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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幻灭后的自我救赎与心灵回归

    时间:2021-03-02 07:54:23 来源:达达文档网 本文已影响 达达文档网手机站

    【摘 要】《重访巴比伦》是20世纪美国著名作家F.S.菲茨杰拉德的优秀短篇小说,讲述了美国人查理·J·威尔斯重访巴黎,想从妻妹那里要回女儿合法监护权的经过。文中查理的“重访巴比伦”,既是对过去放纵挥霍的忏悔与赎罪,也象征着传统伦理道德与价值观念的回归。通过查理的“重访巴比伦”,菲茨杰拉德不仅对20世纪20年代美国人肆意享乐、不负责任的生活方式进行了反思,还探索了美国人在经历了经济大萧条和“美国梦”的幻灭后,向传统伦理道德回归的渴望和可能性。

    【关键词】菲茨杰拉德;《重访巴比伦》;幻灭;自我救赎

    中图分类号:I106.4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7-0125(2017)10-0247-02

    《重访巴比伦》是美国20世纪著名作家F.S.菲茨杰拉德(Francis Scott Key Fitzgerald,1896-1940)在世时出版的最后一部短篇小说集《清晨的起床号》(Taps at Reveille)中的一篇。相较于菲茨杰拉德的前3部短篇小说集,这部集子在出版时所获得的关注要少得多。因为它出版于1935年,当时的美国经历了经济大萧条,读者和评论家都不再对爵士题材感兴趣。然而,随着对菲茨杰拉德作品研究的深入,这部短篇小说集的文学性、思想性和艺术价值被越来越多的人所认可,被公认为菲茨杰拉德短篇小说集中艺术成就最高的一部,尤其是其中的短篇《重访巴比伦》,被很多评论家交口称赞。詹姆斯·格雷就曾在《圣保罗电讯报》(1935年3月20日)撰文推崇《重访巴比伦》,认为它是“《夜色温柔》的回响”。 [1]41

    《重访巴比伦》叙述了美国人查理·J·威尔斯重访巴黎,想要回女儿合法监护权的经过。35岁的查理是在布拉格经商的美国人,他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巴黎,想从妻妹玛里恩那里要回9岁女儿奥诺丽亚的合法监护权。在股票暴涨的时候,查理曾经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过着挥金如土、纵酒狂欢的生活,直到股市崩溃,失去了一切。查理曾在一次暴风雪的夜里,把妻子海伦反锁在大门外,使她无助地徘徊在大街上。这件事使玛里恩对查理无比憎恨仇视,尽管海伦后来因心脏病去世,玛里恩却认为查理对姐姐的死负有很大责任。海伦死的时候,在股市中失去了一切的查理同意将女儿的监护权交给玛里恩。但现在,他已经改邪归正、事业重新起步,决心接女儿到布拉格与自己一起生活。虽然玛里恩对查理充满敌视和不信任,但看到他洗心革面,只得同意他带女儿走。正当查理快乐得无以复加时,他昔日放纵时期的一对朋友却不请自来,使他在玛里恩面前辛苦营造起来的形象毁于一旦。玛里恩不放心把奥诺丽亚交给查理,决定再往后延六个月。

    通过查理的“重访巴比伦”,菲茨杰拉德不仅对20世纪20年代美国人肆意享乐、不负责任的生活方式进行了反思与忏悔,还探索了美国人在经历了经济大萧条和“美国梦”的破灭后,向传统伦理道德回归的渴望和可能性。

    一、从经济繁荣到经济大萧条

    20世纪20年代,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后的美国迎来了经济繁荣、物质充裕的时代。在以实现“金钱梦”为主要奋斗目标的“美国梦”的刺激下,很多普通人也趋向于追求金钱、财富和物质上的成功。一些像查理那样的幸运者,在股市中一夜暴富,拿着大把的钱去肆意挥霍,过着奢靡享乐的生活。然而,接下来的1929-1933年,美国经历了一场犹如噩梦般的经济大萧条。1929年紐约华尔街股市崩盘,由此揭开大萧条的序幕。“到1933年,整个1920年代的繁荣被一扫而光,‘……失业了,到处找工作也是枉然,鞋子已经磨破,衣服越穿越褴褛,家具和小摆设典当殆尽,饭桌上看不到肉的影子……用空包装箱搭起的棚屋区如雨后春笋般出现在美国各个城市四周,比比皆是,无家可归的人们蜷伏其中,沦于行乞的苦境。’”[2] 从经济的空前繁荣一下子跌落到大萧条的深渊,这场经济巨变给美国人留下了痛苦的记忆。

