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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代的养马业及对马种的改良

    时间:2020-09-22 09:19:05 来源:达达文档网 本文已影响 达达文档网手机站

    安忠义

    馬是人类重要的家畜之一,尤其在古代,无论军事、交通、生产、生活都离不开马。马与一个王朝的军备强弱,国势盛衰有着非常密切的关系。所以占人说:“马者,兵甲之本,国之大用,安宁则以别尊卑之序,有变则济远近之难。”(1)我国自古对养马非常重视,马被列为六畜之首,特别是在被称为封建盛世的汉唐两代,养马的规模更大。后世有“汉唐之所以能张者,皆唯畜牧之盛也。”(2)的说法。汉代大力发展养马业有深刻的历史背景和现实根源。

    首先,骑兵的发展成为直接推动力。虽然在楚汉战争骑兵异军突起,屡立战功,由此成为军队中的一支重要力量。但在后来对匈奴的战争中,汉朝骑兵却难以与强大的匈奴骑兵抗衡。由于长期战乱,国弱民贫,“人相食,死者过半”马匹更是少得可怜,“自天子不能醇驯,而将相或乘牛车”。(3)“平城之围”就使汉朝统治者清楚地意识到汉朝不是匈奴的对手,不得不委曲求全,采取和亲手段,以换取一时的和平,积蓄力量,将来反击。同时更意识到“车骑者,天下武备也”, 因此要巩固汉朝政权,抵御匈奴的侵袭,就必须大力发展养马业,壮大骑兵力量。

    为此目的,从汉初开始,汉朝就积极筹集资金发展养马业。高帝四年(前203年)八月,开始征收“算赋”,“为治库兵车马之用”。(4)如淳注引《汉仪注》曰:“民年十五以上至五十六出赋钱,人百二十为一算”,至武帝时又口加三钱,“以补车骑马”,此所谓马口钱。同时,设置和健全了马政的管理机构,命太仆(武帝时改为仆)专管养马事务,下设太仆承,以及下属马厩的令、巫或长、垂。据《汉旧仪》:太仆所掌的“天子六厩”:未央、承华、、骑马、路和大厩,每厩“马皆力匹”。其它散见于史籍的厩名有翠华、大格、果卫、扼梁、大宛、胡河、金厩、家马等。到汉武帝时,“厩马有四十万匹”(5)景帝时,“始造苑马以广用”,在西、北边郡设“牧苑三十六所,以郎为苑监,分养马三十万匹”(6)。景帝中元六年(前144年),“匈奴入雁门,至武泉,入上郡,取苑马。”(7)汉印中可见“右苑泉印”、“萃闺苑监,、“右牧官印”、“北地牧师骑承”等,都可证明设立牧苑的事实。此外,又可见所谓“未央厩丞”、“未央厩监”、“厩印”、“长沙厩印”、“马府”、“中马府”、“外马”等,显然都是当时官府养马机构用印。汉代郡国也养马,在郡县设马丞,在王国设仆及其属吏厩长、厩丞等,负责马政。《汉印文字征》、《十钟山房印举》等书中著录的马官用印有数十个,如“唯陵马丞印”、“上虞马丞印”、“齐中左马”、“齐中右马”、“代马丞印”、“西河马丞”、“淄川厩长”、“鲁厩垂”、“虢县马丞”、“下密马丛印”、“东平陆马丞”等。甚至地处西北边疆的居延地区,也有“昭武厩令史”、“吞远厩”、“口郅连厩”及“马丞”等厩名及官名,可见汉代官府养马的普遍性。

    在政府养马的同时,汉代政府还积极鼓励百姓养马。文帝时,颁布了“复马令”,“令民有车骑马一匹者,复卒三人”,以免除兵役的办法鼓励私人养马。武帝时继续实行“复马令”,当时“兵戈数动,民多买复”,又不愿为吏,“于是除千夫,五大夫为吏,不欲者出马”。(8)汉朝政府还禁止偷盗屠宰马牛。居延汉简中有一支云:“府移使者口所诏书,毋得屠杀牛马。”(9)《盐铁论·刑德篇》云:“今盗马者死,盗牛者加”。还禁止优良种马外流,《汉书·昭帝纪》说:“禁马高五尺九寸以上,齿未平,不得出关”。与现代种马相比,汉时体高五尺九寸的马确属相当优良的种马。严禁优良种马外流,对养马业的繁荣有积极意义。汉武帝时更加重视养马业,“天子为击胡故,盛养马,马之往来长安者数万匹,卒掌者关中不足,乃调旁近郡”。(10)皇帝甚至以“解乘舆驯”作为鼓励养马的宣传手段。经过政府的大力提倡和鼓励,到汉武帝时仅厩马就达四十万匹,苑马和地方养马尚不算数。民间己是“众庶街巷有马,吁陌之间成群”。(11)《盐铁论·未通》记述:“牛马成群,农夫以马耕载,而民莫不骑乘”。

