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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樟柯的正确打开方式

    时间:2020-09-09 07:58:01 来源:达达文档网 本文已影响 达达文档网手机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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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作品不多、风格鲜明、获奖无数的导演是怎样开始他的影像生涯的?又如何在商业大潮中执拗孤傲地坚守住自己独有的风格?走近贾樟柯才发现,这个低调的导演并没有他的作品那样“犀利”。

    2015年3月13日,戛纳电影节“导演双周”单元宣布授予中国导演贾樟柯“金马车奖”,在5月14日举行的授奖仪式上,播出了贾樟柯2000年的代表作《站台》。自此,贾樟柯成为获此殊荣的首位华人导演。这个奖项是电影人的至高荣誉,即便是换做张艺谋等其他电影大师获奖,也不免让人吃惊。但贾樟柯获奖的消息传出来后,却并没有太多人震惊。倒不是因为张艺谋的艺术造诣不如贾樟柯,而是因为贾樟柯一直以来饱受包括戛纳在内的国外各大权威奖项青睐,被不少网友戏谑为“戛纳宠儿”。这位作品不多、风格鲜明、获奖无数的导演是怎样开始他的影像生涯的?又如何在商业大潮中执拗孤傲地坚守住自己独有的风格?走近贾樟柯才发现,这个低调的导演并没有他的作品那样“犀利”。

    “失望”滋生出的电影梦

    贾樟柯的电影导演梦从20多岁才开启,之前他只是一位喜欢诗歌和文学的艺术青年,到了大学的二、三年级,看电影开始多了,特别是看国产电影多了以后,对本土文化开始失望,贾樟柯说,“这是个好事情。因为失望让人想去改变。”那时的贾樟柯还没想过成为一名导演,只要能从事跟电影有关的工作就心满意足,更没想过能成为如今奖项加身的大导演。

    2006年贾樟柯曾拍过一个广告,他在里面说:“当初我想拍电影。有人说,笑话!后来我拍了电影,他们说,玩笑开大了!不管别人怎么看,用自己的方式去看世界。坚持下去,坚持自己的选择。”就像广告里拍的那样,贾樟柯的电影导演之路带着几分孤独和执拗。1993年,贾樟柯开始拍摄他的首部作品——《小山回家》,虽然它并不能算是一部成功的作品,但还是拿下了1995年香港映像节的大奖。此后,贾樟柯拍摄了他的成名作——《小武》。 这部作品于1998年上映,在柏林取得了传奇般的成功,导演贾樟柯被当作中国电影的代表人物获得了国际电影界的瞩目,格雷戈尔称誉贾樟柯为“亚洲电影闪电般耀眼的希望之光”。在这部电影里,贾樟柯树立了自己独一无二的风格。此后,他相继拍摄了《站台》《任逍遥》《世界》《三峡好人》《天注定》等作品,这些作品让他收获无数海外大奖,包括那座含金量最高的“金马车奖”。

    说起这个奖项,贾樟柯开玩笑起来,“私下来说,我自己还是有点接受不了。哈哈哈!”这个终身的荣誉,在每个电影工作者心里都非常重,45岁的贾樟柯觉得自己职业生涯才刚刚开始,怎么就有“终身成就奖”呢?接到通知后,他专门写了封信,在信里半开玩笑说,你们一定是寄错信了吧?我才45岁。对方回复他:“我们并不是用年龄或创作经历来判断这个奖项的归属,是你已经拍出来的这些电影是否能够构成在整个世界电影发展阶段的重要组成部分。”于是,贾樟柯诚恳地接受了这个由法国导演协会几百个会员投票选出的奖项。

    第六代导演的沉默

    提起贾樟柯,总让人想起“第六代导演”这个名词。然而,曾经颇受期许的第六代导演们,如今却有些落寞,他们中的大部分人就像贾樟柯导演一样,不习惯在媒体前自我宣扬。贾樟柯导演能跻身其中,是因为他特立独行的电影风格。在他的镜头里,我们能看见社会转型期普通人承受的代价和命运的转变,没有所谓的道德判断,只是单纯展示出来,冷酷的表象之下不乏温暖基调。

    贾樟柯说,第六代导演实际上存在过,但已经消失了。20世纪90年代初期,也是他们创作的初期。创作上,他们有一个共同的文化命题——“如何把艺术或电影回归到一种个人的自由选择”。在他们之前,前辈导演们有很多创新,但大都是主流思潮的反应,缺少带有个人题感、投射性的创作。其实,追溯到1949年之前,沈从文、张爱玲、费穆的电影都是这种类型创作,但之后这种创作就逐渐稀薄了。到了90年代,第六代导演们的共同命题是在艺术中找到自我。如今,这个文化任务已基本完成,第六代导演们就各自奔忙了,有人拍商业电影、有人拍纪录片、有人拍艺术片。而贾樟柯,拍了一部叫《山河故人》的电影。

