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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净的人

    时间:2020-11-15 14:07:39 来源:达达文档网 本文已影响 达达文档网手机站

    文利有间十几平米的小屋,四季难见阳光,倒不是阳光不照耀,而是她用窗帘遮挡了阳光照耀,这就导致屋里终日阴凉,加上她又喜喷来苏水,像极了一间消毒室。文利作为医院护士,这些习惯似乎都能说得过去。干净,是生命个体最愿意保持和延续的良习。阳光里溢满尘灰,阻止了阳光,当然也就阻止了尘灰,这似乎也是说得通的道理。除去上班,她所有时间都用来清洁自己和屋子,这样一来,她成为远近闻名爱干净的人。宿舍院里,许多人能看见她头顶白帕,拿着一条雪白的抹布,出来进去的忙碌。她擦拭一把木头椅子的耐心和专注,仿佛面对绝世珍宝。偶尔停水,她会比旁人更焦急,似乎水是她生存的氧气,乃至比氧气更重要,俨然她身体里流淌的血液。后来,她在小屋里放了一只大缸,里面装满了水,这样的结果使她异常舒心。

    那时她刚结婚不久,丈夫还在部队服役,单位分给她的那间宿舍,就成为她的净土。她的屋子很少有人去,一来忌惮她的军属身份,二来她的干净也成为一个拒绝他人的标志。每天,清扫几平米的小院时,一些妇女和小孩,会装作漫不经心路过,像参观一次仪礼般,将她的动作及行止,深镂于心,作为明天闲说的话题。偶尔,有小孩也会被她邀请到屋子里,小孩会将所见所闻,告知家长。据说,她的屋里,家具铮亮,床单雪白,镜子闪光,地面湿滑,一尘不染,阴暗而清凉。某小孩见过她洗过一次手,香皂用去多少无法估量,水却用了两盆,第一盆,水全被香皂染白了,每一个指头中间,指甲盖,还有关节,她都要用力地搓、抠,乃至,小孩看到一些隐隐的抓痕,泡在第二盆净水里,呈现出一条一条的红色,颇是吓人。

    那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大院里的自来水和厕所都是公用的,印象里,文利很少出现在公厕,她离公厕最近的时候,是在倾倒垃圾,她的垃圾用报纸紧紧包着,仿佛一些秘密,不愿呈现。有时,她也会站在院子里跟人们说话,当然,肯定不是吃饭的时候。人们很少看见她带饭回来,而她的煤油炉被装在一个箱子里,永远放在屋外角落。当她推开那扇用报纸和塑料纸仔细包裹的门走出来,并不像她们那样,坐到石头上,拉起裤脚,或者穿着短袖,手舞足蹈地说话,她安静地站在一旁,听到好笑的事,用手捂住嘴巴。如果有一天,她手里拿了报纸和毛巾,那就意味着她要坐到人们中间,呼吸阳光和尘土了。她总是对一块被人们坐得锃光瓦亮的青石吹了又吹,垫一张报纸,报纸上再垫上毛巾,坐上去,仿佛坐在险峻高耸的峰顶上,深怕尘灰的深渊吞没自己。文利长得并不出众,皮肤粗糙,身材壮实,并不具备仙气,看起来根本不是高高在上的清高女子。所以人们对她,多耻笑或奚落,无半点怜惜和尊敬。

    有一天,院子里有人叨了个古话:某人客死他乡,他老婆跟儿子带着他的遗骨回老家,路过开封,要住店,受到店主的拒绝,这女人看到天色已晚,就不肯再去找其他店投宿,店主生气,拽着她的手臂就将她拉出去了,那女人一下就哭了,说,我一个女人家,除去丈夫,是不能让男人碰的,现在,这只手臂让别的男人拉过了,这还怎么守节?于是,她用斧头砍断了自己被店主拉过的手臂。叨故事的是个男人,说完他啧啧有声,直夸古代女人贞烈。女人们却不以为然,觉得不就被人拉一把吗,至于砍掉那只胳膊?她在石头上坐着,脸上红一股,白一股,仿佛这故事触动了她的神经,令人尴尬。