    在“爵士时代”,人们肆意享受金钱带来的乐趣,以金钱为中心的价值观迅速蔓延,传统的伦理道德与价值观念四分五裂。而在经历了大萧条之后,美国人开始反思,意识到金钱至上让他们低估了许多美好东西的价值,转而开始向传统的伦理道德回归。菲茨杰拉德亲历了这一大起大落的年代变迁,深刻地体验到了其中的情感变化,于是,他以痛定思痛的心情创作了《重访巴比伦》这篇小说,揭露了金钱至上观念对传统伦理道德的冲击,以及对人心的腐蚀,真实地展现了以查理为代表的美国人,对曾经放荡、挥霍、不负责任的生活方式的反思。

    二、在金钱支配下纸醉金迷的生活方式

    在投入到股票市场之前,查理曾经数十年如一日地辛勤工作。然而,股票带来的一夜暴富,却使查理不再看重辛勤工作,于是他辞了职,加入到追求享乐的人群中。他在经济大萧条前过着挥金如土的生活,整日与一群“朋友”厮混在一起寻欢作乐,弃道德感和责任感于不顾。“将海伦锁在门外可以说跟他平素的生活习性完全不合,但是偷脚踏车这件事可就不同了——那可是许多类似事件中的一件而已。多少个星期,多少个月的时光,是在这种完全不负责任的状况下消散得无影无踪的呢?”[3]189彼时,金钱使查理迷失了自我,丧失了责任感,忽视了弥足珍贵的情感。

    然而,“让金钱主导生活,以欲望统治心灵,放弃传统道德价值的繁华背后,事实上是道德的毁灭与精神的崩溃”。[4]奢华的生活和物质的享受并没有给查理带来更好的生活,传统道德的土崩瓦解使查理感受到了精神上的空虚、迷惘和彷徨。多年以后,查理才意识到,他低估了亲情和家庭的意义,在繁荣之中,他失去了一切渴求的东西。随后的股票暴跌,查理失去了更多东西,除了钱财外,还因肉体和精神的崩溃住进了疗养院,进而失去了妻子、孩子和家庭。这次毁灭性灾难使查理彻底清醒了:“即使以最任性挥霍的观点来说,它们(金钱)所带来的意义,就像查理所奉献给命运的其他许多应当珍惜却无法记起的事物一般,只是让此时此刻的他,对那些永难忘怀的记忆——他的孩子离开了他的怀抱;他的妻子逃离了他,躺在佛蒙特的墓穴之中——更加刻骨铭心而已。”[3]174历经幻灭之后的查理痛定思痛、重整旗鼓,开始寻求自我心灵的救赎,以及传统伦理道德的回归。

    三、幻灭后的自我救赎与心灵回归

    渴望以金钱和享乐来获得幸福的梦想破灭之后,查理开始反思过去的自己,审视自己的人生观与价值观,并回归传统的伦理道德。

    首先,查理克制劣习,回归勤勉,进行自我救赎。他到布拉格经商,担任两三家公司的代表,工作努力,上司对他的表现非常满意。他改变了很多,对饮酒非常谨慎,每天饮酒从不超过一杯。到巴黎后,查理经过他曾经消磨过无数时光与金钱的布里克托普酒吧,却没有进去;紧接着他又发现一家以前经常聚会的场所,在不经意地探头往里望时,侍者向他走过来,他却只是望了一眼又迅速退了出来,极力克制着想喝上一杯的念头。即使在得知不能带女儿走时,他也不再借酒消愁,坚持不再多喝一杯。与昔日的暧昧同伴罗兰相遇后,尽管感受到了罗兰的热情和诱人的魅力,查理却不为所动,因为此刻“他的旋律是为了不同的人演奏的。”[3]177

