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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自己和解:仇恨浮云下“风流”老爸爱至深

    时间:2021-02-01 18:06:25 来源:达达文档网 本文已影响 达达文档网手机站

    圆圆

    大男孩梁森从小就把父亲当成永世仇人,为了不花父亲的钱,他17岁辍学打工。命运一路浮沉,他在蓦然回首处发现,父亲依然是最爱的人……

    仇怨漫天:出轨父亲“风流又暴虐”

    2002年7月,烈日当空,一个16岁的男孩背心湿透,正吃力地拉着一辆人力三轮车。车上堆满食材,还坐着一个打伞的老太太。上坡路,男孩一手握紧车把,一手拉紧车厢,小小的身板弯成了弓字。

    男孩名叫梁森,河北省承德市人。如今35岁的他,还时常回忆起16岁时的这一幕。小时候,父亲在城里做建筑,经常不回家,他跟母亲相依为命。

    小学三年级时,父亲公司财务亏空,整个公司都找不到父亲的人影。母亲怀疑父亲有了外遇,把钱都给了别的女人。少不经事的梁森,第一次对父亲产生了怨念。后来,父亲陆续回家了几次,可每次都会和母亲吵架。有一天,梁森听到母亲说父亲“一肚子花花肠子,败了公司”,父亲打了母亲两个响亮的耳光。梁森冲到父亲身边,将他推出家门,边哭边喊,“我不要你这个爸爸,你走,你走……”

    父母离婚了。他们没有财产可以分割,梁森被判给了父亲。为了生活,母亲出去找工作,把他安置在奶奶家。梁森的生活一下子天翻地覆,一个月才能见妈妈一面,这种落差让他越来越记恨父亲。父亲每次回来,梁森都刻意躲开。父亲给奶奶留下足够的生活费,也不多说什么。

    梁森经常听奶奶说:“大森,别怪你爸,他在外面不容易啊,你看他瘦了一大圈。”梁森倔强得不听奶奶的话。小学五年级时,家里发生接二连三的变故。先是二叔患了重疾,年纪轻轻就走了,紧接着爷爷因受打击也去世了。不久,梁森的姑父也遭遇车祸意外身亡。奶奶大病一场,卧床不起。梁森的父亲守在床前,直到奶奶恢复健康。

    那年冬天,梁森的母亲找到新的爱情,要去另一个城市。临走前,母亲抱着他,豆大的泪水从她眼里滚落。梁森没怎么难过,因为那一年经历的生离死别,让他长大了……

    梁父的事业渐渐好起来。梁森小学毕业那年,父亲回来给他过生日。梁森看了一眼新书包、新衣服和一沓钱,冷冷地说:“谁拿来的,谁拿走。”从那以后,他再没要过父亲一分钱。

    上完初中,梁森拍着胸脯对奶奶说:“我不上学了,我要出去挣钱养活你!”

    其实,一系列的家庭变故,梁森已无心学习。父亲也有了新家庭,有了女儿。他不要父亲的钱,没有经济来源,日子也不好过。奶奶劝他无果,梁森还是倔强地辍学了。

    镜头切换到文章开头一幕,2002年,身无一技之长,梁森选择去小饭馆做服务生。饭馆每月满勤240元工资,缺勤一次扣40元。老板的母亲监督他干活,梁森常常蹬着三轮车拉着她去采购。除此之外,做卫生、传菜,忙碌一天回到宿舍,经常已是晚上10点。

    梁森一干就是两年多。有一次,父亲找到他,劝他回去继续上学。梁森不屑道:“我干什么,你哪有资格指手画脚?”父亲耐着性子:“你还小,必须回去上学,有些事,你现在不懂。”“没爸妈管的孩子啥不懂?你管好你自己吧!”见父亲不走,梁森拿出杀手锏:“你把我妈找回来!”梁父脸色顿时黯然。“别来找我了,我早就不知道自己还有个爸!”说完,梁森转身走了。他咬牙干最繁重的工作,心里憋着劲:总有一天,让父亲哭着忏悔。

    孤独成长:自立门户拒绝父亲示好

    后来,梁森跳槽到另一家饭店,没多久就升做餐饮部主管一职。在那里,梁森认识了负责培训的周老师,周老师去大学授课,梁森就和别人换班去旁听。在周老师的举荐下,梁森去了市里最高端的饭店,从餐厅领班做起,一直干到餐饮部经理。

