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家外债难还，走投无路“仗义”老总喋血高楼]家里家外

　　2008年11月27日清晨，南京市北江豪庭小区里，几个老人正在晨练，突然“咚”的一声，一个人从楼顶上摔了下来，“有人跳楼啦！”老人们扯着嗓子呼喊。四处涌来的小区居民也被眼前的惨景吓得声怯气短……死因很快查明，死者孙玉龙系跳楼自杀。在他的衣袋里留有一份遗书，嘱他的两个弟弟养大他的私生子。
　　在弟妹心中，他是个让人敬重的好大哥；在朋友眼里，他是个重情重义的有钱人。可他为何选择了一条断魂路？喋血背后，是剪不断理不清的家里家外情债与钱债的多重挤压。
　　
　　家人感激朋友敬重，仗义
　　老总人前风光人后黯然
　　
　　今年49岁的孙玉龙是江苏江都人。1984年离家到南京城做了一名瓦工。因为人仗义、精明，渐渐地他组建了自己的建筑队伍，很快积累了原始资本。1999年10月21日，孙玉龙的“玉龙道板砖厂”正式建厂，从一名乡下的农民，到在南京拥有自己的企业，孙玉龙成了当地名誉极佳的成功人士。
　　孙玉龙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都在家乡种地。几年时间，他把弟妹及他们的孩子全部接到了南京，不仅出钱让他们的子女在学校里就读，还利用自己的人脉把弟妹的户口全部迁到了南京。对于大哥，家人们都充满了感激，对于“孙总”，朋友们都很敬重与信任。
　　家人的感激，朋友的敬重，孙玉龙心中自知，他觉得在家人和朋友面前唯有做得更好才能确保自己的美誉度不受丝毫损伤。朋友中有困难，只要一声“龙哥”，他几乎有求必应。
　　孙玉龙不缺朋友，他的身边最不缺钱也最能搞钱的要算杨海坤了。杨海坤早年在广州当兵时，就和女朋友倒腾服装，退伍后他和女朋友在广州奋斗八年赚了不少钱。从2000年开始，回到南京的杨海坤干起了“提包人”，整日游走于各棋牌室之间，靠获取日息来赚钱。经常到棋牌室打牌的孙玉龙就这样认识了杨海坤，彼此的仗义使两个人很快成了朋友。
　　好朋友从不借钱，孙玉龙也不曾想过会从杨海坤的手上借钱。直到一件事的发生。
　　2005年底，眼看着自己向银行贷的30万元要到期了，可由于企业回款很不及时，孙玉龙有点着急。不经意间孙玉龙对杨海坤说起了这事，杨海坤干脆地说：“龙哥你说你要多少吧。但朋友归朋友，我是救急不救贫，你的抵押证据还是要齐全的，因为是朋友，利息少算点，凑个跑腿费吧。”孙玉龙找出家里的房产证交给了杨海坤，复印，签字，前后不到十分钟，30万现金就摊到桌子上。看见杨海坤拿钱如此容易，孙玉龙暗自佩服，到底是干这行的，有的是现金。
　　孙玉龙转身去了银行，信贷部主任笑脸相迎：“孙总，都像你这样守信，我们银行就放心了。”孙玉龙很开心，心想我能在银行树立起良好的信用，以后贷款就好办了。“海坤这朋友我交定了。”这之后，两人几乎是形影不离，孙玉龙还把自己的另外一辆轿车丢给了杨海坤，让他的手下去用。
　　事业的成功，众人的赞誉，并不意味着孙玉龙就是幸福的。独自一人之时，没有儿子的缺憾一直缠绕着他，让他黯然神伤，他常常觉得自己辛苦忙碌没有意思，到头来连继承家业的儿子都没有。
