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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世纪的推手

    时间:2020-03-27 07:56:54 来源:达达文档网 本文已影响 达达文档网手机站

    摘要:马来(西)亚华文儿童文学自1920年发轫以来已有90年的历史,然而在当地华人文坛上却一直不受重视。时至今日,仅有小部分的作者在默默耕耘。囿于边缘化的文学地位与复杂的出版机制,马来西亚的华文儿童文学发展仍处于缓慢甚至停滞的状态。现以资深老作家年红为研究对象,分析其一生的儿童文学活动与理论思想,从文学内部和外缘因素两个方面来探讨其在马华儿童文学领域中所扮演的角色。

    关键词:马来西亚;华文儿童文学;年红

    中图分类号:I106.8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6-0677(2012)3-0071-08

    一、年红与马来西亚华文儿童文学

    马来西亚华文儿童文学虽然发轫于上世纪20年代,但经历太平洋战争和新、马分家后,儿童文学一直处于萌芽状态,迟至70~80年代才开始活跃起来。50年代,马来(西)亚的儿童读物、文学创作和文化出版事业,因为英殖民政府限制中国大陆出版品输入,结果香港和台湾的书刊大量涌进,严重打击当地市场。至于从事儿童文学创作的一批作家,如:年红、马汉、谢倬荣等,虽然坚持写作,但都因当时的时局低迷而难起作用。1969年,南马文艺研究会成立,身为主席的年红带领成员马汉、梦平、梁志庆等积极推动儿童文学创作与活动,加上后来的爱薇、方理、艾斯、碧枝等作家之参与,协力主办文艺营、儿童文学创作比赛、出版少年儿童丛书,马华儿童文学的发展总算有了起色。另一方面,不少出版团体和机构也推出一系列的少儿读物,如:《少年周报》、《青苗周刊》、《知识报》、《中学生月刊》、《彩虹少儿丛书》、《学海周刊》等,这些都产生了相当大的影响力。尽管马华儿童文学已开始引起关注,但这块园地仍然有待充实发展。本文将以马华儿童文学的重要推手年红作为研究对象,探讨其文学活动与理论思想在马华儿童文学领域中所扮演的角色。

    年红,原名张发,1939年12月15日生于马来亚柔佛州麻坡。麻坡中化中学高中毕业后,入日间师训学院,从事华文教育工作与文学创作约50年。年红是马来西亚文学界长期活跃的重要人物,特别是在儿童文学方面。他曾任华文教师、小学校长、马来西亚国语研究协会总秘书、马来西亚写作人(华文)协会副主席,目前为南马文艺研究会会长、国家语文局各民族作家活动咨询委员、马来西亚翻译与创作协会副主席等职。年红的创作范围和形式丰富多元,包括小说、散文、诗歌、寓言、广播剧本等,其儿童文学方面的成就与贡献更是有目共睹,举足轻重。虽然如此,儿童文学在马来西亚的华人文坛上一直不被重视,数十年来仅有极小部分的作者在默默耕耘,囿于边缘化的文学地位与出版机制的复杂因素,马来西亚的儿童文学急需得到海内外各界的关心,并协助其进一步提升与发展。

    年红可说是少数长期关注马华儿童文学发展的作家,他积极参与创作活动,更对儿童文学现象进行系统性分析和评论。这位全方位的文化工作者,身兼教师、校长、作家、评论人、文学团体主席、编辑、翻译家等职务,凭借着数十年来的各种行政、教学与写作经验,加上对马华儿童文学的无限热忱,成为首位对马华儿童文学发展现况进行全面性分析并提出建设性观点的评论人。在评论集《儿童文学四十年》里,年红对马华儿童文学的发展充满忧思与期望,多次呼吁各界的关注和参与。①他认为,马来西亚的儿童应该拥有属于本土、呈现本土风貌、符合本土民情的读物,而不是一味搬用外国或中国传统民间故事。综观年红对马华儿童文学的发展现况之观感与参与,可以从文学内部和外缘因素两个方面来谈。

    二、文学内部的反思与建构

    马华儿童文学的发轫与中国南移知识分子的渊源甚深,“五四”新文化运动的影响更使其发展历程和中国现代儿童文学的情形相似。马华儿童文学也经历了译介外国儿童文学、理论思想,以及模仿、改写外国作品的运动过程,只是其活动的规模和影响远远不及“五四”时期的儿童文学改革运动。在先天与后天条件皆不足的情况下,马华儿童文学的内部原素迟迟未得关注,长期停留于落伍、刻板的传统书写模式,而年红却以老作家的身份,对本土儿童文学作出客观的反思与评论,为原本苍白而贫瘠的马华儿童文学评论史拓荒。

