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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求学记

    时间:2020-12-07 03:58:07 来源:达达文档网 本文已影响 达达文档网手机站

    庞新智,洛阳偃师人。1969年应征入伍,1970年复员后,先后在《山西日报》《河南日报》任编辑。1995年参与筹备并创办《大河报》,先后任副总编、常务副总编、河南日报报业集团副社级编委委员、《大河报》总编辑。

    周庄的游人真不少。

    小桥流水,山高房低,很耐看。我和老伴儿一边走,一边赞叹,路过一座小桥时,和一群人擦肩而过。在这群人的前面,有个十来岁的男孩儿跑得飞快,那群人里就有人高喊:“慢点儿,别跑太快,注意安全!”

    好熟悉的声音!这声音触电般让我一颤,我不禁停住了脚步,回头看着那喊话的人。小桥那边喊话的人也恰好回头来,是个老太太。四目相对,我的心要跳出来了,天哪,这不是红姐吗?老太太顿时也明白过来,颤声问:“你,你是红星吧?”

    我急答:“红姐,你让我找得好苦啊!”

    事情来得如此突然,犹如做梦一般。

    我们俩快步走上小桥,在拱形小桥的中央握住手,还是她先开口:“我们都老了。”

    我说:“是,我们都老了。”

    1956年夏天,我7岁。

    在豫西山區,家里啥都缺,但最缺的还是钱。吃的不宽余,总还能去地里刨,可有些东西是必须要花钱的,你总得吃盐吧,总得点灯吧,诸如这些花销,也是很愁人的。

    我父亲小时候读过一年半私塾,算是村里的文化人,也确实比别人有些见识。头一年农闲时,父亲去镇上轧花。在轧花坊里遇到一位瓜农,人家就给指了一条路:“你跟社里说说,不如种点西瓜。山上旱地瓜甜,成熟也早,利用这时间差弄到城里,价格也好,不图挣大钱,解决个日常花销是不是?”

    收完麦,头茬瓜就熟了。父亲摘了瓜,装在独轮车上,赶早推到县城去卖。

    我们鸡叫头遍就出发了,到了县城,已是9点多。父亲推着独轮车在街上走,想要选个热闹的地方。我却两眼忙着看新鲜:乖乖,这就是县城呀!房子这么好,卖东西的这么多,人来来往往,天天都有庙会呀!

    父亲选了个街口,将瓜切开,一牙儿一牙儿摆好——那时卖西瓜,可不是现在这样整个卖的。

    过了晌午,来了一个“客人”——只要是买瓜的,父亲都称他们“客人”。这人三十来岁样子,长得细高,清清瘦瘦,白白静静,留着小分头。看到我们的瓜摊儿就停下来看。

    父亲就热情地招呼他,告诉他俺是西山的,旱地瓜熟得早,客人不尝个鲜儿?

    这人连说“尝尝、尝尝”,就让父亲给称了两牙儿。

    他拿起一牙儿咬了一大口,连说“不赖、不赖”。

    父亲试着问:“客人定是国家干部吧?”

    他边吃着瓜边回答:“也算是吧,在初中教书。”

    父亲问他:“贵姓?”

    他说:“免贵姓高。”

    父亲笑了,说:“你姓高,个子也长得高;职位也高,当了国家干部;学问也高,就能来城里教书了。”

    那人“扑哧”一声大笑起来,说:“老乡你真会说话啊!”说着他站起来,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儿叠得很方正的洋布手巾檫嘴。

    父亲也很高兴,说:“不说不笑不热闹,大家高兴就好。”

    看着客人走远,父亲对我说:“看见了吧,这就是买卖人。嘴要甜,会说话,让人家掏了钱,心里还高高兴兴的。”

