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生态学视角下自主学习的意蕴与特性
时间：2021-01-30 07:54:26 来源：达达文档网 本文已影响 人 
摘 要 近年来自主学习的研究引起了国内外学者的广泛关注，但是关于自主学习的研究仅限于在建构主义学习理论、人本主义心理学、认知心理学等几个固有的理论框架下进行。本文试图从教育生态理论视域下探究自主学习的生态意蕴与生态特性，即自主学习是研究学习与学习环境相互作用的科学，侧重于环境对学习者学习的作用，其生态位为教育与学习者之间相互作用的部分，并且自主学习具有相互联系、动态变化和持续发展的生态特性。
关键词 自主学习 生态意蕴 生态位 生态特性
自主学习是当今教育研究领域的一个重要课题，它的研究起源于上个世纪50年代，从20世纪90年代以来国外自主学习的理论和应用研究空前繁荣，而国内的自主学习研究始于上世纪90年代中期，其研究成果层出不穷，日渐丰富。然而在之前的研究中，国内大多数学者只在已有的几个理论框架中对自主学习进行探索，这包括建构主义学习理论、人本主义心理学、认知心理学等，这类研究在理论上基本已经达成一致，很难再有进一步的创新，其在教学实践的应用效果也不是很理想。出于一种探索，笔者试图从教育生态理论的视角来分析自主学习，即用全面的、联系的、公开的思考方式[1]，考量与审视自主学习的生态意蕴与生态特性，以期从理论层面为“自主学习生态模式”的构建提供有益的参考与启示。
一、解析自主学习的定义之争
自主学习概念“原属于教育哲学的范畴”[2]，主张教学不是为了“教”，而是为了“不教”，即让学习者自己学会学习。这种思想在教育界引起了很大的反响，影响了教育的各个方面，并且后来这种思想被教育中各个学科广泛应用，形成各个学科的一种方法论。但是国内外学者始终对自主学习的定义没有达成共识，笔者对自主学习定义的不一致性作如下解释：从整个教育生态来看，自主学习的研究内容包括横向和纵向两个方面。就横向而言，自主学习会涉及学习者（即学生）、教育者（即教师）、教育机构（即学校）、教育政策制定部门（即教育部、教育厅、教育局等）这些教育内部方面和经济、政治、科技、文化等教育外部方面。例如自主学习作用在教育政策制定部门就是对治学的影响，作用在教育机构就是对办学的影响，作用在教育者身上就是对教学的影响，作用在受教育者身上就是对求学的影响。就纵向而言，自主学习作用在每个横向方面内容时会涉及理念、模式、方法、策略等不同纵深，为此对学习者、教育者、教育机构或教育政策制定部门的研究会涉及不同目的、过程与环节的研究。目前国内外对自主学习教育外部方面研究较少，多集中在教育内部各个方面，而对教育内部的教育政策制定部门、教育机构研究较少，多数研究教育者和学习者，其中以研究学习者最多。因为学者们只是研究了自主学习的其一或其二，正如盲人摸象，为此有关自主学习的定义也没有一个统一的说法。但是“这种情况并不意味着混乱”，也“不是一件坏事，反而是件好事”，它正“表明了自主学习本身的重要意义已经引起了广泛的注意，预示着对其进行研究的方面和成果会更加全面”[3]。
二、自主学习的生态意蕴
1.自主学习内涵界定
如何用统一的定义来阐述自主学习？教育生态理论或许可以给出一个解决方案。教育生态学是研究教育与教育环境相互作用的科学，那么在教育生态思维下自主学习又是研究什么与什么相互作用的科学？正如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自主学习认为学习者学会如何学习比学习者学会了什么更重要，自主学习探求学习者在所处学习环境中如何让自己更好地学习。换言之，自主学习是研究学习与学习环境相互作用的科学。也就是说，它研究学习者与学习者学习环境之间关系的科学（可谓之为“学习生态学”），这包括学习者如何利用学习环境和学习环境如何促进学习者学习两个方面。这里的学习环境可分为学习者内部环境和学习者外部环境，其中学习者内部环境为学习者的观念、认知、心理、情感等，学习者外部环境为教育者、教育机构、教育政策制定部门、经济、政治、科技、文化等，其中教育者、教育机构、教育政策制定部门为教育场景内的外部环境，经济、政治、科技、文化等为教育场景外的外部环境。概言之，自主学习研究学习者如何利用自身的内部环境和外部环境来学习，以及学习者内部环境和外部环境如何反过来促进学习者学习两个方面。
