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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平之乐

    时间:2021-02-21 07:56:12 来源:达达文档网 本文已影响 达达文档网手机站

    壶天主人

    春风送暖,牡丹盛开之时,王和平择一风和日丽之日与爱人黄哲到北京中山公园游玩,守着牡丹花一坐数小时,权且享受半天。画画主要还是因为喜欢,能带给你快乐,到一个地方可以画速写,也可以静与花语,坐上半天,境界到了,自然画好了。

    一年春季,在他北京的寓所海云轩,王和平作画时信手写下一则长跋:“余之才不足以明道,用之于艺唯消遣而已耳。枕书卧游,偶有心得,手舞足蹈,奔告于人,而人不知何为之乐?见余乐亦乐之也!将所得寄之于水墨,笔底幻出奇诡。于是乎悬之于壁,则食不足味;置之于枕,则夜不成眠。如是者四十余载,心犹童稚而见镜中老汉须发皆白,几不相识也!”

    我同王和平刚认识时,感觉他属于正统的传统型文人,舒舒缓缓,微微含笑,宠辱无惊,修养特别好。他额头亮晃,白皙清癯,眸子尤其亮而清澈,向人投去专注而安祥的一瞥。他的写意花鸟画恬淡闲和,文气十足,是他人的写照,是在快餐文化泛滥,商业大潮汹涌时难得一见的冷静,是三伏天艳阳贯顶时的一片云,是大剧院清场后依旧缭绕不散的玄静之音。他的花鸟画极具时代新意,以其诗、书、印等综合修养,足以令画坛高度关注,有望为中国画在当下的发展建树一种重要类型。

    王和平“年二十始学画,三十学书,四十学诗。两度晋京研修,聚友论艺,事业伊始,而年已大衍矣”。从艺三十多年,他认为不过“伊始”,刚开头而已。

    他谦和、质朴、好学,抓住一切机会自我充实。诗书画印皆能,画论画理皆通,文学、史学、哲学等都有所涉猎,求得触类旁通,以学养画。他在《法书的气度》一文中写道:“气度不可教而得之,然可以文养而得之。气度乃修养之体现。读书而博学,唯博学方能气度不凡,若有非凡之气度,自然入高雅之境界,可与先贤比肩矣。”他在《自述》一文中写道:“年来好读王右丞诗,好读近代散文,或读弗洛伊德。偶逢迷人处,伴书入眠,梦呓笑语,妻异之,起而告之,大笑我。余自幼才疏,推敲苦吟,难成一诗,惟近日得四句尚得意,书以自娱。曰:‘读书明老眼,洗砚费童心。世外无桃树,胸中有竹林。’世间或有知其乐而乐之者耶。”

    王和平的“乐”是读书之乐、吟诗之乐、赏花之乐,即兴挥毫之乐、逍遥之乐,是画坛中久违了的一种快乐。有一则寓言故事讲,从前有个人白天背着一个壶干活,夜里枕着壶睡觉,在壶里无忧无虑地生活。王和平自号“壶天主人”,于精神上追求纯属他个人的空间感及儒雅气。曾撰文《壶天书屋记》:

    “今距补山精舍百余步,又筑一庭院,在西麓山口。院内小池,水颇清。沿曲廊,累石错置,欹窦出蕙,厥境清复。登楼,有壶天书屋。朋侪常聚。沏乌龙以紫砂,研逾麋以歙砚。高谈玄理,涉及百氏,得意已见天真。妙思物娉,解衣般礴,拂翰即成诗景。四座哗然,争相题吟。感斯乐之少有,令开尊以畅饮。数巡斟毕,面红耳热,念佳人之久别,倚北窗而远眺。烟含三山,唯有少年遗梦;柳绿半江,尽是春花东流。夕阳西沉,万物混沌,方圆终归一统;朗月当空,宝塔银光,世间本无是非。心随浮云出尘表,入太清,得逍遥以自适。壶天永乐哉。”

