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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49:中国知识分子标本档案

    时间:2021-02-19 08:01:58 来源:达达文档网 本文已影响 达达文档网手机站

    1949年是不平凡的一年,它注定要承载历史变革中的兴衰荣辱,在胡风笔下,饱满的激情洋溢在《时间开始了》的组诗中,对于新政权的领袖,他写出了这样的句子:毛泽东/一个新生的赤子/一个初恋的少女/一个呼觅的难主/一个开荒的始祖……

    对于10月1日天安门广场上的盛大场面,他兴奋地描述道:海!欢呼的海!歌唱的海!舞蹈的海!闪耀的海!从一切方向流来的海!向一切方向流去的海!劳动着,战斗着,创造着,从过去流来的海!劳动着,战斗着,创造着,向未来流去的海!而在杨刚、子冈、浦熙修、李普等人笔下,大时代的宏大气势澎湃而来,胜利的喜悦、欢腾的情绪飞扬着,仿佛一曲慷慨激昂的交响乐,震撼着每一个听众的心灵。

    在这些历史的背后,每个人却生存在自己的际遇里,它游离于我们今天熟悉的视线之外,却真实无疑地发生着。

    发生在特殊时期的悲喜剧在这一年交相上演,令人目不暇接。在旧政权灭亡、新政权诞生的更替之际,知识分子的心态更为复杂。大部分知识分子跃跃欲试,希望能在新的政权下取得一定的政治地位,以施展平生所学。在这些生动的细节下,知识分子们在变化面前呈现出复杂而矛盾的心理,他们既不甘被边缘化或成为新形势下的旁观者,又夹杂着见证历史、慨叹千秋兴亡的情绪,同时也夹杂着希冀和企盼。

    1949年,选择留下的知识分子无一不是满怀着对这片苦难深重的土地的热爱,无一不是怀抱着对国计民生的殷切关怀。这种真挚的感情,使得他们个人与国家之家始终保持着一种剪不断、理还乱的联系。他们更期望,中国从此能走向富强,人民从此能过上好日子。有许多人并不奢求政治地位,也并不汲汲于名利,他们只求为新中国的建设贡献自己的力量。这种朴素的愿望,伴随着他们在现实面前的犹豫、彷徨、欣喜、狂热……

    寻着它,我们将感受到另一种经验,它隐匿在无声的世界,等待着我们的体悟和发觉。

    影响近代史的出版家:张元济

    张元济(1867—1959),号菊生,浙江海盐人,近代史上影响最大的出版家。1892年中进士,先后为翰林院庶吉士、刑部主事、总理事务衙门任章京,因参与戊戌变法,被“革职永不叙用”。1898年底,举家南下上海,任南洋公学译书院主事。1902年,应夏瑞芳邀请,抱着“以扶助教育为己任”的宗旨,进入商务印书馆,历任编译所所长、总经理、监理、董事、董事长等职。正是在他手里商务成了中国近代最大的出版机构。他组织编写的新式教科书风行全国,在中国近现代教育史上具有开创性的意义。他推出严复翻译的《天演论》、林纾翻译的《茶花女》等大批外国学术、文学名著,产生了广泛深远的影响。他主持影印《四部丛刊》、校印百衲本《二十四史》以及创建东方图书馆,对保存民族文化都有很大的贡献。著有《校史随笔》、《中华民族的人格》等。为出席1949年新政协的四代人当中唯一一个见过光绪、孙中山、袁世凯、蒋介石、毛泽东等“中国五位第一号人物”的人。

    当前困难正多,此时且慢庆祝

    对83岁的张元济来说,1949年又到了一次兴亡易代之际,他在上海见证了这一幕。5月26日,他写信给张国淦:“别仅三日,时局骤变。”(后来9月6日,他给张国淦的信中也有“时局万变,心绪靡宁,久未走谒,弥殷想念”的话。)

    其心情并不是单纯的青年人那样简单地欢欣鼓舞,而是有着复杂的历史感,浮动在他眼前的是近百年的风雨沧桑。6月17日,他在写给故交黄访的信中只是淡淡地说:“沪上新旧易帜,尚称安定。”

