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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绘画因素引入中国古代白话小说与文言小说的比较

    时间:2021-03-02 07:57:06 来源:达达文档网 本文已影响 达达文档网手机站

    摘 要:论文以中国古代白话小说《滕大尹鬼断家私》和文言小说《芙蓉屏记》为例,探讨白话小说和文言小说在运用绘画因素时的差异,即绘画在《滕大尹鬼断家私》中作为偏倚物质性质的工具出现,在《芙蓉屏记》中作为偏倚精神性质的符号出现。进而尝试探讨文言小说与白话小说呈现的作者不同的创作追求。

    关键词:古代白话小说;文言小说;绘画因素

    本篇论文以中国古代白话小说《滕大尹鬼断家私》和文言小说《芙蓉屏记》为例,探讨白话小说和文言小说在运用绘画因素时产生的差异。绘画在《滕大尹鬼断家私》中起到帮助主人公找到家私的功能,使故事一波三折又具有趣味性,是一件偏倚物质性质的工具。与此相对照,在《芙蓉屏记》中,芙蓉屏画不仅是作者描绘的一件物质性的绘画,同时还具有表意价值,与文言小说所要体现的抒情、诗意性质相互渗透,成为了具有象征意义的符号。通过二者的对比,尝试探讨中国古代白话小说与文言小说呈现的作者不同的创作追求。

    一、小说中的绘画因素

    小说的媒介是语言,语言本身是观念性的。观念具有精神性,因此小说是用精神性的媒介传达精神性的内容。在小说中出现的绘画,并不是由色彩线条直接诉诸于感官的绘画实物,而是经过语言的描述被观念化了的诉诸精神的绘画因素。中国古代白话和文言小说分别从绘画中汲取各自所需的功能,通过语言将其观念化进而纳入自身的行文运事之中。

    (一)中国绘画的特点

    中国的书法、绘画、诗歌三者紧密联系,书法将诗与绘画联系在一起,这三位一体的关系最为显著的体现就是在绘画的空白处题诗作词的传统。莱辛认为,画较宜于描绘在空间里同时并列的静态,诗较宜于叙述在时间上先后承续的动作。①中国的画家兼诗人,通过诗词与绘画的结合使时间与空间结合,“创造出一个完整而有机的四维宇宙”。中国绘画致力于让人重新置身于宇宙的生生不息的气流之中,因此艺术家摆脱了忠实地描绘物质世界外部特征的顾虑,进而激发了一种“精神性”的绘画。②这对于小说以语言文字将绘画观念化,提供了有利的帮助。

    除此之外,对于中国绘画中的大自然和人类世界的现象,艺术家“要进行一个缓慢的象征化过程;一旦这些现象称为表意单位,它们便为艺术家提供了根据某些基本的审美规律组织它们的可能性”。③由此看出,一幅优秀的中国绘画是具有高度象征性的,这其中蕴含了人对于宇宙的认识,对于感情的抒发。

    (二)绘画因素在小说中的功能

    不同类型的小说根据自身的需要从绘画中吸纳不同的功能。绘画因素在小说中的功能可分为三类。

    第一类,绘画起到器物的功能。普洛普通过研究俄国的童话故事,总结了七种角色和三十一种行动功能。其中有一种类型是“宝物落入主人公的掌握之中”,从而使主人公具有克服困难的能力,进而推进叙事。④在一些小说中,绘画就起到了这种器物的作用。第二类,绘画是小说主旨的凝聚。在这一类小说中,小说的全部理念、全部精神性的因素都凝聚在绘画之中,绘画成为了统摄全文意义的象征。第三类,绘画既起到器物的作用,又与小说的整体精神内涵相互融合。在这一类小说中,绘画虽作为器物出现,但由于小说主旨渗透进绘画之中,其自身成为表意单位,使绘画具有了不可替代的性质。

    二、《滕大尹鬼断家私》与《芙蓉屏记》中绘画因素的比较

    在《芙蓉屏记》中绘画则一方面起到了器物的功能,一方面又与小说的整体精神内涵相互融合,成为具有表意价值的单位。绘画因素在两篇小说中起到的这种不同的功能可以从以下三个方面分析。

