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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学现象学视域下的汉藏律诗比较研究

    时间:2021-01-17 07:56:17 来源:达达文档网 本文已影响 达达文档网手机站

    [摘要] 本文试图从文学现象学的角度切入,采用文学作品的异质层次理论来分析仓央嘉措诗歌与唐代格律诗之间联系和影响。从声音层面来讲,二者都有押韵,从而形成了独特的审美价值。从押韵的方式来看,仓氏的诗歌主要是押腰韵,而唐代律诗主要是脚韵。由此而来,从诗歌意境上来看,仓氏的诗歌主要注重其内蕴层,旨归其宗教内涵,而唐代律诗更多是旨归意蕴层,描述的是社会世俗生活。

    [关键词] 仓央嘉措;唐诗;异质层次理论;审美意象

    仓央嘉措是藏传佛教第六代达赖喇嘛,更是一位才华出众、富有文采的民歌诗人,写了很多细腻真挚的情歌。最为经典的拉萨藏文木刻版《仓央嘉措情诗》,词句优美,朴实生动,汇集了仓央嘉措60多首情诗,如今已被译成20多种文字,几乎传遍了全世界,他的诗歌已经超越民族、时空、国界,成为宝贵的文化遗产。仓央嘉措的诗歌,内容通俗易懂,应用比兴手法,朗朗上口,易于传播,且哲学与深邃悠远意境相结合,体察细腻情思,寓情于物。他的许多“佛法诗”真实记录了学佛的感想、入定的心得,他打破桎梏揭示广大人民群众对当时制度的不满和对非理性佛教禁欲主义的批判,他还善于把佛家的许多语言揉进情歌里,别具一格,并常常以佛的境界来看世间俗事、人间情爱,使他的诗歌充满睿智,具有深刻的现实意义。本文试图从文学现象学的角度切入,采用文学作品的异质层次理论来分析仓央嘉措诗歌与唐代格律诗之间联系和影响。从声音、形象、已经等方面来分析《仓央嘉措情歌》和唐代律诗的相通之处。

    一、押韵:诗歌的音乐之美

    在现象学文论看来,任何一部文学作品都包括语音成分,都由字词、句子组成,而其中的语音素材(语调、音的力度等)在每一次语音括动中都是绝不雷同的。而一个字的语音,就是指说出这个字时藉以确定语音素材的那种“不变的语音形式”,也即典型化的语音(typical word sound)。字音负载字的意义,并通过语音素材而得以具体化,字词就是被赋予意义的和具体化的字音。从这个意义上来讲,诗歌语词的一大特点是具有“活生生”的词,因而不仅表达一种意向的意义,而且还使说话者“显现”出来。

    格律诗是随着音乐、歌咏的进步发展而发展起来的,质言之,格律诗就是歌词。随着人们对音乐的理解不断进步,吟唱、歌咏的歌词需要越来越多,对诗歌音乐美的要求也越来越严格和讲究。格律诗,就是为音乐、歌咏活动对歌词要求也越来越多,所谓格律诗,正是在吟唱、歌咏活动中所做的歌词,格律诗更讲究音乐美的求索创造。因此,格律诗的制作就有了押韵、对仗和平仄等规定,也即格律规定,也就是格律诗的所谓格律就是这样产生的。从这个意义上讲,格律诗就是诗歌的更加音乐化了的那部分。一般来讲,唐代的格律诗的押韵一般是两句一押韵,韵脚在偶句的句尾,当然也有少数情况是是首句起韵的。押韵必须是一韵到底,中间不能换韵,必须在一个韵中选择韵脚字,同时,还必须不能出现重复的韵脚字。不能邻韵通押,只有句首起韵的可用邻韵。

    二、形象:诗歌语词意义的建构支点

    在现象学美学看来, 同一个字,尽管意义相同,但在不同的场合会有不同的意义和用法。因此,尽管它们还存在着词意的同一性,但在不同的语境下其意义变化却还是难免的。 在每一种词义中实现的该概念的某一方面都创造出一种意义,而且,这种具体化还创造出意义的物质和形式内容。在茵伽登看来,“人们不是首先理解语词声音然后理解语词意义。两种理解同时发生:在理解语词声音时,人们就理解了语词的意义,同时积极地意指这个意义”。[2]从这个意义上讲,也就是说人们在认识理解字词的语音构造的同时,就已经掌握了字词的意义,同时也就理解了由字词组成的句子的意义。

