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曼玉：从花瓶演员到影后巨星

她在银幕上有着千种面貌、万种风情；她从花瓶演员到影后巨星，在岁月与镜头里不断修炼着自己；她气定神闲、雍容华贵、平淡自然，从生命深处散发出独特的魅力。

在张曼玉从事表演以前，没有人相信她能成为一位演员；在她成为演员之后，也没有人相信她会得奖，但是张曼玉打破了所有人的偏见。静静地审视张曼玉，你会发现在她身上有着一种难以抗拒的魅力。不是漂亮，不是修长，似乎也不是娇憨。当你贴近她，感受她时，你便会真切地看到一个美丽而迷人的张曼玉。

如今的张曼玉不仅仅是美丽，她完成了从美丽到魅力的蜕变。而从美丽升华到魅力，需要经过时间岁月的磨练与洗礼，这并不是每位女演员都能做到的。在演艺圈，青春就是本钱，但张曼玉却给了很多成熟的女演员一个启示、一种希望。张曼玉的身上，更让人们看到了年龄不会成为一位明星受欢迎的障碍。

纵观张曼玉20年的演艺生涯，她的表演有时天真多情、有时泼辣妖艳、有时性感撩人、有时端庄含蓄。这些特质一个个的重叠在她的身上，塑造出一个完美的女人，成就了一个又一个令人过目不忘的电影人物。她四次获得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女主角、五次获得台湾电影金马奖最佳女主角，以及柏林电影节最佳女主角和戛纳电影节最佳女主角。这些光芒灿烂的经历，无不显出她无与伦比的华彩。

花瓶历史

1964年张曼玉出生于香港，9岁时随家人移居英国，1983年回到香港参加当年香港小姐选美大赛。异国的生活岁月并没有隐没她原本具有的东方女性的美，更给予了她别人无法拥有的从容与大方。从小就有明星梦的张曼玉，在竞选中夺得了最上镜小姐和香港小姐亚军的荣誉，从此，张曼玉成为演艺界受人关注的人物。

1984年，张曼玉主演了电视剧《新扎师兄》和《青蛙王子》《缘分》等影片。但张曼玉真正得到观众的喜爱，是在1985年由成龙执导的影片《警察故事》中饰演警官陈家驹的女友阿美。

成龙选择演员十分挑剔。张曼玉拍第一场戏时，成龙对她的表演并不满意。在成龙看来，张曼玉演得四平八稳，很难说出有什么不好。她虽然是在演戏，但并没有进入角色，怎么看她似乎都在玩，而且玩得很高兴很尽情。一般人可能觉得她的模样十分可爱，但专业人士却一眼看出她所演的角色跟剧情格格不入。

张曼玉的演技虽然没有得到成龙的肯定，但她在拍片中的敬业精神极其可佳。在《警察故事》拍摄中，有场戏是阿美为帮助陈家驹夺取贩毒集团的罪证，在与匪徒搏斗时从十几级的楼梯上滚下来。对一个武打演员来说，这类动作当然算不了什么，然而对于张曼玉这样一个不会武功的女孩来说，这不但具有一定的难度，而且还潜藏着可能摔伤的危险。为此，摄制组决定为她找个替身，但张曼玉却谢绝了。为了达到逼真的效果，她鼓起勇气投入戏中完成了这一拍摄任务。

张曼玉虽是一个娇弱的女孩，但拍起戏来却倔强执著，哪怕是在新《警察故事》续集中遇到危险的场面也不例外；她的这一表现就连有着一身真功夫的成龙也大为赞赏。

在香港电影金像奖评选中，《警察故事》荣获最佳故事片奖，张曼玉在片中那种青春可爱的形象也开始深入人心。

之后成龙又拍摄了影片《Ａ计划续集》，这一次，他放心地请张曼玉合作。在拍摄中张曼玉虽然极其投入，也花了很多时间琢磨角色，但总体来说她仍然没有摆脱花瓶演员的特征。无论是她的外貌还是她的性格，似乎都较适合于文艺片而不是武打片。