    2007年的一天,梁森正在总台值班,一个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是父亲,他和几个客人一起来吃饭。这两三年,他们几乎没见过面。此时,他看起来两鬓斑白,后背微驼,再也不是梁森记忆中的样子。他内心酸楚,却不动声色:“你来吃饭啦?”“嗯?你在这里上班啊?看样子,你做得不错,这股子韧劲,像我儿子。”父亲的夸赞,让梁森暗自苦笑。

    沉默了一会儿,父亲又说:“你也长大了,回来帮帮我吧?”望着他讨好的笑容,梁森心一软,回答道:“以后再说吧,我先去忙了。”那个月休假,梁森回去看奶奶。奶奶高兴极了:“你爸说看见你上班了,夸你出息了!听奶的,跟你爸去干吧,他胃不好,脾气大,你去帮帮他……”

    梁森想起父亲斑白的鬓角和微驼的背影,心里举棋不定。之后父亲又打来几次电话,希望他能回去帮忙打理事务。想想奶奶天天盼着儿孙和睦,又想想妈妈已经再嫁生活幸福,梁森答应了。

    一周后,他来到父亲的工地,每天检查工地安全、工程进度。然而,两个骨子里从未和解的人,终归是相处不好的。一天,梁森热得难受,看工地上没有特殊情况,便打算开车去洗个澡,结果把手机忘在车里。碰巧的是,工地上来了消防安检人员,找不到工地负责人,就开了罚单。

    父亲得知后,在电话里对着梁森一阵咆哮:“你是来捣乱的吗?你不想干就滚蛋,这么不负责任,不配在这待着!”

    兜头一顿骂让梁森怒从心起:“我捣乱?我放着自己的事不干,来给你捣乱!这些年你给我什么了?我来帮你,你竟然还骂我,你有什么资格!”

    就这樣,父子关系再次冰冻。

    回去后,梁森跟奶奶说:“奶,我用另一种方式孝敬您吧,我和爸爸注定无法共处一室!”

    梁森不想再打工了,他联系了在饭店认识的一个朋友,他喊做三哥。梁森跟着三哥入行做铁粉生意,最初跟车送货,在这个过程中,梁森留心矿业里面的门道,发现利润空间相当大。这期间,奶奶经常劝他:“你需要资源就找你爸,让他带带你,你可以少奋斗几年。”梁森拒绝了。

    梁森跟车送货几次之后,跟着三哥从慢慢入股发展到与人合作。手里积累了一些钱后,他决定单干。在三哥的指引下,他与钢铁厂的老板牵上线,赚到了人生第一桶金。挣了钱,他给奶奶买了很多好吃的,奶奶高兴地给父亲打电话,梁森听到电话里父亲的笑声:“不愧是我的儿子,就是有本事!”梁森暗暗鄙夷:“我跟你可不一样,我一定要超过你!”

    2008年,梁森人认识了开服装店的同城女孩莫静静。静静也是单亲家庭长大,两人很快找到了共鸣。有了爱情的滋养,梁森不辞辛苦跟着货车跑生意,狠狠地赚了一些钱,欲望慢慢地有些膨胀。

    2011年,在朋友的建议下,他决定开矿石加工厂,供给石油公司。他和朋友合资加贷款投进去500多万元。就在他们热火朝天准备生产时,当地下发指令,河流附近建厂全部拆除,手续齐全的厂子政府给予相应补偿。

    梁森一边干活一边办手续,结果不在政府补偿范围内。上百万的变压器、一次性征地款、厂房设备等等,一夜之间付之东流。欠了银行上百万的贷款,梁森急得满嘴起泡。

    静静带着他回了奶奶家。奶奶看梁森不对劲,偷偷给他父亲打电话。梁父赶了回来,见儿子颓废地歪在沙发上,就坐在儿子旁边自顾自地说:“欠银行多少钱?我刚收回一笔房款,你先应急用吧。”又说,“你也别太着急了,做生意起起伏伏很正常,以后长点记性。你啊,就是太年轻,做事情急功近利,我早说过,你上学少,将来要吃亏……”

    梁森“嚯”地站起来,奶奶拉着他:“大森,你爸想帮你。”父亲也站起来,拿出一张银行卡:“我说的话你听不进去,但是给你的钱,你该用就用着……”“做梦,我说过不会再花你一分钱!不用你可怜我、教训我!”梁森拉着女友甩门而去。

    回去后,他重振旗鼓,联系别的朋友做一个种植项目。这一次,他谨慎起来,跑电台、环保部门,拿下各种审批文件,自己招募工人,事无巨细亲自做。渐渐地,他还上了贷款,走上正轨。

