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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南民间文化的传统美学精神

    时间:2021-03-25 09:38:48 来源:达达文档网 本文已影响 达达文档网手机站

    一、“中和美”铸造了云南三传佛教美术的文化魂

    1、“中和美”的文化精神与审美理想促成了云南三传佛教美术的独特形态“中也者,天下之本也,和也者,天下之达道也。致中和,天下位焉,万物育焉。”(1)儒家文化把“中和美”推向审美理想的极致。自先秦以来,中和美的理论不仅被上层建筑领域尊为宝典,同时被人们广泛推崇到审美的各个层面。就佛教美术而言,它本身就具有宗教和艺术的双重职能,这双重职能就是一种中和文化。而宗教与美术在其历史发展中相互作用,相互渗透而溶为一体的美术形象,就是具有“中和美”的文化形象。云南佛教美术由于传入的时间不同、传入的路线不同、信仰的民族不同、形成了云南三种相同又相异的佛教美术形态,即:南传佛教美术形态、汉传佛教美术形态和藏传佛教美术形态,我们把它们归整为三传佛教美术,随着历史的变迁和推移,三传佛教美术在相互影响、相互对立和相互包容中流变,形成了多元并存的独特的格局。这种格局正是由“中和美”的文化精神创构而成:从印度、缅甸传入西双版纳、德宏地区的南传佛教美术,具有南亚地区佛教美术和版纳傣族民间美术相融的明显特征;由四川传入南诏大理时期的汉传佛教美术,具有中原地区佛教美术和白族民间美术造型的特点;由拉萨传入丽江、中甸、怒江地区的佛教美术,又明显的受到藏族佛教美术的影响。在这种佛教美术原形与地方民族美术的交融中,我们可以真切地感受到传统美学中 “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盈,音声相和,前后相随”(2)的“中和美”文化精神的亲和力与统整力。云南地方少数民族的多元崇拜渗透着中和美的文化精神,中和美的文化精神与中和美的审美理想又促成了云南三传佛教美术的独特形态。

    2、传播佛教神话的佛教绘画与中和文化

    属于南传佛教美术的西双版纳勐海寺里,有一幅名为《佛主斗恶魔》的壁画,描绘佛主在菩提树下修行,恶魔长出八只各持弓、斧、刀戟之手,率领魔众数十名,各持小型步枪、机关枪瞄准佛主,右下方“南妥拉尼”土地女神则将长发变成洪水汹涌,将群魔卷走。这幅取材于佛教神话,绘于50年代的壁画,中和了佛教“因果报应”、“佛法无边”的宗教文化与“除恶扬善”、“祈富求祥”的地方民族喜剧式的心理文化,又揉进入当时边疆傣族的风情。在孟连的佛寺里,甚至将傣族出殡情节也画入壁画:画中有一寺,寺旁一面大鼓(大鼓是云南少数民族原始宗教的神器),一女子举双锤敲打,场面上有持长矛和盾牌者对阵,有打象脚鼓、芒锣者,演后滚翻杂技者,有穿着现代装束的吹洋号的士兵(这是傣族地区人民现实生活的写照)。其中“法典神查看人类品质”一幅是根据佛教《戒律解说经》而作:画中魔众去捉拿恶人,有一女子掩面哭泣,而门外则有两士兵把守,士兵是统治者的代表,魔鬼象征“佛法”,这是傣族地区政教“中和”的社会形态,也是佛教文化与傣族地方民族文化的二元合一的文化形态。

    在藏传丽江壁画中,这种通过神话美术形象来传达中和的文化现象随处可见。在大宝积宫,南壁上绘有表现大乘佛教神话的《孔雀明王法会图》,北壁上却是表现道教神话的《观音普门图》,西壁佛龛后壁上则是表现喇嘛教神话的《如来佛会图》,在这些壁画图像中,画工们把白云环绕的玉龙雪山搬进画面,将生活中舂米者,做木活者、纺织者、打铁者、宰猪者、钓鱼者也作为“百工之神”布局在四周。这是鲜明的地方文化,也是藏传丽江佛教美术中“中和美的文化”最具魅力的组成部分。这既表明了佛教、喇嘛教、道教的求同存异、平等共生、重叠交错的文化“中和”,也呈现了汉、藏、纳西等少数民族传统绘画造型技法和审美意趣的“中和”。

