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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碑刻异体字整理研究的重要成果

    时间:2021-04-09 07:56:55 来源:达达文档网 本文已影响 达达文档网手机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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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 要 《汉魏六朝碑刻异体字典》以《汉魏六朝碑刻异体字语料库》为依托,全面搜集、科学整理该时期碑刻异体字。研究材料真实可靠,调查系统深入,研究的路径、方法科学合理,为异体字整理与异体字典编纂提供了重要参考与示范,为汉魏六朝碑刻异体字研究提供了重要参考资料,具有很高的学术价值。所附《碑刻拓片目录》存在一定问题,字形图片采用数字编码给读者查检和使用带来不便则是其缺憾。

    关键词 《汉魏六朝碑刻异体字典》 观点 特点 不足

    毛远明先生所编《汉魏六朝碑刻异体字典》(以下简称《字典》)2014年5月由中华书局出版。这是我国新时期汉魏六朝碑刻异体字整理研究具有开创性的著作,反映了我国目前碑刻异体字整理研究的新成果,代表了新时期碑刻异体字整理研究的新水平,在该领域具有填补空白的意义。

    一、《字典》的编纂步骤科学合理

    《字典》是在科学的研究思路和研究方法的指导下编纂完成的。编纂主要经历了以下四个步骤:第一步,对研究材料全面搜集、鉴别、整理,进行准确释读和严格校勘,确保资料来源的真实可靠。在此基础上,做出全部释文,其成果体现在《汉魏六朝碑刻校注》(线装书局,2008)中。第二步,科学规划设计语料库,对所有碑刻拓片按单字切图,并将其放入相关联的“图片库”“文本库”“句子库”“文字字形库”“文字义项库”“文献目录库”中,根据研究需要进行系统标注,形成“汉魏六朝碑刻语料库”。第三步,在数据库技术的支持下,通过各库联接,进一步生成《字典》。最后再人工编辑考辨,做必要的修改、调整和加工。所有使用的字料,一律以碑刻拓片、照片上的文字为依据,以保证研究材料的真实性;所取异体字字样,一律使用剪切的文字图片,以免摹录失真。整个研究路径科学、合理,研究方法正确、可靠。

    基于上述步骤,《字典》将汉魏六朝碑刻所有异体字分类归纳整理,按组编排,组内再按字形演变的脉络、类型分别排列,尽量做到线索清楚。其编纂凡例在《字典》实际编写中得到了具体体现。

    二、《字典》的主要观点富于创新

    1.异写字也是异体字,异写字纳入异体字整理研究的视线

    大量异构字是从异写开始的,异写是过程,异构是结果。如果把异写字排斥在异体字之外,不利于异体字全貌的描写,不利于异体字生成、发展、演变过程的观察,不利于异体字形成动因的解释,也不利于异体字演变规律的揭示。毛先生曾在《中国文字学报》上发表《异写字也应是异体字——以汉魏六朝碑刻文字为例》一文,从汉字形义学的角度切入,考察汉字在碑刻文字中的使用情况、变化规律、字词对应关系等,他认为:“既然给异体字定义为同一文字系统中形体不同而所记录的词音、义完全相同的一组字,那么凡是形体不同,而记录的词的音、义没有区别,可以互相替换的文字,就应该是异体字(假借字自当另外界定)。无论是异写还是异构,文字形体都有不同程度的改变,因此从语言文字形与音、义的关系上说,异写字、异构字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如果把异体字限定在狭小的范围,不仅会影响对异体字定义的界定,在判断哪些是异体字,哪些不是异体字的问题上纠缠不清,而且不利于清理文献语言中字与词之间的复杂关系,也不利于汉字发展史的研究。”(毛远明 2010:210)因此,“凡是用不同形体去记录音义相同的一个词,都纳入到我们研究的视野范围内,自然也就包括了异构字和异写字”(毛远明 2010:210)。毛先生列举了碑刻文献中的大量例证,从“异写字同异构字都是异体字”“异写字同异构字交织发展”“异写字和异构字交替转换”“异写、异构界限不明”等几个方面详细论证了自己提出的“异写字也应是异体字”的观点。曾良先生(2006:202)亦持类似观点,他在《俗字及古籍文字通例研究》中指出:“在今文字阶段,其不同写法对于探讨今汉字的每一个具体字形的来历提供了线索。某个字其具体演变过程,往往可通过不同异写从而得到印证。这一点日渐为学者所认识。”基于上述观点,为了能反映汉魏六朝碑刻文字的全貌,《字典》取异体字的广义概念,既包括异构字,也包括异写字;既包括全同异体字,也包括非全同异体字;既包括正字,也包括俗字,甚至讹字。

