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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夫卡的自我救赎

    时间:2020-05-11 08:50:50 来源:达达文档网 本文已影响 达达文档网手机站

    刘张咏琪

    摘要:本文围绕卡夫卡中篇小说《在流放地》分析了军官、旅行家角色中隐藏的救赎意义,探究了小说中主要人物与卡夫卡自我救赎途径的内在联系。军官、旅行家的不同行为过程和结局为卡夫卡指明了具有选择性的逃避道路,指出卡夫卡在压抑焦虑的心理状态中能够建立的解救机制。认为《在流放地》不仅控诉了机器时代中人性的异化,还积极地拯救卡夫卡于痛苦和矛盾冲突之中。以此丰富、完善学界对于《在流放地》的认识和解读。

    关键词:《在流放地》;分裂;毁灭;怀疑;救赎

    《在流放地》是奥地利作家弗兰兹·卡夫卡创作的中篇小说,首次出版于1919年10月。在我国学术界对卡夫卡作品的研究中,以《变形记》和《城堡》2部小说为最多,《在流放地》的解读则是少之又少,并且对其的研究眼光大多是放在了暴力、权力、机器时代、人性异化、理性与非理性冲突上。前人的研究,具有代表性的是曾艳兵先生的“机器与暴力”的观点、路杨先生的“权力膜拜”的观点等。但是整体缺乏对《在流放地》中的救赎主题的解读和探讨。

    《在流放地》实际是一篇意义多元的,围绕一次以“杀人机器”为工具的恐怖酷刑展开叙述的小说。首先,映入眼帘的只有一个字——“荒”。那是一处光秃秃的山壑,一片“寂静岭”一般的无人区。再就是“怪”。一台孤零零的、需要特别说明才能明白运行方式的行刑用具,狗一样无知无奈的犯人,亢奋而又惴惴不安的军官和他的不痛不痒的士兵,还有受到莫名其妙的邀请来观看的、不与罪责有丝毫关系,甚至都不是本国人的旅行家。四个人和一台机器,怪异又孤寂,荒诞中还透露着一点合情合理。接着是“怖”。“怖”始于军官劝旅行家同他一起反对新司令官,并用自己自圆其说的设想试图说服旅行家。虽然幼稚又牵强,但是逻辑还算清晰。但是旅行家出于客观和正义拒绝了军官。军官“微微一笑,仿佛是老人在笑孩子气的无聊似的”[1],“怖”的高潮来临,军官和犯人互换了位置,命运的筹码也顺水推舟地完成交换的使命。在作者客观地描述的其余人“似无若有”的客观的“无动于衷”中,军官和机器同时结束了生命,流放地历史中的某一页就这样轻描淡写的记录下来,翻过去了。最后是“空”。旅行家去看老司令的坟墓,这处埋在咖啡馆角落的坟墓被无数闲人散客忽视践踏,那过时的碑文,还不如一把骨灰。最后旅行家离开咖啡馆后不动声色地离开,流放地“空空如也”地戛然而止了。

    什么是“救赎”?“救赎”包括很多涵义:贖回、偿清、挽救…宗教上更有赎罪之意。下面将从卡夫卡自己以及军官、旅行家的人物角色来分析其中的救赎意义。

    一、分裂式救赎

    卡夫卡的每一次成长都离不开“分裂”。

    小时候,犹太民族尴尬又危险的境地决定了卡夫卡不仅在犹太人中间,也在排犹主义的毒雾中长大。“种族的对抗可以通过理性加以控制,但是没有力量能够战胜罪恶的本能”。卡夫卡感受着犹太人的孤独压抑,却又期待着犹太人获得平等。

    卡夫卡给父亲的信中写道“我的眼里世界分成了三部分,我是个奴隶,生活在其中一个世界,而我不知为何,却始终不能完全守法。第二个世界……是您的世界,您行使统治权……第三个世界,其余人都过着幸福而自由的生活……”[2]这展示了他对父亲的复杂情感。他崇拜父亲的雷厉风行、威风凛凛,却又不想屈从于父亲的压力。