    (一)两篇小说中绘画内容描述的比较

    在《滕大尹鬼断家私》中,作者是这样描述绘画内容的:“不提梅氏母子回家,且说滕大尹放告已毕,退归私衙,取那一尺阔三尺长的小轴,看是倪太守行乐图,一手抱个婴孩,一手指着地下。推详了半日,想道:‘这个婴孩就是倪善述,不消说了。那一手指地,莫非要有司官念他地下之情,替他出力么?’又想道:‘他既有亲笔分关,官府也难做主了。他说轴中藏哑谜,必然还有个道理。若我断不出此事,枉自聪明一世’”。通过对这幅画的物质部件的转述,力图通过语言清晰明了的将实物画作展现在读者眼前。进而邀请读者一起猜测画中的玄机,而家私所藏之处的指示也全在画中。

    在《芙蓉屏记》中,作者没有直接的描述芙蓉屏画的感官内容,而是在题诗作词的词句中用“芙蓉画出最鲜妍”、“屏间血泪如花红”等暗示指出芙蓉画和题词在一起组成的芙蓉屏的精致。“芙蓉”无论在中国诗词中或是在中国绘画中都是一个含有引申寓意的符号。它或者表达了像莲花一样出“淤泥而不染”的高洁;或者表现一种优雅淡泊,宁静致远的品格;又或者与其他表意单位一起构成韶华易逝、物是人非的感慨。因此,“芙蓉”在此并不是作为一个单纯的物质形象出现的,它的精神内涵以及多重涵义,与小说讲述的婉转曲折、忠贞不移又失而复得的爱情主题相互吻合。

    (二)两篇小说中题画诗的比较

    如上文所述,在画作上题诗作词时中国古代诗人兼画家的一个传统。《滕大尹鬼断家私》和《芙蓉屏记》两篇小说采取了这个传统的形式,但同样的形式在不同类型的小说中却显示出了不同的功能和寓意。

    在《滕大尹鬼断家私》中,画中的题字并非严格意义上的题诗作词,而是藏于画轴之中的遗笔,通过绘画的内容推断出倪太守有隐情后,画中藏着的遗笔更进一步揭示清楚了为何将偏旧小屋分给善述母子,以及家私的所藏指出,对贤明官员的酬谢等等。画轴于此释放了所有作者所需要的推动情节的功能,既生动曲折又充满了智慧和趣味性。

    在《芙蓉屏记》中,妻子王氏看到尼姑庵的白屏上悬挂的芙蓉画,作了一首《临江仙》这首词暗示了小说的发展线索,同时也为后文再次相见的“再生缘”埋下伏笔。崔英通过芙蓉画和题词得知词为妻子所提,进而高公借助芙蓉屏的流转找出了凶手并帮助夫妻二人团聚。由此可见题画诗在此也起到了与《滕大尹鬼断家私》中相同的功能,成为了帮助主人公的器物。除此器物功能之外,这首画中题词还为芙蓉屏增添了回忆、抒情的精神性质。词中物是人非、生死离别之感,与小说情节相互渗透,增添了其缠绵悱恻的诗意追求。

    (三)两篇小说中绘画因素与结束全文的诗词的关系的比较

    《滕大尹鬼断家私》和《芙蓉屏记》在篇末都有用以结束全文的诗词。这首诗词是对全篇小说故事的评价和意义的提炼。

    在《滕大尹鬼断家私》中,作者用以作结的诗是:“从来天道有何私?堪笑倪郎心太痴。忍以嫡兄欺庶母,却教死父算生儿。轴中藏字非无意,壁下埋金属有司。何以存些公道好,不生争竞不兴词。”通过这首诗可以看出作者所要表达的劝善之意,而画轴并未与全文的精神性核心相互连接,只是起到使情节曲折有趣以及显示滕大尹智慧的作用。

