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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溪河畔的懵懂少年散文精编

    时间:2021-07-27 16:24:03 来源:达达文档网 本文已影响 达达文档网手机站

      常溪河畔的懵懂少年散文精编

      常溪,我的母亲河。她在我们村南边蜿蜒而过,上游是群山中的沟壑,经几公里的欢歌跳跃来到村边。她曾亲密无间地陪伴了我整整十六个春夏秋冬。可是,不怕你笑话,其实我是到了初中才知道她的“常溪”这个名字,那是因为听到长辈们说起老家人做徽商离乡背井的故事中不经意提到的。我小学期间都是只称她为“溪塔”,或者代以更小的地段名,诸如大桥头、溪塔堔、下碓桥、上碓桥、祠堂坦,全深湾、祠堂坝……

      我老家是绩溪岭北一个叫余川的大村,方言叫余村,村东头与胡适的故里上庄仅一路之隔,当年这条路叫横田塍,路上是余村,路下有一米的落差是上庄的地界。从余村到上庄要经过余村亭,再往前有一颗几人环抱的野柿子树,这里是出村的必经之地。据家里老人说很早以前这里的原住民本姓余,后来不知由于什么缘故余姓人全部消失了,只在村河南岸遗留下了几处房基和残砖断瓦的瓦砾场依稀可以佐证。元末明初之际有一对汪氏兄弟从旌德新建迁居到此,先是在高山上烧了几年炭,后来才到山下定居,便是我们村的始祖。其后的600年间便形成了1200余人规模的家族,令人惊叹吧!清朝末年那会我太祖辈时村子达到空前的兴盛,便按华夏传统到新建和婺源我族源头接回了族谱,从此入宗门成了汪华(汪公大帝)正宗后裔的一支。去年绩溪县城边重修汪华第六子俊公墓,各地同宗兄弟归宗认亲,好不热闹!也预示着汪氏之源远流长,人丁兴盛。

      我的童年记忆是在水圳、竹苑窠、全深湾、溪溚、祠堂坝等一个个土话地名开始的,那是我的快乐所在!

      我家大门前的石板路东行20米有一水圳,几百年来一直是附近几十家住户人家挑水、洗涤的所在,也是本村人几百年里舂米水碓(上碓)的延伸部分。在我的记忆中,这里的水缓缓而行,格外的清冽。春夏之际,盈尺深的水底经常见到肥肥的泥鳅、大大的螃蟹旁若无人的徜徉嬉戏,我们那份临渊羡鱼的好奇心常使自己流连忘返……直到后来我们学会了用鬃毛钓起了泥鳅,活蹦乱跳、滑不溜秋,愈加地不亦乐乎。

      水圳有一米宽,有两根石条横跨其上呈一个“井”字,日常大家都是通过石条越过水圳去到竹苑窠,然后到溪溚。竹苑窠里有一颗大大的板栗树,至今仍然记忆犹新。每年秋天都有那么几天像过节一样——板栗熟了,一阵风来,唰唰的花栗子落了下来,那是当年物资何等匮乏的年月里的童年心跳。我还清楚的记得那是七十年代初我小学三年级的一个中秋节后,我估摸着板栗该花了,就起了个大早,到了竹园里天还没大亮,呆了好一会儿天光渐明,只见铺满枯黄竹叶地上静静地躺着许多闪着金光的花栗子,急忙拾起来,心里嘣嘣的跳着,拾了足有30多颗,那在当时是一种何等的“荣耀”啊!那个年代我们村一共只有三颗板栗树,一次运气好能捡个7、8颗就已经是莫大的幸事了,南边的西墓坦(小村落)的同学偶尔给我们分享几颗花栗子就是很铁的交情了。

      竹苑窠紧邻常溪——我们俗称溪溚(读着qi ta),便是那时的亲密伙伴了。常溪河是新安江的重要源头,也是家乡(徽州)商旅出发的水头。小的时候家里大人曾经沿常溪顺流而下“放长木”到歙县练江,再到新安江,可惜的是等我十来岁时就由于学大寨过度开发山地造成水土流失严重,水资源已不复当年。童年时光竹园上游30米处有一座用铁链连接的木桥,那是家(村子)与田园联系的纽带。下游30米处就是全深湾,河水东流在那里遇到砂岩90度急转弯朝西奔行,每当洪水泛滥,激流冲刷在那里形成一个深水湾,因而得名。小学三年级初夏,我突然做了一个梦,在小桥一个桥墩下学习闭气与潜水,把自己憋醒,也就在那一年的夏天,我和几个小伙伴就在这这全深湾里学会了游水,狗爬、潜水、摸鱼,不亦乐乎。