    成年后,卡夫卡通过长达十五年的工作经历让他看清了资本主义世界的邪恶腐朽——穷苦的工人不敢理直气壮地要求工伤赔偿,反而胆战心惊地走进保险公司,接受无端的斥责和推托,最终赔偿始终到不了需要帮助的人手中。卡夫卡想做出行动扭转当时的状况,却有心无力。

    “第二世界”映射到作品中,代表着新司令官,他淫威无处不在,统治也强而有力。卡夫卡则处于第一、第三世界中左右为难,因为他既不完全是军官,也不完全是旅行家,所以他不既属于第一世界(军官世界),也不被第三世界(旅行家世界)接纳。于是卡夫卡主动将自己分裂为具有不用特质的两个形象,来适应不同环境的第二世界。面对排犹主义盛行的第二世界,卡夫卡分裂成受迫害的犹太人军官和无拘束的自由人旅行家;面对父亲的第二世界,卡夫卡分裂成缩手缩脚的军官和我行我素的旅行家;面对公文旅行的第二世界,卡夫卡分裂成手无实权的下等人军官和新司令官都言听计从的旅行家。而犯人和士兵,充当的是旁观者抑或是整个社会的眼光和监视器。

    在不断分裂中,小说里一切看似荒诞的行为都有了道理。卡夫卡通过分裂,演示了合适的故事走向,达到了自我救赎的目的。

    二、妥协—毁灭式救赎

    “军官”卡夫卡,虽然内心怀着反抗情绪,但表面上他敬畏第二世界的统治者新司令官,并且他积极地寻找能够在一二世界交界领域妥协的办法,那些“换个皮带”“换个口衔”的请求就是最好的证明。只要实现“换个皮带”“换个口衔”,军官便与新司令官相安无事,军官就是作为奴隶,也能勉强活着。后来,他试图通过拉拢旅行家去挣脱新司令官的威胁,在独立的幻想破灭后,军官走上了断头台——这是唯一的,也是合理的救赎方式。卡夫卡曾说“人不能活着而没有一种对他自己内心中不可毁灭的东西怀有信仰”——这信仰在军官那里,便是给旅行家看的那张“布满了线条,想找到一块空白的地方都很难”的图纸。军官认为画的很清楚,旅行家却无法解读。图纸上充满了军官对第二世界的控诉和后者对他的打压以及二者交织而成的矛盾冲突,处于第三世界的旅行家是必然不懂的。它既决定了行刑的步骤,又宣告了似是而非的罪过。

    军官想通过犯人的行刑,展现机器的普适性、灵活性,但是失败了。由于公正含义的颠覆,军官默认了“犯人无罪”的事实,他放弃了据理力争,而是“微微一笑,仿佛是老人在笑孩子气的无聊似的”,就表明军官的肉体已经死亡。军官作为老司令官忠实的信徒,要坚持证明机器的“时代性”就只得自己躺到上面去。出人意料的是,机器发生了故障,证明过程从军官把代表信仰的图纸放进“设计师”中的那一刻起就是失败的,之前对其的赞美都是自欺欺人而已。“设计师”胡乱刺穿军官身体而留下的痕迹,就是军官的罪名,巧合的是,军官与犯人同是“尊重长官”之罪,犯人不服从他的长官,军官也不服从新司令官。军官与机器同归于尽,他的灵魂跟着肉体也一起走向毁灭。军官的两次失败导致了两次死亡,一次是肉体的毁灭,即公正含义的颠覆;一次是灵魂的毁灭,即机器的崩坏。两次打击性毁灭促成了卡夫卡第一世界的自我救赎。