    有人发现了她一个秘密,就是她去公厕上完大号后,居然回家洗屁股。传话的人是个不到十岁的小孩,院里人全然不顧一个男孩偷窥的举止是多么阴暗危险,居然更热心传播她的事情,并相视而望,之后哈哈大笑。像撕开一个秘密的口子,再后来,有好事者故意去她家串门,以各种方式对她的房间进行一番视察,并猛然掀起她搭到床边的床单,于是,来人看见了那张双人床下,摆放着近十个搪瓷脸盆,每个盆上,都搭着一条白色的毛巾。当时来人大叫,说你拿这么多盆干吗用啊?其实她早慌着一团了,而这样的提问,令她面红耳赤,无法接茬。很快,文利在人们眼里成为怪物,乃至传闻,她每天都要拿抹布擦一遍青砖地,连火炉都要擦。而她的身体,每个器官都有一个专属的搪瓷脸盆。不止如此,她每如厕一次,都将清洗下身一次。更有甚者,说不止她家里,连单位上都备着许多随时清洗的盆子,而且,不仅用清水洗,还拿酒精消毒。这样说的时候,人们的眼里,闪烁着一种奇怪的亮光,有兴奋,也有邪恶。仿佛,她的干净,成为一种无法饶恕的罪,也成为收留一些邪恶之物的证据。

    像植物在气候湿润处生长的更旺盛,而动物们喜近水之地一样,上天布排下各类生物组成了世界,生存的必须使它们天生带有某种自洁功能。比起来,猫是最爱干净的动物。小时家里养猫,它的洁净,每每成为祖母催促我去洗漱的理由。仿佛生命里的仪式,在晨光里,它高贵而优雅,专注而坦然。即便有人来惊扰它,它也不过不慌不忙地换个地方,继续舔着口水,沾到前脚上,然后用前脚仔细地擦抹着那张花脸。当然,猫一天不止要洗一次脸,当它运动,或者外出归来,第一件事,总是洗脸,仿佛它在外面沾染了污垢,使它不得不不厌其烦地洗去;
    而我喂养过的小狗,对水有一种无法阻止的向往,看见水盆,总是小心翼翼地靠近,然后抬头看我,眼光里有某种热切的渴望。而一旦把它放到水里,它便非常享受地试图卧倒,徜徉其中,获得某种清新之气。比起来,它最不喜欢电吹风,它躲闪它,乃至对着它低吼。有几次,我用一个红卡子,归拢它头上的毛发,它用很长的时间来对付它,并将卡子咬碎。这种无声的抗拒,令人惊讶。似乎,它的身体,是不可侵犯和被束缚的,它就渴望着一种自由的清洁,一种坦荡的干净,一种没有绳子、卡子、衣服、鞋子的自我和独立;
    文鸟也是一种干净的鸟类,它们洗澡洗得格外勤快,而通过洗澡带来的愉悦感,也是很感染人的,仿佛一个洗的动作,就能将它所有的烦恼和不悦一扫而光。我在喂养文鸟的时候,旁边还有另外一只从山里来的大鸟,它有硕大的身躯,笨拙的行止,粗犷的叫声。十几天后的一个早上,我竟然亲见了它效仿文鸟的一次洗澡,虽然是笨拙而可笑的,但那样专注且努力的样子,教我惊诧。只是,若果它被同类看到,难保不被作为另类看待。

    有次跟朋友提及来生,她竟然要做一只鸟,虽然生命短暂,但可以住在树上干爽而洁净的巢里,自由地穿梭在天空与大地之间。但过了一会,她又说不做鸟了,要做水里的鱼。又说起小时候养的蚕宝宝,是她见过的最干净的动物,连它的粪便都是清香的,有着桑叶的味道。我才明白,她原来是想在来生做一种最洁净的事物。我说,那就当植物吧,花或者树。她竟然撇撇嘴说,在土里长的,都不干净,我就是不想被埋在土里,才想到天上水里呢。一群人都笑了。