    大规模的使骑兵数量也大大增加,文帝时已能抽调八、九万骑兵防御匈奴。武帝时反击匈奴,前后动用骑兵一百二十万,每次参战的骑兵多达十多万。从汉武帝时起,汉朝军队已由车骑并用转变为以骑兵为主,步兵仅为运送辎重。如元狩四年(前119年)北伐匈奴,卫青、霍去病各率骑兵五万,“私负从马达十四万匹”,而“步兵转者踵军数十万”(12)。汉军充分利用骑兵的快速机动,采用远程奔袭,分进合击的战术,取得辉煌战绩。特别是元狩四年的这次战役,卫青与匈奴大战于漠北,直追匈奴于竟颜山赵信城:霍去病与匈奴左贤王接战,杀七万余人,“封狼居青”。为能快速突进,汉朝骑兵多备副马(居延汉简中多作“萃马”《汉书·赵充国》传作悴马,颜师古注曰:“悴,副也”)。经过这次战役之后,“甸奴远遁,而漠南无王庭”,(13)对汉朝的威胁基本解除。从这场战争中,汉朝得到了水草丰美的河西走廊与河套地区,还有大量的牲畜。但汉朝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海内虚耗,户口减少”,战马损失也相当严重,如元狩四年,“大将军骠骑大出击胡,军马死者有十余万匹。”(14)《汉书·昭帝纪》应劭注曰:“武帝数伐匈奴,再击大宛,马死略尽。”《汉书·武帝纪》云:“元狩五年,……天下马少,平牡马匹二十万。”注引如淳语曰:“贵平牡马贾,欲使人竞畜马。”《汉书·食货志》谓,汉“自(卫)青围单于后十四岁,以汉马少,故久不伐胡。”到李广利出征匈奴时,因为马匹缺乏,不得不用步兵,所以导致失败。

    在马匹缺乏时,政府不得不征调民间马匹服役。如汉伐大宛,汉军仅六万人,而从民间征发的牲畜有“牛十万,马三万余匹,驴、骡、驼以万数”。二伐大宛,在马死略尽的情况下,汉武帝下令征发“酒泉驴、臭驼负食出玉门关”。(15)为随时征调,汉朝政府就“籍吏民马,补车骑马”。(16)颜师古注日:“籍者,总入籍录而取之。”对于隐匿不出的人处以重罚。如《汉书·文帝功臣表》“黎倾侯延元封六年坐不出持马,要斩”。颜注:“时发马给军,匿而不出也。”有时向民间买马。《史记·汲黯传》元狩二年(前121年)“匈奴浑邪王率众来降,汉发车三万乘,县官无钱从民贳马,民或匿马,马不具。”后来就出现官贷民牧的方式以解决官马不足的问题。《汉书·食货志》云:“武帝以新秦中千里无亭激”“于是诛北地太守以下,令民得畜牧边县,官假马母,三岁而归,及息什一。”李奇注曰:“边民官马,今令民能畜官母马者,满三岁而归之,十母马还官一驹,此为息什一也。”这一作法,后来发展为亭养母马制度,元鼎五年,因“车骑马乏,买马难得,乃著令,令天下封君至三百石以上差出牡马天下亭,亭有畜字马,岁课息。”(17)《汉书·昭帝纪》应韵注在“马死略尽”之后说,“乃令天下诸亭养母马,欲令其繁孽。”昭帝时对武帝时的马政进行许多修正。昭帝始元四年(前84年)诏“往时令民供出马,其止勿出”。“五年,罢天下亭母马及马弩关”。孟康注曰:“旧马高五尺齿未平,弩十石以上,皆不得出关,今不禁也。”(18)元风二年(前79年)又诏令“颇省乘舆马及苑马,以补边郡三辅传马。其令郡国勿敛今年马口钱。”对马政的调整,是以北边、西边的军事压力减轻为背景的口汉成帝时,也曾“罢六厩”,“减乘舆马”。(19)但在必要时政府仍从民间买马。如居延汉简第三○三·十二号:“元风三年十月,……请谴□官持□□□钱去□□,取承相从事金城、张掖、酒泉、敦煌郡案所占畜马二匹,当张舍从者,如律令”;
    第一九·四四号:“□张掖、酒泉、敦煌,乘(应为案字)家所占畜请(为马字误释)□”(20)。还有一简:“元延二年(前11年)十月乙酉,居延令尚、垂忠,移过所县道河津关:谴亭长王丰,以诏书贾买马酒泉、敦煌、张掖郡中。前二简中“案家所所占畜马二匹”,有人解释为依据各家所报养马数,官就其中取二匹,不象武帝时悉数收买。(21)民间养官马、征调马匹的事,此后常见于记载。如王莽天凤六年(19年),“令公卿以下至郡县黄缓吏皆保养军马,多少各以秩为差。“地皇元年(20年),“乘传使者历经郡国,日且十辈”,“传马不能足,赋取道中马,取办于民”。(22)

    东汉以后,官府养马业大大衰落。《后汉书·百官志二》云:“旧有六厩,中兴省约,但置一厩。”又有“牧师苑,分在河西六郡中,中兴皆省,唯汉阳有流马苑。”汉和帝永元五年(93年),“诏有司省内外厩马及凉州诸苑马”。(23)虽然安帝元初时增设了越的长利、高望、始昌三苑,益州设置了万岁苑,键为设置了汉平苑。顺帝汉安元年(142年):“以远近献马众多,国厩充满始置承华厩令,秩六百石。”(24)都未能重振西汉养马业的雄风。但东汉民间养马一直繁荣,政府需要马匹时,也常取自民间。如光和四年(181年),“初置厩丞,领受郡国调马,豪右辜榷,马一匹至二百万。”(25)中平元年(184年)攻剿黄巾军,又“沼公卿出马”,并令“厩马非效祭之用,悉出给军”(26)。

