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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来你还是你,只是这个世界都不同了

    时间:2021-03-02 07:52:26 来源:达达文档网 本文已影响 达达文档网手机站

    周洁茹

    傅小平

    年纪已经不是一个优势了,它成为了我非常大的障碍

    傅小平:偶然的机会,读过你几篇文字,后来与你有交流,你给我感觉是文如其人。哦,还得补上一句,人如其文。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观感?或许是因为,在我感觉里,你就在你的作品中。当然了,说来几乎每个作家都在努力寻找作品与生活之间那个最为适宜的距离,但找到这个恰如其分的点并不是那么容易的。说不容易是要么很远,要么太近;要不过于隐藏,要不过于暴露。你好像都不是,那问题就来了,你的作品与你的生活之间是怎样的一种关系?

    周洁茹:你不是自己回答了这个问题吗?——你就在你的作品中。我在我的第一个创作谈《现在的状态1997》里就是这么说的,“我的小说就是我的生活。”而且我还说了这么一句,“我想我会勤奋地写下去,一直到我老,当我站在大厅里坦然地说‘我已经老了’这句话的时候。”很遗憾,我从21岁等到了42岁,还未听到任何一个男人跟我说那一句“与你那时的面貌相比,我更爱你现在备受摧残的面容。”

    傅小平:是不是因为你还没活到杜拉斯写《情人》时的那个年龄?但我想,你在这个年龄也可能已经有了杜拉斯式的沧桑之慨。你在当红的时候离开中国么,很长时间里写作也停下来了。实际上,和你同时期成名的好多作家,后来都不怎么写了。我记得你给我转述过前辈作家的一句问话,你们这一代作家怎么都集体消失了。当然,你现在又回归写作了,会不会有恍如隔世之感?

    周洁茹:我在美国居住了九年以后来到香港,住在香港的第七年,我重新开始写作,今年已经是我回归写作的第三年。我想起我什么时候开始写作的。如果说第一次发表就算作一个作家写作生涯的开始,在我这里是不准确的。我1991年发表了诗歌《雾》,去年发现还与南京诗人梁雪波同了期,要不是他发到朋友圈我都不好意思讲出来我写过诗,那可能是我唯一的也是最后的一个诗歌作品。两年以后我写了我的第一个短篇小说《独居生活》,又过了两年我开始写中篇小说,那些小說全部发表在吉林的《春风》杂志。那些年我就是不断写,各种写,无边无际写。1996年在江苏《雨花》发了第一个小说小辑,上海《萌芽》给了20岁的我新人奖小说奖,1997年在《上海文学》和《作家》发表了小说《点灯说话》和《熄灯做伴》以后,我开始有点担忧,我在第一个创作谈《现在的状态》里表达了这种担忧,我说年纪已经不是一个优势了,它成为了我的障碍,非常大的障碍。我也许会因为年纪而受到轻视。与这个创作谈同版配发的是徐坤的评论《城市生活与茧居时代——读周洁茹的小说》。另外我发表在《文学报》的小说《长袖善舞》被《小说月报》转载,这是我的第一个转载。五年以后,已经住在加州的我在我父亲订阅的《星岛日报》湾区版上又看到了这篇小说,那个时候我已经中止写作两年,我扫了一眼报纸,随手扔掉了。我清晰地记得我当时的动作,随手,扔掉了。

    傅小平:就那么随手扔掉了?不说“苍凉的姿势”,也是决绝的姿势了。就写作来说,无论是你随手扔掉,还是为证明自己的行重新捡回来,都这么决绝。你证明你自己的行,是向已经告别了很久的文坛证明吗?你的证明本身,是不是已经包含了被动的成分?要说为内心写作,那是无需向外界证明的。

    周洁茹:有一点是肯定的,酒喝多了肯定是不行的。我注意到很多写作者都有酒的问题,喝了酒会不会写得更舒服一点,或者没有酒喝会不会死掉,如果要去考虑这些问题,酒就真的成为了一个问题。也有可能是因为没得选择,如果饮酒已经成为了大家的生活方式,一个中国的习惯。我终于看了《化城再来人》,我一直忍着没有去看任何一部《他们在岛屿写作》,我很想看的书和电影,很想吃的东西,很想爱的人,都忍着,不去碰,留到最后一刻,有时候就吃不到了,有时候真的很想看的书和电影就真的不想看了,有时候爱人也不见了。我终于看了《化城再来人》,我选择紫色。我选择冷粥,破砚,晴窗。我就哭了。即使周公说的,别哭。我有过一个创作谈收在一套上下册的集子里,上册是《我愿意这样生活》,下册是《我的自由选择》,十六年前的书,但是书名超越了时间。我在2014年的春天去到台北,我模糊地知道武昌街明星咖啡馆骑楼下面有过周梦蝶的书摊,我模糊地知道他,但是我不知道《孤独国》和《还魂草》,我不懂写诗也不读诗。我去了明星咖啡馆,就像我模糊地去了旧金山的城市之光,在那儿呆了一个下午加一个傍晚,我都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去那里我只是路过。我要的是茶和蛋糕,那一天是四月十五日。我不要咖啡,放了八颗方糖的咖啡,会甜一点吗?我也不要俄罗斯软糖,我根本就不喜欢甜。吃完蛋糕喝完茶,下楼梯到咖啡馆的下面,对面是城隍庙,面包店旁边是茶叶店,茶叶店的前面坐着一个卖白兰花的老奶奶,我买了白兰花,我总是会买白兰花,香港有时候也有,早晨在佐敦。周梦蝶的书摊当然是早就没有了,八零年代,那个时候我还是婴孩,根本就没有可能去到台湾。周梦蝶五月一日病逝,我已经从台湾回到香港。我理解的周梦蝶的写作,是用写作寄托悲苦,死亡都无法摆脱的悲苦。所有选择了写作的写作,就已经是一个证明。我从前以后都没有可能说出为内心写作这种话,如果一定要有一个写作的理由,肯定是爱。我在说主动和证明这两个词的时候没有经过大脑。总有一些词是不经过大脑的,比如我爱你。

    打开自己难免受伤,打开自己的人,是什么都顾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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