在香港当时异常蓬勃的电影界，凭张曼玉甜美俊俏的面容和清新亲切的演出风格，片约应接不暇。仅1988年一年，她参加演出的影片竟多达12部，大多是搞笑娱乐片，张曼玉大都扮演主角。越来越红的情势，并未满足张曼玉强烈的表演欲望。对她而言，这仅仅只是开始。

演技岁月

张曼玉的魅力，是从片场里磨出来的。短短几年的时间她就接演了十几部电影，在许多并不算优秀的电影当中磨练着自己。当然一位优秀的演员，除了自身刻苦和努力之外，遇到一位慧眼识珠的导演也至关重要。张曼玉的伯乐是王家卫。也正是在王家卫的处女作《旺角卡门》中，张曼玉的演技才得以发掘。

1986年，张曼玉为争取杨凡导演的浪漫文艺片《玫瑰的故事》中的女主角，不惜拔掉了自己一对可爱的“兔牙”。影片中张曼玉与当时红透半边天的周润发一起对戏，她把黄玫瑰这个角色在少女时的纯真活泼、成熟时的妩媚动人表现得颇有层次。她的演技从这部影片开始得到肯定，但一时仍然无法与实力挂钩。电影圈内外似乎每个人都注意到了她的美，却没有人发现她作为一个好演员所具备的潜质。

就在张曼玉为演技得不到进步而苦恼时，奇才导演王家卫的出现使她的表演茅塞顿开，从此开始由一个演员转变为具有人物内心表现力的明星。在刚接到《旺角卡门》这部片子的时候，张曼玉忧心忡忡，她对王家卫即兴拍片的方式心中没底。在王家卫的启发下，张曼玉首次以较写实的方式去诠释一个女孩子的恋爱心境，表现出在她以往所演的角色中所没有的质朴美感，真正将一个善良、质朴、深情的女孩塑造得有血有肉。她那神情中隐藏的神秘、转瞬间挥之即来的魅力在片中被精确而充分地展现出来。她的美丽和演技也呈现出一种不同以往的纯净光辉。正是在《旺角卡门》中的出色表演，使她首次获得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女主角的提名。

此后张曼玉便成了王家卫影片中的常客。接下来在他另一部扬名之作《阿飞正传》中，张曼玉成功地把握住了因爱上无名浪子而莫名惆怅的少女，将角色的精髓演绎得淋漓尽致。

在一个闷热的下午，一位玩世不恭的男人用他惯用的方式去诱惑一名年轻的卖汽水的女孩,告诉她在1960年4月16日下午3点前的一分钟，他们做了朋友，并且会“永远记住这一分钟的。”对一位情场老手来说，这只不过是他的又一场过眼烟云；但对女孩而言，她的神情里处处都流露出对美好情感的憧憬。

当女孩遇到了对情感无动于衷的阿飞时，她的脸上布满了憔悴与无奈，她强忍住自己的泪水，让伤痛留在心里，这就是张曼玉在影片中的精彩表演；而她也将这一角色留在喜爱电影的人们心中。

古装掠影

张曼玉并非只是艺术片公主，在香港这样一个商业大都会当中，不演娱乐片的明星是不可能生存下去的。但无论是动作片，还是喜剧片，张曼玉都能一展自己风情万种的银幕形象。而她的古装戏角色更让人过目难忘。无论是《青蛇》里妖艳妩媚的青蛇、《新龙门客栈》中风骚泼辣的老板娘金镶玉，还是《英雄》里武艺超群的刺客飞雪，她把各种类型，各种气质，各种身份的人物都能演绎得神采飞扬、惟妙惟肖，令人难以忘怀。