    汉代养马业的第二个推动力来自政治上的需要。车骑仪卫是封建等级制度制度的重要标志之一,汉代的各级官员,上至皇帝,下至县令,均有数量不等的马匹以充车骑仪卫,并运用法律手段,严格规定了车骑使用管理的权限,形成了一套系统的车骑仪卫使用管理制度,以“别尊卑之序”。天子车骑之马为乘舆之马。《后汉书·舆服志》载:天子“所御驾六,余皆驾四,后从为副车”。《三辅黄图》载天子出行车驾次第,“谓之卤簿,有大驾、法驾、小驾”,最大规模的为大驾,有“属车八十一乘,法驾半之,备千乘万骑”。皇帝出行,千乘万骑,威势齐天。如汉武帝元封元年(前110年)出巡五原,“至朔方,临北方,勒兵十八万骑,族旗千余里,威震匈奴”。(27)武帝出猎时,也有“从数马万匹”。(28)皇太后、皇后、皇太子、皇子用马皆有差。这些乘舆之马,数量大,吃得好,平时又很少使用。如元帝时,有厩马万匹,天天食粟,“苦其肥大,气盛怒,至乃日步作之”。(29)《盐铁论·散不足》说:“夫一马伏枥,当中家六口之食”。故而灾荒之年,常减乘苑之马,禁民间粟马。如《汉书·文帝纪》:“以比岁不登,禁内郡马粟”,违者“没入之”。元帝初元元年(前48年)六月“以民疾疫”,“省苑马,以振困乏”。九月又令“太仆减谷食马”。(30)汉安帝永初元年(107年)九月,诏令“厩马非乘舆常所御者,皆减半食”。(31)

    汉代官员“公卿以下至三百石长导从,…… 三车导,主簿、主记两车为从。县令以上加导斧车”,“公以下至二千石,骑吏四人,千石以下至三百石、县长二人”。(32)所以汉代官员出行、郊游、赴宴、田猎,都必备车骑,“列羽旎,陈戎马”“出入逾侈,辎耀日”,“车如流水,马如游龙”。如东汉末年交州太守士燮出行时“车骑满道,……妻妾乘辎轩,子弟从兵骑。”(33)汉代官员出行时这种车水马龙的仪仗在考古发掘中经常见到。实物有河北满城刘胜墓实用的车6辆,马16匹;
    窦绾墓中有车4辆,马13匹。甘肃武威雷台东汉墓中出土铜马39匹,铜牛1头,铜车1通辆,铜俑45件,组成一个庞大的阵势。最前方是举世皆知的铜奔马为前导,然后是17名骑士组成的行列:2骑吏并列为领,15名骑士两列为从;
    随后为主骑1匹,从骑4匹;
    稍后是斧车1辆,轺车4辆,各有1马系驾,“御奴”5人,从婢2人;
    再后为“冀张君”及“夫人”乘骑车马,共3马,2车,3奴l婢;
    “守张掖长张君”及“前、后夫人”乘骑车马,共3马,2车,3奴2婢;
    “守左骑千人”乘骑车马,共1车,1马,2奴。最后为“车”3辆,马3匹,牛车1辆,牛1头,驾车奴1人,从婢8人,凭几1个。(34)汉代墓室壁画中反映官员出行的场面也很多。如河北安平熹平五年(176年)墓室壁画,环绕前室四壁上部绘车马出行图,分上下四列,共绘出车马80余乘之多,每层每面为17名武士的行列,2骑吏并列为导,15名骑士分3行为从,后面有轺车5乘。(35)据推测此墓主身份为二千石或郡国相之类的官员。同雷台汉墓的主人大致相同。通过以上两个实例可以看出,组成各级官员仪仗的马匹数量很大,一般都由层层政府饲养,为保证政令通畅,维护封建等级制度,显示封建权势发挥了重要作用。

    汉代养马业第三个推动力是驿传用马的需要。汉代“驿马三十里”,在中央由典客属下的大行令职掌,在郡国有邮书椽,再到每个驿站的驿侯、驿令、驿承等吏负责,构成一个不同于地方行政系统的邮传管理制度。从西汉时起,既沿用前代的传车制度,又采用逐渐盛行的驿骑制度。此外还有步递和船递。当时大致以车传送称为“传”,步递称为“邮”,马递称为“驿”,驿传中间停驻之站称为“置”,步递停留之处称“亭”。但往往邮驿并称,邮亭相联。《汉书·高帝纪》引如淳汁曰:“律四马高足为置传,四马中足为驰传,四马下足为乘传,一马二马为轺传。急者乘一乘传。”师古曰:“传者,若今之驿,古者以车,谓之传车。其后又单置马,谓之驿骑。”清代顾炎武也说;
    “汉初尚乘传车,……后患其不速,一概乘马矣。”(36)

    汉代邮亭驿马遍及全国,密如繁星。《论衡·感虚》中说:“星之天也,为日月舍:犹地有邮亭,为长吏廨也。”随着汉代疆土的扩展,邮亭在新疆土上迅速蔓延,特别是在边郡地区。如元封三年,虏楼兰王,遂破姑師,“于是酒泉列亭障至王门矣。”(37)后击大宛,“于是自敦煌西至盐泽,往往起亭。”(38)太初三年,“汉使光禄徐自为出五原塞数百里,远者数千里筑城列亭至庐胸。”(39)就连一向不养马的南方也设邮亭。如汉武帝元光六年(前129年)“南夷始置邮亭”。(40)《后汉书·卫飒传》:“(飒)迁桂阳太守,乃凿山通道五百余里,列亭传,置邮驿。”《后汉书·和帝纪》注引谢承《后汉书》:“旧献龙眼、荔枝及生鲜,献之,驿马昼夜传送之。”

