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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格与爱情:子君与安娜的爱情悲剧思考

    时间:2021-02-27 07:56:49 来源:达达文档网 本文已影响 达达文档网手机站

    摘 要:本文以爱情为切入点,从女性主义角度论述托尔斯泰笔下的安娜和鲁迅笔下的子君的爱情在不同文化背景下的文化本质。通过比较分析,指出她们的爱情悲剧在于其独立人格虚无造成的人身依附。

    关键词:独立人格; 爱情; 人生依附; 悲剧

    中图分类号:I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6038(2006)07-0039-03

    Abstract:This paper,based on the analysis of love,approaches the cultural essence of love manifested in Tolstoy"s Anna and LU Xun"s Zijun in different cultural contexts from a feministic point of view.It points out that the feministic tragedy of love lies in the lack of independent personality,which results from dependence upon the masculine entity.

    Key Words: independent personality; love; masculine entity; tragedy

    1.前言

    子君和安娜是鲁迅的《伤逝》和托尔斯泰《安娜·卡列尼娜》作品中的女性人物。她们不断地被解读,各种声音此起彼伏。有人认为,她们是具有强烈时代反抗精神的妇女形象:热爱生活,敢于反叛封建社会势力;也有人说她们是觉醒的、有主见的女性:感情炽热,敢于追求自主爱情。的确,子君和安娜是具有强烈时代反抗精神的、觉醒的、有主见的女性,为了维护爱的权利,她们离家出走,一个离开父亲的家,一个离开丈夫的家,与封建上流社会进行公开地挑战。子君曾大无畏地宣称“我是我自己的,他们谁也没有干涉我的权利!”(《鲁迅小说集》,2004:254),这彻底的思想在她的脑海里,比涓生透澈和勇敢。安娜比子君还要勇敢,她曾直言不讳地向丈夫表示,“我爱他……,我忍受不了你……”(《安娜·卡列尼娜》,2002:496),既不贪慕丈夫的显赫地位,也不安于优越的生活条件,真挚而又热烈。然而,这两个女性的爱情终以失败而告终。很多人认为:子君和安娜的悲剧是由于客观的社会环境造成的,子君和安娜的悲剧固然与社会的压力有关,但这种压力并未大到足以毁灭她们的程度,否则就不会有她们的出走与结合;如果说她们对爱情追求不够大胆,缺乏勇气,就没有子君的“我是我自己的,他们谁也不能干涉我”这种惊人的勇气,也不会有安娜的大胆宣言:“我爱他……,我忍受不了你……”这种大胆的率真 。其次,假如她们的爱情开始就意味着“获救"和“幸福",那么承受这种压力就是应有之义。对于安娜来说,在她与渥伦斯基结合的过程中,她所面临的最大恐惧不是上流社会的摒弃,也不是谢辽莎的遗弃,而是她不知道爱情的对象何时会停止这种爱,从而让她的全部牺牲彻底贬值。对于子君来说,“爱”其实是一个空洞的能指,对爱的追求,从一开始就是模仿、怀旧和伤感色彩的默默温情。可见子君和安娜的爱情悲剧不仅仅是社会压力问题,也不是勇气问题,而是她们的独立人格虚无造成的寻找男人的依附心理问题。

    本文无意管窥“人必生活着,爱才有所附丽”(《鲁迅小说集》,2004:261)的责任推卸和“我要生活,我要爱情”(《安娜·卡列尼娜》,2002:584)的女性受压现实,而只是从女性主义角度出发,讨论安娜和子君的爱情悲剧。通过比较她们的爱情,思考爱情本质,探讨安娜和子君爱情失败的文化根源。