凭借影片《人在纽约》荣获台湾金马奖最佳女主角大奖后，张曼玉在接下来几部不同风格的武侠片中成功的塑造了多种不同的武侠人物。

1992年，影片《新龙门客栈》开创了新武侠电影的风格。影片众星云集，场面气势非凡，是武侠片中少有的精致之作，也是武侠电影史上不倒的极品。

张曼玉饰演的老板娘金镶玉泼辣却不失妩媚，凶狠却不失善良，一颦一笑间都光华毕现。对张曼玉而言，拍武打戏并不是她所擅长的，她可能连个跟头也不会翻，但是一出手便身手不凡。无论是提脚踩门柱的利落，还是掀起衣裙的干脆，无不成为金镶玉的招牌动作。金镶玉在屋顶高歌的泼辣、身裹薄纱从楼上盘旋而下的蛮横风骚，张曼玉都是信手拈来。闹洞房的戏，则充分体现了金镶玉在对待自己钟爱的男人时那柔情似水、风情万种的妩媚。“金镶玉”成了张曼玉在银幕中的经典角色之一。

可以说，张曼玉演绎的老板娘金镶玉至今无人能超越，在人物的亦正亦邪之间，张曼玉对表演尺度的准确把握为她的作品长廊再添了一部代表作。

《新龙门客栈》拍摄后的第二年，张曼玉又主演了由徐克执导的影片《青蛇》。《白蛇传》的故事家喻户晓，徐克的影片《青蛇》则着重体现了青蛇的爱恨缠绵和有情有义，青蛇反客为主，由白娘子的丫环变成了不惜主动追求许仙的另一种“小青”。

凭主演“女鬼”出名的王祖贤在片中的神秘、媚惑，无不展现着她无限妖娆的一缕幽魂。而张曼玉则是靠自身的肢体语言来展示她的妖气、媚气。上挑的眉毛，柔媚的眼神，艳丽的红唇，不时的吐出俏丽舌头，纠缠如海藻般的长发，无不显露着妖性，整个造型的妖艳和妩媚由内向外散发，就如同内敛的表演一样打动人心。外放与内蕴殊途同归，也只有张曼玉才能达到如此收放自如的境界。亦仙亦妖，亦人亦鬼，比之王祖贤，有过之而无不及。

张曼玉如蛇般光滑而夸张的身体语言，走起路来摇曳的身姿仿佛是撒下了一片媚惑。不仅把民间故事中的小青蛇表现得可爱至极，而且改变了人们对这个故事的传统理解。通过影片《青蛇》中的精彩表演，张曼玉再次向世人证明了她日见纯熟的演技。

1994年在王家卫执导的武侠片《东邪西毒》中，张曼玉只出现了三次，在仅有的几场戏里将欧阳峰嫂子的美丽与落寞表现得淋漓尽致，令人过目不忘、叹为观止。

在与众多大导演合作之后，和导演张艺谋合作也是张曼玉多年的一个心愿。因此，当《英雄》的片约来到时，张曼玉毫不犹豫的投入到这部武侠巨片的拍摄中。

张曼玉的加盟为影片增色不少，几场武打戏无不处处展现出她不同的魅力与风采。张曼玉与梁朝伟在沙漠中挥洒自如的打斗不但空灵飘逸，更是潇洒至极；张曼玉白衣飘摇的绝美也使她在这场戏中的表演不着痕迹，浑然天成。与李连杰的一场美妙打斗，也展示了张曼玉的形体美，更让观众一睹了这力与美的较量。

影后年代

真正使张曼玉登上演艺事业巅峰的还是1991年主演的影片《阮玲玉》。最初锁定扮演阮玲玉的演员并不是张曼玉，当导演关锦鹏看了影片《旺角卡门》后，便认定张曼玉可以担此重任。然而影片还没有开拍就掀起风波，观众大都认为张曼玉的气质并不适合饰演阮玲玉。但是张曼玉用她柔弱冷静的气质、略带夸张的表演、偏慢的肢体语言证明了导演的决定，更征服了无数观众及评委。

阮玲玉是30年代的女明星，是中国无声电影时代最优秀的演员。她纤弱、忧郁，给观众触动最大的永远是她那凄苦的眼神，这也正是她生活的写照。可以说阮玲玉不仅是30年代的时尚代言人，更是旧社会的新女性，她游走于时尚、反叛和传统之间，挣扎与享受着流言与谄媚。当流言袭来，面对周围人的躲避和冷漠时，不知如何去抗争，只能哀叹人言可畏。