    瓜摊前暂时没人,父亲就让我把地上的瓜皮收拾干净。我弯腰捡瓜皮时,突然发现地上有一块钱,叠了两折,红色的,混在瓜皮里很不显眼。我拿给父亲看,父亲说肯定是高老师掉下的。我说是,高老师掏手巾时,我就觉得有啥掉下来了。父亲离开瓜摊走到街道中间,朝高老师走的方向望了望,知道人已走远了,转回来对我说:“你把钱拿好,兴许高老师过一会儿会回来找,一定要还给人家。”

    我很认真地点点头,把一块钱紧紧地攥在手里。

    高老师一直没有回来。到了下半晌,就只剩下一个瓜了。父亲想了半天说:“这个瓜不敢切开了,万一卖不完,咱又得赶着回家,不就可惜了?”

    父亲决定再等等看,实在没有机会就推回去。然而等来等去,虽然有人来买,但父亲坚决卖整不卖零。眼看时间不早,我们正准备收拾回家,突然来了一个骑自行车的人,30多岁,戴着眼镜,车子后面带着一捆书。他看见我们就跳下车,问瓜咋不切开?父亲就说卖整不卖零。那人觉得奇怪,父亲就说了原因。那人就“哦”了一声:“30多里呢,回到家还不半夜了?”说着开始打量我,问我几岁了。

    我小声回答7岁。他点点头说:“也该上学了。”

    父亲打量着他,试探着问:“客人高就?”

    那人大约觉得父亲文绉绉说话好笑,说“啥高就不高就,在初中教书。”

    父亲一听大喜,忙说:“这就好了,我向您打听个人,高老师您可认识?”就把刚才拾钱的事讲了一遍,我也伸开手让他看已经被汗浸湿的一块钱。

    他看了我半天,很认真地问:“地上拾来的钱,不就是自己的吗?”

    我也很认真地回答:“拾的是别人的钱,不是自己的。”

    他不住地点着头,微笑着夸奖我:“这孩子不简单”,又转脸对父亲说:“你教育得好啊!”他说这个高老师他不仅认识,而且就在一个学校,然后说:“这样吧,这个瓜我买了,只是没法拿,你帮我送到家,可以吗?”

    父亲连说“中、中”,就赶忙收拾东西。

    那人住在一个很深的院子里,我向四周瞅瞅,是好几家合住在一起的。父亲把瓜搬起来,那人却并不去接,只是对屋里叫了一声:“小秋,来客人了。”

    随着门上竹帘掀起,一个女人应声而出,也戴着眼镜,身条细细的,下巴尖尖的,说话弱弱的:“屋里坐吧。”

    父亲推让再三,还是搬着瓜跟进屋去。

    那人自我介绍,说他姓曲,叫曲忠义,是县里初中的教师,女的是他爱人,叫钟望秋,旁边桌子旁坐着看书的是女儿,叫红旗。解放了,红旗插遍全中国,就起了这个名字。

    他们大人说话,我就站到红旗旁边,想看看她读的什么书,刚伸出手,她就一把将放在一边没读的书拉到自己面前,微微抬着头,拿眼睛瞪着我。我急忙收回手,只觉得她的一双眼睛好大。

    一旁的大人都看到了这一幕。她妈妈拍拍红旗的肩膀说:“人家是客人,我们家红旗当然是懂礼貌的。”于是大人的话题,就转到了我们两个孩子身上。

    曲老师问我的情况,父亲回答:“7岁了,属牛,解放那年7月7日生的,是农历。”曲老师有点吃惊:“这就巧了,我们家红旗也是那年生的,农历七月七,乞巧节嘛,夜里两点半出生,你们家孩子是几点?”

    父亲也觉得巧了,说:“农村不论钟点,就是后半夜吧,过一个多时辰天就亮。”

    曲老师仰头算了算,说:“这么说我们红旗比这个孩子大一个时辰。”

    曲老师就拿眼睛打量着我,问:“你喜欢读书吗?”

    我点了点头。

    又问:“读过什么书?”