    王国维说,在边郡地区,“汉时邮递之制,即寓于亭隧之中”。(41)陈梦家先生也说:“邮为传递文书的专门机构,它往往与亭、传、置并为大道上有关交通的设置。且往往重叠相互通用。”(42)既传递着军事情报,又保证了政令畅通,为政治统一和军事成功创造了条件。如《汉书·西域传下》:“事有便宜,因骑置以闻”。汉成帝时,西域都护段宗会为乌孙兵所围,“驿骑上书,愿发城郭敦煌兵以自救。”(43)享隧也为边郡地区人民的生产生活提供了安全保障。《汉书·赵充国传》:“北边自敦煌至辽东万一千五百里,乘塞列隧有卒吏数千人,虏数大众攻之而不能害”。“边郡太守各将万骑,行郭塞烽火追虏”。对于敌人的突袭,亭隧对百姓有保护义务。居延汉简有云:“葆、部界中民、田、官畜牧者,见赤幡,各便走所近亭、郭、坞辟□□马弛以急疾为故。”(44)

    汉代对驿传用马有严格规定,必须持有政府发给的使用证——传信——才能使用。《通鉴》高帝五年条注引《汉律》说:“诸当乘传及发驾置传者,皆持尺五寸传信,封以御史大夫印章。”并且仅限公务使用,不得另作它用。如居延汉简记载:“建武五年(29年)十二月辛巳日且入时,胡虏入甲渠中隧,”城北隧隧长王褒即使吏李月骑驿马一匹弛往观看,结果李月被俘,驿马也被略去,王褒因擅自使人乘用驿马,被“下居延狱,以律令从事”。(45)汉代对邮驿传递的速度和期限都有严格的规定。对于紧急文书,《汉官仪》说:“奉玺书使者乘弛传,其骑驿也,三骑行,昼夜千里为程。”一般文书,居延汉简规定:“书一日一夜当行百六卜里。”(46)若留迟失时则加以严厉处罚,“不中程,百里罚金半,过百里至二百里罚金二两;
    不中程,车一里夺更主者劳各一日,二里夺令口各一日。”(47)又如“士吏传行各界勿得迟时必坐之。”(48)正是由于严格的规定,汉代驿骑传递的速度极快。如赵充国与羌人战于湟中,与朝廷的奏报往来不过6、7日。现今西安至西宁间1242公里,可知当时驿报的行速为每日400里左右。又《后汉书·张衡传》载:“(地动仪)尝一龙机发而地不觉动,京师学者咸怪其无征,后数日骆至,果地震于陇西。”当时的陇西距洛阳二千二百二十里,驿骑仅用数日,也可见当时驿传效率之高。古诗有云:“一驿过一驿,驿骑如流星。”便是驿骑狂奔飞驰的写照。

    在邮亭里头或附近往往设有马厩,由令史、厩啬夫和厩徒负责。备有“鞍勒”,供应食宿。还编有驿马车舆册簿,将马匹的毛色、性别、年齿和身高都作详细的记录,定期向上级呈报查阅,作为每次考核的根据。居延汉简中有“传马名簿”,悬泉出土的汉简巾有“车舆簿”。马的数量从几匹到十几匹。马的数量和质量决定着蜂传的效率,因而政府十分重视充实驿马。汉文帝二年(前178年)令“太仆见马遗财足,余皆以给传置”。(49)

    还有一些豪强权贵自备驿马。如太子舍人郑当时以任侠自喜,“常置骤马长安郊”,(50)日夜接待宾客。《史记·酷吏列传》说:王温舒为河内太守,“具私马五十,为驿自河内至长安”,奏行往来不过二三日,“河内皆怪其奏,以为神迅。”《汉书·昭帝纪》谓上官桀、上官安、桑弘羊“怀怨望,与燕王通谋,置蜂往来相约结”,以图“杀光,废帝,迎立燕王为帝”。

    由于政府的大力支持,汉代民间养马之风盛行。汉代的西部和北部边境,有许多水草茂盛的草场,是发展畜牧业的首选地区。如北方,“燕、代田畜而事蚕”,“龙门、揭石北多马、牛、羊”,(51)西北河西走廊,“自武威以西,……地广民稀,水草宜畜牧,故凉州之畜为天下饶”,(52)河东的“上郡、北地、安定三郡,上广人稀,饶谷多畜”。(53)汉代三十六所牧苑,大抵分布在这一带。即使内地,许多地区是宜农则农,宜牧则牧,农牧结合。如关中地区,“宣曲任氏,……力田畜……富者数世。”(54)司马迁自己也说,“迁出龙门,耕牧河山之阳”,(55)“上党,其地宜畜牧”。就连洛阳,自古号称“天下之中”,(56)汉武帝时,“卜式,……以田畜为事”。(57)当时有许多人以畜牧为业,以至社会出现许多大畜牧主。如《汉书·序传》中说其上祖班壹值始皇之末,“避地于烦楼,致马牛羊千群”,“当孝惠,高后时,以财雄边。”还有桥姚“致马千匹,牛倍之,羊万,粟以万钟计”。(58)东汉的马援,“至有牛马羊数万头,谷数万解”。(59)以至汉代社会上出现一种喜马尚车的风俗,许多富贵之家出行常常车骑满路。王符形容为:“牛马车舆,填塞道野”,(60)《盐铁论》为“云行于涂,毂击于道”。史书还有“车如流水,马如流龙”,“千乘雷起,万骑纷纭”等形容。如《汉书·卢给传》载陈过赵时,宾客随之者千余乘。《疏广传》载疏广告老还乡时,送行车数百辆。窦融进京奏事时,属官宾客相随驾乘千余辆。这种情况在汉代壁画砖壁画石上多有反映。汉代戍边的骑士也都有各自的私车私马,并且成为认职的条件之一。对于这些车马,一般都不征税。汉武帝时的算令云:“非吏比者、三老、北边骑士,轺车一算。”(61)可見对这些用车采取免税的鼓励政策。这些私人马车的马匹均为自养。如济南王刘康,“拥有厩马千二百匹”。(62)《论衡·骨相》说:“豪富之家,役使童仆,养育牛马”。《昌言·理乱篇》也说豪门大户“马牛羊豕,山谷不能受。”如内蒙和林格尔东汉晚期大墓后室南壁壁画,展现出一处庄园景色,其中有马厩、牛圈、羊圈等。牧马图中,马群膘肥体壮,牧人骑着骏马跟着马群奔驰。(63)民间畜牧业的发展为人们的生产、生活提供了方便,也是政府所需马匹的一个主要来源。

