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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暖》:从小说到电影的华丽转身

    时间:2021-02-21 07:59:30 来源:达达文档网 本文已影响 达达文档网手机站

    [摘要]改编自莫言小说《白狗秋千架》的电影《暖》沿袭了霍建起导演一贯的电影风格,以其诗情画意的背景打造了唯美的意境,加上独特的人物塑造、曲折的故事情节共同表达了一个典型的“游子还乡”的主题。这部电影在改编的过程中,遵照“忠实于原著”的改编精神,在追求精神上基本忠实于小说原作的前提下,对故事发生的背景、主要人物之间的关系以及联系纽带进行了微调,加上独特的电影艺术手段的运作,实现了从小说到电影的华丽转身。

    [关键词]《暖》;小说;电影;背景;纽带;电影手段

    第五代导演霍建起根据莫言小说《白狗秋千架》改编的电影《暖》,力求在内容上化解原著中的寒意,在风格上承袭他一贯的唯美特征,完成了其从小说到电影的华丽转身。影片《暖》延续了霍建起的悲悯情怀,表现出他对中国乡土文化的一种特殊情结。它的巨大成功缘于编剧秋实对小说的成功改编,并与导演一贯执著于把现实生活艺术化的追求密不可分。

    电影《暖》由霍建起导演,当时影坛新秀郭晓东、李佳分别担任男女主角,该片于2003年公映时引起强烈反响,赞誉声可谓此起彼伏。先后荣获第16届东京国际电影节金麒麟奖,而郭晓东则荣获最佳男演员奖,此外,该片还荣获第23届中国电影金鸡奖——最佳故事片奖、最佳编剧奖。

    原著小说《白狗秋千架》创作于1985年4月,表达的是一个典型的“游子还乡”主题。故事写“我”回到阔别十年的故乡,路遇初恋,思绪回转,一段感人至深的爱情往事被重新提起,白狗作为一个象征物贯穿作品的始终。“我”回故乡路上,在桥头看到了一条似曾相识的白狗,这为故事的回放做了铺垫,曾经“我”和初恋女孩暖也有这样的一条作为情感联系的纽带,白狗的出现牵出了小说的女主人公——暖,此时的她背着大捆高粱叶子从路边高粱地里艰难地走出来,让“我”这个曾经许下过至死不渝诺言的“负心人”不得不直面现实的残忍。年轻的时候,“我”和暖都喜欢音乐,梦想参军却未能如愿。当暖在一次无望的等待中挣扎时,“我”向暖表达了自己埋藏在心里已久的爱意,也是在那次表白时,暖从与“我”一起高高荡起的秋千上摔了下来,导致暖左眼失明。“我”考上大学离开家乡,起初还对暖念念不忘,随着时间的推移,外面精彩的世界让“我”迷失了自己,也忘记了对暖的承诺,选择留在城市,而残疾了的暖“下嫁”到王家丘子一哑巴家,并一胎生了三个哑巴儿子,生活极其艰难困苦。为了忏悔,也是因为顾念旧情,“我”到王家丘子去看望暖一家,看到暖的生活处境,“我”的心中五味杂陈,内心几近被撕裂。在离开的路上,白狗领“我”到了高粱地里,暖提出了想要一个会说话的孩子的要求。故事到此戛然而止,却让人感到命运弄人。小说情节曲折,开掘深刻,把“游子还乡”主题发出新意,表达了生命的无常,现实的残忍。

    影片《暖》仅仅保留了原著的“秋千”意象和故事框架,在此基础上进行艺术的再创造,将原小说的主题、意境、气氛悉数去除,描画出一个富有视觉观赏性的田园童话,将苦痛用温情化解。可以说电影《暖》只是在故事框架上取材于小说《白狗秋千架》,加上秋实的艺术再创造,充分体现了小说与电影隶属不同的艺术表现领域以及莫言、霍建起不同的美学追求。

    “在这样一个价值真空的年代,人们更愿意把影视作品视为一种‘娱乐’或‘游戏’的方式,说到底是茶余饭后的闲事,这就需要这些电影人不能在‘艺术电影’的独木桥上行走,要学会满足各种人的需要。”[1]美工出身的霍建起对影片的美学追求更甚于常人。从《那山那人那狗》到《生活秀》,再到《情人结》,甚至《萧红》,霍建起一路走来,让我们看到了一个艺术电影的路子,尤其是根据莫言小说《白狗秋千架》改编的电影《暖》,以一种唯美的风格道出了一个“游子还乡”的古老主题,在镜头的客观讲述中撼人心魄。但是,霍导的电影有着明显的墙里开花墙外香的趋势,他的《那山那人那狗》《生活秀》《暖》在日本都取得了不错的票房,正如《暖》的编剧秋实所说:“莫言小说+霍建起式的文艺片=国内文化观众和日本市场。”[2]79这既是他们的一种发行策划,更是在物欲横流时代的一种艺术操守的坚持。

