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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罗脱险

    时间:2021-02-19 08:03:17 来源:达达文档网 本文已影响 达达文档网手机站

    1949年5月初,南京解放后,人民解放军进逼上海。汤恩伯秉承蒋介石的旨意,妄图在上海负隅顽抗,同时,对中共地下党组织和民主人士进行疯狂的迫害。我上海地下党奉命展开了营救原中国民主同盟著名领袖张澜、罗隆基等被捕民主人士的斗争。

    杨虎受命营救张、罗

    夕阳西沉。一辆黑色别克轿车驶近环龙路(今南昌路)59号花园洋房前,从轿车里跨下一个四十开外的男人,西装革履,腋下夹一只皮包,走到大门边,伸手按门铃。

    环龙路59号住着国民党监察委员杨虎。

    一个老头开了小门,接过来人的名片,匆匆入内报告。

    杨虎与妻子田淑君听得老仆通报,接过名片,心下揣摩:香港来客,这名字从未听说过,莫非是……

    杨虎走进客厅,抬头一看,不禁大喜过望,紧紧握住对方双手笑着说:“原来是你老兄!请到楼上谈。”杨虎领着客人上楼进入书房,刚坐下,来人就匆忙对杨虎说:“张澜、罗隆基现正在虹桥疗养院治病。我们得到情报,蒋介石已下达逮捕令,必要时加以处决。吴克坚同志要我来见杨先生,请杨先生设法营救。”

    “这事周力行曾与我谈及,我正要设法通报你们,你们的情报实在迅速准确。”杨虎以钦佩的口吻说。周力行是杨虎的女婿,当时任国民党上海警备副司令。

    “周恩来副主席指示吴克坚同志务必将张、罗从虎口营救出来,并说杨先生是靠得住的朋友,在上海警备司令部有熟人,必有办法。”

    “请你转告周先生,我一定尽力。”

    杨虎曾在1927年“四一二”政变时担任淞沪警备司令,伙同上海市长陈群,具体指挥了那场屠杀,遭到上海民众唾骂。

    抗战期间,杨虎在重庆结识了周恩来,谈及“四一二”时,杨虎深表内疚。周恩来语重心长地劝慰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更何况杨先生是遵命行事,知道错了就好。共产党的政策是既往不咎,对一个人,不但要看他的过去和现在,更要看他的将来。对于杨先生这样的国民党高级军政人员,也必一视同仁。”杨虎听了,十分感动。抗战胜利后,国民政府还都南京,杨虎挂了个有名无实的“监察委员”虚衔,寓居上海,曾与中共地下党联系,组织“兴中学会”,推动沪上爱国民主运动。

    送走萧先生后,杨虎迅即打电话把上海警备司令部稽查处第三大队大队副阎锦文请到家里,商量营救张、罗的事。

    阎锦文是杨虎的老部下,也曾于三年前在杨虎家中得到过周恩来的教诲,早就决心弃暗投明。听杨虎一说,马上表示,这是他将功补过的好机会。

    阎锦文临走时,杨虎叮嘱说:“蒋介石随时会下毒手,老弟速作准备,筹划万全之策。至于稽查处何龙庆那边,我会托力行打招呼的。”

    锦文施计拖住特务

    5月9日上午,国民党上海警备司令部稽查处长何龙庆召开紧急会议,布置逮捕张、罗。他话未说完,警备第三大队长聂琮抢着说道:“如今形势紧张,疗养院人来人往,恐为中共地下党钻空子,还是直接弄来警备司令部看守所保险。”

    阎锦文知道,聂琮是保密局高级特务,若采纳他的意见,会对营救造成困难,便不动声色地说:“听说这两个老头子病得还不轻,一旦离院后有个三长两短,上面追究起来谁负责?”

    “不可胡来!”何龙庆瞪了聂琮一眼,“上峰只是指令逮捕,谁手里死了谁负全责。”他转向阎锦文,“这样吧,为慎重起见,你俩先去疗养院就地监守,要将他们与外界隔离开来,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可以带他们出疗养院!”

