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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追踪神秘的猞猁

    时间:2020-12-15 07:53:01 来源:达达文档网 本文已影响 达达文档网手机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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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美国蒙大拿州的盖尼特山,猞猁是这里的冬季山大王。尽管灰熊是这里夏季的统治者,但整个冬天它们都在浑浑噩噩地睡觉;山狮是猞猁的天敌,有时仅仅为了解气就能一口咬碎猞猁的脑袋,但现在它们已经尾随鹿和麋鹿进入了山脚下的丘陵地带。与大家熟知的狼和北美灰熊相比,猞猁显得有些神秘莫测,喜欢游走于密林深处和偏僻地区,所以也被称为“幽灵猫”。冬季是它们最佳的活动季节,它们进化得非常适合在高海拔地区捕猎,尤其喜欢在其他食肉动物不敢涉足的雪堤上追逐猎物。

    追踪、诱捕

    摩托雪橇载着一组猞猁专家一路而上,在摩托雪橇后背上绑了一只冻兔和一只烤鹿腿,散发着诱人的香气。鲜艳的明黄色摩托雪橇与白色的雪山背景形成鲜明的对比。雪橇穿过一片丛林,沿着一条曲折的羊肠小道缓缓滑行着,地面上长满了滑溜溜的地衣。一只秃鹫在天上盘旋,松树散发出冷冷的香气。

    约翰·斯夸尔斯是美国林务局落基山猞猁研究站的负责人,他从1997年开始研究猞猁,到如今已经有十多年了。今天,他和他的助手们再次来到这里,目的是捕捉猞猁并给它们戴上项圈。

    在美洲大陆,猞猁的数量已非常稀少,仅分布在落基山脉的一些峭壁上。因此,斯夸尔斯他们想要跟踪并捕捉到它们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幸运的是,这种猫科动物有一个致命弱点——非常好奇。正是利用了它们的这一弱点,斯夸尔斯他们借用了猎人过去常采用的一种办法:设置陷阱,再用一根绳子将一面镜子从树枝上悬挂下来,以吸引猞猁的注意。不过,现在他们用闪闪发光的空白CD光盘代替镜子,还在上面抹上少许海狸气味,捕捉笼里则用金属线拴了一只兔子。光盘看上去就像一个迪斯科闪光球,光彩夺目,令猞猁无法抗拒,不由自主地前来观看。科学家还从树上垂下来一根松鸡翅,作为引诱猞猁的“双保险”。

    猞猁一旦被引进捕捉笼,笼门便会自动落下将它关在里面。落入牢笼的大猫会拼命撕咬诱饵兔,然后静静地躲在一角,似乎在反思自己的愚蠢行为。科学家在一根长杆的一端绑上一个针头,对准猞猁,将镇静剂注入其体内,待其昏迷后采集血样(用于DNA检测),再进行称重和测量。最后,他们进行最重要的一项工作,就是给猞猁戴上GPS项圈和高频无线电发射装置。这些电子装置每半小时就记录一次猞猁的活动位置,告诉科学家猞猁跑到什么地方了。几年来,科学家已经诱捕了140只猞猁,其中84只雄性,56只雌性。

    狡猾的猎手

    斯夸尔斯发现,猞猁就像猛禽一样会“飞”。猞猁的体重在15千克左右,比喂得肥肥胖胖的家猫重不了多少,但它们的脚掌却出奇的大,足有山狮的脚掌那么大,就像穿了雪鞋。正是因为拥有这样的脚掌,猞猁可以毫不费力地踩在两米厚的雪堆上飞奔,追逐它们唯一的“恋人”——雪兔。在猞猁的冬季食物中,雪兔占到96%。猞猁狩猎时跳跃距离非常远,你很难估计它一跳会落在什么地方。斯夸尔斯曾见过一只猞猁纵身一跳站到了一棵树的树冠上,然后又“飞”向另一棵树,看上去就像鼯鼠在滑翔,像超人在飞,非常优美。

    猞猁栖居的森林在冬季积雪非常厚,最厚处甚至可以淹没松树的大树枝。猞猁休息时喜欢蹲伏在雪堆上,一呆就是数小时,以至于将身下的雪压成一个坚硬的冰坑,猞猁趴在上面消化食物,观察并寻找新猎物。当雪兔数量稀少时,猞猁也吃鹿和红松鼠,尽管红松鼠这种小型动物经常藏身于雪堆下,很难被发现。

