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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军事禁区】 使用军事禁区的摄影

    时间:2019-02-02 04:41:23 来源:达达文档网 本文已影响 达达文档网手机站

      ●“军事禁区,严禁入内”,现在成为濒危野生动物救护繁殖中心      洞田岭处在三亚市和陵水县、保亭县的交界处,在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是个军事禁区。那里四周还有红花洞、大茅洞、南林洞,同样是军事禁区。洞田岭东邻陵水藤桥镇,西联保亭甘什山,往西北则是无数什会、什军、什保、什漏等黎族村镇。“洞”黎话是峒,山岭环抱的山谷。站在山头能看到树高田绿,听见狗叫羊哞。
      我1969年入伍,经过长途颠簸到达这里。
      洞田岭入口处是甘什黎村,黎姑“醉槟榔”的可媚形象举目可见。甜美的黎谣正调喂四亲罗随时能闻。山上留有黎胞刀耕火种时栖身的山洞。
      路口过去竖着“军事禁区,严禁入内”的牌子,部队整编后驻军撇出,代之是一个偌大的人造石,写着“濒危野生动物救护繁殖中心”。
      顺着原始森林中开辟出的路上山,路边山花开遍,一根藤蜿蜒几百米,构成几十平方米花帘。
      我记得半山腰有一株古榕,上面栖满屁股红滑的猕猴,但已看不到。又走十几分钟,我怀疑是走错了时,看到前面有移动电话中转站,才又坚持往前走。不久,看到了还在我记忆中的营房。营房里住着救护繁殖中心的职工,主任姓黎,还有来自文昌市和福建省的人,在这里养螯和种水果。
      我走进当年住过的房子,又看伙房、水井和菜地。房子里住了民工,水井清澈,菜地里种上了槟榔。当年我栽下的龙眼树已落叶成荫。
      
      ●我迫不及待地请主任带去看当年打的坑道,坑道里爬满手腕般粗的山藤
      
      涧田岭有28个坑道,当时那里驻有4个炮连,还有指挥所和弹药库等。152榴弹炮大得我们见了直咋舌。拉炮上山的车是苏联造、车盖上铸有一只熊的大卡车,我们叫做“狗熊车”。“狗熊车”再高再陡的山也能把大炮拉上去,小水缸般大小的石头,它那近人胸高的轮子能辗压碎。
      我迫不及待地请主任带去看我们当年打的坑道。到了半山腰的坑道口,我望四周大山,过去几乎是成片的“千年禄国,万年莺歌”(禄国、莺歌均为珍贵乔木),以及陆均松、樟树等热带林木已难寻觅。过去坑道口旁边上长有一棵橄榄树,高大挺直,傲指苍天。我们把它砍倒锯了13段,全班折腾了半天才抬出,锯开做床板。橄榄树结满青色的果子,我们摘下两筐,腌了一大缸泡水喝。我找到被灌木掩盖的橄榄树头,它已烂了,长满了蘑菇,我感到非常遗憾,为了做铺板,竟把长了几百年的大树砍掉了。黎所长告诉我,右边山顶上还有一棵大橄榄树,它和这一棵是姐妹树。我问起半山腰那棵古榕树及猴子怎么看不见了,黎主任说,树被人挖走,树倒猴子散了。
      坑道两扇钢筋水泥门已倒塌,洞门敞开,手臂般粗的野藤爬在坑道里。我从坑道口走二三百步到了后门,当然的后门出口是一块空旷地,当年部队在这里传达党中央有关粉碎林彪反党集团的文件,我听到林彪要谋害毛主席时,头都大了。
      
