛兼理”[30]。北洋政府时期,教育总长屡次更迭——1912—1926年间,更换了38个[31],伴随总长的变动,次长不得不频繁地调进调出,而次长的来来往往又直接影响到京师图书馆馆长的交替。显然,尽管兼任馆长的次长们事实上并未直接参与图书馆的具体工作,但即使名义上的兼职也彰显了京师图书馆的国家图书馆地位,体现了教育部门对具有社会教育功能的公共图书馆事业的重视程度。

    上行下效,直辖于省教育厅的省立图书馆由教育厅厅长和督学、教育科科长等兼职馆长也就成为自然。比如,在51位兼职馆长名单中,有5人是教育厅厅长,17人任职于教育行政机关,8人来自于省级政府部门。如果加上4位具有清末官职的官员,以及8位教育部的次长,1位司长,政府官员兼职图书馆馆长的比例高达八成。

    尽管大学图书馆馆长群体兼职情况也很普遍,但与公立图书馆大多数由官员兼任不同,教授兼职馆长在大学图书馆中有很好地体现,其中包括教会大学图书馆中的外籍馆长。教授兼任图书馆馆长,一来是民国时期“教授治校”的大学自治制度的体现,二来是19世纪末中国近代图书馆发展初期受日本图书馆管理模式影响的延续。回望中国近代图书馆发展历程,可以发现,它并非由内而外地自我萌发,而是典型的效仿、拿来产物。20世纪20年代后,随着“留美的一代”学成归国,中国的图书馆学逐渐西化,而在此之前,从西方移植过来但经过本土培育的日本图书馆学才是中国图书馆最先参照和模仿的对象。1899年,梁启超的《论图书馆为开进文化一大机关》率先引进和推介了日本图书馆学,他说“欧美图书馆之多,不复论列,……日本今日,图书馆现状如彼”[32]。之后,译自日本的图书馆著作,如户野周二郎的《图书馆教育》 等日渐增多,北京通俗教育研究会译介的日本图书馆协会出版的《图书馆小识》更被誉为“中国图书馆学术书籍之滥觞”[33]。除了引进日本的图书馆学思想理论外,更有一批知识分子在实地考察了日本图书馆后,带回了他们所认为的图书馆实践中的进步技术和完善制度。比如,1902年,清末教育家吴汝纶以京师大学堂总教习的身份赴日考察学制,实地走访了三间图书馆:长崎高等中学图书馆、大学堂图书馆、大桥图书馆。除了对办馆历史、馆舍结构、馆藏资源、经费筹集、规章制度等感触良多外,他特别对包括人员配置、馆长选任在内的图书馆行政管理模式印象深刻。他发现,日本的大学图书馆,有的直接由校长执掌,有的则“由校长选派的教授任馆长”[34]进行管理。

    与欧美大学图书馆馆长选任更注重图书馆学专业性(包括专业知识和专业技能)不同,大学图书馆馆长由不限于图书馆学的各科教授兼任的做法在日本最为普遍也最为典型,基于的是“大学自治”理念。关于大学自治、教授兼任图书馆馆长,日本图书馆界人士岩猿敏生的观点最具代表性:“大学自治是保证教学和科研自由的必要条件。既然自治,那么学校以及院、系、科、室的教学和科研的负责人就应该全部是教授。即,为了确保大学彻底自治,其各级管理工作必须全部由教授来直接主持。所以,对于大学的教堂、科研工作具有重要意义的图书馆馆长,也必然要由教授担任”。事实上,1911年,京都大学图书馆率先任用教授兼职馆长[35],之后,该传统一直保留至今。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日本关西大学文学教授兼图书馆馆长大庭修这样介绍日本的大学图书馆馆长人选:“按国立大学规定,由教师或职员中选任,实际上是由教授中选任。关西大学就是由教授中选任。这种情况,无论在国立、公立、私立大学都相同。”[36]到了1995年,日本在新颁布的《私立大学图书馆改善要点》中仍然规定:“馆长,由学校从教授和图书馆员中委任。”如果说,民国时期中国大学的自治思想更多来源于以民主自由立命的西方欧美国家的话,那么,教授兼任馆长则很大程度上受了日本图书馆界通行做法的影响。