    早在南诏大理国时期,由白族画工们创造的稀世绘画珍品——《南诏图传》和《宋时大理国描工张胜温梵像画》中,就浸润着中和文化之美。《南诏图传》是表现南诏第一代王蒙细奴逻及其子逻盛接受观音点化的开国神话。图中有浇铸阿嵯观音(老爹)像的场景,有“祭铁柱”的庄严(铁柱是云南原始宗教的图腾柱),铁柱上站一只鸟,柱下有九个人跪拜……每个情节都有一段文字说明,而文字犹如竖分隔线,将画的内容一一梳理排序。在《宋时大理国描工张胜温梵像画》中,则是描绘大理国时期白族国王利贞皇帝礼佛的治国神话。图中有观音立像,有财神、龙王、龙女,有戴高冠系统的椎髻、赤脚披毡的人,有名僧名宿……这些人物形象均表现了东、西方文化与当地民族文化的碰撞与交融。而这类佛教绘画,都是以连续性的神话故事展开的,图文并茂。它们好比一个纪念碑,“神话便在碑里得到具体的表现;神话也是产生道德规律、社会组合、仪式或风俗的真正原因。这样神话故事乃形成文化中一件有机的成分,这类故事的存在与影响不但超乎讲故事的行为,不但取材于生活与生活趣益,也是统治支配着许多文化的特点,形成原始文明武断信仰的脊骨。”(3)

    二、云南佛教美术的气韵美牵动了云南地方的民族魂

    气韵是中国传统美术造型的致美要素,早在南朝齐梁时期的美术家谢赫 , 就在其著《画品》中将“气韵生动”定为绘画的第一法则。“气”也是秦汉哲学中的重要概念。《庄子》曰:“天地一气”,“天下一气”,“气变而有行”,“行变而有生”。“人之生,气之聚也”。“气也者,虚而待物者也。”(4)王微说:“动者变心。”尽管“气韵生动”的含义随时代不同而被赋予新的意义,但“气韵”的美学意义却历千载而不变。

    云南佛教美术闪动着“气韵美”。首先要说云南佛塔为例:云南塔都具有形式美的诸要素,如:节奏与韵律、对称与均衡、多样与统一、对比与和谐等。以西双版纳曼飞龙塔为例,它是由一个主塔和八个小塔围成的群组塔,从空中俯视,如同一朵洁白的莲花。从地面上看,似一组雪白的巨型破土春笋直指蓝天。在巨大的圆形基座上砌出八角。八个角上分别建造八座小塔,塔座是三层莲花须弥座,塔身是复钵式半圆体,塔刹由莲花座托上相轮和宝瓶组成起伏向上的变形曲线。塔刹上还装有塔针和铜锻伞盖,垂八铃铛铎,塔针上也有若干小铃铎 ,随着风浪的起伏敲奏成天籁般的轻音脆响,白色的塔体与金光灿烂的塔刹塔针相对比,周围绿色的热带植物与雪白的群塔相呼应,塔基、塔座、塔身、塔刹、塔针的起伏变化形成无声的节奏感和韵律感,同构一种不可言喻的圣洁崇高、生动与神秘,一种冲向蓝天又向四周辐射的气韵。

    以淡墨勾底、重勒金线填色的藏传丽江壁画,乃是“神韵”升腾。与汉传佛教和南传佛教绘画相比,在技法上更趋于写意,在设色上更加富丽多彩。在人物的造型上更趋于装饰味。早期受道教影响,风格朴实,充满简约玄淡的韵味,晚期受密宗的影响,并有儒家“善、信、美、大、圣、神”之气。现存的大宝积宫、大定阁的壁画,就是具有浓烈的“充实”、“雄健”之气的杰作。大宝积宫南壁的《孔雀明王法图》中,绘有人物一百多个,或拥簇成群,或兀自参拜,交相呼应,以圆光或云彩隔开分组,从构图上就把定了秩序的美感。人物

