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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关越南历史文化的汉文史籍

    时间:2020-11-22 08:03:58 来源:达达文档网 本文已影响 达达文档网手机站

    [摘要]历史上,越南曾经长期使用汉字,越南一直到1945年宣布独立时才把国家的正式文字改为拉丁化文字,而在此之前,越南大部分的书籍都是用汉文撰写的。另外,由于历史上中越之间特殊的政治关系,在中国汉文史籍中又记载着大量有关越南历史的资料。文章对这些汉文史籍进行一次概括性的分析和总结。

    [关键词]越南;汉文;史籍

    [作者简介]刘志强,北京大学东语系东南亚文化方向博士研究生。广西民族大学外国语学院越南语教研室教员,广西 南宁 530006

    [中图分类号]G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4434(2007)12—0170—07

    中越两国人民曾被称为同文同种,尽管在历史上中越两国曾经发生过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但是仍然无法抹杀友好仍然是两国关系主流的事实。我们今天谈及越南曾经长期使用汉字并不是为了宣扬“大国文化沙文主义”,而是告诉人们一些历史事实,那就是两国人民在历史上曾经有非常深厚的文化认同。越南曾经存在着大量的汉文书籍,而中国汉文史籍中有关越南的资料也是相当地丰富。现在研究越南历史文化的多数越南学者不懂得汉文,而中国学者研究越南语言文化者也有不少人并不重视汉文材料的使用,反而更多地重视越南拉丁化文字的材料,忽视了大量汉文材料的利用。本文将对中越汉文古籍进行一次初略的总结,供研究越南历史、文化的学者们参考。

    一、越南现存汉文古籍较少的原因

    历史上越南书籍与中国书籍同样多次遭到兵火之灾。越南方面认为越南书籍在历史上一共遭到了四次大的灾难:一是陈末绍庆二年(1371年)占城兵入越南京城升龙城(升龙城即今之河内),当时占城军队掳掠子女、玉、帛,焚毁宫殿,备籍为之扫空,越南正史《大越史记全书》记载:“(1371年)闰三月,占城入寇,……焚毁宫殿,……,贼烧焚宫室,图籍为之扫空……”;二是根据越史记载,永乐十六年(1418年)夏青、进士到越南取有关越南的古今事迹书籍,《大越史记全书》记载:“(明永乐十六年)秋七月,明遣行人夏清、进士、夏时来取我国古今事迹志书”;(也有认为是明朝将领张辅悉取古今书籍,部送金陵)。三是越南(1516年)的陈暠之乱,“士民争入禁省取金帛,文书图籍委弃满道”。四是后黎克复莫朝京师(升龙)时,“诸书又毁于火”。五是元代蒙古军队攻打越南时,越南向北宋请去的四部印制的《大藏经》和一部《道德经》皆毁于兵火,《大越史记全书》曾记载1295年越南陈英宗遣使赴元收得《大藏经》。留天长府(今南定),副本刊行。六是根据越南史学家明峥的研究。法军在河内即将解放时,曾经运走越籍七百箱。除以上所列六厄外,笔者查阅《明实录》时,发现实际上在洪武三年,明朝曾命令越南等国上交本国各种图籍。《明实录》记载:“庚子,遣使往安南、高丽、占城,祀其国山川。……仍命各国图其山川及摹其碑碣、图籍付使还”;另《大越通史》(艺文志)也说道:“本朝拨乱兴治,阮廌子、潘孚先诸名儒,相与(艹鬼)寻典雅,采括遗文,兵火之余,十得四五。甥宗敦悦经籍,光顺初,诏求野史,收人家所藏古今传记,悉令奏进。洪德中。诏求遗书,藏于秘阁。有以奇秘来献者,厚加优赏。于是先代之书,往来间出。至陈暠作乱,京城不守,士民争入禁省,取金帛,文书图籍委弃满道。伪莫稍能褒录,而国家克复京师之辰。诸书籍又毁于火。士大夫家所藏,罕有能守。散荡至此,可胜惜哉!即李陈二代,三百余年,诏册敕令,颂歌篇什,议论章奏,典章条格,何可继数,而今并阙逸。天南余暇一书,载本朝制度、律例、文翰、典诰,亦如通典会要,而十仅其一二。闳览博闻之君子,又将所寻绎。如摘醘诗集,所记诸贤文集行于世者,今仅存其篇名,而实有不可得见者矣!”日本曾经在越南进行了短暂的统治,期间也运走不少书籍。国民党入越接受日本投降时有一部分喜好越南古籍的将领也注意收集,如朱傑曾购到《钦定越史通鉴纲目》和《大越史记》的刻本,陈修和先生也曾在越南搜集到《大越史记》。另外,越南南北战争以及南北战争结束时远走海外的越南南方人也带走了不少的书籍,这也使得本来就不多的越南书籍所存更少。