    2.两个女人的爱情悲剧

    《伤逝》写的是一位穷困的青年知识分子涓生与一位具有新思想倾向的女青年子君的失败恋爱,以及子君死于旧势力的重压后,涓生沉痛反思的悲剧。该小说中,涓生与子君的恋爱一开始就鄙视中国数千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古老传统,可谓新式的自由恋爱。他们的恋爱过程,先是交际,然后是倾慕,继而是求爱,即“我含泪握着她的手,一条腿跪了下去",这似乎就是西方女性崇拜的骑士风度,表达了“我爱你"的意思。子君为之激动不已,这动人的一幕以后即成为她终日聊以自慰的景致。她什么都记得,涓生的言辞,竟至于读熟了般,能够滔滔背诵;涓生的举动,就如有一张影片挂在眼下,栩栩如生。她以为自己找到了如意夫君,终身有托了,便可终日沉浸在“凝固的安宁和幸福”中了。她本是知识女性,却对社会人生问题全不关心了,连读书散步的时间也没能力和勇气了;“凝固的安宁和幸福”的家庭生活使她变得平庸肤浅。结果,涓生发现了他们之间思想上的“隔膜”,以至于告诉她一个可怕的事实,那就是:“因为,因为我已经不爱你了!但这于你好得多,因为你更可以毫无挂念地做事”。(《鲁迅小说集》,2004:263)

    在此,本文无意管窥涓生作为男性的责任推卸,问题是,当初为爱离家出走,比涓生更为勇敢,面对世俗眼光,依然昂首挺胸的知识女性子君,当听到这话时,“脸色陡然变成灰黄,死了似的;瞬间便又苏生,眼里也发了稚气的闪闪光泽。这眼光射向四处,如孩子在饥渴中寻求着慈爱的母亲,但只在空中寻求,恐怖地回避着我的眼”(《鲁迅小说集》,2004:263)的原因何在?

    无论是中国文化还是西方文化,一向都把妇女儿童等量齐观。鲁迅形象地描述了子君如孩子般寻求依附对象的情景:涓生求婚时,她的“孩子似的眼里射出悲喜,而且夹着惊疑的光”;“幸福的扣门声打动了她的灵魂,她惊喜参半,显得多么天真纯洁”;感情破裂后,“她的眼里忽而又发出久已不见的稚气光来”,茫然地“寻求着慈爱的母亲”。她失去了主宰,依然“单纯得像个孩子”。当听到自己不再被爱的时候,除了“脸色灰黄,死了似的”,对他的放弃没有一点点的要求,一点点的怀疑,一点点的埋怨,只有“眼里那稚气的闪光”,折射出她的无助与空洞。(《鲁迅小说集》,2004:264)

    从子君的爱情悲剧想到托尔斯泰笔下的安娜,如果说子君终日沉浸在“凝固的安宁和幸福”中,而不知道“人必生活着,爱才有所附丽”的生活道理,因而获得的是爱情的虚幻,那么安娜,这个西方典型的爱情至上主义者,这个千百次地呐喊“我要生活,我要爱情”(《安娜·卡列尼娜》,2002),为了爱情,做出了积极努力的女性,其爱情命运还是以失败而告终。

    安娜是个年轻美貌的贵妇,在少女时代就嫁给了比她大20岁的高官显贵卡列宁,过了8年没有爱情的夫妻生活。在贵族妇女中,她在外貌上尤其在精神气质上远远超出她的同伴。她热烈、真挚而丰富,其性格像是一团火,“有一股压抑的生气在她脸上流露”,但这是被死灰压着的火,又是那刻板冷酷的官僚丈夫扑灭不了的生命之火。渥论斯基不顾一切的追求,使之无比热烈地燃烧起来了,她渴望摆脱精神奴役,过独立平等的生活。她背弃丈夫,离开儿子,与渥伦斯基双双出走,将自己整个生命的热情和力量投入到对渥伦斯基的爱恋之中,成了背叛家庭、大逆不道的女人。与渥沦斯基结合的有限快乐给她带来了无限的痛苦,激情后的冷淡给她带来无限的痛苦,她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于是黑暗之中的大火终于永远地熄灭了。

    同子君一样,安娜也是为爱而离家出走的女人,只不过她离开的是丈夫的家,而子君离开的是父亲的家。安娜敢爱敢恨,为了体现女人爱的价值,不顾一切,冲破当时种种宗法礼教的禁锢和樊篱,在渥伦斯基面前不断散发诱惑之魅并真诚执着地将这种诱惑兑现成无畏的爱。爱情使她充满了生的欢喜,她感到自己是“无可饶恕地幸福"(《安娜·卡列尼娜》,2002:533)。她以为自己拥有渥伦斯基的真爱,便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女人。因为她的丈夫并没有把她当作一个真正的女人来爱,在形同死灰的爱情中,她是那个婚姻中的一个虚设的符号。所以她一旦找到爱的感觉,恨不得用她的全部柔情、激情和痴情汇成的爱流,去俘虏自己的爱人,幻想从自己的爱人那里寻找自己作为女人的价值,但是最终无法圆满自己对爱的渴求。