    在《芙蓉屏记》中,作者借由一个才子之手,创作了结束全文的词围绕着芙蓉画展开,大量描写了“芙蓉”中寄托的主体对于曲折爱情的哀怜以及坚贞爱情的感叹,虽然其中也有劝善的作用,但同时更注重芙蓉屏画与整篇小说情节所要表达的意蕴的相互结合,显示了文人小说自觉地进行“小小情事,凄婉欲绝”的诗性叙事。

    三、中国古代白话小说与文言小说不同的美学风貌

    《滕大尹鬼断家私》选自冯梦龙编纂的拟话本小说集《喻世明言》。《芙蓉屏记》选自李昌祺仿拟瞿佑的《剪灯新话》而创作的小说集《剪灯余话》,《剪灯新话》与《剪灯余话》的“文题意境,并抚唐人”,是明代文人拟晋唐小说之作。拟话本小说和文人小说除了所使用的语言有白话和文言的区别之外,创作目的、创作欣赏过程等使两种不同类型的小说呈现了不同的创作追求。

    (一)中国古代白话小说的创作追求

    鲁迅先生在《中国小说史略》中说:“宋建都于汴,民物康阜,游乐之事,因之很多,市井间有种杂剧,这种杂剧中包含所谓‘说话’……那时操这种职业的人,叫做‘说话人’;而且他们也有组织的社团,叫做‘雄辩社’。他们也编有一种书,以作说话时之依凭,发挥,这种书名叫‘话本’”。⑤后冯梦龙在这些“话本”中“抽其可以嘉惠里耳者”,通过加工润色形成了“三言”小说集,后被文学史家称为“拟话本”。

    虽然是经过文人加工的“拟话本”,但是大部分“拟话本”并未脱离兴起于民间的“话本”的审美情趣和美学风貌。白话小说的主要功能用以娱心,同时包含劝诫的成分。白话小说面向市井大众,是说书人谋生的手段,因此更注重受众的心理需求。正如绘画因素在《滕大尹鬼断家私》中的器物功能,“让读者兴奋点跟随说书人,沿着故事轨迹前行”,⑥使故事引人入胜又紧凑连贯。这种有力的社会导向,使话本小说的情节既清楚明白又一波三折,充满来自民间的趣味智慧以及调动起受众爱恨憎恶的情感力量。

    (二)文言小说的创作追求

    从唐人作“传奇”开始,文人有意识自觉地进行小说创作。对于写作小说的文人来说,小说是一种可以彰显自己的文笔学识进而得到名人赏识认可的工具,例如唐代的“行卷”。同时,小说又由于被正统的文化传统所讥诮,因此也成为文人隐秘表达个人情感的场所。

    正如《芙蓉屏记》中的芙蓉画,由于绘画的主体“芙蓉”是一个凝结了多重含义的意象,绘画上的题画诗又彰显着诗才并感情充沛,这二者有机结作为小说中的绘画因素合饱含了作者所想要表达的精神性质的内核,与小说形而上层的整体理念交相辉映,从而绘画因素增添了文言小说的诗意性质。

    注释:

    ① [德]莱辛:《拉奥孔》,朱光潜译,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4年,第171页。

    ② [法]程抱一:《中国诗画语言研究》,涂卫群译,江苏:江苏人民出版社,2006年,第17页。

    ③ [法]程抱一:《中国诗画语言研究》,涂卫群译,江苏:江苏人民出版社,2006年,第343页。

    ④ [俄]弗拉基米尔·雅可夫列维奇·普洛普,贾放译,《故事形态学》北京:中华书局,2006年,第41页。

    ⑤ 鲁迅:《中国小说史略》,北京:中华书局,2012年,第205页。

    ⑥ 刘俐俐:《从我国古代白话短篇小说的系列故事叙事看其介于口头艺术和作家文学之间的特性——以〈凌濛初的神偷寄兴一枝梅 侠盗惯行三昧戏〉为例》,《文学与文化》2011年第2期。

    (作者单位:南开大学文学院中文系文艺学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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