    艺术历程

    王和平的意义在于崇尚真切、平实、自然,把功夫用在大道上。

    “文革”期间,王和平曾插队落户于建瓯县龙北溪村。30年后,他作文《龙北溪村》,记述了当年的知青生活。溪水从村中穿过,将几十户人家的小村庄一分为二,一座木桥又将其联结起来。桥面只容一人通行。一部水车架在离桥不远处,发出“吱吱呀呀”的转动声。王和平借住桥头一户农民家中。他写道:“美丽的山村陶冶了我的性灵,大山铸造了我坚韧不拔的性格。6年的山区生活,成为我继承传统田园文化的生活积淀,在孤寂的生活中感悟世俗之外的新境界。”对于画家,山村是画;对于诗人,山村是诗。当你具备了足够的学养之后,山村很自然地成为艺术摇篮。

    在村头那座小木屋里,他创作了《雨夜出诊》、《送秧》等作品,得到陈德老师赏识,调他到县文化馆搞创作。1973年,国画《禽场哨声》入选福建省美术作品展,并被省文化厅选送参加全国美展,刊于大型画集,选作新春挂历。当时他还只有24岁,学画不过短短几年时间,能有如此成绩,首先得感谢陈德老师,感谢知青生活所提供的创作泉源。

    1974年底,王和平返城后到一家百货大楼任美工。同时,向沈觐寿先生学习书法,向郑乃先生学习花鸟画。1982年,调到福州画院任专职画家。

    1984年春,郑乃带他赴京,入住东郊民巷15号宾馆,应邀为国务院紫光阁作画。黄胄是召集人,参加者有何海霞、谢稚柳、田世光、俞致贞、董寿平、宋文治、亚明、陆俨少、许麟庐等人,两三个月间,大家一起用餐、聊天、作画,朝夕相处,十分融洽。王和平当时三十岁出头,得到老先生们传授,受益匪浅。后来他又应邀为人民大会堂、首都机场创作巨幅画,亦得益于郑先生及前辈画家们的提携。

    画家要技艺精湛,勤奋敬业,出类拔萃,还需学识渊博,具有超凡的人格魅力。王和平显然意识到这一点,意识到差距所在。自北京归来后,他系统阅读王力教授的《古代汉语》一书,每周二、五到福建师范大学旁听相关课程。他也显然意识到北京对于他的特殊意义,每年都要去住上一段时间,感受首都的文化氛围,寻找求学机会。

    他出任福州画院院长之后,大力推行学术交流活动,经常与兄弟画院举办联展、交流展。举办青年画家提名展,全国名家邀请展等。作为福建中国画坛的领军人物,作出自己应有贡献。其兢兢业业的工作精神,源于回报社会的赤诚之心。

    近年来,王和平越发自觉地加强修为,严于律己,以其诗词、书法、绘画等综合性指标,实现厚积薄发,出类拔萃。

    且录王和平诗三首:

    《紫藤》篇:

    老藤生性近书家,古籀参差狂草斜。

    取势无声饶自在,春风带雨夹飞花。

    《悟道》篇:

    月照清溪隐树丛,天寒敛羽宿高桐。

    自然景象皆含道,尽在息心感悟中。

    《山间红叶》篇:

    峭壁盘根疏影斜,抱霜浥露正娇奢。

    山间野树无人爱,自染红衣笑落花。

    新文人画

    新文人画是20世纪80年代中期中国画坛出现的一种绘画现象,是改革开放的产物。在特定背景下,一部分中国画家不再满足对西方绘画观念和技法的简单模仿,认为艺术品位的提升将是中国画发展的必然要求,重建民族文化自信心已刻不容缓。对此,王和平作为新文人画的发起者之一,曾有如下论述:“新文人画家以民族传统文化为基础,继承传统美学思想,继承高品位文人画的创作方法,作品寄托着自己的精神与生命。新文人画保持了传统文人画对笔墨气韵的追求,对人生理想境界的追求,作品常常流露出悠然的、自得的、自娱的儒雅之风,具有明显的中国传统文化气息⋯⋯新文人画与现代水墨,新学院派绘画并立于当今画坛,其明晰的艺术主张和艺术上不折不扣的探索精神,受到广泛的重视和赞誉。”(王和平《新文人画纵横谈》)