    2.强调字词关系,注意字形与字义的对立统一

    字词对应关系是异体字判定的焦点。无论是构件还是整字,是否构成异体关系,关键是要考察字形符号与它所记录的词之间在音义关系上是否紧密联系,是否具有严格的音义对应关系,汉字形义学在研究异体字时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字典》并不是单纯对各种异体字形进行分类归纳与共时排比,而是在对字形进行系统整理研究的同时兼顾字义,实现字词关系、字际关系的对应。《字典》十分注意对字词关系的考察,以此为切入点,分析异体字各字形之间的关系。从异体字字词关系的不对应性展开研究,这就抓住了异体字研究的本质和核心,体现了作者独到的学术眼光和研究思路。

    3.将隶书和楷书归并起来加以整理研究

    作者认为异体字的判断严格限定书体应着眼于汉字发展史大的时段,即古文字(下分甲骨文、金文、战国文字、秦篆)和今文字(下分隶书、楷书,草书和行书附属隶、楷书)两大重要时段。以往,学界分析字形结构往往以书体作为划分的标准与依据,将隶书和楷书严格分开,这种将隶书和楷书对立起来研究异体字的思路,与汉字史的实际不太吻合,与隶变以后异体字生成、发展的实际情况也不符合。“如果排开文字体态的差异,隶书和楷书在构件、结构、造字理据等方面,其相同远远大于差异。”(毛远明 2012:10)因此,《字典》主要着眼于同,将隶、楷书归并起来加以考察;而又不混淆其异,异体字样的排列仍采用隶书与楷书分排,便于比较。裘锡圭先生(1988:94)曾经指出:“东晋时代的有些新隶体,跟行、楷已经相当接近。到了南北朝,就出现了在钟王楷书的影响下由新隶体演变而成的楷书。在南北朝早期的碑刻、墓志上,占统治地位的字体已经不是新隶体,而是这种楷书了。这种楷书在结体和笔法上保留了新隶体的一些比较明显的痕迹,而且在使用于碑刻、墓志的时候,就跟东晋时代碑刻、墓志上的新隶体一样,往往有仿古的倾向,笔法略带八分的意味。”裘先生也是更多看到了隶、楷书在结体和笔法上的共同点,这与《字典》不谋而合。如果生硬地将隶书和楷书异体字割裂开分别加以研究,就看不到隶、楷书异体字之间的继承和发展,这不符合汉字发展史的实际。