      ●用6瓶“敌敌畏”药死一只10斤重的田虱鱼,金钱龟煮汤吃不完,倒掉喂猪
      
      152榴弹连后面有一个小湖,湖水往山下冲,凿穿岩石,凹出一个大池。经常有山鹿、黄�在那里畅饮、啼叫。往瀑布的路已长满林木野藤,黎主任手握勾刀开路,带我们找到。我坐在�石上想起往事。
      一个星期天,班长看到天气大旱,瀑布池水少了一半,带我们去戽鱼。8个人不停地戽,但池水竟似有泉眼般,戽不干。班长叫我赶回连队拿来6瓶“敌敌畏”洒进池里,池水顿时变成了乳白色,农药呛熏,山雀、画眉飞走。
      我们原以为会抓到很多鱼,谁知只有一只田虱鱼被药昏后窜上水面急喘气,我用簸箕把它捞了上来。它有大腿般粗,身子黑黝,长满藓苔,有10斤重。我们又顺着河沟摸,捉到几铁桶“严鱼”和山虾,当天中午烩了两大锅。有几个战士可能是吃了吃农药的田虱,呕吐不住。
      洞田岭里的小溪“流金淌银”,大雨后在沟坎捉虾,一筐筐地捞,虾顺水而下,堆积在那里。
      这里有不少金钱龟,我们捉回成筐的金钱龟,不是拿来煮大锅“共产汤”,吃不完倒去喂猪,就是吊在树下逗狗玩。猪吃了龟汤后,一天一个样地长,连长问它们吃了什么长得这么快。
      一天,一只金黄色的山鹿突然在菜地里出现。杨副营长拿起自动步枪“砰”的把鹿打死。当晚,我吃到了当兵以来最鲜美的一顿饭后,在操场上架起大锅,用鹿骨头、鹿毛、鹿蹄及鹿粪熬鹿膏。晚上全营区香气弥漫,原来是我扛来烧火的一段树根,竟是千年古沉香根。这只山鹿是被黎胞套住跑掉的,翌日,有两个黎胞上山要我们还鹿。
      讲到这里,对面山头跑来一群山鹿。黎主任说是他们养的。
      
      ●军事禁区里使我更终生难忘的,是关心及帮助过我成长的人们
      
      我到连队不久就到三道挑砖搞助民劳动。我为了得到表扬,比别人多挑了8块,只挑到半路就气喘如牛。班长在经过橡胶园时叫我休息,这使我简直像遇到了救世主般。而休息完再挑起担子时,我倏地感到担子轻多了。原来是班长趁我小便,从我的筐里“偷”走一半块块重若千斤的红砖。
      我在学校就入了团,但不敢在政治面目档里填写,怕人家不相信,写了个团字又擦掉。班长找我谈心,问我为什么。班长真细心啊。我同他说后他鼓励我说,伟大领袖毛主席才三十几岁就成为农民运动领袖。最后说:“人要自信,自信是踩在脚下加油的油门板。”说得我顾虑全消,挺起了胸,样样工作大胆主动,字写得虽像“鸡爪”,还毛遂自荐办墙报,讲的一口海南“国话”,却在拉练时站在狗岭的山脊上朗诵毛主席诗词搞鼓动,才入伍两个月就得了嘉奖。
      连队为了落实毛主席的“五七”指示,开荒种菜,肥料很缺,故我们经常一起床就去抢勺粪便。一个星期天的中午,我守在厕所勺了一桶粪便,而有个老兵指责我偷了他的粪便,我很感委屈。晚上,班长召集我们围着煤油灯开班务会,搞“一事一议”。班长说:“那桶粪是鼎问勺的。”并使人不得不信服地解释道,当时他在附近的高地上练习目测距离,对我守着勺粪和那个老兵在三道河洗澡摸鱼都看得清楚。我心头上的阴霾全消。
      