      全深湾下行50米有条河坝叫溪塔塍,也是村里的主干道,我小学读书从家里到老屋坦过溪塔塍经小桥到余村小学,每天放学从学校过大桥经这里经溪塔塍回家,再后来我从大桥头经余村亭到上庄上中学,我曾经吟唱过“学堂石路长短拼,一步三摇望前程。环秀桥头广宇厦,便是子孙启蒙堂”。我们的启蒙学校是建在汪家祠堂的社屋里的。因为见证了文革后期的那段败子行径,无良子孙为了几斤锈蚀的铁钉拆毁了见证几百年风雨傲然挺立广宇社屋。真是让人不堪回首!

      祠堂坝因护村功能并源于祠堂筹资兴建、修缮而得名,在村头上游500米处。原来是一个有点人类才华的水利工程,有引水工程,有沼泽地,还有大大的一片河滩。629洪灾、75洪灾中损毁严重,后修复了就不复当年之伟岸形象,再5年围河造田,其身影在落寞中渐渐隐去,只剩下一个地名在乡哩间传诵。

      今天想来先祖们定居于此,开宗立族,兴修水利,拓张财路,有多少智慧令今人慨叹不如啊!

      七岁那年我进了村里的小学半年级,开始了我的探究之路。顺便说一声,我们这个学校前身很有名的,叫燃藜学校,清末民初时与当时上庄的毓英学校一样有名气的。湖畔诗人汪静之就是从这个学校走出来的。当我入校,已是文革后期的70年代初,受许多左倾思想侵袭比较严重,但仍然见一些文化底蕴。我入校之初有件印象最深刻的事至今耿耿于怀!那是一次放学后打扫卫生,我们当时的教室在厨房边的一个有小天井的偏房里,比较黑,有点滑,坐凳宽宽的比较重,扫地前是要将凳子反扣在桌上的,一不小心没放稳,砸到地上把左脚大拇指甲砸翻了,那个血淋淋的痛,那个败事有余的羞,让我久久放不下。

      再后来,潮流来了,要学习写大字报。我们哪里会写啥?听高年级学长胡编的批判“师道尊严”“不讲卫生,随地大小便”之类,对他们“有见地”“知真伪”忍不住的一阵“羡慕”。

      春去秋来,一年年晃眼而过,记忆里的亮点还有每年元旦过节,学校里都会排文艺节目汇演,然后每人会发一纸袋我们自己双手的劳动成果的瓜子花生……这个活动到我四年级以后退隐了。我们到了小学快毕业了。我在班上成绩可是名列前茅的,但架不住当年实行推荐上初中的缘故,我便与另外两个发小在五年级留了一级,我的小学总共读了七年。

      这个“复读”五年级可真是有味了。首先有意思的是当时放了一个电影叫《绝裂》,有一句台词“马尾巴的功能”,丑化着“反动学术权威”;有一种信仰“到山上搭草棚办学校”,有一种实际行动是“劳动课原来的半天延伸为一天”。好在当时刹车的快,要不我们真有幸到下水圳那块贫下中农拨给我们半坡地搭草棚去了!

      山上办学没办成,但当时流行的小学办初中班,因为我们学校在当时的徽州地区比较“有名”,终于赶上了。我们班聚集了当时余村、金山、金坑全部和上庄一部分共65人,荣幸的是本村本土这群井底之蛙终于见到了“天外来客”啦。

      一年以后,大事件又碰上了,春季招生改为秋季招生,又白读了半年初一!到了夏天,上头来指示“取消初中班”,我们到哪里去?

