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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重文学镜像下的“人性之花”

    时间:2021-01-10 03:40:27 来源:达达文档网 本文已影响 达达文档网手机站

    多重文学镜像下的“人性之花”

    王薪茹  张丽军

    山东师范大学文学院

    金秋十月蟹膏肥,文学之花香满园。最新的文学刊物的小说中,不论是疫情下的人间温情、海外游子的复杂心境,还是雪地中为尊严依然赴死的决心,求而不得的爱情。最后每一部作品都殊途同归,直指人性。在多重文学镜像之中人性的善、恶、美、丑交叠,开出朵朵“人性之花”。

    在疫情面前,文学以特殊的形式展现灾难下的人间。普玄的《生命卡点》(《人民文学》2020年第10期)描写了“战场上”一位“特殊”的医生。她一面与病魔搏斗,一面照顾患有自闭症的儿子。生命被分成了不同的“卡点”,一旦错过生的机会便会滑向死的一端。他们都没有轻言放弃,医生患者各尽其责,努力将生命的“卡点”拉向生的一端。在隔离病房里,他们“抱团”取暖,在黑暗中相互扶持。医生同时“救助”儿子和患者,更加凸显了人的坚韧。疫情不但威胁生命,还使原本衣食无忧的人们生活瞬间崩塌,不计其数的人失去了赖以生存的工作。这既是个体的境遇,也是人类共同命运,虽然如羊群过境,但仍未轻易妥协。戈舟的短篇《羊群过境》(《花城》2020年第5期)中“我”工作岌岌可危,加之婚姻破裂。“我”再一次从父亲退居到了儿子的身份,栖居在父亲的家里,生活一落千丈甚至绝望。然而父亲竟临危不惧,举重若轻,用实际行动鼓励我。“我”最终豁然开朗,在不知不觉间又做回了父亲。

    疫情之下和父亲一样有着良好心态的还有柳昳韵。文清丽的中篇《花似人心向好处牵》(《中国作家》2020年第10期)中,深埋书中的“老处女”博士,偶然间结识的剧作家让她爱上昆曲,她认真学习的样子、发誓改变自己的决心,像极了热恋中的少女。疫情在“春心无处不飞悬”面前,便不值一提。疫情中坚强乐观的人们,在紧张的氛围中得到了暂时的缓解。但突如其来的灾难让人性中潜藏的恶也开始浮现并占领高地。余一鸣的短篇《地下室》(《中国作家》2020年第10期)中,卜十月具有一切优秀农民工好品质,他专门为富人偷建地下室,因嘴紧而在富人中间闻名。疫情的爆发,富人们忙着保命,他想尽办法回家无果,停止了地下室的工作,搁置头脑中的克制,上了保姆的床,开始谎报姓名骗取物资。戏剧性的是,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工作可能会招来杀身之祸,追杀他的人因与忙着保命的雇主断了联系而放弃行动,两人同吃同睡,一同出现在志愿者队伍当中。

    疫情的蔓延为国家的发展带来阻碍,但脱贫攻坚工作的脚步依然在艰难中前行。李约热的《喜悦》(《人民文学》2020年第10期)中,在脱贫攻坚的“战场”上,李作家作为省里派下去扶贫的包村干部,兩年多的时间他访遍全村贫困户。胜男和杨永的婚宴因为猪肉涨价成了难事,赵福全夫妇的不幸让人无奈,赵忠深自嘲式的幽默透着辛酸……通过近距离的观察,农民质朴、勤劳,对家乡的敬重和苦中作乐的态度,在他的眼中得以展现,他和人民的心连在了一起。

    李天岑的中篇《三山凹》(《人民文学》2020年第10期)中,三十多年间,三山凹人民经历了从外地打工到回家创业,从手工制作到机械化批量生产,从单一性经济到复合型产业,从粗放经营到科学发展,从一人发家到全村致富。百姓不光是生活富裕了,观念也变化了,一切都在三山凹中如火如荼地进行着。日新月异的是农村的面貌,鼓起的钱包,不变的是农民的勤劳吃苦的性格、铆足干劲的激情,还有人们之间质朴的情感。随着城镇化政策的不断推进,越来越多的农民搬进了有现代意义的社区,离开了土地,离开了千百年来的生产传统。他们不单是身体进城还要心理上进城,后者显然需要更长的时间。窦红宇的《牛美丽的手脚》(《人民文学》2020年第10期)中,牛美丽在处理自己家的牛和猪时百般不舍。她为了保住一头小黑猪,上演了与住户、警察和保安斗智斗勇的一出闹剧。众人啼笑皆非,滑稽的背后既有牛美丽的可爱和“愚昧”,又隐含着农民城镇化过程中的深层含义。

