３年藏子，诬陷法官“苦肉计”拉锯战“悲情”惊天:诬陷法官

　　一对生养了4个女儿的夫妇，为了使惟一的儿子逃脱“暴力抗法”追究，将从法庭逃跑的儿子私藏并诬陷法官。随着“敲一笔”恶欲的膨胀，掩盖真相的“哭戏”表演也逐步升级。不曾想，3年后“苦肉计”放飞的儿子因缺乏管束走上歧途，他们也因诬告陷害锒铛入狱……
　　2005年1月15日，此案被肥乡警方移送起诉，记者对此案进行了跟踪采访……
　　
　　亲子法庭失踪，心怀芥蒂诬陷法官“杀人匿尸”
　　
　　今年43岁的常善平出生在河北省肥乡县东元固村，1979年与村里一同龄姑娘于书娥结婚，次年生下一个女儿。常善平没什么文化，妻子于书娥却是村里同龄妇女中惟一的高中毕业生。夫妇俩原本有一个幸福的家庭，但常善平脑子里始终装着“无子失孝”“多子多福”的封建思想，没有儿子他干啥都没有心劲儿。偏偏于书娥一连4胎都是女儿，眼看着周围的人都过得比自己好，常善平既眼热又着急，他把这一切都归罪于妻子。他几次动情地抱着妻子说：“这辈子俺不求你别的，只求你能给常家生个大胖小子，当牛作马我认了！”
　　于书娥直到第五胎才生下个儿子，取名常田增。常善平夫妇对这个盼来的儿子非常宠爱，视如心肝，10多年来，从不让他受任何委屈，4个姐姐也都让着他，有一次，有个高年级的学生欺负了常田增，常善平竟怒气冲冲地跑到学校把那学生暴打一顿，引起了两个家庭不睦。常田增没有因父母的溺爱沾上不良习气，上学后很守规矩，在家也很听话。
　　2000年9月份，元固乡政府依法向屡次违反计划生育政策的常善平夫妇征收计划外生育费2070元，常善平拒不交纳。乡政府多次催要无果的情况下，于2000年12月份向肥乡法院申请强制执行。
　　2002年1月15日上午，元固法庭庭长王学杰带领杨俊峰等4名法官到常善平家执行计划外生育费，常善平不在家，只有他的两个女儿在，法官们说明来意，让她们去找父母，她们不肯，并与法官们发生了口角。15岁的常田增放学回家，一看见姐姐与人争吵，顺手从地上捡起一木棍向法官投掷，木棍击中法官杨俊峰额头，砸出了一个血口子，登时血流满面（后经法医鉴定为轻微伤）。见此情景，王学杰等人上前将“袭警”的常田增扭送上车，带法庭询问。刚好这时，常善平回来了，他看见宝贝儿子竟被王学杰等几个大人拽着胳膊强行带走，很是心痛，他疾步快跑，没有追上。中午1点多，他和妻子纠集10多人大闹法庭，要求放人。王学杰和3名工作人员出来解释，10多分钟后，等再回屋时，发现窗户上两根铁棂子被撬弯，常田增已经跳窗逃走。他出来气愤地对常善平等人说，常田增逃走了，被打伤的法官要是法医鉴定构成轻伤，要追究刑事责任的。
　　见此情形，众人离去。但常善平夫妇回家后，没有见到儿子回家。他们怀疑王学杰糊弄人，把儿子打伤后藏了起来。夜里，常善平让于书娥不要闩门，等了一夜也没见儿子回来。
　　第二天一早，常善平夫妇就哭闹着到法庭要人，王学杰等法官也深感意外，人是从法庭逃走的，如果真的失踪了，法庭也有责任，当事人家里更不会罢休。果然，常善平夫妇在法庭见不到人，就又到县法院、县政府、县人大上访告状。肥乡县法院获悉常田增法庭失踪事件后，立即组织人员四处寻找。县政法委也对事件展开调查，查明王学杰在执行案件过程中，不存在殴打当事人的行为。随后，县法院还在省、市、县电视台播出了“寻人启事”。
　　一天天过去了，人们在跑遍周边数十个市县后，也未见到常田增的踪影。于书娥以前在电视上看过一个报道，一个小偷在派出所被民警刑讯逼供致残，小偷的家属不服上告，最后获得了十几万的国家赔偿，那个民警也被捕入狱。这时，一个“敲一笔”的念头在于书娥脑子里出现了，她对丈夫说：“儿子是从法庭走失的，法庭应该有责任。这回可以狠狠地敲法院一笔，就告王学杰把人整死了！”
