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叹息]却无人叹息生锈的剑

　　从来没有人敢这样看梦之队,把他们的失败当作是真正的表演,为之喝彩。没有人叹息,所有人都期待着这一刻的到来。 　　 　　今年季后赛冷门迭爆,其中伤兵满营的爵士击败整体实力更强的掘金便是其中一例。被爵士反噬之际,掘金将士,包括代理主教练丹特里在内,都非常怀念一个人――躺在病榻之上的乔治・卡尔,如果他没有伤停缺席的话,掘金的局面也不至于如此之坏。饱受病魔折磨的卡尔自顾不暇,篮球场上无非胜负游戏,而他面临的则是生死大事。他在化疗室里呆了六个星期,他坦承,这是他人生中最“煎熬”的一段时期,即便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执教生涯里发生的那些悲惨瞬间,比起这来都算不了什么。他的球队在总决赛里遗憾出局,他的臭脾气让球队自毁长城,无数次他都希望再来一次,改变所有的错,这样的愿望在死亡迫近之际会显得更加真切,然而一切都不可能了。
　　他的执教生涯永远都会有那么一些污点永远留在那里,其中最大的一颗,便是2002年,当人们回想那段经历,会认为乔治・卡尔并非聪明人,如果他真的很聪明,他绝对不会在2002年接手美国队。
　　
　　孤独的卡尔
　　
　　2002年世锦赛在美国本土举行,地点在印第安纳波利斯――雷吉・米勒的老窝。亚特兰大奥运会之后,美国队终于又迎来了自己的主场,按说NBA的超级巨星们不能再拿舟车劳顿或者安全问题来当借口,但是此前一年的九月十一日发生在世贸双塔上的一幕实在太让人触目惊心。因为这样或者那样的原因,球星们对应召出征此次世锦赛兴趣缺乏。厌战情绪在此前历届梦之队组建时都有存在,但是本届梦之队组建时遇到的阻力却是空前的,球星们对于国际赛事的厌战情绪达到了顶峰。
　　怕受伤、不想太累、本队荣誉更要紧,球星们各怀心思,当然,他们或许看得更远,他们早已看到梦之队的荣耀危于累卵,所谓“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谁也不肯只身犯险,所以拒绝邀请成了联盟高级俱乐部里的传染病。偏偏有人不信邪,那就是乔治・卡尔。卡尔有理由骄傲,其时正值他春风得意,卡尔于1998年停摆赛季入主雄鹿,当年就带领球队取得28胜22负的战绩,胜率超过50%,在他的调教之下,雄鹿得以重返阔别7年之久的季后赛。此后三年,雄鹿连续杀入季后赛,2000-01赛季他们还挺进过东部决赛,和76人激战7场,以3比4遗憾告负。2001年卡尔和雄鹿的第一份合同接近尾声,3月末球队甩出一纸两年1400万的合同,他成为当时联盟中身价最高的主教练。得陇望蜀,他自然想追随查克・戴利、汤姆贾诺维奇这些名帅的脚步,带领群星闪耀的梦之队,为自己的履历再添下光辉一笔。
　　卡尔剃头桃子一头热,在准备招人的最初阶段,卡尔还信心满满,他打出“复兴美国”的大旗,声称美国队在1998年的世锦赛上只拿到了铜牌,这一次在本土要重返荣耀之颠。之前的系列文章早已说过,2000年悉尼奥运会上,NBA最炙手可热的两位球员奥尼尔和科比都没有参加梦之队,球队在半决赛对决立陶宛时依靠运气才得以死里逃生。惊魂未定的美国媒体开始呼吁,不要再把美国队称之为 “梦之队”了,真正的“梦之队”只有“梦一队”。美国佬对于这种“天朝上国”的集体荣誉向来看得不那么紧要,尤其在个人利益前面,这种虚荣感更是毫无地位可言。就连媒体都梦醒了,球员们更是躲闪不及,卡尔的大声疾呼最终无人回应,奥尼尔、科比、邓肯继续选择性回避,艾弗森还在为篮协之前的忽视生闷气,卡特和加内特无欲再战,基德和雷・阿伦本来已经进入了大名单,但最后也以伤病为借口退出了美国队。8月11日,小牛队老板库班的一纸禁令雪上加霜,诺维茨基为能代表德国参赛乖乖交了20万美元保险金,纳什更无奈地退出加拿大国家队,至于梦五看上的拉弗伦茨和芬利则进退成疑。万马齐喑,美国篮协都快要抓狂了,他们甚至想出了邀请乔丹压阵的绝招,当然也只能停在意淫上了,当年梦一队邀请乔丹,人家都不是十分乐意,何况现在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梦五。