    当下,物质生活富足以后,人们开始关照内心,满足精神需求的同时更能让人有机会观察人性。借由诗句“月映竹成千个字,霜高梅孕一身花”,形成了王安忆的新作题目《一把刀,千个字》(《收获》2020年第5期)。陈诚是纽约盛法拉私人订制著名主厨。姐姐、父亲和他先后移民美国,但他们的生活总像笼罩着阴云。通过陈诚现实和回忆的交叠出现,串联起自己获得如今的身段,也解释了历史的阴影如何影响了姐弟的生活、工作、婚姻和性格,造成子女与父亲之间的隔阂。小说叙事酣畅淋漓,布局经纬交错。文本内容充实厚重,陈诚灵魂的无处安放、姐姐对父亲的憎恨、默默承受的父亲,为爱坚守一生的姑姑……每一个角色都富有张力。

    程青的《盛宴》(《当代》2020年第5期)里,在高档小区中住着有着海归背景的精英们,堪称完美的生活背后,是一座巨大的精神“围城”。黎先生因物质满足后生活失去方向而出轨,黎太太因空虚陷入小宋的爱抚与陪伴。小宋在自我怀疑中不断挣扎和探索,林小茉以拆散别人为乐,胆小的金教授懦弱、虚伪——人总是欲求不满、自私自利。无独有偶,三三的《开罗紫玫瑰》(《收获》2020年第5期)将人性的自私、虚伪、刻薄、丑陋带有寓言意味地糅进一对不寻常的两性关系中。青年教师李缜在学生李曼痛苦之际送上安慰,李曼对他心生爱慕并频繁出现在他的生活中。李缜高傲冷漠地回应李曼,却以另一种方式窥探她的生活。就在他即将跨越界限之际,想到了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的场景,便再无兴趣,李曼最终没有得到依靠。盛怒之下,她选择对这个男人进行控诉和谩骂。

    爱情在任何艺术形式中都是永恒不变的主题。丁颜中篇《雪山之恋》(《花城》2020年第5期)中,一场大火让男孩变成了抵债的人质,住进了被烧死的青年家中。男孩虽然代替死去的人存在着,但是女孩的心中只有恨意,他们注定是“仇敌”。他是商人的儿子但酷爱绘画艺术,她是一个美丽的藏族姑娘,画作像一个“天真浪漫的大糖果盘”。他被她的画吸引,她注视观察着他的一切。他被接走的那一天,是她出嫁的日子。时间在这一刻定格,人们再一次因爱而不得感动落泪。

    爱情是美好的,可“生活的崎岖和诡异远超过我们的想象力”,原本并不相熟的两个人在憧憬中结合,十年之后,他们各自婚姻是否如他们相遇时预想的那样幸福?导致爱情破碎的,是生活中的龃龉?还是人本性如此?大头马的《离婚恩典》(《中国作家》2020年第10期),一开头爆炸式的争吵就交代了王德吾和曹莉莉要离婚,为了让世人见证他们的破裂,他们决定举行“离婚典礼”。作者对他们生活的不同场所的描写,形成一种嘈杂混乱的基调。在不断转换的生活空间里,在寻找典礼上缺少的五个见证者过程中,一切都在发生变化。文章情节逐步深入,时间向前推移,十年前的录音带却还是那么美好,对比之下,让人有更加深刻的体验。黄小初的中篇《旧画》(《花城》2020年第5期)和上述作品如出一辙,爱情在物质面前显得黯然失色,甚至成了获得金钱的工具,婚姻也早已如手上的钻戒一样冰冷,同床而异梦。人性的复杂,像一个无穷尽的黑洞,爱情变得讽刺和滑稽。当冯恕转向观展人群的时候或许在想,是什么时候开始自己被毫无戒心的妻子“算计”。

    有时候,将人推向死亡的可能不是爱情,而是对爱情的执着。夏榆的中篇《呼啸而过的悬疑》(《花城》2020年第5期),平静的矿区因为妇科医生叶婉仪谋杀丈夫王迎春自首,一名女子坠楼身亡而被推上风口浪尖。人们很难相信与人为善、妙手仁心的叶婉仪会杀死自己的丈夫,后来人们才知道她的丈夫和儿子已经掉进了毒品的深渊,那个坠楼的女子是她丈夫的情人。当爱情被欺骗和背叛取代,她选择用极端的方式保护、保存自己的爱情。随着迷惑的不断被揭晓,矿区中暗流涌动的混乱两性关系也浮出水面。先是“我”家楼上也有妻子雇凶杀害自己的丈夫,接着是“我”的女友、现在的妻子和几个年轻人包括王迎春之间的爱恨纠葛,每一种扭曲甚至丑陋的关系背后都成了自私贪婪的牺牲品。

    除了法律的规尺,世间的事远非黑白分明,人性从来都是善恶相伴,相互交融。人性的复杂就在于此,但更多的时候,人倾向于压制恶而突出善,所谓善就是完成对自己的救赎,以此作为对精神追求的最高成就。在董下青青的短篇《礼堂》(《人民文学》2020年第10期)中,教导员和艇长在发现“塔头墩子”后的反应截然不同:艇长年纪小却丝毫不惧,教导员却畏惧不敢直视。艇长在艇队的表现始终很好,礼堂是每年表彰的地方,表彰的时候会邀请家属,但是艇长却总将功劳让与他人。通过两人的谈话,慢慢地教导员解开了疑惑。在他们各自回忆中,有的是在沉思自己是否懦弱,有的是为了完成自己的救赎。