　　常善平正愁找不到发财的门道，可他觉得这样做又有违事实，就担心地问：“那这是不是诬陷啊？”
　　不料，于书娥不管不顾狠狠地说：“光脚的哪怕穿鞋的，孩子法庭失踪是事实，这回就跟他较上劲了，粘上你这个穷光蛋算他倒霉，咱就是拽也要把他拽进监狱！”
　　常善平惊讶地瞪着于书娥，觉得有文化的妻子关键时脑瓜子就是比自己好使。
　　第二天，他们到县里和市里各级人大、政府、法院上访，哭诉自己的冤屈。他们每到一处，就向人诉说，儿子常田增被法庭活活打死后埋了起来，于书娥一边哭诉法官“杀人匿尸”，一边想着这些年过的穷苦日子，越哭越伤心，竟好几次在哭泣中背过气去，围观的人对他俩非常同情，纷纷说：“多么憨厚老实的农民，要不是真有冤屈，哪能这样哭得不要命啊！”还有人指责法院真是伤天害理。一听别人说这些，“憨厚老实”的常善平夫妇“哭”得更厉害了……
　　其实，王学杰和常善平夫妇心里都清楚常田增不会死，但常善平夫妇哭闹法庭四处上访告状，让法庭无法正常工作。王学杰庭长通过熟人给常善平做工作，劝他们不要闹了，法院也在心急火燎地找人，并答应先给他们一些钱。常善平一口说，先拿5000元吧。于书娥却赶紧打断：不行！我儿的命怎么也不能低于50000元！法庭一下子拿不出那么多钱，协商只好告吹。见来人要走，于书娥撕破脸皮说：“他这个堂堂大法官也到给俺求情的份上了，你给他捎个话，如果不把我儿子找回来，我就要把他拽进监狱！”事后，常善平责怪妻子不该狮子大开口把人吓跑，钱拿到手也不跟他算清！于书娥说，不答应我的条件，就要到市里、到省里、到中央去告！
　　为了照顾常家的情绪，肥乡县法院除派人继续寻找常田增，还先后给了常善平3500元现金资助他外出找人。元固乡政府也免除了其计划外生育费和农业税。但对这些，常善平夫妇并不领情，不断膨胀的心理使他们胃口也越来越大，他们想：“如果一直找不到失踪的孩子，法庭‘杀人匿尸’罪名成立，至少可以拿到十几万的赔偿吧。”夫妇俩一想到忽然间像是从天上掉下那么多钱，眼睛都绿了。
　　一连数日，沉浸在暴富梦里。这天夜里，夫妇俩收拾行囊准备明天去市里上访，忽然听见院子里有响动，于书娥一回头隔着窗户玻璃看见一模糊的人脸，“儿子！”于书娥惊叫一声，开门跑出院子，果然是常田增。十多天不见，常田增已经是蓬头垢面，像个乞丐。在屋还没停了片刻，于书娥突然说：“得赶快把田增藏起来！”
　　于书娥跟常善平说，儿子打伤法官，又从法庭逃走，惊动了那么多领导，如果送孩子自首，肯定会被当典型处理。一个大活人能藏到哪儿呢？常善平说，先把儿子送到亲戚家，咱们每月先给孩子寄些钱，等遇到机会让他外出打工去吧。就这样，常善平连夜把常田增送到了成安县北柱村一亲戚家。过了几天，他又设法通过亲戚介绍，让儿子跟随一个东北人去了黑龙江省齐齐哈尔市。
　　
　　3年演“哭戏”，施“苦肉计”欲把庭长拽进牢
　　
　　把儿子安排妥当后，夫妇俩长出了一口气。但没过一个星期，夫妇俩就受不了骨肉分离的煎熬。以前吃饭时，一家人围着饭桌热热闹闹，现在儿子的位置空了起来，吃饭的时候都默默用餐，谁也不再说话。儿子那边没有电话，他们只能在家干坐着等消息。在苦苦等待一个多月后，在一天吃晚饭时，常田增突然从东北打来电话，一听到电话铃声，常善平赶紧撂下饭碗，一把大手抓住听筒，于书娥也急忙凑过身来，常田增刚说一句：“爸、妈，我想家啊――”夫妇俩就热泪盈眶，在反复叮嘱孩子一些情况后，于书娥告诉儿子以后给家里打电话，要选择在晚上9点以后，这样以免别人发觉。