而张曼玉则是潇洒浪漫、现代感十足的女性，要把她们两个联系在一起并不容易。张曼玉是有其现代化独立的一面，但同作为女演员，她与阮玲玉却有着灵魂深处的共鸣。在她看来，演员不可能只有真正像那个角色才可以演那个角色，演员应该通过自己的演技和内心状态来再现角色。也正是这样，我们在看完原始影片中阮玲玉表演的相关镜头后，再来看张曼玉的表演，就能恰如其分的比较她们在表演中的相同与不同之处。

在影片《神女》中有场戏是女主人公被逼为娼，她在嫖客面前带着蔑视的神情吸烟。阮玲玉的神情中无不透露出对嫖客的憎恶与无奈，而她的姿势却又略显幽默与滑稽。张曼玉在这段戏的表演上虽有些模仿，但并没有把它变成原始影片的一种翻版，而是用一种轻松的方式来再现。

在影片《新女性》中，阮玲玉饰演的女主角韦明不堪忍受嫖客的凌辱，最终服毒自杀。可以说，阮玲玉把一个弱女子不屈服于命运的不公平，临死前垂死挣扎的一幕演绎的无尽悲凉。而张曼玉口中发出的呼喊极其逼真地演出了女主人公韦明在死前激动控诉的一幕。当戏结束，张曼玉仍然沉浸在阮玲玉所扮演的角色中不能自拔。不可否认，张曼玉演活了阮玲玉角色中难掩的无尽幽怨，用自己“善变”的神情传达出无限悲凉的内心世界。

在《阮玲玉》中张曼玉不仅主演了阮玲玉本人在不同影片中扮演的不同角色，更将阮玲玉的生活，及其不幸的婚姻导致最后走上自杀道路的前因后果演绎的淋漓尽致。

虽然在出演《阮玲玉》时，观众认为张曼玉长相太现代，没有阮玲玉的哀怨、忧伤，但张曼玉并不计较，反而用心去琢磨自己该如何表达阮玲玉内心世界的动作与对白。她把这个角色视为一大挑战，努力地投入片中，深深地沉醉于阮玲玉这一角色。阮玲玉那种难以描述的神秘，挥之不去的魅力被张曼玉在片中隐隐地散发出来。张曼玉在舞池中独自一人不管不顾地沉醉于自己的舞姿，不仅舞出了阮玲玉最终无依无靠的孤独，也舞出了阮玲玉生命中最后的一份极致美丽。

张曼玉在银幕上的纯熟演技，跟她仔细揣摩阮玲玉独特的表演方式是分不开的。若即若离之际，充分展现了她游刃有余的表演。这些优势是任何一位女演员都不具备的。张曼玉做到了，她不但复活了阮玲玉，更加突出了新旧两代明星的不同之处。这样的银幕魅力，华人影坛无人能及。

影片的结尾，阮玲玉在临死前留下“人言可畏”的遗书一场戏，张曼玉演来更是无尽悲凉，让人心酸，让人落泪。在张曼玉的演绎下，我们仿佛也回到了30年代，为阮玲玉的红颜早逝深感惋惜。

凭借《阮玲玉》中出色的表演，张曼玉为自己创造了非凡的奇迹，她拿走了金像、金马两项大奖，还荣膺柏林电影节最佳女主角银熊奖，成为首位获得此奖项的华人女影星，并逐渐走向国际舞台。

自影片《阮玲玉》获得众多奖项之后，张曼玉给自己放了两年的长假，两年中她没有接任何影片，过着自由自在、无人打扰的生活。直到1996年，积蓄以久的张曼玉携影片《甜蜜蜜》杀回影坛。影片描述了两个陌生的男女从相遇、相识，从朋友成为恋人却最终不能在一起，绵延了十年之久，这段情感才得以团聚的故事。