    霍建起善于把电影拍得具有散文化、诗化的特点,因此,《白狗秋千架》的残酷被凄婉的情感写意、浓郁的怀旧色彩、宁静的乡村景观所代替,唯美的基调削减了现实的残酷,把寒意用温暖来表达。

    霍建起本人对《暖》的表现内容有如此评价:“《暖》没有惊心动魄的戏剧冲突,也没有异彩纷呈的视觉奇观,它所表现的是一种感受,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感受;是一种情绪,游子还乡,往日重现,家乡的山水之间凝聚着的感伤与怀想;还有一种追问:如果我们因为种种原因没有履行自己的诺言,如果我们因此而久久不能释怀,我们将如何面对自己?”[2]78可见,《暖》不仅是讲述一个游子还乡的故事,更是表达一种生活的态度。

    一、背景的置换

    怀着一种宽容与接纳的情怀,霍建起对原著的场景进行了微调。小说把山东高密东北乡作为故事的发生地,而影片故事的发生地则是中国南方一个美丽的小村庄——江西婺源,地点的转换使画面更加富于表现力和视觉美感。霍建起在谈到选景动机时曾表示江西古徽州的小镇诗意盎然,有着美丽的自然景观和浓郁的文化氛围,加上淳朴、干净的人民,容易给人以亲近感,营造出一个清俊脱俗的意境,这种意境又是现代人寤寐求之而不得的境界。因此,这种场景的置换是成功的,无形中为电影基调的确立做了铺垫。

    霍建起是一个善于发现美、表达美的导演,在影片中把现实中残酷的一面用温情来化解,正如莫言所说:“暖既是片中人物的名字,同时又能给人一种暖意,虽然讲的是一段很忧伤的故事,但是导演最后处理得很温情,不像我的小说那么残酷。”[2]83《暖》就是在这一指导思想下诞生的。原小说中的现实残忍在影片中被悄然化解。霍建起追求的是一种自在和谐、暖意融融的温情美,因为他觉得艺术虽然源于现实,但没有必要直面现实。影片里的暖是跛了一只脚而不是像小说里瞎了一只眼,面容依然姣好;为冲淡故事的悲剧性,健全的女儿替代了哑巴儿子。瞎眼换作跛脚使十年后与井河重逢不至于变得那么不堪,哑巴儿子改成可爱的小女孩使暖暗淡的生活有了一抹亮色,是暖生活下去的动力。另外,对与暖有关的两个男人也进行了改写,一是初恋的对象由小武生代替了文艺军官,用戏剧形式表现他们的爱情显得更加符合事件本质。二是对终身伴侣哑巴的改写,电影中哑巴不再是从未谋面的陌生人,而是变成与暖和井河一起长大的伙伴,这样可以让观众觉得命运对暖还是有一点顾怜之情的,而影片结尾时哑巴让暖和女儿跟井河走的情节则显示了哑巴心灵深处极其美好的东西。这种对于爱和美的张扬正是霍建起电影要表达的。

    二、纽带的缩减

    在霍建起改编自莫言的小说《白狗秋千架》的电影《暖》中,联系主人公井河和暖的纽带发生了悄然转移。

    小说运用了两个意象:“白狗”和“秋千”,它们作为联系井河与暖的纽带,也见证着他们的爱情。而狗在中国传统文化中往往象征着“忠诚”,井河把白狗送与暖其实暗含着对暖忠诚的坚守的深意,但是命运却与他们开了个大玩笑,痴迷于暖的井河最终在上大学后抛弃了暖,这种抛弃是一种无法弥补的过错,以至于“我”这个游子求学离开家乡后十年不敢归来,可以拿“父母亲搬迁到外省我哥哥处居住,故乡无亲人”作为搪塞的理由,直到父亲来看“我”说起故乡的事,并希望“我”能回去看看时,才终于下定决心,推掉俗务,回故乡完成一个游子的精神救赎。回乡路遇白狗,牵出一直深埋心底,不敢也不愿触碰的青涩往事——井河与暖的爱情,但是,世易时移,曾经清秀美丽、亭亭如一枝花的暖在十年后与井河邂逅时,容颜已大改,而改变的不仅是容颜,更是彼此的境遇,白狗见证了二人的变化。白狗是由井河送与暖的,井河离开了暖,而白狗对暖不离不弃,这是作者留给暖之于井河最后的念想——白狗代替井河陪伴着暖。

