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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探析川上弘美小说“神灵”与“草原上的午餐”的主题

    时间:2021-03-02 07:51:51 来源:达达文档网 本文已影响 达达文档网手机站

    摘要:“神灵”与“草原上的午餐”均是日本作家川上弘美收录在短篇小说集《神灵》中的作品,两篇小说均以“我”和“熊”为主人公,以时间为轴,讲述了一只生活在人类社会的“熊”在人类社会生活境遇的变化。本文将通过研读两篇小说的文本,归纳总结“熊”的隐喻意义,浅析“我”与“熊”的关系,进而探析两篇短篇小说的主题。

    关键词:川上弘美;“神灵”;“草原上的午餐”;人际关系

    川上弘美是日本当代文坛颇具名气的女作家,以其极具想象力而又清新的写作手法在日本文坛占据一席之地。1998年,川上弘美出道作品短篇小说“神灵”与“草原上的午餐”等9篇短篇小说一起被收录进短篇小说集《神灵》一书中,作为该小说集第一篇文章的“神灵”与最后一篇也是“神灵”续篇的“草原上的午餐”均以“我”和“熊”为主人公,“神灵”中,“我”与“熊”初次邂逅,“熊”邀请我一起去散步,我们沿着河川慢慢走着,彼此还是陌生的;“草原上的午餐”中,“我”与“熊”已经相处了一段时间,“熊”再次邀请“我”去散步,我们熟悉了很多,但是“熊”却要回老家了。本文将两部作品进行对比研究,深刻探讨“熊”的隐喻,并对“熊”和“我”的关系进行考察,进而探析两篇短篇小说的主题。

    一、“东方卡夫卡”川上弘美

    川上弘美的小说中常会在贴近现实的日常生活中混入幻想的世界,创造了一个奇幻的童话世界。构筑这个神奇世界的支柱是作品中大量出现的异化生物形象,因此她被誉为“东方卡夫卡”。这样的称号会使人们产生川上弘美模仿卡夫卡的错觉,但事实上,二者的创作风格却有着天壤之别。

    卡夫卡作品的基本主题是现代社会中人的异化和孤独,如为人熟知的《变形记》,受外界压力变成甲壳虫的主人公受尽了家人的冷漠、嫌弃、憎恶,最后孤独痛苦地在饥饿中默默地死去。卡夫卡以自己独特的艺术笔调,用象征、细节描写等手法对“人变成甲虫事件”进行艺术再造,使作品呈现出荒诞、不可思议的基调。他的作品如《城堡》《审判》《美国》等都并非通过传统的写实或典型化的手法进行创作,而是突破了表象的或细节的真实,采用鲜明的象征、淡化的情节和寓言性质的人物,通过象征、暗示、夸张等手法予以表现。通过阅读发现,虽然卡夫卡小说中表现了异化,但是其异化的力量是来自外界的,诸如社会的不公、制度腐败、人际关系冷漠等,是因为这种不合理的外在现象的存在,才扭曲了人物内心,进而通过异化形象的存在来反抗或者逃避现实世界。

    但是,川上塑造的众多“异化”形象却不是因外力扭曲变形而成的,而是自然地存在的,如努力适应人类社会的熊先生1、会变成人形的蛇女士2、美丽安静的人鱼小姐3,等等,他们并不是由于外界力量异化而成,而是如同作品中展现的世界一样:他们与人类和谐的生活在一起,人类并不因为他们的存在而惊奇,甚至心平气和地接受了他们的存在。这些“异化形象”也并不与这个世界相抵抗,他们适应人类社会,与人类交朋友,甚至乐在其中。川上弘美的异化是使现实世界和虚幻世界、人类世界和动物世界和谐地融为一体,在她的笔下,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而又别有寓意。

    二、“熊”的形象及其隐喻

    川上弘美的出道作品“神灵”及其续篇“草原上的午餐”中,都以“熊”邀请“我”去散步开头。“神灵”中“熊”首次登场,一段奇妙的旅程就此展开,“草原上的午餐”中,“熊”要离开,我们之间的奇妙旅程即将结束。

    “神灵”中“熊”的出场便是亦真亦幻的,都市生活中的“熊”是什么呢?它的存在有何特别意义呢?文章伊始便给了读者兴趣与想象。这是一只“成年的公雄”,没有名字,“熊”刚刚搬到“我”隔壁的“305室”,会给邻居送“搬家荞麦面”,还各送十張明信片,“我”觉得近来搬家的人很少像“熊”这样郑重其事了。“熊”会说人类的语言,以人类的生活方式生活在人类社会。而且还受到过“我”家乡的某叔父的照顾,“熊”将这一件事认定为“缘分”,尽管这样的“熊”从常识来看是让人难以理解的,但是“我”却接受了,并且还接受了“熊”的邀请,一起去郊游。这样一只老派而又古董的“熊”是非常善良与体贴的,在“我”和“熊”去往河滩的路上,“熊”时不时便会询问“我”热不热、需不需要去冷饮店坐一下?来到了河边,很多人在这里游泳或者钓鱼,两个男人和一个孩子凑到了我们身旁,孩子揪“熊”的毛还踹了“熊”一脚,打了“熊”肚子一拳,面对这些,“熊”没有发火反而安慰我说“小孩子并没有恶意,孩子都是天真无邪的”。午睡时“熊”给我递来大毛巾还要为“我”唱催眠曲,回到公寓,“熊”请求与“我”拥抱。