    二、越南所存汉文古籍的现状

    早在1932年,被称为东南亚研究领域“北大三杰”之一的冯承钧先生就整理出《安南书录》。另外,张秀民先生曾于2001年在《中国东南亚研究会通讯》上对越南现存汉文古籍进行了概括性的总结:根据1959年越南中央图书馆馆长透露,越南博物馆馆藏汉文书十万册,有六千多册善本被法国人抢走,现中央图书馆藏书三十万册,而其中大多为新书。张秀民先生通过统计越南潘辉注《历朝宪章类志,文籍志》著录的185种,法国迦节(Cadiere)、伯希和(Pelliot)在《史部书目》中收有175种,加上河内新购的78种。日本东洋文库藏安南本76种,以及《河内远东博物学院图书馆目录》三本共录汉文书目3070种,中国书越南印版690种,喃字版628种。合计共4388种。由此可见当时越南所存汉文古籍之一斑。

    此外,1979年获越南政府批准成立的越南汉喃研究院近年来的影响越来越大,从其官方网站所公布的数据显示,现在越南汉喃研究院收藏的包括喃字版的书籍一共有约2万册。1993年越南汉喃研究院与法国远东学院合作编辑出版了《越南汉喃遗产目录》,所录汉喃书籍五千多种。2002年台湾中研院研究所与扬州大学合作,按照经、史、子、集分类,编辑出版了《越南汉喃文献目录提要》(两册),共收录越南汉喃文献5023册,其中汉文文献4000多册,2004年该院又整理出《越南汉喃文献目录提要补遗》(上下册),收录汉喃文献2280种。关于越南人自己撰写的汉文古籍,笔者按照经、史、子、集初略总结如下:

    经部的书籍多以重抄重印中国书籍居多,笔者在此不做介绍。

    史部:史书包括正史、编年史、杂史、北史(即叙述中国历史的书)、燕行记(即越南使者来中国的见闻记)、政书(包括通制、仪制、职官、科举、邦记、邦交、军政考工、刑法、诏令奏议、公牍、乡约、田丁簿等等);传记中包括总传、别传、神迹、谱牒、日记等;

    地理书中包括总志、方志、地图、风土、名胜等,值得一提的是还有外国的地理书,如《大法东行政一瞥》《日本见闻录》《南掌纪略》《高绵世次》《高蛮纪略》等等。此外,史部还有目录、史钞、金石、杂说和少数民族文献等汉文古籍。

    子部:子部除有儒学、杂学、类书、蒙学、家训、兵家等汉文书外,有关医学的汉文书包括总论、内科、五官外科、妇儿、痘疹、经脉针灸、药草方剂等等;历算方面的包括天文、历法和算书等;数术方面的包括堪舆、星命、易卦、相法杂占等等;艺术方面则包括书画、音乐等等;此外还有佛教、基督教、道教等有关汉文古籍。