    洁净,是人的一种生存本能,像清洁身体,喜欢简洁风格,或崇尚简单慢生活,从古至今,这些差不多已从人类追求演变成生存习惯。记载中,人类自先秦就有了沐浴礼仪,可见,身体清洁在远古时期,也是件大事。沐浴,洗漱,使身体干净,是自然的身体反应,也是维持自身尊严和正常生活的一种保护。

    据说,洁癖跟过敏有相似的症状,医生可以通过脱敏疗法和认知疗法来纠正,一般口服抗敏药物,或者转移注意力等方法,便可治愈。但也有严重的洁癖,属于心理疾病,医学上划分为强迫症类。当日,超爱干净的文利,应该是超越了正常的清洁范围,而成为典型的洁癖强迫症患者。我一直记得《黑天鹅》里的妮娜用力地撕扯着自己皮肉的画面,那种对清洁的高质量要求,使得人脆弱、紧张、缺乏安全,而病态的干净,不让自己的身体染上尘灰,或者生长出多余的细胞,成为她唯一可以更正自己的行为。

    我的一个朋友,近几年经历着洁癖带给她的困扰。她最典型的病态,就是很介意在公共场合中吃饭,每次,她面前的筷子动都不动,按她的说法,她能看见别人唾沫横飞的样子,乃至觉得自己都要被唾沫淹了,回家的第一件事,便是将衣服扔到洗衣机里,然后再将自己放进浴缸。

    公用场所,她尽量不去,去了,尽量站立。偶尔开一次会,她会拿很多纸巾仔细擦抹座位,能的话,最好能垫点东西,报纸、白纸、手绢……坐下去,脊背挺直,深怕一不留神,座位上残留的他人的东西沾染到自己身上。人们悄悄喊她定海神针,可想而知,她的坐姿。

    有一次下乡,正好是夏天,人干渴难忍,到了村干部家里,村支书倒了水给我们喝。村里人很少用纸杯的,都是茶缸,她也热得实在受不了,想喝口水,我看着她端起杯子在手心里转了好几个圈,旁人以为她是在等水凉凉,只有我知道,她是在挣扎,两个她,身体的她和精神的她在交战,彼此的理由都冠冕堂皇,彼此都不妥协,这样的僵持中,身体的她似乎暂时占据了上风,将嘴唇放到手柄上面的杯沿上,然后如赴死般深吸一口气,闭着眼,猛喝一口,但也仅止于一口,精神的她及时跳出来指责,瞬间她脸色苍白,跑到门外,干呕了好一阵。

    私下里,也说过她,但她总是没法克服,特别是在关键时刻,总要掉链子。最出格的一回,是在单位,她正在喝茶,有人过来跟她说了几句话,恍惚中,她看见对方嘴唇间溅出的口沫在空气中四下扩散,她不自觉地捂住嘴,且将眼神垂下去,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再这样认真地注视对方,会吐出来。好不容易等对方走开,她强忍着恶心,将茶水倒掉,杯子包好放垃圾桶里了。她总觉得,别人是不洁的,他们的气味,长相,举止,都让她产生很深的恐惧和厌恶。这样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有人喜欢她清清爽爽,文文静静的样子,就主动追求她,她虽未拒绝,但从不跟他一起吃饭看电影,更不要说进一步的亲密接触了,她若即若离,恍恍惚惚的样子,令对方很伤心。事实上,她对对方还算满意,但她又不能说出来。以后又交过几个男朋友,都无疾而终。她落了个清高的名声,旁人也不敢再给她介绍对象。

