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曲将军 伉俪搭档:伉俪是什么意思
时间：2019-02-09 04:23:34 来源：达达文档网 本文已影响 人 
军旅音乐家风采 作曲家王祖皆和张卓娅，在事业上是一对搭档，在生活中是一对夫妻，就职单位分别为总政歌舞团和总政歌剧团，俩人都是文职少将。 我结识他俩是在20多年前的南京，是去看他俩参与创作的音乐剧《芳草心》。那次去南京的主要任务是向老艺术家张锐先生约稿，在老先生家里聊了一下午，其中也聊到他的女儿和女婿，就是这里要写的二位，那时他们都在南京军区前线文工团搞创作。天擦黑的时候，卓娅、祖皆一前一后走进房间，或许是在张家的缘故，卓娅话稍多，祖皆只说了一两句。寒暄后，我们就一起去文工团的所在地卫岗看戏。剧场里蚊子很多，但未能影响我的兴致。戏很好看，戏中的一曲主题歌《小草》后来传遍了大江南北。可以说，《小草》也是他俩走向成功的起点。
1990年他俩奉调进京，参加歌剧《党的女儿》的创作。那时他们住在总政歌舞团的筒子楼里，一家一个煤气罐，楼道兼厨房，烟熏火燎，熏出的音乐可谓革命理想主义和人间烟火兼具。至今我仍认为这部歌剧的诞生是一个奇迹，当时的创作类同背水一战，之所以成功，与选定阎肃、贺东久、王祖皆、张卓娅这些主创人员有很大关系。戏的结尾是一大段咏叹调，名曰《万里春色满家园》，旋律美，民族风格鲜明，有戏剧性，也有不小的难度。这段咏叹调后来被选为艺术院校教材和民族声乐大赛规定曲目。
一部音乐剧、一部歌剧之后，这对夫妻又成功地完成了电视剧《唐明皇》的音乐创作。如今，闭上眼睛去想剧中的人物形象，我是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了，但我仍然记得那音乐，那是被李娜唱出了特殊韵味的《风满楼》和《三千宠爱在一身》。
至此，我已认定王祖皆和张卓娅是出色的作曲家，与那种自我标榜、满足、陶醉的作曲家截然不同，我的标准是：其作品的主要旋律上口，易记，入心，动人。
这些年我们经常在一起活动，主题都不出歌剧、音乐剧的范围。每观摩一戏，总要发言，我归纳他俩发言的特点是：王祖皆理性中带感性，张卓娅感性中有理性，共同点是发言中都饱含着对歌剧、音乐剧的挚爱。
王祖皆从总政歌舞团调到总政歌剧团后，担任了团长职务，现在是艺术指导。我们对他的称呼不一，王大校、王团长、王将军、王指导、祖皆，叫什么的都有。祖皆讲话严谨，对自己的发言负责任，每发言必先有文字准备。有些观点他不厌其烦地反复讲，譬如：歌剧要处理好音乐的戏剧和戏剧的音乐这两者之间的关系。感性的那部分我记住了几次，一是在哈尔滨的歌剧研讨会上，他称赞关峡的歌剧《悲怆的黎明》中的主旋律非常美，美到作曲家自己都偏爱，偏爱到又把这旋律用在了电视剧《激情燃烧的岁月》的音乐中。我听出他的意思是写歌剧也该写出能让百姓传唱的旋律，对作曲家来讲，这一点都不掉价。另外两次是他分别在哈尔滨看过歌剧《八女投江》、在乌鲁木齐看过音乐剧《冰山上的来客》的座谈会上，都先以全军唯一歌剧团体中的一员的身份，向搞出军事题材作品的地方兄弟院团表示敬意。