    当时王和平在中央美术学院进修,各种讲座特别多,有时一天就有两三场,使其见多识广,思想活跃,结识了很多朋友。他长期生活在福州,画风却并无地域限制,纯属传统文化熏陶而成,深受北方人文思想影响,这得益于北京求学的经历。

    1986年秋天,结束进修后,王和平到石家庄访友,与边平山、季酉辰等人作彻夜长谈,感慨聚散离合,希望能经常相聚,推动中国画在新时期的发展。怀着这样一种意愿,他们决定组织一次独具特色的展览,邀请对传统文化有所研究,同时具有创新精神,艺术上具有相当成就、相当潜力的中青年画家参展。经联络确定了9人名单:田黎明、王孟奇、方骏、霍春阳、刘进安、边平山、季酉辰、邵飞、王和平,名称定为“南北方九人绘画联展”,于1987年4月在天津美术学院展览馆举行了首展,拉开了新文人画活动的序幕。

    当第三届联展在北京中国美术馆举办时,画展更名为“中国新文人画展”,参展画家扩至20余人。同时召开了有50多人参加、历时3天的中国新文人画研讨会。至此,当初的星星之火,几成燎原之势。据王和平估计,在其后的十余年间,全国参加新文人画活动的画家不下百余位。

    早期的新文人画活动,是一批志同道合、锐意进取者的相互交流,以促进艺术深入,是一批画坛新锐在肩负重担前的热身。尤以外地画家异常踊跃,活动中心一度选择了南京而非北京。1993年,王和平在福州举办新文人画展,新老朋友齐聚榕城,参观三坊七巷,游览武夷山,分别之际依依不舍,产生了再度求学,以期朝夕相聚,切磋学问的念头。

    同年9月,中国艺术研究院首届“中国画名家研修班”在恭王府开课,王和平等十余位已有一定成就和影响的画家成为同窗好友。王和平为人谦和儒雅,其聪明才智首先表现在强烈的求学愿望上,机会来了就决不错过,其谦和的笑容后面是坚定不移的艺术信念。

    和平的画

    自1973年发表第一幅中国画《禽场哨声》至今,几十余载,王和平做了三件事:读书、习字、绘画。观其书法造诣,可知功夫深矣。此外,他刻印章,写诗文,力求全面提高素养。他题诗、作跋,将画面经营的章法严谨,意境深邃。

    他的画取法自然,演绎生命,满怀朴实真切的人生感怀。他的家庭教养、知青经历、恩师提携以及榕城特有的文化气息,总是使他在情感上、在品格形成上如沐春风。几十年间,他在治学上的进取有为同生活上的随遇而安互为因果。去年春天组织上又宣布他出任福州画院院长,对他几十年不懈努力,取得显著成就予以肯定。家庭、事业、朋友、生活环境,无一样不让他舒心畅意。他有意到西北边陲荒寒之地采风,感受大漠风急,远山险路,用这种经历冲淡现有的惬意和舒适。他写诗、作画,真切体会一个文化人对生活、生命、大自然这些永恒话题的思考。他是如此的热爱生活、热爱自然、热爱花草树木和小鸟。他的画和诗便是这种爱的演绎、转换,是他心境的写照,流露着真切的哲学思考。

    他的画质地高洁,自成一家,具有显著的意象追求与风格创新。以王和平的理解,艺术首先是养生,是形式上的自娱自乐,内容上的自我陶冶。表面看是笔墨要求,骨子里是精神修炼。过程不能逃避、逾越。不读书,枉谈画。王和平以其文学上、诗文上、书法上的全面修养,追求笔墨生动,实现画面的节奏感、空间感,以其多种能力建立崭新的画面结构,实现鲜明的个人风格。形简意赅,气韵悠长。既得高古之气而又能结合时代审美,在淡雅素静的气息中透出端庄清丽之美感。画往那一挂,人就能静下来,因其宁静而优美。非学养无以宁静,非宁静无以致学,这正是中国画的奥秘之所在。

