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宋元时期中国海洋商贸中心泉州发展历程中德化窑瓷器的伟大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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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永超
中图分类号：K876.3 文献标识：A 文章编号：1674-1145（2020）06-131-02
摘 要 在宋元时期的贸易体系中，瓷器贸易作为重要的部分，在促进宋元时期经济发展与对外交流方面发挥了重要的作用。宋元时期，随着海洋贸易的发展泉州逐渐成为沿海重要的商贸中心，其中德化窑瓷器在泉州的贸易体系发展中更扮演着关键角色。宋元代的德化窑瓷器釉色偏白，装饰多样，胎质致密，品质上乘，其作为重要的贸易商品，在外销市场十分畅销，且德化窑规模大，各类瓷器商品种类丰富，是泉州市场上影响十分深远且覆盖面广泛的重要商品，德化窑瓷器对泉州成为世界海洋贸易中心发挥了促进作用。
关键词 宋元时期 海洋商贸中心 商业发展 德化窑瓷器
泉州处于江海交汇的地方，地域上的优势使得泉州的海洋商贸发达，其依托地理优势和内地种类丰富的商品，迅速成为沿海一带重要的商贸和港口城市。宋元时期，封建统治者给予了海洋商贸高度的重视，“市舶之利，颇助国用。”在国家的支持下，泉州逐渐成了经济繁荣、港市兴盛的沿海商贸中心。根据宋元时期的史料《诸蕃志》可知，南宋时期与泉州通商的地区国家多达54个。海外贸易的频繁带来了对中国商品的大量需求，其中德化窑瓷器是重要的商品，其兼具经济价值与文化价值，对泉州的兴盛发展具有重大的影响，德化瓷器大量外销出口，一定程度上打响了泉州港的名声。德化窑瓷器在泉州的发展中作出了重要贡献[1]。
一、宋元时期德化窑瓷器商贸概述
随着陆地贸易逐渐向海洋贸易拓展，海上丝绸之路不断兴盛发展，其中，以瓷器为代表的快消品逐渐成为古代中国海洋商贸体系中重要的产品之一。在宋元时期，海外贸易的发展兴盛带来了對畅销外销商品的需求。宋代将市舶司置于福建泉州，其在政策方面为海洋贸易提供了支持，促进了德化窑瓷器的商贸发展。为满足海外贸易的需求，各大瓷窑逐渐划分了其功能，负责不同用途的瓷器烧制，福建德化窑更作为专门的外销瓷器烧制窑场专门负责烧制外销瓷器产品。作为重要的外销瓷器窑，德化窑在烧制瓷器的数量和质量、艺术特色上同其他窑有着明显的优势，其在海外市场受欢迎的程度更是十分高，其逐渐成为最重要的外销窑。宋代德化窑瓷器的销售地区较广，通过史料发现德化窑瓷器在欧洲、东亚和东南亚地区均有发现，其中东南亚地区曾有大量的德化窑瓷器出土，可见宋元时期德化窑瓷器海外贸易的发展兴盛。宋元时期，泉州港海外贸易兴盛，史料记载有“船舶深阔各数十丈，商人分占贮货，人得数尺许，下以储货，夜卧其上，货多陶器，大小相套，无少隙地。”瓷器同丝绸一样，在宋元时期的海洋贸易中占据了重要的地位，德化窑瓷器从泉州港输出并得以走向世界。
二、德化窑瓷器在泉州海洋商贸中的作用