　　
　　看上去很美
　　
　　ESPN的专栏作家当时给出的理想梦五阵容是:中锋,奥尼尔和小奥尼尔;大前锋,邓肯和拉希德・华莱士;小前锋,加内特、皮尔斯和安托万・沃克;组织后卫,毕比和安德鲁・米勒;得分后卫,科比、艾弗森和雷・阿伦。但当卡尔拿到最终名单时,想必他一定是非常震惊,那一刻,他明白自己是上了贼船了。
　　2002年选秀大会让中国球迷沸腾了,姚明成为了NBA历史上首个外籍状元。这届选秀大会同样引起了美国篮协的注意,四处碰壁的他们最后不得不从新秀中拉人来凑数。8月15日,美国篮协宣布,2002年公牛队选中的榜眼秀杰・威廉姆斯取代因伤退出的雷・阿伦。不过这位榜眼秀的入选也一波三折,就在篮协宣布他被选中后不久,他就在训练中左髋屈肌受伤,让人们对他的顺利出战充满了担忧。无论如何,美国篮协总算完成了自己的任务,12人大名单凑齐了,他们是:保罗・皮尔斯、雷吉・米勒、迈克尔・芬利、杰・威廉姆斯、巴朗・戴维斯、小奥尼尔、拉弗伦茨、安东尼奥・戴维斯、埃尔顿・布兰德、本・华莱士、肖恩・马里昂和安德烈・米勒,替补队员是来自堪萨斯州立大学队的尼克・科里森。
　　事后诸葛亮比较好当,但如果回到当时的情境中去,这个阵容还是能唬一唬人的。很多人甚至说,梦之队这次的选择是“从艺术向现实主义转变”。这里没有超级大牌,最出名的是来自凯尔特人的多面手皮尔斯,不过因为球队成绩不彰,他的人气和顶级大牌还有差距。以他为首,球队的确是以实用主义为主导,甚至有些明星角色球员大集合的意味。抢篮板有安东尼奥・戴维斯,盖帽防守有大本,三分有米勒,皮尔斯、芬利负责得分。这支球队跟以往几支梦之队最大的不同在于,球队中没有真正的中锋,更别谈什么超级中锋。而事实上,超级中锋正是此前几支梦之队能够横行跋扈的基石,因为有他们的坐镇,美国队才能在篮板球上大胜对手,打出快速反击的风格,拉快比赛节奏,充分发挥自己运动能力强的优势,而之所以梦四摇摇欲坠,也正因为他们内线水准下降了。至于这一次,他们完全是门户洞开,布兰德虽然全能,但司职大前锋的他在国际赛场上因为身高上的差距显得十分尴尬,指望他客串中锋是完全不可能的事,再说了,布兰德并不适合快节奏的球队,这一点76人已经为我们证明了;安东尼奥・戴维斯和布兰德的问题一样,他中投和篮下基本功都很好,但身高不足,况且2002年时他已经进入了职业生涯晚期;拉弗伦茨和小奥尼尔的伤仲永故事我们都很熟,不过那时候小奥如日中天,惟一的问题是,他并不是挑大梁的人选,尤其是他的心理素质不过关,谁都没有想到,最后关键时刻问题真的就出在他的心理素质上。至于大本,他身高不够,而且他完全没有进攻能力。
　　
　　邪恶轴心
　　
　　梦五把宝押在外线,坐镇老窝的米勒也希望能在自己的地盘捍卫荣耀,但是很多明眼人都把这支球队称之为“噩梦”。ESPN专栏作家意淫完梦五之后发了一番感慨:“我的这支队伍在世锦赛上会获得毫无疑问的完胜,一切就像梦一队那样,完美的组合,完美的比赛。”那只是个梦,世锦赛上的对手也还没有强大到非得动用美国国库,不需要正义同盟出征,海扁王单枪匹马就能搞定邪恶轴心,卡尔和他的支持者们只能以此来说服自己。
　　问题就在这里。对手真的不强吗?