    他的画笔墨讲究,设色淡雅,寻求迹化悠然,简朴清幽。王和平尝言,学画如登山,历尽艰辛,上一层则见一层景象。一层是状物,将所见之物再现纸上;二层是抒情,以所绘之物抒发感情,画家即诗家;三层是造境,笔墨间透出浩然之气,咫尺间有万里之遥,非气质高迈者不能及也。气质高迈必定纯粹、敞亮,表现在笔墨上就须果敢、率意。直到忘记笔墨,不知笔墨为何物。艺术家的贡献就在于内心有种新的想法、新的冲动,而且能够通过笔墨告诉别人。笔墨要能果断、简炼地表达其想法,开辟一个新的审美程式。王和平推崇八大,悉心研究董其昌、恽南田的作品,与其在感情上有种天然的亲近,由此派生出自己的艺术追求。从早晨醒来到夜间睡下,一天都在快乐中度过,心满意足。

    他的画奔放泼辣,收放自如,一派天趣。他为人谦和,作画却劲节挺拔,势沉力大,不拘成法,总以能得自然气象为上乘。我读他的诗,如《鸟语林》、《游九华山记》、《咏梅三首》、《咏荷四首》等,深感其心随闲云,思与神合,故能博观约取,下笔立就。如他在画中题跋云:“白云无数,修竹无数,野花无数,山鸟无数。身居其中,岂无乐乎?”如此景象,“非山非水,不可楷模。画中物象出自心中,笔墨间依稀能见真境。”可见他的艺术已在忘我中归乎妙悟。

    他的画注重意象性、拟人化,轻松舒展而又蕴含丰富,可资细细品读。在长期的绘画实践中,他逐步形成以画鸟为重点,强化画面语言。鸟儿特有灵性,一张画有鸟会显得生动。鸟的神态,尤其凝视,很容易与人在感情上沟通而产生共鸣。画鸟要观察鸟。王和平在《鸟语林》一文中写道:“黄鹂一声,如玉珠之落盘。雀相呼,似泥瓦之滴露。丹鹤长唳,若钟鼓之长叩。惊起四顾,吁嘻!枝叶间隐禽无数。有鸲鹆、灰鹊、鹦鹉、斑鸠、八色鸫、白头翁,其无名者不可胜计。或交咀争巢,或敛羽理翮。一时,落叶纷纷,群鸟争鸣,千声百啭,如仙乐之当空。管弦交响,成曲悠扬,嘹亮激越,如灵泉之洗心。身轻如燕,放喉高歌,与飞禽相追逐。醒乎、梦乎、不自知也。”其爱鸟如此、童心如此、率性如此,艺术感受及表现冲动可想而知。在“不可胜计”的鸟类中,他尤以画鸽为主,曾为天安门城楼创作巨幅“百鸽图”,取名《祥集大地》。和平画鸽,鸽喻和平。唯有祥集大地,自然和谐,人类才能离厄迪吉,共享和平。

    延伸阅读·自家画语

    画为无言之诗,然非诗也。画能明道,然非道也。万物出本心而生于素纸间,万物合乎道,则气韵生焉。气韵生则情溢于画。情溢于画则慧心明发。此乃画之道也。

    易曰:“道成而上,艺成而下,道成艺成。”余从艺三十余载,于斗室中挥毫泼墨,随心所欲,造乎自然。山中烟云时浮案间。或道成乎?或艺成乎?唯依仁游艺而已矣。

    夫画若有法,何不教亿万之众皆成画师。画若无法,何不废之学堂。惟画不可有法也,不可无法也。有诗偈曰:法本法无法,无法法亦法。今付无法时,法法何曾法。画非教而能之,亦非不学而能画者。羚羊挂角,无迹可寻。

    纯是天真,闲散舒畅,清正超迈,乃为逸品。凡画须工拙相半,不可全工亦不可全拙。使其皆工,则处处见雕琢痕迹。使其皆拙则散漫无精骨。意笔之画如此,工笔之画亦如是也。

    用笔当知密处见空灵,多而不厌其繁。疏处皆实地,少而不觉其空。通体一气,生动无碍。不见斧迹,而知其惨淡经营也。“宣物莫大于言,存形莫善于画。”画者体察自然,以形喧言,文与画之性能皆备也。

