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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塞林格《麦田里的守望者》中成长的顿悟

    时间:2020-12-31 04:23:48 来源:达达文档网 本文已影响 达达文档网手机站

    [摘要]运用文学伦理学批评方法,力求回到历史现场,在特定的伦理环境和伦理语境中,对塞林格的小说《麦田里的守望者》的伦理结构和伦理表达进行综合考察,提出《麦田里的守望者》实质是对霍尔顿的人性因子与兽性因子及其伦理选择过程的深刻剖析。成长是逐步具备明确的伦理意识和伦理责任感,进而获得伦理身份認同的过程。霍尔顿认识到自己对挚爱的妹妹承担伦理责任,自己与他人和社会建构伦理关系的必要性,最后彻底放弃了出逃的想法,隐喻着霍尔顿人格发展过程中人性因子对兽性因子的胜利,即人性因子有效地制约了兽性因子,使他获得理性的成熟,走向人格的完善,这也正是这部成长小说的伦理教诲价值所在,对今天的生命成长教育及共建和谐社会具有启迪性。

    [关  键  词]伦理困惑;伦理选择;伦理教诲

    塞林格(J.D.Salinger)的小说《麦田里的守望者》(The Catcher in the Rye)被认为是当代美国文学经典之一。主人公霍尔顿曾一度是大、中学生争相模仿的对象。六十多年过去了,《麦田里的守望者》历经时间的考验,文学评论界对其热情依然未减。自20世纪80年代初侯维瑞先生撰文《个性与典型性的完美结合——评The Catcher in the Rye的语言特色》以来,我国关于《麦田里的守望者》的研究已有三十余年,呈现出以下特点:(1)从微观视角对《麦田里的守望者》的关注是整个研究的中心,主要集中在语言、主题、研究方法等方面,也有研究者对霍尔顿的反抗、反英雄、自我、精神危机等描写进行了较为深入的剖析。(2)在理论视角的运用上,虽已逐渐摆脱早期印象式的读解,但局限于解构主义、生态批评、女性主义文学批评、叙事学、文化批评。国外相关研究的理论视角多集中于新批评主义、比较文学批评、精神分析、女性主义和禅宗思想。在文学批评多元化的时代,当今美国文学研究更加注重把文学研究与社会文化联系起来。基于上述思考,笔者将运用文学伦理学批评方法,力求回到历史现场,在特定的伦理环境和伦理语境中,对塞林格的《麦田里的守望者》的伦理结构和伦理表达进行综合考察。

    一、伦理困惑:斯芬克斯因子的博弈

    人的成长是一个自我扬弃、蜕变的过程,充满伦理困惑,充分体现出斯芬克斯因子的存在与博弈。从伦理意义上讲,人是一种斯芬克斯因子的存在,一个完整的人是由人性因子和兽性因子构成的。《麦田里的守望者》中男主人公霍尔顿的痛苦源自伦理困惑,即他身上的斯芬克斯因子的博弈。斯芬克斯是古希腊神话中的形象,她那关于人的谜语实则提出的是人类伦理选择问题,认识自己,做人还是做兽?当人性因子能够控制兽性因子时,人会弃恶从善,是有伦理意识的人。反之,一旦兽性因子占了上风,人完全靠本能生存,不讲伦理,不辨善恶,便会无异于野兽。

    伦理混乱是16岁的霍尔顿首先遭遇的伦理困惑。霍尔顿漠视规矩、破坏禁忌、缺乏理性,任凭本能的驱使,竭力追求着感官享乐:抽烟、酗酒、打架、滥交女友;他放任自流,举止怪异,言语粗俗,满嘴禁忌语;他谎话连篇,“假模假式”地“融入”社会;他不信教,从来不上教堂;他不用心学习,讨厌学校牧师,对于老师和家长强迫他好好读书不屑一顾,最终被学校第四次开除。透过霍尔顿的视角,读者体验了二战后“美国梦”的破灭:物质文明高度发达的同时,人与自然的和谐纽带却被机器的利刃斩断了。霍尔顿的孤独是人群中的孤独,是喧嚣中的孤独。霍尔顿以一种自我本能的失控去否定社会已有的秩序,试图通过放浪形骸来寻找自我,但最终收获的是迷失自我。