    “草原上的午餐”是“神灵”的续篇,“熊”依旧没有姓名,它再次邀请我去散步,这时的“熊”不论是身体还是内心都发生了变化。“熊”要回老家了,尽管年少时便来到这里,但是仍然无法很好的适应人类社会,最终还是决定回老家。尽管在人类社会生活的并不如意,但是“熊”依然是体贴善良的,下雨打雷时,它会把“我”抱在怀里,在“我”害怕时会轻拍后背安抚“我”,只不过此时的“熊”不再如同初入社会时那般热情地想与我拉近距离,它仍然会害怕自己用手吃东西引起“我”的不快,但是它不再请求与我拥抱,与此同时更多地是沉默。

    “异化形象塑造”是川上弘美写作的一大特色,两篇小说中均以“熊”为主人公,“熊”是新搬入“我”隔壁的邻居,一开始就非常热络地拉近邻里之间的关系,“我”觉得这般郑重其事大概是因为熊的原因。这就如同初入异乡或异国的陌生人,搬到一个新的居住区,谨慎地处理与身边人的关系,给“我”关心与照顾,但是从“神灵”一文可知,“我”虽然并没有反感,但是也没有感到欣喜,只是平静地接受着它的善意;并且走在路上,其他行人对于“熊”这样的异类,并没有表现出吃惊,只是漠视,虽没有排斥它,但也没有接纳它。小孩子对于“熊”的存在,甚至采用了暴力对待方式,而包括我在内的“大人”却对此不理不睬,但面对这一切,“熊”依然想尽心融入人类社会,拉近与“我”的距离。“草原上午餐” 中,“熊”成长了,情感也有了变化。在人类社会生活了几年,但是仍然无法融入,虽然“熊”很想亲近邻里,拉近与现属群体的距离,但是它这样的异类存在,是不可能完全被接纳的,这深刻反映了现代社会人们的生存状态,并在一定程度上表达了作者希望内心得到救赎,社会关系能够不再冷漠。

    三、从“我”与“熊”关系变化探析主题

    “神灵”以及“草原上的午餐”中,始终以“我”的视角叙述事件,在“我”看来,“熊”常常隐藏内心真实的想法,为周围人考虑,它一直都在以自己的方式融入人类社会。而“我”作为人类的代表,从始至终却只与“熊”有过交集,不论是从“神灵”中提到了“近年来少有人送搬家荞麦”还是“草原上的午餐”中提到了“至今也没有完全适应的我也还是这么生活着”可以看出,“我”亦是一个无法融入人类社会的“孤独的人”。这样的“我”却接受了新邻居“熊”的邀请,与“熊”一起散步、一起郊游,并且还与“熊”拥抱。冷漠的邻里关系因为“熊”的到来,而有了一些改变,而“我”对此,虽并没有欣喜,却也是接受了,这在一定程度上表明“我”也想改善邻里关系,让人与人之间更加亲近。

    除邻里问题外,两篇小说表现的共同主题还有——不同族群亦或是社会群体的不融和问题。“神灵”与“草原上的午餐”同样写于20世纪末,此时日本社会处于“后现代社会”4,高速发展的社会,给人们带来了巨大的生活压力,人与人之间缺乏沟通与了解,人际关系变得更加冷漠。此时的社会风气是“以自己的想法作为行动的准则”。而此前人们所接受的准则是“遵守社会规则”、“不要给别人添麻烦”、“尊重别人的想法”,显然“熊”遵循的是上个时代的老派想法。面对陌生小孩揪自己的毛、踢自己,还在自己肚子上打了一拳,“熊”却没有任何感情流露,没有生气发火,只是说着“小孩子没有恶意的”。“熊”隐藏了个人的欲求,因为自己在人类社会中是异类存在,面对羞辱和欺负,就只能默默忍受。这样的“熊”在“我”看来是隐藏自我,尊重他人,甚至可以说是在遵从人类的生存原则在生活着。“熊”的生活基准不是“自己”而是“社会”。比起自己的感受更在乎别人的感受,“熊”按照自己所属的“社会群”的原则努力地生存着。与当时较为冷漠的社会环境相比,显然“熊”遵循的是前一个时代的社会准则。