　　在比赛开打之前,有三支球队对美国队发起了公开的挑战:南斯拉夫队、德国和俄罗斯队。从球队实力来看,南斯拉夫无疑是美国队最大的威胁。南斯拉夫队与美国队在世锦赛上总共交手9次,南斯拉夫以5胜4负的战绩略占上风。南斯拉夫人获得了4次冠军,美国人只有3次捧杯。而在此前的6届世锦赛上,南斯拉夫人3次夺冠,而美国人只两次捧杯。1996年亚特兰大奥运会上,南斯拉夫队和奥拉朱旺、奥尼尔领衔的美国队大战三百回合,甚至还领先了整整30分钟,如果不是裁判那个颇富争议的判罚让迪瓦茨六犯离场,那最终结局如何还真难说。
　　立志卫冕的南斯拉夫队前所未有地拥有6名NBA现役球员,还有3位球员将要去到NBA。为首的迪瓦茨和佩贾在此前一年的西部决赛中和“OK组合”领衔的湖人血拼,丝毫不落下风,多年以后,赌球裁判多纳吉还爆料称当初国王是他们黑掉的。美国队实力当然远远不如湖人,但南斯拉夫队就不一定不如国王,两相比较,梦之队大亮红灯。除去迪瓦茨和佩贾,活塞队的雷布拉卡、瓦达,超音速队的德罗伯尼亚克、拉德马诺维奇,还有3个新秀:公牛队塔拉克、快船队贾利克、尼克斯队维伦贾尼克。再加上一直不肯被NBA网罗的欧洲联赛MVP博迪洛加,南斯拉夫军容之整,一时无二。他们的平均身高为2.09米,这非常可怕,超出美国队太多了,要知道梦五内线布兰德比这还要矮上6厘米。在世锦赛到来之前,渴望胜利的南斯拉夫人很是紧张,迪瓦茨告诉萨克拉门托蜜蜂报的记者:“实事求是地说,我们的实力仅次于美国队。可是你不要忘记,就像对阵湖人那样,实力强一点的球队往往会落败。”
　　德国队主教练迪特曼说:“好的球队有很多,但焦点在南斯拉夫身上。”而德国队领袖诺维茨基则说:“美国队会在他们的主场观众面前,尽一切努力来避免失败。但如果我们发挥得好,就有实力击败任何一支球队。”
　　他们都忽视了一支球队,而且,大部分人都觉得梦之队可能会史无前例的输球,但他们绝对想象不到,他们会无缘金牌,甚至无缘任何奖牌。当局者迷,梦之队的威名蒙住了所有人的眼睛,因此这梦醒的时候,也来得特别的惨痛。
　　
　　绿色遮羞布
　　
　　2002年8月16日,卡尔和他的球员们在旧金山集合,为13天后就要开始的世锦赛做准备。卡尔说:“我现在最难的事是如何合理地给这些明星分配上场时间,像马里昂、芬利、布兰德,他们都是一顶一的高手,但我不可能每人给他们30分钟的上场时间。我的意思是我们会打车轮战,我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
　　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他们会成为笑柄,尽管只集训了13天,但梦之队还是所向披靡。世锦赛前五场比赛他们横扫六合,首战他们以110比60狂胜阿尔及利亚,皮尔斯得到22分,是全队最高,他上半场就拿下16分,率美国队在开始就打出高潮,而布兰德更是打出美国队在世锦赛上的单场命中率的最高纪录,8投8中拿下17分。皮尔斯在这次世锦赛中再次证明了自己的能力,尤其在接下来对阵德国的比赛。赛前说大话一向是狂妄自大的美国人的专利,什么时候轮到德国人说三道四?梦之骄子们对此当然十分不爽,他们憋着劲要狠狠给对手点颜色看看,不过德国人也的确不是软角色,双方的比赛十分激烈。关键时刻,皮尔斯站了出来,他砍下26分,成为球队拿下德国这个强硬对手的头号功臣。获胜之后,皮尔斯十分嚣张,他振臂狂呼,很是兴奋。
　　皮尔斯把能进入国家队视为自己的荣誉,在媒体面前,他喋喋不休地表达着自己的兴奋,1992年梦之队在巴塞罗那谱写历史时,他还是加州英格伍德的一个小孩,他很向往电视里的那些天才球员,希望自己有朝一日也能成为那样的人,如今他实现了自己的梦想。对于卡尔来说,皮尔斯是他最大的法宝:“从纯粹技巧的角度看,保罗可能是我们球队中最有才华的进攻球员。”他的确做到了,前三场小组赛,他是队内得分王,整个世锦赛他也是,场均19.8分排名球队第一。24岁的皮尔斯是球队的MVP,在美国队擅长的半场进攻施展不开时,他的单打成为卡尔的续命神丹。皮尔斯说:“我从过去的一个赛季里学到了很多东西。如果我像对待季后赛那样对待每一场比赛,我认为在职业生涯的未来我还会取得很多成功。”他没有说错,他在NBA的未来非常灿烂,但是在世锦赛这个舞台上,他注定不是主角,不是救世主。
　　第三场比赛梦五对阵中国,皮尔斯贡献了19分,他们以84比65轻松取胜。接下来的两场比赛,皮尔斯拿下27和20分,俄罗斯和新西兰也相继成为他们的手下败将,情况看上去很美,而南斯拉夫的进程则磕磕绊绊,颇为慢热,自大的美国人们又开始得瑟,他们嘲讽南斯拉夫不知天高地厚。当然,他们不知道,在这个剧本里,自己才是悲剧的主角、笑柄。
　　
　　十年献礼
　　
　　2002年是一个特别的年份,正好是梦之队巴塞罗那扬威十周年纪念,后辈们给出了什么样的献礼呢?