    我低下了头。

    父亲替我回答:“没有读啥书,只是跟我学过《三字经》啥的,会背。”

    曲老师就讓我背一下听听,我就很流利地背起来。没背多少他又让我停下来,说:“你知道‘昔孟母,择邻处是啥意思?”

    我答:“就是不要和不好的人在一起,要和好人在一起。”

    曲老师高兴起来,大声说:“孺子可教。”又回头看了看钟老师,钟老师会心地微笑着点了点头,扭身在红旗肩上轻轻拍了一下,问:“怎么样?”

    红旗又用大眼翻着我,说:“还可以吧。”

    气氛已经很热烈了。曲老师就招呼钟老师上饭。父亲不肯,曲老师也不让,说还有几十里路呢?家门都进了,咋能让您空着肚子回。父亲见辞不掉,就一起吃饭。饭后,钟老师从抽屉里拿出一块钱交给曲老师,曲老师塞到父亲手上,说是买瓜钱。父亲哪里肯收,说是饭都吃了,还没付饭钱呢?

    推来让去,曲老师说:“也罢,过些天还会见面的,今天就算认了一门亲戚。”父亲这才千恩万谢地告了别。

    走出县城不远,天就黑了。一路上,父亲感慨万分,也不知说了多少个“好人啊,一家好人”。

    从城里卖瓜回来没多少天,村里就传来了一个消息,说是县里要在庙坡村建一所中心小学,把周围村子里的孩子们都集中到这里来上学。

    有一天,我正在村头的水塘边割草,远远看见有个人骑着自行车进山了。那年代,山里人谁见过自行车?自从上次在县城见到曲老师骑车后,我心里就一直纳闷,不知道自行车为什么就不会倒呢?我正想着,车子就到了面前,骑车的不是别人,正是曲老师。

    曲老师一眼就认出了我,问:“你爹呢?”

    我说:“在家哩。”

    “你领我去见见他”,曲老师说着帮我把箩筐背在肩上,推着车子跟我进了村。

    曲老师和父亲坐在院子里的树荫下,我则坐在门槛上翻看父亲小时候读过的旧书。其实我并不认识多少字,只是想偷听他们的谈话。

    曲老师说新中国很重视教育,县里决定在这里办学,可是别的老师都嫌远不情愿来。他心里有数,既然都不愿来,还不如自告奋勇自己担下来,也算为大伙都卸了包袱。

    接下来就说到了要我上学。曲老师说,无论如何都得让孩子去上学。父亲有些为难,一是上学要花钱,家里真的不宽余;二是离学校三里山路,孩子小,每天来回跑几趟也不是个事儿;再者说,孩子生到山里,就是一辈子吃苦的命,我平时教他认几个字,过两年长大些再教会他打算盘,种个地也就足使了。

    说了半天,还是曲老师拿出了一个方案:“我看这样吧,学费不让你作难,我出,没几个钱,俺两口子都领着国家工资,手头宽裕;孩子来回跑路的问题呢,也不用你操心了,就吃住在我家里,星期天回来只跑一趟。这总行了吧?”

    父亲一听连连摇头:“不中不中,咋能这样拖累您呢?”

    曲老师也急了,抬高声音严肃起来:“你别怨我说话难听!现在是新中国了,这孩子是块料,你要耽误了他,对不起国家!也对不起你历代祖宗!你要真心过意不去,多少给我兑点粮食,多少都行,这总可以了吧?”

    父亲看曲老师生气了,这才答应下来。

    曲老师起身要走,父亲突然一把拉住曲老师的衣袖,吞吞吐吐地说:“我有点心思,不知该说不该说?”

    曲老师看见父亲犹豫不决的样子,以为是父亲反悔了,神情严肃起来,很不高兴地反问:“怎么了?刚才说好了的事,怎么说变就变呢!”