    集部:主要有总集、别集、诗文评析、北使诗文、酬应文、应用体文、举业文、赋等。此外,越南人所撰写的汉文小说和汉文改编版的《金云翘》也不少。

    三、中国和海外现存越南汉文古籍情况

    中国现存越南汉文古籍其实也不少,但从未有学者进行过统计。很多比较重要的古籍都散落于国内私人或藏于各单位的图书馆当中。王晓建先生曾经在国内所见到的越南汉文古籍就不少,较为重要的包括:李常杰著《南国山河》、陈世法著《岭南摭怪》、陈国峻著《兵书要略》、黎文休著《大越史记》、阮忠彦著《介轩诗集》、朱文贞著《四书说约》《抑斋遗集》、武轸著《松轩集》、吴士连著《大越史记全书》、黎思诚等著《珠玑胜赏诗集》、阮孚先著《大越史记续编》、黄德良著《摘艳集》、杨德颜编《古今诗家精选》、武琼著《大越通鉴通考》、黎嵩著《越鉴通考总论》、阮秉谦编《传奇漫录》、范公著《越史全书》、阮俨著《越史备览》、黎贵悖著《黎朝通史》及《见闻小录》、阮攸著《北行杂录》及《清轩诗集》、黎光定著《一统舆地志》、张登桂等著《大南实录》、潘清简著《钦定越史通鉴纲目》、潘辉注著《历代宪章类志》、潘佩珠著《巢南年表》及《越南亡国史》、邓博鹏著《越南义烈史》等等。另外,中国国家图书馆还藏有阮尚贤著《南枝集》、柳江居士编《北史新编》等很少被学者注意的越南汉文古籍。

    根据笔者近年来的了解,国内越南汉文古籍较为集中地收藏于国内下列单位:中国国家图书馆、北京大学图书馆、广西民族大学(包括图书馆,小语种资料室,民族研究所、以及有关教师收藏)、厦门大学南洋研究院、广西社会科学院东南亚研究所、中山大学(广州)、香港大学、香港中文大学、暨南大学(广州)、郑州大学越南研究所等等。此外台湾中央研究院也收藏不少越南汉文古籍。

    海外方面,收藏最多的莫过于法国巴黎远东学院、此外日本东京大学东洋文化研究所、京都大学、庆应义塾大学都收藏、甚至再版了越南汉文古籍。美国方面,在1975年前后移居美国加州的越南学者们于2001年成立了越学院,也收藏越南汉文古籍不少,该机构还把《大越史记全书》《大南实录》等12部越南比较重要的史籍的越文版登载到了网上,免费提供给研究者参考,但遗憾的是没有附上原版中文。荷兰的莱顿大学图书馆、巴黎国家图书馆、英国图书馆也藏有不少越南的汉文古籍。四、研究越南历史文化的几部重要古籍

    现在越南各有关单位虽然收藏有不少有价值的汉文古籍,但由于种种原因,其向中国学者开放程度却大大受限,外国学者到越南汉喃研究院申请复印手续相当麻烦,而且费用也不低。对于一般的大陆学者而言,想要阅览藏于香港和台湾等图书馆的汉文古籍更是不易。大陆方面,各个从事越南研究的单位之间在无形中存在着一定程度的竞争,在加上彼此交流尚少,要做到互通有无还有很长一段路要。本文在这里介绍几部较为重要的越南汉文古籍,其中包括越南人和中国人所撰,仅供参考。

    (一)《大越史记前编》

    《大越史记前编》吴时仕撰,今存八种印本,其中巴黎藏二本,皆为北城学堂藏版(北城即河内),巴黎另藏有一种抄本,为阮克定抄本,2册。全书十七卷,为本纪体通史,景泰八年(1800年)刊印,书述鸿庞氏至明属时期的历史,外纪部分分为七卷,记自鸿庞氏自吴使君的历史;本纪部分十卷,记自丁先皇至明属时期的历史,前提题辞、目录、越南历代分合简图,越南帝王世系简图,历代史家名单和黎嵩所写的历史总论。该书目录题解云:诏颁北城官刊刻五经四书诸史颁行天下,内经传印,本经奉搜,检见存者十分之六。间有朽蠹,再加督工补缺,唯大越史记原本并皆失落,仍编辑前代史官诸家遗书,类编自鸿庞氏至吴使君为外纪,自丁先皇至属明纪为本纪。该十七卷。庚申秋刊完装潢成帖。奉上进御览,奉准留贝宁各本在北城学堂印行,以便学者。其国史自外纪泾阳王壬戌年,以下至本纪属明丁未年,以上凡四千三百五十四年。奉按春秋元命苞起黄帝八年甲戌为第一甲子,当雄王之中叶,至属明宣宗宣德二年丁未为六十九甲子。奉颜为大越史记前编并胪列历代世次年表,目录与前代史臣诸家姓氏,编次于端,留待考证。吴时仕是越南黎朝史学家,其在《大越史记前编》中自述道:“吴时仕,山南青威左青威人,景兴丙戌科黄甲,累官佥都御史,出督凉山镇。兼国史校正,著越史标按,号午峰居士。”吴时仕所撰《大越史记前编》虽较吴士连所编《大越史记全书》简略,但书中有很多吴时仕对越南历史事件的评价,并引用不少中越史籍对历史事件进行考证。