    (一)作家、作品的素质应提升:年红一直感叹大部分马华文学工作者和写作人藐视儿童文学,认为那是“小儿科”、“下脚料”,不愿涉足。深具远见的年红提醒这类马华写作人应参与创作,关怀儿童文学的发展,因为儿童文学是马华文学的一部分,是培育日后接班人的重要基石。

    虽然渴盼更多马华写作人摒弃成见参与创作,但年红却绝不忽略作品的素质要求,他客观地批评一些作者在儿童文学方面的专业知识不足,作品无法吸引和符合孩童的阅读需求。②这也是导致本土儿童出版品无法赢得消费者青睐的主要原因。他认为,儿童文学创作者应多关注国内外的儿童文学发展,如:了解儿童文学的分类与写作技巧、儿童心理学等,加强本身的专业修养,提升写作水平。然后,再建立起具有本土特色的马华儿童文学,可以尝试的方向包括:1. 在题材方面应加以开拓,大胆及深入地反映各民族共同的生活面貌;刻画新一代彼此间的情谊和心态;全面描绘城市和乡村人民的不同生活情趣。2. 写作手法要创新,勇于尝试不同的写作技巧,特别是突破传统写实主义手法,如:科学小说、动物小说、惊险或历险小说,便是可以加强发挥的文类和题材。3. 主题思想方面,可倾向提倡人间的爱,爱己爱人、亲情、友爱;反映社会面貌,提出社会问题,如环保;以及强调促使少年儿童认真看待多元种族社会中亲善与谅解的重要性。③

    尽管年红的写作手法倾向写实派,但他却不抗拒其它富有创意的艺术技巧,更坦言马华儿童文学应突破传统的写实主义和说教色彩,“多向化”的题材、体裁和写作技法是他对本土儿童文学的展望。

    年红也很赞成中国学者洪汛涛的看法,认为民族特色,不但包含国家的气派,同时也具备地方色彩和民间风味。要拓展东南亚华文儿童文学,就不能不回到现实的生活中,去反映出时代和民族的风貌,并描绘出纯洁明净的儿童世界。④理想的儿童文学创作,应达到“三美”(形象美、意境美和含蓄美),体现思想性、时代性、民族性、趣味性、真实性、艺术性,以及现代化、本地化、健康化、大众化等精神。⑤

    在要求别人的同时,年红也不忘严以律己,因此他勇于进行多样化的尝试,在儿童文学创作上寻求突破。在文类上,他写过童诗、童话、儿歌、朗诵诗、少年儿童剧作、少年小说、微型小说、幼儿文学、寓言、民间故事改编、散文与评论;在题材上,他与时并进,力求体现多元性、民族性和国际性色彩的内容,包括描写家庭伦理、民族之间的文化交流与情谊、不同民族的思想价值观、普及化的环保课题、个人自我身份认同以及各种社会问题。在儿童文学方面的叙事技巧上,年红有项特色是很值得一提的,即采用成人角色的介入,来突破“五四”传统以来“以幼者为本位”之叙事观点,兼容长幼主体双向的民主对话来达到各种维度的启蒙作用。这开创了他具个人风格的少儿文学写作特色。例如:《榴莲飘香》、《外公的红跑车》、《爸爸的金龙鱼》、《小卡车》等,成人的角色发挥比例很大,小孩有时反而成了次要角色,但却让小读者尝试从幼者和长者的双重视角体会故事的主旨。

    在儿童文学理论建设方面,年红也意识到要提升当地的写作水平,必须要有坦诚的批评和指正。他建议文学团体可举办讲座或研讨会,华文报刊可定期出版“儿童文学评论专栏”,协助建设儿童文学理论,同时针对作品和出版物提出严肃坦诚而有建设性的批评。而收录了55篇评论文章的《儿童文学四十年》正是年红为马华儿童文学理论开辟先路的第一本论文集。

    (二)理论与实践:年红不仅注意到马华儿童文学发展的重要性,他也是少数注意到儿童文学与华语文教学、华文教育关系重大的马华作家。⑥凭着数十年的教学与写作经验,不断地观察检讨、努力实践,年红长期致力于开发和改革作为教材和课外读物之用的华文儿童文学。他针对马华儿童文学的发展状况,配合当地的华语教学与教材提出了很多个人见解,这些观点和建议并非纸上谈兵,其中有不少已经付诸行动,正影响着整个马华儿童文学界与教育界。