    东汉末年,山于战乱,马匹又开始减少,于是商民士大夫开始使用牛车和驴车。《晋书·舆服志》载:“(牛车)自灵、献以来,天子至士庶以为常乘。”进入三国时期,战乱更加频繁,几乎所有的马匹都供给军队使用,社会上的马匹就更少。中国历史上第一个养马高峰过去了。

    为提高中原马匹的品质,汉朝统治者还大力引进良种马,对原有马种进行改良。中原地区原有马种,由于长期圈养和驾车,其奔跑能力及耐力均大大降低。对于速度和耐力要求极高的骑兵来说,这种马并不理想。汉文帝时晃错在论及汉朝与匈奴的军事差别时说:“(匈奴人的马)上下山坂,出入溪涧,中原之马弗如也;
    险道倾仄,且弛且射,中国之骑弗如也;
    风雨疲劳,饥渴不困,中国之人弗及也。”(64)《敖铁论·备胡篇》也说:“匈奴之地广大,而戎马之足轻利。”千里马于是就成了中原人梦寐以求的宝马。中国北部和西部自古盛产良马,那里有广袤的天然草场,是钊畜的乐园。生活在那里的匈奴人,“随畜牧而转移,其畜之所多则马、牛、羊,其奇畜则驼、驴、骡、、、。”(65)中原人很早就知道这些马,并不断引进。甲骨文中就有“取马”、“氏马”、“来马”、“入马”的记载,说明当时中原王朝与周边的羌、马羌、鬼方、土方等少数民族进行马匹交易,引进他们的良马。西周时周边少数民族也经常向周王朝进贡马匹。战国时期从周边流入内地的马更多。《荀子·王制》:“北海有走马吠犬焉,然而中国人得而畜使之。”《战国策·楚策》中苏秦对楚王说:“大王诚听臣愚计……燕代之良马佗必实于外厩”。但是中原地区的饲养方法使这些马的优点很快丧失。古人云:“马食谷则足重不能行”,(66)不是因为马吃了粮食而足重不能行,而是由于马的生长条件,特别是从放养盖圈养,从骑乘改拉车,使马的速度和耐力大大降低。所以只有利用引进马种对原有马种进行改良,才能使中原马的性能大幅度的提高。

    先秦时期,地处西北的秦国与羌戎长期杂居,秦部族本身就善长养马,其祖先非子“好马及畜,善养息之,……马大蕃息。”(67)秦马很早就很出名,更兼“西有羌中之利,北有戎翟之畜,畜牧为天下饶。”(68)秦始皇时在边郡设立牧师苑,开苑养马。秦国“乌氏倮畜牧,及众,斥卖,求奇增物,间献戎王。戎王什倍其(偿),与之畜,畜用谷量马牛。秦始皇令倮比封君,以时与列臣朝请”(69)战国时期,秦国战马最强。“秦马之良,戎兵之众,探前后,蹄间三寻者不可胜数。”(70)李斯也说秦国骏马缺腿充实外厩。有人对秦始皇兵马俑出土的陶马进行研究,认为秦马主要是河曲马,(71)主要产于甘肃、青海、四川相毗邻的黄河弯曲处。应该为戎马。它形体高大粗壮,后肢发育良好,挽力强,能持久耐劳,但奔跑速度低,腿短耳大,仍是挽型马。“历史上所指的秦马主要就是河曲马。”(72)秦国马在统一六国的过程中,又不断吸收蒙古马的成分,使马种获得进一步的改良。

    入汉以后,北方草原上的优良马种蒙古马继续引入内地。蒙古马体质粗糙结实,四肢坚实有力,蹄质坚硬,抗严寒,适应性强。在荒漠、半荒漠地区生长良好,体型属兼用型,乘用、挽用持久力强。汉初,汉朝通过与匈奴的互市获得马匹。自汉武帝时,双方发生战争,但仍愿意通关市。但是汉朝通过战争获得的马匹数量更大。如汉宣帝本始三年(前71年),汉与乌孙出击匈奴,校尉常惠等共获其马、牛、羊、驴骡、驼七十万头。公元89年东汉大将军窦宪破北匈奴单于于私渠比海,获其马、牛、羊、驼百余万头。同时匈奴归降汉朝的人带来的牲畜就更多。所以《盐铁论·力耕》说:“是以骡驴,衔尾入塞,马,尽为我畜。”对于内附归降的匈奴人,汉朝政府在边郡地区设置“属国”,“因其故俗”,以资安置,即不改变其原来的游牧经济和生活方式。还在他们生活出现困难时给予接济。如东汉建武二十六年(49年)匈奴发生严重雪灾,光武下令由河东郡转拨匈奴米二万五千斛,牛羊三万六千只。建武二十九年又赐南单于羊万头。建初元年,南匈奴又发生蝗灾,章帝命禀给其贫民三万口。匈奴人与汉人杂居相处,相互学习,逐渐接受了汉文化。汉人也跟他们交换马种和学习养马技术。所以说,汉代养马业的发展与匈奴地区马匹的大量输入分不开。