    3.人格与爱情的疏离

    从女性主义角度讲,子君和安娜本质地体现了女人的美:一个真挚而又善良,一个妩媚而不失真挚,她们渴望爱而不乏优雅。 为了维护自己爱的权利,鄙视上流社会的虚伪,双双离家出走,与上流社会决裂。一个离开父亲的家,一个离开丈夫的家,两个叛逆女性与假仁假义、腐化堕落的上流社会进行公开的挑战。为了追求自主的爱情,她们表现出惊人的勇气。而安娜比子君还要勇敢,勇于迎接众目睽睽挑战的子君,失去了涓生的注视,就被空漠感、寂寥感击得粉碎,变得十分惶恐,不能自持。对安娜和子君而言,这显然不是勇气的问题。“如孩子在饥渴中寻求着慈爱的母亲”特别突出地显示了子君的依赖心理。儿童的依赖心理源于生理机能的软弱。妇女的依赖心理是女性长期被剥夺了文化主体地位造成的,显示了女性的物化状态。对于子君而言,“爱”其实也是一个空洞的能指,子君对爱的追求,从一开始就是模仿,怀旧和伤感色彩的默默温情是西方个性自由、爱情自主的回声。虽然子君毅然决然宣布:“我是我自己的,他们谁也没有干涉我的权利”,但是,这决断背后是子君孤注一掷的颤抖,是子君断决了一切退却之后的幼稚。 凭心而论,子君是那个时代的新女性。她敢爱敢恨,获得了自己的爱情。然而,子君在很大意义上还是有着很深烙印的旧式女性,她走出家门的意愿并不是要做个独立自主的新女性,而是为了找到并依附一个男人,只不过她挣脱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传统婚姻,走进了“新男人”的“新太太”的圈子。她学会了洗衣做饭,学会了养鸡养狗,学会了明争暗斗,她本是知识女性,对于社会人生问题全不关心了,连读书散步的时间也没能力和勇气了;涓生对子君真的是误解了。他以为他们是两个独立人格的平等爱,一旦分开,这两个人仍可以独立地到社会上去争取自己的生存,他不明白,子君从一开始就不是作为一个独立的人格来爱他的,而是向往着在他面前把自己变成婴儿,寄生在他的人格之中。在家,她是父亲的女儿,出嫁,她是丈夫的妻子,一生攀附在他人身上,成为别人的附庸。她不可能像娜拉那样出走,相反,娜拉的婚姻正是子君下意识地追求的理想,即成为丈夫的玩偶或乖孩子。所以,当涓生要她“无须顾虑,勇往直前”时,她就像被母亲抛弃的孩子一样感到恐怖,感到无依无靠了。