    与其他公安干警题材的小说不同,吕铮的长篇《藏锋》(《中国作家》2020年第10期)不是警察如何智斗匪徒,而是一个不起眼的“字警”隐匿锋芒在同事之间斡旋。与同事既是对手又是导师,在过招与较量、既竞争又合作的过程中不断蜕变,完成自我的成长。同样是公务员,谭彦是一名英雄,处级干部唐云梦则是一名“罪犯”。凡一平的短篇《唐云梦的救赎》(《花城》2020年第5期)中,在目睹哥哥唐运河和韦德飞强奸了自己的同学李秋近之后,自己也成了强奸犯。但自由成功的唐云梦同韦德飞一样,内心从未得到过真正的解脱,他甚至无时无刻不感到窒息。他在尽可能地弥补当年犯下的罪行,照顾着李秋近智障的孩子。当李秋近得知原来当年强奸自己的还有第三个人的时候,她看着路灯下两人扫地的身影,没有歇斯底里暴跳如雷,而是隐藏在黑暗中凝望、挣扎,不知如何是好。

    索南才让的《荒原上》(《收获》2020年第5期),冰雪覆盖的荒原上一支临时灭鼠小队打破了荒原的寂静。六个不相熟的人,并不默契,甚至充满了冲突和争吵。金嘎在六人之中并不起眼,他不识字,也没有碰过女人。就在确罗发现了他的“秘密”之后,为了报复确罗,更为了维护自己的尊严,他盘坐着在雪地里冻死了,身披白霜,他完成了精神的洗礼。引起悲剧的源头不是鼠疫和寒风,是人性中的“恶”。与灭鼠队不同,有人在“恶”中向善。伍世云的《送伴》(《收获》2020年第5期)里,尽管“我”内心充斥着对死亡的恐惧和当送伴的不情愿。在一次特别的“送行”中,“我”体会了将死之人对人间的眷恋和执着,渡人灵魂的同时也超度了自己。

    当生命之旅即将到达死亡的终点,爱恨情仇、恩恩怨怨都将随风消逝,生命将以一种积极的态度延续,使生命之树得以常青。在王蒙的新作《夏天的奇遇》(《人民文学》2020年第10期)中,耄耋之年的作者结识了年近期颐的翁老苍,他“每天游泳千米,又知识又灵性,又好学好问又豁达幽默,又土又洋,又滄桑又见足了世面,又成熟又热情”。两位老者一见如故,看似平淡的交谈却蕴藏着参悟生命的玄机和处世之道。多次闲话往事,老苍展示了豁达、通透的人生哲学,让本以为自己对生活已经足够明朗的作者醍醐灌顶。小说文字洋洋洒洒,活泼幽默又不失庄重,如清酒入喉,值得回味。

    除上述作品外,冯骥才的《艺术家们》、李宏伟《月相沉积》、唐颖的《个人主义的孤岛》(《收获》长篇小说2020年秋卷)都在从不同的角度诠释人性。

    寻找人与人、自然及自我的和谐

    沈  萍  张丽军

    暨南大学文学院

    伏尔泰说:“世界就是一座供奉不和谐之神的巨大神庙”。日常生活充满矛盾,将人心撕扯得七零八落。文学的功能之一则是疗愈人心,作家们细心捡拾生活中的碎片,耐心细致地将它们一块块拼接回去,虽偶有裂缝,却呈现出总体的和谐面貌。作品中和谐的产生,归根究底都要落实到个体能否接受“存在差距”这一事实。每个个体都带着独有的个性天赋来到多样化的世界,在往前行走的时间中,实现自我和谐和社会和谐就变得尤为重要。

