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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克木:没有文凭的梵学大家

    时间:2021-01-12 07:59:21 来源:达达文档网 本文已影响 达达文档网手机站

    金克木(1912年8月~2000年8月),祖籍安徽寿县。历任武汉大学哲学系教授,北京大学东语系教授。我国梵学研究、印度文化研究大家,学贯东西,通晓多国语言,对东西方文化很多领域有广泛研究,著名的诗文学者。

    金克木字止默,笔名辛竹,安徽寿县人,1912年8月14日生于江西。中学一年级就失学,若论学历不过小学毕业。1930年到北平求学。1935年到北京大学图书馆做图书管理员,利用一切机会博览群书,靠自学掌握了英语、法语、德语、世界语等多种语言文字,并开始了翻译和写作。

    玄奘似的求道精神

    上世纪40年代初期金克木先生远赴印度,虽然并非重走法显、玄奘之路,却体现出了相似的求道精神。

    1941年先生经缅甸到印度,在加尔各答游学,兼任《印度日报》及一家中文报纸编辑,同时学习印度语和梵语。

    金克木逗留印度期间,曾来到佛教圣地鹿野苑,他“住香客房,与僧徒伍,食寺庙斋,披阅碛砂全藏”;同时,他又随名师乔赏弥学习梵文和巴利文,开始了对梵学的研究。他的学生郭良在回忆中谈到:“金克木先生40年代游学印度五年,按印度传统的口耳传授方式,拜名师乔赏弥学习梵文、巴利文。金先生一辈子都对他的老师缅怀于心,总是以崇敬的口吻谈及他的老师。他曾对我说:他写的那篇《梵语语法〈波你尼经〉概述》,是在还老师的情,欠他的太多,没法还清……”

    金克木晚年对自己旧时行迹的记述,则把读者带回到上世纪40年代的印度,如他的散文集《天竺旧事》有这样的记述:“鹿野苑中国庙的住持老和尚德玉,原先是北京法源寺的。”“有一天他对我说,他要去朝拜佛教圣地兼‘化缘’,约我一起去。我提议向西北方去,因为东南面的菩提迦耶、王舍城和那烂陀寺遗址我已经去过了。他表示同意,我们便出发到舍卫国、蓝毗尼、拘尸那揭罗去”,“这几处地方连地名都改变了,可以说是像王舍城一样连遗迹都没有了,不像迦耶还有棵菩提树和庙,也不像那烂陀寺由考古发掘而出现一些遗址和遗物。蓝毗尼应有阿育王石柱,现在想不起我曾经找到过,仿佛是已经被搬到什么博物馆去了”。读者从中可以了解当年佛教在其发源地的状况。

    1948年后,金先生任北京大学东方语言文学系教授。随后娶历史学家吴于廑之妹为妻。和季羡林、张中行、邓广铭一起被称为“燕园四老”。在北京大学,金克木同季羡林一道培养出了我国第一批梵文、巴利文学者。

    名副其实的梵学大家

    金克木先生是举世罕见的奇才。他精通梵语、巴利语、印地语、乌尔都语、世界语、英语、法语、德语等多种外国语言文字。他曾仅靠一部词典,一本凯撒的《高卢战纪》,就学会了非常复杂的拉丁文。这种语言天赋在中国学界除陈寅恪外罕有其匹!难怪有人说他是“钱钟书先生去世后,中国最有学问的人”。金克木学贯东西,知兼古今,学术研究涉及诸多领域,自己在生前也自称是“杂家”。他除了在梵语文学和印度文化研究上取得了卓越成就外,在中外文化交流史、佛学、美学、比较文学、翻译等方面也颇有建树,为中国学术事业的发展作出了突出贡献。

    金克木一生笔耕不辍,出版了多部著作。他陆续出版了《印度文化论集》、《梵语文学史》、《古代印度文艺理论文选》等,翻译了《印度古诗选》、《摩诃婆罗多插话选》等,还写下了大量文学作品。1996年出版的《梵佛探》,有《梵语语法〈波你尼经〉概述》、《梵语语法理论的根本问题》、《试论梵语中的“有——存在”》、《印度哲学思想史设想》、《略论印度美学思想》等24篇文章,社会影响非常之大。

    研究天文的人文学者

    世人皆知金克木是人文学者,然自然科学的素养亦不低。他对天文学有特别的兴趣,不仅翻译过天文学的著作,还发表过天文学的专业文章。30年代,戴望舒非常欣赏金克木的作品,硬是将当时痴迷天文学的先生从天文学拉回文学。对此,金克木还颇有遗憾,曾在一篇随笔中,怅然道:“离地下越来越近,离天上越来越远。”

    金克木还擅长把西方的新学科、新方法“中国化”。那些深奥拗口的洋名词、庞大复杂的结构,经过他的妙笔梳理,一一变得明白易懂、深入浅出了。比如,启功先生曾认为将李商隐的《锦瑟》“如果剥去所有的装饰,便只剩下‘半辈子,梦,心,泪,热,早已知道’”,有些人觉得这是恶搞,但金先生在《文才中的偏锋和中锋》却认为“我看启功不成诗的也是诗,若分行改成三行:‘半辈子/梦,心,泪,热/早已知道’,这是不是可以算做现代诗的朦胧诗?李义山可以这样通过启功而现代化吧?可见,诗意思也能突破诗形”。

    文化老顽童

    金先生有一颗童心,对一切新鲜的东西,总是那么好奇,85岁学会用电脑写作和传稿即是一例证。“文革”前他去北大图书馆借书都是拖着小车去拉的,“文革”后体力大不如前,但却始终关心国际学术的最新发展。在国内还少有人提及诠释学和符号学的时候,他已经在撰文介绍,并将它们用于研究中国文化。

    上世纪80年代,金先生已年近七旬,但他还敢于蹈新踏奇,举凡国际人类文化学的一些新学科,他几乎门门涉足,例如比较文学、信息美学、民俗学、语义学等。当代有些最新的研究方法,还是由他首倡从域外引进的。对于他这种“博学杂览”的特点,陈平原先生曾这样评价,他是“以‘老顽童’的心态与姿态,挑战各种有形无形的权威——包括难以逾越的学术边界,实在妙不可言”。

    金先生一生淡泊名利,很少谈论自己,也很少接受别人采访。晚年更是深居简出,以著述为本分。但先生却也平易近人,关心后辈。先生喜欢与学生聊天。文化界的人每每回忆金克木,就避不开回忆与他的聊天。他的聊天,海阔天空,主题频换,妙语连珠,隽言不断,他善于把雅的东西说俗,把俗的东西谈雅,闲淡中寓深远,平常中藏机锋,让人坐而忘返。

    他毕生把读者当作朋友,坚持给读者回信。金先生做教授50多年,桃李满天下。他的大师的风范、他的诗化的人生和他的智者的境界是我们永远的精神财富。

    2000年8月5日,金克木先生因病在北京逝世,临终遗言是一句很诗化的语言:“我是哭着来,笑着走。” 那一刻,“出经入史,学冠中西”,“徜徉中外,思接古今”,“舌粲莲花,谈笑风生”,“羚羊挂角,神龙在天”,“精骛八极、神游万仞”,所有这些评价都显得多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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