    子君的爱情悲剧,也是安娜的爱情悲剧。虽然两个女人产生于不同的文化背景,但她们对待爱情的态度却完全相同。乞求渥伦斯基千万不要遗弃自己,表现出安娜把生命寄托于爱情的依附心理。事实上爱情总是令人始料不及,容易嗄然停止,成不了依靠力量。爱情的本质是什么? 像涓生所说:“爱情必须时时更新,生长,创造”爱才有所附丽?安娜难道没有时时注意更新、生长、创造爱情?她精心刻意地修饰自己的容貌,以便能够笼住渥伦斯基;她不让渥伦斯基单独外出,乞求渥伦斯基千万不要遗弃她!她给渥伦斯基不掺杂质的爱与不回头的奉献,但终究不能圆满自己的爱情渴望。她不像子君,只是等待对方来更新爱情,而是紧密地编织爱情的罗网,以便网住渥伦斯基。为了保障爱的纯洁和绝对性,安娜试图用爱填满自己和对方的空间,反而窒息了彼此的爱恋。犹如安娜自己所说:“他(渥伦斯基)说我嫉妒得没道理,我自己也明白太没道理;不过事实并非如此。我不是嫉妒,而是不满足……不论是什么,只要不单单是个热爱着他的爱抚情妇就好了。难道我不知道他不会欺骗我?但是这并不能使我释然于怀。如果他不爱我,却由于责任感而对我曲意温存,但是却没有我所渴望的情感,这比怨恨还要坏千百倍呢!这简直是地狱!……”(《安娜·卡列尼娜》,2002:889)。安娜对于爱情的执着态度,在渥伦斯基眼里就变成了某种人格折磨,他感到狭窄、沉闷和窒息,久之,心中日渐生长出厌倦。终于,他们狂热的爱情夭折了。两个相遇而相爱的恋人从心灵上分道扬镳了。分离的原因是什么? 是安娜死前的自省“我的爱愈来愈热烈,愈来愈自私,而他的爱却愈来愈减退。在我,一切都是以他为中心,我要求他愈来愈完完全全地献身于我,但是他却愈来愈想疏远我。我们没有结合以前倒真是很接近的,但是现在我们却不可挽回地南辕北辙了”(《安娜·卡列尼娜》,2002:886)。应该说,安娜为了追求爱情,竭尽了全力。但她把爱情看成是女人生命的全部存在,将自己和精神依附于并不完美的男人身上,以至于为了爱而牺牲了自己的人格。就像玛丽·沃尔斯通克拉夫特所喻的:“好象养在过分肥沃的土壤中的花儿,为鲜艳而牺牲了力量和作用;招展的叶子,在愉悦了挑剔的目光之后,枯萎了,挂在枝头,再无人理睬。”(参见高奋,2000:185)

    4.独立人格虚无的人身依附心理

    从子君的“爱立足于诚”到安娜的“爱立足于生命”从爱的纯真到爱的极致,子君和安娜追求的“爱”从骨子里浸透了一种“归宿感”。涓生爱子君,是因为她天真、纯洁、稚气、脱离世俗,又有“我是我自己的,他们谁也没有干涉我的权利”这样一种惊人的傲气。但涓生却误解了,他以为子君具有独立的人格思想。其实,这里的“他们”代表世俗,“我自己”却是一个模糊概念,它并不意味“自己”有一个独立行动的内心世界,而只是意味着“我”不会让任何世俗玷污自己。所以这句话的背后其实是:“我是你的,他们谁也不能干涉我。”“我是你的”就意味着她已不是她“自己的”,而是丈夫的附属品妻子了。她全身心地向他敞开,甘心使自己成为他一个人的反映。借助于心上人的灵魂她敢于在世俗的眼光前,“大无畏地”前行,而此时的涓生还误以为子君的个性和勇气比自己还要坚强呢。所以,他敢于宣布“我已经不爱你了”这样残酷的事实。殊不知,子君脱离了涓生的灵魂,犹如婴儿脱离母亲,没有依靠,没有安全感。爱为何物,涓生懂得,“爱情必须时时更新、生长、创造”。子君未能明白。虽为爱情冲破了家庭和外界的强大阻力,而事实上子君并未领悟爱的实质。为一个“爱”字而奋斗,这是“五四”知识女性的写照。“爱”在当时仅仅标志着年轻一代与旧家庭、旧社会的对抗,而未落实到具体的男人与女人的实体上。对子君而言,“爱”其实是一个空洞的能指,对爱的追求,从一开始就是模仿,怀旧和伤感色彩的默默温情,甚至骨子里也没有使爱情得以“更新、生长、创造”的要求和动力,凝固在“永久的安宁和幸福”中的子君,就像不能长大的孩子,注定没有安全感。当涓生开始思索爱情的本质时,子君却被动认同涓生所给予的“爱”,然后又让涓生取走它。她只知道“温习旧课”,等着丈夫来“更新”自己的爱情,可是,等来的不是新的爱情增生,却是往日爱情无可奈何的流失。她企图用往事来扭转小家庭的精神危机和经济危机,但真诚的爱情结出的是虚幻的果子。