    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师,自我和谐首先应该在家庭中完成。而父母与子女之间二十多年时间的距离并不是一下子就可以轻松跨越。相互尊重、相互理解就变得尤为重要。薛超伟的《春天》(《上海文学》2020年第10期)将视点集中于疫情下普通小老板张侯松的家庭生活。儿子张志宇是他的“冤家”,不读大学不就业每天在家里混吃等死,两人处于零交流的状态,全赖老婆魏芳做“传声筒”。而对于儿子张志宇来说,父母在他小时候每天的争吵和父亲的出轨在他心里留下了深深的烙印。疫情之下,口罩机带来的经济暴利似乎给这个家庭带来了破冰的希望,小一辈人张志宇的经营手段与老一辈人张侯松的经营手段却又再次导致希望的消失。孩子不能认同父亲的谨慎,父亲不能认同孩子仗义疏财的豪阔。家庭关系的不善、各类成本的增加以及订单的延滞所带来的破产危机使得张侯松在春天到来之际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与此类似,小昌《乌头白》(2020年第5期)的主人公林少予因为知青时代一位女性朋友于凤梅的来访,触及了几十年来与母亲、姐姐以及妻子儿子之间的矛盾。在母亲的强势教育下,他养成了卑微懦弱讨好型人格。十五岁的他听从母亲的指令,代替姐姐参加上山下乡,这也埋下了与姐姐的矛盾。妻子带着儿子一起生活,与他一直两地分居,儿子跟他很生疏。林少予感慨着时间的流逝,也没迈出一步去解决这些问题。午歌《桃子熟了》(《文学港》2020年第10期)则聚焦于父辈对子女婚姻的干涉问题。姚茂荣的弟弟妹妹长大后相继离开老家,父亲姚水生死时只有自己陪着,偌大的房子变得空空荡荡。“一家人不是应该永远守在一起吗?”他秉持着这样的信念,坚决反对女儿姚大华的远嫁。他用一把大黑铁锁将女儿锁进了阁楼,却没能锁住女儿的心。大华在一个夜晚借助粗壮的桃枝逃离了阁楼。一年后,姚茂荣看着女儿幸福生活的照片理解了女儿的选择。他揣着一本枣红色的户口本和两箱水蜜桃跨越一千多公里的距离,从宁波来到云南,探望刚生产完的女儿。王棵《天涯》(《长江文艺》2020年第10期)讲述的是在异地工作多年的李生,在妻子儿子外出的一段时间将八十多岁的双亲接到城市和自己生活,却发现记忆中能干聪明的父亲连城市的电梯都不会操作。日新月异的科技发展成为横亘在他与父母之间最大的矛盾。他觉得将父母接到城市,享受天伦之乐就能弥补对父母的亏欠,却忘记父母真正的需求。李生终于懂得:年老的父母也有活着的自尊和自由,不希望成为儿女的包袱,在浩大的天地中,每个人自有归宿。杨仕芳《阿萨玛的灯》(《湖南文学》2020年第10期)讲述了一个原本和谐的家庭因一次救助行动变得分崩离析的故事。杨建国一家本来过着清贫幸福的生活,因儿子吴能雄一次偶然的救助,被受助者讹诈二十万。吴能雄不理解父亲为什么要在二十万的欠款上签字,一气之下离开家乡,最终为了钱铤而走险做假币,面临几年的牢狱之灾。杨建国与吴菊花以年迈衰老的身躯抵挡了不幸,按月还着“债务”。在村人眼里,杨建国在一个清晨离开了村庄赶去了黎城,却不知道,当时的杨建国是个癌症晚期的病人。吴菊花瞒着每一个人将杨建国葬在自己房间的地窖中,兀自让门口的长明灯一直亮着。门口的那盏长明灯,照亮了每个人的内心深处。王啸峰《耳中双明珠》(《钟山》2020年第5期)则关注家庭重组后,敏感少女蒋婉与母亲从嫌隙到破冰的历程。父亲的早逝母亲的改嫁在少女蒋婉心中种下了一根刺,当母亲再次怀孕,漫天的孤独感将她逼到黑暗的一隅。从此之后,“没有一盏灯属于她,没有一寸房子是她的家”。一天她错过列车下车时间,在换乘站与回程站之间徘徊不已,最终坐上了换乘妇幼保健院的地铁。而新出生的软软糯糯的妹妹消弭了她的孤独感,重新拉近了与母亲的距离。蒋婉在与自身孤独感的斗争中,战胜了自己,实现了自我的和谐。於可训的《饭铺冯奶传》(《长江文艺》2020年第10期)则讲述了冯奶夫妇与黑皮之间的亲情。冯奶的儿子在一次大水后意外丧生,黑皮小时候却在大水中意外获生。奇妙的缘分将三个人牢牢地绑在一起。冯奶夫妇将黑皮视若亲生,黑皮也将冯奶夫妇看做生身父母。三人的理解与爱意融化了血缘的隔阂。父辈与子辈的矛盾,因为有血浓于水的亲情作为纽带,所以更容易化解从而产生和谐。张雅丽《声声慢》(《清明》2020年第5期)一反以往文学中婆媳关系的对立,讲述的则是在儿子文峰死后,秋雁与儿媳秀芝和谐相处的故事。秀芝找到了新的托付后,秋雁在胖婶的撺掇中想起了自己守寡时候初恋情人默默的照顾,自己一个人带大孩子所遭受的苦难挫折,决定尊重秀芝做出的任何决定。小说结尾,婆媳两人欢快地一起翻土种菜。