    “草原上的午餐”中,“熊”仍然是无法融入社会的“异类”。“草原上的午餐”的开头写道:熊依然没有名字,久违地我们一起去散步。时间流逝,“熊”在人类社会生活了很久,“熊”长大了,但是它依然是“熊”。它打电话询问关于二手车消息时,当人家得知它是“熊”后,态度冷漠了很多,以及因为是“熊”在学校也遭遇了诸多不顺。异类群体的进入,或许一开始大家采取的是无视,但时间久了,总是会有一些不愉快的遭遇。当“我”问“熊”为何回家时,它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时机到了”,并且“熊”还提到“家里没有什么家居物件,所以比较快速决定了回家”。就如同面对雷声时,“熊”的吼叫又令“我”十分恐惧,这一瞬间,让“我”彻底感受到了人与熊的不同一样,尽管做了很多努力,但先天的种族就决定了它无法彻底融入当地社会,无法跨越“人”与“熊”的界限。

    “神灵”中,当一天的野餐结束后,“熊”主動与“我”拥抱,“熊”说这是它家乡的告别方式,但是“草原上的午餐”中,“熊”与“我”分别时并没有请求与“我”拥抱,我们站在草原上,眼睛望向同一个地方,我们没有视线的交合,只是简短的几句寒暄,此时,“熊”或许已经不想再费心适应这个它无所适从的人类社会,我们或许是永别了。“草原上的午餐”中写道“云出现了缝隙,或许某一天又会有阳光重新照耀大地”,作者借天气表达了自己的美好希冀,希望有一天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能更加亲近,不会因为种族或其他原因而无法融合,希望人际关系能不再冷漠。

    “神灵”中以“我”无法想象熊的神灵是什么样子结束了一天,而在“草原上的午餐”中我似乎已经想象到了熊的神灵的样子,“草原上的午餐”中,“熊”提到“人的神灵像人,熊的神灵自然像熊”,并且在最后一个场景中,“我”毫不犹豫的向“熊的神灵”和“人的神灵”祈祷,此时“我”已明确知晓人与熊的不同。从“神灵”中“我”毫无反应的看着陌生小孩踢打熊,到“草原上的午餐”中读着熊的来信一遍遍哭泣,从这样一种变化中,展现了“我”对“熊”的怜爱以及对人类社会的复杂想法,一种近似于愤怒的情绪蔓延开来。

    川上弘美的创作以短篇小说为主,如处女作“神灵”,以及后来的“沉溺”、“龙宫”等,这些都深刻表现了现代社会中人际关系危机的主题,人与人之间越来越疏远。“神灵”极力表现了“熊”超出常人的友善与隐忍,以及“熊”对“我”的体贴入微,这其中既展现了人类社会的冷漠也展现了作者美好的希冀,而在“草原上的午餐”中,“熊”在人类社会已经生活了一段时间,它决定回老家,因为它觉得自己无法适应人类社会,虽然“熊”带着善意来到人类社会,虽然它想在此和谐愉快的生活下去,但是并不如意,尽管最后熊还是离开了人类社会回到了故乡,但还是通过“熊”努力适应人类社会,诚心诚意地与“我”交往,表达了川上弘美希望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更加融洽的美好愿望。

    注释:

    1、川上弘美,《神灵》,7页到18页,2001年10月25日,中央公社。

    2、川上弘美著、杨建琴译,《踩蛇》,2011年1月,南海出版公司。

    3、川上弘美,《神灵》,149页到172页,2001年10月25日,中央公社。

    4、后工业社会,也称作信息社会、高技术社会、媒体社会、消费社会、最高度发达社会,在文化形态上称为“后现代社会”或“后现代时代”。

    参考文献:

    [1]川上弘美. 神灵[M]. 中央公社, 2001.

    [2]川上弘美著, 杨建琴译. 踩蛇[M]. 南海出版公司, 2011.

    [3]宋立坤. 在异化的现实中感知朦胧的未来——川上弘美小说研究[D]. 曲阜师范大学, 2012.

    [4]陈晓明. 川上弘美早期作品“异化”形象浅析[J]. 文化创新比较研究, 2017(34).

    [5]李先瑞. 川上弘美——一位"谎言"的真情叙述者[J]. 世界文化, 2017(8).

    [6]秦旭. 对川上弘美小说幻想风格的考察[D]. 南京大学硕士论文, 2015.

    [7]黄婷. 川上弘美小说“神灵”和“神灵2011”研究[D]. 天津理工大学硕士论文.

    [8]王佳音. 川上弘美之文学魅力[J]. 学术交流, 2013(6).

    作者简介:

    胡备(1959.12—),男,汉族,天津人,硕士,天津理工大学副教授,硕士研究生导师,研究方向:日本语言、文学及文化。

    李晓亭(1994.3.27—),女,汉族,河北省,天津理工大学研究生在读,日语语言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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