    《文学伦理学批评》中写道,“一个人一旦听凭原始本能的驱使,在理性基础上建立起来的各种道德规范就会被摧毁,人又将回到兽的时代,这不仅不是人性的解放,而是人性的迷失。”①正是兽性因子占了上风,导致霍尔顿的行为失范、人性迷失,其代价是反复的头痛、恶心。回家后不久的霍尔顿大病了一场,被隔绝在“正常人生活环境”之外的精神病院里。因为人们通常视整个社会的异己形象为疯子。

    然而,现实中的人身上的两种斯芬克斯因子往往是在博弈中共存的。在从野蛮向文明进化的过程中,正是人性因子的出现,人才会产生伦理意识,从兽变为人,这是导致人类自身进化为人的要素。在纽约火车站,霍尔顿被两个要去做老师的嬷嬷所感动并主动捐了十美元。身边是过往的车辆,马路边那个唱歌的小孩牵动着霍尔顿的恻隐之心。当霍尔顿听到自私好色的斯特拉德莱塔要和琴·迦拉格约会时,“差点儿倒在地上死去了”①,这个约会亵渎了他心中纯真的偶像,为此,霍尔顿和斯特拉德莱塔打了一架,这是一场霍尔顿对纯洁的保卫战。

    二、伦理选择:精神家园的守望

    自我否定的现象反复发生在霍尔顿身上,成为小说叙述语言的显著特征。对自身的否定使霍尔顿的内心出了问题,也导致他与外部世界隔绝,但这背后反映的是一种道德意识在规范着他的行为。霍尔顿说自己还是一个处男,又说有很多次可以让自己失去处子之身的机会。当旅馆看电梯的毛里斯给他介绍妓女时,他说这有违于他的原则,不过很快又表示可以接受;最后霍尔顿没有和那个妓女进行性交易,结果却被毛里斯敲诈了五块钱;当毛里斯以霍尔顿是“上等人”、要面子要挟他时,霍尔顿猛然醒悟:“人性的高尚”一直在心底呼唤他。可见,“兽性因子也不是毫无用途,它可以让人获得反面经验而让人变得更有智慧”②。