    三十岁那年,她终于遇上了一位比较满意的男人,她一改之前的冷漠,跟他一起吃饭,看电影,郊游,乃至两人还拉了手。可是有一天,他突然说自己结过婚,她大惊失色,恍惚中觉得他肮脏不已。两个人别别扭扭交往下来,虽然还拉手,她也让那男的亲吻,但仅仅止于额吻。每次看到他,拉他的手,仿佛还有第三只手跟他们重叠一起,惊悚的感觉令她异常痛苦。最終,那男的先放手了。她又小姑独处,跟我说,自己是不是要去看看心理医生啊。

    我们劝她说,大部分女孩都是有洁癖的,诸如不愿跟人同享诸如一杯水、一碗饭等,其中一个人还说了她表妹的故事,她表妹先前也嫌弃别人不干净,但在交了男朋友并跟他过夜后,这样的癖好一扫而光,代之而来的是一种可接受和参与所有的豪迈。言下之意,就是劝她,性,或许也是打破洁癖的一味药吧?

    当然,洁癖也非女性的专利,比起来,男性洁癖似乎更受人诟病。当日宫廷的太监,大多是有洁癖的,因为身体的缺失,导致心理压抑,自觉不洁。电影里,那些比较高级别的太监,喜欢涂脂抹粉,白帕掩鼻,遇见血腥之事,总做出不忍观望的丑态,让人觉得所有有此癖好的男性,均是罪大恶极,坏到骨头里的。但这样的结论显然又是错误的。我的亲戚有个众所周知的喜好,就是白手套不离手,夏天薄的,冬天厚的,出入公共场所,能不推门尽量不推,实在需要,他也只用指尖。很怀疑他是不是也跟电影人物一样,有一个专门放手套的衣橱,在那里,摆设着他佩戴的手套,它们珍宝般有条不紊地等待主人的光顾和亲近。当然,我们也没有求证过。作为一个出身四十年代的人,且当过兵打过仗,这样的忌讳按道理是不该的。据说他以前也不这样,四十五岁那年,他患了肝炎,住院的时候,医生要求他一定要勤洗手,碗筷用开水消毒。出院后,他坚持一个人住在了储藏室里,他觉得自己是有病的人,深怕给家人传染。等病好了,他就感觉外面的人,外面的餐具,乃至外面的空气,都有可能有病,或许就是通过一些动作,诸如握手啊,喝酒呀这些传来传去的。于是,他就开始戴手套,办公,开会,记笔记,只要用着手的地方,都要戴着。后来,又加了戴口罩的癖好,那是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女人们开始描眉画眼,胭脂口红流行,恨不能将整张描画仔细的脸顶在头上让人注意的,寒冷的冬天,她们宁愿被冻成茄子色,也不愿戴围巾,更莫说戴口罩了。但我的亲戚不止在冬天,在三伏天,也舍不得摘掉,发展到最后,连睡觉他都要戴。

    他一生为官,职位虽不显赫,但亦是自家毕生愿望,一生耿直无是非。在他任某厂厂长时,正直待业青年安置,他竟无视自家子女,优先将其他条件差、家庭贫苦的青年招进来。他并非想得到怎样的好名声,只是想坚持自己的信仰,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尔后岁月,他得以升迁,他的铁腕无情令许多人望而止步,求他办事,特别是有关系或者后门的人,无异于难于上青天,为此他又受到排挤。但他却对下属体贴入微。有人说去给某领导送礼,可再升一级,他竟大发雷霆,指责好心的来人。而他的子女,因为工作单位不好,很早就成为下岗职工。即便如此,他也从未找过任何领导。我们私下里都会说,他不止有身体上的洁癖,同时也是有精神洁癖的人。关于他的闲话也很多,像太监、像女人这些猜测一直被人嘲笑。我亲戚最终在离任两年后离世,他得的病,在医学上叫阿尔茨海默病,过去记忆,就像他身体里的水分,一点一点地流走了。那时,他不再戴手套,不再戴口罩,不再有思维,大小便失禁,住屋里充满各种难闻的味道。仿佛,他用生命的最后时刻,做出终于向生活妥协的姿态,归于尘土,归于不洁,这样的结局,该是他从未料到过的吧。