2.自主学习的生态位
在解析自主学习涵义的基础上，自主学习与教育生态的关系也就不难分析。首先自主学习是教育学范畴的概念，它一定属于教育生态的一个方面，那么自主学习是教育生态的哪一方面？自主学习在教育生态系统下的生态位是什么？教育生态研究十分复杂，它包括教育生态系统与周围各种环境要素的关系，以及教育生态系统内部的各种环境要素与教育生态主体之间的关系。随着教育生态研究主体的变换，教育生态研究的内容也有所不同，例如教育生态研究的主体可以是学习者（的学习）、可以是教育者（的教学），可以是教育机构（的办学），也可以是教育制定部门（的治学）。当选定一个研究主体时，研究者再确定一个特定的研究环境，进而探究该研究主体与特定环境中复杂的生态因子间的相互关系。那么自主学习是以什么为研究主体，以什么为研究环境，探究什么样的关系？正如前文所说，自主学习是研究学习者与学习者学习环境之间的相互作用，也就是以学习者（的学习）为教育生态主体来研究教育与教育环境的相互关系。自主学习侧重教育与教育内部环境中学习者之间相互作用的部分。当研究学习者如何接受教育时，就是研究学习者与学习者内部环境的相互作用，即学习者与学习者观念、认知、心理、情感等之间的作用；当研究教育如何促进学习者学习时，就是研究学习者与学习者外部环境的相互作用，即学习者与教育者、教育机构、教育政策制定部门等的相互作用。换言之，自主学习是以学习者（的学习）为教育生态的研究主体，其特定的研究环境包括学习者内部环境与学习者外部环境，例如学习者动机或者教师等，进而探究学习者（的学习）与学习者内部环境以及学习者外部环境中复杂的生态因子间的相互关系。
3.再议自主学习的“环境说”
与之前的自主学习定义相比，教育生态理论视域下的自主学习更侧重于环境对学习者的作用。华维芬曾综合了中外学者对自主学习的研究，把自主学习的定义大致分为“能力说”、“环境说”、“责任说”和“综合说”四类，其中“环境说”认为“在任何一种学习环境中”，学习者要完全负责自己“所有有关学习的决定和决定的实施”，同时“促进学习自主最重要的就是为学习者提供环境和机会使其拥有某种程度的独立”[4]。除此之外，Littlewood也曾指出只有在“理想的促进性环境”下的学习才是真正的自主学习，“通过给予每个学习者理想的学习环境，最大限度地发挥个体的主观能动性的自觉、自主的学习”[5]。我国外语研究者也提出外语学习中的自主学习是“学习者外部环境和内部环境协调统一的结果”，外部环境是“由教师、教学设施和语料构成”，内部环境“蕴藏着学习者的态度和能力”[3]。国内外这些学者们从“环境说”的视角来定义与审视自主学习，这构成了自主学习研究中必不可少的部分。本研究认为生态学是研究“与其环境的关系”的科学，教育生态理论视域下的自主学习是自主学习“环境说”的一个有力的支持者和佐证者，它不但从教育生态思路入手表明了学习环境对自主学习的重要作用，使自主学习的定义与“环境说”不谋而合，有所呼应，而且它对自主学习的“环境说”给出一个合理的推导，并在这个路径下有所解读。
三、自主学习的生态特性
自主学习作为教育生态系统的一个组成部分，它自身具有很强的生态特性，具体表现为相互联系、动态变化和持续发展三个方面。
1.相互联系的学习过程
自主学习要求学习者与学习环境相互联系，主要体现在自主学习要求学习者与学习材料互动、与同伴合作、与教育者交流、与教育机构对话四个方面。首先，自主学习要求学习者与学习材料建立联系。学习者在与学习材料建立的联系中建构知识的意义，即把新知识及其结构内化为其内部的认知结构。其次，自主学习要求学习者与学习伙伴协作学习。个体不可能在一个分享的世界内独自建构出有意义的学习成果。为此自主学习者除了具有独立精神，也必须具备合作精神。正如Hurd&Lewis所说，自主并不等同独立，自主比独立更强调个体间的交互性[6]。再次，自主学习要求学习者在学习过程中与教师等知识层次比自己高的人充分交流。学习者的发展有学习者的现有水平和学习者可能的发展水平两个水平，而这两个水平之间的差异被称之为“最近发展区”。学习者可以在教师的帮助下超越最近发展区而达到下一发展阶段的水平，甚至进行下一个发展区的发展。最后，自主学习要求学习者与教育机构对话。学习者通过与教育机构的积极对话来改变自己所处的教学环境，例如资源的分配、政策的倾斜等。自主学习使学生学会质疑、批判已有权威结构、对学习环境拥有更多的控制。总之，自主学习不是一种孤立的学习，而是一个要求学习者与教育环境如学习材料、同伴、教师以及教育机构等不断交互联系的过程。