    文为画之先,画乃文之极。胸存千卷书,意趣奇古,笔下自然风流。

    以手指月,意在月不在手。以笔墨造境,须在笔墨之外观之。

    以画写性灵。然未知法度便求性灵,笔力不逮,终无一得。

    画之力透纸背者,乃其笔墨精湛、意趣深邃,并非力夫所为也。

    画之潇洒出尘,有在章法之外者。乃胸中夙有烟霞,非务为高格调也。

    画有简约数笔,而逸气袭人者。非关学养,乃其天性使然。

    学画如登山。历尽艰辛,上一层则见高一层风景。然苦心戮力者未必即能上一层。有误入歧途,困于荆棘丛中者;有每况愈下全然不知者。待其年老体衰,知道已晚。更有甚者,忙碌一生,痴迷不悟,始终未能闻于道者也。岂不悲哉?或有幸一路高攀,占一小丘,以为登峰造极,沾沾自喜,睥睨同行,不求思进,不知山外有山。立意不高,其所作乞人亦不屑也。惟学者必无智无为,不以登高为高。每上一层获一乐趣而自足,乐此不疲。是终不为高,故能成其高。登至高处,入无垠之境,得逍遥而自在。后之学者昂其首未能度其高,不能量其博,视之不足见。惟其变化之无穷。盖得艺术之真谛者,天下无不向往之也。

    中国画有三个层次:其一,状物,将所见之物再现纸上,惟妙惟肖,此为写生家之本事;其二,写景,以所绘之物呈现诗景,画家即诗家,画中之诗声色不能拘,此较写生家进一层也;其三,造境,惟表达心境,笔墨间流露出浩然之气,咫尺之内,觉有万里之遥,非气质高迈者不能及也,此较诗家又进一层耳。

    杨诚斋有一言:“从来天分低拙之人,好谈格调,而不解风趣。何也?格调是空架子,有腔口易描;风趣专写性灵,非天才不办。”当今画家常谈格调不重风趣。作品如假面具一般,有形无神。唯有真性情方能感人,方显高格调。

    今人评画,褒厚贬薄。孰不知厚有佳作,薄亦有精妙者。厚则重,薄则轻。鼓钹声为重,其洪亮。管弦多轻音,其悠扬。北人喜厚,南人好薄。以书法论,颜鲁公、李北海书风为厚,王右军、董玄宰书风为薄。以画论,范宽《山行旅图》、李唐《万壑松风图》为厚。赵松雪《重江叠嶂图》、倪云林《渔庄秋霁图》则为薄。可见厚与薄皆有佳品。

    画有“真画”、“假画”者。真画者,画家之学识融入画中,借物抒情,以物造境。假画者,不动真情,以法理作画,描物而已,虽亮丽而无精神也。

    (王和平《壶天论画》)

    延伸阅读·参考书目

    《中国名画家全集·当代卷—王和平》,王和平,河北教育出版社,2007年出版。

    《当代中国画名家—王和平》,王和平,海潮摄影出版社,2002年出版。

    《王和平作品集》,王和平,荣宝斋出版社,1998年出版。

    延伸阅读·评论

    他的画风早在四十多岁就已成风貌。大家并不陌生。随着岁月的增加,功力亦是自然的。我最欣赏他一如既往的心态—平淡、温和。“人不知而不愠”,一心做自己的学问。故我们叫他“平和王”。

    他的平淡就是他的个性。在今天多变的社会里,大多人心浮躁,作品浮躁。王和平平淡的精神是很可贵的。 (刘二刚)

    他的写意花鸟画无论是章法的营构,物象的塑造,还是运笔的力度,水墨的控制都能把握自如。

    他这个人就像一池明净的春水,清澈见底,一旦结识了可以终生为友,是那种淡如水的君子之交,与之相处觉得轻松、融洽,无须任何防范,不会觉得累。他与人即使碰到意见不投,也未见他皱过眉头。纵然风乍起,似乎也吹不皱这池春水,他还是那样平静,那样坦诚。他的画很像他这个人。 (方 骏)