    阎锦文属非军统分子,聂琮视其为外人。10日上午,聂竟抢先一步带着王南山等十几个军统特务和一些军警,到虹桥疗养院将张澜、罗隆基所住病房严密监视起来,并在疗养院大门和各主要通道都布置了岗哨,整个疗养院如同监狱一般。待要闯进病房时,聂琮虑及阎锦文是大队副,不与商量,于道理上说不过去。再则阎与杨虎、周力行非一般关系,一旦出了差错,罪名岂非压在自己一人身上?便打电话通知阎锦文速来疗养院,商定执行办法。

    阎锦文赶到疗养院时,见聂琮已布置就绪,不免心头一紧,心想,这个混蛋倒是先走了一步,若要实行营救则必须先要将聂琮引开。阎锦文笑着邀请聂琮到川菜馆去吃午饭。聂琮嘴上客气了两句,刚要上车随阎锦文一起去,忽然背后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哟!聂队长出去吃饭,怎么不带上我呀?”回头一看,是他新近结识的会乐里妓女小翠花。

    “今朝公务繁忙,实在不能陪你了。”聂琮瞟了一眼小翠花的曲线处。“唷,介一本正经!”小翠花边说边向聂琮靠近,“今朝侬勿陪阿拉,今后就勿要再来了。”说着樱桃小嘴一撅,那似怒似怨的娇嗔,迎面扑来的幽香,搅得聂琮神魂颠倒,不禁脱口而出:“稍等一等,办完了事就来。”边说,踏上车子的一只脚缩了回来,“勿来算我猪头三。”

    小翠花“扑哧”一笑:“今朝就要搭侬白相,侬走到哪里,阿拉就跟到哪里。”她边说边伸出一条裸臂娇笑着吊在聂琮的膀子上。

    阎锦文见状,暗暗高兴。便有意以讨好的口吻说:“大队长,这位小姐横请竖邀,你就不要再客气了。至于那两个人,就由我去处理,保证他俩插翅难飞。”

    聂琮本是个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家伙,此时此刻,巴不得阎锦文代他执行任务,便对阎锦文点了点头:“老弟,这里就拜托了。有什么事马上来寻我。”随即挽着小翠花钻进了轿车。

    其实,小翠花正是阎锦文花钱请来的。看着小轿车载着他俩绝尘而去,阎锦文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贸然摊牌张、罗不信

    阎锦文决定立刻行动,于是,他带了王南山等特务闯进院长室,气势汹汹地问道:“你们这里谁是负责的?把张澜、罗隆基交给我们带走!”

    这天,院长丁惠康有事未来,只有副院长郑定竹在,见此架势,明白来意,忙迎上去说:“我是副院长,张、罗两人都是重病号,不能离院。不信,请去病房看看。”

    张澜住在205号,罗隆基紧靠隔壁206号。阎锦文进入张澜的病房,随后,罗隆基也被带了进来在张澜身边坐下。

    “这是两位的病历书,张先生患的是尿道感染和齿槽脓漏,罗先生患的是糖尿病和肺结核。”郑定竹翻开病历书,递到阎锦文面前。

    听说是传染病,王南山等不约而同地退到病房外,以手掩鼻。郑定竹紧接着说:“两位先生现在离开医院随时会有生命危险,所以眼下不能带走。”

    阎锦文故作生气和不耐烦的样子说:“就他们两个老东西事多。好了,你们先出去,我有事问这两个老东西。”

    待郑院长等人一走出屋子,阎锦文忙关上房门,走近张、罗,轻声向张、罗透露了营救之意。两人哪里肯信?以为是特务耍花招。罗隆基更是以讥讽的口吻说:“普天之下,莫非蒋土,何处可逃?你跟定蒋总统,可保升官发财,何苦呢?”张澜则豪迈地说:“人生孰无死?自追随总理之日起,即已置生死于度外。为民主救国而死,重似泰山,虽死,平生之愿遂矣。”说得阎锦文有口难辩,他正想说出是杨虎将军委托,又怕特务进来,故只得无奈退出。

    5月12日,解放上海的战役打响,杨虎对阎锦文说:“必须立即向张、罗两先生摊牌,讲明真情,取得他们的配合,设法迅速转移。”