　　妻子也知道丈夫的心思，前后生了四个，都是女儿，为这事，妻子一直很内疚。为了弥补缺憾，妻子把家里操持得顺顺当当，不仅将双方父母都接到身边来供养，对丈夫的弟妹也是照料得无微不至。家里家外，她都是贤惠的好大嫂。
　　2006年10月，杨海坤开了一个洗浴中心，想找个漂亮的女孩当女宾部经理，孙玉龙突然想到妻子曾说过家乡的一个远亲女儿一直想到南京来工作，于是就对妻子说：“你打个电话让她过来吧，如果不漂亮，就在我们厂里找份事做。”
　　几天后，23岁的郭丹来到了南京，因为外表清秀，漂亮，再加上是龙哥的介绍，没有丝毫工作经验的她成了女宾部的经理。此后，只要有空，孙玉龙就会到洗浴中心去，毕竟郭丹没有经验，孙玉龙怕因为郭丹的工作失误给自己的脸上抹黑。渐渐地，两个人的关系贴近了。刚来时，郭丹总是喊孙玉龙叔叔，但随着关系的贴近，郭丹开始喊孙玉龙“龙哥”。孙玉龙对郭丹也颇有好感，经常会亲昵地和她开开玩笑，郭丹从不介意，聊到兴奋处还撒娇般地敲打孙玉龙。
　　
　　如愿以偿终续香火，人生
　　得意事业“家庭”两兴旺
　　
　　洗浴中心都是下午上班，上午没有事的时候，郭丹都会跑到孙玉龙的厂里去玩。一天上午，因打了一夜麻将，孙玉龙红着眼坐在办公室里，走进来的郭丹看着他憔悴的样子说：“龙哥，我帮你揉揉肩吧。”因为熬夜，孙玉龙胡子拉碴，郭丹不经意地用手摸了摸说：“你胡子怎么不刮啊。”这一摸，孙玉龙突然有了一种电击的感觉，那一天，郭丹年轻的身影和稚嫩的声息一直撞击着他的思绪。
　　当天深夜，孙玉龙开车到了洗浴中心，对郭丹说：“我请你吃夜宵。”郭丹兴高采烈地坐上了车。孙玉龙将车开向了一条僻静的小路，停了下来。此时的郭丹似乎预感到要发生些什么，低着头默不作声。孙玉龙深吸了一口气说：“我们好吧。”郭丹娇柔地点了点头。随即两个人来到了一家宾馆，激情之后，孙玉龙似乎有点后怕地说：“这事不能让人知道，否则我就名誉扫地，脸面全失。”郭丹说：“知道，我会小心的。”面对真诚又让自己欢愉的郭丹，孙玉龙坚定地说：“你帮我生个儿子吧，到时候我给你10万。这钱可以作为你回老家的嫁妆了。”这之后，孙玉龙在市区为郭丹租了一套房子，悄悄且幸福地过起了二人世界。
　　不久，孙玉龙将他和郭丹的事情告诉了杨海坤，杨海坤瞪大了眼睛惊讶地说：“龙哥，你搞什么啊，让大嫂知道了，你就死定了，赶快给她点钱让她回老家。”几天后，郭丹来洗浴中心辞职结算工资，杨海坤心知肚明。待郭丹走后，他给孙玉龙去电说：“她工资已经结了，你让她回家是正确的。”可得知孙玉龙已租房与她同居之后，杨海坤有点急了，说：“你玩玩就算了，别当真啊，现在女孩多现实啊，如果她以后拿小孩要挟你，你就完蛋了。”放下电话，杨海坤摇头自语，真是想儿子想疯了。
　　2007年6月，杨海坤将洗浴中心转租，成立了一家商贸公司，专门为一些急用钱的中小私企提供资金，其实就是“地下钱庄”。他对孙玉龙说：“龙哥，如果你有闲钱，就放在我这里吧，比你存在银行里来钱。”
　　2007年7月，孙玉龙得知某乡镇美化村容村貌，户户要通水泥路，便给该镇镇长打了电话，镇长非常干脆地说：“孙总的实力我们相信，工程交给你，我们放心，但有两个要求缺一不可，质量和垫资。”孙玉龙爽快地答应了。