    汉代大量输入的另一马种是浩门马,它主要产于青藏高原东北部,长期适应高原环境,体质粗糙结实,是挽乘皆宜的地方品种,并以善走对策步著称,这种步伐可使骑手减轻颠簸之苦,有的马经调教才会走,有的会永久遗传给后代。青海安平出土的汉代画像砖上所刻绘的马就走对侧步(73)。浩门马传入河西走廊后形成有名的岔口绎马,也善走对策步,俗称“胎里走”。生活在青藏高原西北部的羌族人,约在三、四千年前就在湟水流域至青海湖周围游牧,放养包括马在内的各种牲畜。周秦时所称的“西蕃马”,《穆天子传》记载周穆王西巡各地所献的马,以及《竹书纪年》中周孝王五年西人来献马,大多都是这地方所产。春秋战国之时,秦国称霸西戎,秦立公曾拘执羌人首领无弋爱剑为奴隶。羌人“畏秦之威”,远徙“出赐支河曲数千里”。(74)秦统一六国后,使蒙恬西逐诸戎,修筑长城,以阻隔羌人。汉初羌人追随匈奴寇略汉境,汉武帝打败匈奴后,羌人要求内附后又与匈奴通谋反叛,被汉平定。后汉朝设护羌校尉,专管羌人事务。宣帝时,羌人又反叛,赵冲国平定羌人后,在河涅一带屯田。到王莽时在羌人地区设西海郡,治所在今青海湖边的海晏县。东汉时羌人屡屡反叛,成为汉朝西部的主要边患。在与羌人的战争中,汉朝得到的牲畜数量很大。如东汉和帝永元元年(89年),护羌校尉邓训,“发涅中秦胡、羌兵四千人,出塞掩击(迷吾子)谜唐于写谷,斩首六百余人,得马、牛、羊三万余头。”(75)永元二年,邓训再次发兵袭击,前后斩首一千八百余级,获生口二千人,得马牛羊万余头。《后汉书·段传》记载段颖镇压羌人起义凡百八十战,获马、牛、羊、骆驼四十万七千五百。汉朝对归顺和俘获的羌人,与对待匈奴一样,迁往内地,设属国安置。羌人与汉人杂居,共同劳动,交易。如《后汉书·孔奋传》载:建武时,天下扰乱,惟独河西得安宁,姑减一地称为富邑,与羌胡“通货”,“市日四合”。有的羌人放弃了畜牧而转向农耕或半农半牧。羌人同汉人一样,被征发当兵,羌骑是汉朝军队的重要组成部分。如永平十六年伐北匈奴的汉军就由郡兵、募士、羌胡三部分组成。羌马是走遍天下,成为一个重要的马种。

    汉朝除了从北方,西北草原引进优良马种外,西南山区出产的马种也不断传入内地。云、贵、川、黔等省由于地形复杂,自然生态多样。自古以来,居住在这里的各民族就选育马匹,培育出许多优良品种。西南马体形矮小,但挽力强,善走山路,适于驮乘,是山区理想的运输工具。秦汉时期,这里生活着夜郎、邛都、越、笮、冉、白马等十多个少数民族。他们有的过着定居的农业生活,有的过着游牧生活,“随畜迁徙,勿常处。”(76)有些部族的名称就是他们所养的畜名,如白马、。,《尔雅》释为毛杂色而面额白的马。四川凉山彝族自治州出土了东汉时的陶马,铜马蹄,墓砖上还有车马出行图,云南昭通出土东汉时期的车马画像砖,云南晋宁石寨山出土的铜贮贝器上有骑兵形象,这都表明这一地区早在两千多年盛产马匹。汉初,巴蜀商贾就与西南地区的少数民族进行贸易,“取其笮马、僮、旄牛,以此巴蜀殷富。”(77)直至东汉仍是如此,“第五伦为蜀郡太守,蜀地肥饶,掾史家赀多至千万,皆鲜车怒马”。(78)汉武帝时,使唐蒙、司马相如开发西南,试图打通通往印度的道路。冉、白马等请求,于是汉朝在这些地区设立郡县。西南与内地的联系更加密切。各地出产的物资运销内地,《盐铁论·通有》说:“徙邛、笮之货于东海”,说的就是这种状况。以后各族时平时叛,每次平定后,汉朝都再次设置官吏安抚,赐给大量财物。汉朝也从战争中获得大量牲畜,如建武二十一年(45年)汉武威将军刘尚破栋蚕,“得生口五千七百人,马三千匹,牛羊三万余头。”(79)东汉时还在西南设立牧苑养马,开发这里的种马资源。当然民间商人从事马匹贩卖的就更多。历史上西南马对于其它品种的形成起过重要作用。唐、宋时期,西南马作为贡品,元代在那里设定了专门的养马区,西南马更成为南方重要的马匹来源。