　　从此，一到天黑，常家就院门紧锁，常善平把电话铃声调到最小，坐在屋里一动不动地抱着电话机等着，有一次，他和于书娥去邻居家办事回来，刚进门，听到电话铃响，等跑进屋后，电话已经断了。他后悔自己不该出去，一直抱着电话机等到深夜，于书娥劝他睡觉，他把于书娥臭骂一顿，那样子跟疯了毫无二致。
　　常田增嫌打长途花费高，通常一星期给家里打一次电话，告诉父母自己在东北的近况。常善平也一个月给他寄一次生活费。一次，从市里回来，常善平破天荒地去了书店，买回一张地图，不知有多少回，夫妇俩瞧着地图上标着的去黑龙江齐齐哈尔的路线乘上“想象的火车”。两年多时间，那张地图一直揣在常善平的口袋里，都装烂了他还留着。
　　一面忍受着“苦肉计”带来的亲情煎熬，一面表演着“哭戏”上访，从县法院“哭”到县政府，从县政府“哭”到县人大，从县人大“哭”到市里，从市里又“哭”到省里……每到一处，于书娥就哭诉元固乡法庭的法官打死了他们的亲生儿子！
　　2002年3月23日，常田增通过一个出差的亲戚从东北捎回来一封信：爸爸、妈妈：我非常后悔当初的举动，我并不知道他们是法院的工作人员，他们也没穿制服，一时冲动造成了儿子今天的离乡背井，现在，我很想家，很想你们，很想姐姐……于书娥念着念着，全家人都流泪了，终不能自抑，哭作一团。后来，常善平实在想念儿子的时候，就把这封信翻出来让于书娥读，有一次，不知读过多少遍的于书娥实在感觉乏味不想读了，常善平一瞪眼，差点急了，非让她读完不可。到了2003年，常田增跟家里联系越来越少，思子心切的常善平几乎控制不住了，于书娥劝他：“你是个男人，要挺住啊，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无毒不丈夫！把他拽进监狱，就成了名副其实的冤案了，我问过律师，咱眼看就要赢了，人命官司国家赔偿的数额很大哩。”
　　从这以后，常善平夫妇干脆把农活扔到一边，地荒了也不管了，两个人天天上访表演着“哭戏”，闯机关，进报社，也打动了很多人，许多不知情的人感动得流下了泪水，还有的人给他钱，让他俩吃饭，替他们写告状材料，甚至有的人为他们提供法律咨询服务……
　　好心人的支持，使夫妇俩更加理直气壮。2002年秋天的一天，于书娥背着行李卷上访到肥乡县法院，她闯进院长办公室，对正在办公的王晓平院长说：“院长，您得为俺申冤啊……”说着就大哭起来。最后，她不顾工作人员劝阻，丢下一句：“您要是一天不给俺解决这问题，俺就一天不离开这儿了！”说着，她转身走到门口，打开行李卷，取出被褥，在众目睽睽下打起地铺，横堵在院长办公室门口，一躺就是两天两夜……
　　于书娥上访在整个肥乡县闹得沸沸扬扬。县里正召开人代会，他们不知从哪里得到的消息，两口子冲进会场后，于书娥蹲坐在地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大声哭闹，常善平趁机把材料抛向空中，突如其来的场面，让会场一阵骚乱，主席台上、台下一片哗然。许多与会者惊讶地问在座的法官：“你们法院真的把人打死了？！”
　　有了这次经验，一打听到县里、市里、省里开人大、政协会议，于书娥就冲进“两会”会场哭闹着喊冤，搅得大会无法进行。无奈，肥乡法院只好每到县、市、省、中央召开“两会”前夕，就派专人带着于书娥外出寻子，按照她提供的“寻子路线”，陪她游览名胜古迹、名山大川，防止她再给大会“搅局”。省市县各级领导也先后作出批示，要求尽快查明案件真相，追究有关人员的责任。