    仓央嘉措作为藏区最高的宗教领袖,在情与佛之间的困惑与犹疑让他的诗歌具有了更多朦胧意蕴,故而有人直接称其为爱情诗,也有人称他的诗歌为抒发宗教理想的道歌。但有一点,我们不得不承认,仓央嘉措的“情歌”从本质上来讲仍然属于“道歌”的范畴,这是由仓央嘉措本人的宗教领袖身份和歌中隐含的哲理内涵决定的。我们在他的诗歌中可以看到,“曾虑多情损梵行/入山又恐别倾城/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然而,他最终仍是“无奈此心狂未歇/归来仍到那人边”。 在这里,如果不去考虑作者真实身份的因素,我们是很难把诗歌的内容与宗教理想联系起来。“两小无猜的心上人啊/她的幡儿插在柳树旁/看护柳树的阿哥/请别拿石头打它”,“我和情人的幽会地点/在南门巴的密林深处/除了巧嘴鹦鹉谁也不知道/能说会道的鹦鹉/这个秘密你可不要泄露”从这两首诗歌中,如果单从文字上看,很难从想象这些情深意切的言情文字是出自一位藏传佛教领袖之手,更不会认为它是藏传佛教的道歌。仓央嘉措与情人玛吉阿米(意即“未嫁女”、“纯洁少女”)的传说广为流传,也留下了许多的诗篇,“初三的白色月亮/领略过你的幽光/请求你答应我吧/如十五的月亮一样”;“黄昏去会情人/黎明大雪飞扬/莫说瞒与不瞒/脚印已留雪上”;“高高的东山顶上,升起洁白的月亮,玛吉阿米的脸庞,浮现在我的心上。不俗即仙骨 多情乃佛心”。在这里我们看到,特定的身份,使仓央嘉措比常人更多地体验到了爱怨别离的人生苦楚,而寂寞的思念愈加凸显出人间情爱的美好和珍贵。

    其实,对于仓央嘉措诗歌主题理解的分歧我们看出,不管是爱情诗也好,还是道歌也罢,我们看到的是解读者的立场的不同而已。这也让我们想到了唐代诗人李商隐的无题诗,有人认为是爱情诗,也有人认为诗人更多地表达内心的政治理想。“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这首诗,从头至尾都融铸着诗人痛苦、失望而又缠绵、执着的感情,全诗各联都从不同的方面反复表现着诗人的复杂感情,同时又纵向地反映以这种复杂感情为内容的心理过程,成功地再现了心底的绵邈深情。在这里,我们可以理解成是作者对于美好爱情的灼热的渴望和坚忍的执着精神,也可以理解是对于自身政治理想的执着追求和郁郁不得志的苦闷。

    三、意境:诗歌再现的客体层次

    在现象学文论看来,所谓的“再现客体层次”指的是作者在文学作品中虚构的对象,这些对象共同组成了一个想象的世界。在茵伽登看来,这种想象的世界“通常在复杂而又往往根本不同的情境或事件中显露出来,作为一种氛围弥漫于该情境中的人与物之上,并以其光芒穿透万物而使之显现。”[3]从这个意义上我们看到,在诗歌中的“再现客体层次”正是诗歌中的那种由情预警的统一、意与象的统一所形成的诗歌的意境。它不仅构成了是人的感情通客观景象相统一而产生的境界,更是读者在欣赏过程中所领略到的言外之意,弦外之音。

    唐代诗人王昌龄在《诗格》中指出:“诗有三境:一曰物境。欲为山水诗,则张泉石云峰之境,极丽绝秀者,神之于心,身处于境,视境于心,莹然掌中,然后用思,了然境象,故得形似。二曰情境。娱乐愁怨,皆张于意而处于身,然后驰思,深得其情。三曰意境。亦张于意而思于心,则得其真矣。”以次观之,仓央嘉措的诗歌意境正是在于他对用了比喻、双关、象征、排比等修辞手法大量地运,以此来烘托和渲染气氛,塑造鲜明的艺术形象,从而能够营造出悠远的艺术境界,收到完美的艺术效果。如“那只洁白的仙鹤,请把双翅借我,不去很远的地方,转完理塘就回。”在这首诗中,诗人运用“借羽仙鹤”的浪漫想象并借用拟人的修辞手法寄托了内心的情感,呈现出一种言外之意、境外之象的深远意境,给人以无穷的回味。“心头影事幻重重/化作佳人绝代容/恰似东山山上月/轻轻走出最高峰。”这是一首佛法诗,诗人运用了比拟、倒装的手法,语言委婉,意象生动,意境悠远,激发读者产生丰富联想。诗歌“一个把帽子戴在头/一个把辫子甩背后/一个说请你慢慢走/一个说请把步儿留/一个说心儿莫难受/一个说很快会聚首。”诗中有画,景中有情,真切细腻,自然流畅,洋溢着浓郁的生活气息。《仓央嘉措诗歌》创作中,仓央嘉措还选用了一些动物意象和植物意象,当然这些动植物意象跟其他藏族诗歌中的意象略有不同。

