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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外华侨:中国抗战另一个大后方

    时间:2021-02-13 07:51:54 来源:达达文档网 本文已影响 达达文档网手机站

    他们游行示威、罢工罢运、踊跃捐款、抵制日货。滇缅公路上有抢运物资的南侨机工在奔波,驼峰航线上有飞虎队的战士们飞越生死线。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客居海外依然义无反顾地担起国难的华侨们,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中默默无闻地奉献着自己。

    1937年,抗日烽火燃起,大批海外华侨在抗日救国的旗帜下打破宗亲、地域的界限,纷纷支援抗战,其中以东南亚华侨数量最多。而在东南亚,以马来亚(地域包括后来建国的马来西亚和新加坡)华侨最为活跃。为此,日军屠杀了数万华侨,手段多样且残忍,包括枪杀、砍杀、活埋、溺亡等。

    捐款

    华侨捐款的热情很高,形成“富商巨贾,既不吝金钱,小贩劳工,亦尽倾血汗”的局面。在新加坡,抗战爆发后,侨领陈嘉庚就带头月捐2000元,并抢先购买救国公债10万元。在南侨总会召开的首届大会上,陈慷慨激昂地说:“有钱不出钱,有力不出力,是对祖国的大不忠!”

    南侨总会全称为“南洋华侨筹赈祖国难民总会”,于1938年10月在新加坡成立,陈嘉庚任主席。它是继欧洲、美洲之后,华侨组建的又一跨国、跨地区的抗日救国总机关。《华侨与抗日战争》一书这样评价它的成立,“形成了相對集中的三大华侨抗日救国组织网络,奠定了华侨抗日阵线的基本格局”。

    在救亡组织的领导和侨领的表率下,捐款活动如火如荼。除了卖花捐和月捐,华侨以各种名义进行捐款,包括节日筹赈、劳军义捐、救急难民、航空救国捐等。

    仰光女华侨叶秋莲变卖家产,得3万多元捐助政府抗战,自己则入寺为尼。她说,“只要祖国战胜,我自己饿死是不妨的。”泰国曼谷监狱200多难侨发起狱中献金,节省500元捐给祖国。马来亚华侨郑潮炯义卖瓜子,走遍南洋,筹款18万元。在吃顿饭只需两角钱的年代,郑不留一分将筹款悉数捐出。

    五邑华博馆副馆长黄志强将这种现象归因为华侨“爱祖爱乡”的情感。广东侨乡文化研究中心刘进说,华侨捐款大多出于自愿。他在大量研究侨批过程中,发现几乎没有人对捐款有抱怨。据《华侨革命史》一书统计,抗战八年华侨捐款,总数达13亿元国币之巨。

    输财助战,是毛泽东对海外华侨支援抗战形式的概括。其中,在“输财”上,华侨还通过侨汇、购买公债等方式支持祖国。“八一三事变”后,国民政府陆续向海内外发行救国公债、国防公债、航空救国券等多种债券,总额达三十多亿元。至1942年,海外华侨购债总数已达11亿元国币,占1/3强。而抗战胜利后,国民政府并未偿还这些公债,实际上等同于捐款。张应龙在搜集史料过程中发现,现在北美的众多侨社组织还能随时拿出当年购买的抗日救国公债,“数量之大,可谓数不胜数”。

    罢工

    1939年2月,旅美华侨统一义捐救国总会(简称旅美救总)发起“禁运军火运动”,抵制美国公司把可以改制成杀人武器的废铁和军需品出售给日本。此后,美国华侨阻运废铁赴日的斗争在美此起彼伏。最终,美国宣布禁止军火物资赴日。

    张应龙教授总结,受客观环境影响,美国的华侨运动比较直接,东南亚地区则比较隐蔽。美国的华侨救亡组织多把“抗日”二字放在组织名称里,而东南亚的团体则会以“筹赈难民”等名义出现。即使在东南亚内部,由于政治关系等因素,华侨运动的尺度和活跃程度也不一。

    在泰国,由于政权亲日,华侨陈德钦感受到的抗日活动相对隐秘。1929年,陈德钦出生于广东省汕头一户贫苦家庭;10岁那年,他去泰国投奔父亲;1943年,参加泰国反日大同盟,组织工人罢工并破坏日军军工厂。

    当时,日本国内物资缺乏,加上运输线受同盟国潜艇袭击,日本在被占领国开办了如电机厂、皮革厂、缝衣厂、食品厂等军用工厂,以满足战争需求。陈德钦知道破坏军工厂的风险,但他也懂得抗日报国的道理。据陈德钦回忆,日本军工厂的中国工人想了不少办法搞破坏。有个码头工人在运送子弹时,故意将肩上的一箱子弹抛入水中,结果被日军发现,最终被打死;给日军做皮鞋的华侨工人,会故意将盐缝入鞋底。盐遇水即溶,一来不留痕迹,二来可以腐蚀,从而缩短鞋的使用寿命。