　　“杀人匿尸”的舆论压力更使王学杰喘不过气来，那些日子，只要王学杰一走上街头，身后就会有议论声，那种怪异的目光让他觉得特别难受。好长时间，他变得不敢见人，好像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
　　他心里装着一个念头：我一定要找到常田增，为自己洗冤。3年来，他一边工作，一边自费外出找人。只要有一点线索，他就不会放过，他先后跑遍了邯郸市的所有县市区，并去了河南、山东、东北等地，光路费就花了40000多元。甚至他还偷偷跟踪过常善平夫妇，有一次，他看见常善平夫妇从市里一信访部门哭闹着出来，等送行的信访办工作人员转身刚走，两个人就走到旁边一胡同内，买了一兜子水果，津津有味地大口嚼起来。躲在远处的王学杰看着两人表演谢幕后的丑态，肺都要气炸了。
　　2003年12月的一天，王学杰从常善平的一个邻居那里打听到常田增可能在山东荷泽曹州的一个电石厂打工，王学杰觉得这次很有希望，揣着地图连夜就赶到荷泽，可到了曹州一问，他傻眼了，曹州个体电石厂很多，每个村几乎都有一两家，到哪里去找呢，又不能细打听怕惊动了常田增。他一个村挨着一个村秘密寻找，找了3天也没有结果。返程那天下着大雪，还刮着凛冽的寒风，他心情特别沮丧。村里没有公交车，他踏着大雪，一口气跑了几华里才来到公路上，搭乘上了去荷泽的汽车，偏巧这天还是他80岁高龄父亲的生日，老人似乎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打电话让他今晚一定回去。他要在天黑之前赶回邯郸，如果不能赶回，又怕父母怀疑。王学杰当时还没有将自己蒙冤的事告诉亲人，特别怕年迈的父母经受不了刺激。一连几天，无功而返，在回邯郸的汽车上，王学杰眼里浸满泪水，难过到了极点。客车上乘客奇怪这个身穿法官制服的人为何掩面暗自啜泣。
　　回到家，细心的妻子看出来了。这天夜里，等父母和孩子都熟睡后，他向妻子说出了事情前后经过，他问妻子：“你相信我吗？”妻子眼含热泪坚定地点点头，她相信先后在刑庭、民庭、经济庭等多个部门干过，又懂得法律知识的丈夫，绝不会犯这样的错误，一定是诬告陷害。王学杰告诉妻子，根据有关规定，如果在一定期限内找不到当事人，法院就要被迫宣告人已失踪。一旦法院宣告，检察机关就会对此事件按渎职罪立案调查。到那时，我即便是真的被冤枉，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我心里比谁都清楚，宣告的那一天，就是我入狱的日子。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也许过不了多久，自己就会真的蒙冤入狱，王学杰含泪开始向妻子交代“后事”……
　　王学杰就这样在巨大的精神折磨中坚持着，快3年了，没有常田增任何消息，王学杰心里清楚，现在常善平夫妇不停地上访，就是想通过上级的压力迫使法院宣告常田增失踪。
　　2004年10月的一天，法院信访部门突然告知王学杰：常善平夫妇又到北京中南海新华门下跪告状去了！
　　
　　一时失算成悔恨，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就在常善平夫妇从北京回来准备跟法院“大闹”一场时，这天夜里9点，突然接到了常田增用别人手机从东北打来的电话，他说在东北被人用刀捅了，要家里按照他提供的信用卡号寄500块钱。
　　常善平夫妇一听就慌了，反复询问并确认孩子并无大碍后，第二天，于书娥按照那张信用卡号分4次寄去800块钱，不料，次日常田增又打来电话，声音也变得吞吞吐吐：“妈，以后再也不用给我寄钱了，我对不起你，对不起爸爸，忘掉我吧，就当没我这个儿子……”没说完就绝情地挂断电话。