    阎锦文立即去疗养院。已是傍晚时分,他拿出一叠钱,请王南山等执行监守的军统特务去饭店喝酒,自己再次来到关押张、罗的房间,对张、罗说:“不瞒两位,我是奉老上司杨啸天先生之命,来此负责营救两位先生。啸天先生要我转告你们,解放军已在进攻上海,蒋介石很可能在这两天下令杀害你们,希望你们马上跟我逃出这里。”张、罗似信非信,不敢贸然答应。张澜沉吟片刻后问道:“啸天先生今在何处?”“啸天先生因老蒋逼他去台湾,已隐藏起来,一时难以寻见他。”阎锦文照直回答。

    “那啸天先生的夫人呢?”罗隆基问。“夫人倒仍在环龙路59号,我这里有她的电话号码,你们可直接与她通话。”两人虽听他这么说,但仍抱有戒心。阎锦文见状,只好再次无奈退出。

    十万火急智救张、罗

    5月14日下午,军统高级特务王新衡直达三大队队部,向聂琮、阎锦文交代任务说:“上峰最新指令,将张澜、罗隆基绑架至船上,运往吴淞口外,系石块,投入江中。”

    “不是说就在疗养院内结果两人吗?我都已作了布置。”聂琮感到突兀,不解地问道。原来就在这天早上,王新衡曾通知聂琮,派人去疗养院暗杀张、罗。

    “如今形势急转直下,工人罢工,学生罢课,如果社会上一传扬张、罗被刺,必然会酿成更大的反政府浪潮。为此,上峰命令取消在疗养院行剌的计划。”王新衡解释了一番后,目视阎锦文,“阎队副,此项任务交你执行,务须毁尸灭迹,不露一点蛛丝马迹,以免给人以口实。什么时候行动,听我的命令。”

    “是!”

    此时,阎锦文是又惊又喜又急。惊的是他对将在医院行刺竟然一无所知;喜的是王新衡竟将绑架沉江任务交给了自己;急的是一旦下令马上执行,来不及作周密准备,只能铤而走险了。

    他向杨虎报告了这一最新消息。杨虎果断地说:“这已是十万火急了。必须立即着手营救!”他略作停顿后,又关心地对老部下说,“军统惯于杀人灭口,如果按他们的计划执行,说不定你老弟在途中就遭殃了。所以你营救张、罗出院后,自己也同时转移。”

    阎锦文感动地点点头说:“谢谢将军关怀!我会安排好的。”

    辞别杨虎,阎锦文约来助手潘云龙和庄儒伶,商量行动计划。

    四天以后,亦即5月18日上午,稽查处处长何龙庆召集第三大队全体队员,宣布了“做好准备,随军撤退”的命令。

    阎锦文一听撤退通知,觉得机会来了。他在征得聂琮同意后立刻去疗养院向监守在那里的军警特务们传达。

    随后,阎锦文又让自己带来的军警换下了原来的监守人员。至此,阎锦文略微松了一口气,觉得已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5月23日夜间,人民解放军突破敌军纵深数十里的防线,向市区发起总攻击。24日上午,王新衡约见阎锦文:“司令部命令你,今晚10点正,将张澜、罗隆基移解出院,至十六铺码头,连车带人登上102号汽艇,我在那里等候。”

    阎锦文领命立即执行。

    半个小时后,阎锦文到了疗养院,对张澜、罗隆基说:“情况紧急,今晚必须救你们脱险。希望你们相信我,听从我的安排。”

    罗隆基与张澜对视了一下,挺身站起来去桌边拨了电话,话筒里传来了杨夫人熟悉的声音:“罗先生,阎锦文的确是啸天差遣来的,是自己人,请听他的安排,希望在今天晚上见到你们。”

    至此,张、罗两人方才相信了阎锦文,再三道歉致谢。阎锦文叮嘱道:“从现在起,不管外面发生什么事,千万不要出病房一步。隔壁几位看守,都是自己人。”他转而出来对潘、庄二人说:“此事成败,就在今天晚上,两位要特别留意,不可有丝毫疏忽。一切听我的命令行动,若有人来提人,可格杀勿论!”