    (二)《大越史记全书》

    《大越史记全书》是越南黎朝史官吴士连等撰修的编年体正史,是研究越南历史最重要的史书之一,改书根据越南陈朝黎文休所撰《大越史记》(1272年成书)编修,1479年撰修完成,该书叙述了越南从起源到越南黎朝嘉宗年间(约至17世纪左右)的历史。《大越史记全书》现存印本十三种,八种藏于巴黎。该书成书于13~17世纪,黎文休、吴士连等撰,现存最早版本为1697年版,为越南内阁官版刻印版,近代又有日本明治十七年(1884年),(日本)埴山堂反刻印版。陈荆和先生曾在1984年对《大越史记全书》进行了编校,由日本东京大学东洋文化研究所发行,1985年至1992年越南社会科学院陆续把该书翻译成拉丁化越南文出版。《大越史记全书》现在在国内存本不多,除中国国家图书馆和北京大学图书馆都有藏本外,广西民族大学范宏贵教授早年藏有《大越史记全书》(日本明治十七年(1884年),(日本)埴山堂反刻印版共十册),范教授慷慨赠送多名学子复印,现广西民族大学外国语学院资料室藏有复印本两套共20本。

    (三)《大南实录》

    《大南实录》是越南最后一个封建王朝阮朝国史馆所编撰的编年体史书,共584卷。该书始编于明命二年(1821年),至维新三年(1909年)告竣。绍治四年(1844年)至维新三年陆续刊印。此书记述自阮黄南下称王之年(1558年)至同庆三年(1888年)的历史,全书分为前编和正编两部分,前编十二卷,又名《大南实录前编》,正编又分为六纪,记载自嘉隆(1802年)至同庆(1888年12月)间的历史。

    《大南实录》国内外所存版本极少。越南汉喃研究院今存印本两种,另外日本东洋文库藏有保大十年(1935年)重刊本,119册,453卷。现今流传较多的《大南实录》版本是日本庆应义塾大学于日本昭和三十六年(1951年)至昭和五十六年(1981年)之间陆续出版的影印版,全书共20册,为日本越南史研究家松本信广教授所主编,根据松本信广教授的透露,《大南实录》原藏于顺化安南宫廷,松本先生于日本昭和八年(1933年)到越南调查旅行之际对原书进行影印而得,日本庆应义塾大学所出版的20册《大南实录》也是根据当时的照片制版而

    成。越南方面,越南史学院于1962年由河内史学出版社出版了拉丁化越南文译本。根据笔者所了解,中国大陆除了中国国家图书馆、北京大学图书馆、中山大学图书馆、广西社会科学院东南亚所、郑州大学越南研究所、广西民族大学图书馆等单位各藏有一套外,私人藏本较少,笔者幸藏一套。

    (四)《安南志略》

    《安南志略》是越南人黎崱于14世纪在中国撰写的一部越南史志,共20卷。黎射字景高,号东山。约生于13世纪60年代,约卒于14世纪40年代。他自谓:“出,安南人,东晋交州刺史阮敖后也”。《安南志略》的成书,大绝在14世纪30年代,即元惠宗元统、至元年间。黎崱是“年逾弱冠,随所事来王”。他在自序中说:“内附圣朝,至是五十余年矣”。《安南志略》对古代中越关系史和越南历史的研究具有重要的学术价值。中华书局于2000年6月已经把《安南志略》(武尚清点校)作为《中外交通史丛刊》系列丛书之一出版。现在全国各大书店和网上书店都可以购买到。1960年越南史料翻译委员会把该书翻译成拉丁化越南文,并于1961年由顺化大学院出版。