      好奇怪呦,我们这群人竟然找不到接收的人了,因为当时的上庄中学说是师资不足(不愿接收),迟迟挨挨过了将近半个多月,并将当时我们余村小学校长顾家龙老师当‘陪嫁’才总算是到上庄中学挂了名,并在上庄小学辅房内“安了家”。曲折里难免有故事,真有一个大故事跟在后头。

      1978年9月1日,开学时间到了,上庄中学在读学生如期报到上课,我们却无处报名,一时惶惶然好像成了弃儿,有些家长急的上蹦下跳。几经周折后,余村初中班被上庄中学接收,我们才终于踏实下来。我们推迟至9月21日才报名开学,“余川初中班”至此改名为“上庄中学二(3)班”。这一番折腾使我们的同学人数一下子减少了十多人。顾家龙老师正式调入上庄中学并任我们的班主任兼语文老师。

      尽管我们列入了上庄中学编制,但上庄中学本部已无剩余教室,我们只得借原上庄祠堂改建的上庄小学的一间靠着厕所的老房子做教室,成为一支“独立支队”。我们课间操要上中学本部操场,就得穿过一条坑坑洼洼的200米长的花砾石小巷。课间操时我们与兄弟班互相对眼称奇,印象中似乎没有体育课,劳动课要到5公里外的择里村对面,往返一次得花一个小时。

      我们这间教室非常独特,正规校舍里的学生们听了一定觉得不可思议:它没有窗,没有讲台,也没有上下课铃声。因为它本是上庄村祠堂的偏房,它的南边是个大天井(黄梅天下大雨,天井里就积起很深的雨水,下课时可以经常赤脚蹚水游戏)。教室比邻天井这面没有墙,冬天很冷,漫天飞雪可以吹到临近天井座位同学的脖子里。但优点是屋瓦很高,天井里射进斑斓的光线,即便屋舍四壁斑驳灰暗也感觉亮堂,一般白天不用开灯的。在这里,我们要说的“同窗”,便有了更深的意味:我们所同的是一扇大大的“天窗”,这是其他的窗都远远比不上的。

      我们独立在外,没有人给我们敲铃上下课,下课是老师看手里的手表宣布的,上课则是班委轮流吹哨子,所以我们下课基本上不敢跑远,只在教室里玩玩。

      这样,我们(3)班从始至终是一个相对独立的群体,除任课老师外我们和本部的老师、同学没有交集,也与上庄小学因一条长而阴森的过道隔断了往来。也许是这样的环境,造就了我们更加紧密的同学感情。”

      在上庄中学的两年里,初二下学期有一次语文期中全县统考,我们班的平均成绩达到72点几分,比绩溪中学成绩最好的班仅差零点零几分,“屈居”全县第二名。我们这支没根底的“游击队”能取得这样的成绩,主要得益于各位历任老师的全身心投入和辛勤付出(他们是汪忠辉、胡蜜蜜、顾家龙老师)。“转战”祠堂那两年,班主任顾老师把床铺搬到我们教室后面的一间简陋小屋里,早上陪着我们晨读,晚上陪着我们晚自习,把教室当成家,把我们当成自己的孩子来管教。

      三年易过,那就到了1980年的6月的一天,我们轻装上阵,一行人穿过“蚂蚁山洞”(民间传说关于糯米秀才·龙脉破损之地)再经寺后十八村、坦头,步行20华里到达浩寨中学参加中考,那时的光景——没有一个老师和家长陪同,怎能想象今日的“盛况”!

      下午我们看过考场,三五成群来到浩寨小学就宿。说到就宿,其实只不过是找了几个教室打地铺而已。有的带了草席,就一字排开,没带东西的就拼上几张课桌在上边打滚了。但是大家无分贵贱,都大方的要把猖狂的蚊子喂饱,由于当年教室里没有电灯,也没有蚊香和除蚊药水,只有少数人带了根蜡烛,还装模做样的看看书,而大部分人都是“从容、淡定”,完全信赖自己那一份平时的积累。教室毗邻一个长满杂草的水塘,很快我们就在一片蛙鼓声中进入梦乡!后来就是凭本事考试,考后也对答案,有欢笑和叹息声不绝于耳,但我们更多的是拥有着坦然和简单的快乐。后来发榜我没有例外考了全校第一,全县第十几名了,听取长兄替我的把关意见,以高出中专分数线35分填报了屯溪一中,并被顺利录取。从此离开了亲亲的常溪,去往率水之滨继续求学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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