    初夏,去离县城不远的北寺山,山腰密林处,遇兰若寺。这里是唐代华严学者李通玄当日抄经处。据说,他在此居住三年之久,每天只吃大枣十颗,柏叶饼一个,又被后人称为“枣柏大士”。夏日烈,满山树木,想唐时候,这里更是寂静安逸,森林密布,鸟雀成群。寺是新修,旧址就在不远处,能看见残留的基石。大居士当日亦站在我处,向着上下观望过吧?旧址的石碑也不是当时模样,都是后人纪念他立的。阳光透过树叶射下斑驳的光点,仿佛能看见他专心抄经的样子。不知为何,我眼前出现的大居士,竟然是台湾诗人周梦蝶的样子,廋骨,清奇,有抛弃所有外在表相的决绝,名誉、地位、珠宝、美食、貂裘、美人全不要,这不是他心里的想愿,他要的是风骨,精神,灵魂的充裕,大安逸和大周全。同行的人说,这才是至洁之人啊。

    寺院里,香客稀稀拉拉。有僧擎把齐人高的扫帚,轻柔地刷着青砖缝里的尘屑。不远处,一群体型肥硕的白鸽子,正整理羽毛,悠闲踱步,身下,干干净净,全无污秽之物。一时,错以为它们是修成正果的仙,把宝相尊严呈给世界看。院子里的松柏,绿得清爽。池里的花,红粉黄紫各种不一,却没有俗尘之气。佛乐隐隐约约,香烛味也隐隐约约。寺院每每给人的感觉,都是很恍惚的,仿佛突然就遁入一个清凉寂静之地,天也高了,人也远了,连走路和呼吸,都不自觉放轻。遇见僧人擦身而过,袍脚高高扬起,露出下面黄色的僧鞋,无声无息踩过脚下的时间,很快速,就像从未遇见过一般。这种干净利落的分开,令人舒服。

    正殿,深,广,高,光线暗淡,潮湿阴凉。女居士正站在佛龛前,擦洗佛具,一块湿布,一块干布,低着头,轮换着擦,小心仔细,俨似宝贝。

    出来进去的僧人,面色清寡,神情漠然,仿佛眼前世界,是与之无关的。想来,面前这些人,才是真正追求洁净的人,他们以极致的形式,抛弃功名成就、红尘羁绊,选择清净无为,以念诵经书来昭示自己的信仰,以生活的清苦来濯磨内心。史书和传说中,他们都是不被俗世所容、孤绝骄傲的人,当然,也有为生活所迫不得不以此保命的人。寺院,是离神最近的地方,离神近,难保不成为神的侍者和随从。而这样的身份,也是传说中神的前生。神性喜洁,所以人以清净纯洁供奉。或者远不止神,养鬼术中,聚鬼之地必有几个先决条件,其中最主要的是阴凉之地、洁净之地,看来,鬼也是喜洁的。连这些无法在人间正常行走的灵物都喜欢干净,人爱干净,似乎更是应该,只是,怎样才是洁净呢?小镇的诗里说:“我们穿过佛堂,是否就干净一点,我们在菩萨面前下跪,是否就干净一点,什么才能让我们,心底踏实,觉得自己干净,如果只是吃素,只是放生,只是信一切皆缘,我保证,晚风拂过,河流上升起的落日,就是戒掉的悲伤。”

    走出寺院高大朱门,身后,黑油油的门钉,像一双双眼睛,注視着我面前的河山。抬头,天上挂着个白白的月影,像被清水洗过一般,寡静,淡然,与之相对的,却是一轮彤红的夕阳,那光线,仿佛女居士擦拭出佛具上影影绰绰的光芒,普照面前万物,予人圣洁之感。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片净土吧,在那里,有我们的珍爱,他们纯净、美好、神圣,无物可攀。

    责任编辑:易清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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