    对于馆长“兼职”,好与坏、利与弊不能一概而论。民国时期,尤其是早期,中国近代图书馆尚处于起步和缓慢前行阶段,具有较高社会地位和学术威望的官员、教授兼职图书馆馆长显然更有利于图书馆思想的普及和图书馆事业发展。从官员的角度论,他们显然比一般人更具备领导和管理能力。图书馆虽然具有一定的专业性,不同于普通的行政机关,但馆长一职毕竟需要统揽全局、决策大计方针,没有一定的管理能力很难胜任。同时,官员的身份也有利于他们协调各种关系,能够为图书馆争取来更多利益。从教授的角度论,他们自身丰富的知识储备、充足的教学实践显然极有利于图书馆的馆藏建设,他们熟悉学校的运行模式,了解教师和学生的喜好,因而能够针对性地提供信息服务。

    当然,兼职的弊端也很明显。除了兼职馆长群体由于非图书馆学专业出身,导致专业性欠缺、难以避免“外行领导内行”的尴尬以外,“分心”是最明确的诟病。公立图书馆的官员馆长必然游走于官场和图书馆之间,而大学图书馆的教授馆长不得不努力在教学和学术研究与图书馆建设中寻找平衡,兼顾两头并非易事。1935年,身兼国立北平图书馆馆长一职的蔡元培发表启事,声明辞去包括图书馆馆长在内的所有兼职,理由便是“应接不暇,衰老之躯,不复堪此”[37]。事实上,在兼职馆长中,只是挂名的不乏其人,蔡元培是其中之一,北京大学校长蒋梦麟也是如此,他之所以兼任馆长,完全是为了让他看重的严文郁取代毛子水出任图书馆主任。国立京师图书馆兼职馆长的教育部次长们更是名义上的馆长,其原因无非是“根本没有时间和精力来制订实行某个长远计划”[38]。周作人是在抗战爆发,日本人占领北平并接管北京图书馆后,由伪教育总署委派兼任馆长一职的,实则“有名无实,很少顾问具体事务”[39]。客观上,在挂名馆长的图书馆中,真正负责管理的不是兼职馆长本身,而另有其人。比如,京师图书馆是张宗祥、徐鸿宝等,蒋梦麟任馆长时期的北京大学图书馆则是严文郁。这个时候,“馆长”只是一个符号和象征。

    6 馆长群体的离职原因

    目前可见的资料中没有对民国时期图书馆馆长的任期有明确限定,从前文任职期限的分析看,少则一个月,多则十多年不等。从1912年到1949年,经历军阀混战、抗日战争、国共内战,每个图书馆都历经磨难,人员变动频繁。换言之,无论哪种类型的图书馆,基于当时混乱的时局,馆长人选频繁变动是大多数图书馆的共性。比如,吉林省立图书馆在民国时期前后共有20任馆长,其中仅在1912—1920年的8年间,“馆长就更换了10人之多”[18]2。

    那么,馆长因何离职?以馆长群体人数最为庞大的省立图书馆为例,概括起来,主要原因有病逝、退休、调离、免职、辞职等,其中以辞职为最多,而辞职的理由也多种多样,有主观地选择,也有客观环境使然,以主动辞职为多。辞职,说到底也就是两种情况:自己不愿意干;外界力量迫使而无法干下去。既然大多数人是主动辞职,而囿于身体或像福建省立图书馆馆长俞锷那样因愤世而辞职的毕竟是少数,因此,另谋高就应该是馆长们主动辞职的主要因素。这也显示了民国时期职业选择的个人自由度和社会宽容性。

    7 结语

    职业产生于社会分工与变化,职业特点伴生于不同的历史阶段,故而无论何种职业,人们的就业任职情况,总是挟裹着个人与社会、职业与时代的各种或多重信息,本文所论的职业群体更是如此。比如任职年龄,既反映个人取得职位所需要的准备时间,也反映社会对出任职位者年龄的预期;比如任职途径,既反映任职者应具备的身份与能力,也反映社会的道德与专业标准;而任职年限、类型与流动原因,既反映个人的职业态度、机构对任职者的吸引力,也反映社会对职业流动的宽容度以及时局的稳定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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