    1944年1月,泰国曼谷七家皮革厂数千工人罢工。名义上要求提高工资,实际是为中断其军需品供应。在这场罢工中,陈德钦是纠察队小队长,负责阻止破坏罢工的工人。罢工对工人来讲,意味着失去经济来源。当时为使罢工奏效,罢工指挥部决定给不上班者发放生活费。但即便如此,依然有人想去工作。对付这类人,陈德钦所在的纠察队自有办法。

    一般来讲,先由一位躲在暗处的皮革厂工人指认依旧上班的同事,然后守在电车站附近的纠察队便会上前阻拦。先是劝说,晓之以情、以理、以利;劝说不成,就动武。为避免暴露,惩戒的武器不是刀棍,而是甘蔗。陈德钦给记者介绍甘蔗的好处,“能打人,还能伪装。万一日本的宪兵队或警察来,就装作在啃甘蔗。”

    黑眼镜也是纠察队的标配之一,这是因为纠察队不能明目张胆佩戴袖标,便用黑眼镜作为标识。这场罢工坚持了半个月,在工会认为达到目的后,宣布撤回各路纠察队。1946年,陈德钦回国加入闽粤赣边纵队,参加解放战争。

    服务生命线

    抗战期间,海外华侨回国参战者不在少数。据国民政府广东侨务委员会1946年统计,归国参战参军的粤籍侨胞有4万余人。他们或直接参战,或参与救护队、机工团、记者团、歌剧团等形式多样、大小不一的回国服务团体。广东省华侨博物馆馆长王明惠介绍,其中最著名的要数南侨机工和飞虎队。“这两支队伍,一个在地上,一个在天上,但都维系着中国抗战的生命线。”

    南侨机工全称为“南洋华侨机工服务团”,由三千多名汽车司机和修理工构成。抗日战争爆发后,日军封锁沿海。广州失守后,滞留在香港的两万多吨军火,必须从新建的滇缅公路运入,但这条公路穿江越谷,地势险要,唯有熟练驾驶员方能驾驭,国内奇缺此类人才。招募公告传至海外,南侨总会积极响应。自1939年2月至7月,先后有15批华侨回国服务。

    现年90岁的张伟民是广东省唯一一位健在的南侨机工。他说,“那时我们对日本人的侵略都義愤填膺,大家都是冒着不怕牺牲的精神回国,回国前也没有想过后果。”和张伟民一起投身卫国洪流的南侨机工,来自南洋各地,从事各种职业。马来亚女教师白雪娇决心报国参加南侨机工队伍。为瞒过父母和家庭,她特地化名施夏圭。在给父母的告别信中,她说:“家是我所恋的,双亲和弟妹是我所爱的,但破碎的祖国,更是我所怀念热爱的。所以虽然几次的犹疑踌躇,到底我是怀着悲伤的情绪,含着辛酸的眼泪踏上征途了。虽然我的力简直够不上沧海一粟,可是集天下的水滴汇成大洋。我希望我能在救亡的洪流中,竭我一滴之微力。”

    滇缅公路上行车艰难,需过三关:翻车、瘴气和日军轰炸。在一千多公里的公路上,没有宿舍和休息站,机工们困了就睡在车上,病了就咬牙挺着,车半路抛锚或水箱没水更是家常便饭。有一次,张伟民开着大卡车,从昆明运送物资前往下关。因为当时山谷里刮大风,黑灯瞎火的,他的车一不小心就撞到了一堆原木上,还把旁边蹲着吃饭的人撞飞了,所幸只受了轻伤。

    1942年,滇缅公路被日军切断。三千南侨机工,约1/3死在滇缅公路上,1/3回到海外,1/3留在国内。在抢运战需物资的这段时间里,他们平均每日输入量达300吨以上,被誉为滇缅公路上的“神行太保”。

    和滇缅公路同样具有“输血”作用的,还有“驼峰航线”。在开通的三年多时间里,驼峰航线向中国输送了70万吨急需物资和3万多人,被誉为维持抗战的空中“生命线”。

    “飞虎队”司令陈纳德妻子陈香梅在接受采访时说,有一千多名在美国应征入伍的华侨青年,被编入美国第14空勤大队(即“飞虎队”),来到中国战场支援作战。他们大多祖籍是广东。中国华侨历史学会理事梅伟强说,在“飞虎队”中,绝大部分地勤人员都是华侨。

    2007年,一队华侨从美国来到广东省五邑华博馆,当时由华博馆业务部副主任蔡晓敏陪同。这些历经风霜的老人,就是曾经往返于“死亡航线”上的飞虎队队员。参观中,她发现一位老人突然跪倒在地。起初,她以为是老人体力不支,正要上前帮忙,却看到令她难忘的一幕,那位老人神情庄重,跪地后,俯下身去,亲吻地砖,用台山话说,“我终于回来了”。

    “从这一幕看得出华侨对祖国的深厚感情。”几天后,蔡晓敏在华侨博物馆里又一次看到了这群老人,原来他们想在离开前再来参观一次。一位老人动情地说,“看一遍,不够;离开前,再看一遍。”

    (《南方周末》 2015.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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