    三、《字典》的特点

    1.内容真实可靠

    《字典》的特点首先是内容真实可靠。主要体现在以下两点:其一,研究材料真实可信。《字典》是在作者系列成果《汉魏六朝碑刻校注》和《汉魏六朝碑刻语料库》的基础上编纂完成的,是以上成果的汇编总结,是作者对汉魏六朝碑刻异体字整理研究成果的高度概括。《字典》引例来自《汉魏六朝碑刻校注》,该书录文对照拓片进行过严格的校勘和必要的考证,还有相应的拓片参验,读者可以复核,目的在于真实反映汉魏六朝碑刻异体字的实际使用面貌。《字典》所用数据来自《汉魏六朝碑刻语料库》,便于对汉魏六朝碑刻异体字进行分类归纳和类聚。既可进行定量分析,又为定性研究提供材料支撑。因此,《字典》研究材料真实可信,调查系统深入,保证了研究结论的可靠性。其二,所取字形真实可靠。过去受研究手段的限制,无论是对碑刻个别异体字的考辨,还是对碑刻异体字的汇集,大都是楷书转写,有失文字原貌;也有部分成果摹录文字,能在一定程度上保持异体字的大体轮廓,但仍不免失真。尤其严重的是,在楷书转写和摹录过程中,出现不少误释、误摹。如果凭借这些材料从事研究,必然会影响研究结论的科学性与可靠性。《字典》所有异体字都是直接从碑刻拓片上剪切下来,改变了过去楷书转写或手工摹录的传统做法,保持了字形的本来面貌,保证了字样的真实可靠,尽量避免了过去字形失真、异体脱漏、文字误读等种种弊端。

    2.异体字搜集全面,数量众多,内容科学完备

    前人时贤对碑刻异体字的汇集整理虽早已有之,如《隶辨》《隶篇》《金石文字辨异》《六朝别字记》《碑别字新编》等,但这些研究成果多为碑别字谱、字表,没有义项,没有例证,是原始性的资料汇集,存在诸多缺陷。其所收异体是通代的,各时代异体字的面貌难以显示;而且其所列异体字仍然仅是举例性质,未能反映全貌,不利于汉字史的全面系统研究,更谈不上规律的揭示。而《字典》不仅收字完备,数量巨大,而且有字形、字音、字义和书证。其成果超过了历史上曾经出现过的碑别字原始性资料汇集,也能为汉字发展史的研究提供确凿可靠的第一手资料。以《碑别字新编》《广碑别字》为例。秦公《碑别字新编》共收录字头2528个,俗字别体12844个;秦公、刘大新《广碑别字》数量略有增加,收录字头3450余个,俗字别体21300个。两部书算是之前收录历代碑别字较多的工具书,但跟《字典》比起来却显得相形见绌。《字典》收录字头达5024个,碑刻异体、俗体51188个。不仅数量上远远超出二书,更为重要的是,具有准确的字音、详细的释义和具体的书证,内容科学完备,是一部名副其实的字典。

    3.异体字整理与异体字典编纂的示范

    《字典》创制了科学、严密、细致、实用的异体字字典体例,并严格按照预设凡例,对该时期碑刻异体字进行全面系统整理和深入研究。然后将整理后的材料组织起来,编纂成既科学合理,又方便查询的异体字字典。不仅为异体字字典的编写提供了一种样式,而且对今后异体字的整理以及辞书学的相关研究都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凡例对“条目安排”“字形和字体”“注音”“释义与例证”等都做出了明确而详细的规定。

    在“字形和字体”方面,《字典》以通行楷书繁体字为字头,在“以正字带异体”原则的统辖下,异体字内部根据字形之间的结构关系及演变脉络合理排比布局,以展示各字形之间发展演变的路径,从而为研究异体字的来源、成因及梳理异体字发展演变的脉络、类型及其规律提供实证材料,亦可为后续深入研究该时期碑刻异体字乃至汉字发展史提供线索和依据。具体到字头条目的安排方面,字头下各异体字形首出通行体,然后是篆书、隶书、楷书;均为扫描原拓剪切,每个字形下方均标明碑刻拓片编号、拓片数、行数、行第几字等,以便读者查检核对。根据碑刻字料实际,有时为了更好展示字形之间的结构关系及发展演变脉络,允许打乱书体界限,各体尽量按字形相近原则排列。如《字典》“貌”字头:

    貌 mào 莫教切,去,效韵,明。药部。

    通过上述例子可以看出,《字典》“貌”字头下各碑刻异体字形的排列顺序显然是经过精心编排的。通过其提供的各异体字形排比布局展现的线索,结合“貌”字的古文、小篆等更早的文字形体,如果对各异体字形进行一番细致的梳理,我们就可以清晰地揭示出“貌”字各异体字形在该时期发展演变的历史脉络及其规律:

    在“注音”方面,字头下依次标注现代音、中古音及上古韵部。现代音用汉语拼音方案标注。中古音采用《广韵》反切;《广韵》未收的,采用《集韵》反切;《广韵》《集韵》未收的,则列其他字书的反切;《广韵》不标书名。后列声调、韵类与声类。上古音只标韵部,以王力考订的三十韵部为准。出现于中古的字不标注上古音。例如:

    碛 qì 七迹切,入,昔韵,清。锡部。 末 mò 莫拨切,入,末韵,明。月部。

    蘗 bò 《集韵》博厄切,入,麦韵,帮。魔 mó 莫婆切,平,戈韵,明。歌部。

    以往的异体字编、字谱等原始资料汇集成果是很少兼顾注音的,仅能提供异体字形例证,而《字典》在满足基本的字形查询的同时,又标注了各字头的古今音。既提供了字音查询的便利,又为深入研究该时期碑刻文献的声母、韵母乃至韵部的状况提供一定的线索和依据,从而推动汉魏六朝碑刻音韵方面的相关研究,这亦是《字典》的一大创新。

    在“释义与例证”方面,《字典》另一个别出心裁之处在于在关键异体字形及特殊字形下面附了按语。按语主要有两种类型:一是对部分异体字、同形字等做出说明;二是对疑似字做提示。这些按语是在深入研究总结该时期碑刻异体字发展演变规律基础上做出的高度概括与提示,旨在给出自己的意见及评判。对部分异体字做出说明,意在说明字形关系;对部分同形字进行分析,意在说明字词关系;对疑似字做提示,意在推动学术研究与大胆创新。如《字典》“宇”字头下按语:“形符‘宀’、‘穴’形近义通,声符‘于’、‘禹’同音,‘宇’又作‘’、‘’、‘’。”《字典》意在理清“”“”“”之间的异体关系并对同形字“”的复杂关系做出提示与说明。“”字在碑刻文献中记录了“寄寓、寓所”和“宇宙、区宇”两个不同的词,“寓所”的“”与“宇宙”的“”成为同形字。“”又有异体“”“”。“寓”的异体作“”“庽”;而“宇”的异体又作“穻”“”,本各自表意。但“”及其异体“”“”,既同“寓”“”“庽”构成异体,又同“宇”“穻”“”构成异体,属于同形字。如果不加区分,释读便会出错。东汉《张迁碑》“开定畿”,《汉碑集释》释作“寓”,同形误读,当为“宇”。“畿宇”,即疆宇,疆域。《字典》该字头下罗列的各异体字形、所附书证及所下按语很好地揭示和说明了这个问题。又如《字典》“稟”字头下按语:“‘’,字书不载,疑似‘稟’的简俗字,录以备参。”“”,前人未识,《字典》释作“稟”的简俗字,给出自己的判断供学界参考。如果说对了,固然可喜;如果说错了,《字典》也甘愿当批驳的“靶子”,意在推动学术研究向前发展和提倡大胆创新,这种学术精神值得肯定和鼓励。

    因此,《字典》凡例其实就是编写异体字字典的一部实用手册,它提出了编写异体字字典所应遵循的基本原则,具有科学性和可操作性。《字典》凡例为今后异体字的整理研究提供了重要参考资料,给未来异体字字典的编写提供了一种范式,具有重要的指导作用。