　　于书娥和常善平不知道发生了啥事一下子慌了，敏感的于书娥仿佛预感到将要发生什么事，她进屋拿了路费盘缠，告诉常善平她非得到东北看看儿子才放心。怕目标大被人发现，她决定一人前去。
　　10月10日，于书娥乘火车辗转来到了黑龙江省齐齐哈尔市，找到那个亲戚介绍的东北人后，东北人生气地说，你那孩子太不听话了，一开始还好好的，后来结交了社会上一帮不三不四的人，天天在一起喝酒，喝多了就打架捅刀子。上次因为跟人打架，被人用刀子捅伤，现在还欠着我的医药费。
　　于书娥一听大吃一惊，先前听话的孩子现在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她根据东北人提供的地址，找到了常田增住处，推门进去，发现已人去屋空，在乱糟糟的屋地上，于书娥还拣到了常田增的半截裤腿，那条裤子是半年前她亲手给儿子缝制邮寄过来的，拿着半截裤腿，她不禁打了个冷颤：孩子会不会真的出事了！于是，她赶紧跟在河北老家的常善平打电话。
　　这一下，常善平也慌了神儿，时至今日，不能再拿孩子的性命敲诈那10几万巨款了，2004年10月11日上午8时，他来到肥乡县法院办公室，一进门，他“扑通”跪在地上，说自己欺骗了政府，将隐瞒了3年的事实真相说了出来，并请法院一定想办法找回他的儿子！
　　当日下午，由肥乡县法院、肥乡县公安局组成的人员带着常善平赶赴齐齐哈尔市，找到于书娥后并与当地警方取得了联系，警方查明上次于书娥给儿子寄钱的信用卡是一工商银行的牡丹卡，根据于书娥说出的牡丹卡卡号，在齐齐哈尔市富拉尔基区找到了帮常田增办理牡丹卡的曹某，并出示刊登在《人民公安报》上的常田增的寻人启事照片让曹某看，曹某一眼便认出照片上的人，叫戴志军，两个月前曾跟他在一起居住，现在他跟林某在一起。
　　干警们又马不停蹄地赶到林某的家乡――龙江县广厚二村。在村子西头，见到了正在打谷子的常田增。干警们问他叫什么名字？他用一口流利的东北话答：“我叫戴志军！”王晓兵院长用家乡话严厉地说：“用肥乡话跟我说话！你的爸爸、妈妈正在旅馆等着你呢。”常田增低下了头，这名昔日的听话少年因在外浪迹多年，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二流子”，在当地公安机关挂了号。
　　常田增被带到旅馆后，见到父母，悲喜交加，快3年了，常田增没有回过一次家，也是3年来与亲人第一次相见，他看到父母已明显衰老，尤其父亲两鬓斑白。于书娥和常善平也觉得眼前的儿子有点陌生，除了个子变高外，更加消瘦，衣着流里流气，特别是一个男孩子一个耳朵上竟还戴着耳环。他们非常痛心：3年前听话老实的儿子变成一副痞子模样！
　　常田增看看母亲，再看看父亲，说出的第一句话竟是：“你们不该来这里找我！”于书娥和常善平这时“哇”的一声哭出声来，他们怎能不痛哭流涕，当初策划的“亲子法庭失踪事件”，没想到最后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因为“私欲”，不仅耽误了孩子的学业和前程，而且因为缺乏必要的管束，使孩子变成了一个桀骜不驯的社会青年！
　　2004年10月20日，常善平夫妇和儿子一家3口因涉嫌诬告陷害他人，被肥乡县公安局依法刑事拘留。2005年1月15日，此案被肥乡警方移送起诉，等待他们的必将是法律的严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