    (五)《Ngan-Nan Tche Yuan》(《安南志原》)

    《安南志原》为法国于1932年在河内出版,前部分为清人高熊徽所撰《安南志纪要》,后部分共三卷,记述明代交阯的政治、军事、经济、文化等事迹,全书约四万八千多字,笔者幸藏一册。早年我国越南史专家张秀民先生曾认定此书为法国人误题为清人高熊徵所撰,并认为此书为明代永乐五年(1407年)后新设立的交阯布政使司(其辖境相当于今越南北方)所修的地方志,这引起当时中越史学界的不少轰动。笔者考越南阮朝潘清简等所撰《钦定越史通鉴纲目》,发现《钦定越史通鉴纲目》早已多处有“高熊徵《安南志原》”的内容,所以此书并非法国人在1932年出版时误题,而早在阮朝修撰《钦定越史通鉴纲目》时已经误题。笔者认为法国人所出版《安南志原》后部分内容是否为明代《交阯总志》仍然待考,笔者曾查阅清人傅维鳞所撰《明书经籍志》,该书录有明代所修新志共513种,其中包括有《交阯总志》《交陆通志》《交州府志》《清化府志》《谅江府志》《三江府志》《建平、奉化府志》《建昌、镇蛮府志》《新平、顺化、升华三府志》(一册)《广威、嘉兴、归化、宁化、演州五州志》(一册)《宣化府志》《义安府志》《新安府志》,明代在交阯所设置的十七府中仅缺太原、北江、谅山三府志,明人杨士奇所辑《文渊阁书目》卷二十又收有《交阯总志》《交州府志》《谅江府志》《新安府志》《建昌、镇蛮府志》《奉化、建平府志》《三江府志》《太原府志》《清化府志》《义安府志》《新平、顺化、升华三府志》(一册)《广威、嘉兴、归化、宁化、演州五州志》《交阯通志》。另考吴时仕所撰《大越史记前编》外纪卷四又引有《交趾志》,明人杨贤等撰《明一统志》卷九十又引有《安南志》。明代所修《永乐大典》卷七千五百一十四又收有《安南府志》,可见要确认该书后部分为《交阯总志》仍需要进一步考证。另外。清人高熊徵所撰《郢雪斋纂稿》(清康熙刻本)卷二中也录有高氏《安南志纪要序》,也可证明法国人所出版的《安南志原》前部分为原高氏所撰。

    (六)《安南纪略》

    《安南纪略》是清代乾隆朝方略馆所编方略的一种,并不是早年张秀民先生曾介绍的宋郑竦之《安南纪略》。清方略馆所编《安南纪略》全书共三十卷,卷首二卷。记该朝五十三年至五十六年四载援助安南国王黎维祁复位及敕封阮光平为王的经过,均为当时奏章和上谕,逐日排比,属于原始资料。对于事件原委、地理形势,记述较详细,有重要参考价值,全书三十二卷,1986年书目文献出版社曾经影印出版,一共四函20册。笔者私藏有原版《安南纪略》一套,另有故宫博物馆所编《钦定安南纪略》(刻本)三十卷卷首一卷。

    (七)《钦定越史通鉴纲目》

    《钦定越史通鉴纲目》是阮朝嗣德帝敕令编纂的编年体越南通史。1856~1859年间,国史馆总裁潘清简主持其事,经过1871~1884年的检订,于建福元年(1884年)进呈。板刻颁行天下。此书是越南人用汉文所写的比较重要的通史,《钦定越史通鉴纲目》仿照中国《资治通鉴纲目》的体裁,将《大越史记全书》等书所载的史事细分段落,加上标题及提纲;并对事项、人名、地名等加注,对纲目内容的批评则有谨案;该书卷首收谕旨、奏议、凡例;前编五卷,始于越南的建国神话,重点是中国历代王朝由汉代至五代支配下北属时期的历史;正编四十七卷,内容始于脱离中国而独立的丁朝(968年),至黎朝灭亡(1789年)为止。此书不少历史事迹多采用中国史料,书中还有很多越南嗣德皇帝针对历史事件的批注。根据笔者的了解,《钦定越史通鉴纲目》在澳大利亚国立大学图书馆、台湾中研院、中国国家图书馆、广西民族大学图书馆和广西社会科学院都有藏本,越南汉喃研究院现存有印本十二种。另外,笔者发现北京大学图书馆又藏有题为越南陈文为等纂修的《钦定越史通鉴纲目》,该书为前编5卷,正编47卷,卷首1卷,为越南建福元年(1884)刻本。