      ●顶着刺刀睡觉,穿着帆布衣砌坑道。当兵的一大奢望是睡个好觉
      
      有一天打坑道收工回来,我虽然脚疼得难走动,但还咬着牙把班排的水缸都挑满。“当官不当司务长,站岗不站二班岗”。当晚我轮上站二班岗,累困得拉下帽舌,顶在枪刺上呼呼地睡着了。我在黄獠啼叫声中醒来时,发现班长扛着枪,纹丝不动地站在我旁边,班长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你太累了,回去睡觉吧,以后不准这样,任何时候都不能放松警惕。”我感到无地自容。
      在石头犬牙交错的山洞里打炮眼,有的战士被铁锤砸破了头。在项架及岩石只有半米多的空隙里砌洞墙,穿帆布工作服,猫着腰连续干十几个小时,出来时工作服拧出半盆汗水,腰直不起来。班长叫我从山下挑饭上山。当时“帝修反”、“黑五类”搞破坏的通报不断,我夜间挑饭上山,心都要跳出来, 为了壮胆,吹口哨又大声喝喊。两个黑影忽地闪出,我吓得几乎要瘫倒,谁知是扛着“粉铳”打猎的黎胞。我不敢再走了,而这时传来班长的喊声,我冲上去抱着他惊魂才定。
      翌日,班长叫我拌水泥浆。这与打炮眼及砌洞墙比起来是轻活。而我穿着水靴干活动作迟笨,浆不能及时供应。在一个个空桶眼花缭乱地掷在地上时,忙脱掉水靴作业,缓和了局面。休息时班长还来帮我搅好一大堆浆,我方再听不到那捏人经脉的“浆,浆啊!”的喊叫声。
      清晨,阳光射进幽黑的坑道,我们哼着“东风吹,战鼓擂,现在世界上究竟谁怕谁”收工下山时,发现10个脚趾全被水泥蚀破,渗出了血,几乎走不动时想起爸妈,哭了。班长的身影又出现在我跟前,背我下山到河边,扶我坐在鹅蛋石上,帮我洗净伤口,我不禁说:“班长,你真好。”
      
      ●碰上一群脱光身子洗澡的兵团女战士,班长悄悄地往河里瞅
      
      班长不苟言笑,可也有儿女情长。
      训练日,我们班到三道农场旁边的山头上训练,傍晚下山时,冷不防碰到一群年轻兵团女战士,赤裸着身子在河里洗澡,如仙女下凡般。我们在她们“哇哇”的喊叫声中,朝另一条小路回营地,但班长不慌不忙的,悄悄地朝河里瞅了几眼。当晚,班长一反常态睡得很早。他在蚊帐里拿出他对象阿芳的相片,打着手电筒看,我站岗回来听到他“阿芳、阿芳”的梦话。
      翌日,我们训练后坐在大榕树下休息时,问起班长的对象,班长命令我也“供招”。我父亲要媳妇心切,给我寄来一张姑娘的相片,我身上还带有一个女同学的相片。我的同学长得漂亮,而父亲介绍的姑娘长得丑。班长在夕阳的余辉中看了照片对我说:“丑老婆是家中宝。”
      我在军事禁区一年多,只见过一次女人。那是军区服务队下连队时,来了几个补鞋的姑娘。班长提醒我拿鞋去补时,千万不要讲补破鞋。我弄不清怎么回事,补完鞋早早就回来了,而班长还没回来,我返回去看,看到他在和一个补鞋的女同志谈得亲热。当晚班长又在梦中喊“阿芳”。
      
      ●10名侦察兵、5只狗,看守不住10多亩水稻,营长说看人家杨子荣
      
      晚上,圆月皎洁,班长找我谈心。他说党支部决定吸收我入党。我激动得有一肚子话滚涌着,但嘴巴却不争气,只目不转睛地盯着班长,举手握拳,久久才说出当时最走红的“读毛主席的书,听毛主席的话,做毛主席的好战士”那句话。
      班长几次升迁后当了政治处副主任,我也穿上“四个袋”(干部),当了侦察排长。
      军事禁区里的山猪和山鹿,经常在公路上悠游,或爬进房子里拉屎撒尿,有的还舔我们的脸。我们在山坳里开荒种的一片稻谷,我带领全排人夜间去看守,除了在四周点上马灯,挂上几个用炮弹壳做的钟,走几步就敲打外,还在山猪下田的地方埋上“山猪炮”。但看守了一个多月,连个山猪的影子都没看到,稻谷却莫名其妙地被糟蹋光。营长对我说,一个排侦察兵还看守不住10亩水稻,看人家杨子荣。
      受到营长批评是使人非常难受的“大事”,我决心对山猪进行报复。我动员一位家在广西十万大山的老兵,在探亲时拿来钳野兽用的“老虎”钳,放在山猪经常经过的小路上。翌日早上“老虎钳”不见了。中午,饲养员说,猪圈里多了一头猪。我跑去一看,是一只嘴尖长的山猪,脚上钳着老虎钳。
      想起“稻田传奇”,我又去看那地方,现在稻田已种上了槟榔,棵棵有人腰般粗。黎站长说野猪糟蹋不了槟榔。我才想起,当年要种槟榔好啊。
      