    4.汉魏六朝碑刻异体字研究的重要资料,为多学科研究提供材料支撑

    长期以来,不少学者都关注汉魏六朝碑刻异体字,但大都缺乏理论阐释。既没有对碑刻异体字进行溯本清源,也没有全面系统分析,更没有进行理论概括与规律总结。究其原因,主要是因为学界缺乏对该时期碑刻异体字的全面调查、搜集和科学整理,更缺少一批重要的碑刻异体字的资料汇集成果。“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全面系统、坚实可靠的研究材料支撑,对该时期碑刻异体字进行全面系统的描写分析乃至深入研究也就无从谈起了。陆明君先生(2009:6—7)说:“目前,对石刻别字的‘研究’还基本停留在辑录工作上,涉及字例时少有分析,不究字源,多以排列举例的方式归类出现,并且所采集的碑别字多为常见的字例。可以说碑别字尤其是六朝碑别字,这一领域尚是一片较为荒凉的处女地,期待着人们开垦。”黄征先生(2005:9)亦曾指出:“我们以往研究俗字时存在着一种‘楷书中心论’,即搜寻、考察、辨析的基本上都是隋唐以来的楷书,根本就把隶书俗字遗忘了。这是一个重大的缺陷:以为某字就是隋唐以后产生的,不再追寻其来源。而实际上这个字形可能早已有之,通过隶变俗字的搜寻排比,可以清晰地看出它的讹变轨迹。当然,造成这种状况的其他原因很多,其中最突出的要算资料短缺。虽然我们在研究过程中有时可能也想知道更早的字形情况,但是目前并无一本这样的字典辞书,也没有这样一本图集。”《字典》正是这样一部学界急需的辞书。作者以汉字系统论统领全书,字形图片的罗列也在“字形节点”[1]的有效统辖下尽量做到合理的排列布局,依照时代先后顺序,遵循“先隶后楷”的原则,有利于异体字发展演变规律的揭示和总结。《字典》的出版,为全面系统总结汉魏六朝碑刻异体字演变规律提供了重要的资料,使后续深入研究碑刻异体字成为可能。与此同时,《字典》提供的信息准确、规范、全面、系统,不仅为汉字发展史的研究提供真实可信的资料,而且为普通文字学、汉字形义学、汉字构形学、汉字字样学、传抄古文研究提供了科学可信的材料证据;收录了大量的简体字,为现代汉字改革也提供了切实的参考和借鉴;由于形、音、义、书证兼备,又能为深入理解文献语言的字词关系,有效解决文字学、汉语词汇学、词汇史、书法史研究中的许多具体问题提供材料支撑;还为正确释读碑刻文献以及其他文献,科学整理古代文献典籍提供必要的查询工具。因此,具有十分广阔的应用前景。

    四、《字典》存在的不足

    《字典》也存在一定的不足。主要表现在:

    1.《字典》后所附《碑刻拓片目录》存在一定缺憾

    由于《字典》所列字形图片采取了数字代码编写的方式,字形编号前四位与《字典》后所附《碑刻拓片目录》(以下简称《目录》)中的拓片编号一一对应。因此,《字典》后所附《碑刻拓片目录》实际上担负着类似整部《字典》索引的功能。《字典》后所附《目录》编写的好坏对于整部《字典》的查检和使用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但《目录》存在以下两点不足。

    其一,《目录》未严格依照时代先后顺序依次统一编号。按照最初的编纂设想,《字典》所附《目录》本应该是严格依照拓片出现的时代先后顺序依次编号,但是,《目录》未做到有效贯彻。正如《字典》附录补充说明所言:“拓片目录按照材料获得的先后包括主体、后补、续后补、再后补四部分,均以时代为序排列。”这样造成的结果就是“拓片主体目录”“后补目录”“续后补目录”“再后补目录”中都分别出现了西汉、东汉、北魏、东魏、西魏、北齐、北周等不同时期的拓片编号,这会给读者使用带来一定的困惑与不便。

    其二,《目录》中个别拓片编号存在空号、并号现象。《字典》言明:“经考证,《北京图书馆藏中国历代石刻拓本汇编》8册213页所收《二圣庙碑》非北周时期的石刻,而是五代后周所刻,不在收录范围,故原1232号空缺。”“0261、0267;0934、1294;1155、1296;1198、1406拓片重出,现合并一处。”一部完美的《字典》索引目录是不应出现空号、并号现象的。造成《目录》存在不足的原因是多方面的。由于拓片来源多途,以一己之力收集整理本就不易;作者在《字典》编纂主体已经接近完成的情况下,发现了一些小问题及时自我纠正并诚实向读者言明,这种严谨治学的精神令人钦佩,更值得鼓励。