    情态的刻画,更是曲尽其妙,赤发虬髯如火焰的天将,庄重威严的帝君,超凡脱俗的沙弥,窈窕贤淑的天女,在富丽绚烂的色彩中,各显风采,气韵盎然。而在西壁《南无后工善金刚》中,大黑天神的大脸上嵌着三只怒目和血口,再配上怪诞的小身体,脚踏一个躺着的鬼,加上红色背光,神态异常狰狞威猛,在设色上赭、黄、红与黑、绿、蓝的冷暖对比与补色调和,加上金、银色线的装饰,构成一片森森然之容、穆穆然之气。而在大定阁东边的小庙里的壁画,却另具一番生韵。文殊菩萨悠闲、自然地斜靠在莲池边的青石上,池里有一圆白月,左、右上角分别是桃花和牡丹,左下方是水中莲花,右下角是一牵狮之人……画面充满着一种清雅、神秘、苍润之气。

    尽管如今这些沥彩堆金的壁画已渐渐剥落,但其斑斓与古雅的色彩,却使得那千奇百怪、多姿多彩的丰富造型,又增添了一种魅人的生动气韵。

    在南传佛教的在版纳景谷寺里,翻滚着泥土般芳香的自然气韵。这里的佛像是傣族民间艺人用鲜花晒干后碾成碎末和胶塑成,称为鲜花佛,而佛像前的小动物牛、马、鹿、麒麟、大象、孔雀等动物以及供养人的木雕,全是傣族砍刀劈削而成,这些纯以“神似”为标准,脱离印、缅程式化佛像造型影响的傣族原创佛教美术,虽然谈不上什么技艺上的高超,但在这粗糙、朴素、古拙、独特的带有“生硬的野味”和“乡土味”的形象里,却勃发着原创母体艺术顽强的生命气息,一种泥土与鲜花散发出的芬芳,一种与原始艺术一脉相承的单纯、朴素与神秘,一种天然去雕饰、“复归于古朴”的神韵。

    “气韵美”在汉传佛教美术中,自明、清开始逐渐衰减,但到了晚清时期,却由四川民间艺人黎广修及其弟子们花了七年时间在昆明筇竹寺画了一个精彩的句号,完成了五百罗汉的彩塑,这些人物形象的造型彻底打破了上千年来佛教人物呆板统一的程式化。五百罗汉中有樵夫、小贩、山民、官吏……有憨厚可爱的,有阴险可憎的,有拘谨可笑的,有威武可敬的,有胆小如鼠的,有豁达开朗的,个个有血有肉,他们是清末现世生活中的芸芸众生,而不是神。画工们通过写实性的夸张手法,独辟蹊径,将人间百态搬进神殿,创造出“气韵生动”、“神气冲融”的五百罗汉像。在筇竹寺内的禅房里,黎广修亲笔写下这样一副对联:大道无私,玄机妙语传灯。

    仙缘有份,胜地同登选场。”

    黎广修将自己和弟子们的形象也都塑进五百罗汉中接受膜拜。可以看出,佛教美术开始脱开其宗教功能,紧紧依附着传统美学精神走向生机勃勃的纯艺术宫殿。从黎广修的对联中我们可以感到:佛教美术“已不仅仅停留在教化、抒情状态,而是将人生提升到了形而上的体悟和超越性功能”。五百罗汉彩塑是对人本质力量的积极肯定,是对淳朴自在的人性之气的真诚高扬。

    云南佛教美术洋溢着气韵美,这种气韵彰显着云南地方民族的粗犷、朴实、善良及其率直的品质与骨气,它牵动着云南地方民族之魂。

    云南佛教美术具有鲜明的地方民族特色和时代特色,是传统文化和传统美学的“甘露”浸润了它们的生命,才使得它们具有超越现实生活的局限性而拥有永恒性、统一性与普遍性,拥有广泛的传播性、导向性以及高于生活的独创性与感染力。因而具有审美创造的不朽价值。伫立在这些古色斑斓、气势雄浑、异彩纷呈的传世珍品前,我们深切地感受到传统文化和传统美学精神的强烈震撼。

    注释:

    (1)《大学.中庸》,广州出版社,2001年版,第128页。

    (2)(4)《老子.庄子》,华夏出版社,2000年版,第16页,第328页。

    (3)[英]马林诺夫斯基:《巫术科学宗教与神话》,萧师毅等译,上海文艺出版社,1987年版,第132页。

    (5)朱立元主编:《美学》,高等教育出版社,2000年版,第31页。

    (作者单位:昆明高等师范专科学校美术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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