    相比于隔代之间的矛盾,男女两个独立个体组成的小家则孕育着更多的矛盾。从适应彼此的生活习惯到熟悉对方的每一寸,从如胶似漆的甜腻到激情消退的冷淡,矛盾的化解,和谐的产生,除了相互理解的问题,更多的则是愿不愿意的态度。路明《愁嫁》(《上海文学》2020年第10期)以“我”为视角,从舅舅蔡利民与准舅妈黄淑梅约会开始叙述,到舅妈离世,表妹蔡敏带着男朋友见家人为止。蔡利民年轻时为了与黄淑梅的小家,远渡重洋去日本打工,之后又因為黄淑梅的抑郁病病重返回。黄淑梅病情严重时对他又打又骂,蔡利民一力承担了下来,没有半句怨言。黄淑梅因车祸去世,蔡利民收拾起悲伤,投入到女儿蔡敏的工作婚姻中。从恋爱到成家,蔡利民始终以挺立的姿态承受生活中的一切不如意与灾难,用积极的态度化解妻子女儿的不满。而与之相反,陈承《飞蛾》(《文学港》2020年第10期)则塑造了一个软弱虚伪的主人公陈文越形象。恋爱的激情褪去,婚姻也便走进了围城,“我”与妻子拿了离婚证,又暗自觊觎朋友葛森的妻子夏雪子,背着葛森与夏雪子约会,撺掇他们离婚。他将热情留给了“新人”夏雪子,将冷漠留给了“旧人”许宛璐,间接导致了许宛璐的自杀。最终人财两空,什么也没得到。陈文越就像一只飞蛾,想要逃离与许宛璐的婚姻围城,飞到一座与夏雪子的新围城,但他又不愿承担婚姻所需要的道德感和责任感,围城终究是围城,结果也大抵不过如此。巴克《男人都有脾气》(《清明》2020年第5期)则以出租者“我”的视角叙述了租户小李的两段恋情。32岁的李凯暴躁、冲动,不爱负责。第一段恋情因为性格与工作原因被女方父母反对。第二段恋情则又是因为性格和不忠问题而告吹。在叙述恋情之外,又插入了李凯醉酒大闹“我”家的闹剧。李凯在恋情问题上以自我为中心,将两人的小家潜意识当做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家,最终结果是丧失爱情,远离城市。晏子非《岸边》(《广西文学》2020年第9期),则以第三人称“他”为针,用假设为线,串联起人生重要的三件事情。“他”忧郁而多愁善感,“她”又身患重病,无论经济原因还是身体原因都不希望与“她”结婚。“他”首先假设往后挪婚期的可能性,想到“她”因此决然自杀而引发的一系列事情,扼杀了延婚期的念头。无奈之下,假设与其结婚的情形,却发现婚姻是一座围城,困住了“他”的自由。最后“他”选择逃离,多年之后回到故地,“她”已成为了一个疯子,而“他”也因为与妻子女儿的隔阂痛苦不已,活在对“她”的愧疚之中。而在结尾,却发现所有的这一切都是“他”的想象,“他”早已与“她”结婚,并在当年见“她”的那一晚发生车祸导致瘫痪。对现实妻子的不满使“他”回想起过往的选择,最终却发现转了一圈又回到原点。

    费孝通说:“各美其美,美人之美。美美与共,天下大同。”小家的和谐是实现社会和谐的第一步,社会和谐一直以来都是民族的目标。而尊重个体差异性也是实现社会和谐的前提。范小青《大哥刘里明》(《长江文艺》2020年第10期)塑造了一个热心肠的大哥形象。他积极乐观、乐于助人,朋友要的军大衣、妹妹要的冰箱以及“干儿子”的工作,都会想尽办法完成。尽管有些许虚荣心,但他理解他人的难处,尽力促使他的小家以及关系网内的和谐。劳罕《边城往事》(《清明》2020年第5期)将叙事空间置于中国西北角的一座边城,以老杨这一叙述者,讲述了唐大爷、赵会计和梁二娃三人的故事。边城民风淳朴,人人互帮互助自得其乐。边地是当代的“桃花源”:赵会计的两门老婆相处和谐姐妹相称,唐大爷的二婚妻子对前妻儿子视若己出,边城人民对二娃这一外来人士的照顾……与之相反,王松《一溜儿堂》(《芙蓉》2020年第5期)则聚焦于二十世纪三十年代天津城的水阁大街。老天津城看似和平,动荡危险的因素却若隐若现。刘一溜儿经营着一所棺材铺,年轻时因为倒换师傅的狗皮膏药而被逐出师门。为了棺材生意,他暗自算计郎中郭瞎子,陷害同门师弟施杏雨,导致粑粑三儿父亲的身亡。而随着一支军队进入天津城,他也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人与人的关系是有声与有声的关系,而人与自然的关系则是有声与无声的关系。自然无声,默默承受着人所施加的一切苦难。包倬《驯猴记》(《长江文艺》2020年第10期)讲述了一家三代与猴子的故事。方小农的爷爷方百丈是一个货郎,猴子则是他所鄙视的低等动物。在偶然间,猴子在后山休息拿着他卖的剃头刀模仿方百丈刮胡子,却纷纷割颈而死。方百丈看着那么多的猴子在他面前“自杀”,也因过度惊吓而死。方小农的父亲学会了驯服之道,在饥荒年间,让猴子帮忙干农活。方家的轻松引来了全村人的嫉妒,无奈之下,方小农的父亲吊死了曾经家里的伙伴。方小农作为动物园的猴子驯养员,非常喜爱猴子孙小圣。因为看不惯动物园对猴子的残忍驯服,方小农想尽方法让孙小圣逃离。然而已经被人类驯服的猴子孙小圣却早已丧失栖身自然的本领和勇气。小说结尾,方小农对着孙小圣深深地作揖,既是愧疚也是无奈。朱辉《天水》(《芙蓉》2020年第5期)则讲述人与山的关系。阿贵在山上挖了一个洞,将龙头放进去,借助水势做了一个天然的许愿池,游客们纷纷往许愿池中撒钱许愿。阿贵这种不劳而获的做法触怒了村民。村民的愤怒也仅仅在于阿贵做法的讨巧,却没有维护过始终无声的自然。僧人本也应该慈悲为怀,在一花一叶中观察一世界,却也翻了嗔戒——想找阿贵要回龙头。而山脚下的其他村民“满山挖笋采药,乱圈山地养鸡养鸭”。青龙山以无言的沉默接受了居民的暴行。小说最后,一场暴雨,许愿池的龙头倒塌,山林卧倒,土崩瓦解,村庄覆灭。自然大部分以无声的状态承受,而一旦有声,人类的危难就随之而至。刘荣书的《溯河春醒》(《长江文艺》2020年第10期)则关注于自然对人的解救。“乡间里那些朴素的事物,仿佛暗中接传着一道‘旨意,不声不响,前仆后继,共同造就了一段属于草木的传奇”。饥饿年代,父亲用一只母羊换来了钱,因为父亲的冒险决定和父亲朋友的帮助,卖母羊的钱又换来了一张渔网。而又因为一条河和河里的鱼,我们一家人抗过了饥饿年代里的不幸,这一切,都应该归功于自然的馈赠。