    1. 提倡语言与文学、文化特质并重,适合当地儿童阅读的创作

    在教育界浸淫数十年,年红对马来西亚的教育制度有其独到之见。他指出,由于1983年教育部全面实施强调“读、写、算”的3M制度,华小学校新生面临课外读物短缺的问题。有些出版商赶印了一些“辅助读物”,但这些为了抢攻市场而催生出来的成果大都偏重语文学习,缺少儿童文学特色,未能注重作者的儿童文学修养与素质,使得创作水平良莠不齐。⑦由此可见,年红对文学和语言的区别是有一定认知的。文学和语言虽然唇齿相依,但各自仍有其独立特质。文学形式所能包含和传授的内容,除了语言外,还有文化思想。因此,不论从马来西亚华人(华文)教育界的传统使命——强调语言与中华文化并重——之角度来看,或是从对外华语文教学的角度来看,文学作为语言教学中极为重要的材料是无庸置疑的。

    年红的儿童文学创作一直很重视中华文化的传承、中华民族自我认同感的灌输,故题材多会触及当地华族在传统生活文化、思想观念上的继承或演变。如被编选入华文课本的《一把大雨伞》,描写的便是一个嫌弃父亲给他一把旧式大油纸伞的小孩,如何在校长的开导下,体会到油纸伞象征着祖辈落地生根的坚韧毅力,和父亲踏实不图外表的生活态度。⑧还有一篇寓言《黄色孩儿》,写调色盘上的黄色孩儿,由于不喜欢自身的黄色而羡慕黑色,便偷跑了过去和它们混在一起,结果待黄孩儿想回到自己的母亲身边时,母亲却因为它的颜色不再是黄色而拒绝相认。⑨其中的象征意味颇值得深思。

    另一方面,年红也很重视能够促使多元民族和平共处、互相尊重的意识宣扬,特别是在马来西亚这个多元种族与文化共存的社会、国家,培养国民具有尊重与包容彼此的涵养是很重要的,而这方面的意识宣导和灌输应在孩童成长和受教育的过程中便开始进行。年红在传达尊重与包容的信息时,其对象是开放的:(1)可以是指对各民族之间的文化、宗教、生活习俗和思想价值而言(如:微型少儿小说《人与狗》写一对华人母子对马来邻居持有成见,最后因为共同对一只老狗的保护而互生好感,建立情谊)⑩;(2)也可以指对不分肤色和种族的贫富阶级之间的关系而言(如:《小卡车》写工人无牙伯和老板经理为邻,两家人因为社会和经济地位悬殊而不太往来,后来因为孩子们的一辆玩具小卡车,使两家人放下心头顾忌而互动愉快){11};(3)还有可以指对人与大自然环境之间的关系而言(如:《流花河》写几个异族少年重游儿时旧地“流花河”,竟发现当年清澈的河水已被严重污染,不良发展商还收买当地巫师造谣以吓阻村民接近污染区,结果几个少年合力揭穿“魔鬼河”背后的真相){12};(4)更可以指对人与自己、自我的关系而言(如:《毛毛的羽毛球拍》写小学生迷信名牌球拍可以使自己胜利,最后从失败中认识到自身的实力才是最重要的){13}。

    从整体而言,年红在创作手法与态度上坚持写实主义风格,强调文学性、艺术性与教育性。在创作时尽量从孩童的视角和生活经验出发,并赋予一定的教育意蕴,使儿童文学不流于完全娱乐化或商业化。

    中国学者王泉根在谈到“世界华文儿童文学”时认为,“同源多元”为世界华文儿童文学的共同点,都以华文(汉语)作为表达工具的超越国界的同文同源儿童文学。在共有的语言与五千年的中华民族文化基础上,各国、各地区的华文儿童文学由于不同的社会背景、生活环境、风俗习惯等所提供的不同文学土壤以及受西方文化的影响,在有选择地吸纳中华传统文化精华的同时,表现出各自独特的本土文化个性与现代文明取向,以一种多姿多彩的多元风貌,共同丰富世界华文儿童文学。这些共同的文化渊源、道德审美理想(以儒文化而言),结合各自的本土性与现代性,决定了这些作家和作品的共同追求与特点。{14}显然,不论是对马华儿童文学、少儿文学教材或读物,年红所抱持的少儿文学观是以此为参照和努力方向的。