    父亲赶紧回答:“不是不是。”

    “那是啥?你说。”曲老师似乎一头雾水。

    父亲赶忙解释:“曲老师,你就是这孩子的再生父母,我想把这孩子认到您名下,害怕您嫌弃……”

    曲老师嘿嘿笑了。父亲赶紧趁热打铁,叫我过去:“快给你干爹磕头,以后就要叫干爹,记住了吗?”

    我一边说记住了,一边跪在地上磕头。

    曲老师急忙拉我起来,说:“现在新社会了,不兴这个,鞠个躬就行了”,又和蔼地对我说:“以后在学校里,还有当着别人的面,一定要叫老师。只有在家里,或者在没有外人的时候,才能叫干爹。记住了吗?”

    我连声回答:“记住了,记住了。”

    干爹推着车子出了门,我和爹妈送到村口,一直看着他骑上车子飞快地下了土坡,拐进沟里。

    我就这样上学了。登记名字的时候,干爹把我叫过来说:“你的名字得改一下,将来成了国家干部,称‘闪石蛋同志多不雅。”我说那应该叫什么,干爹想了想说:“你姐叫曲红旗,红旗上有五角星,你就叫‘闪红星,好不好?”

    我高兴地连声说好。

    学校的规模很小,设在一座大庙里。总共四个年级,每年级一个班,后来才逐年增加了五、六两个年级。当时国家正开展扫除文盲运动,学生的年龄参差不齐,比我大三四岁的有的是。教师也只有两位,就是干爹和干妈,校长当然是干爹。

    我和干爹一家住在学校旁边的小土坡上。乡里事先在这里打了两孔窑洞,是连通的,用来住人和办公,另在旁边打了一孔很浅的窑洞,用来做饭和堆放杂物。窯洞门前是一片推平的空地,用秸秆作院墙。干爹和干妈都很喜欢,说比在城里宽敞多了,空气、风光和环境更比城里好,说这是“世外桃源”。

    我并不懂是什么意思,周末回家就给我爹说,干爹干妈很喜欢桃园。第二年开春,我爹就带我从山里移来四棵桃树,栽到院子里。干爹干妈喜欢得不行,问我怎么想的这个主意?我说咱这里不是“桃园”吗?没有桃树怎么行?干爹干妈听了哈哈大笑,干妈把我搂在怀里,夸我是个“有心人”,然后慢声细语地告诉我:不过呢,你说的这个“园”不是那个“源”,于是就详细给我和红姐讲了“桃花源”和陶渊明的故事,后来还教我们背了不少陶渊明的诗和文章。

    日子就这样在平静和快乐中度过。每天先上“大庙学校”,下午早早就放了学,我和红姐就又在“窑洞学校”开了课。我和红姐相对而坐,我才注意到她长得和农村女孩有多么不同:一双眼睛既大且长,眼窝深深的,眼睫毛长长的,眉毛微挑而有个眉峰。她总喜欢微微低着头,看人时眼睛忽闪忽闪地眨巴几下,眼神天真中略带点忧郁。

    窑洞学校通常都是干妈讲课,先从唐诗三百首开始,四句的每天背两首,八句的每天背一首;三百首背完,又背了很多诗词,开始背“论语”“四书五经”,诸子百家选句选段,再后来还有古代散文选段或整篇。我们并没有书,都是干爹干妈从书中挑选出来,写在小黑板上让我们抄下来,每天一小段。

    我和红姐都很喜欢窑洞课,觉得比大庙课有趣,特别是窑洞课有点像玩,背到六七成,我和红姐就开始玩一种互相接上下句的游戏,我背上句,她接下句,一方接不上来,就被对方刮一下鼻子。

    到三年级的时候,我和红姐已经背了很多诗词。干妈教给我们一种新游戏,名字叫“飞花令”:干妈随便说一个字,我们俩轮流背诵一句古诗词,其中必须含有这个字;还有一种形式叫“诗词接龙”,第一个人以这个字开头背一句诗词,第二个人接最后一个字背一句,对方再接最后一个字背一句。