    中国社科院在1981年对中国古籍中有关越南的史料进行了汇编,出版了《中越古代关系史料汇编》,这是迄今为止整理中国古籍有关古代越南历史、文化和古代中越关系史最为详尽的工具书。笔者之所以强调重视汉文史料,主要是因为越南历史上曾长期使用汉字,利用汉字作为其文化传乘的载体。汉文史料中保存了大量的珍贵材料。现在越南的正式文字(拉丁化越南文)所记载的很多有关越南历史、文化的东西过去都是用汉字记载的。即使是学习越南语,如果我们缺乏史料做为补充,那也很难学得透彻,笔者试举一例:国内不少越南语教材把Phong Chau译为封州,这是完全错误的,我们在查阅越南汉文古籍时看到,古代越南有峰州一名,很明显Phong Chau应译为峰州。总之,如果缺乏对于越南汉文古籍的收集和研究,那么我们研究越南的历史、文化乃至中越关系等领域就会很难让人信服。

    五、记载有越南史料的中国古籍

    不仅仅是越南的汉文古籍,中国古籍中有关越南的史料也非常丰富,这些史料多一直为多数中国学者所重视和利用。但是现在越南学者重视的却很少,大概是现在越南学者中能够直接读懂汉文原著的已经很少。早年张秀民先生曾整理出不少国人、越南人所撰越南史料,收入其所著《中越关系史论文集》中,但散见于中国各种史籍中的有关越南的史料依然不少,有待于新一代的学者继续挖掘和整理。另外,厦门大学的顾海先生早年也曾经整理出不少东南亚古代史料的提要。笔者根据自己历年所见和所搜集的古籍分朝代初略总结如下,供研究越南历史、文化的中越学者参考:

    (一)两汉至南北朝时期著作

    两汉至南北朝时期著作中有很多史籍记载有

    越南的资料。这些史籍包括:《史记》《汉书》《异物志》《东观汉记》《南州异物志》《吴时外国传》《三国志》《三都赋》《南中八郡县志》《南方草木状》《华阳国志》《交州记》《莲社高贤传》《后汉书》《异苑》《林异记》《述异记》《宋书》《水经注》《南齐书》《齐民要术》《洛阳伽蓝记》《西汉会要》《东汉会要》《梁书》《陈书》《南史》《北史》《晋书》等等。

    (二)隋唐五代时期的著作

    隋唐时越南在行政上与中国内地无异,内地书籍有关越南的资料在这一时期也非常丰富,这些书籍主要包括:《北堂书钞》《艺文类聚》《隋书》《续高僧传》《大唐西域求法高僧传》《南海寄归内法传》《初学记》《贞观政要》《曲江集》《朝野佥载》《隋唐嘉话》《建康实录》《通典》《古今郡国县道四夷述》《一切经音义》《元和郡县志》《韩昌黎文集》《柳河东集》《白孔六帖》《西阳杂俎》《蛮书》《因话录》《北户录》《桂苑笔耕集》《岭表录异》《旧唐书》《唐摭言》《唐会要》《五代会要》《旧五代史》《新五代史》《新唐书》等等。

    (三)北宋时期著作

    北宋时期出现的有关越南的资料也不少,包括:《北梦琐言》《太平御览》《太平广记》《太平寰宇记》《事娄赋》《册府元龟》《武经总要》《东斋纪事》《湘山夜录》《征南录》《元丰九域志》《经史证类备用本草》《资治通鉴》《涑水纪闻》《文昌杂录》《梦溪笔谈》《渑水燕谈录》《孙公谈圃》《唐语林》《东轩笔录》《埤雅》《舆地广记》《事物纪原》等等。