    世界上绝没有完全相同的两片树叶。人与人,人与社会,人与自然,皆有差异。每个人都是历史鸿沟中的渺小剪影,自有优缺。尊重对方的不同,看淡利益得失,取得和谐,这是文学永恒的主题。

    时代的情感多面性及其浮世悲欢

    刘兰慧  张丽军

    山东师范大学文学院

    昆德拉在《小说的艺术》中写道,小说存在的理由是要永恒地照亮“生活世界”,保护我们不至于坠入“对存在的遗忘”。生活在当下社会的人,在面临着复杂的生存境遇时,往往呈现出复杂的情感样态。本季作家作品多从人的内心出发,展现了属于我们这个时代的,关乎爱情、幸福、仇恨、厌恶、美感等情感的多面性。

    爱情是人的一生中很重要的情感,對每个个体而言有着十分重要的意义。如蒋子龙在创作谈《桃花汛期水荡荡》中所提及的那样,“近四五十年,中国社会的开放,最顺当、也比较彻底的当是感情和性的开放。”蒋子龙的短篇小说《桃花水》(《北京文学》2020年第10期)写了原本素不相识却如烟火般绚烂的男女爱情,他们有着巨大的身份和年龄反差——祝冰是京城某大学一位教授、雕塑家,妻子十几年前就带着女儿去了美国,婚姻名存实亡;孙秀禾是黄土高原上已经有两个孩子的貌美少妇,她丈夫长年外出打工和其他女性有了孩子。一次下乡采风让他们相识,祝冰原本凝滞的艺术灵感在爱情或者说是孙秀禾的滋养之下骤然开悟。蒋子龙在《桃花水》中延续古代桃花爱情的古典诗意中,为我们呈现了属于我们这个时代的一种爱情样态。尚攀的中篇小说《一个人的旅行》(《莽原》2020年第5期)中,明月是我的青梅竹马,我们从小互生情愫但再见时她已经订婚。后来明月的未婚夫交通事故死亡,我和明月始终保持着友情以上恋人未满的关系。因为和明月的感情问题我出门旅行,途中遇见了自己大学时代喜欢的玲珑。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和玲珑分别讲述了以往的感情经历,坦诚两人都曾互相喜欢。旅行结束后,我和玲珑决定在一起,一个陌生女孩的电话唤醒了玲珑内心深处的爱。玲珑原本误解爱人不告而别,实则爱人身患绝症选择不再联系。小说在没有确定中结尾,引人思索何为真正的爱情。佛花的短篇小说《海棠》(《北京文学》2020年第10期)中,海棠爱上了有妇之夫“西厢记”,又在家人不断催婚的压力下与“计算机”谈婚论嫁。同时面对两个男人,海棠难以抉择,更重要的是她自认为从父亲、母亲、小姨三人的情感纠葛上看透了爱情与婚姻的本质。当海棠“审判”了爸爸和小姨时,她对自己“第三者”的位置进行审视。海棠最终还是没有为了填补人生的空洞去选择自己不喜欢的人。“西厢记”怀孕的妻子跳楼后,海棠原本即将步入正轨的人生道路失去光明,“西厢记”因为职务竞争在高速路上车毁人亡。海棠和计算机的婚礼也全无下文,最后她孤身在医院的病房外更深刻地理解了爱情。