    2. 开拓多元品种的儿童读物,供儿童不同成长阶段之需求

    (1)不同年龄层、不同学习阶段之文学形式与内容:早期的年红在儿童文学创作上的努力,主要动力来自于教学所需,经验积累后的启发,以及对儿童无止尽的关爱。在略有所成之后,年红仍不断进修,提升自己在儿童文学方面的知识。年红在儿童文学理论方面的研究与评析,无疑严谨度和学术基础都不足。但他却通过大量阅读学者专家、作家,如:中国陈伯吹、蒋风、王泉根、任大霖、洪汛涛,台湾林焕彰、林良、沈谦、林阿绵,以及日本的上笙一郎,等人的理论著作和文学创作,从借鉴中学习,并结合自身的创作经验,发表中肯、有建设性的见解。

    他注意到要建设具有当地特色的儿童文学,就必须先具备一定的学理基础。儿童文学领域包含众多分支,以儿童为对象的文学创作除了要留意各种不同的表达形式,如诗、散文、小说、寓语、童话、儿歌、民间故事、神话传说、儿童剧等,还要根据儿童的各年龄层和学习阶段,提供相宜的教学方法与内容教材。因此,年红利用各种传播渠道,如演讲、授课、论文发表、报刊专栏/社论等形式,介绍并解说各种体裁的儿童文学,加强当地群众对儿童文学的认识,为本土儿童文学理论的建设提供重要的、正确的参照。

    此外,他亦努力推广多元品种的文学创作,包括婴幼儿歌、童诗、幼儿童话创作、少年小说等,特别是严重被忽视的婴幼儿文学,以期使马华儿童文学的发展更趋丰富化与全面化。他认为,幼儿在三岁左右的敏感期就应该接触语言,否则他的语言能力便无从发展。在学习语言过程中,幼儿文学读物扮演着极为重要的角色,故要及早让幼儿学习语言,就须及时提供幼儿阅读的机会。若要进一步锻炼幼儿的语言,则应提供寓教于乐的幼儿文学读物,培养幼儿阅读的良好习惯,这有助于加强其学习语言的能力,同时也可开拓其思考空间。{15}有鉴于此,年红坐言起行,除了陆续发表一系列评论文章推广幼儿文学外,还出版了儿童故事诗集《黄金树》,童诗集《小草》、《龙》、《妈妈留下的》、《老鼠过中秋》、《画一面国旗》;幼儿童话《离群的小海鸥沙沙》,童话寓言集《礼物》,以及婴幼儿歌集《小蚂蚁》、《睡着了》、《宝宝有个鼓》、《小木马》、《小白鹅》、《新的一年又来到》等。这些儿童读物基本上都强调了寓教于乐,透过悉心刻画童心童趣,用适合儿童审美阅读心理和思维特征的方式来进行创作。

    (2)提倡儿童微型小说创作,加强文学性与艺术性浓厚的语文启发:亚洲地区的微型小说从引自西方到逐步发展,到近年来的风行,新加坡和马来西亚可说是两个重要的推动中心。微型小说的篇幅短,结构严谨,故事性强,非常受讲求经济阅读的现代读者喜爱。然而,很多人忽略了以儿童为主体或阅读对象的微型小说之创作,也有市场需求的可能。年红在这方面虽然谈的不多,但却独具慧眼地在一篇文章中专门讨论儿童微型小说这种文类的乐观发展。他认为现代儿童的生活节奏快,课业繁重,导致阅读习惯也改变,太长的作品令人却步,因此能在短时间内完成的阅读文本便很适合他们。短篇小说和微型小说都能“引起儿童的阅读兴趣,也可以充实他们的生活经验,激励他们向上向善,并且引导他们‘以小见大’去认识世界”。特别是微型小说,文长千字左右,具备文学特点,配合适于儿童阅读的写作宗旨(内容生动感人,人物形象鲜明,主题突出,深具教育意义),足以让儿童从阅读中培养起良好的思考和启迪习惯。{16}有感于中、港、台三地的儿童微型小说已有成就,马华文坛在这方面却成果凋零,年红呼吁当地华人作家在为一般的微型小说耕耘时,不要忽略儿童微型小说创作。他的微型小说集《少女图》里,便有不少以青少年读者为对象的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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