张曼玉在片中饰演精明的李翘，在餐厅里初遇小军时，这个势利却又不失善良的广州姑娘被张曼玉演绎的清新自然而且逼真，其言行举止无不让人感到笑中藏泪。演技更属上乘。

对李翘而言，平平淡淡的生活并不是她最终的梦想，她有着远大的追求，这种追求是小军无法给与的。于是她周旋在两个男人之间，这种关系看似三角恋，其实不是，可以说，小军的纯朴个性及豹哥身上的世俗在李翘身上都具备，一种是向往柏拉图式精神上的共鸣，另一种又是在世俗生活的细微末节中体现的现实爱情。张曼玉把李翘这个人物在这两种性格的夹缝之间游移不定，取舍两难的内心矛盾刻画的细腻到位。

正是张曼玉将影片中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诠释的自然清新，没有一丝表演痕迹，令她再次毫不客气的拿下香港金像与台湾金马两项最佳女主角，成为她演艺生涯的又一个里程碑。

或许，张曼玉的确比其他女演员幸运得多。1999年后，导演王家卫再次找到张曼玉，邀她主演影片《花样年华》。这是张曼玉与王家卫第四次合作的独具个性的影片。王家卫之所以请张曼玉饰演苏丽珍，是因为张曼玉有很丰富的身体语言。影片《花样年华》里恣意而又内敛的美丽，使张曼玉的演技转换得不动声色，更是趋于完美。在张曼玉所有的作品中，《花样年华》是她留给观众印象最深的一部电影。

影片始终被一种昏黄的灯光笼罩着，从幽深的弄堂到狭小的屋内；从黑夜的长路到闲聊的牌桌；从深巷的面摊到约会的餐馆，所有的地点与场景都被灯光拖成了迤逦的影子。张曼玉在片中不断变换的旗袍成为人们视线中的一道靓丽风景。26件频频轮换的旗袍秀把30年代的韵味推到了极致。

十几年前，梁朝伟和张曼玉因电视剧《新扎师兄》结缘，此后两人多次合作，这次再度聚首《花样年华》，一个是戛纳影帝，一个是柏林影后。在此之前，两人都曾拍过王家卫的戏，但演对手戏还是第一次。

影片中，张曼玉和梁朝伟将二人面对感情时的困惑、迷惘、逃避、失落和无奈表现的委婉动情。而张曼玉将苏丽珍面对感情时的压抑与痛苦，更是表现得让人哀婉窒息。举手投足间淡淡的忧愁和哀伤，都是挥不去的女人味，让人回味无穷又赞叹不已。苏丽珍的高贵、优雅、哀怨，让张曼玉演绎的举重若轻，不留痕迹。

凭借影片《花样年华》中出神入化的表演，张曼玉第五次领走了金马奖，成为最出色的华人女演员。

在主演了影片《花样年华》后，张曼玉需要一次更扎实的演出。影片《清洁》来得恰到好处。在影片中，她所扮演的女主角艾米莉是个摇滚歌手，蓬头卷发、黑色皮衣、吸毒、整天烟不离手，生活潦倒，但最终改过自新。这个人物无论是对张曼玉，还是对观众来说，都是一个很陌生的形象。

在影片中张曼玉除了用英语、法语演出外，还自己录制歌曲，其银幕形象一反以往的高贵大气，变得既不华丽也没有风情，但她的表演却轻松自如，不着痕迹。也许是因 为张曼玉生活中那种无根的漂泊感和主人公艾米莉那种飘来飘去的生活状态很相像，张曼玉将艾米莉从愤怒乖戾、自暴自弃向坚强自立转变，并最终承担起一位母亲应尽的职责的心理过程刻画得入木三分，并以两种截然相反的演技风格征服了评委与观众。这也正是张曼玉既能塑造千面人物又能展示出属于角色特有魅力的最大优点。凭着影片《清洁》中的出色表演，张曼玉登顶戛纳影后的宝座。

本栏目由我刊与中央电视台第10放映室联合主办，文章由第10放映室提供

责任编辑／冯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