2.动态变化的学习过程
自主学习符合教育生态动态变化原则。首先，自主学习不是一个绝对的概念，而是“具有程度差异的概念”[7]。它不是一个有或无的问题，而是一个多少强弱的问题。由此可见，自主学习能力的培养不可能一蹴而就，它是从低级到高级渐进发展的动态的、变化的过程。另外，自主学习由于学习者的个体差异而呈现出不同变化。正如一千个学习者，就有一千种自主学习方式。自主学习涉及学习者的心理变化，从本质上说它是“学习者对学习过程和学习内容的心理关系问题”[8]。因为学习者在意志、性格、动机、归因、自我效能感等心理方面的个体差异，所以他们不可能使用同一种方式进行学习。最后，自主学习随着环境的更迭出现不同变化。从微观角度来说，学习者的今天与昨天，甚至白天与晚上所处的学习环境都不一样，学习者需要不断调节学习状态来适应变化的“微”需求；从宏观角度来说，学习者面临的阶段性大环境不同，例如学习者从学校到职场的学习环境发生改变，这要求学习者不断调节自己的学习方法，而学习者每一次调节之后，新的变化便接踵而至。总之，自主学习不是一个静态的、一劳永逸的过程，它是一个不断前进、永远变化的动态过程。
3.持续发展的学习过程
自主学习促进学习者能力的持续发展，主要体现在自主学习使学习者“愿意学习”和“学会学习”两个方面。一方面，自主学习使学习者“愿意学习”。自主学习是“一种学习态度”，是“学习者对自己的学习做出决策的责任”[9]。学习者的持续发展是以学习者的学习态度为前提。它使学习者从“要我学”的外在需求转到“我要学”的内在需求，从“苦学”的消极态度转到“乐学”的积极态度。只有学习者发自内心地愿意学习，学习者才有可能采取积极有效的学习行为，这无疑为学习者的持续发展提供了先决条件。另一方面，自主学习使学习者“学会学习”。自主学习教会学习者“一种独立学习的能力”[9]，这种能力包括确定学习目标、确定学习内容和进度、选择学习方法和技巧、监控学习过程、评估学习效果。学习者的学习能力使学习者可以不依赖教师而独立完成学习任务。学习者不仅能在学校课堂环境内学习，也能在除学校课堂之外任何环境中进行自主学习，最终实现学习者的学习过程持续进行、学习者的能力持续发展的目的。总之，自主学习不是一个仅立足于即时教学环境下学习成果的学习过程，而是一个真正地出于考虑人未来发展需要的学习过程，自主学习使学习者获得学习的动力与能力，进而为学习者的持续发展提供有力的保证。
参考文献
[1] 范国睿.教育生态学[M].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2000.
[2] 高吉利.国内外语自主学习研究状况分析综述[J].外语教学，2005（1）.
[3] 张殿玉.英语学习策略与自主学习[J].外语教学，2005（1）.
[4] 华维芬.学习者自主“探析”[J].深圳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02（2）.
[5] Littlewood，W.Defining and developing autonomy in East Asian contexts[J].Applied Linguistics，1999（1）.
[6] Hurd，S.&Lewis，T.Language Learning Strategies in Independent Setting[M].Toronto：Multilingual Matters，2008.
[7] 朱玉梅.语言学习中的自主学习[J].外语学刊，2007（5）.
[8] Little，D.Learner Autonomy：Definitions，Issues and Problems[M].Dublin：Authentik，1991.
[9] Dickinson，L.Autonomy and Motivation：A Literature Review[J].System，1995（2）.
[作者：任欢欢（1983-），女，辽宁葫芦岛人，渤海大学大学外语教研部讲师，硕士。]
【责任编辑 孙晓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