张卓娅善谈，她的发言善于类比，能听出她看过的戏很多，而且不限于歌剧和音乐剧。他俩大概都赞同鲁迅先生主张的“拿来主义”，英美音乐剧还未传入中国那些年，他们不惜任何手段地获取资料，甚至连扒带子、记谱这样的事都做过。中国戏曲音乐和民间音乐也是他们的创作中不可或缺的资源。如果日常不注意积累，他们也不可能在咏叹调《万里春色满家园》中把山西南路梆子和江西采茶调结合得那么完美，在《野火春风斗古城》中把乐亭大鼓的韵味用得这么足。
未在一起的活动主要该是歌曲创作。作为军人作曲家，为兵服务、为军队服务，理所当然中也有感人之处，1998年的抗洪一线，张卓娅被抗洪官兵的无私奉献精神感动，当场创作了歌曲《抗洪大军歌》，总政歌舞团10位明星演员当场集体演唱，那种场面真是互相鼓舞。
我还注意到，最近几届电视青歌赛上，他俩的作品在参赛曲目中所占比例极高，且成就了若干个歌手。譬如：冯瑞丽演唱《喊月》获得通俗唱法金奖，赵登峰演唱《爱情湖》获得美声唱法金奖。麦穗演唱《脉搏》获得民族唱法金奖……这些作品唱法不同，风格不一，足以说明他们的创作面之宽泛。同时，他们也善意地告诫选手，在选择参赛曲目时，要注意适合自己、适合比赛、留有余地。王祖皆常爱讲一个古代的例子：有一种盛酒的器皿，酒斟到七八分时可举杯畅饮，斟到十分却会一漏而尽，人称“平心杯”或“戒满杯”，对歌手、对创作者都有启示。于他俩，这“戒满”，一是戒自满，二是戒工作安排得太满。于是，在工作之余，他俩的乐趣几乎都倾注在旅游。我们曾一起到圆明园凭吊，到大觉寺品茶，到哈尔滨游江，到唐山地震遗址徜徉，到江南古镇采风。近几年他俩的足迹还远及日本、澳大利亚和欧洲多国。这些活动，也滋润了他们的创作。
着便装时，祖皆爱穿夹克，爱系一条印着京剧脸谱的领带，随意中带潇洒，一点不像快60岁的人。卓娅爱穿各种花色的旗袍，婀娜俏美，又不失庄重。妻子在生活上偏粗心，如到了机场要登机，才想起没带自己的军官证；细心的丈夫心里有数，又不急于点破，让妻子小有虚惊，更看出夫妻恩爱。也有丈夫当众捉弄妻子的时候，祖皆问：“卓娅，师长大还是旅长大？”卓娅不答，或作未听见状，祖皆便对旁人说，不是开玩笑，卓娅闹过笑话呢。
还要提一笔的是，卓娅的二胡拉得不错，确得乃父真传。当年她在上海音乐学院学作曲，闵惠芬就曾建议她改学二胡，后来她作曲出了名，闵惠芬也改了口：卓娅，什么时候写首二胡曲吧。
大概是三年前，卓娅重操二胡，和父亲张锐一起登台，父女二人重奏歌剧《红霞》选曲《凤凰岭上祝红军》。这是张锐老先生当年的作品，老人一生拉琴、作曲，演奏创作两不误，2001年获得首届中国音乐“金钟奖”颁发的“终身成就奖”。
2005年，中国音乐家协会监制的“中国当代作曲家经典”中，出版了王祖皆、张卓娅专辑，封套上有这样几句话：他们是年少轻狂的大学同窗；他们是同一战壕的亲密战友；他们是惺惺相惜的最佳拍档；他们是令人艳羡的乐坛伉俪……
最近一次看总政歌剧团的《野火春风斗古城》是7月31日，那是这部歌剧接受“国家舞台艺术精品工程”评委检阅前的最后一轮演出的第一场。在积水潭桥边的解放军歌剧院门口，先见到这部歌剧的作曲者之一、身着戎装的张卓娅。我在以往的接触中多次见过卓娅的军人形象，但今天看去，又有不同，一是换了新军装，二是肩上扛了一颗星，一颗橄榄叶拱卫的少将之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