　　阿根廷人来到了美国军团面前,面对这个美洲小弟、穷亲戚,美国人可没有放在眼里。他们傲慢的尾巴再次露了出来,当他们被打击时显得格外气急败坏,这一次,他们没有趾高气扬的理由。首节进行不到4分钟,皮尔斯被斯科诺奇尼撞倒后伸腿试图绊倒对手。第一高手和这个在他看来一文不名的阿根廷人较上了劲,他死乞白赖的要跟后者单挑,但迎接他的是一秒内两次犯规哨响。在主场,这还了得?对美国队吹哨,这还得了?
　　可是,北京时间2002年9月5日,在印第安纳波利斯,没人搭理这些撒娇的孩子。一切都变了样,漫天火锅不再是美国制造,斯科拉甚至盖掉了小奥的快攻扣篮;美国人不再闲庭信步,巴朗・戴维斯带球竟然回线,米勒防守丢位只好推人犯规;领先的不再是美国,此役从始至终阿根廷都保持着领先,比分差距甚至一度高达20分。梦之子们气急败坏了,小奥对斯科拉恶意犯规,卡尔认为对手对米勒犯规,冲过去和裁判理论。
　　他们只能寄望于美国式比赛最后一项特殊技:逆转。但在阿根廷人面前,这也失效了。阿根廷小弟们显得更加老辣,第四节比赛他们耗尽每一次进攻时间,最后时刻上篮得分,让美国队在绞杀战中苦苦挣扎。每一次梦五出现失误,他们都能抓住机会。全场比赛还剩下4分23秒时,小奥尼尔出手抢断,当他听到裁判哨声响起时,脸上的表情简直就像是看到了外星人。梦五也有英雄,巴朗・戴维斯最后时刻强攻阿根廷内线,展现出了他超级球星的过人能力,接着又利用阿根廷的失误扣篮得分,让整场都在为阿根廷人欢呼的观众们记得NBA是最棒的,记得还有五佳球这么个东西。但是他们的反攻也仅限于此,紧接着是一次失误,然后是连续四次投篮不中。皮尔斯在最后10秒连中两个三分球,但也无补于事。
　　比赛还剩下45秒时,美国队仍以74比83落后,他们叫了暂停。我们都熟悉这样的场景,在这样一次暂停之后,必然是一次震撼人心的绝杀,一场暴风骤雨的反攻。但是没有出现,皮尔斯接球后居然直接被吉诺比利抢断成功,超级英雄被反角一剑封喉,你能相信吗?赔上犯规之后的皮尔斯,无力地跌跪在地,卡尔面色铁青,在美国的电视机前,看着这些不肖子孙的丑陋举动,老超人和蝙蝠侠们暴跳如雷。
　　最后时刻,阿根廷所有替补队员都站起来,他们和球迷们一起高喊“阿根廷”,前来观战的世界各国记者也加入了他们的行列。他们就像是赢得了总决赛的球迷一样兴奋,一位阿根廷解说员对着话筒狂呼,记者们兴奋地谈论着世界篮球的解放。无疑,这是篮球历史上最重要的一幕,梦之队在国际赛场上58场连胜的纪录终结了,这是剧变的开场,5623名观众和300多名记者见证了这一切。
　　
　　噩梦终章
　　
　　没有人为梦之队的夭折叹息,即便是美国人自己。梦五承受着巨大的压力,而同时美国公众对他们的支持也显得苍白与乏力。兵败阿根廷这一周梦五队参加的几场比赛中,平均上座率仅有6000人左右,CBS的专栏作家麦克・卡恩撰文称“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场毫不起眼的WNBA比赛,观众中的表演主角甚至是远道而来的客队球迷。”
　　输给阿根廷之后,梦五队内气氛颇为复杂,他们肯定不认为自己的实力仅此而已,说服自己这不过是一场意外,信誓旦旦的要雪耻,但是在这样一番心理暗示之后,他们终究不能说服自己。雷吉・米勒、安东尼奥・戴维斯这样的老球痞自然无所畏惧,但球队撑大梁的不是他们,而是那些年轻人。