在泉州的海洋商贸发展进程中，瓷器和丝绸都是重要的货品，而德化窑作为重要的外销瓷窑，在泉州的海洋贸易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番商兴贩用瓷器博易”“以瓷器为货”都表明了德化窑瓷器作为重要的商贸产品，为泉州贸易的发展提供了重要的货物基础。宋元时期的德化窑作为最重要的外销瓷窑，专注于外销瓷器的生产，提供了品类繁多，艺术特征明显、文化价值高的瓷器产品，其丰富了泉州海洋贸易中的产品体系。其次，德化窑瓷器促进了东西方文化的互动与交流。德化窑瓷器作为重要外销品，经久不衰，是各类瓷器中的上乘品，其艺术特色明显，在器型、结构、釉色、装饰和文化内涵了表现了古代中国灿烂的文化[2]。
三、德化窑瓷器发展概述
作为中国的三大瓷器主产区之一，德化窑位于福建省德化县戴云山脉的中部地区，依山傍水，气候比较温暖湿润，同时还有丰富的陶土资源，自然环境十分优越，有利于瓷器的烧制和生产。首先是在黏土资源方面，通过地质勘测可以发现德化地区分布有大量的高岭土矿，而这是瓷器烧制的重要原材料。同时，由于德化地区处于我国东南地区的亚热带海洋性气候区，气候温热湿润，十分有利于植被的生长，为瓷器烧制提供了丰富的燃料。同时，由于古代海洋商贸的发展，瓷器贸易的地位越来越重要，大量瓷器烧制人才涌现对德化窑的技术突破和工艺优化产生了重要的影响。通过对古窑遗址、墓葬制品等的研究可以发现德化窑陶瓷烧制始于新石器时代，夏商时期已能使用高岭土烧造硬陶和原始青瓷，当时其规模较小，尚处于不断发展之中，而在宋元时期海洋商贸的发展助推了德化窑的发展兴盛，其器型优美，釉色迷人，按照功能划分可以分为生活日用品、人物雕塑和陈设供器、文房雅玩几大类，器型种类日益丰富，相关的装烧、胎釉等工艺也不断改进发展。
四、德化窑瓷器艺术特性
（一）器型方面
德化窑瓷器是宋元时期中国海外商贸体系中重要的产品之一，其艺术特性在发展中不断演变发展，形成了自己独有的艺术特色。首先是在器型方面。德化窑瓷器器型种类丰富，主要分为碗类、盘类、炉类、盒类以及军持六大类。其造型种类丰富，具有鲜明的艺术特色，无论是敞口、浅口、子母口还是浅腹、弧腹、深腹还是宽沿、窄沿等，德化窑瓷器各器型的器身结构上、纹路、式样和装饰的种类都十分丰富。通过对大量的德化窑瓷器文物进行观察研究可以发现，宋元时期的德化窑瓷器碗类的圈足逐渐向宽矮足或者实足演变发展，而盒类器型更加单一化，器物造型的棱角感减弱，逐渐向圆形靠拢，壶的造型实现了多元化发展，军持器物器型变得更扁平。
（二）装烧、胎釉工艺方面
在器物的装烧、胎釉工艺方面，德化窑瓷器也具有独特的艺术特征。对德化窑宋元时期的古窑址进行研究，发现在宋元时期，其在窑具使用和装烧工艺的技法方面各有特点。其常见的窑具有托盘、托柱、垫盘、支圈、匣钵和垫圈等。而在装烧工艺方面碗坪窑主要采用了托座叠烧法，其多烧制盘和盒类器物，在窑址下层发现了小部分用对口烧制法和覆烧法烧制的碗和盘类器物。而屈斗宫窑址出土的器物造型种类更为丰富，其在匣类器物的烧制方面更为出色，多采用匣钵装烧法。而在胎釉方面，两个窑址的器物以白胎为主，但碗坪窑器物胎色多泛黄或泛灰，少部分器物胎色青白，而屈斗宫窑器物以釉色青白，白中泛青，瓷质细腻的器物为主，少部分泛黄。而在装饰和纹饰上，碗坪窑以模印和刻纹为主，屈斗宫窑都采用模印手法[3]。
（三）價值内涵方面