    从汉武帝时开始,西域马匹更是中国马种的又一重要来源。西域是马的故乡,自占盛产名马,尤其以乌孙马和大宛马最为著名。这些马属沙漠种系统,种质特点是体轻、千燥、灵活。中原马与之杂交后,体形由挽型变为挽乘兼用型,外貌由粗糙变的干燥结实,性情变得更为灵敏,行动变得敏捷,役用挽力没有减少,速力则有了增加。正是由于这些马具有许多突出优点,汉武帝才不惜血本要引进这些马。乌孙马主要产于乌孙国,西汉时乌孙地处今伊犁河一带。汉武帝时因畏惧匈奴,“以千匹马聘汉女”,以求联姻,汉武帝遣宗室女江都翁主细君出嫁乌孙,将乌孙马命名为“天马”。后来汉武帝又得知大宛(地处今中亚费尔干那带)有汗血马,比乌孙马品质更优,遣使求不得后,即派贰师将军李广利两次兵伐人宛,得其“善马数十匹,中马以下牡牝三千余匹。”汉武帝十分高兴,为大宛马建造豪华厩舍,举行盛大礼仪,“更名乌孙马曰‘西极,名大宛马曰‘天马”,并作歌曰:“天马来兮从西极,经万里兮归有德。乘灵威兮降外国,涉流沙兮四夷服。”(80)“后岁余,……宛王蝉封与汉约,岁献天马二匹。”(81)每年进贡两匹与汉武帝的要求相差太远,《史记·大宛传》云:“天子好宛马,使者相望于道”自至“汗血之马,充于黄门。”(82)古人对大宛马有许多神奇的描述,如《史记·乐书》说:“大宛有天马种,踢石汗血,号一日千里。”《西域图记》说:“相传大宛国有高山,其上有马不可得,因取五色马置山下与集,所生之驹,皆为汗血,因号为天马子。”东汉时期,西域马匹仍然源源不断地输往内地,如永平年间,耿恭“移檄乌孙、大昆,弥宣谕威德,皆遣使献马,求入侍天子。”(83)东汉政府还常诏长史“奉书献马”。晋张华《博物志》也说:“大宛有汗血马,天马种,汉魏西域时有献者。”西域马种的引进,使中原马的品质有了很大的提高,“既杂胡马,马乃益壮。”从这时起,天马就成了良马的代名词,张衡《东京赋》中说:“天马半汉”,反映的正是这一状况。

    东汉时,又从藏国(今朝鲜中部)引入果下马。《三国志·魏志·东夷传》载:“(国)又出果下马,汉桓(帝)时献之。”注云:“高三尺,乘之可于果树下行。”《后汉书·东夷传》也说:“出果下马,使来献之。”果下马在汉宫中被当作玩赏的动物,很可能又与其它地方马种混血,以致让其变得也很矮小。

    汉代马种还混入一部分野马的成分。汉代野马在北方经常出现,仅汉武帝时就出现两次,元狩二年,“马生余吾水”,应邵注曰:“在朔方北边。”元鼎四年,“马生握汁水中”,献于汉武帝后深受爱幸,并作《天马之歌》:“太一贡兮天马卜,洁赤汗兮沫流赭,骋容与兮距万里,今安匹兮龙为友。”(84)居延汉简中也有野马的记载:“口野马一匹出珍北侯长。”(85)野马在古代被认为是一种良马,《逸周书》所载北狄向汤王的物品中有之,还有“”,注解为野生良马,犬戎的贡品中,有“古疆”的野马,有红鬃,身上有条纹。《穆天子传》说:“野马走五百里。”司马相如《子虚赋》:“轶野马,。”从以上记载看出野马在地位。现代证明野马与家马交配,可以大大提高马仔的产量。

    从考占材料可以看出汉代马匹改良的实际效果。汉初马的造型特征与秦始皇陵所出陶马相同,仍保持着体矮,颈粗、多呈水平颈,头、耳前伸、头大、多直头或微兔头,胸廓宽、腰背弯曲,四肢短等特点,基本上属于蒙古马或河曲马,体形为挽型马。以陕西茂陵霍去病墓前石马,咸阳杨家湾出土的陶马和徐州狮子山楚王墓丛葬出土陶马为代表。值得注意的是杨家湾出土的陶马中,已有部分陶马的体高基本等十体长,耆甲高,腰背短,头向上昂,张口嘶鸣,造型比较生动。1981年陕西茂陵出土的鎏金铜马,虽然还带着中国原有马种的特点,但更多反映了大宛马的形质,四肢变得修长劲健,直头,头小颈细,腰背宽平,双目炯炯有神,反映了大宛马对中国原有马种改良的初步成果。更接近大宛马的是陕西固陵出土的玉仙人奔馬,长颈弯曲,昂首前视,身体浑圆,筋肉丰满,口鼻方正,马尾高扬虽四肢仍较粗短,但西汉良马的神韵完全具足。

    从汉武帝时开始直至魏晋,头小英俊,颈长弯曲,腰围宽厚,躯干粗实,四肢修长,臀尻圆壮的“天马”,取代了原来马种。考古发现的马文物,除了画像石、画像砖外,还有木、漆、陶、铜等多种质地,遍及陕西、河南、河北、湖南、四川、贵州、广西等地。这些马一方面体态矫健,生动传神显示出“天马”的特征。另一力面仍显示出与其出土地马种相似的特征。如四川绵阳何家山,贵州兴义汉墓出土的铜马,体格短小精悍,头重,颈长,四肢细长,躯干短,符合西南马的特征。还有甘肃武威雷台出土的铜奔马,体躯长广粗重,腰背宽直而短,尻形正,肌肉厚,头小、清秀、干燥,眼大,耳小,鼻直,颈细长弯曲,呈鹤颈,四肢中等长,特别是对侧步的走法,为甘肃天祝岔口走马、青海海北浩门所具有的遗传性状。这匹马多种类型的马结合在一马身上,是汉代最佳马的样板。反映出汉代对中原原有马种的成功改良。