    猞猁是机会主义者,捕猎时常借助于草丛、灌木丛、石头、大树等做掩体,埋伏在雪兔经常路过的地方耐心等候,两眼警惕地注视着四周的动静。猞猁的忍耐性极好,能在一个地方静静地趴伏上几个昼夜,等到雪兔走近时出其不意地猛扑过去。如果一跃扑空,猎物溜走了,它们并不穷追不舍,而是回到原处,耐心地等待下一次机会。有时它们也会悄悄地、慢慢地靠近猎物,直到足够近时才冷不防地猛扑过去,令猎物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一旦捉住猎物,猞猁先用前掌拍击,然后给以致命一击,再咬脖子或脑袋。待它们饱餐一顿后,雪地上往往只留下雪兔的肠子和长长的耳朵。猞猁善于游泳,但不轻易下水。猞猁爬树的本领也了得,可以从一棵树纵身跳到另一棵树。所以,猞猁能捕食树上的鸟类,尤其是在夜间,当林中一片寂静,栖居在树上的鸟儿都昏昏睡去时。

    猞猁狡猾而又谨慎,遇到危险时会迅速逃到树上躲蔽起来,有时还会躺倒在地装死,以躲避天敌。在自然界中,虎、豹、雪豹、熊等大型猛兽都是猞猁的天敌,如果与狼群遭遇,猞猁会被狼群紧紧追赶、包围,很难逃脱。

    难觅踪迹

    随着海拔高度的迅速升高,斯夸尔斯低头观察雪地上的痕迹:松鸡踏出来的小径,野兔的脚印。当看到一条长长的猫科动物留下的足迹后,他站住了,这是山狮的足迹!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在晚冬季节,在如此高的地方发现猞猁最大的天敌——山狮。天气正在转暖,雪只有平常年份的一半厚,所以山狮能够在这里活动。斯夸尔斯知道,对猞猁来说,这可不是一件好事情。

    斯夸尔斯他们逐一地检查捕捉笼,可一个个都是空的,今天捕到猞猁的希望有些渺茫,直到他们来到最后一个捕捉笼处。他们远远地看见有东西在晃动。当他们踩着雪吃力地走过去后,发现那是一只编号为“M-120”的猞猁。M-120长得十分健壮,可能是斯夸尔斯见过的最胆大妄为的猞猁,不会轻易放过一顿免费午餐,所以在一年当中,科学家能捉到它数次。

    这只大猫蜷缩在笼子的一角。与其说它是猫科动物,不如说是传说中的“西藏雪人”。胡子又浓又密,耳朵上的毛形成一个簇尖。面部呈灰色,覆盖一层白毛。它神色镇定地站起身来,迈开细长腿,在笼子里来回踱着步子,嘴里还发出山羊般“咩咩”声,菜黄色的眼睛充满了敌意。

    斯夸尔斯用手将门猛地拉开,这只猞猁从他身旁一闪而过。它在远处停留了一会儿,脑袋抬得高高的,洋洋自得地望了望他们,然后一溜烟地钻进了树林里。

    严重依赖雪兔

    一只猞猁一年能吃掉约200只雪兔,当雪兔数量下降到每10000平方米不足一只时,猞猁常常会停止繁殖。北方猞猁种群的增减波动与雪兔种群的兴衰循环高度一致。当植物充足时,雪兔种群数量急剧增长;随着食物资源的减少和食肉动物的增多,雪兔种群数量急剧下降。平均每十年经历一个兴衰循环。在这种情况下,很多食肉动物会转向其他猎物,猞猁却不然,正像自然学家欧内斯特·汤普森在1911年写的那样:“没有一种动物像加拿大猞猁那样严重依赖雪兔。它们吃兔子,跟踪兔子,思念兔子,随着兔子的兴旺而兴旺,随着兔子的灭亡而灭亡。”

    南方猞猁和雪兔的种群数量不如北方的多,波动幅度也比北方小得多。由于南方森林支离破碎,乱砍滥伐更为严重,加上各种食肉动物较多,雪兔还未进入繁盛期就开始大批死去。在蒙大拿州,猞猁以更低的出生率勉强维持种群的延续。它们一般要走100千米,穿越广阔的领地家园,有时还要走出自己的领地,才能找到食物和配偶。斯夸尔斯一直跟踪研究的一只个头硕大的雄猞猁在2001年夏季走了整整720千米,从怀俄明州出发,向南到达杰克逊,经过西黄石、蒙大拿州,然后再返回来。在此过程中,它要面对各种生存挑战:公路、河流、辽阔地区。这只雄猞猁最终在那年冬天饿死了。

    斯夸尔斯跟踪的许多猞猁都死去了,其中1/3死于与人类有关的活动,如偷猎和交通事故等,另外1/3死于其他动物之口,其余的则死于饥饿。

    生存危机

    在历史上,猞猁曾广泛分布于美国各地,24个州都有它们的踪迹,从南端一直延伸到宾夕法尼亚州和犹他州。在上世纪70年代,猞猁种群还非常繁盛,蒙大拿州和怀俄明州一度“猞”满为患。但现在,猞猁的分布范围和数量都在迅速减少,在科罗拉多州猞猁已踪迹难觅,怀俄明州几乎绝迹,猞猁的分布范围不断向北萎缩。到2000年,猞猁已被《濒危物种条例》列为濒危物种。