    干妈也常常加入我们的游戏,她也有接不上的时候,不知道是真的还是故意让的,反正每到这个时候,我和红姐就特别兴奋,又蹦又跳地大声喊着“输了输了”。干妈也就笑着俯下身子,很大方地翘起尖尖的下巴,然后又像孩子似的把嘴噘成扣子,乖乖地等着我们刮鼻子。我和红姐就开始“石头剪子布”,胜者对干妈执行惩罚。于是爆发一片欢声笑语,小院里就闹翻了天。

    我已经完全融入了干爸这个家庭,总想为它做点什么。

    我发现干妈喜欢菊花,从山沟里一支一支采回来,用水冲洗干净,插进一个盛水的画着花草的白色陶罐中,放在她和干爹合用的办公桌上。于是,我就天天拉着红姐去采新的,晚饭前准时换上,夜晚窑洞里就有一丝淡淡的菊香。不仅如此,我还去剪些当年的嫩枝,和红姐一起插种在窑院前的土坡上。山菊见土即活,第二年就一簇簇地长起来,小山坡成了菊花的海洋。

    不久后,我和红姐同时以优异成绩考上了县里的初中。干爹干妈特别高兴,齐说明天要好好庆祝一下,干爹就提出要干妈买条鱼。干妈抿嘴笑了笑说:“这里没有吃鱼的习惯,上哪里买鱼去?”干爹拍拍脑门,有点遗憾地说:“罢了罢了,反正明天中午炒几个菜,两家人一块聚一聚。”干妈答应:“那是自然。”

    听着他们的话,我心里有了主意。午饭后,干爹干妈到里边的窑洞休息了,我悄悄叫来红姐,要她跟我走。她忽闪着大眼表示疑惑,我悄悄说:“走吧,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我俩一溜烟跑出了院子。

    我从饲养室拿出一个盛草的竹篓,喊上红姐一起沿着河往上走,不远就是一个大水塘。我从水边的湿地里挖出几条蚯蚓,扯断了放在地上,然后挽起裤腿,一手握着蚯蚓,一手提着竹篓下了水。我把蚯蚓丢进水里作诱饵,不一会儿就有一条鱼游过来。这里的鱼傻,我用竹篓猛地扣下,果然就扣到了。我把手慢慢伸进篓子里,用拇指和中指紧紧抠住鱼鳃,把鱼提出水面。

    如法炮制,没多长时间又抓到一条,都有尺把长。红姐高兴地惊叫着:“快上来,够了,要注意安全。”

    我从水里上来,用柳条穿过鱼鳃,交给红姐,心里有几分得意。可是裤子全湿了,身上也满是泥巴,山里的孩子哪有换洗的衣服,让我不知该如何是好。

    红姐说声“等着”,拔腿就跑,不一会儿拿着一条裤子就回来了,说“先换上吧”,把裤子递给我。我掂起来左看右看,她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红着脸说:“别看了,是我的。”

    我也脸红了,左右看看,没个遮挡的地方。

    她也左右看看,指着不远处的小树丛说:“就去那后边换吧。”

    我看那个小树丛并不密实,迟疑一下说:“那你转过身去。”

    她脸更红了,低下头翻我一眼,噘起小嘴,皱了皱鼻子,伸出食指在我额头狠狠地戳了一下,才转过身背对着我。

    我换好衣服走过去,说“换好了”。她看着我,我看着她,两个人的脸都红了。

    我俩提着鱼回到院子里,果然给了干爹干妈一个很大惊喜。第二天中午,干妈做了红烧鱼,又叫来我爹娘一块欢聚。当时刚过了三年困难时期,干爹到镇上买酒没有买到,有点遗憾,不过仍然兴致很高,时不时地夸奖我和红姐“很争气”“有出息”。

    没过多久,初中录取通知书就发了下来。

    少年求学的经历,或许是人生中最难忘的时光,但我和红姐的故事,仅仅只是开始。

    责任编辑   婧   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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