    与自己和解:冷血父亲原来爱至深

    2013年的一天,梁森接到奶奶的电话,父亲在工地上晕倒了。“我这个孤老婆子,看你和你爸这些年父不父子不子的,你爸这要有啥事,我可没脸去见你爷呀……”奶奶的话让梁森心神不宁。在医院ICU病房外,他见到了父亲的再婚对象陈姨。十多年来,他头一次跟她近距离接触。陈姨双眼通红,因为照顾父亲显得很疲惫,但人看上去很和气。以前梁森恨屋及乌,一直没把陈姨往好了想,这次见面,这些芥蒂也自然消失了。

    “你爸这是老毛病,低血压,胃病,积劳成疾。医生说能不能醒就看他的意志了……”话没说完,陈姨哽咽了。

    梁森透过窗望过去,父亲了无生气地躺在床上,鼻腔连着呼吸机,头顶侧上方摆着检测仪,线连着父亲的胸膛……

    “孩子,别看你爸他在外面风光,其实他心里挺苦的。你爸经常半夜起来,一个人发呆,你小时候骑在他肩膀上拍的照片,这些年,他一直放在书房里。这十多年,他不知道看了多少个晚上。有一次他听朋友说,你完成了一件大项目,人家夸他是将门虎子,他回家后,高兴得哼了一个晚上……”

    梁森握紧拳头,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陈姨说的这个人是谁?他的父亲,这么在乎他吗?陈姨笑着流下两行泪,接着说:“过去的事都过去了,大森,你爸心里惦记你,总跟朋友打听你的消息,你都这么大了,你爸怕你一直不认他,他心里不好受。”

    梁森看着病床上虚弱的父亲,真想对他大喊:“你的暴躁呢?你的骄傲呢?你的自以为是呢?你起来啊,继续教训我啊!”那几天,他天天去医院,学着给父亲擦洗身体、换尿袋、看输液。他想,如果父亲就这样走了,他的余生就会失去目标。

    一个月后,父亲醒了。经过精心调理,终于出院了。

    随着年岁渐长,梁森有了成家的念头。就在这时,他接到父亲电话。那天,梁森去了父亲家,其他人都不在。父亲关了手机,跟他说:“今天就咱俩,你把手机也关了吧,咱俩好好聊聊,行吗?”父子俩坐在沙发上,开始了有生以来的第一次促膝长谈。

    梁父从离婚的事说起。原来,当年他遇到事业瓶颈,不断赔钱,身心俱疲。怕妻儿知道,他选择了隐瞒。妻子却怀疑他有别的女人,两人争吵不断升级。离婚后,他在外面租了一間每月几十块钱的平房,他曾几次想放弃生命,但不服输的心态让他重新站了起来……

    父亲的一番话,让梁森终于明白,这些年,他误解了父亲,父亲并不是抛妻弃子的混蛋。但他还是不服:“你们有了矛盾困难,就各自找地方疗伤,那把我生下来,有什么意义?我恨了你十几年,我像没有爹妈的孩子一样,你今天跟我说这些,晚了!”他把十几年积压在内心的苦和痛一股脑发泄出来,父亲在沙发上捂着脸无声啜泣。

    父子俩从痛哭到争吵,从情绪激动到心平气和,聊了整整一天。第二天,梁森被父亲带着,接上奶奶,一起去了市郊。父亲将他领到一处别墅区,在一套二层洋房前,父亲告诉他:“知道你要结婚了,这是爸爸早就给你准备好的婚房!”梁森笑着哭了,搂着奶奶的肩膀说:“奶,您打我吧,这些年,您没少为我操心啊!”奶奶笑了:“奶打不动你了,有生之年看着你俩和好,我可以闭眼啦!”

    梁森的婚礼上,父亲代表长辈上台发言,字字铿锵:“我的儿子,长大了!他是个好孩子,坚韧有担当,他有能力,做事有魄力,他是我的骄傲!”

    梁森接过话筒:“从小我带着对我爸的偏见成长,其实当我看见他鬓角白发的时候,我就忘了那些恨。爸,您辛苦了!”十多年了,他再一次喊“爸爸”,父亲错愕了一下,接着跟他紧紧拥抱。婚后,梁森重新走进父亲的事业领域。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他们的生意越做越大。

    往事渐远,希望跟父母有隔阂的人,放下伤痛和偏执。或许,那个人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爱着你!

    中国式父子关系,总是爱在心,口难开。扫码关注并回复关键词:父亲查看更多父子故事。编辑/王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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