    军官在妥协与毁灭的摇摆不定中走向死亡,也暗示着卡夫卡破罐破摔的救赎心理:惩罚的公正性已经没有了意义,缴械认罪才是唯一的出路。

    三、怀疑—离开式救赎

    第三世界的“旅行家”卡夫卡,则是一个客观的卡夫卡形象。“旅行家”是卡夫卡异化的世界观中最标准的原型。旅行家的无动于衷,也反映了卡夫卡一贯的性格特征:认同—参与—冷漠。他总是先试图认同,进而参与,接着很快再保持距离。《在流放地》中的旅行家也如出一辙。他从一开始试图接受并且避免干涉流放地中毫无人性的行刑方式,再后来他同军官探讨机器、等待行刑,最后冷静的面对军官自杀的过程和结局。完成了这一角色“认同—参与—冷漠”的主线任务。在描写整个故事时,卡夫卡一直秉承着冷峻客观的语言特色和叙述风格,虽然全文并无对旅行家的直接描写,但是通过旅行家的语言和心理,会发现旅行家扮演着一个“作者”一般的存在。“他”不加入自己的意见,不干涉故事的发展,即使内容十分惊骇,也不动声色的平铺直叙出来。这个“他”既是旅行家,也是卡夫卡自己。

    旅行家在“认同—参与—冷漠”的每个环节都存在怀疑行为。在“认同”过程中,旅行家怀疑司法的公正性,他认为犯人有权知道自己的罪责并且有权为自己辩护;在“参与”过程中,旅行家怀疑权力的真实性,他认为自己作为外国人不具有决定流放地规章制度的权力,但是在军官口中,他的力量似乎可以改变历史;在“冷漠”过程中,旅行家怀疑自杀行为的合理性。面对军官的自杀行动,旅行家无权阻止,但认为“军官所眷恋的这套法庭程序确实已经到了该废除的时候……那么,军官现在做的就没有一点不对”。

    三次怀疑后,旅行家推波助澜,交换了犯人和军官的命运,翻开了流放地新的历史篇章。旅行家终止了毫无人性的行刑制度,既解脱了像犯人这样的本无罪者,也解脱了自己,于是最后他离开了流放地。

    旅行家替卡夫卡在这个荒诞的世界中做了一次主,实现了卡夫卡在现实生活中追求不到的东西。卡夫卡通过旅行家,完成了臆想中的挣脱黑暗社会的救赎,这也成为了他现实生活中的慰藉。

    残酷的暴力机器同无情的社会现实并无两样。卡夫卡无权阻止,也无法阻止时代和社会的巨变,于是只能保持着客观的无动于衷,以分裂、毁灭或怀疑的方式拯救自己,这是寻求三个世界平衡的“不流血革命”。他通过军官、旅行家的形象和行为过程,在黑暗中或沉沦,或抗争,或毁灭,或生存,这些都是卡夫卡自我救赎的突破口。《在流放地》不仅仅展示了工业迅猛发展给欧洲带来的人性异化的弊病,还不动声色地平铺直叙出了卡夫卡的内心世界——这是一个被全世界窥探已久,却又无法解释的世界。卡夫卡的每个作品中都有其冰山一角,在这篇《在流放地》中也只挖掘出来了一小部分。

    有人说,卡夫卡的作品处处透露着宗教式的神谕;有人将他看作是当今的预言家;有人将他归为存在主义;也有人視他为荒诞文学的先驱。无法定论的身份,也表明了卡夫卡一直缺少身份。生活中,他缺少民族认同的身份;文学上,他没有流派归属的身份。正是无所归属,才成就了他独一无二的“世界性”。事实上,将卡夫卡的作品强行纳入哪种主义都一无所获,因为他的作品与生活没有距离,他的文学是他私人生活的一部分。《在流放地》为卡夫卡“地洞”一般痛苦惊恐的生活状态打开了一扇门。这扇门虚掩着,门后,他可以肆意幻想,肆意扮演,来寻求短暂的慰藉。门前,冷酷沉重的外部世界又让他心灰意冷,无处排解。尽管他知道这是一个没有回声的布拉格,但是他还是忍不住提问。他看到了要与他同归于尽的黑暗,于是他逃避、放弃。关上门,“地洞”里的孤独将他淹没,却得到了即刻的解脱。

    参考文献:

    [1]弗兰兹·卡夫卡.卡夫卡小说精选[M].李文俊等,译.北京:中国友谊出版社,2019.

    [2]曾艳兵.卡夫卡研究[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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