　　因工程量很大，资金成了孙玉龙最大的问题，尽管银行很快把款子贷了下来，但20万仅仅算个零头，这时的孙玉龙又想到了杨海坤。得知孙玉龙要借款80万时，杨海坤也谨慎起来：“龙哥，不是我没有钱给你，而是不想害你。我们是好朋友，我建议你还是到银行想想办法吧，从我这里拿这么多，而且是一年归还，你会被利息压死的。”最后，孙玉龙还是决定从杨海坤手上拿钱，他将房产、工厂全部抵押，以60%的年息借款80万。
　　工程结束后，因为工程的兑款一拖再拖，使得孙玉龙手头的资金越来越紧。到了约定的还款期，见孙玉龙鱼不动虾不跳的，杨海坤提示说：“龙哥，你的工程款结了没有啊。结了之后放在我这里吧，钱生钱。”孙玉龙完全知道杨海坤的意思，他也担心这钱会影响了他和杨海坤的朋友情意，更怕杨海坤上门催债，让他的声誉受损。经过半个多月的公关，工程款终于拿到了，拿着支票，孙玉龙直接去杨海坤的公司结清了款。
　　忙死忙活只赚了8万多元，几十万都还了高利贷，虽然路修得漂亮，让孙玉龙的美誉度又提高了几分，但孙玉龙还是觉得有点亏，一次和郭丹激情之后，他沮丧地说：“我等于像个孙子一样为杨海坤打工了。”
　　郭丹似乎对这不感兴趣，喜滋滋地对孙玉龙说：“龙哥，我有了。”孙玉龙“啊”的一声翻身坐起：“真的啊？”随即严肃地说：“说好了，不是男孩子我们就要做掉，你不能反悔。”郭丹点了点头。
　　不久，孙玉龙带着郭丹赶回老家的县医院，按照朋友的推荐，他准备了5000元的红包，很快B超结果就出来了，是个男孩。闻听此话，孙玉龙内心一阵狂喜。
　　
　　家里家外一地鸡毛，开
　　“地下钱庄”的朋友成靠山
　　
　　2008年1月，一声啼哭，一个大胖小子在医院里降生，孙玉龙既兴奋又羞怯，兴奋的是他终于有了儿子，羞怯的是，妇科室里来来往往的人怎么也不相信他们是夫妻，年龄相差太大了。到是郭丹很坦然：“这里没有人认识你，管他们说什么呢，出院了就谁也不认识谁。”
　　就在孙玉龙想方设法花钱为儿子上户口的时候，孙玉龙和郭丹生下孩子的事情暴露了。小弟弟多方打听得知了郭丹的住所，当天晚上，妻子带着岳父岳母堵上了大门，妻子哭着说：“你和谁好都可以，可你和她好，以后我怎么做人啊。”面对岳父岳母尴尬的眼神和妻子的泪水，孙玉龙无法发作，他冷冷地说：“你们都看到了，不必闹，我就是想要儿子。”
　　然而，第三天下午，上大学的女儿在妈妈的指点下，带着三个妹妹冲进了郭丹的住所，二话不说将郭丹一番暴打，好在保姆拼死守护，小儿子才没有受伤。当电话里郭丹痛哭的声音传来之后，正在厂里与人商谈业务的孙玉龙抓起椅子就朝也在厂里的妻子砸去，两个弟弟闻讯飞奔而来劝架，骂声、哭声乱作一团，孙玉龙在外面养情人生儿子的事不胫而走。
　　为阻止孙玉龙和郭丹相见，全家人将工厂大门关上，整日围在孙玉龙身边，就是不让他离开工厂，即便是面对孙玉龙的谩骂和拳头，也坚持着。孙玉龙脑袋都要炸了，气急败坏地跺着脚：“闹吧，闹吧，把我的名声闹臭了，你们都去喝西北风。”
　　筋疲力尽的孙玉龙苦不堪言，但一想到自己有了儿子，又觉得所有的委屈也值了。几次，他都悄悄地给杨海坤发短信，让其帮忙送点钱给郭丹，杨海坤从不拒绝，但每次都是一句话：“何苦呢？”