    阎锦文又去疗养院内外转了转,未发现有异常情况。

    他走到院部办公室关起门来,向环龙路59号拨了电话,电话里传来田淑君很轻的声音:“今天晚上12点前把事情办妥。”

    “人送哪里?”

    “这里。”田淑君说,“噢,还有,吴先生再三叮嘱,你办事前千万要先安顿好家小。”

    这后半句话令阎锦文感慨不已:“共产党真够朋友。”

    晚上9点,阎锦文驾车急驶虹桥疗养院。

    车至病房楼前,戛然刹住。医生护士见警车深夜到来,阎锦文又是全副武装,知道又要捉人了,十分愤怒。阎锦文只当未看见,“噔噔噔”跑上楼梯,冲进206号房间,拔出左轮手枪,大声喝道:“张澜、罗隆基快起来,上车!”话音刚落,潘云龙、庄儒伶一人押着一个快步走出。郑定竹闻讯赶来,堵住门口:“这是干什么?”“勿要勿识相。”阎锦文调转枪口对准他,“奉命转移,谁要阻拦,格杀勿论!”说着将郑定竹一把推开。

    黑暗中,轿车向环龙路飞驰而去。

    拐上环龙路,杨虎那幢花园洋房已朦胧在望。阎锦文那颗吊着的心稍微松弛了一下,正暗自庆幸时,岔路里转出一辆巡逻车,两道白光直逼,吆五喝六的“停车”声中,十几个国民党官兵跳下巡逻车,一字排开,枪口都对准了轿车。阎锦文转头对张澜、罗隆基轻语两句后,与潘云龙、庄儒伶下了车。

    “他娘的,开这么快干什么?”巡逻车上下来的少尉骂骂咧咧,见对方三人都是军官服装,为首的那个军衔板子上,不只比自己多两颗星,还多一条杠,忙立正敬礼,陪着笑脸问:“这么晚了,长官去哪里?”“奉命随军撤退,先将家属妥善安置,送他们去机场。”少尉小心翼翼地说:“长官,兄弟是奉命行事,上面要求过往车辆一律上车检查,以防挟带武器,你看……”“公事公办,好说!”阎锦文拉开车门,少尉打开手电一边探视,一边问:“车内两位是……”“一位是我们大队长的父亲,另一位是大队长的哥哥。”潘云龙代为回答。

    “对不起,长官。”少尉一挥手,士兵们蜂拥上车,向别处开去了。

    巡逻车一离开,阎锦文上车马上命令直驶杨府。

    轿车驶进59号,阎锦文跨下汽车,一眼瞥见一个警官带领几个便衣站在小楼前,暗暗吃了一惊,迅即伸手摸出手枪,潘、庄两人也都迅速拔枪在手。

    正在这时,田淑君迎上前来,笑着说:“锦文,祝贺你大功告成!”见阎锦文紧握手枪,神色紧张,忙说:“都是自己人,这些是解放军的便衣,特来此接应。”又指着那位警官道:“这位是赵局长,陆大公先生派来的。”

    原来警察局长毛森逃跑之前,指定警察局专员陆大公代理局长。陆大公早与上海地下党有联系,正在暗中配合阎锦文营救张、罗,今天他特派挚友卢湾分局局长赵佩瑾先来杨宅,一旦遇军警找麻烦时,设法妥为保护。

    田淑君将张、罗迎入客厅,互相寒暄庆贺,兴奋之情,难以言状。张澜打电话给郑定竹,告诉他已被阎锦文救出,一切都好。郑定竹向张、罗祝贺。

    再说24日晚上9点刚过,王新衡就已带着几个亲信等在十六铺码头。事前作了布置:张澜、罗隆基沉江后,即将阎锦文用匕首戳死灭口。

    可是,时间已接近11点了,还不见阎锦文来。后来,几处情报传来,阎锦文已救出张、罗,投了共军。王新衡如遭五雷轰顶,呆若木鸡,最后只得硬着头皮去向上司报告,领受处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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