    郑执的中篇小说《森中有林》(《芒种》2020年第10期)成为本季小说一个很大的亮点。小说讲述了祖孙三代人的爱恨纠葛。第一章节《黄鹂》以第三人称叙事,讲述了吕新因为用气枪打鸟而误伤了廉加海,廉加海将自己的女儿廉婕托付给他,后来二人互生情愫的爱情故事。第二章节《森林》以吕旷的叙事角度讲述了自己父亲吕新的爱情故事以及少年往事。交代了吕旷的父母因为一场山火去世,姥爷(廉加海)开始了他的种树时代。第三个章节《春梦》讲述了廉加海的人生故事,讲述了廉加海和王秀义的爱情故事,由此串联起了卫峰、王秀义、郝胜利的复杂感情纠葛,牵扯出一条命案。第四个章节《女儿》以一棵树的视角讲述了廉婕的人生故事,包括她的初恋,也包含着廉婕的死亡以及卫峰的赎罪。第五章节《沈阳》讲述了年轻一代吕旷和欧阳阳的爱情,以及吕旷在日本回程的飞机上遇到大概是王秀义的儿子王放。小说结尾吕旷继承了遗产,并在飞机上看到了用绿树钩边的姓氏,王放说“有人把你种在这片土地上了。”郑执与双雪涛、班宇被并称做“铁西三剑客”,他的作品很鲜明的特征是还保留着青春文学的底色,反复讲述成长的故事,而这“成长”却不仅限于“80后”一代人的蜕变。郑执的铁西故事里绕不开父辈的青春,他对上一代人青葱岁月的讲述中更多地加入了自己的理解与想象。《森中有林》中纯净而赤诚的情感俯拾皆是,笔下的所有人物温暖纯良,他依然将故事定格在最美的瞬间。秦锦屏的短篇小说《列车飞驰》(《北京文学》2020年第10期)中,成都女子陈小雨与丈夫两地分居,陈小雨带女儿在家乡成都开美容店,丈夫马景涛在深圳当保安,后来又考取驾驶证成为地铁司机。马景涛因为工作忙四年都未回家团聚,陈小雨想要侦察丈夫“出轨”的蛛丝马迹。来到深圳后,在马景涛同事口中知道了丈夫的女粉丝以及马景涛见义勇为的英雄事迹。最后在丈夫的口中也知道了一位伟大母亲苏玉珍的动人事迹。小说在陈小雨的梦境中戛然而止,梦境中自己的丈夫心中有一束柔和的光,与深圳的光荣与梦想交相辉映。李建秀的短篇小说《另一扇窗》(《时代文学》2020年第5期),讲述原本罹患抑郁症的霜宁半夜起来吃药时,无意间看到了对面楼一对夫妻的生活。不过三十出头的霜宁原本已经放弃对生活的好奇心,但在“偷窥”中,霜宁的生活多了隐秘而刺激的窃喜,她重燃对生活的热情,在充满阳光的忙碌中治愈了自己的童年,开启了属于自己的幸福。

    亲情平凡但却可贵,渗透在生活中的点点滴滴,萦绕在每个人的周围。尚未的短篇小说《马良》(《北京文学》2020年第10期)中,一个农村特困家庭,家里兄弟俩,父亲杨老歪娶了一个哑巴媳妇。身为兄长的马良为照顾弟弟吉良读书被迫辍学,不料吉良擅自退学,终日游手好闲偷鸡摸狗。并且嫌弃自己的母亲,还将哥哥喜欢的姑娘红菱奸杀,马良忍无可忍杀死自己的弟弟后被判处二十年有期徒刑。出狱后,他四处旅行并靠捡垃圾将要盖房子。劳佳迪的小说《偷火贼》(《山西文学》2020年第9期)中的主人公是死去兄长的替补,被迫去“完成那个可笑的剧本”,逐渐“被自己的碎片吞没”。现在,他“不想再躲在荒谬的期许下苟且偷生”,“只想逃亡,或者彻底坠毁”。小说有着复杂的结构、悬疑色彩和诡秘的气氛。悬挂在壁橱里的裸体女尸、失踪的儿童、午夜迷途的鸽子、怪胎建筑师的神秘博物馆、回忆里的中国南方、白色悬崖等等意象,使得小说充满悬疑色彩。李七修的短篇小说《活法》(《时代文学》2020年第5期)中,杜华娥想换一种生活方式,在提交退休申请后追忆起自己如何进入儿童村成为没有婚姻的妈妈的。杜华娥当初进入儿童村当妈妈,面临着所有人的不解,甚至母亲去世后杜华娥带着手续去镇里派出所销户时发现母亲“是孤寡一人,没有子女”。退休后,杜华娥有了一个新家,见证了邻居胡文君夫妇的深厚感情。张村长突然去世,杜华娥的人生道路将会发生何种变化小说并无交代。《活法》中,以杜华娥为基础生发出的亲情、友情、爱情故事令人垂泪。