    子君的不幸,也是安娜的不幸。安娜在没有丈夫爱抚的生活中痛苦煎熬。当美丽的她遇到风流潇洒的渥伦斯基,她那渴望得到真正爱情和幸福的感情像烈火一样燃烧起来,心中无数次地呐喊“我要爱情,我要生活”。她不懂人生的广阔和深邃,更不觉“爱情至上”的人生意愿在男权目光中的廉价。她只是把自己的全部精力放在渥伦斯基身上,她不知道,从小就具功名心,渴望出人头地的渥伦斯基,虽然在安娜的真挚爱情感召下,有过短暂的热情,但那只是虚荣心的满足罢了。与安娜相处一段时间后,他便开始为自己在上流社会失去的地位苦恼,对安娜的围困逐渐感到厌倦,把她的爱情当成了沉重负担。他想逃脱安娜的爱情城堡,这使安娜感到痛苦,她深知渥伦斯基有冲破爱情束缚的潜在冲动,所以必须连睡觉也要睁开眼睛看住他。不然,一旦渥伦斯基负心, 她便失去了一切。为此,她惶惶不可终日。为了渥伦斯基,她失去了家庭、儿子、社会名誉,如今,她生活的唯一支柱和寄托的爱情又摇摇欲坠,她陷入了孤立和绝望之中,再也无法在那虚伪冷酷的社会中生活下去,带着“我要惩罚他,我要摆脱所有的人和我自己”的强音,卧轨自杀。

    安娜的“不能释怀”和子君的“他们谁也不能干涉我”可以同日而语,两人都将爱情作为唯一的,根本的追求和寄托。所不同的是,安娜对爱的追求,充满着激情,表现出主动性。而子君的爱却更多地表现出被动和不知所措。一个惶惶不可终日,一个茫然不知所措,两个女人苦苦乞求爱情的孤寂以及面对困惑的惊愕心态却如出一辙!她们对爱情的追求是那样的孤注一掷,乃至失却了自我。子君带有中国女性的历史烙印。相对于安娜,子君明显缺乏对爱的坚韧、对自身的深刻反省以及对存在的敏锐感受。

    “无可饶恕地幸福"与"终日沉浸在凝固的安宁和幸福中"是安娜和子君为自己的爱情悲剧付出的代价。两人都将爱情作为唯一的、根本的追求和寄托,将自己和精神依附于并不完美的男人身上,以至于为了爱而牺牲了自己的人格,成为别人的附庸,其结果都以悲剧而告终。虽然热烈的爱情把她们从“夫”、“父”家庭解救出来,使她们追求自主爱情得以实现,但这种貌似追求自主爱情奋斗的结晶,实则是以依赖另外一个男人而构成的性爱联盟。而这种联盟,显而易见将为这些暂时沉浸在“胜利”喜悦之中的女性前途埋下苦果。能按自己的心愿与爱人生活在一起,是她们的附庸本质只是从夫、父家转移到爱人身上而已。这注定了不久之后她们悲剧的上演。

    5.结语

    子君和安娜的爱情悲剧在于她们缺乏独立自主的人格以及对爱情的依附心理,在整个爱的过程中缺乏活跃的创造力,尤其是他她们的爱情关系确立以后,她们追求的只是表面的幸福与安宁,而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爱与自爱;她们一个渴望终身依赖对方,一个希望长久占有对方;她们不是将自己与自己所爱的人完全地渗透与融合,同时保持相互的人格独立,而是终日沉入日常生活而不作超越性人生追求;沉湎于爱情而不发展自己的聪明才智。她们把爱情当成生命的全部内容,为爱情付出了过多的奉献,结果反而冷却了爱情,糟蹋了婚姻。(参见傅国英,2000)

    鲁迅的《伤逝》和托尔斯泰《安娜·卡列尼娜》是哀悼那逝去的有反抗精神的女性。她们曾经诞生,但又死亡。走出父门、夫门的子君和安娜,以及如娜拉般摔了家门的女性们能去什么地方?她们的出路在那里?如果不拼命开出一条自己的路来,彻底改变自己的附庸属性,她们必然会在感到迷惘之后,再回到原来的位置,无论是顺从还是反抗,等待她们的永远只是悲剧。与其说鲁迅和托尔斯泰把子君和安娜的爱情故事粉碎给人们看的话,毋宁说是讲述了有觉悟的但未能摆脱附庸属性的女性又趋向沦落的悲剧。她们的悲剧是那些把自己的独立人格依附在男性身上的女性的悲剧;也是女性长期被剥夺了文化主体地位,显示物化状态的传统社会悲剧。大作家们对人类两性精神与命运的博大关怀,给我们昭示的思考,也是女性集体向我们昭示的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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