    “红色鸭舌帽”是霍尔顿不可缺少的精神支柱,同时也是霍尔顿进行艰难的伦理选择的外化道具。霍尔顿赋予这顶“红色鸭舌帽”许多寓意:他喜欢倒戴鸭舌帽,是对社会风俗故意“反其道而行之”的标新立异;他幻想戴上“红色鸭舌帽”,自己可以像鸵鸟似的自我封闭,逃离世俗丑陋,从中获得遁世的满足;他喜欢戴着它读自己最喜欢的书。但霍尔顿又不时将帽子摘下,由此折射出霍尔顿的矛盾心理:他憎恶虚伪的社会,希望逃避,但又害怕孤独,渴望与人交往。塞林格创造性地借用了彭斯的诗《要是在麦田里遇到了我》中的“麦田”意象,将原本情人约会的花园幻化成为“自然”的缩影。霍尔顿告诉妹妹:“有那么一群小孩子在一大块麦田里做游戏。几千几万个小孩子,附近没有一个人——没有一个大人,我是说——除了我。我呢,就在那混账的悬崖边。我的职务是在那儿守望,要是有哪个孩子往悬崖边奔来,我就把他捉住——我是说孩子们都在狂奔,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往哪儿跑,我得从什么地方出来,把他们捉住。我整天就干这样的事。我只想当个麦田里的守望者。”③“麦田”是弟弟艾里的世界,妹妹菲苾的世界,是孩子们嬉戏的场所,承载着霍尔顿对生命的幻想。在“麦田”的世界里,没有虚伪,没有暴力,没有谎言,没有欺骗,有的是人类的美好,纯洁而真诚。乐园与浊世的分水岭悬崖的下边就是霍尔顿眼中的那个卑鄙堕落、假模假式的成人世俗世界。霍尔顿喜欢木乃伊,因为木乃伊让他“觉得平静与祥和”。霍尔顿潜意识里害怕事物的发展变化,害怕自己的成长,害怕“麦田”的消失。他希望人们永远停留在纯真年代而不改变。当霍尔顿引领两个孩子找到木乃伊的葬所,看见上面竟然出现“×你”的脏话,古老哀魂被肆意亵渎,不由感慨“你永远找不到一个舒服、宁静的地方”,要想铲除这些无处不在的罪恶和丑陋,仅靠一己之力是远远不够的,因为“哪怕给你一百万年去干这事,世界上那些‘×你的字样你大概连一半都擦不掉”④。自己是无力改变这个令人厌恶的世界的。霍尔顿伤痕累累,精神迷惘,找不到人之为人的出路。“中央公园里的鸭子到底去哪儿了?”隐含着霍尔顿对自身前途的忧虑:自己就是那些无处安身的冬鸭。鸭子可以选择到南方去度过漫长的严冬,自己为何不能去西部隐居寻求解脱呢?骑在旋转木马上手舞足蹈的妹妹使霍尔顿意识到:这个世界上虽然有无数的丑恶和虚伪,却仍然有快乐和善良,如果不能改变整个世界,那么珍惜身边的美好也是生活的意义。“麦田守望者”的梦想是不利于儿童成长的,菲苾必须经过“摔打”才能真正长大。这样的思考相对于“做孩子们的保护者”又是一次进步。倾盆大雨是“净化与救赎,新生和成长”的意象,有着“浸礼”的意味,霍尔顿在危机的高潮中突然理解了生活,自我矫正的力量让他规避了可能发生的更加极端和激进的行为。

    三、伦理教诲:理性觉醒与社会责任

    塞林格运用重复叙述和多重聚焦的手法,成功地将读者引入一个伦理错乱和道德失衡的故事世界,最终巧妙地将伦理教诲传递给了读者。霍尔顿经历的一系列倫理困惑事件,是青春期必须通过的成人仪式,是男孩走向成年的“再生”。塞林格运用倒叙的手法,开门见山地道出霍尔顿这个少年的精神状态已经发生了转变。故事中的“我”不是现在的“我”,而是现在认为有些“荒唐”的过去的“我”。在讲自己过去的时候,霍尔顿依旧骂骂咧咧,他依然看不惯很多事情,他对“假模假式”的攻击是生动而准确的。但此时的他学会了怀疑自己的眼光,学会了欣赏别人的好处,学会了理解学校教育的意义。当回想起“从前”的自己,在医院里接受治疗的霍尔顿说:“我只知道我很想念我所谈到的每一个人,甚至斯特拉德莱塔和阿克莱,比方说。我觉得我甚至也想念那个混账毛里斯哩。说来好笑。你千万别跟任何人谈任何事情。你只要一谈起,就会想念起每一个人来。”①这表明霍尔顿具有了人的全部理性,他已经用理性摆脱了兽性, 走向人格的完善,彻底从兽转变成了人。人性因子有效地制约了兽性因子,使霍尔顿获得理性的成熟,这是霍尔顿人格发展过程中人性因子对兽性因子的胜利。文学伦理学研究表明:伦理、道德、习俗等人类共同构建的伦理体系,才是维护整个社会秩序的基础。难能可贵的是,在小说的尾声,霍尔顿重新确立了自己的伦理身份,同他人达成了和解,这是自我成长的体现。他承认自己想念小说中提到的所有人,包括曾经最厌恶的人,表明他已经能够接受经历的所有痛苦和误解,表明他已经有了人的理性或是理性萌芽,这是人的觉醒、人性复归。至此,男孩完成了其伦理身份的转变:不再坚持改变世界,而是乐于接受生活的本来面目,努力从中发现快乐。当所有的人或在期盼成长,或在经历成长,或在回味成长的时候,塞林格用一个十七岁少年的成长经历诠释了成长的必然与其中的艰难。不是因为成长了才去承担,而是因为承担了才会成长!小说所描述的正是成长不可避免的精神危机出现后,人性因子和兽性因子之间的力量消长。从这个意义上来说,《麦田里的守望者》给全世界无数彷徨的年轻人以心灵的慰藉。