    他将传统中熟悉的题材与表现手法,以自己的笔墨将其在更善更美中赋予其新时代的意义。

    朴厚中见含蓄,这是王和平绘画的风格特征。他在纷繁噪杂的碰撞之中坚贞不渝地操守着自己的艺术道路,虔诚地走着他所向往的路。恬静无争,超然脱俗,不矫饰,不做作,富于和平之气。 (高伟川)

    王和平的画虽不出疏朗润淡一类,其间也可细分出或静谧以远和空疏而古之异。但其中以静谧一类更多地代表了他的主体风格。传统审美的笔精墨妙、人格修养、厚积薄发,是他一直遵循的,也与他的作画、生活相趋而成一体。言谈间透出的宽和与旷达正像他待人遇事时的态度,作画沉稳中的宁静,也如他本有的雍和华贵,端正典雅。画如其人,或许是自然的吻合。 (徐 琛)

    王和平是写意花鸟画家,他选择了文人写意的道路。读他的作品,我感到他的确是文人画精神上的传薪者。

    王和平的花鸟画散发着恬静、温润的气息。他的艺术创造了一个个充满和平与和谐的自然环境。花鸟画当然离不得花与鸟,但并非每位画花鸟的画家都能营造出如王和平的画里那一种平淡、天然、宁静的气氛。这是画家性格、心境的反映,最后又通过笔墨表现在画面上。儒学的精神概而括之曰:“中庸”。反射到文艺上,则是要求中和冲淡,温润醇厚,不激不厉的宗旨,在技法表现上,更是提出“过犹不及”的标准,董其昌在其《画旨》一书中,屡次提出要“尽去画史(士)纵横习气”。恽南田在题画中也含蓄地写道:“高逸一种,盖欲脱尽纵横习气,淡然天真。所谓无意为文乃佳,故以逸品置神品之上。”这种儒学正统的观点,相当长的时期给文人画的影响,从哲学与美学的高度看,不是没有道理。中国画家历来讲究“功力”修养的深厚,其表现之一即在于“火候”,是以铸炼钢铁来作比喻,所谓“百炼钢成绕指柔”,所谓“炉火纯青”,无非是“灿烂之极复归平淡”,则“纵横习气”、“霸悍气”都在应克服之列。然而清纯平淡不是没有味道,而是在平淡天真的后面品味到更为悠长细腻的雅韵来。黄宾虹反复提倡的“内美”,即是此一精神。

    王和平对画境的追求,我感到与上述暗合。中国画的表述语言,第一要素是笔墨。王和平画风温厚,主要在笔墨运控得法。笔走中锋,舒缓自然如行云流水,较少有刚拗硬折之迹,不急不险,更不求急求险。在写意花鸟中,以软毫笔运多种墨色,尤其擅长于干、淡墨的使用,特别有润泽华滋之感。这不仅是一种技法语言的习惯,更深层的意思还在于画家审美理想的追求。王和平用墨用色都不过度,用墨方面,他极注意层次的丰富和过渡的细腻,不孟浪,不唐突。色彩的使用以和谐的美为目标,美而不俗,丽而不艳。可见画家之用心良苦。

    不知别人怎么看,我玩味他的作品愈久,愈是把他和清初杰出的画家恽南田放在一起。在王和平的作品里的确是有许多与恽南田相近的地方。由于篇幅所限,我只想做一点概略的提示。首先,虽然二位相距近四百年,一位是没骨花卉画家,一位是写意花鸟画家,但他们对花鸟世界代表的大自然的美是同样的痴迷的,是共同的性格使他们同样的留连、徜徉在充满生命和美善的花鸟世界里,因之从那画面表现的温和平静的个性,也颇相近。其次是在王和平的作品中所追求的文学精神、在题诗和款跋中表现的与大自然契合呼应的意境,我不敢直称他已能比肩先哲,但那心灵的境界无疑是有相通之处的。试举一诗:“晓雾初开云半湖,欹斜荷叶几枝枯,水禽飞起鸣高处,俯看群鱼啜绿蒲。”又有一跋:“清风里观飞禽来去,绿水中见游鱼聚散, 宁静忘言,心通神会,豁人性灵,识天地之和气,宇宙之逍遥,超物外而游于寥阔无垠之境。”读过《南田画跋》和《瓯香馆集》的,当有同感。 (孙 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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