    电影《暖》则去除“白狗”这一纽带,主推“秋千”。这一方面是电影这一艺术表现形式的必然选择,也是一个叙写情节的助推器。“秋千”代表大山里的人对于外面的企盼,承载着他们的梦想。秋千荡起时,井河看到的是远处的现实景观,而暖看到的则是北京、天安门。虽然都在追逐梦想,井河看到的是现实,暖则充满幻想,幻想不是现实,于是只能是秋千荡得越高,暖摔得越狠。暖幻想着小武生可以带她来实现歌唱的梦想,于是献出了自己的初恋,但是换来的却是无望的等待;幻想着和井河一起考上大学,却从秋千上重重地摔下来,摔断了脚腕,错失了高考,开始又一次无望的等待,只是这次等的是井河。“秋千”作为一个梦想与危机并存的意象,成就了井河的勇敢,却葬送了暖的理想。在那样的一个时代暖错失了高考就永远错失了走出大山的机会,尽管井河承诺要把暖接出去,但是毕竟二人已经开始了不同的人生之旅,于是,暖在“想他”而又“拒他”的矛盾中被迫放弃了他们的爱情,而井河却在主动来信问询,又盼她主动退出的矛盾中主动放弃了暖。“秋千”既开启了他们的爱情,也毁灭了暖的期盼。如果说,心地善良的哑巴对暖的关怀是命运对暖的补偿的话,暖心中还是不甘的,但是却无法改变命运,只能在生活中活着。

    三、电影手段的运作

    电影《暖》是一个典型的“游子还乡”主题的作品,它讲述了曾经生活在农村的井河与现在依然生活在农村的暖、哑巴等人之间的情感故事,男主人公井河回到阔别十年的故乡,遇见初恋情人——暖,于是,专程去暖的家里探望她,以弥补十年来想回又不敢回的遗憾,更是对昔日恋人表达自己由衷的忏悔。在这部影片中,霍建起沿袭自己一贯的电影风格,将恋人的重逢与彼此的关怀表达得撼动人心。而这一效果的达成与其电影手段的运作是分不开的。

    首先,镜头的调度使影片前后相呼应。影片大量使用远镜头和特写镜头来完成对三个不同人物的塑造。在影片中的远镜头成为主人公命运转折的提示,江西婺源那个主人公生活的小山村就是片中最早以远镜头呈现在观众面前,小山村在整个远景镜头中是那么渺小,就如井河对家乡的记忆一样,这里的一切在他的脑海里已被时间冲淡了,而他骑车出现在镜头中由远及近而来,预示着他将由十年的逃避来直面现实。于是,影片有了强调情感要叙述的内容:他关心暖,但是暖爱上了小武生,电影给了暖和小武生一个并肩走在田间的远镜头,宣告了他们恋爱开始,而随着小武生离去后,在姑娘们养蚕的议论声中给了一个暖独自跑向田埂的远镜头,预示着暖和小武生的恋爱走到尽头,而井河带着暖在秋千上紧紧依着高高荡起的远镜头则表明暖和井河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暖接受了井河。当井河考上大学全村人都为他送行的时候,导演再次以远镜头来把小山村展示给观众,与井河回小山村相呼应,也交代了因何离开,又为何而归。与远镜头相得益彰的丰富影片内容的是特写镜头,它与远镜头交错出现,既渲染了气氛,又加深了内涵。影片中暖的女儿穿着一双大大的皮鞋从楼梯上走下来的特写镜头,让观众不禁回想起井河过去对暖的承诺——等以后有钱了要给暖买双皮鞋,但是镜头中的小脚与大鞋的极不协调,也是导演用镜头告诉观众暖与井河今天的差别,而这种差别在以前是没有的。特写镜头与远镜头互为补充与诠释,将整个凄美的故事讲给了观众。

    其次,声音的运用提升了影片的诗意境界。电影中的声音包括人的声音和乐器的声音。影片《暖》中在人声音方面主要采用了井河极富抒情且又平淡诚实的旁白来扩充镜头的表达内容,比如影片结尾处,井河用反省感悟的语气是在告诉自己也是在告诉观众:都过去了,何必再执著?以此来告慰自己和观众,从而完成了灵魂救赎的过程。此外,影片音乐的处理也是恰到好处,主要采用了笛子和小提琴这两种乐器,乐器所演奏的舒缓平和的旋律和独具的音量平静的特点给影片营造了一种宁谧恬静的境界,消解了主人公命运变故带来的悲情。同时,影片又巧妙地把音乐安插在过去的时空之中,拉开了与现实的距离,从而起到了冷静、温情回望的作用,也把往日情绪处理得非常纯美。

    [参考文献]

    [1] 陆绍阳.中国当代电影史:1977年以来[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4:129.

    [2] 刘志福.霍建起电影——暖[M].北京:中国盲文出版社,2003.

    [作者简介] 陈丽(1980—),女,河南通许人,平顶山教育学院讲师。主要研究方向:中国现代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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