　　梦五的球员们在赛后没有表现得很失落,而是礼貌的和对手握手,因为他们不知道,输给阿根廷,噩梦才刚开始。
　　紧接着第二天,他们的对手是南斯拉夫,曾经被视为劲敌、也曾被他们嘲笑的南斯拉夫。在比赛一开始对手就气势逼人,他们开场打出了9比0的高潮,不过之后梦五还以颜色,将比分拉平。上半场双方打得难解难分,但是临近结束时南斯拉夫人顽强地将比分超出,领先4分,这是梦之队历史上第二次在上半时落后对手。
　　迪瓦茨上半时已经得到16分和5个篮板,球队中另外一位英雄是加罗维奇,他在最关键的第四节比赛中投中了三个3分球。下半场梦五加强了防守,将比分超出,第四节比赛一开始,戴维斯投中3分球,率领梦五打出一个8比0的高潮,比分改写为69比59,他们保持对南斯拉夫队10分领先优势。但是此后加罗维奇带领南斯拉夫人在外线狂轰滥炸,让美国队喘不过气来。
　　比分最终定格在81比78,尽管美国队只输了3分,尽管安德烈・米勒最后仍有机会,但失利在所难免,他们惨淡的罚球命中率说明了一切问题。此时的梦之队已经是色厉内荏,梦五队以69比59领先时,小奥尼尔站上了罚球线,如果当时他全部罚中的话,那么整个比赛的态势会为之改观。可惜的是,心理素质不过关的小奥再次掉链子,他两罚全失,加罗维奇随后命中3分,双方心理上的变化就此天翻地覆。南斯拉夫越战越勇,而梦五则陷入患得患失的深渊。
　　佩贾拿到了全场最高的20分,迪瓦茨则贡献了16分和11个篮板,他们让皮尔斯和安德烈・米勒的19分失去了颜色。输给南斯拉夫之后,美国队遭遇了两连败,他们彻底失去了争夺奖牌的资格。
　　可怜的是,这仍不是梦五世锦赛噩梦的终章,西班牙甚至连安慰奖都不肯给他们,在争夺五六名的比赛中,没能更进一步的加索尔把愤怒全部发泄在这些联盟同事的身上,梦五兵败如山倒,以75比81再输一场。最后美国队在印第安纳波利斯只拿了个第六名――这是美国队在世锦赛上取得的最低名次。
　　输给南斯拉夫之后,卡尔尴尬的表示:“我不知道这是否意味着一个时代的结束,但我肯定这是一个世界篮球的盛典。”没人在乎谁戴上了最后的金牌,美国队的惨败成为收视率最高的节目。迎接皮尔斯们沮丧的脸的,是美国国内媒体众口一词的批评。他们无从反驳,9场比赛,梦五罚球命中率仅为63%,其中迈克尔・芬利罚球命中率为83%,除去他,梦五的罚球命中率将更惨淡,巴朗・戴维斯罚球命中率仅为40%,小奥尼尔仅为42%,本・华莱士仅为35%。而美国队9个对手的罚球命中率达到了73%。世锦赛得分榜前15名中仅有1个美国人――保罗・皮尔斯。罚球命中率排名前15位,篮板排名前13位,投篮命中率前12位,三个榜单中都没有美国人的名字。卡尔说:“NBA的金钱和贪欲影响了梦五队球员的竞技本质。我个人认为欧洲篮球和世界篮球在某些方面已经超越我们,我认为他们16至18岁的球员得到的指导比美国年轻球员多,他们的年轻球员呆在训练场中的时间也超过了美国的年轻球员。”这代表了整个美国媒体的意见,而斯特恩在看完世锦赛决赛之后表示,美国队要为下次世界大赛做好准备。从下一届起,美国队花在训练营里的时间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