      ●挖出已死了埋掉的小猪做烤猪,割下小马驹肉招待老班长
      
      那时要吃一顿鱼,得两个人凌晨下山到藤桥镇买,傍晚再派四个人到半山腰接挑回来。战士们缺荤,买鱼回都去围着看,问什么时候做吃。
      一头小猪死了,我叫拿去埋掉。晚上我起来查岗时,发现菜地里灯火闪烁,走去一看,是几个战士扒开“猪坟”,挖出小猪,做烤猪吃。
      “屋里可以没妻,碗里不可没肉”。在军事禁区里,碗里没肉的难受我们深有体会。
      一天,老班长来检查工作,我既高兴又犯愁:老班长来理应加个菜,但伙房里连一个鸡蛋都没有,猪也都瘟死了,派人下山去买已来不及。为难中,通迅兵报告死了一只马驹。我直奔马棚,亲手割下两块肉,要伙房做个马肉炒青椒。开饭时,我看那盘简直没有馋色及香味的菜端上老班长跟前时,喜悠悠的。谁知老班长板着脸问起他怎么多了一盘菜,要我端给战士们吃。我不敢说原委,那是什么肉啊,马驹的肉还没长成呢。
      报恩的时机出现了。我看到老班长在菜地旁的樟树下凝视,我估计到他在想什么。中午,我带领全排同志,上山砍倒一棵大樟树,运到红沙木工厂,回来才告诉了老班长。
      几个月后,我被借调到政治处当干事。时部队一年一度的“活学活用”讲用会紧锣密鼓地筹备,各师、团秀才云集军区。老班长把我带去。宣传科长惊诧:“不要砸了锅。”是啊,我懂写什么材料呢,而在老班长的亲自把关下,我写的学习“老三篇”,灵魂深处闹革命的材料,经他面目全非的修改后打响。此后,老班长又经常给我讲,写材料要会捉矛盾,用好事例和数字。我按他讲的去做,竟成为所在部队的小秀才,创造了在黎寨的草屋里,坐在椰子壳上一昼夜写一万字,以及连续写七个材料全被上级转发的“奇迹”。
      
      ●谁没有妻室,当兵的一年365天就那么几下子,怎么对得起妻子
      
      晚上,老班长叫我到他的房间后,指着身上的几个红斑点,问我会不会是癌症的迹象?我不懂得,但为了安慰他,说:那不会,是臭虫咬的。
      老班长拿出我看到他在蚊帐里看的他妻子阿芳的相片问我:“我是转业还是继续在部队干好?”我舍不得他走,劝他干下去。老班长沉吟一会说:“谁没有妻室儿女,一年探一次家还保证不了,365天就那么几下子,怎对得起妻子。”说完潸然泪下。我激动不已,用衣袖作手帕给他擦眼泪。在老班长默坐时,我认真看起他妻子相片后吓了一跳:老班长的妻子多丑啊,而他们恩恩爱爱了半辈子。老班长服役在天涯海角,她尽了贤妻良母的责任,把父母照顾得平平安安,还辅导儿子各科成绩都名列前茅。老班长是远飞的鸟儿想窝巢,久航的船只想港湾了。人非草木,岂能无情啊。想到这里我大声说:“班长,转业好!”
      几个月后,老班长果然转业了。据说上级想他留下当宣传处长,但他不同意。
      我不久也离开了洞田岭,先到师、军区政治部当干事,后又当科长、人武部政委。
      洞田岭是我迈上仕途的第一个起点。难忘帮助我成长的战友,他们是洞田岭的化身,洞田岭是他们的人格化:那样的坚定、无私和宽宏。以其丰腴哺育大树参天,莽林如海;以其豁达容纳飞瀑急泻,山道坎坷;以其逢时及幸运,阅尽苍山伟岸,野花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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