    5月25日,上海解放前夕,中共中央就致电陈毅,聘包括张元济在内的14人为上海市政府顾问。6月初,陈毅曾登门拜访张元济。6月9日,中央研究院举行21周年成立纪念大会,最后83岁的老院士张元济讲:“谓解放军占必胜、攻必克,统一中国虽无问题,但当前患难正多,六百万兵士如何处置?此时且慢庆祝云云。”

    作为戊戌变法的亲历者,他几乎目睹了晚清以来所有的改革与失败、革命与反动、铁与火、热血与阴谋、屈辱与光荣、欢欣与痛苦。19世纪末叶以来乱世中国的动荡起伏、知识分子的荣辱浮沉,可以说都曾在他的眼底“千帆过尽”,何况他长期沉溺于中国浩繁的史书中,历史上的烟云不断地在他的脑海中翻滚。兴也,亡也,这一切都清晰地记录在他毕生心血所系的百衲本《二十四史》中。作为开创了中国近代出版业的一代出版巨人,他在商务印书馆的数十年也曾与整个民族同命运,共患难,他对现实的认识又岂是一般人所能比拟的。

    1898年即戊戌变法那年,32岁的张元济曾受光绪帝召见,进言设馆储才,上《痛除本病统筹全局以救危亡折》,百日维新的失败使他万念成灰,他本人也被“革职永不叙用”,从此张元济绝意仕途,毅然告别了朝廷。自投身商务印书馆以来,无论历史的风云如何变幻,他只是一心一意地经营着他的出版文化事业(其间1905年官复原职,但仅仅三个月他就辞职了),把商务看成他终生的事业。他是第一代由传统文人士大夫向近代知识分子转型的标志型人物。

    到1949年,他大概是戊戌变法硕果仅存的亲历者了,难怪毛泽东9月19日约他同游天坛时自然而然就谈到了戊戌政变的情节,并问及当年光绪召见他的仪式,乃至昔日为官的情况、为官时受禄几何等。

    难怪在政协会议期间,《新建设》杂志要不断地采访他,请他口述当时的史事,到最后他都谈不出什么来了。

    9月18日,张志让带信给他,请他追述戊戌政变时的往事,“先定讲述之轮廓、计划,按次讲求”。

    9月23日,张志让带了三个北大学生来做记录,并借了梁启超等有关戊戌变法的书籍供他参考,他对己所讲不满,“殊觉凌乱”。

    9月26日,有人送来记录的问答稿,请他审阅。第二天他即将修改稿交还。10月2日,北大三学生继续请他做戊戌政变的讲述记录。10月3日,他给他们写信,表示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追忆的,“昨天所谈尤为琐碎,不足录,不如中止”,请他们转达张志让。

    五条“难于应召”的理由

    1949年的变化是张元济所始料不及的,面对一个前所未有的新时代,兴奋与惶惑,欣喜与隔膜,老人的心态可以说极为复杂。8月24日,当他从老友陈叔通信中得知自己被列为即将召开的新政协会议代表,他马上回信谢绝了。1913年9月,他以“自维庸劣,终不敢误我良友、误我国家,并误我可畏之后生”为由断然拒绝了熊希龄出任教育总长的邀请。这次他所列举“实有难于应召之处”的理由竟有五条之多。

    一、“近来脑力渐觉衰退,每思一事,甚易坐忘,遇有需费钻研之事,思虑亦复不能深入……似此衰孱,有何裨补?”

    二、“中共诸子多非素识,在会中者,屈计故交大约不及十人。气类太孤,殊觉岑寂。”

    三、“素性戆直,不喜人云亦云,况值此国家多难,又重以弓旌之招,若缄默不言,实蹈知者失人之咎。若任情吐露,又招交浅言深之讥。”

    四、“都门亲故虽已凋零,然尚不少,廿年阔别,既旧游重到,不能不稍稍周旋,平空添出无数应酬,亦大苦事。”

    五、他儿子所在的单位近来正在“倡议裁汰”,如果要他请假陪同自己北上,“必被顺水推舟,从此失业,以后何以为生?”如果独自北行,“征途旅舍,事事躬亲,亦复精力不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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