    需要说明的是,随着现代计算机技术的不断进步和发展,Access数据库技术在语言文字研究中已经得到较为广泛的应用。如果利用Access数据库技术,《目录》存在的上述问题便可迎刃而解,《目录》可以更加完善。利用Access数据库,可以给任意一张拓片进行编号。当我们发现个别拓片存在重出、伪刻或者时代错置等情况时,只要删除或者修改相应编号的数据记录并更新数据库即可实现拓片编号的重新排列,不会出现重号、空号问题。同时,Access数据库中特有的“超级链接”等功能可以实现不同子数据库之间的相互关联和嵌入,一处数据的修改可以实现相关联的整个数据库的自动修改更新和关联,省时省力。华东师范大学臧克和先生主编的《汉魏六朝隋唐五代字形表》就是完全依托Access数据库技术进行科学设计和编纂完成的,后期研究成果可从数据库中直接导出,值得《字典》借鉴。

    2.《字典》字形图片采用数字代码编纂,给读者查检和使用带来一定的不便

    《字典》所罗列的碑刻异体字图片采用了数字代码方式,这样做固然有简洁的优点。一方面,它可以实现对每个碑刻异体字形在拓片位置中的精确定位(可以精确到每个字形出现在拓片铭文中的哪一行,是这一行中的第几个字)。另一方面,数字编码实现了双栏排版,字形图片排列整齐美观,有效节约了版面空间。但是,这种编码方式,让读者在使用过程中需要进行“二次转码”[2],这会给查检和使用带来一定的不便。以《字典》“然”字头为例,其字头下共列有异体字形多达72个。如果我们想引用其字头下的字形,引用一次就要去《字典》后所附《目录》相应的拓片编号中查检转码一次,需要先将拓片编码转换成碑刻题名才便于使用。引用“然”字头下的全部字形,就需要查检转码72次,十分不便。

    总之,《字典》作为汉魏六朝碑刻异体字系统整理研究的开拓之作,对该领域研究具有很好的引领作用。《字典》是对汉魏六朝碑刻异体字进行的一次全面搜集和科学整理,提供的信息全面、系统、准确、规范,不仅为汉字发展史的研究提供了真实可靠的参考资料,而且为普通文字学、汉字形义学、汉字构形学、汉字字样学等其他诸多学科相关研究提供了科学可信的材料支撑。它的出版,必将推动文史研究向纵深发展。

    附 注

    [1]“字形节点”是指一个字众多异体中最主要的典型异体、俗体的写法。在碑刻异体字形排比罗列的过程中,我们以这些典型异体、俗体的写法为参照,在其统辖下将字形写法接近的字形图片尽量归并排比到一起,进行科学合理的布局。这一个个“典型异体、俗体”对于众多异体字形来说就是“字形节点”。

    [2]“二次转码”是指由于《字典》所罗列的碑刻异体字图片采用了数字代码方式,引用《字典》碑刻异体字形时,需要根据《字典》提供的异体字图片数字代码,去《字典》后所附《碑刻拓片目录》查检到相应的拓片编号,最后再将拓片编码转换成对应的碑刻题名。

    参考文献

    1.黄征.敦煌俗字典.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2005.

    2.陆明君.魏晋南北朝碑别字研究.北京:文化艺术出版社,2009.

    3.毛远明.异写字也应是异体字——以汉魏六朝碑刻文字为例.中国文字学报,2010(3).

    4.毛远明.汉魏六朝碑刻异体字研究.北京:商务印书馆,2012.

    5.裘锡圭.文字学概要.北京:商务印书馆,1988.

    6.曾良.俗字及古籍文字通例研究.南昌:百花洲文艺出版社,2006.

    (西南大学汉语言文献研究所 重庆 400715)

    (责任编辑 郎晶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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