    在斯夸尔斯开始他的猞猁研究工作时,科学家对美国猞猁种群的分布情况几乎还一无所知。人们以为在蒙大拿生活着3000只猞猁,后来才发现这一数字被远远高估了,实际数字还不到300只。几百只猞猁分散在怀俄明州、华盛顿州、明尼苏达州和缅因州。动物学家将猞猁成功放归到科罗拉多州,但将猞猁重新引入阿迪朗达克山区的活动却以失败告终,猞猁在那里似乎得不到立足之处。与猞猁不同,美洲野猫和山狮并不过分依赖于一种动物,所以它们能活跃于各个州。

    猞猁繁殖能力强,幼崽成活率非常高,为何它们会快速消失?没有人能说清个中原因,但可以肯定的是,猎人设陷阱捕捉,大大减少了它们的数量。此外,猞猁喜欢的栖息地由于火灾、虫灾和乱砍滥伐,正变得越来越碎片化。

    猞猁未来的命运还取决于气候变化。对最近100年气象资料的分析表明,蒙大拿州目前的极冷天气的天数大大缩短了,而极热天气的天数却增加了三倍,寒冷天气常常提前数周就结束了,而热天却早早来到。这一气候变化趋势很可能是人类活动的结果。随着越来越多的温室气体在大气层中积聚,山区气温不断升高。气候变化使得猞猁及其猎物的栖息环境不断恶化。为了能与地被植物背景色巧妙地融合在一起,兔子的毛色在夏季是褐色的,初冬季则变成雪白色的。这种伪装变化一般始于10月份,此时白昼持续时间急剧缩短。但现在,冰雪提前融化,雪白色的兔子在无雪的褐色背景下明显易见,使它们很容易成为其他食肉动物的猎杀目标,以至于留给猞猁的食物越来越少。雪兔专家担心,特化让雪兔成功生存下来,但随着情况的变化特化是否也会让它们走向反面呢?

    即使没有气候的变化,猞猁的生存状况也不稳定。长期以来它们的繁殖能力不断下降,而且它们始终生活在悬崖边上。科学家甚至感到非常惊讶:它们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拯救工作

    为了跟踪进入落基山脉深谷的猞猁,斯夸尔斯雇了许多以前的猎人以及能吃苦耐劳的研究生,组成了一支科考队。他们穿着雪鞋,拖着载满货物的雪橇穿越深山峡谷,经常在雪地上露营过夜,恐怖的狼嚎声时常在他们的耳边回响。

    在跟踪研究的初期,为了取回记录了很多资料的GPS项圈,科考队员们利用猎犬将猞猁赶到树上,然后由队员戴上攀登刺和安全绳爬到邻近的一棵树上,将麻醉镖射向猞猁,树下的队员张开一张大网,以防猞猁从树上跌落死伤。现在则简单多了,项圈被设计成自动脱落,脱落时间是每年的8月份。然而,最累人的工作当属在春季寻找幼猞猁。幼猞猁长得非常漂亮,蓝汪汪的眼睛就像蒙大拿的蓝天,然而即使它们的母亲身上携带有跟踪装置,要在密林中找到它们任然十分艰难。但科学家必须找到那些刚出生不久的幼崽,因为它们代表了猞猁种群的健康状况。

    当小猫长到足以戴项圈时,科学家会再次找到它们。他们希望通过对小猫们的跟踪、监测,以及进行毛发DNA检测,最终建立一个猞猁系谱图,从而深入研究猞猁的隐秘生活:谁是它们的父亲?它们从出生地能漫游多远?它们能活多久?如果是雄猫,它需走多远才能找到配偶?如果是雌猫,母亲死后,它是否会接替雌猫的领地?此外,科学家希望结合GPS资料、空中摄影和卫星影像资料,绘制出猞猁在蒙大拿州的栖息地地图,同时利用计算机模拟天气变化进程,预测猞猁栖居的森林将如何变化,从而制定出最佳的管理策略,对这种濒危动物进行更好的保护。

    早晨,天气很冷,但空气清新。摩托雪橇上覆盖了一层泥巴,鹿曾在夜里舔上面的盐分。刚下过雪的地面光滑得像一个揉好的面团,猞猁的足迹压在上面就像盖了一个个邮戳。斯夸尔斯一行准备驱车数百千米去路易斯和克拉克国家森林公园检查新设置的捕捉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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