    贾樟柯以前的电影更多的是探讨人和社会的关系,尤其关注在社会变迁中个人的生存危机。虽然每部作品都脱离不开情感,但并没有将情感作为一个放大的焦点来描绘。2014年,44岁的贾樟柯有了很强烈的情感表达欲望,他想拍摄一部聚焦波澜壮阔情感的电影,来装载自己多年的情感历练后对情感的理解。于是,他筹拍了这部《山河故人》。这部电影在上映前就获得第63届西班牙圣塞巴斯蒂安国际电影节公众大奖,饰演女主角的赵涛获得国际影迷协会奖(戛纳会外奖)最佳女演员奖。据悉,该片已入围台湾金马奖7项提名。2015年10月30日,这部神秘的电影终于上映,距离上一次在影院里看到贾樟柯导演的电影,已经过去9年了。

    贾樟柯很喜欢佛教里的一句话——“有定无慧则为痴,有慧无定则为狂”。或许正是定力、智慧和机遇的结合,才成就了中国影坛独一无二的贾樟柯。

    Q:这部电影是所有电影里面审查最快的一部吗?

    A:也不算快,就是按正常的流程进行。审查很顺利,没有太多修改意见。

    Q:选择张译和张艾嘉是出于电影商业性的考虑吗?

    A:在写剧本过程中,副导演一直帮我推荐演员。当时我是看了《亲爱的》,我对张译印象特别好,就让副导演去联络。我们见了个面,他一开始有点犹豫。因为我当时没算清楚他的年龄,我说你最后一部分要演60多岁,他说,导演,我很想跟您合作,但是我能不能演60岁,得回家好好想一想。后来我一算,不对呀,明明是50岁,并没那么老。于是我跟他说,你看我也快50岁了,不是很年轻嘛!张艾嘉的这个角色我需要找一个优雅、有魅力、开放、英文又好的演员,张艾嘉肯定是最合适的。导演在选演员时最重要是看适不适合角色,当然如果她有很大的关注度和粉丝是锦上添花的事情。但不会本末倒置。

    Q:在戛纳放映《山河故人》时,出现了播放技术上的问题?

    A:《小武》和《站台》都是胶片时代的产物,到了2002年左右,数码技术开始时兴起来,我和我的摄影师特别喜欢这个技术,虽然在那个年代还不成熟,但数码技术带给电影那种革新的可能性,我们还是捕捉到了。如果没有数码技术,可能就没有《三峡好人》。一方面是数码技术本身的便捷性,让我在整个县城消失的最后的末端,迅速地组织拍摄,记录下来那个时候的环境背景。另外一方面就是那种随心所欲的想象,比如说《三峡好人》里面会有超现实的塔飞走,片尾人们在楼之间走钢丝,那些都是数码特技,我们在香港的特技公司做了很长时间。小的、很微妙的视觉效果也是通过数码实现,比如说赵涛给那个人缠绷带,身后的电表箱“啪”突然短路,闪出火花,也是用特技做的。一般我们觉得特技只有动作片或者科幻片才需要,但实际上特技给了我们像画画一样营造视觉效果的可能性。所以在数码技术方面我们一直走在比较前面。《山河故人》当时在戛纳影展是不中断放映,我们是4K的像素,结果戛纳的放映员很罕见地出了错,把它当成2K,没有调对设置,导致整个对白字幕被切掉,投影出来完全不一样。我们及时终止了放映,可是后来又出了一个事故,主机放映的灯泡突然灭了,在灭的同时副机自动启动,但主机还没完全灭,就出现了重影,一波三折吧!

    Q:《山河故人》采用的过去、现在和未来的叙述来交代时间结构,以往大部分电影只关注过去或当下,这一次的“未来”是一个全新的尝试?

    A:我很多电影都是拍一时一刻的那个情感。这部影片是拍人自身的成长过程中遭遇的情感,我管它叫“情感的风景”。就好像一个情感的旅程一样,窗外的风景是不一样的。不同的时间段驶过不同的路段,情感的状态肯定不一样,所以它需要时间。我们生活在今天,那这个旅程肯定要从过去讲起,才能形成一个时间的过程。过去的部分我选择在1999年,没有那么便捷的高铁和飞机,人和人之间有种遥远的距离,这种距离会带给人们急于沟通的欲望,比如写信、去探望朋友等。但从1999年开始,一切都颠覆了,开始有了网络生活,这是非常重要的。开始有了手机,开始建起了高速公路,整个介入到情感里面,对人影响还是挺大的。所以把过去那个时间点就设置到20世纪90年代末开始,一直延续到现在,那很自然就会想到,过去决定现在,那今天也决定未来,那未来会怎么样?当然我没有把它放到太遥远的未来,我把它放在“近过去”和“近未来”,对,就过去十几年和未来十年。就把它放在2025年,当电影中那个孩子长大,他会是什么样的,是一种幻想式的拍摄和创作,但这又不是科幻,毕竟才未来十年嘛,跟今天是有一段紧密关联的。

    Q:《山河故人》在戛纳影展上有好多的评价,说是贾樟柯的任性之作,有情怀,有情绪却未见新意,电影里面有很多表意的符号,您对此怎么看?