    随着城市化的发展,物质文明高速发展,人同样需要高度的精神文明与文化来安顿自己的心灵,由此产生了许多关乎乡愁、乡情的作品。吴克敬的《燕子,燕子飞》(《北京文学》2020年第10期)中,早年间农民鲜本求每天进某政府机关大院挑粪尿浇菜,并为机关食堂送来自家种的可口的粪尿时鲜蔬菜。鲜本求与任管事的友谊一天天深化,并且认识了大机关首长。近邻安小旺的媳妇甄燕燕难产时,他本能地向任管事求助。大机关首长也曾在鲜本求的菜园里与民同乐,鲜本求因此也与那里的干部成为朋友。很多年过去,这个政府机关的办公大楼即将建到鲜本求的村里来了。鲜本求以为这下与干部们的关系可以更密切了,想不到的是,近在咫尺的这个机关反让鲜本求有门难进。当鲜本求执着地爬上铁塔,扑向小燕子的那一刻。安小旺媳妇和儿子朗诵了《诗经》中《燕燕》一诗的最后一段。小说既有对以往首长、任管事与民同乐的追思,也有对鲜本求所代表的质朴品格逝去的哀伤,更有对田园故土失却的依依难别。吴万夫的短篇小说《年酒》(《莽原》2020年第5期)中,平日里各自为生活奔忙,到了年节,鄉亲们总要聚在一起,热热闹闹地喝年酒。米老爹总是躲着别人的年酒。不是米老爹不懂人情世故,是人情总是要还的,米老爹日子过得艰窘,怕还不起这份人情。然而,当米老爹精心准备好一场年酒,他的人生却走向了剧终。安庆的《父亲背走的秋季和冬季》(《小说林》2020年第5期)书写了一个出走的父亲。小说开篇以父亲出走设置悬念。叙事按照季节进行变迁,父亲春季遇到任丹凤,她的羊吃了父亲种的麦苗。夏季父亲和任丹凤因为羊和麦子问题起了矛盾。麦子更高的时候父亲和任丹凤冰释前嫌,并产生了感情。父亲的子女却顾及自己的脸面以及自己内心所谓的道德,在忙碌的麦季父亲出走了。出走的父亲开始开荒,把沙坑掘成了像河的水沟,充满了浪漫色彩。安庆的小说多以乡土为着力点,用一个浓缩的点,映射出在这片土地上耕种的人的生存状态。

    本季作品还有诸多打捞历史细节之作,在历史深处打捞人的丰富情感。逄春阶的作品很多都与酒有关,《飞起来的村庄》(《山东文学》2020年第9期)开篇也从酒写起,以父亲口述的形式讲述了爷爷那一代人的故事。张连长也有着古代《三国演义》中关云长刮骨疗毒的英雄气概。张连长的取子弹手术是小说最为精彩的篇章,在茂腔的唱腔中,张连长做完了手术,整个村庄也被茂腔抬着,像一只大鸟飞到了天际。陈力娇的《和平山》(《北方文学》2020年第9期)中闪烁着温情的人性光芒。小说讲述了宏大历史中小人物的内心情感。抗联战士豆多和子莲与左江爱吾、山田、井上这三个日本兵的“战争”。山田办事常想着后路、对待女性凶残,最后杀害了豆多。井上曾将刺刀凶残地刺向私塾学生,豆多利用心理战术让井上跌落悬崖,并把城里关东军的布防图放到了联络地点。子莲和止安舅舅医术都十分高明,他们救活了井上。子莲和井上的对话充满了对战争残酷的反思和对人性的深刻理解。井上最后皈依了人性,遭遇山田和爱吾后,只有子莲和止安舅舅得以生还。小说充满了历史褶皱处的温情和对战争的深思。张秉毅的《公社往事》(《山西文学》2020年第9期)由《托嘴》《羊倌房子》《自留地》三个小故事组成。《托嘴》讲述了因为一场冰雹灾害而失去粮食,爷爷带着我去姑姑家托嘴的故事。路上村里光棍嘲笑他们,爷爷进行了有力反击。爷爷在向沟边人家讨水喝时也给我上了重要的人生一课。《羊倌房子》讲述了一对青年男女的爱情,因为公社土地的缘故,公社只得就近修建羊倌屋子。年近三十却没有媳妇的天星叔,因为缘分和刘秀家的绊女子互生情愫,最后结局也算圆满。《自留地》讲述了勤勤恳恳侍弄自家自留地的父亲被公社干部和成员集体批判但最后巧妙化解的故事,言语之间充满了对以父亲为代表的艰苦朴素中国农民的赞扬。向本贵的短篇小说《体检》(《山东文学》2020年第9期)中,老领导伍强退休半年了,感觉自己仍在上班,每天要去办公室打个转,而且经常过问青风林场的事务。单位的一次体检让他彻底转换生活态度,原本自己在位期间没有解决的问题也被接任者处理得很好。自此,伍强和自己的老伴儿开始了幸福的退休生活。在小说《大象灰》(《当代人》2020年第9期)中,左小词讲述了两个家庭、两代人之间复杂的情感纠葛。小说以“大象灰”为隐喻,让人看到无望的情感坚冰之下涌动人性向善的潜流。本季小说书写了情感的丰富性和多样性,有着优秀的小说所应具备的价值和品质,作家们用细腻的笔触书写了属于我们时代的情感多面性及其浮世悲欢。

    本栏责任编辑:段玉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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