    其次,查理重新认识到亲情和家庭的重要性,渴望重建家园,和女儿生活在一起。“现代社会中不管人在家或离家,在某种程度上都已经疏離了家或是失落了家园,这种疏离和失落造成对原本意义的家的怀旧情绪。”[5] 因此,查理“多么期盼时光能倒回一个世纪以前,那样他就可以再次从心底仰赖那些曾被视为永恒不变的珍贵事物。”[3]172为了抚养女儿,他已经租好一间新公寓,一切安排妥当。妻妹玛里恩的家尽管简朴,然而它是一个家庭,一家人团聚在炉火旁,小孩感到安全和受重视,双亲认真严肃、细加呵护。这一景象使查理感到很温暖,更加剧了他想和女儿生活在一起的愿望。为了能够顺利赢回女儿的合法监护权,他对玛里恩的冷淡和挖苦一再忍耐,抑制自己的愤怒,展现出一个洗心革面的罪人应有的谦和态度。女儿成了查理最重要的精神慰藉,“只要一想到奥诺丽亚:想到星期天买东西给她,想到和她说早安,最后想到她会在晚上出现在他的家里,查理的心就像是被救赎了一样振奋到五点。”[3]189即使未能如愿要回女儿的监护权,查理也不再借酒消愁,“现在,他心中只有他的孩子;除了这件事以外,再也没有任何事情能让他感到美好了。”[3]195尽管暂时没有成功,但查理会继续努力,赢回女儿、重建家园。

    四、结语

    菲茨杰拉德的很多作品与其个人经历和生活密切相关,《重访巴比伦》也不例外。在查理的身上,可以清晰看到菲茨杰拉德的影子,“他不仅是他的主人公,还是另一个自我。”[6]409作为美国20世纪20年代“爵士时代”的开创者,菲茨杰拉德一度像查理一样,过着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生活。然而,作为一位深具社会观察力和道德良知的文学家,菲茨杰拉德也敏锐地觉察到了纵情狂欢的繁荣表象下所掩藏的精神危机与伦理危机。彼时的菲茨杰拉德内心充满了犹疑与彷徨,却缺少一个清晰的伦理道德体系框架。直至他自己亲历了美国从经济大繁荣到经济大萧条这一转折及“爵士时代”的陨落,才体会到了“美国梦”的虚幻,感受到传统伦理价值的可贵。查理的“重访巴比伦”,既是对过去放纵挥霍的忏悔与赎罪,又是对传统伦理道德与价值观念的回归,同时,也是菲茨杰拉德自身的一次道德信仰的回归。菲茨杰拉德通过查理在“重访巴比伦”中的精神追寻,也向人们传达了他所倡导的价值观。这种对自我救赎的尝试、对人生价值的追寻,使《重访巴比伦》在艺术魅力之外又增加了伦理价值,感人肺腑、震撼心灵。

    参考文献:

    [1]程锡麟.菲茨杰拉德学术史研究[M].南京:译林出版社,2014.

    [2]陆甦颖.胡佛与美国1929-933年大萧条——重评胡佛的反萧条措施[J].华东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2(01).

    [3]菲茨杰拉德.重访巴比伦[M].柔之,郑天恩译.北京:文化艺术出版社,2010.

    [4]周佳,周昕.“美国梦”破灭后的心灵回归——《重访巴比伦》的文学伦理学解读[J].海南广播电视大学学报,2009(03).

    [5]曹晖.美国20世纪50年代追寻小说主题研究[D].郑州大学,2011.

    [6]程锡麟.菲茨杰拉德研究文集[C].南京:译林出版社,2014.

    作者简介:

    周琳琳(1981-),女,河南平顶山人,硕士,三亚学院人文与传播学院副教授,研究方向:比较文学与世界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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