德化窑瓷器是烧制艺术与文化的结合，其具有独特的艺术价值与文化特色。首先，受到社会风尚的影响，宋代文人生活丰富，富有意趣，喜好使用各种香料，这就促进了盒类瓷器的发展，其不仅具有使用价值，更兼具装饰功能。同时，泉州地区海洋贸易发达，可增加国家财政收入，促进商贸发展，德化窑作为重要的外销窑，烧制了大量的碗、盘类产品，满足了日益增长的海外需求，具有重要的商业价值。而受到东南亚地区佛教文化盛行的影响，一种新的器物“军持”（梵语中意味用于僧侣洗手或饮水的水瓶）的出现，满足了海外地区独特的瓷器需求。德化窑瓷器不仅具有商业价值，更具有实用价值和文化价值，满足了不同地区人民的精神文化需求。
五、德化窑瓷器海洋贸易的历史意义
（一）历史文化意义
作为泉州海洋贸易体系中的重要部分，德化窑瓷器的外销有着独特的历史文化意义。首先是促进了中国瓷器文化的发展，德化窑作为泉州最重要的外销瓷窑，其在器物器型的设计和装饰、器物的功能上都做出了大胆的突破，不仅满足了海外地区对瓷器的需求，更促进了瓷器在烧制技术和艺术设计上的发展，为中国瓷器文化的延续创造了重要的条件。德化窑瓷器更成为了泉州海洋贸易的代表性产品，奠定了宋元时期泉州“国际大都市”的文化地位，促进了泉州商业文化与瓷器文化的发展与延续，为后代的海洋贸易和瓷器烧制提供了丰富的经验[4]。
（二）商贸发展意义
以海洋贸易为代表的泉州在宋元时期有着独特的商业地位，德化窑瓷器的存在无疑推动了泉州商贸的发展。首先，德化窑瓷器同丝绸一样，都是泉州海洋贸易的最重要产品，大量宗教用瓷、日用瓷和陈列瓷的外销促进了泉州经济的发展。同时，依附瓷器外销的其他商业活动也得到了发展，泉州形成了规模宏大的海外瓷器贸易市场，德化窑为泉州的国际化发展提供了动力和条件，也为宋元时期的商业贸易发展提供了条件。
（三）德化窑瓷器对外交流的世界影响
在外销过程中，德化窑瓷器向广大海外地区展现了中国瓷器文化的博大精深，其因器物的种类和造型丰富，赢得了海外国家的喜爱，推动了宋元时期中国文化的对外输出。在德化窑瓷器的影响下，海上丝绸之路不再只是一条简单的海洋商业贸易之路，更是文化交流之路，其向海外地区展现了中国瓷器文化的独特魅力。同时受到瓷器外销地文化的影响，德化窑瓷器也主动做出了改变，如东南亚地区信奉伊斯兰教和佛教的人数很多，对相关的供奉用品和日用品有着重要的影响，德化窑瓷器对器物的造型、装饰等都做出了适当的调整，以军持为例，其就是德化窑主动适应海外市场的一个鲜活例子。德化窑瓷器的外销促进了大范围内的文化交流与碰撞，实现了文化的融合和发展。
六、结语
泉州，宋元时期中国最重要的海洋贸易港口，其作为海上丝绸之路的重要连结点，用丝绸和瓷器将广大海外国家同中国连接在一起。其中，德化窑作为泉州外销瓷的生产基地，为泉州地区的海洋贸易做出了重大贡献，宋元时期德化窑瓷器外销的盛况空前，其以鲜明的艺术特征和精美的造型装饰，赢得了海外市场的喜爱，更在文化碰撞的过程中大胆做出改变，为泉州成为宋元时期中国的海洋贸易中心起到了重要的助推作用，对泉州的发展有着深远的影响。
参考文献：
[1]朱莉叶·艾莫森，陈洁，倪密，秦大树.瓷器贸易的曙光——白瓷与青白瓷[J].南方文物，2000（04）：111-118.
[2]林刚年.泉州外销瓷与“海丝”文化初探——以馆藏宋元德化窑外销瓷为例[J].东方收藏，2016（10），65-68.
[3]白宪波.论德化白瓷[J].文物鉴定与鉴赏，2017（04）：40-44.
[4]王侠.宋元福建海路瓷器贸易对世界文明的贡献[N].厦门日报，2019-07-01.A1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