    (四)南宋时期的著作

    南宋时期包含越南资料的著作主要包括:《学林》《宋朝事实》《东京梦华录》《铁围山丛谈》《事实类苑》《泉志》《通志》《能改斋漫录》《尔雅翼》《续博物志》《通鉴纪事本末》《桂海虞衡志》《玉堂杂记》《岭外代答》《夷坚志》《容斋随笔》《挥麈录》《山堂群书考察》《诸著志》《舆地纪胜》《燕翼诒谋录》《程史》《方舆胜览》《事林广记》《宋会要辑稿》《记古滇说》《玉海》《游宦纪闻》《梦梁录》《宋史》《宋史纪事本末》等等。

    (五)元代时期的著作

    元代时期包含越南资料的著作主要包括:《天南行记》《齐东野语》《文献通考》《诚斋杂记》《元文类》《岛夷志略》《南村辍耕录》《元史》《元史纪事本末》《新元史》《交州藁》等等。

    (七)明代时期著作

    明代时期中国非常重视发展与周边国家的关系,因而这一时期包含越南资料的著作非常丰富,其著作数量为历代最多,这些著作包括:《农田余话》《云南机务钞黄》《奉使安南水程日记》《瀛涯胜览》《西洋蕃国志》《星槎胜览》《南翁梦录》《平定交南录》《寰宇通志》《大明一统志》《双槐岁钞》《西洋朝贡典录》《野记》《震泽纪闻》《南园漫录》《越峤书》《安南来威图册》《安南辑略》《真珠船》《东谷赘言》《滇载记》《南诏野史》《百越先贤志》《郑开阳杂著》《交黎剿抚事略》《鸿猷录》《七修类稿》《皇明四夷考》《今言》《国琛集》《皇舆考》《荒徼通考》《殊域周咨录》《图书编》《四夷馆考》《华夷译语》《明会典》《成宾录》《今献备遗》《典故纪闻》《戒庵老人漫笔》《本草纲目》《弇山堂别集》《安南传》《凤洲杂编》《见闻录》《珍珠船》《偃曝谈余》《辟寒》《销夏》《广志绎》《粤剑篇》《万历野获编》《三才图会》《安南图志》《裔乘》《献征录》《玉堂丛语》《焦氏笔乘》《四夷考》《峤南琐记》《西园闻见录》《名山藏》《闽书》《东西洋考》《皇明象胥录》《玉芝堂谈荟》《皇明世法录》《涌幢小品》《四夷广记》《明实录》《安南弃守本末》《明经世文编》《驭交记》《赤雅》《泉南杂志》《明史纪事本末》《明史》《明会要》《交阯总志》《交阯通志》《广州人物传》等等。

    (八)清朝著作

    清代著作主要包括:《安南供役纪事》《枣林杂俎》《滇考》《云南蛮司志》《书影》《天下郡国利病书》《博物要览》《安南杂记》《罪惟录》《夜航船》《广阳杂记》《读史方舆纪要》《安南纪游》《八舷译史》《读史纪余》《海外纪事》《池北偶谈》《南中杂说》《古今图书集成》《海国闻见录》《续文献通考》《钱币考》《汉唐地理书钞》《滇系》《海录》《南汉书》《南越五主传》《小方壶斋舆地丛钞》《清朝柔远记》《郢雪斋纂稿》等等。

    六、结语

    笔者记得北京大学的季羡林先生曾经说过,中国对于世界文明的重要贡献。除了“四大发明”以外,还应该算上汉文的典籍,这一点,用在越南更加确切。我们研究越南的历史、文化更应该注重汉文史料的挖掘和利用。近代研究越南历史、文化的法国学者如鄂卢梭、马司帛洛、伯希和、费琅和沙畹等非常重视中越汉文文献中的史料;越南的陈文岬、陶维英、陈重金、阮才谨等著名学者都精通汉文。这些学者非常重视汉文史料的利用。因此取得了学术上的成功。西方有的学者批评说,过多利用中国的材料会使学者堕入“中国中心主义”,笔者认为导致“中国中心主义”的原因恐怕是在“人”而不是在“料”。但是如果我们能够直接掌握中、越乃至西方学者的研究成果的第一手材料,这在一定程度上又将有助于避免在领域研究中犯“越南中心主义”和“西方中心主义”的毛病。

    [责任编辑:周志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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