    霍尔顿是美国社会的叛逆者、反抗者,同时也是西方文学史上的孤独、痛苦的觉醒者,精神净土的守望者和精神家园的追寻者形象。通过霍尔顿的视角,塞林格再现了美国当代社会的乱象,表达出一个人文作家对失衡社会生态的关注,对人类命运的深切忧虑。虽然是短短几天的“流浪”经历,却让霍尔顿的心灵得以净化和解放。霍尔顿追寻的目标越来越清晰——不是在压抑、虚无的环境中沉溺,而是勇敢地寻觅真诚、善良与友爱,并竭力去爱护和守望。对于做过的恶事,不是靠请求对方原谅来解脱,也不归于忘却,而是自己承担良心的谴责,这是何等的坦荡!这意味着霍尔顿领悟了人生的意义和存在的价值,最终走向成熟。耐人寻味的是,小说中的人物,包括霍尔顿、艾里、菲苾、安东里尼老师等都先后扮演师父或徒弟的角色。是的,“文学的根本目的不在于为人类提供娱乐,而在于为人类提供从伦理角度认识社会和生活的道德范例,为人类的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提供道德指引,为人类的自我完善提供道德经验”②。在小说的尾声,塞林格笔锋一转,赋予了霍尔顿师父的职责,以此继续引导霍尔顿在成人的世界中获得更深刻的领悟,也引导读者去认识生活中矛盾和平衡的意义,从而强化作品的伦理教诲的力度。

    简言之,青少年成长的过程,是逐步具备明确的伦理意识和伦理责任感,进而获得其伦理身份认同的过程。通过分析霍尔顿的人性因子与兽性因子及其伦理选择的过程和结果,可以看到:最后彻底放弃出逃的想法,标志着霍尔顿的成长。因为他懂得了自己对挚爱的妹妹承担伦理责任,自己与他人和社会建构伦理关系的必要性。这也正是这部成长小说的伦理教诲价值所在,对我们今天的生命成长教育及共建和谐社会同样具有启迪性。

    参考文献:

    [1][美]J.D.塞林格.麦田里的守望者[M].施咸荣,译.南京:译林出版社,1999.

    [2][美]坎尼斯·斯拉文斯基.守望麦田:塞林格传[M].史国强,译.北京:现代出版社,2014.

    [3][美]玛格丽特·塞林格.梦幻守望者:我的父亲——塞林格[M].潘小松,刘晓洁,译.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2005.

    [4]聂珍钊.文学伦理学批评导论[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4.

    [5]聂珍钊.文学伦理学批评:伦理选择与斯芬克斯因子[J].外国文学研究,2011(6):1-13.

    [6]聂珍钊.文学伦理学批评:
    基本理论与术语[J].外国文学研究,2010(1):12-22.

    [7]芮渝萍.美国成长小说研究[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4.

    [8]田迎春.《麦田里的守望者》国外研究综述[J].兰州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4(2):152-155.

    [9]管南异.《麦田里的守望者》在中国的传播与失落[J].外国文学研究,2013(2):150-155.

    作者简介:瓦韵青,贵州师范学院文传学院副教授,主要从事外国文学与儿童文学研究。

    作者单位:贵州师范学院文传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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