    秦汉刚人对“天马”的钟爱上升到神话的程度,他们根据《易经》:“行天莫如龙,行地莫如马。”认为地上的马是变象之龙,视马也具有一定的神秘性。在祭祀的时候以马代龙。《汉书·郊祀志》记载:“秦祠四略,每畴用木寓龙一驯,木寓车马一骊,各如其帝色。”李奇注曰:“寓,寄也。寄生龙于木也。”师古曰:“一驯亦四龙也。”《周礼》中将马高八尺以上称为龙。汉武帝《天马歌》第一首“今安匹,龙为友。”第二首“天马徕,龙之媒。”(86)反映的是同样的思想,因而他在元狩四年下令“造银锡白金,以为天用莫如龙,地用莫如马,人用莫如龟,故白金二品。”(87)出现奔马之姿的货币马币。将“天马”出世,如“马生余吾水中”,或“马生渥洼水中”,为福瑞现象。所以十分崇拜,在汉画像石、汉画像砖常出现“天马行空图”。“天马”崇拜是汉代马文化的升华。有人认为汉武帝喜好大宛马是因为迷信,(88)而对马的迷信正是因为人们时时刻刻需要它才产生的。在中国古代杰出的帝王之中,汉武帝、唐太宗都喜好良马,原因都不会是因迷信吧。

    注释:

    (1)(59)引《后汉书·马援传》。

    (2)王夫之《需梦》载《船山遗书》。

    (3)《史记·平准书》。

    (4)《汉书·高帝纪》。

    (5)《通典·职官·诸卿上》太仆卿注。

    (6)(7)《汉书·景帝纪》。

    (8)(10)(11)(17)(28)(61)(85)《汉书·食货志》。

    (9)劳干《居延汉简考释》(一一六)一七○·三号简。

    (12)《汉书·卫青霍去病传》。

    (13)《汉书·匈奴传》上。

    (15)《汉书·人宛传》。、(16)(83)《汉书·武帝纪》。

    (18)《汉书·昭帝纪》。

    (19)《汉书·成帝纪》。

    (20)劳干《居延汉简考释》(一一六)一七○·三。

    (21)金少英《汉简臆谈及其它》。

    (22)《汉书·王莽传》。

    (23)《后汉书·和帝纪》。

    (24)《东观汉纪·帝纪三·恭宗孝安皇帝》。

    (25)(26)《后汉书·灵帝纪》。

    (29)《汉书·贡禹传》。

    (30)《汉书·元帝纪》。

    (31)《后汉书·安帝纪》。

    (32)《后汉书·舆服志》。

    (33)《后汉书·笮融传》。

    (34)甘肃省博物馆《武威雷台汉墓》《考古学报》1974年第二期。

    (35)河北省考古研究所《安平东汉壁画墓》文物出版社,1990年。

    (36)《日知录》卷29“驿”条。

    (37)《史记·大宛传》。

    (38)《汉书·西域传》。

    (39)《史记·匈奴传》。

    (40)《史记·汉兴以来将相名臣年表》。

    (41)《观堂集林》卷一七《敦煌汉简跋》一一。

    (42)陈梦家《汉简缀述》中华书局1980年。

    (43)《汉书·陈汤传》。

    (44)74.E.J.F3:80《居延新简释粹》兰州大学出版社。

    (45)74.E.P.T68:81—92。

    (46)E.P.S1T2:8A。

    (47)E.P.S4T2:8B。

    (48)E.P.T57:40。

    (48)《史记·文帝纪》。

    (50)《史记·汲郑列传》。

    (51)(54)(56)(58)(68)(69)《史记·货殖列传》。

    (52)《汉书·地理志》。

    (53)《后汉书·邓禹传》。

    (55)《史记·太史公白序》。

    (57)《汉书·公孙宏卜式儿宽传》。

    (60)《潜夫论·浮侈篇》。

    (62)《后汉书·光武十王列传·济南安王康传》。

    (63)内蒙占自治区博物馆文物文物工作队《和林格尔汉墓壁画》,文物出版社,1978年。

    (64)《汉书·晃错传》。

    (65)《史记·匈奴列传》。

    (66)《博物志校证》卷四中华书局,1980年。

    (67)《史记·秦本纪》。

    (70)《史记·张仪列传》。

    (71)无戈《秦始皇陵与兵马俑》,陕西人民出版社,1982年。

    (72)谢成侠《中国养马史》科学出版社,1959年。

    (73)《青海文物》文物出版社。

    (74)(75)《后汉书·西羌传》。

    (76)(79)《后汉伟·西南夷列传》。

    (77)《汉书·西南夷传》。

    (78)《后汉书·第五伦传》。

    (80)《史記·大宛传》。

    (81)《汉书·西域传》。

    (82)《汉书·西域传赞》。

    (83)《后汉纪·后汉孝明皇帝纪》。

    (84)《史记·乐书》。

    (86)居新E.P.T43:14。

    (87)《汉书·礼乐志》。

    (88)张维华《汉武帝伐大宛与方土思想》《汉史论集》齐鲁传社,198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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