    四、审美意象:诗歌的深层意蕴

    仓央嘉措十分善于捕捉各种各样的动植物及自然意象,通过自己独特的想象和情感体验,用来构成一系列独具特色的审美意象。一般藏族诗歌中常见的动物意象有牦牛、羚羊、羊群等。而这些意象在仓央嘉措诗歌中并没有出现。《仓央嘉措诗歌》中常见的动物意象有孔雀□ 杜鹃鸟□ 老狗□ 天鹅□ 母虎□ 狼□ 鹦鹉□ 玉蜂□ 等;植物意象有芦苇□ 桃花□ 柳树□ 青苗□ 哈罗花□ 等;自然意象有月亮□ 山岩□白霜□ 冰雪□等。它们的出现又常常是与蓝天白云等藏区自然风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其中月亮这一意象不断出现在仓央嘉措诗歌中,既跟诗人生活的环境有关,也与藏族文化中月亮的特殊作用和含义有着密切的关系。

    我们来看看二者选取意象上的特点。仓氏的诗歌中最擅长使用的意象有“女子(或意中人、爱人)”、“蜂”、“松石”、“月”、“山”、“鲜花”等,其中以自然意象为主,除此也有“佛(佛经)”、“心”等少数抽象意象。元氏的诗歌中以出现频率来看,自然意象中“水”“花”“春、秋”等出现较多,但大多数诗歌还是采用抽象意象居多如“生”“死”“梦”“年岁”等。举例来看,仓氏“终身伴侣啊我一想到你/若没有信义和羞耻/头髻上带的松石/是不会说话的啊”,诗人以“伴侣”头上的松石不会“开口说话”来寄托对伴侣的信任和警戒。再如“草头上严霜的任务/是作寒风底使者/鲜花和蜂儿拆散的/一定就是‘它’啊”这里自比蜂儿,将鲜花比作意中人,以严霜、寒风来指拆散恋人们的恶势力,含义明朗又贴切,而“鲜花”“蜂儿”“严霜”“寒风”都是日常所见事物,人们对此十分熟悉,这样诗歌就做到了深入浅出,并受到普通群众的喜爱。元氏的《离思五首》之四“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但是除却文人,又有几个普通百姓会赞赏这种情感这种境界呢?老百姓记得的是那些通俗易懂,张口即来的诗歌或者说是歌诗,歌的概念往往更先入为主。这里不是非要将元氏归入“阳春白雪”,而将仓氏并入“下里巴人”,我们不需要做这种不可同日而语的比较。但是我们需要弄清楚的是究竟什么样的原因使得仓氏的诗歌得到如此广泛的流传,造成如此大的影响力,而严守格律的唐诗却显得并不这样“亲切”。

    在诗歌中,情与景的统一形成了诗的意境。仓诗的意境更是借助朴实无华自然平淡的言语,通过诗人的创作和读者的再创造而表现出来的。其意境优美而深远,富有诗情画意。请看下面这首诗:

    求汝云间鹤

    借翼一高翔

    飞行不在远

    不久还相遇

    通过以上的分析我们发现,六世达赖喇嘛仓央嘉措的情诗创作与唐代的格律诗在很多地方都有着相似之处。我们从波兰美学家罗曼?英伽登(Roman Ingarden)现象学作品本体论理论出发,从四个异质的层次构成对仓央嘉措的情歌与唐代的格律诗进行了比较研究。从声音层面来讲,二者都有押韵,从而形成了独特的审美价值。从押韵的方式来看,仓氏的是个主要是押腰韵,而唐代律诗主要是脚韵。由此而来,从诗歌意境上来看,仓氏的情歌主要注重其内蕴层,旨归其宗教内涵,而唐代律诗更多是旨归意蕴层,描述的是社会世俗生活。通过以上分析我们发现,仓氏情歌和唐代律诗有很多的相通之处,深入分析这些特点有助于我们更好地理解仓央嘉措诗歌独特的审美文化内涵。

    参考文献:

    [1]次旦玉珍,试论《仓央嘉措情歌》之美[J].西藏大学学报,2001(1).

    [2]茵伽登.对文学的艺术作品的认识[M].西安:西北大学出版社1973年.

    [3]茵伽登,文学的艺术作品[M].西安:西北大学出版社1973年.

    [4]肖干田.仓央嘉措和他的诗歌论述[J].西藏大学学报,1997(3).

    [5]黄颢 ,吴碧云.仓央嘉措及其情歌研究[M].拉萨:西藏人民出版社,1982年.

    基金项目:本项目为西北民族大学国家级大学生创新创业训练计划项目资金支持(项目编号:201310742032)

    作者简介:

    斗格杰(1991—),男,甘肃省夏河县人,西北民族大学藏语言文化学院2011级学生学生。

    才让多杰(1993—),男,青海省黄南州同仁县人,西北民族大学藏语言文化学院2011级学生。

    拉毛才让(1993—),女,青海省海南州贵德县人,西北民族大学藏语言文化学院2011级学生。

    拉毛卓玛(1991—),女,青海省黄南州同仁县人,西北民族大学藏语言文化学院2011级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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