　　家里乱了，工厂也停了，孙玉龙焦头烂额，对着全家人怒吼：“我以后怎么做人，你们说啊，要不是我，你们现在都是农民，都在种地。你们全没良心！”但无论孙玉龙怎么骂，全家人就是一个态度，必须和郭丹一刀两断。
　　闹腾了一个多月，全家十几口人给了孙玉龙两条选择，要么把儿子接过来，和郭丹一刀两断，要么离婚。一听说离婚，孙玉龙“腾”地站起来，讥笑着说：“和我说离婚，不是我看不起你们，我走了，你们最后都得去要饭。”妻子说道：“我和弟妹们已经商量好了，如果你回头，我们还是一家人，如果你执意要和她在一起，就离婚，我们就是去要饭，也不后悔。”孙玉龙冷冷一笑：“离吧，我把所有的东西都给你们，我再办一个厂，等着你们来求我。”
　　说到做到，孙玉龙净身出户，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一走，他的人生渐渐枯萎。
　　2008年3月，孙玉龙依靠自己良好信誉从银行贷款10万元，又办了一个行道砖厂。
　　既然有了儿子，总不能老是租房度日，一天，郭丹对孙玉龙说：“我也不要你的10万元钱了，我就想和你好好过日子，我们买一套房子吧，我想有个自己的家。”看着郭丹和儿子，孙玉龙咬咬牙，在北江豪庭看中了一套价值50万的房子。
　　可是，孙玉龙手里没有一分钱，也没有任何的东西可抵押，他把自己的苦恼告诉了杨海坤，提出向杨海坤借钱。杨海坤说：“龙哥，借钱不行啊，我这里的每一分钱都是股东的，他们把钱交给我，就是图回报率。还是那句话，拿钱没有问题，我绝对帮你，但你不能让我难做。”想着自己的工厂已开始慢慢起步，况且自己的声誉还在，凭自己的能力应该很快让工厂挣大钱，最后，他和杨海坤商定，由杨海坤出资50万购买房子，并用此房作为抵押，按照约定，半年后归还70万元。
　　搬进了新居，郭丹长舒一口气，动情地说：“龙哥，我们要好好过日子哦。”听着娇妻如此体贴的话，孙玉龙心里很是甜蜜，但面对银行的贷款和杨海坤的高利贷，孙玉龙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唯一的念头就是赶快把企业的业务做起来。
　　
　　越陷越深情债难了，
　　走投无路高楼一跃断尘缘
　　
　　孙玉龙再次办起了工厂，尽管一些老客户给面子，但因为工厂里的工人都是新手，技术较弱，生产出来的产品总有些瑕疵，老客户们开始悄悄地减少订单，转而将业务交给了他的前妻。孙玉龙的工厂，只能勉强过日。
　　2008年4月，南京城开始道路改造，大量的人行道需要重新铺设新的行道砖，孙玉龙觉得东山再起的时候到了，他急忙到银行贷款，但因为没有有效抵资而遭到拒绝。实在没有办法了，孙玉龙找到杨海坤希望再拿点钱，这一次，杨海坤迟疑了：“龙哥，其实上次你要买房子的时候，我就不想给你，我是你朋友，不想你利滚利越陷越深。”孙玉龙失望地离开了，望着孙玉龙的背影，杨海坤低声自语道，老天保佑，能把50万本金还给我就好。
　　情况正如杨海坤担心的一样，还款日过去了一个月，也没有见到孙玉龙的影子，杨海坤几次想打电话催一下，但都忍住了。三个月之后，杨海坤坐不住了，他开始拨打孙玉龙的电话，可孙玉龙要么不接，要么挂断电话。又过了一个月，孙玉龙依然是即不照面也不接电话。杨海坤有点暴躁了：“没有钱，说个话啊，还当我是朋友吗？我对他很仁义了，他却这样耍我。行，我再等，国庆节后如果他再不还钱，我就办他。”