    A:我觉得并不会。我倒是觉得《天注定》是比较分化的,因为《天注定》里面会有一个判断,会有一个惯性的思维,比如说我们在呈现暴力,然后电影的主角都是暴力的实施者,有一些道德主义者会觉得你为什么为凶手说话,但他们恰恰忘了,电影不是法庭,电影也不是道德审判所,电影就是一个自由的空间,站在人性的角度去理解这些,它才能够理解发生了什么,所以它带来的那种误解是比较多的。《山河故人》我也看到过一些评论,但我觉得那都不构成两极的评价。事实上,很多评价是标签式的,这个电影根本不存在的事情,比如说电影开头我用了“Go West(迪斯科乐团村民上个世纪70年代的一首单曲)”,就说这个电影是讨好西方,这是太可笑的一种说法了,它不构成一种事实上的观点,它是一个情绪化的、标签化的解读。这种对我来说根本不是评论,并不会影响到我。

    Q:您这么多作品里面,有哪一部作品比较遗憾?对哪部作品最满意?

    A:嗯,遗憾的应该是《海上传奇》。因为我们精彩的东西特别多,但是很显然电影院容纳不了那么多内容,我们最后是一个两个多小时的版本,那部电影可以剪出四五小时。现阶段《天注定》对我来说是一部特别满意的作品,特别是从用类型来开拓现实世界的角度来说,我觉得会给国际电影带来很多影响,也是很有成就感的一件事情。因为我对类型研究特别多,说实话,我没有想要拍所谓“艺术电影”,我自己过去的电影学习研究过程中,创作了很多类型的东西,武侠、黑帮等,从学校毕业以后,就很自然地对现实有直接的刺痛感,所以在拍(电影)的时候,无意中就舍弃了那些类型,因为借用类型模式,好像不能够把我的那种情感投射出来,所以基本上我把它称作“正剧”嘛!那么到《天注定》的时候,哎,我觉得可以考虑吸收类型的元素,犯罪片啊、武侠片啊,而这种结合类型,实际上从《三峡好人》就开始了。《三峡好人》故事的那个模式是武侠片的,“千里而来,在一个路途上要解决一个问题,‘武侠’(人物角色)是要复仇,除暴安良,这两个人是要解决情感的问题”,当然《三峡好人》时是隐藏在叙事模型里面的,到《天注定》的时候,是展现在视觉风格跟分镜头电影语言上面。

    Q:现在国产电影商业上成功、口碑又好的不断出现,您这么看这种大环境的变化?

    A:我觉得市场好对各个类型来说都是一件好事情,市场的容量扩增之后留给各种电影的空间相对来说会提高,当然也横向地比较会存在很多弊端,但总体上市场扩容是一件好事情。中国过去一年的电影产值十几个亿,到现在300个亿。整体就是银幕数量的扩充、电影影片的扩充。

    Q:感觉您像过着“归田隐居”的生活?

    A:我一直是这样生活,我是一半精力在电影上,一半精力在生活上。我不能让电影占据自己的全部。我是一个随心所欲的人。包括拍电影也是,想拍什么就拍什么,不会左顾右盼,不会有太多创作情感之外的考虑。

    Q:最欣赏的导演是谁?

    A:学电影的人喜欢的导演肯定会特别多,不同的时间段喜欢的导演也不一样。比如说以前,德西卡(维多里奥·德·西卡,意大利电影导演和演员),费里尼(费德里科·费里尼,意大利著名电影导演、 演员及作家),小津安二郎(日本电影导演、编剧),占据我很重要的位置。最近几年,我特别喜欢大岛诸(日本演员、编剧、导演),我觉得大岛诸更有力道、劲道,就他跟社会的这种活泼的回应关系,其实是非常难的,他做得非常好。

    Q: 现在随着多屏化发展和互联网娱乐的兴起,电影电视的制播方式开始出现交融,今后有无可能尝试电视剧?

    A:我对电视剧真的不了解,因为我从来不看电视剧。当然我有很多朋友是做电视剧的,我听他们说下来,感觉是一个完全不一样的工作。以前赵涛演过一个连续剧,我记得当时赵涛打电话给我说,“我刚演了一条,觉得还没有发挥,导演说非常好,就过了。”之后她再也没接过电视剧,因为她觉得创作方法太不一样。比如我们拍电影有充分的剧本讨论,在拍戏的时候,演员有充分的情绪酝酿,拍摄的时候我们尽力做到完美。而电视剧是流水线生产,要求不一样,制作生产的模式也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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