　　转眼到了2008年11月26日，一大早，杨海坤拿着手机思考了半天，再次拨通了孙玉龙的号码。让杨海坤暴跳如雷的是孙玉龙还是挂断了电话。
　　“这朋友是做不成了。”杨海坤将手机摔在地上，怒吼道：“走，找他小老婆去。”一行人驱车到了北江豪庭小区，叫开了孙玉龙的家门。一见到郭丹怀中的孩子，杨海坤满身的怒气消散了许多，他摇了摇头说：“何苦呢！你告诉孙总，三天之内必须还钱，否则……”杨海坤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但随行的人不客气：“不还钱可以，你们搬出去，我们把房子卖了。还有，告诉你老公，再躲我们就灭了孩子。”
　　当天下午，杨海坤接到了朋友的电话，说孙玉龙约请他吃饭。杨海坤苦笑一声：“他总算现身了。”晚上，七八个朋友聚在了一起，虽然彼此你来我往地喝着酒，但所有的人心里都很清楚，这顿晚宴，钱是绕不开的话题。心知肚明的孙玉龙给自己到了满满一玻璃杯酒，对着杨海坤说：“兄弟，我错了，算我赔罪。”说完一饮而尽。
　　借着酒劲，孙玉龙哽咽起来：“我不是不还钱啊，连我自己都没有想到会这样。我的名声全部被毁了，可我天天还要绷着，我不是躲债啊，我是不好意思面对你们。”这时的孙玉龙已是泪水涟涟，一个朋友急忙站起来说：“龙哥不要这样啊，大伙都是朋友，把话讲明了就好了。”孙玉龙一把将他推开，指着杨海坤说：“我知道我让你难做了，可我一直在努力赚钱要还你。你一句‘灭你儿子’的话，让我毛骨悚然啊！我们是朋友，我一直把你当兄弟，你不能这样对我。”说完号啕大哭。
　　望着孙玉龙的样子，杨海坤看看一桌的朋友，难受地说：“龙哥，你喝醉了，别这么想，我不会逼你的，我也不要利息了，你把本金还我就好。”孙玉龙摇晃着身体，一副烂醉，嘴里嘟囔着：“我还你，我都还你。”孙玉龙的确醉了，醉如烂泥般倒在地上。随后，几个朋友开车将他送回了家。
　　看着满面泪水如泥般的丈夫，郭丹惊恐焦虑地问道：“他们逼你了吗？”蜷缩在沙发上的孙玉龙嘴里不停地说：“不就是钱吗，我当年多有钱啊。”见丈夫如此痛苦，郭丹红着眼睛默默地给丈夫擦洗，然后连拖带拽将他弄上了床。躺在床上的孙玉龙左翻右滚，不停地胡言乱语，郭丹担心夜里孙玉龙碰到孩子，抱起儿子进了小房间睡觉。
　　迷迷糊糊中，郭丹听到“有人跳楼”的叫喊声，随即是嘈杂的人声，郭丹翻身起床，此时已是清晨，她从窗台上往下一望，一群人正在楼下聚集。她推开卧室想喊丈夫看看，见床上空无一人，郭丹迟疑了片刻，一种可怕的恐惧突然爬满郭丹的心，她尖叫着飞奔下楼，拨开人群一看，“妈呀！”一声，郭丹昏厥过去。此时有人开始报警。
　　第二天，民警在尸检之时，发现了孙玉龙口袋里的遗书：我不是没有信誉的人，我真丢人，我只想有个儿子，弟弟们帮我照料儿子。
　　拿着遗书，孙玉龙的家人泪水滚落。大弟弟抱着孩子哭着说：“大哥，你放心，你一路走好！”
　　一路走好！人生之路亦如此。
　　编辑/贾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